钦定四库全书

乐书卷六十四

宋 陈 撰

诗训义

秦国风

车邻

陈国风

宛丘  东门之枌

小雅

鹿鸣  四牡  皇皇者华

车邻

阪有桑隰有杨既见君子并坐鼓簧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天道也黄地道也天道用九而九者阳数之穷也地道用六而六者隂数之中也黄于色为中而簧则美在其中发而为中声者也笙竽之为物以匏为母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吹笙竽则簧鼓矣然笙之大者簧十有九小者十有三而竽则三十六簧焉三九阳数也十隂数也大笙之数九金数也而以隂十主之金土合数也小笙之数三木数也而以隂十主之木土合数也竽三十六簧水数也长四尺二寸水火合数也书以琴瑟为堂上之乐笙箫为堂下之乐则鼓瑟堂上常御之乐也鼓簧堂下甚盛之乐也先鼓瑟后鼓簧与闗雎先琴瑟后钟鼓同意秦仲有礼乐之好如此而国人又悦之欲其与之及时娱乐岂非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哉晋之昭公有财不能用不足以为礼有钟鼔不能乐不足以为乐国人莫不哀而刺之与夫车邻恱而美之岂不有间邪

宛丘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坎其击缶宛丘之道无冬无夏值其鹭翿

革音鼔冬至之音也土音缶立秋之音也古者盎谓之缶则缶之为器中虚而善容外圆而善应中声之所自出者也唐尧之时有击壤而歌者因使以麋冥缶而鼔之是以易之盈缶见于比用缶见于坎鼔缶而歌见于离诗之击缶见于宛丘是缶之为乐自唐至周所不易也昔秦王为赵王击缶亦因是已孰谓始于西戎乎今夫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陈之幽公游荡无度不释冬夏而为之击鼓于宛丘之下又击缶于宛丘之道是嗜音而不知反者也既值所执之鹭羽又值所建之鹭翿是常舞而不知反者也岂特合乐于野而已哉彼其所乐如此然而百姓不厌而苦之未之有也

东门之枌

东门之枌疾乱也幽公淫荒风化之所行男女弃其旧业亟防于道路歌舞于市井尔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谷旦于差南方之原不绩其麻市也婆娑谷旦于逝越以鬷迈

男子正位乎外女子正位乎内天地之大义也男子业耕女子业织生民之常职也盖上为一下为二故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焉者矣幽公荒昬乱游荡无度无冬无夏鼓舞于宛丘之道则国人更化而从之男子非特不正乎外以业耕而婆娑于枌栩之野女子非特不正乎内以业织而婆娑于日中之市及其乆也非特男女弃其旧业而已虽国人亦越以鬷迈然则风化之所行有以动荡其心感移其俗亦岂有善恶之间哉尔雅曰婆娑舞也诗言婆娑则舞而已序兼歌言之者言歌不必见舞言舞则歌在其中矣诗序曰永歌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鹿鸣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我有嘉賔鼓瑟鼔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卦有八离居一焉音有八丝居一焉离马也而与蚕同祖则其音丝而已易曰离丽也丽以离为体离以丽为用故大琴谓之离以其声有所丽而明也大瑟谓之洒以其声有所丽而泽也大笙谓之巢以其列管匏中施簧管端鳯巢之象也小笙谓之和以其大者唱则小者和也尔雅曰所以鼓柷谓之止所以鼔敔谓之籈徒鼓钟谓之脩徒鼔磬谓之寋由是观之凡所以作乐者古人皆以为鼓则所以作琴瑟笙簧谓之鼔不亦可乎文王之燕羣臣嘉賔始则鼓瑟吹笙吹笙鼓簧者以其乐主盈遇之之诚有加而无已也终则鼓瑟鼔琴先瑟而后琴者以反为文示以有常而无变也吹笙鼓簧鼓瑟鼓琴皆两言之者以笙簧琴瑟大小备举故也笙簧象物生而有所示故以示我周行终焉琴瑟君子以乐心而己故以燕乐嘉賔之心终焉诗序曰鹿鸣废则和乐缺矣乐记曰中心湏斯不和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盖礼之于賔主义之于君臣文王之于羣臣不以君臣之义接之而推賔主之礼以待之虽和乐且湛亦不出礼之防闲而己与賔之初筵所谓其湛曰乐岂异致哉

四牡

四牡劳使臣之来有功而见知则说也

皇皇者华

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也送之以礼乐言逺而有光华也序曰四牡废则君臣缺矣皇皇者华废则忠信缺矣盖君之于使臣有事功之劳不有以知而劳之不足以全君臣之道使臣之于君既受命于聘好不能延誉于四方不足以全忠信之徳遣之劳之者礼也歌诗以叙其情者乐也君之于臣必先遣而后劳序诗者必先劳而后遣盖所以示劝也

乐书卷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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