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科

皇佑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命观文殿学士丁度、知制诰稽颖、李绚、直龙图阁王洙就秘阁考试制科。度等上吴奎论六首。《损益弗违之吉孰先》、《教诗以六德为本》、《三有俊克即俊》、《因神以明道》、《韩延寿杨阜人不忍欺优劣》、《圣人文质论》。

八月二十日,上封者言:「伏见国家每设制科,以收贤材。中选之后,多至大用,以此知不独取于刀笔,盖将观其器能也。旧制秘阁先试六论,合格者然后御试策一道。先论者盖欲探其博学,后策者又欲观其才用。近来御前所试策题,其中多问典籍名数及细碎经义,乃是又重欲探其博学,竟不能〔不〕观其才用天头原批:「『不』字疑误。」据删。,岂朝廷求贤之意耶 欲乞将来御试策题中,止令问事关治乱、体系安危、用之则明昌、舍之则微弱、往古之已试、当今之可行者十余条,限三千字已上成。所对人若文理优长,识虑深远,其言真可行于世,其论果有补于时者,即为优等;若是文意平常,例无可采者,即为末等。量与恩泽。所有名数及细碎经义,更不详问。如此则不为空言,可得实效。」诏撰策题官先问治乱安危大体,其余所问经史名数自依旧制。

十四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殿中丞吴奎。制策曰:「朕祗畏天明,以临万 。陟降在上,日监在兹。至

于礼乐政教,刑辟威狱,罔弗是宪。以起大治,故亲策俊良,及此而六,宜谓得人之盛,无媿古先。且欲询变化之道而知神之所为,求述作之原而察圣明之所本,烛理于昧,图危于安。子大夫穷天人之端,识治乱之兆,其恭听朕命,着之敷言。《书》曰:『在知人,在安民,能哲而惠,惟帝其难。』朕惟取群材以班庶职,而才有未叙,职有未修,何也 爱育兆民,若视赤子,赋不加重而人已匮,役不夺时而众已困,裒薄益厚,贫富不均,何也 《记》曰:『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朕 天之秩,寅庸五礼,因民之和,考正大乐,未有露泉象物之感,何也 慎令详刑,允于出纳,无有师保,如承祭祀,尚乖有耻且格之应,何也 向若大河决溢,水不顺道,较财僝力,将议堙补,而年谷不登,人用流转。军师屯防无事而厚费不给,奸宄盗寇有时而窃发弗禁,求之彝伦,其咎安在 彼刘毅损难之议,唐官善最之目,周人荒政之数,管氏版法之经,礼乐所损益者孰知,刑罚世轻重于何代 东汉而上,塞河之术安从 西魏以先,为兵之制奚见 酌古之利,属今之宜,别白以言,无悼患害。」奎策考入第四等,诏以为太常博士、通判陈州。

五年八月初三日,命观文殿学士高若讷、王举正、端明殿学士杨察、直史馆专询就秘阁考试制科专询:「专」字疑误。或为唐询。。若讷等上赵彦若论六首。《哲人惟刑》、《贷以国服息》、《五官为上公》、《舜明庶物》、《治天下审所尚》、《施孟梁年易学如何论》。

十五日,帝御崇政殿策试贤良方正

能直言极谏太常寺太祝赵彦若。制策曰:「盖闻治古之隆,民风淳,王道易,心通诚孚而天下之理得,是以六气顺,三光明,祲厉屏,厘祥臻, 灵豫安,诸产茂嘉,朕甚慕焉。后世寖薄,智伪日滋,为君者难,习俗多弊,故善气罕应而阴阳 和。朕承祖宗之休,执天地之政,深惟大器至重,大麓至敏,寅威兢业,罔敢暇豫。所惧明有未烛,道有未昭,天时舛宜,民业重困,故间岁下诏,举达学绝才之士,以直言补阙。子大夫怀业优博,盛年为举首,期有以荅扬精微,阐论朕志。夫王者之道,有统有运,有文有质,历世之序,或悠或促,岂所遭之时不同,抑所尚之术有异者邪 五帝敻远,弗可得详。三代绵永,其规足术。二汉以降,七制为美。暨鼎列南北,光灵不竞,陵夷至于唐室,贞观、开元之主,接轸于二百年间,大盗三发,不绝如线。五季之末,极穷而复。皇天眷我烈祖之丕命,二圣继武,重光协华。肆朕继承,弥越三纪,未尝一喜怒以贱刑赏,一奢欲而耗财用,一偏听以咈谏诤,一力役以夺民务,虚心至怀,率蹈公路,盖欲大先猷而恢帝步也。何则比年以来,星躔爽行,蛮夷骤耸;烈风迅雷,间成惊暴;河流坤载,顷常震溢;蟊旱作沴,风俗寖漓 居位者或拱嘿以养名,怀道者或隐身而逊志,人力尚屈,王泽未流,夙宵浩然,若涉渊水。今欲远鉴列古兴坏之本,近迹当世得失之宜,上求天端,消复变眚,下革时弊,化行忠厚,使

