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卷】

史类一

【史类一】

女娲配享功臣

神农本草

黄帝巾几铭

汤文武

周公大禹

古圣贤寿

皋夔读何书

羿射九乌

逆取顺守

季札墓

关睢之乱

辟雍非大学

兴王良佐

四皓庙碑

井田封建

封建

董子论飬生

春秋孟子

子贡多学之对

汉文帝重农

秦之恶

秦一统十五年

汉辞深厚

公冶长通鸟音

汉待宗室

宋统似晋

宋之人君勤身

宋主礼儒臣

孔明渊明

赵清献不知周茂叔

李泰伯不喜孟子

李纲四人持正

读书不求甚觧

人主俭德

君能容谏

五楚四燕四赵三韩

先忧后乐

元世祖祀于帝王庙

陈张二寇

内夏外夷

御戎无上策

女?易徒

徙斯训

濮人

安南

雕题绣脚

蜀才

蜀士

蜀诗人

蜀之隐逸

蜀诗人王谦

蜀士在唐居首选者

蜀贤五相

蜀八仙

蜀无史职

蜀志遗事

娈童崽子

张安贫儿镂臂文

语忘敬遗

衙前散从

牝朝

春宵秘戏图

吕将军貂蝉

??巢婢

络耕道

围棊势

五情六情

桓玄时童谣

吴元济将败之兆

芳札良书

辩大明寺壁上隐语

春帖

浮生喻

皇甫谧言厚葬之祸

文苻如雨

百函十札

射人意

同能不如独胜

华牍

墨汁

弦诗想蓬莱

东坡与佛印戏语

象经

张千载

诏首

李光弼中潬之战

中兴战功不纪武穆

太史升庵文集四十八卷 成都杨慎着 从子有仁编辑 后学赵开美校

女娲配享功臣

宋崇宁祀历代帝王皆以功臣配享而女娲氏独无盖传记阙也于观纬书云女娲氏命娥陵氏制都良管以一天下之音命圣氏为班管以合日月星辰名曰充乐又令随作笙簧是三人皆女娲氏之臣也岂曰传记阙乎若以纬书不足信则伏羲氏之乌明木提轩辕之风后力牧亦纬书也当时蔡京辈寡学往往如此

神农本草

白字本草相传以为神农之旧未必皆出于神农后人增之尔然其中如肠鸣幽幽又云劳极洒洒又云发发疗小儿癎大人痓仍自还神化又云立冬之日菊卷栢先生为阳起石桑螵蛸凡十物使主二百草为之长立春之日木兰射干先生为柴胡半夏使主头痛四十五节立夏之日蜚廉先生为人参茯苓使主腹中七节保神守中夏至之日豕首茱萸先生为牡蛎乌喙使主四肢二十三节立秋之日白芷防风先生为细辛蜀漆使主胸背二十四节此文近素问恐非后世医能为也又据此文以立冬为首别考纬书谓三皇三正伏羲建寅神农建丑黄帝建子至禹建寅宗伏羲商建丑宗神农周建子宗黄帝所谓正朔三而改也立夏之后复列夏至而后言立秋与素问长夏之说同所谓五气顺布行四时也

黄帝巾几铭

无掘壑而附丘无舍本而治末日中必彗操刀必割执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谓失时操刀不割是谓失利执斧不伐贼人将来涓涓不塞将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柰何两叶不去将用斧柯此铭汉以下文士多引用之而不见其全惟见于兵书如此

汤文武

牛僧孺曰不得巳而有天下则曰仁得已而有天下则曰利善畏其利善决其仁皆圣人也汤文武是也圣人视斯民犹襁褓在焚溺无不挈者然则挈而授其家乎将遂挈而有之乎彼家无人而有之不得已而仁矣家有人而有之则得已而利矣夏无人也【谓无微子】汤有以决其仁殷有人也文王畏其利前贤明汤意故无伯夷后圣明文王之意故曰周可谓至德也已东坡武王非圣人之论与此同意

周公大禹

东坡乞一言于徐仲车曰自古皆有才独称周公之才自古皆有功独称大禹之功以其有德以将之也

古圣贤寿

啇伊尹寿百有五岁见竹书纪年周太公寿百有十岁见金石录汉窦公本魏文侯乐官至汉文帝时二百八十岁见怀瓘书断魏罗结寿百三十岁见北史唐李元爽一百三十六岁见白乐天集蜀范长生先事刘玄德至李特时一百三十余年宋谯定百三十余岁犹横经授易见蜀志则彭祖之寿非诬也

