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佩玉斋类藁卷七

元 杨翮 撰

赠相地刘梅心序

晋郭景纯着葬书寥寥才数百言而其理已显何其简而易知耶後世以相地专门至於曾杨之流其说大备而学者乃惑俚师野术或附益已见以蕲通悟学者而所论浸以蔓延遂几於漠漫不可极呜呼又何其多而难尽也故尝以为龙穴沙水之法虽炳焉其不诬而今之所以求合图利者其术往往荒唐缪戾於理率背而胡为彼信哉庐陵刘昌茂自号梅心以能相地游金陵凡所与葬後其家赀业必登士大夫有用之者已而仕於时必华显人或以是多昌茂以其能富贵人也盖昌茂之术以龙之来为主地善矣而五气所值有吉有凶则又在乎审顺背之宜间数数与余谈而余卒不得其要领然又以为今之世无景纯果孰从而质其非是哉去年秋先君子之葬昌茂实北焉既卒事人皆以为宜余於是始克幡然信之曰是其能必精已乎今来告余以将行四方售其术求余言以达之噫以余言之陋又何足以达昌茂哉欲己乎言耶是蔽昌茂之能也而乌乎己乎言遂为之序引如上

赠相者潘碧山序

古之善相人者惟其术之凭而揣摩臆度之见一无所与於人之达啬夀夭吉凶祸福望之而即知言之而无隐不计其今而取必於异日故其验如神余行四方求其能若此者何寥乎其不或见也凡名以相术自售之徒率皆低昂迁就以蕲合人意幸而一中则人必大惊异以为其术之精否则亦於人无忤计固巧矣然於其术且不能自信又乌足言苟世之学是术者读唐许之书笃信而守之挈以言人当无不验而何事於揣摩臆度之见乎今若齐安之游与相者遇於逆旅其言特洒洒可听或称其处已接物尤直且介来求相者设有隐恶必尽言弗讳寜不得钱非其人即不与言强要之不得已则言讫竟去与之钱寜不取观其人诚若然者呜呼天下之人皆资其业以为食其不没没於利者寡也今以术自售而不贵苟得如此必於其术能自信无疑已彼出於其术之外以侥幸焉者寜不愧斯人也哉寜不愧斯人也哉他日有以善相名东南姓潘氏号碧山者即与余遇者也

赠中山王处士序

云雷风雨之功用造物之所以神其机者也彼或呼吸而来之若取诸左右此其术何哉是殆不可以理诘者故余尝疑而不信今年夏来齐安属连月不雨农病之长沙王真常为其郡人往诸于黄冈之方广僧舍始受言则曰三日当雨明日而行诘朝而蒇事坛而雨大足噫是亦异已余求其人而问焉具说以为吾以一身之隂阳合天地之隂阳尔无他法也非所谓吾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者耶此吾儒学问之极功彼其所能者将不异此耶余观其人精坚纯恪有似於道其与造物侔者则所传秘甚而余不能知也其友吴景尹请为之序以信其术故书

赠邵思善序

古之君子其得於天者既已发而为言语文章事业或又因其余力纵观乎天地之间烟云月露风雨晦明之变山川人物宫室草木鸟兽之形用以陶写其性情而默寓夫喜怒休戚箴规讽劝谏诫之意盖有不胜其妙者故画之絶品第之为神若夫一专于是而大者之弗立殆亦不足称已故古今之画其可传者必多出於当时号为贤达尊显其言语文章事业素有以厌服人人之望而後天下後世见其所为画皆争致而珍藏之以为希世宝玩至传之子孙而不穷盖其可贵重者有在也吴兴唐侯子华父以儒名江左其画为人所贵重及来宰休寜门生邵思善得以笔墨给事左右生尝嗜画学之有年既获亲承侯所指授其画遂大进几能与侯所为相埒莫可辨於是时之鸿儒瑰士稍稍誉其能间为诗以张之而思善亦颇色喜求予为之序予惟画之为科目至多而谱具载焉凡工其艺者率近似之然往往不足贵重思善其亦知侯之画所以为可贵重者乎盖其言语文章事业卓卓着见於时是则大者已立矣识其人者既爱其人必求其画慕之者得见其画犹见其人焉意不徒在於画也思善而能集道义以达其言语博问学以美其文章广见闻以充其事业则其画将可贵重而自名家不然是以其得於大者小用之乌足以企侯之万一哉既为思善言用书以为序

佩玉斋类藁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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