大臣亮而小臣力,仁惠浃而氓细纾。呜呼,何道而臻此邪 子大夫其详之着之,茂之明之,副朕观览。又,王政之急在知人,在齐俗,在务本,在阜财,经之以文物,辅之以武事,而治具备矣。然而碔砆类玉,萧粮乱穑,能哲而惠,惟帝攸叹。侈纵犯上,贫富正等,流弊日久,于变甚难。四人之生,常屈于倚耒之士;九岁之蓄,未逮于三登之年。伊欲任忠而判邪,敦风而轨俗。因财理以辨人物,则九偏七似,或卢于大烦;尚法制以正上下,则六柄四位,未知其安执。稽任地授田之职以限农亩,可适于今乎 设平准均输之令以御物货,果便于世乎 仲舒之明情性,贾谊之言国体,于道孰粹 管氏之陈七法,荀卿之条六术,论兵谁至 商因夏礼,所因者何文 汉杂霸道,所杂者何迹 至于今世之务最切者何事 前朝之政可循者何规 既往之失,孰者宜惩 将然之虞,奚者宜备 子大夫其悉意极虑,正辞以陈。兴自朕怀,毋悯有司。」彦若策考不入等而罢。

嘉佑二年六月十九日,诏曰:「国家之所以为国者以有士也,岂有挟其所取之路,而轻其所付与哉!士之所以为士者以有道艺行谊也,岂可不自重爱而颛于进取哉。古先帝王之于士,审于所求而裕于所用。《诗》云『翘翘错薪,言刈其楚』,审于其所求也;『济济多士,文王以宁』,裕于其所用也。朕承祖宗之休,思与天下之士偕之至治,故设贤良而下凡九科,其取之岂一路哉。每

一诏下,而应书者不过数十人,中选者才一二,岂有司课试之未精而或有遗逸邪 抑士不自励以自取弃邪 此皆非朕之所以待天下士之意也。自今太常博士而下充台、省、阁职及提点刑狱以上差使选人,不限有无考第,并草泽人,并听待制以上奏举,即不得自陈。内草泽人并许本路转运使采察文行,保明奏举。如程文荒浅,中选才行不如所举,并坐举者。有司务精考校,以广搜罗,毋致遗逸。其初中选所推恩命,别加裁定,厥后须视才行能否差次进用,不得更援旧比,无名超擢,余从旧制。布告中外,明谕朕指。」先是以制科得人数少,诏两制详议。及孙暨等上议,乃降是诏。

八月七日,命三司使张方平、龙图阁直学士陈升之、知制诰吴奎、直秘阁王畴就秘阁考试制举科。方平等上王彰、夏噩论各六首。《设卦以尽情伪》、《德者性之端》、《作稽中德》、《君子知微知显》、《周寔助法》、《两汉儒林治经孰深论》。

十九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秘书丞王彰、材识兼茂明于体用明州观察推官夏噩。制策曰:「朕缵祖宗之洪业,抚区夏之重器。临政思治,于兹三纪,何尝不中夕惕厉,昧旦丕显,延访茂士,询求谠言,冀臻治平,以垂久大。子大夫覢然充赋,咸造在庭,得不欲摅发智蕴,开沃朕心邪 方今庶务小康,至化犹 ;兵戎虽戢,馈饷颇劳;学校虽兴,礼让殊鲜;官冗而浮食者众,民疲而失职者多;阴阳爽和,眚沴间作;经渎弛于常道,淫雨溢于旧防;赋调尚繁,昏垫靡息。岂朕明