皋夔读何书

王安石与公卿争新法曰君辈坐不读书耳赵阅道折之曰皋夔稷契所读何书此言未足以折安石皋夔岂不学者耶若折之曰相公误矣共工驩兜孔光张禹岂不读书邪则能折其口而理亦恊矣

羿射九乌

古传言羿射日落九乌乌最难射一日落九乌言射之捷也而后世不得其说者遂以为射九日矣流俗谬说而传怪文士循名而骋奇异哉

逆取顺守

汉儒谓汤武逆取而顺守此言非也易曰武汤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焉有逆而可以顺天应人乎左传曰以乱取国奉礼以守犹惧不终季文子犹知其不终也而谓汤武为之乎然逆取顺守之言实本于左氏而又转失其指矣

季札墓

孔子题季札墓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君字今误读为季非也其字作□形与义与季不合也按篆书郡字有从此为偏傍者可证为君字无疑

关睢之乱

晋司马彪传云春秋不修则仲尼理之关睢既乱则师挚修之此以乱为错乱之乱其说亦异

辟雍非大学

魏书锺繇传明堂所以祀上帝灵台所以观天文辟雍所以修礼乐大学所以集儒林高禖所以祈休祥既称大学又称辟雍可证辟雍非大学也明矣

兴王良佐

陆宣公云兴王之良佐皆季代之弃材欧阳公云胜棊所用败棊之着也兴国所用亡国之臣也

四皓庙碑

四皓有羽翼太子之功其没也惠帝为之制文立碑此乃上世人主赐葬人臣恤典之始通典文献通考皆不之载而四皓碑目集古录金石录郑樵金石略皆遗之独见于任昉文章缘起故持表出之

井田封建

或问柳子厚言封建之非而胡寅仲以为封建不可非区慱言井田难行而张子厚以为必可行其说孰是曰孔子论继代曰损益可知孟子论为国曰润泽在子使孔孟生于三代之后其损益润泽可知已言治而必曰井田封建是谓生今反古也亦宜

封建

昔之论封建者曹冏陆机刘颂魏征李百药颜师古刘秩杜佑自柳宗元之论一出而诸子之论皆废苏子瞻志林一出而柳子之论益明余得拾其遗而禆之曰封建始于黄帝不得其利已受其害矣蚩尤亦诸侯也上干天纪下肆民残以帝之神圣七十战而仅胜之亦殆哉岌岌乎矣其余画野之君分城之主虽有蚩尤之心而未露蚩尤之迹帝固不得而废之也嗣是九黎乱德矣防风不朝矣有扈叛逆矣夷羿篡弒矣昆吾雄伯矣皆诸侯之不靖者其余尚多有之而载籍散亡不可以悉至周则其事又可睹矣大封同姓以及异姓谓之万国其初建之意亦曰藩屏京师也夹辅王室也使民亲于诸侯而诸侯自相亲也成康继世未百年间昭王南廵而胶舟溺死矣穆王西廵而徐偃煽乱矣藩屏焉在乎夹辅焉在乎至于春秋战国干戈日寻迄无宁岁肝脑涂地民如草管乌在其为亲也其立之政典防其僣窃为述职之制曰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为建国之典曰负固不服则伐之内外乱鸟兽行则灭之其法似严矣周之世诸侯之不朝多矣贬谁之爵乎削谁之地乎矧敢曰六师移之乎负固不服先莫如秦楚后莫如吴越天王方且迁避之不暇敢言伐之一字乎内外乱鸟兽行莫如晋之齐姜卫之宣姜鲁之文姜哀姜二嬖之子非类之孽方为太子而世其君天王册命之不暇敢言灭之一字乎三朝之制殆为虚设九伐之典亦是弥文则封建非圣人意明矣腐儒曲士是古非今犹言封建当复予折之曰欲目睹封建之利害何必反古今有之矣川广云贵之土官是也夫封建起于黄帝而封建非黄帝意也土官起于孔明而土官非孔明意也势也封建数千万年至秦而废土官历千百年川之马湖安氏弘治中以罪除广之田州岑氏正德中以罪除而二郡至今利之有复言复二氏者人必群唾而众咻之矣封建之说何以异此然欲复土官则人知非之而复封建人不之非是知一方之利害而不知天下之利害知今之势而不知古之势也非腐儒而何哉曰如此则三代圣人犹有弊法邪曰易曰易穷则变变则通礼曰礼时为大顺次之三代之上封建时也封建顺也秦而下郡县时也郡县顺也总括之曰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郡县非秦意也亦势也穷而变变而通也虽然是说也非柳子苏子之说也孔孟有是说矣孔子系易曰阳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阴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孟子曰天下恶乎定定于一夫封建之制国各有君君各纪元是非二君将千百其君矣恶能定于一不定于一恶能不乱使孟子生于秦汉之后必取柳苏识时之说而两胡腐儒将麾之门墙之外矣

