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录部·知人

  《书》曰: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传云:举尔所知盖夫士之抱道秉哲讷言敏行纯粹中积而靡耀流俗不偶而安卑盛德。若愚怀宝自。若亦有服谗慝深中厚貌顺非而泽象恭氵天自非精识迈伦风鉴绝出孰能洞分之哉!此其为叹能哲而惠放勋垂何忧哉!言三代而下斯不乏其人矣。若夫审器知量以识其远大察辞观行以辨其淑慝举才任职以彰其能否率是三者而济之以道亦人焉氵哉!

  颜回鲁人也。孔子弟子也。孔子曰:回也。如愚(於孔子之言默而识之如愚也。)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察其退还与二三子说绎道义发明大体知其不愚)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言可行则行可止则止惟我与颜渊同也。栾肇曰:用巳而後行不假隐以自高不屈道以要名时人无知其实者惟我与尔有是行)孔子穷於陈蔡之间藜羹不斟七日不尝粒昼寝颜回索米得而来爨之几熟孔子望见颜回攫其甑中而饭之间食熟谒孔子而进食孔子起曰:今者梦见先君食洁欲馈回曰:不可乡者炱煤甑中回以为弃之不祥因攫而食之孔子叹曰:人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弟子记之知人不易。

  宓不齐字子贱鲁人为单父令孔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若人者。此人也。如鲁无君子子贱安得此行而学行之)。

  冉雍字仲弓鲁人仲弓父贱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騂。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犁杂文騂赤色角周正中牺牲虽欲以其所生犁而不用山川宁能舍之乎!言父虽不善不害於子之美)。

  子路孔子弟子为卫大夫尝侍於孔子行行如也。孔子曰:由也。不得其死及闻卫乱曰:嗟乎!由死矣。已而由果死。

  管仲字夷吾齐大夫少时尝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尝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而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於桓公管仲既用任政於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我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於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於齐有封邑者十馀世尝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又管仲病桓公问曰:群臣谁可相者管仲曰:知臣莫如君公曰:易牙何如对曰:杀子以君非人情不可公曰:开方何如对曰:倍亲以君非人情难近公曰:竖刁何如对曰:自宫以君非人情。《管子》曰:卫公子开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事君也。难亲管仲死而桓公不用管仲言卒近用三子三子专权(一云:管仲病桓公往问之曰:仲父之病亟矣。若不讳何以诏寡人管仲对曰:微君之命臣也。臣固。且请之。虽然君犹不能行也。公曰:仲父令寡人东寡人东令寡人西寡人西仲父之命於寡人寡人敢不从乎!管仲摄衣冠起对曰:臣愿君之远易牙竖刁堂巫公子开方夫易牙以调和事公,公惟蒸婴儿之味牙,於是蒸其首子而献之公人之情非不爱其子也。於子之不爱将何有於公,公喜宫而治竖刁自刑而为公治内人之情非不爱其身也。於身之不爱将何有於公,公子开方事公十五年不归视其亲爱齐卫之间不容数日之行臣闻之务为不久盖虚不长其生不长者其死必不终公曰:善管仲死已葬公憎四子者废之官逐堂巫而疴病起兵逐易牙而味不至逐竖刁而宫中乱逐公子开方而朝不治桓公曰:嗟圣人固有悖乎!乃复四子官处期年四子作难围公一室不得出有一妇人从窦而入得至公所公曰:吾饥而欲食渴而欲饮不可得其故何也。妇人对曰:易牙竖刁堂巫公子开方四人四分齐国涂十日不通矣。公子开方以书社七百下卫矣。食将不可得矣。公曰:嗟乎!兹圣人之言长乎!哉!死者无知则已。若有知吾何面目以见仲父於地下)。

  公孙固为宋司马晋公子重耳(文公也。)过宋固言於襄公曰:晋公子亡长幼矣。而好善不厌父事狐偃师事赵衰长事贾它狐偃其舅也。而惠以有谋赵衰其先君之戎御赵夙之弟也。而文以忠贞贾它公族也。多识以恭敬此三人者实左右之公子居则下之动则咨焉君其图之襄公从之赠以马二十乘。

  叔向晋大夫栾盈出奔楚范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熊(十子皆盈之党羊舌虎叔向弟)囚伯华叔向籍偃人谓叔向曰:子离於罪其为不知乎!(讥其受囚而不能去)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言虽囚何。若於死亡)。《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诗小雅言君子优游於衰世所以避害卒其寿是亦知也。)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乐王鲋晋大夫乐桓子)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祁大夫祁奚也。食邑於祁因以为氏祁县今属太原)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於君无不行(其言皆得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谓不拜)祁大夫所不能也。(不能动君)而曰:必繇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从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雠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诗大雅言德行直则天下顺之)夫子觉者也。(觉较然正直)晋侯问叔向之罪於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言叔向笃亲亲必与叔虎同谋),於是祁奚老矣。(老云:公族大夫)闻之乘驲而见宣子曰:。《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诗周颂也。言文武有惠训之德加於百姓故子孙保赖之)。《书》曰:圣有谟勋明徵定保(逸书谟谋也。勋功也。言圣哲有功谋者当明信以安之)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谋而鲜过有谟勋也。惠训不倦惠我无疆也。)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一不免其身(一以弟故)以弃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言不以父罪废其子)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无怨也。(太甲汤孙也。荒氵失度伊尹放之桐宫三年改悔而复之而无憾心言不以一怨妨大德)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言兄弟罪不相及)。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共载入见公)不见叔向而归(言为国非私叔向也。)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不告谢之明不为己)。又叔向郑蔑恶(恶貌鬼)欲观叔向从使之物器者(从随也。随使人应敛俎豆者)而使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明也。(素闻其贤故闻其言而知之)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贾国之大夫恶鬼也。)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为妻御之皋泽)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颜貌不扬显)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