有未烛,德有未孚 致咎之来,在予为惧。自昔继体守文之君,承前圣之烈,(籍)[藉]累世之资,致圄空之隆,腾颂声之美。惟建武中兴,极修文德,贞观特起,骤致太平。岂天时之协符,将人事之胥济。功业迟疾,奚其不同 侧席求怀,望古盈愧。夫圣王之制世也,必本仁义之统帅,道德之说,饰以儒雅。颁其教令,寻孝宣之治;尚于刑名,迹显宗之政;本于理法,当二后之际。信赏必罚,刑清国富,凤凰屡下于郡国,神雀比集于京师,致兹美祥,繄何然哉 今公卿大夫与朕总万略,美风俗,而吏治未甚淳,民德未甚厚,豪右踰制,奸猾冒禁。以至守宰之任,循良罕闻,厨传侈于使客,繇役迫于下贫,始有愁叹之声,未弭 堙之气。岂躬化之弗类,而图治之匪章欤 昔晁错举于贤良,公孙对以文学,深陈政道,并先术数。仲父治国之器,内史诏王之柄,咸垂格训,当安设施 至于《春秋》之称一元,《洪范》之推九类,何行而正其本,何施而建其极 子大夫习先圣之术,熟当世之务,识古今王事之体,究天人精祲之原,思所以荡饥致祥,革弊兴利。受册应问,咸以正对,毋讳有司,称朕详延之指焉。」噩策考入第四等,彰不入等。诏噩为光禄寺丞。噩既磨勘,自当改著作佐郎,又对策第四等,宰相富弼以亲嫌而裁之。

三年闰十月十二日,诏:「自今制科入三等、进士第一人及第,并除大理(事)评事、签书两使幕职官厅公事,或知县代还升

通判,再任满与试馆职;制科入第四等、进士第二(等)第三(等)人,并除两使幕职官,代还改次等京官,送审官院;制科入四等次、进士第四第五人,并除试衔知县,任满送流内铨,与两使职官。 厅人比类取旨。」

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命翰林学士吴奎、权御史中丞韩绛、知制诰范镇、起居舍人知谏院范师道就秘阁考试制科。奎等上陈舜俞、钱藻、汪辅之论各六首。《萃致考飨》、《鱼丽废则法度缺》、《汉制因时之宜》、《 陶叙九德》、《君子所养》、《徐有功比干张论》天头原批:「『张』字疑误。」。

八月十三日,帝御崇政殿试材识兼茂明于体用明州观察推官陈舜俞、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宣州旌德县尉钱藻、汪辅之。制策曰:「朕承先圣大业,守天下重器,兢兢万务,旰而后食。进见公卿师尹,与图试事,复延方正、茂异之材,以咨治道,思欲跻时于仁寿,昭前之光明。三纪于兹,策问者八矣。子大夫覢然来思,造庭待对,必有奇论,进当虚(侍)[伫]伫:原作「侍」。天头原批:「『侍』,疑『伫』。」据改。。夫天地之道,帝王之功,岂非久而成哉。今朕志治而未洽,躬化而未孚,饰礼而教未驯,制乐而功未章,法用中典而刑辟未措,赋从薄敛而颂声未作,山泽毕入而仓府未充,边塞既宁而转饷未息,灾害或作,盗贼间兴,必世而后仁,将非妄欤 重以承五代之交丧,历百年之全盛,官制殊驳,吏员大溢,文昌之职不迁于中台,京师之官犹莅于外任,必也正名重于改作。伊欲用夏之忠,营救时弊,可条其施设;参汉之制,斥去霸道,试陈其用舍。省方之礼废,将受