董子论飬生

董仲舒曰天地之气不致盛满不交阴阳是以君子甚爱气而谨游于房是故新壮者十日而一游于房中年者倍新壮【谓二十日也】始衰者倍中年【四十日也】中衰者倍始衰【八十日也】大衰者以月当新壮之日【十月也】而与天地同节矣然而其要皆期于不极盛不相遇疏春而矌夏涸秋而暌冬飬微阳而固天地之房谨微阴而助收敛之藏又曰寿者酬也寿有短长由飬有得失自行可久之道者其寿酬于久自行不可久之道者其寿亦酬于不久故曰寿者酬也

春秋孟子

春秋恶绝秦楚而大学引秦誓楚书孟子羞称五伯而引晏子之言述百里奚之功此皆圣贤憎而知其善也

子贡多学之对

子曰赐也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子贡非不知也盖辞让而对事师之理也鬻子对文王武王成王皆曰唯疑岂方唯而亦疑乎对君之体也太史公曰唯唯否否盖古之对友亦如此又可以证

汉文帝重农

农者天下之本文帝二年正月亲耕籍田之诏见之农天下之大本又于是年九月赐天下今年田租之半见之农天下之本又于十三年六月除田之租税见之可谓三致意于农矣二年正月而赐天下田租之半十二年三月而赐农民今年半租十三年六月而除之租税除者永除之也始也再赐半租于是遂除之非帝之躬俭国有余蓄能若是乎帝之言曰勤身从事而有租税之赋是为本末无以异也夫其本其重在农则其末其轻在商贾矣文帝以致民殷富者其知本末也三代而后一人而已抑农者天下之本一言必古田畯之书畴官之典有之故三见于文帝之诏四见于景帝后三年之诏五见于武帝元鼎六年之诏成帝阳朔四年之诏则曰邵农明帝永平四年之诏则曰祈农章帝元和元年之诏则曰急耕稼致耒耜至昭烈入蜀倥偬戎马而首立督农之官汉氏重农彷佛周人皆文帝之家法也愚尝因是论之汉所用夏人贡法也如龙子之言贡法信不善矣然此言论法也非论人也以禹启为君皋益为臣有使民盻盻然之事乎汉文帝能赐民田租禹启岂在汉文之后乎宋王安石行新法害民极矣君子在州县宽之一分民受赐一分皋益岂不若宋代州县之臣乎意者赐租之法三代之遗文帝去古未远仿而行之未可知也孟子引龙子之言必欲滕君复井田是时也坏未及半犹可复焉至秦开阡陌巳久虽孟子复生亦必因时立法不为此论矣后之欲复井田者必迂儒曲士也有爱民之心若文帝可也

秦之恶

秦之恶天下之所同恶也故曰强秦言其不听也曰暴秦甚矣曰嫚秦言其无礼义也曰孤秦言天下所不与也曰犷秦以犬况之也抑又甚矣曰无义秦曰无道秦恶之至矣尽矣孔孟不如其邦所以为圣为大贤鲁仲连不肯帝之所以为高士也与古之奸臣何代无之其恶未有如秦桧之甚者也人之恶之亦未有如恶桧之甚者也至其子若孙不肯祖之是其余殃百世犹未斩也

秦一统十五年

秦享国三十六年因杜牧阿房赋而不考其实也秦自羸姓二十六年庚辰尽灭六国称始皇帝至其沙丘之死为辛卯仅十二年胡亥子婴共三年甲午秦亡则一统之日十五年尔杜牧文人辞赋之语不足多较司马公作通鉴乃于灭周之岁遽以正统书秦灭周惟恐其晚帝秦惟恐其迟岂春秋正统之义哉朱子纲目悉改之所谓统正于下而人道定信矣刘氏书法尹氏发明不能一言赞之何哉

