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四十九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侍从

上仁宗乞侍从与闻边事 余 靖

臣窃见朝廷每有契丹遣使到阙元昊差人来朝大臣商量唯欲秘密两制两省御史中丞已下虽名侍从供奉之官当时并不闻知及处置既了纵或不便无由论列臣思国家建置侍从之官以备顾问谏诤之官以救阙失盖欲谋无遗策且书不云乎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是大疑之事谋之欲其衆也汉武帝征伐西戎开置边郡侍从之官严助朱买臣之徒常与大臣论议大臣数屈汉史称之以为美谈今柄臣密议外不得闻一虑或失救之不及势之可忧者也伏乞宣谕大臣凡北虏西戎之事系於安危者侍从谏诤之官悉令闻之使陈利害不为漏泄传云谋之欲多断之欲独此御国之要也惟陛下裁之【庆历五年上时知谏院】

上仁宗乞许两制两省上章论事

何 郯

臣窃以古者人君听政以天下至广非一人聪明所能尽是故内取公卿大夫谋於朝外采百工庶人议於下使下情无不通然後中外相济政理所以无过差焉今国家设侍从之官自翰林学士至天章阁待制皆取文学极选以备顾问公卿之材并由此出自顷相承朝廷惟以文翰待之而不责其言议臣下亦以职分当尔而自安於循默以天下利害之大被言责者唯御史台官仅十余员而欲陛下聪明无遗政理无所失者不可得矣唐太宗置十八学士与之议天下事故贞观一代称为至治斯从臣辅助之明効也在明皇时则有集贤学士张说以图国政在德宗时则有翰林学士陆贽以参戎机以至宪宗得李绦而斥近幸之弊敬宗因韦处厚而辨忠邪之分皆由时君开怀用意以待臣下故感慨之士得以効其节今天下多故政令舛失者不一使贤智之士驱驰尚恐不足救其弊若犹复雍容拱默为高以言议非所责则朝廷之事何寄焉近日伏闻中诏命羣臣论议时事斯诚陛下求治之志务通塞蔽然恐天下利害非一日可尽条陈欲乞特颁诏旨告谕两制两省臣寮自今有闻朝廷阙失政令过差军机利害虽非言职并许上章论列仍委中书置籍具録所上章疏遇欲进用臣寮令取有禆补多者用为选首所冀亲侍之臣各知责任务图倾竭以助政化【庆历八年二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

上仁宗论吕溱等补外  刘 敞

臣伏以驭臣之道在分别邪正正臣当亲而近之邪臣当疎而远之至於天下之人亦皆以此窥朝廷若正臣聚於朝则奸雄屏息治平可望若邪臣聚於朝则侥幸竞进倾败可待者不可胜察也臣伏覩朝廷太平积久贤能衆多然其间邪正亦杂有之或爱君忧国公正发愤或朋党比周背公植私亦有循默自守不能为善又不敢为恶陛下临御三十余年矣以上圣之资监群下所为固无遁形固无隐情然有可戒谨者在此而已凡正臣常难进而易退邪臣常易进而难退何以言之正臣者惟义所在言则逆君之耳是所以难进也言或不用不欲自显因事而去是所以易退也邪臣者惟利所在言则逢君之欲是所以易进也行虽恶不顾礼义名虽丑不知愧耻患失之耳是所以难退也此两臣者愿陛下参伍观之母使当亲者疎当疎者亲则朝廷尊荣而社稷安矣近者翰林侍读学士吕溱枢密直学士蔡襄继出典郡今又闻御史中丞孙拚翰林学士欧阳修知制诰贾黯韩绦并乞补外此六人等皆有直质无邪心论议不阿执政有益当世者也诚不宜许之使四方有以窥朝廷而奸佞侥幸之雄因而竞起此则邪正分别之一端也臣以孤拙忝侍从日夜思惟无以少禆聪明恐陛下忽於正臣之易退而忘左右前後直道之不容也臣不胜其愚谨献所闻惟赐采择【至和二年六月上时知制诰同判吏部流内铨】