  赵。《文子》晋大夫初齐乌馀以廪丘奔晋(乌馀齐大夫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袭卫羊角取之(今廪邱县所治羊角城是)遂袭鲁高鱼(高鱼城在廪邱县东北)有大雨自其窦入(雨故水窦开)介於其库(入高鱼库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於宋,於是范宣子卒(宣子范匈)诸侯弗能治也。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於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馀之邑皆讨类也。(言於此类宜见讨)而贪之是无以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能无用师晋侯使往(胥梁带晋大夫能无用师言有权谋)胥梁带使诸丧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诸丧邑谓齐鲁宋也。周密也。必密来勿以受地为名)使乌馀具车徒以受封(乌馀以地来故诈许封之)乌馀以其众出(出受封也。)使诸侯伪效乌馀之封者(效致也。使齐鲁米伪。若致邑封乌馀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获其徒众)皆取其邑而归诸侯是以睦於晋。

  韩宣子晋大夫也。聘鲁遂如齐纳币(为平公聘少姜)见子雅子雅召子旗(子旗子雅之子)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子也。不臣(忘志气也。)见子尾子尾见强(强子尾之子)宣子谓之如子旗(亦不臣)大夫多笑之惟。《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夫子韩起)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後栾施高强奔鲁)。

  孟僖子鲁大夫病。且死诫其嗣懿子曰:孔丘圣人之後(圣人谓商汤)灭於宋(孔子六世祖孔父嘉为宋华督所其子奔鲁也。)其祖弗父何始有米而嗣厉公(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愍公之长子厉公之兄也。何嫡嗣当立而让厉公也。)及正考父佐戴武宣公(正考父弗父何之曾孙)三命兹益恭故鼎铭云:(三命上卿也。考父庙之鼎)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偻伛俯皆恭敬之貌也。)循墙而走(言不敢安行)亦莫敢余侮(其恭如是人亦不敢侮慢)饣,於是粥,於是以糊余口(,於是鼎中为饣粥饣粥糊属言至俭也。)其恭如是吾闻圣人之後虽不当世必有达者(谓。若弗父何殷汤之後而不继世为宋君杜预曰:圣人之後有明德而不当大位谓正考父也。)今孔丘年少(时年十七)好礼其达者欤吾即没。若必师之及僖子卒懿子与南官敬叔往学礼焉。

  吴公子札聘於鲁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聘於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於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於栾高之难(难在昭公八年)聘於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衣焉(大带也。吴地贵缟郑地贵故各献已所贵示积已而不为彼货利)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侈谓伯有)卫说蘧瑗(蘧伯玉)史狗(史朝之子。《文子》)史酋(史鱼)公子荆公叔发(公叔。《文子》)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於三族乎!(言晋国之政将集於三家)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富必厚施故政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於难子濯孺子郑大夫也。郑人使子濯孺。

  子侵卫卫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吾死矣。(庾公卫大夫疾作疟疾)问其仆曰:追我者谁也。其仆曰:庾公之斯也。曰:吾生也。(仆御也。孺子曰:吾必生)其仆曰:庾公之斯卫之善射者也。夫子曰:吾生何谓也。曰:庾公之斯学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於我夫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端人用心不邪辟知我是其道本所必不害我也。)庾公之斯至曰:夫子何为不执弓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曰:小人学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於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於夫子。虽然今日之事君事也。我不敢废抽矢扣轮去其金发乘矢而後反晏婴字平仲齐大夫之晋见披负刍息於途牧者以为君子也。使人问焉曰:曷为而至此对曰:齐人缧之吾名曰:越石父。《晏子》曰:嘻遽解左骖以赎之载而与归至舍不辞而入越石父怒而请绝。《晏子》使人应之曰:婴未尝得交也。今免子於患吾於子犹未可耶越石父曰:吾闻君子诎乎!不知己而信乎!知己者吾是以请绝也。《晏子》乃出见之曰:向也。见客之容而今也。见客之意婴闻察实者不留声观行者不几辞婴可以辞而无弃乎!越石父曰:夫子礼之敢不敬从。《晏子》遂以为上客俗人有功则德德则骄。《晏子》功免人於而反诎下之其去俗亦远矣。此全功之道也。夫赵简子晋大夫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诫襄子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孙叔敖为楚相尝善待优孟及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必贫困。若往见优孟言我叔敖之子也。居数年其子穷困负薪逢优孟与言曰:我孙叔敖子也。父。且死时属我贫困往见优孟孟曰:若无远有所之即为孙叔敖衣冠抵掌谈语(一云:苏秦说赵王华屋之下抵掌而言张载曰:谈说之容则然)岁馀像孙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别也。庄王置酒优孟前为寿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优孟曰:请归与妇计之三日而为相庄王许之三日後优孟复来王曰:妇言谓何孟曰:妇言慎无为楚相不足为也。如孙叔敖之为楚相尽忠为廉以治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贫困负薪以自饮食必如孙叔敖不如自杀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身贪鄙者馀财不顾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财枉法为奸触人罪身死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吏奉法守职者死不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不足为也,於是庄王谢优孟乃召孙叔敖子封寝丘四百户以奉其祀後十世不绝。