汉辞深厚

贡禹乞骸元帝诏荅之引传曰亡怀土所称传者即论语小人怀土之文易小人二字作亡盖嫌于以小人称其臣汉世训辞深厚皆此类也后世平交间辨难之文即如怒骂况君臣之间乎

公冶长通鸟音

世传公冶长通鸟语不见于书惟唐沈佺期燕诗云不如黄雀语能免冶长灾白乐天乌鹤赠荅诗序云余非冶长不能通其意似实有其事或在亡逸书中如冲波传鲁定公记之类今无所考耳

汉待宗室

汉之待宗室其严乎河间献王子礼以恐喝取鸡失侯罪亦微矣献王汉之贤惟城也二子亦以取鸡失侯一以酬金失侯曷不以其父之贤而原之乎意者景帝先有意立献王而 武帝憾之乃发于其子欤

宋统似晋

世之说者曰三代而下天下一统者汉唐宋而巳秦晋及隋合而复分祚又不久不得比之矣余谓汉唐可称一统宋仅与晋比尔不得并汉唐也宋自太祖开基仅得五代之土宇而河东江南闽蜀岭南十国未平史氏未尝以一统例书之至数年诸国始平至真宗而纳币于契丹矣四传至神宗而王安石割七百里地以献辽矣至徽宗入虏而高宗称臣矣河西河北之地则终宋之代未尝得其土之一毛汉唐疆域不如是之隘而一统之日曾不得如西晋之久及其南渡以后享国差长于典午而气息奄奄不啻倍焉尚时有人问邵尧夫国祚不荅架上取晋纪示之徽钦之事正符怀愍是宋之拟晋邵子固有说矣余尝谓宋之得国非有深仁厚泽大烈显功幸取于孤儿寡妇之手与刘知远郭威无大相远而赵普佐命不足比周之王朴况敢望张良李靖乎方是时曹翰欲取幽州并契丹普乃妬忌而巧阻之以方兴之师而不能克久疲之辽仗全胜之势而不能制蕞尔之夏景德之际寇凖之谋不尽用而有靖康靖康之中李纲之策不肯行而有江左始也太祖太宗之时则奉夷狄如骄子继而真宗仁宗之世则敬之如兄长至南渡则事之如君父矣晋之东犹振刷磨淬灭慕容灭姚秦灭李蜀是虫死不僵虎毙犹立也以此言之宋尚不得比晋而况于汉唐乎吾师李文正公乐府云晋之东非失据宋之南竟何处盖确论也然则一统之盛过汉唐而追三代孰有踰我大明之今日乎

宋之人君勤身

唐代人君虽在宫禁出舆入辇宋太祖内训皆步自内庭出御前殿亦欲涉历广庭稍冐寒暑此勤身之法也事见吕大防奏议余谓人主宫阙深远舆辇不为过今之官府自厅事送客至中门多乘轿而回数十步之间何必乃尔况皆起自徒步寒儒乎

宋主礼儒臣

宋之君崇礼儒臣过于汉唐正史之所遗者有二事其一真宗临杨砺之丧降辇步吊重其清介也其二富弼母卒仁宗为之罢春宴二事虽三代令主不过此也其后徽宗之待蔡京王黼南宋之待秦桧侂胃似道恩礼倍此然前之则如荡子之交狎客后之则如弱主之畏豪奴岂曰荣遇羙事乎书之祗辱

孔明渊明

朱子谓孔明之学本申韩渊明之学本老庄此语末学不敢议亦不敢从

赵清献不知周茂叔

宋世小说谓赵清献公不知周茂叔余观赵公赠周公诗云心似氷轮浸玉渊节如金井洌寒泉知之深赞之至无踰此矣或者初不相知而后乃相信耳

李泰伯不喜孟子

小说家载李泰伯不喜孟子事非也泰伯未尝不喜孟也何以知之曰考其集知之内始论引仁政必自经界始明堂制引明堂王者之堂刑禁论引瞽叟杀人舜窃负而逃富国策引杨氏为我墨氏兼爱潜书引万取千焉千取百焉广潜书引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省欲论引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本仁论引以至仁伐不仁遥平集序以子思孟轲并称送严介序称章子得罪于父出妻屏子而孟子礼貌之常语引孟子俭于百里之制又详说之由是言之泰伯盖深于孟子者也古诗示儿云退当事奇伟夙驾追雄轲则尊之亦至矣今之浅学舍经史子集而剿小说以为无根之游谈故详辩之