上仁宗论吕溱等补外【系第二状】赵 拚

臣伏以天子南面之尊左右前後须得正人贤士为之羽翼朝廷有大赏罚可以询访有大阙失可以禆益有大急难可以谋议有大礼法可以质正窃见近日以来所谓正人贤士者纷纷引去朝廷奈何自剪除羽翼臣未见其能致远也忧国之人莫不为之寒心如吕溱知徐州蔡襄知泉州吴奎被黜知夀州韩绦知河阳府此皆衆所共惜其去又闻欧阳修乞知蔡州贾黯乞知荆南府侍从之贤如修辈无几今坚欲请郡者非他盖杰然正色立朝既不能曲奉权要而乃日虞中伤皆欲扳溱襄奎绦而去耳今陛下又从其请而外补之臣恐非朝廷之福朝廷万一有缓急事则陛下何从而询访也何从而禆益也何从而谋议也何从而质正也所失既多虽悔何及诗不云乎济济多士文王以寜此谓文王虽大圣人得居尊而安寜者盖在朝多贤哲之士而致之然也臣愚伏望陛下监古於今勿使修等去职留为羽翼以自辅助则中外幸甚【至和二年六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诏修黯依旧供职】

上英宗乞诏侍从直宿以备访问

司马光

臣闻天尊地卑道之常也而周易乾下坤上谓之泰者盖言人君降心以接臣人臣竭忠以事君然後上下交而其志同也若人君骄亢以自尊人臣怠慢以自疎则上下之情不通而否道成焉是以孔子语舜之德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其斯以为舜乎窃见祖宗之时闲居无事常召侍从近臣与之从容讲论万事至於文武朝士使臣选人凡得进见者往往召之使前亲加访问委曲详悉无所不至所以然者一则欲使下情上通无所壅蔽二则欲知其人能否才器所任是以黜陟取舍皆得其宜太平之业由此而致?惟陛下潜德藩邸踰三十年一旦龙飞奄有四海虽圣贤英睿得於天纵然与当世士大夫未甚相接民间情伪未甚尽知臣谓宣诏侍从近臣每日轮一员直资善堂夜则宿於崇文院以备非时宣召若有事故请假则与以次官互换直宿其余羣臣进见及奏事者亦望圣慈稍解严重细加访问以开广聪明禆益大政【嘉佑八年十月上时知谏院】

上英宗乞诏侍从直宿以备访问

司马光

臣前者两次上言乞诏侍从近臣每日轮一员直资善堂夜则宿於崇文院以备非时宣召若有事故请假则与以次官互换直宿亦曾面奉德音云欲自以圣意宣谕政府施行此事自後至今未闻施行臣不避烦凟天听再三进言者盖以为国之要在於审察人材周知下情而已审察人材之谓明周知下情之谓聪明则百官称其职聪则万机当其理百官称其职万机当其理治之极也贤不肖混淆之谓昏下情不上通之谓蔽昏则百职隳旷蔽则万机乖戻乱之至也极治则安至乱则危故聪明昏蔽者治乱之大本也今陛下即政之初厉精求治而不以此事为先欲以兴隆祖业垂裕後昆是犹却行而求及前人也故臣不得不勤勤恳恳为陛下再三言之书称尧之德曰稽于衆舍已从人称舜之德曰宾于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故能咸熙庶绩格于上下至今言圣人者无不以二帝为首何哉聪明故也秦二世纳赵高之谋恐谴举不当见短於大臣而深拱禁中汉灵帝惑赵忠之言谓人君登高则百姓散离而不敢登台榭北齐後主志度柔懦不喜见朝士非私昵未尝交语隋炀帝沈湎淫泆常在後宫盗贼满天下恐人言之是以上下怨叛至於杀身灭国而终不自知後世言无道者无不以四君为首何哉昏衰故也太祖太宗起於侧微天下艰难民间情伪无不备知然南面之日延访羣臣唯恐不及昼日不足继之以夜下至役夫田妇无不询察以尽其情用能创业垂统力致太平陛下以帝王子孙长生富贵朝士大夫素未相接耕织劳苦不经耳目当兹亲政之始虽孜孜下问朝夕不倦以察人情犹恐不尽况深居九重非视朝之时不见羣臣羣臣非官位职事有例上殿无由进见顒卬渊默以严重自居将使幽远之民衔寃失职者何由上闻疎贱之臣怀材蕴德者何由自达哉国家安危之所分将於此乎在臣所以不胜愤懑区区尽忠重为陛下陈之伏望陛下察为国之要观唐虞之所以兴秦汉齐隋之所以亡继祖宗之志以守太平之业检会臣前来所奏两剳子内事节早赐施行寔天下幸甚【治平元年六月上】