  汉王陵初从高祖起沛中时张苍为秦御史有罪亡归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苍有罪当斩解衣伏身长大肥白如瓠时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後为汉相。

  滕公初从高祖平关中时韩信归汉坐法当斩其俦十三人皆已斩至信信乃仰视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而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弗斩与语大说之言於汉王汉王以为治粟都尉。

  赵禹为少府时诏择卫将军舍人以为郎将军取舍人中富给者令具鞍马绛衣玉具剑欲入奏之会禹来过卫将军将军呼所举舍人以示禹禹以次问之十馀人无一人习事有智略者禹曰:吾闻之将门之下必有将类。《传》曰:不知其君视其所使不知其子视其所友今有诏举将军舍人者欲以观将军能得贤者文武之士也。今徒取富人子上之。又无智略如木偶人衣之绮绣耳将奈之何,於是赵禹悉召卫将军舍人百馀人以次问之得田仁任安曰:独此两人可耳馀无可用者卫将军见此两人贫意不平赵禹去谓两人曰:各自具鞍马新绛衣两人对曰:家贫无用具也。将军怒曰:今两君家自为贫何为出此言鞅鞅如有移德於我者何也。将军不得已上籍以闻有诏召见卫将军舍人此二人前见诏问能略相推第也。田仁对曰:提桴鼓立军门使士大夫乐死战斗仁不及任安任安对曰:夫决嫌疑定是非辨治官使百姓无怨心安不及仁也。武帝大笑曰:善使任安护北军使田仁护边田於河上此两人立名天下袁盎为吴相病免雒阳剧孟尝过盎善待之安陵富人有谓盎曰:吾闻剧孟博徒(博戏之徒也。)将军何自通之盎曰:移犹施也。剧孟虽博徒然母死客送丧车千馀乘此亦有过人者。且缓急人所有(凡人在世不能无缓急之事)夫一旦叩门不以亲为解(凡人之於赴难济危多以有父母为解而孟兼行之解者。若今分疏也。)不以在亡为辞(或实在家而辞云:不在)天下所望者独季心剧孟(心季布弟也。)今公阳从数骑(阳分也。)一旦有缓急宁足恃乎!遂骂富人弗与通诸公闻之皆多盎。

  于定国为廷尉时尹翁归拜东海太守过辞定国定国家在东海欲属邑子两人令坐後堂待见定国与翁归语终日不敢见其邑子既去定国乃谓邑子曰:此贤将汝不任事也。不可干以私。

  张禹经学精习有师法成就子弟尤著者淮阳彭宣至大司空沛郡戴崇至少府宣为人恭俭有法度而崇恺弟多智二人异行禹心亲爱崇敬宣而疏之崇每候禹尝责师宜置酒设乐与弟子相娱禹将崇入後堂饮食妇女相对优人弦铿锵极乐昏夜乃罢而宣之来也。禹见之於便坐讲论经义日晏赐食不过一肉卮酒相对宣未尝得至後堂及两人闻知各自得也。禹位至特进终。

  焦延寿字赣善易为小黄令京房事赣赣尝曰:得我道以亡身者京生也。後坐言灾异弃市。

  张勃嗣富平侯为散骑谏大夫元帝初即位诏列侯举茂才勃举太官献丞陈汤汤有罪勃坐削户二百会薨故赐谥曰:缪侯後汤立功西域世以勃为知人扬雄字子€李强素善雄久之强为益州牧喜谓雄曰:吾真得严君平矣。雄曰:君备礼以待之彼人可见而不可得诎也。强心以为不然及至蜀致礼与相见卒不敢言以为从事乃叹曰:扬子€诚知人雄官至侍郎。

  严尤为王莽纳言将军光武微时为舂陵侯家讼逋租於严尤尤见而奇之(舂陵侯敞即光武季父也。东观记曰:光武为季父故舂陵侯诣大司马府讼地皇元年十二月壬寅前租二万六千斛刍藁钱。若干万时犯人朱福亦为舅讼租於尤尤止车独与光武语不视福光武後戏福曰:严公宁视卿耶)及尤围昆阳城中出降尤者言光武不取财物但会兵计策尤笑曰:是美须眉者耶何乃如是。