李纲四人持正

林灵素作神霄箓自公卿以下群造其庐拜受箓独李纲传崧卿曾机移疾不行元孛术鲁翀不拜西僧国师伟哉四公也近有为宗伯执香炉于道场又有横玊三公而拜狸奴者吁异哉

读书不求甚觧

晋书云陶渊明读书不求甚觧此语俗世之见后世不晓也余思其故自两汉来训诂盛行说五字之文至于二三万言陶心知厌之故超然真见独契古初而晚废训诂俗士不达便谓其不求甚觧矣又是时周续之与学士祖企谢景夷从刺史檀韶聘讲礼城北加以雠校所住公廨近于马肆渊明示以诗云周生述孔业祖谢响然臻马队非讲肆校书亦以勤盖不屑之也观其诗云先师遗训今岂云坠又曰诗书敦夙好又云游好在六经又云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其着圣贤辟甫录三孝传赞考索无遗又跋之云书传所载故老所传尽于此矣岂世之卤莽不到心者耶予尝言人不可不学但不可为讲师溺训诂见渊明传语深有契檗

人主俭德

梁崔祖思政事疏曰刘备取帐购铜铸钱以充国用魏武遗女皂帐婢十人东阿王妇以绣衣赐死宋武帝节俭□人张妃房帷碧绡蛟帱三齐苮席五盏盘桃花米饭祖思所引二君事皆本史所不载者又苮席不知何物字书亦无苮字

君能容谏

汉灵帝之时可谓大乱极否矣然傅夑斥言中宦弄权而帝识其忠廷折崔烈可斩而帝从其议又五胡之刘曜何凶悖也曜有恶梦太史令任义极谏何异公孙圣之刺夫差也而曜竟不罪义陈宣帝之昏暴京兆颜运舆衬陈帝八失帝竟赦之且以御食赐焉呜呼三君犹有容谏之贤如此

五楚四燕四赵三韩

秦末汉初诸侯王之立如传舍楚一也而有陈涉焉襄强焉景驹焉怀王焉项羽焉盖八年之间楚凡五易姓也燕一也而有韩广焉臧荼焉卢绾焉吕通焉盖三十年之间而燕凡四易姓也赵一也而有武成焉赵歇焉张耳焉吕禄焉盖二十九年之间而赵凡四易姓也韩一也而有韩成焉郑昌焉韩王信焉盖四年之间而韩凡三易姓也马班二表受封之异易姓之殊稍欠分别

先忧后乐

先忧事者后乐事先乐事者后忧事此曾子立事篇语大戴礼所载同范文正公先忧后乐之语本此

元世祖祀于帝王庙

今帝王庙元世祖亦得与祀盖以国家统绪所承也按世祖之立国贬孔子为中贤第儒流于倡后国有大事华人仕于其朝者虽大臣不得与闻台省正官非其族类则不任其贱士似秦始皇尊事沙门其名为帝师者正衙朝会百官班列而帝师专席于座隅与其君同受群臣朝贺帝后妃主皆受其戒所以敬礼之者无所不至其奉佛如梁武帝蒙古之制凡攻城不降矢石一发得则屠之其残忍如曹操命西僧杨琏真珈伐故宋诸陵其贪暴如项羽征日本则十万之师弃于海岛愤其败衂复欲征之其穷兵不仁如隋焬帝用奸臣阿合马卢荣桑歌辈头会箕敛以取于民遣使拓云南金遣使往马八国求奇宝责安南陈氏以金人代身其黩货如汉桓灵然则史谓其信用儒术爱养黎元皆溢羙也比之以晋隋南北五代之君犹有惭德而与汉唐宋开基之主一列于二帝三王之次同享万世之祀窃有憾焉此近日姜南之论如此迩年 圣明独断去元世祖像礼官犹以旧制当遵不思高庙祀之□圣人之仁今上去之者圣人之义道并行而不相悖也