上英宗乞诏侍从直宿以备访问

司马光

臣屡曾上言乞诏侍从之臣每日轮一员直资善堂夜则宿於崇文院以备非时宣召亦曾面奉德音云候秋凉当频有宣召今已秋凉尚未闻有曾被召之人臣始者上言之时窃见陛下欣然开纳将谓即时施行自後迁延日久圣意渐以为难臣窃意内外之臣必有欺惑天听沮难此事窃欲陛下常居禁中不与羣下相接以壅蔽聪明固权宠者此岂忠臣之所为而陛下之福邪臣愿陛下深察此情断自圣意使之更直陛下每日听政余暇宫中无事之时特赐召对与之从容讲论古今治体民间情伪使各竭其胷臆所有而陛下更加采择是者取之非者舍之忠者进之邪者黜之如此则下情尽达圣德日新矣若以资善堂体例稍生则学士待制於崇文院轮宿自有旧条只乞陛下传宣崇文院今後直宿者并须从早在彼祗候宣召其有事故请假者须与以次官互换直宿此事极非难行而所益甚大惟陛下留意【治平元年八月上】

上神宗乞降诏督责侍从论朝廷阙失

范纯仁

臣窃以古者三公之下即建九卿皆所以左右王朝恊赞治道盖禄厚者其报宜重位高者其责当深理之必然不容僭滥本朝自两府之下亦设侍从之官自待制谏议巳上学士舍人皆是古来九卿之职朝廷待之恩礼既异士民瞻仰位貌亦崇是宜朝夕论思同共休戚今乃忘本徇末择易舍难只将主判司局便为巳之职事言宠名则亚於四辅论补报则同於庶僚人情既务因循朝廷不加考核况来灾异之後是陛下宵旰之时凡在近臣正宜尽瘁而其间甚有优游缄默养望待迁无爱君忧国之言乏尽忠补过之义或有时政得失唯能退有後言处之不慙仅同胡越未必人人苟禄盖因习以成风不稼取禾莫斯为甚伏望陛下明降诏旨督责近侍凡是朝廷阙失并须论列奏陈所上封章并付政府其尽心论奏而言多中理者稍加褒进其持禄不言或言而无取者量行黜责如此则朋龟効灵庶职修举朝廷获多士之助近臣免尸素之讥【熙寜二年上时同谏院有旨降诏施行诏词具见邹浩奏劄中】

上哲宗乞轮侍从官进对  孔武仲

臣伏见前日近臣论奏乞罢侍从官转对而专责以朝夕论思之効朝廷寻已施行臣以谓论思者侍从之事然苟不持之以法度则责无所归言与不言各从其意论思之効果安在也昔唐太宗闻直谏则奬激之久不言事则诮薄之风声所感羣下自励是以终贞观之世中外无壅蔽之事朝廷无佞媚之臣政理之效优出近世仁宗皇帝尝御阳门亲策羣臣又尝开天章阁召执政八人赐坐授以纸笔使条陈政事之要尝谓辅臣曰近日上封言政事得失何其少也岂非言路壅塞所致乎英宗皇帝尝谓范纯仁曰近日风俗可嘉羣臣能屡来言事如此人君日有益矣仁祖英宗汲汲乎求人言如此是以至和嘉佑治平之政至今称颂昨日陛下亲御经筵许讲读官进对凡预讲读者不过五六人陛下闻其规戒之言亦多矣况侍从官不止五六人其能言天下之事者固多患在未有以率之而已伏望远稽唐太宗及仁祖英宗懃求人言之义近推经筵许侍臣进对之意轮流侍从官二人进对令各陈所见择其是者推行之则转对之法虽废论思之责犹在也【元佑七年八月上时为中书舍人】