  後汉安城侯赐初与更始俱到雒阳欲令亲近大将徇河北未知所使赐言诸家子独有文叔可用大司马朱有等以为不可更始狐疑赐深劝之乃拜光武行大司马持节过河。

  李生舞阴人贾复少好学习尚书事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曰:贾君之容貌志气如此而勤於学将相之器也。

  虞延为南阳太守永平初有新野功曹邓衍以外戚小侯每豫朝会而容姿趋步有出於众明帝目之顾左右曰:朕之仪貌岂。若此人特赐舆马衣服延以衍虽有容仪而无实行未尝加礼帝既异之乃诏衍令自称南阳功曹诣阙(谢承。《书》曰:帝赐舆马衣服剑刀饯二万南阳计吏归具以启延延知衍华不副实行不配容积三年不用,於是帝乃自敕衍称南阳功曹诣阙)既到拜郎中迁元武司马衍在职不服父丧帝闻之乃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信哉!斯言衍惭而退繇是以延为明。

  第五伦为宕渠令显拔乡佐玄贺後为九江沛二郡守以清洁称所在化行终於大司农伦後为蜀郡太守所举吏多至九卿二千石时以为知人伦後位至司空。

  张堪南阳宛人也。素有名称尝於太学见朱晖甚重之接以友道乃把晖臂曰:欲以妻子朱生晖以堪先达举手未敢对自後不复相见堪後为汉阳太守卒晖闻其妻子贫困乃自往候视厚赈赡之晖少子颉怪而问曰:大人不与堪为友平生未曾相闻子孙窃怪之晖曰:堪尝有知己之言吾以信於心也。(以其先托妻子心已许之故言信於心也。)。

  朱穆为冀州刺史所辟用皆清德长者多至公卿州郡(州郡谓刺史太守)。

  王充字仲任会稽上虞人也。为郡功曹谏诤不合自免居家初班固年十三充见之拊其背谓父彪曰:此儿必记汉事。

  冯敷为吴郡督邮郡人施延家贫母老周流佣赁尝避地於庐江临湖县种瓜後复到吴郡取卒月直赁作半路亭以养其母是时吴会未分敷到县延持帚往敷知其贤者下车谢使入亭请与饮食脱衣与之饷钱不受後至太尉。

  法真父雄为交太守胡广父贡交都尉广少孤贫亲执家苦长大随辈入郡为散吏真从家来省其父真颇知人会岁终应举士雄敕真助求其才雄因大会诸吏真自於牖间密占察之乃指广以白雄遂察孝廉既到京师试以奏章安帝以广为天下第一(又云:真年未弱冠父在南郡步往候父欲去父留之待正旦使观朝吏会者数百人真於窗中其与父语毕问真孰贤真曰:户曹掾胡广有公卿之量其後广果立九卿三公之位世以服真之知人)真辟公府举贤良皆不就。

  王谌河南尹田歆外甥科始为县门下史时谌名知人歆谓之曰:今当举六孝廉多得贵戚书命不宜相违欲自用一名士以报国家尔助我求之明日谌送客於太阳郭遥见异之还白歆曰:为尹得孝廉矣。近雒阳门下史也。歆笑曰:当得山泽隐滞安用近雒阳吏耶谌曰:山泽不必有异士异士不必在山泽歆即召谌史不书其官于庭辩诘职事辞对有序歆甚知之召署主簿遂举孝廉。

  锺皓颍川人同郡陈年不及皓皓引与为友皓为郡功曹会辟司徒府临辞太守问谁可代卿者皓曰:明府欲必得其人西门亭长陈可闻之曰:锺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独识我。

  郭泰。《字林》宗举有道不应卫兹字子许弱冠与同郡圈文生俱称盛德林宗与二人共至市子许买物随价酬直文生訾呵减价乃取林宗曰:子许少欲文生多情此二人非徒兄弟乃父子也。後文生以秽货见损兹以烈节垂名。又王允世仕州郡为冠盖林宗尝见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又茅容年四十馀耕於野时与等辈避雨树下皆夷踞相对容独危坐愈恭林宗行见之而奇其异遂与共言因请寓宿旦日容杀鸡为馔林宗谓为己设既而以供其母自以草蔬与客同饭林宗起拜之曰:卿贤乎!哉!因劝令学卒以成德(泰之所名人品乃定先言後验众皆服之故陈留则友苻伟明游太学则师仇季智之陈国则亲魏德公入汝南则交黄叔度。又识张孝仲刍牧之中知范时祖邮置之役召公子许伟康并出屠酤司马子威拔自卒伍及同郡郭长信王长文韩文布李子政曹子元定襄周康子西河王季然€中邱季智郝礼真等六十人并以成名王柔王泽兄弟总角共候林宗以访才行所宜林宗曰:叔优当以仕进显季道当以经术通然违方改务亦不能也。後果如所言柔为护匈奴中郎将泽为代郡太守谢轨与陈留边让并善谈论俱有成名每共候林宗未尝不连日达夜林宗谓门人曰:二子英才有馀而并不入道惜乎!轨後不拘细行为时所毁让以轻侮曹操杀之黄允以隽才知名林宗见而谓曰:卿有绝人之才足成伟器然恐守道不笃将失之矣。後司徒袁隗欲为从女求姻见允而叹曰:得婿如是足矣。允闻而黜遣其妻夏侯氏妇谓姑曰:今当见弃方与黄氏长辞乞一会亲属以展离诀之情于是大集宾客三百馀人妇中坐攘袂数允隐慝秽恶十五事言毕登车而去允以此废于时史叔宾少有盛名林宗见而告人曰:墙高基下虽得必失後果以论议阿枉败名云:庾乘少给事县廷为门士林宗见而拔之劝游学宫遂为诸生佣後能讲论自以卑第每处下坐诸生博士皆就雠问繇是学中以下坐为贵後徵辟并不起号曰:徵君)。