陈张二寇

高庙云陈友谅剽而轻其志骄张士诚狡而懦其器小其后二寇之败卒如圣料比之汉高之料项籍过之矣

内夏外夷

汉宣帝时徙羌于三辅其后光武以南单于欵五原塞又居匈奴于云中两河马援领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余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魏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以御蜀汉正始中毋丘俭讨句骊徙其余种于荣阳履霜坚氷盖非一日终致五胡瓜分而猾夏杂种云扰而受华吞噬神皋丘墟帝宅紫陌移于黾穴赤县剪为龙荒几二百年生民一何不幸哉夷狄之祸兆端于元海滥觞于元魏洋溢于辽金滔天于蒙古极矣非我太祖一驱除之生民之类将灭矣所以功高汤武而治比尧舜非以此哉

御戎无上策

御戎无上策当以气数胜谓中国治则阳长而阴消夷狄阴也焉得不消乱则反是唐人仲讷之言也丘文庄大学衔义补历引古人御戎之说惜独遗此

女?易徒

汉书西南夷传西南之夷人自称曰女?易徒音阳方言巴濮之人自呼曰阿阳阳之言我也尔雅引鲁诗有羙一人阳如之何言我柰之何也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亦此意李太白诗芙蓉帐底柰君何

徙斯训

牧誓庸蜀羌髳髳即叟也音搜史西南夷传自嶲以东北君长以十数斯莋都取大注斯及莋都二国名也徙音斯相如难蜀文略斯榆谓斯与楪榆也此斯即西南夷之徙玉篇作鄋注狄国夏为防风氏周为髳汉之賨叟地在蜀之边今按髳也徙也斯也叟也鄋也賨也一种夷人古今随呼而易其名因易其字非慱考何以别而合之

濮人

牧誓微卢彭濮伊尹为四方献令正南百濮郑语楚蚡冐始启濮刘伯庄曰濮在楚西南左传麋人率百濮伐楚通典有尾濮木绵濮文面濮拆腰濮赤口濮黑僰濮尔雅南至于濮铅周书王会篇濮人以丹砂注云西南之蛮盖濮人也诸濮地与哀牢相接今按哀牢即氷昌濮人今名蒲蛮其色黑折腰文面是其饰也濮与蒲字音相近而讹尔

安南

宋神宗问朱公掞欲再举安南之师公掞对曰愿陛下以禽兽畜之

雕题绣脚

南夷有雕题金齿有绣脚蛮

蜀才

注疏中有蜀才名姓宋儒谓蜀才郎范长生盖别无所见也陈子昂集有曰襄阳有庞德公谷口郑子真东海霸西山蜀才皆避人养德躬耕求志由此观之范长与蜀才自是二人【蜀音葵字一作蜀战国策有蜀子】

蜀士

唐睿宗问蜀士于苏颋对曰李白文章赵蕤术数宋英宗问蜀士于欧阳修对曰文行苏洵经术黎醇二事何其相类

蜀诗人

唐时蜀之诗人陈子昂于季子闾丘均李白阮咸雍陶刘湾何兆李余刘猛人皆知之北梦琐言云符载杨衡宋济张仁宝皆蜀人栖隐青城山符载字厚之文学武蓻双绝文见唐文粹杨衡诗见唐音宋济诗止有东陵羙女一首张仁宝阆中人见刘后村千家诗

又唐世蜀之诗人陈子昂【射洪】李白【彰明】李余【成都】雍陶【成都】裴廷裕【成都】刘蜕【射洪】唐珠【嘉州】陈咏【青神】岑伦【成都】符载【成都】雍裕之【成都】王严【绵州布衣】刘暌【绵州乡贡进士】李渥【绵州】田章【绵州】柳震【双流】阮咸【成都】刘湾【蜀人】张曙【巴州】僧可朋【丹棱】扈处【蜀人】毛文锡【蜀人】朱桃椎【蜀人】杜光庭【青城】若张蠙韦庄牛峤欧阳烱皆他方流寓而老于蜀者尝欲裒集其诗为一帙而未暇焉

蜀之隐逸

谯定字天授其学得于蜀曩氏夷挨袁溉字道洁其学得于富顺监卖香薛翁程子遇青城篐桶翁乃知未济三阳失位为男竆之义又渡涪江舟将危正襟端坐人问之曰心存诚敬尔有一樵夫同舟登岸乃问伊川曰公是达后如此舍后如此伊川欲与之言已去而不可追矣此皆宋世蜀之隐逸失名者