上哲宗论近臣不当以直言罢制

彭汝砺

臣窃闻礼部侍郎曾肇以议礼不当乞从罢黜蒙恩降知徐州给事台谏臣有言臣窃谓南北郊合祭事朝廷自许近臣集议或同或异乃是常理必以此罢黜一从官如肇用意真国家忠臣朝廷容纳直言爱惜人才义当为改命令体问画黄巳到吏部臣以为过矣臣伏念才难久矣人常千百亿而无一二苟或有之或流落而不偶幸而有之又既得之或弃於无所用故治安之日常不足而危乱之日常有余孔子曰如有所誉必有所试如肇者其文可以当大命令其学可以决大谋议顷在西掖屡能补缝阙漏及还礼部遂能是正典常循名观寔谓之贤可矣且并祭之礼不经见如臣辈皆莫遑安其能奋不顾身忤大臣为陛下言者独肇而已朝廷既不用其言又遂黜其人故臣以为过或曰朝廷非恶肇议礼谓其言过当而已夫言不直则道不见今病者之求药唯病之愈是望故虽五毒徧施针砭切骨而不为过使唯香味顔色之悦则岂唯不足治病适足以误病书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肇之言虽有所拂以道观之为当矣夫欲安荣恶危辱人情之所同也臣愿陛下少留神明以其理度之今人不肖朋比大臣而肇为朝廷明是非论然否非为其身耶以国家故耶顺从缄默则速得福奋厉激昂则速得祸而人臣终不忍不言以负陛下此其心不在其身而在人主不在其私而在国家可见如曰人臣沥肝胆披腹心为陛下国家长久虑患而陛下屏去不容此甚非计也夫上所好恶人之表也今侍从之臣不能依随大臣而陛下去之则孰不愿附大臣今一有言而陛下去之则孰不欲学不言近臣与国家同安危共休戚使皆附大臣而不以国为忧闭口不言而为妻子计此非社稷之福也惟陛下察之念之方朝廷多事宜尽得心膂之贤徧置左右博求骨骾之士并为辅拂盖犹恐不足今有一曾肇而不能留故臣以为过非独臣也凡忠於陛下者皆然南北郊祭议始下臣尝与肇言天地之祭至大至重今欲易於改作寔所未安肇云使无言责某决不敢缄默肇为礼官其言当在肇遂有论议肇既逐臣亦难处肇终不可留臣亦愿与同罪焉肇命巳下而未行臣至愚欲望太皇太后殿下皇帝陛下深以爱大才容直言为念出自圣断且留肇置朝廷肇守官任职必有以报国臣言或谬靡所逃诛夫改易差遣常事也留贤者盛德也在朝廷盖优为之矣【元佑七年十月上时为吏部侍郎肇疏见郊祀门】

上徽宗乞如神考故事诏侍从言事

邹 浩

臣伏见神考尝诏侍从官言事其略曰传曰近臣尽规以为荣耻休戚与上同也今在此位者视朕过失与朝廷政事之阙默而不言乃或私议窃叹若以其责不在巳夫岂习见成俗以为当然其亦有含章怀宝待倡而发者也宜令侍从官自今视朕与朝廷政事之阙无有巨细各具章极言无隐噫言善而不用朕有厥咎道之而弗言尔为不?朕将用此考察在位所以事君之寔而明黜陟焉夫自五帝以来神圣超卓如我神考可谓羣臣莫能及矣然犹咨访阙失不敢忽如此今陛下宠待近臣甚厚是亦神考之用心顾近臣未必皆能上体圣意敢以所见极言无隐欲望如神考故事特降诏书谕以至怀庶几人人思自罄竭陛下从而覧之岂唯兼收博采坐以无事而臣下忠邪得失之情亦因以灼知而尽见此要道也【元符三年三月上时为右正言】