郡国之计,以劝其风俗,何以使人知耻格而俗识廉让 底绩之法弛,将书内外之考,以课文武,何以使吏称其职而官宿其业 北方厚戍,欲收三品之更以赡屯卫,得无有加赋之讥乎 南徼屡警,欲按五管之略以经蛮夷,得无有留兵之费乎 书法不隐,《春秋》所讳有四;议事以制,甫刑其罚且千。申、韩之原道家,理将安在 迁、固之赞循吏,义有不同。灾害消复之原,水旱变正之术,《洪范》之御六沴,《皇极》之敛五福,驯致之宜,必有其要。子大夫讲于上古之学,通于经世之务,蕴蓄有素,详定在兹。悉心以陈,辅朕不逮。」舜俞等制策并考入第四等。诏舜俞为秘书省著作佐郎,藻为秘书省校书郎、无为军判官,辅之虽同入等,而言者以无士行而罢之。

六年八月十七日,命翰林学士吴奎、龙图阁直学士杨畋、(权)[御]史中丞王畴、知制诰王安石就秘阁考试制科。奎等上王介、苏轼、苏辙论各六首。《王者不治夷狄》、《礼义信足以成德》、《刘恺丁鸿孰贤》、《礼以养人为》、《既醉备万福》、《形势不如德论》。

二十五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著作佐郎王介、河南府福昌县主簿苏轼、河南府渑池县主簿苏辙。制策曰:「朕承祖宗之大统,先帝之休烈,深惟寡昧,未烛于理,志勤道远,治不加进,夙兴夜寐,于兹三纪。朕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阙政尚多,和气成盩。田野虽辟,民多亡聊;边境虽安,兵不得彻;利入已浚,浮费弥广;军冗而未练,官冗而未澄;庠序比兴,礼乐

未具;户罕可封之俗,士忽廉让之节。此所以讼未息于虞芮,刑未措于成康,意在位者不以教化为心,治民者多以文法为拘。禁防繁多,民不知避,叙法宽滥,吏不知惧,累(繁)[系]者众,愁叹者多。仍岁以来,灾异数见,乃六月壬子日食于朔,淫雨过节, 气不效,江河溃决,百川腾溢。永思厥咎,深切在予。变不虚生,缘政而起。五事之失,六沴之作,刘向所传,吕氏所纪。五行何修而得其性,四时何行而顺其令。非正阳之月,代鼓救变,其合于经乎 方盛夏之时,论囚报重,其考于古乎 京师诸夏之根本,王教之渊源,百工淫巧无禁,豪右僭差不度。治当先内,或曰何以为京师;政在摘奸,或曰不可挠狱市。推寻前世,探观治迹,孝文尚老子而天下富殖,孝武用儒术而海内虚耗。道非有弊,治奚不同。王政所由,形于诗道。周公《豳》诗,王业也,而系之《国风》;宣王北伐,大事也,而载之《小雅》。周以冢宰制国用,唐以宰相兼度支。钱谷大计也,兵师大众也,何陈平之对,谓当责之内史 韦贤之言,不宜兼于宰相 钱货之制,轻重之相权;命秩之差,虚实之相养。水旱畜积之备,边陲守御之方,圜法有九府之名,乐语有五均之义,富人强国,尊君重朝,弭灾致祥,改薄从厚。此皆前世之急政,而当今之要务。子大夫其悉意以陈,毋悼后害。」轼策入第三等,介入第四等,辙入第四次等。诏轼为大理评事、佥书凤翔府判官公事,介为秘书

丞、知通州静海县,辙为商州军事推官。

《文献通考》:石林叶氏曰:故事,制科分五等,上二等皆虚,惟以下三等取人,然中选者亦皆第四等。独吴正肃公尝入第三等,后未有继者。至嘉佑中,苏子瞻、子由乃始皆入第三等。已而子由以言太直为考官胡武平所驳,欲黜落,复降为第四等。设科以来,止吴正肃与子瞻入第三等。故子赡启云:「误占久虚之等。」

八年六月十七日,英宗即位,未改元。诏:「今岁应制科举人赵等十七人权罢,将来科场,便赴秘阁就试。」

英宗治平元年八月二十一日,命天章阁待制司马光、直史馆邵亢、直集贤院韩维、秘阁校理钱藻就秘阁考试制科。光等上范百禄、李清臣论各六首。《一为君德》、《礼以本民性》、《五经简易》、《道体君德尽变》、《五古从其多》、《羊陆非纯臣论》。