蜀诗人王谦

王谦蜀人有诗一卷中有约赵氷壸赏海棠一篇云湘罗压绣华春风瑶姬慢舞香裀红细腰百转弓靴稳银鹅金凤花成丛六么换手调弦索一串妖声穿绣幙沉翠飞香天正乐玉团团贴天角其诗绝如李贺尝一脔可知鼎味也

蜀士在唐居首选者

吾蜀士在唐居首选者八人垂拱三年射洪陈伯玊开元四年内江范金卿贞元七年阆州尹枢元和八年枢弟尹极太中七年绵州于环太始五年夔州李远八年成都李余龙纪元年巴州张曙

蜀贤五相

谢迭山母制机墓志宋中兴张德远虞仲信赵景温游景仁谢德方五贤相皆蜀人也

蜀八仙

谯秀蜀纪载蜀之八仙首容成公云即鬼容区隐于鸿冡今青城山也次李耳生于蜀今之青羊宫三曰董仲舒亦青城山隐士非三策之仲舒也四曰张道陵今大邑鹤鸣观五曰庄君平卜肆在成都六曰李八百龙门洞在新都七曰范长生在青城山八曰尔朱先生在雅州有手书石刻五经在洞中好事绘为图

蜀无史职

陈寿云蜀无史职故灾祥靡闻按黄气见于秭归群鸟堕于江水成都言有景星出益州言无宰相气若史官不能置此事何由而书盖因父受髠辱加兹谤议者也蜀志又称王崇补东观许盖掌礼仪又郄正为秘书郎广求益部书籍斯则典校无缺属辞有人矣又按后主景耀元年史官奏景星见大赦改元寿自书之而自戾之何耶

蜀志遗事

孔子弟子啇瞿世本作啇瞿上文翁石室图亦作啇瞿上宋景文公作成都先贤赞以啇瞿上为蜀人考之路史及舆地纪瞿上城在双流杨雄蜀本纪云黄帝娶于蜀山氏蜀山氏女茂州人也鱼凫津在彭山县彭祖生于此乡以上三事并可入蜀志

娈童崽子

北齐许散愁自少不登娈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水经注娈童丱女弱年崽子崽音宰选诗肆呈窈窕容路目?翟便娟子皆指娈童之属也阮籍诗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

张安贫儿镂臂文

昔日已前家未贫苦将钱物结交亲如今失路寻知巳行尽关山无一人【镂臂或谓之札青狭斜游人与倡狎多为此态】

语忘敬遗

语忘敬遗二鬼名妇人临产呼之不害人

衙前散从

宋代役夫之名有衙前散从衙前今之内班门子也 散从今之外班皂隶也【见韩魏公奏】

牝朝

唐人目武后之世为牝朝

春宵秘戏图

徐陵与周弘让书归来天目得肆闲居差有弄玊之俱仙非无孟光之同隐优游俯仰极素女之经文升降盈虚尽轩皇之图势则宋人画苑春宵秘戏图有自来矣张平子乐府素女为我师天老教轩皇抑又古矣

吕将军貂蝉

世传吕布妻貂蝉史传不载唐李长吉吕将军歌榼榼银龟摇白马傅粉女郎大旗下似有其人也

??巢婢

南史王琨??巢婢所生【??巢音搔今骂??巢奴本此】

络耕道

唐隐士络耕道常言修养之士当书月令置于座右

围棊势

方四聚五花六持七见围棊赋玊壸银台车箱井阑皆棊势名见汉武帝赋

五情六情

五情者天干也甲乙为本情丙丁为合情戊巳为形情庚辛为冲情壬癸为钩情六情者地支也申子为贪狼寅午为廉贞亥卯为阴贼巳酉为宽大戌丑为公正辰未为奸邪六情之中分喜怒好恶哀乐喜行宽大怒行阴贼好行贪狼恶行公正乐行奸邪阳主生故天干有合甲巳为中正之合乙庚为仁义之合丙辛为威权之合丁壬为滛泆之合戊癸为无情之合阴主杀故地支有冲【此见风角书可补翼奉传之遗】

桓玄时童谣

车无轴倚孤木绳縳腹芒笼目上二句桓字下二句言其败死玄之败果以绳縳至芒笼其首沉之江中

吴元济将败之兆

裴度征淮西掘得一碑上有谣云井底一竿竹竹色深深绿鸡未肥酒未熟障车儿郎且须缩有识之者曰鸡未肥肥去月乃巳字酒未熟去水乃酉字后果以巳酉日擒吴元济宋人四六有学惭鼠狱智乏鸡碑下句正用此事鼠狱张汤传