学士待制

上仁宗论学士不可令中书依资差除

欧阳修

臣近见翰林学士苏绅叶清臣等相继解职风闻侍从之臣内有奸险小人颇急经营争先进用至有喧忿之语传闻中外者既亏亷逊之风又损朝廷之体臣伏思翰林学士职重於唐世乃是天子亲信朝夕谋议内助之臣当时号为内相故其进用尤极精选只取才识不限资品往往自州县官擢而拜者国朝近岁於此一职颇非其人既其材识愚下不足以备访问人主因之薄其待遇亦渐疎外同於冗官遂容小人得以滥进臣思其弊盖由不合令中书依资差除且学士之职本要内助天下讲论外朝阙失今若却令中书除人置於内制则是恩出中书之人虽在天子左右与无同也伏乞自今後翰林学士不必足员用人不限资品但择有才望正人堪充者出自圣意擢用以杜小人争进之端而天子左右更无奸邪之人庶清侍臣之列【庆历五年五月上时以知制诰知谏院】

上仁宗乞限定学士待制员数

钱彦远

臣以侍读待制职名乃汉文学诸吏唐常侍给事之官清贵严近职在侍从献纳规讽谋谟非资重才周文华兼美不授非以恩例叙迁可得国朝?任精极先帝时待制张知白自参知政事方除翰林侍读学士出外及祥符中特置待制四员令更直秘阁以备顾问则圣人求贤择才之意深矣而近岁除授颇多凡任使稍重例带此职边防列镇印绶累累不唯名数益轻兼恐奬擢有滥夫爵禄品秩其选谨则职事修举其流杂则贤愚混淆一失本源沮劝何赖臣欲乞今後自翰林侍读枢密直龙图阁直等学士及龙图天章阁待制并依翰林学士知制诰故事各限定员数遇有阙方许除授其三路带安抚使臣寮并乞别除职名所贵内外流品有殊朝廷之官益重【皇佑元年上时知谏院】

上仁宗乞依旧制命学士独员举台官

欧阳修

臣近准勑为见阙台官下学士院令臣与孙拚等同共保举两人闻奏者伏以学士之职置自有唐初以文辞供奉人主其後渐见亲信至於朝廷机密及大除拜每被询访皆与参决当时居是职者选擢既精信任亦重下至五代莫不皆然国朝遵用唐制尤重其任自比年以来选用之际时容谬滥职以人废官以人轻往时台官阙人只命学士一员独举今乃令三人共举若以为俱可信则一员只以公举若以为俱不可信则虽衆举亦岂为得人若以为有可信有不可信则自宜舍不可信者专委可信者其不可信者既不称职罢黜之可也以臣思之朝廷所以遽改旧制而学士不足取信皆由用非其人如臣是也今在院学士三员孙拚胡宿各曾举人伏念臣材识庸暗不能知之使臣随衆书名则臣寔为耻欲三人所见皆一则理必不能欲望圣慈免臣共举却依旧例只命学士一员专举况孙拚胡宿尝曾举官可以不疑如以臣为不可独任乞候将来续有台官员阙更不差臣专举非敢避事直以任非其才不足取信致烦朝廷改更旧制以此不敢不言【至和元年上时为翰林学士】

上仁宗乞限定学士待制员数

欧阳修

臣窃以学士待制号为侍从之臣所以承宴间备顾问以论思献纳为职自祖宗以来尤精其择苟非清德美行蔼然衆誉高才博学独出一时则不得与其选用至艰员数至少官以难得为贵人以得职为荣搢绅之望既隆则朝廷之体增重其後用人颇易员数渐多往时学士待制至六七十员近年以来稍谨除拜即今犹及四十余员臣谓爱惜名器不轻授人朝?既已知之矣而为国家计者宜於此时创立经制今唯翰林学士中书舍人知制诰各有定员其余学士待制未有员数臣今欲乞检详前史及国朝故事自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并各立定员数遇有员阙则精择贤材以充其选苟无其人尚可虚位以待如允臣所请乞赐详议施行【至和二年二月上时为翰林学士】