  荀淑字季和颍川人为朗陵侯相时黄宪世贫贱父为牛医淑至慎阳遇宪於逆旅时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谓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闳所未及劳问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闳曰:见吾叔度耶淑。又拔李昭于小吏。

  李膺为乌桓校尉以公事免官还居纶氏教授尝千人南阳樊陵求为门徒膺谢不受後陵以阿附宦官致位太尉为节志所羞。又岑至诣太学膺与王畅称其有国器膺後为司隶校尉。

  度尚除上虞长进善爱人坐以待旦擢门下书佐朱隽尝叹美之以为有不凡之操隽後官至车骑将军远近奇尚有知人之鉴。

  吴字季英郡举孝廉将行郡中为祖道越坛共小吏雍邱黄真欢语移时与结友而别功曹以倨请黜之太守曰:吴季英有知人之名卿。且勿言真後亦举孝廉除新蔡长世称其清节官至河间相仲长统山阳高平人年二十馀游学青徐并冀之间与交者多异之并州刺史高素贵有名招致四方游士多归焉统过善待遇之访以世事统谓曰:君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所以为君深戒也。雅自多不纳统言统去之无几而败并冀之士以是异统後尚书令荀举为尚书郎。又参丞相曹操军事。

  符融陈留浚义人游太学郭林宗始入京师时人莫识融一见嗟服因以介於李膺繇是知名时汉中晋文经梁国黄子英并恃其才智炫曜上京卧养疾无所通接雒中诸大夫好事者承其声名坐门问疾犹不得见三公所辟召者辄以询访之随所臧否以为与夺融察其非真乃到太学并见李膺曰:二子行业无闻以豪杰自置遂使公卿问疾王臣坐问融恐其小道破义空誉违实特宜察焉膺然之二人自是名论渐衰宾从稍省旬日之间惭叹逃去後果为轻薄子并以罪废弃融益以知名优游不仕以至於终郑玄门人乐安国渊任嘏年并童幼玄称渊为国器嘏有道德其馀亦多所鉴拔皆如其言(国渊字子尼少师事郑玄渊始未知名玄称之曰:国子尼美才也。吾观其人必为国器)後为大司农。

  李瓒位至东平相初曹操微时瓒异其才将没谓子宣等曰:时将乱矣。天下英雄无过曹操焉张孟卓与吾善袁本初汝外亲虽尔勿休必归曹氏诸子从之并免於乱世。

  甘公丹阳县人尝为苍梧太守陶谦少孤始以不羁闻於县中年十四犹缀帛为幡乘竹马而戏邑中儿童皆随之甘公出遇见之其容貌异而呼之与语甚说许妻以女夫人怒曰:陶家儿遨戏无度奈何以女许之甘公曰:彼有奇表长必大成遂以妻之。

  许邵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也。尝为郡功曹邵少峻名节好人伦多所赏识。若樊子昭和阳士者并显名於世故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林宗)刘晔少有孝行避地扬州邵称晔有佐世之才後为魏名臣。又曹公微时尝卑辞厚礼求为己目邵鄙其人而不肯对公乃伺隙胁邵邵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公大悦而去(又云:魏太祖尝问许子将我何如人子将不答固问之子将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太祖大笑)。

  蔡邕字伯喈为左中郎将献帝西迁王粲徙长安邕见林宗而奇之时邕才学显著贵重朝廷尝车骑填巷宾客盈坐闻粲在门倒屣迎之粲至年既幼弱容状短小一座尽惊邕曰:此王公孙也。有异才吾不如也。吾家书籍文章尽当与之邕初从朔方还尝避怨於吴顾雍从学琴书雍专一清静敏而易教伯喈贵异之谓曰:卿必成致今以吾名与卿故雍与伯喈同名。