芳札良书

坐拥良书【赵景至】遅还芳札【张率】

辩大明寺壁上隐语

淮南大明寺壁上有诗谜云一人堂堂二曜同光泉深尺一点去氷傍二人相连不欠一边三梁柱火烘然除去双勾两日不全○班义一见即能辩之乃八字隐语也【大明寺水天下无比】

春帖

海人衔规忽觉人间之晓宫花剪彩恍疑天上之春【元终】

浮生喻

东逝之长波西乘之残照击石之星火骤隙之迅驹风里之微灯草头之悬露临崖之朽树灼目之电光

皇甫谧言厚葬之祸

剥壁捋金环扪肠求珠玉

文苻如雨

文苻如雨【羲之疏】催迫急星【李密】

百函十札

刘穆之善尺牍自旦至日中得百函而应对不废【南史】十行细札【光武传】

射人意

刘滕奸谋有余善射人意

同能不如独胜

孙位画水张南本画火吴道玄画杨绘塑陈简斋诗辛稼轩词同能不如独胜也○太白见崔颢黄鹤楼诗去而赋金陵凤凰台

华牍

华牍○芳讯○良书○宝札○琼音○瑶缄○庆削○兰讯【宋人四六多用之】

墨汁

刘静修诗老觉胸中无墨汁画云李成惜墨如金是也梁武帝时举秀才谬者罚饮墨汁一斗近有善谑者云画士胷中可有酒汁不可有墨汁秀才反是

弦诗想蓬莱

风俗通秦始皇弦诗想蓬莱而不免于沙丘之祸

东坡与佛印戏语

东坡问佛印曰金?只汤狱图如何不画和尚佛印对曰人间怕阎罗阎罗怕和尚坡曰怕你甚么对曰若使阎罗有犯亦要和尚忏除坡大笑曰好说好说此言虽戏至理存焉亦可谓嬉笑之斧钺矣

象经

世传象棊为周武帝制按后周书天和四年帝制象经殿上集百寮讲说隋经籍志象经一卷周武帝撰有王褒注王裕注何妥注又有象经发题义又据小说周武帝象经有日月星辰之象意者以兵机孤虚冲破寓于局间决非今之象戏车马之类也【若如今之象戏芸夫牧竖俄顷可觧岂烦文人之注百寮之讲哉】

张千载

千载字毅甫庐陵人文山友也文山贵显屡以官辟皆不就文山自广还至吉州城下千载来见曰丞相赴京某亦往遂寓于文山囚所侧近日以羙食奉之凡留燕三年潜造一椟文山受刑后即藏其首仍寻访文山妻欧阳夫人于俘虏中俾出火其尸千载拾骨寘囊弁椟南归付其家葬之次日其子梦父文山怒云绳巨未断其子心动毅然启视之果有绳束其发众服公英爽可畏刘湏溪纪其事赞于文山像后曰间居忽忽万古咄咄天气惨然如动生发如何寻约亦念续刍岂其英爽犹累形躯同时之人能不枽?页泚昔忌其生今妬其死

诏首

晋诏首称纲纪唐诏首称门下元诏首称指挥惟本朝诏首直入事有三代典谟之体

李光弼中潬之战

胡致堂云中潬之战李光弼不遗余力仅而胜之使郭子仪相与掎角贼可平矣余谓非也岂有二将共事能成大功者乎谚曰稍工多舟必破四公子棊奕必不胜相州九节度之败子仪光弼俱在焉以势相埒而不相下也儒者纸上之语使之当国岂不误苍生乎或问予曰郭李之将齐名使子仪当中潬之战何如未可知也子仪之持重光弼之劲捷各有所长以诗喻之郭如子羙李如太白以文喻之郭如韩李如柳论诗文雅正则少陵昌黎若倚马千言放辞追古则杜韩恐不及太白子厚也

中兴战功不纪武穆

宋干道二年定中兴十三处战功张俊朙州吴玠和尚原饶风岭杀金平韩世忠大仪刘锜顺昌张子盖海州李宝海道邵宏渊正月浦桥虞允文采石李道光化次湖刘锜皂角林王宣汲靖确山凡十三而不及岳武穆盖秦桧之党犹存掩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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