上英宗论范镇乞郡    韩 维

臣窃闻翰林学士范镇上章求补郡外议籍籍皆以为陛下以镇作宰臣批荅不称旨谕令解去不知此事虚寔果如此臣窃为陛下不取也镇诚有罪自可明正典刑若其所失止在文字之间苟非甚悖义理犹当含容以全待近臣之体陛下前黜钱公辅中外莫不以为太重至或相传谓公辅别有过虑主上不欲暴扬故行遣至此陛下连退二近臣而衆人皆不晓然知其所谓臣恐自请例须换职领郡於镇何损但可惜者陛下不明朝廷赏罚耳臣近对延和尝论人君好恶当明见赏刑以示天下使人知所从避则风俗可移又以为虽圣贤思虑不能全无过差假如陛下误有处分改之则足彰纳善从谏之美此语甚近陛下亦应记省臣骤蒙拔擢不敢俛默自同衆人伏望圣慈思臣向者所言更於此事精加思虑及其未有成命速赐回革所冀不至上累圣德【治平三年正月上时知制诰】

上哲宗论职事官带职   朱光庭

臣等伏覩三月十八日圣旨职事官许带职内尚书候二年加直学士中丞侍郎给事谏议通及一年加待制臣踰月于兹反复思之不得其义多士纷纷之说不可胜纪聊采十说以陈於前惟陛下垂听幸甚说者曰立为此法庶职事官罢日不烦商量便可令带出臣以谓为中书自便则可於朝廷体要则未安也不若因其除外易以职名在人主恩意则新於臣下宠光亦异今既平居无事先以与之则一日补外何以示恩更进则太优不加则近薄虽曰善迁廼如少贬此不可一也借如自尚书一年余罢则当与之直学士耶与之待制耶与待制则无以别於侍郎与之直学士则不应今日所立新制此不可二也或尚书侍郎而下以罪被谪於寻常例当落职者不知止落职事官之职耶并落职名耶不落职名则与平迁善罢无以异矣落则是不问过之轻重皆当夺两重职矣此不可三也官制以来由谏议大夫中书舍人方为给事中由给事中方为侍郎而御史中丞又在侍郎之上其为等差如此今一年之後合为待制则等差纷纷然莫可辨矣此不可四也昨有自尚书除御史中丞者岂可一年之後亦止於加待制则为降官与直学士则为乱法旧制知杂御史乃今侍御史其於中丞相去甚远犹有不历月踰时或才满岁遂迁待制者今为中丞一年方得待制是今中丞反轻於前日之知杂御史也旧制知制诰乃今中书舍人自居待制之上次迁当为翰林学士其或迁杂学士虽至於侍读学士若不与权三司使及权知开封府皆不为美迁今一年之後乃得加待制是今日中书舍人亦轻於前日之知制诰也又既为中书舍人以典制诰为职事其於侍从最为亲近岂须更带待制此不可五也六曹之官容以衆材并进或以钱谷称或以刑法用使为尚书侍郎则可使兼学士待制则不可不然名品混殽而清浊一流矣此不可六也从来以寄禄官为行守试则试者多而行守少加职之後以职为行守试则试者少而行守多暗陞资格隂益俸钱而陛下不知此不可七也官制以前待郎尚书类为叙迁之官故更以带职为宠官制以後以阶为寄禄而尚书以下寔行其职故自以职事官为重恩数之优非昔日比无更稍加职之例岂可以专官制之重职又兼旧制之宠名此不可八也人主之所以厉世磨钝屈天下英雄之心俱入於术中者唯名与器而已故美官重器必使有难得之势则人以得为荣为劝若予之不加重不予不加轻岁月所积例以授之则鄙夫以苟得自矜而高材以同受为耻矣此不可九也待制职备顾问非学术该通议论雅正谁宜为之祖宗之世其选最精出入朝廷才一二人而已故当世人人皆以为贵今乃立法无有定员将一年之後待制满朝必有斗量车载之谣以玩陛下名器此不可十也方陛下修明法度齐正典章之时而官制职名参错如此臣谓终不可以并行伏望圣慈特诏辅臣别加讲议裁定归一适於至当庶行之当世而无碍垂之将来而可久

贴黄唐室中间清职要官失於冗滥故时人为之语曰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杷椎侍御史盌脱校书郎至今以为笑谈臣诚恐明年以後待制太多天下之人亦生轻侮在陛下清明之朝不可不谨也【元佑元年四月上时为右正言】

宋名臣奏议卷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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