  孔融字文举为北海相韦康字元将与弟仲将俱见融融与康父端。《书》曰:前日元将来渊才亮茂雅度弘毅伟世之器也。昨日仲将。又来懿性贞实文悫笃诚保家之主也。不意双珠近出老蚌甚珍贵之。又召王修为主簿举孝廉修以天下乱不行顷之郡中有反者修闻融有难夜往奔融贼初发融谓左右曰:能冒难来惟修耳言终而修至复署功曹融尝谓功曹孔邵廊庙才也。邵後从刘繇於江东及吴大帝统事数陈便宜以为应纳贡聘大帝即从之拜庐江太守迁车骑长史黄武初为丞相威远将军封阳羡侯。

  桥玄梁国人为太尉初魏太祖少任侠放荡世人未之奇也。惟玄与南阳何异焉玄谓太祖曰: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操尝感其知已後经玄墓取凄怆致祭自为其文(又云:桥玄世名知人睹魏太祖而异之曰:吾见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愿以妻子为托繇是身名益重)。

  何南阳襄乡人辟司空府初见魏太祖叹曰: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尝称颍川荀王佐之器及为尚书令遣人西迎叔父爽丧并致尸而葬之冢傍。

  陈宠为尚书皇后弟侍中窦宪荐真定令张林为尚书帝以问宠宠对林虽有才能而素行贪浊宪以此深憾宠林卒被用而以赃污抵罪。

  魏荀所举者命世大才邦邑则荀攸锺繇陈群及引致当世知名郄宪华歆王朗荀悦杜袭辛毗赵俨之俦终为卿相以十数人取士不以一揆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讥杜畿简傲少文皆以智策举之终各称职初於时曹公问谁能代卿为我谋者言攸繇。又言策谋士初进志才志才卒。又进郭嘉曹公以为知人为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

  刘元起涿郡人蜀先主年十五母使行学与元起子德然辽西公孙瓒俱事故九江太守同郡卢植元起尝资给先主与德然等元起妻曰:各自一家何能尝尔邪起曰:吾宗中有此儿非常人也。(元起出。《蜀志》不见官位)。

  张世平中山大商也。蜀先主居涿时世平与苏双等皆累千金贩马周旋於涿郡见而异之乃多与金财先主繇是得合徒众(世平出。《蜀志》不见官位)。

  魏兹陈留人臻之父也。兹有大节不应三公之辟太祖之初至陈留兹曰:平天下者必此人也。太祖亦异之数诣兹议大事从讨董卓战於荥阳而卒太祖每涉郡境取遣使祠焉(魏兹出魏志不见官位)。

  王郎汉末为会稽太守为孙策所执後太祖徵之既至太祖问曰:孙策何以得至此耶郎曰:策勇冠一世有隽才大志张子布民之望也。北面而相之周公瑾江淮之杰攘臂而为其将谋而有成所规不细终为天下大贼非徒狗盗而已。

  王隽字子文汝南人少为范滂许章所识与南阳岑至善曹公之为布衣特爱隽隽亦称曹公有治世之具及袁绍与弟术丧母归葬汝南隽与曹公会之会者三万人曹公於外密语隽曰:天下将乱为魁者必此二人也。欲济天下为百姓请命不先诛此二子乱今作矣。隽曰:如卿之言济天下者舍卿复谁相对而叹刘表见袁绍强阴与绍通隽谓。表曰:曹公天下之雄也。必能兴霸道继桓文之功者也。今乃释近而就远如有一朝之急遥望汉北之救不亦难乎!表不从贾诩为太尉初南见刘表表以客礼待之诩谓人曰: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刘琬汉末为使者使孙策加锡命时吴大帝举孝廉琬语人曰:吾观孙氏兄弟虽各才秀明达然皆禄胙不终惟中弟孝廉形貌奇伟骨体不常有大贵之表年。又最寿尔试识之。

  裴潜初为太祖仓曹属太祖问潜曰:卿前与刘备俱在荆州卿以备才略何如潜曰:使居中国能乱人而不能为治也。若乘间守险足以为一方主。

  杨俊字季才有风鉴仕为南阳太守汉末晋宣帝年十六七与俊相遇俊曰:此非常人之人也。又司马朗早有声名其族兄芝众未之知惟俊言曰:芝虽风望不及朗实理但有优。

  甘俊自少及长以人伦自任同郡审固陈留卫恂本皆出自兵伍俊资拔奖致咸作佳士後固历位郡守恂御史县令其明鉴行义多此类也。

  崔林字德儒河东武城人也。有清识拔同郡王经於民伍之中卒为名士世以此称之後为司空薨。

  傅巽字公悌文帝时为侍中巽瑰伟博达有知人鉴巽在荆州目庞统为半英雄谓裴潜终以清行显统遂附刘备见待次於诸葛亮潜位至尚书令并有名德及在魏朝魏讽以才智闻巽谓之必反卒如其言游殷为郡功曹时张既为儿童殷察而异之引既过家既敬诺先归敕家具设宾馔及既至殷妻笑曰:君其悖乎!张德容童昏小儿何异客哉!殷曰:卿勿怪乃方伯之器也。殷遂与既论霸王之术飨讫以子楚之既谦不受殷固之既以殷邦之宿望难违其旨乃许之後楚为蒲阪令太祖定关中时汉兴郡缺太祖以问既既称楚才兼文武遂以为汉兴太守後转陇西。

  夏侯玄世名知人为中护军拔用武官参戟牙门无非俊杰多牧州典郡立法垂教於今皆为後式。

  司马德操颍川人也。刘廙年十岁戏於讲堂上德操拊其头曰:孺子孺子黄中通理宁自知不廙文帝即王位为侍中赐爵关内侯。

  陈群辟太祖司空西曹掾属时有荐乐安王模下邳周逵者太祖辟之群封还敕以为模逵秽德终必败太祖不听後模逵皆坐奸轨诛太祖以谢群群荐广陵陈矫丹阳戴乾太祖皆用之後吴人叛乾忠义死难矫遂为名臣世以群为知人。

  刘晔为侍中时魏讽有重名自卿相以下皆倾心交之其後孟达去刘备归文帝论者多称有乐毅之量晔一见讽达而皆云:此二人必反卒如其言(达有容止才观文帝甚器爱之使达为新城太守加散骑常侍晔曰:达有苟得之心恃才好术必不能感恩怀义新城与吴蜀接连者变态为国生患文帝竟不易後达终於叛败)。

  张既为雍凉二州刺史十馀年其所礼辟扶风庞延天水杨阜安定胡遵酒泉庞涓敦煌张恭周生烈等皆终有名位。

  荀攸字公达郑袤高祖众为汉大司农父泰扬州刺史有高名袤少孤早有识鉴攸见之曰:郑公业为不亡矣。公业泰字也。攸终於尚书令。

  傅嘏为黄门侍郎时曹爽秉政何晏为吏部尚书嘏谓爽弟义曰:何平叔外静而内巧好利不念务本吾恐必先惑子兄弟仁人将远而朝政废矣。晏等遂与嘏不平因微事以免嘏官起家拜荥阳太守不行太傅司马宣王请为从事中郎曹爽诛为河南尹李丰与嘏同州少有显名早历大官内外称之嘏。又不善也。谓同志曰:丰饰伪而多疑矜小失而昧於权利。若处庸庸者可也。自任机事而遭明者必死丰後为中书令与夏侯玄俱祸卒如嘏言先是何晏以才辩显於贵戚之间邓好变通合徒党鬻声名於闾阎而夏侯玄以贵臣子少有重名为之宗主求交於嘏而不纳也。嘏友人荀粲有清识远心然犹怪之谓嘏曰:夏侯泰初一时之杰虚心交子合则好成不合则怨至二贤不睦非国之利此蔺相如所以下廉颇也。嘏答之曰:泰初志大其量能合虚声而无实才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辩而无诚所谓利口覆邦国之人也。邓玄茂有为而无终外要名利内无关钥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多言多[C260]妒前无亲以吾观此三人者皆败德也。远之犹恐祸及况昵之乎!嘏为尚书仆射时司马文王辅政锺会为黄门侍郎会尝有自矜色嘏戒之曰:子志大而量小勋业难为也。可不慎哉!後果作乱被诛。

  何祯明帝时为秘书丞时谯人胡康年十五以异才见选。又陈损益求试剧县诏特引见众论翕然号为神童诏付秘书使博览典籍帝以问祯康才何如祯答曰:康虽有才性质不端必有负败後果以过见谴夏侯霸为讨蜀护军右将军後降蜀姜维问之曰:司马懿既得彼政当复有征伐之志否霸曰:彼方营立家门未遑外事有锺士季会者其人虽少终为吴蜀之忧然非常之人而不能用也。後十五年而会果灭蜀。

  司马朗为兖州刺史朗雅好人伦乡人李觌等盛得名誉朗尝显贬下之後觌等败时人服焉。

  崔琰为中尉琰初与司马朗善晋宣王方壮琰谓朗曰:子之弟聪哲明允刚断英特殆非子之所及也。王修为奉常修初识高柔於弱冠异王基於童幼终皆远至世称其知人。

  郭玄阳翟人被刑在家邓艾少为襄城典农部民与石苞皆年十二三玄从典农司马求人御以艾苞与御行十馀里与语悦之谓二人皆当远至为佐相艾从为典农功曹奉使诣宣王繇此见知遂被拔擢苞亦贵显(郭玄出魏志不见官位)。

  杜畿为尚书仆射畿初与太仆李恢东安太守郭智友好恢子丰交结英俊以才智显於天下智子冲有内实而无外观州里弗称也。二人各修子孙礼见畿既退畿叹曰:孝懿无子非徒无子殆将无家君谋为不死也。其子足继其业时人皆以畿为误恢死後丰为中书令父子兄弟皆诛冲为代郡太守卒继父业世乃服畿知人(魏略曰:李丰父名义与此不同义盖恢之别名也。)。

  蜀司马徽颍川人有知人之鉴庞统少时朴钝未有识者统弱冠往见徽徽采桑於树上坐统在树下共语自昼至夜徽甚异之称统当为南州士之冠冕繇是渐显(徽出。《蜀志》不见官位)。

  谯周字允南陈寿为观阁令史宦人黄皓专弄威权寿独不为之屈繇是屡被谴黜遭父丧有疾使婢丸药客往见之乡党以为贬议蜀平坐是沉废者累年後为御史治书以母忧去职母遗言令葬雒阳寿遵其志。又坐不以母归葬竟被贬议初周尝谓寿曰:卿必以才学成名当被损折亦非不幸也。宜深慎之寿至再致废辱皆符周言周入魏时晋文王为相国以周有全国之功封阳城侯。

  杨戏为射声校尉戏性简惰未尝以甘言加人时人谓谯周无当世才少归敬者戏重之尝称曰:吾等後世终自不如此长儿也。有识以此贵戏。

  王连为司监校尉,於是简取良才以为官属。若吕杜棋刘等终皆至大官自连所拔也。

  吴虞翻字仲翔初山阴丁览太末徐陵或在县吏之中或众所未识翻一见之便与友善终成显名翻尝为骑都尉。

  陆逊为太子太傅逊名知人初暨艳造营府之论逊谏戒之以为必祸。又谓诸葛恪曰:在我前者吾必奉之同升在我下者则扶持之今观君气陵其上意[B16K]乎!下非安德之基也。及广陵杨竺少获声名而逊谓之终败劝竺兄穆令与别族後艳恪竺皆坐诛其先见如此。

  胡综为侍中时青州人隐蕃归吴上。《书》曰:臣闻纣为无道微子先出高祖宽明陈平先入臣年二十二委弃封城归命有道赖蒙天灵得自全致臣至止有日而主者同之降人未见精别使臣微言妙旨不得上达於邑三叹曷惟其已也。谨诣阙拜章乞蒙引见大帝即召入蕃谢答及陈时务甚有辞观综时侍坐帝问如何对曰:蕃上书大语有似东方朔巧捷诡辩有似祢衡而才皆不及大帝。又问可堪何官综对曰:未可以治民。且试以都辇小职大帝以蕃盛论刑狱用为廷尉监左将军朱据廷尉郝普称蕃有王佐之才普尤与之亲善尝怨叹其屈後蕃谋叛事觉伏诛普见责自杀据禁止历时乃解拜综偏将军蕃以口辩为豪杰所善潘子翥亦与周旋馈饷之闻大怒疏责翥曰:吾受国厚恩志报以命尔辈在都当念恭顺亲贤慕善何故与降虏交以粮饷之在远闻此心震面热惆怅累旬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责所饷当时人咸怪而蕃果图叛诛夷众乃归服。

  羊道为中庶子年二十时廷尉监隐蕃交结豪杰自卫将军全琮等皆倾心敬待惟道及宣诏郎豫章杨迪拒绝不与通时人咸怪之而蕃後叛逆众乃服之李肃南阳人也。孟仁少从肃学读书夙夜不懈肃奇之曰:卿宰相器也。後果为丞相。

  习温为荆州大公平大公平今之州都潘秘过辞於温问曰:先君昔许君侯当为州里议主今果如其言不审州里谁当复相代者温曰:无过於君也。後秘为尚书仆射代温为公平甚得州里之誉。

  虞俊馀姚人也。俊见张温叹曰:张惠恕(温字)才多智少华而不实怨之所聚有覆家之祸吾见其兆矣。诸葛亮闻俊忧温意未之信及温放黜亮乃叹俊之有先见亮初闻温败未知其故思之数日曰:吾已得之矣。其人於清浊太明善恶太分(温出吴志无官位)。

  陆瑁吴郡吴人也。为选曹尚书初同郡闻人敏见得国邑优於宗修惟瑁以为不然後果如其言孙河为乌程县长吴粲为小吏河深奇之河後为将军得自选长吏表粲为曲阿丞迁为长史治有名迹虽起孤微与同郡陆逊卜静等比肩齐声矣。

  虞忠字世方翻第五子为宜都太守贞固事好识人物造吴郡陆机於童之年称上虞魏迁於无名之初终皆远至为著闻之士交同县王岐於孤宦之族仕进先至宜都太守忠乃代之。

  阚泽字德润为太子太傅初丁固在襁褓中泽见而异之曰:此儿後必致公辅终如其言。

  季衡为威远将军衡本襄阳卒家子汉末入吴为武昌庶民闻羊道有人物之鉴往干之道曰:多事之世尚书剧曹郎才也。

  顾邵为豫章太守好乐人伦初钱塘丁出於役伍阳羡张秉生於庶民乌程吴粲€阳殷礼起乎!微贱邵皆拔而友之为立声誉至典军中郎秉€阳太守礼零陵太守粲太子少傅世以邵为知人。

  张承为奋威将军承能甄识人物拔彭城蔡款南阳谢景於孤微童幼并为国士款至卫尉景豫章太守。又诸葛恪字元逊年少时众人奇其英才承言终败诸葛氏者元逊也。勤於长进笃於物类凡在,庶几之流无不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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