九月十二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秘书省著作佐郎范百禄、晋州和州县令李清臣。制策曰:「自昔欲治之主,曷尝不进图贤材,以共论天下之务哉!终之名发事施,以传休于无穷。朕甚慕之。近代设策士之科,而失取人之实,所问或非要,而所言未必所合。至使迁忠愤之极论,角靡曼之虚文,情 事辽,上下相失,曾何大道之补焉。朕享国之日浅,永惟任大而守重,欲闻谠直之言,以鉴不逮,而未始云获。子大夫褒然应书,其考于往古而不迂,质诸当今而易行,为朕端思而茂明之。夫天人之际,灾祥各缘类而至也。故至治之时,必有休符,发为星辰雨露、草木鸟虫之祥。皇极之不建,乃六沴并作害于民,而君人者傥不思复天变,则遂至誖缪而不可扶持,此皆前世已然之效也。朕即位以来,非不歌锺

狗马之虞,与夫家女宠爵赏赐之过也。乃二月乙巳大风昼见,四月丁未白气起西方,丁丑太白昼见经天,八月庚寅大雨霪京师。半年之间,异四发,岂朕不恭不忱,不决不达之致与 是以夙夜顾省厥愆之靡宁也。矧今吏治之未醇,民风之未厚,官溢而滥入之原未塞,兵众而选用之法未精,工作淫巧于都中,豪右僭侈于公上,田野虽加辟而农有饥寒之患,关市虽弛禁而商无贾货之通。岂不欲人蹈名节,而廉耻常不立;岂不欲人远刑罚,而抵冒常不止。将以六政八疵察迹夫忠邪之端,则悼不能以情见;以七教三法化陶乎善恶之类,则患不能以家抚。来远临人,节礼曷为异同之论;生利事神,保民岂无后先之旨。设饮于乡,以岁行之,使知有恭老悌长之节,古独以为宜乎 敛谷于社,以时发之,使知捄贫恤荒之政,今独以为难乎 宋景一言而胜妖眚,朕下罪己之诏,甚祗惧也,而未有转祸之感。汉宣终世以核名实,朕发责吏之书,甚丁宁也,而未有饬职之应。昔仲舒之推灾异,专治《春秋》之学。刘蕡之对阙失,深陈社稷之计,远鉴百王兴坏之所繇,近慕四圣功业之所就,何道而适世变 何修而当天心 子大夫其思销异致祥、捄弊起治之术,熟之复之,毋枉执事,以称朕详延之意焉。」百禄等策并考入第四等。诏百禄为秘书丞,清臣为秘书郎。以上《国朝会要》。

《宋史 选(择)〔举〕志》:治平三年,命宰执举馆职各五人。先是英宗谓中书曰:「水潦为

灾,言事者云咎在不能进贤,何也 」欧阳修曰:「近年进贤路狭,往时入馆有三路,今塞其二矣。进士高科,一路也;大臣荐举,一路也;因差遣例除,一路也。往年进士五年以上皆得试,第一人及第不十年有至辅相者。今第一人两任方得试,而第二人以下不复试,是高科路塞矣。往时大臣荐举即召试,今只令上簿候缺人乃试,是荐举路塞矣。惟有因差遣例除者,半是年劳老病之人。此臣所谓荐举路狭也。」帝纳之,故有是命。韩琦、曾公亮、赵 等举蔡延庆以下凡二十人,皆令召试。宰臣以人多难之,帝曰:「既委公(公)等举之,苟贤岂患多也。先召试蔡庆等十人,余须后时。」

神宗熙宁二年十二月九日,诏:「今后科场,制科入第三等、进士第一人及第者,第一任回更不与升通判差遣,及不试充馆职,并令审官院依例与差遣,余依嘉佑二年诏书。」

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命翰林学士司马光、直舍人院吕大防、集贤校理孙沐、李清臣、就秘阁考试制科。光等上吕陶、钱勰、孔文仲、张绘论各六首。《先王上礼》、《禘郊祖宗不报如何》、《天刚不失时》、《治道在知邪正》、《九家皆股肱之材》、《王肃不好郑学论》。

九月二十四日,上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太常博士吕陶、殿中丞钱勰、台州司户参军孔文仲、太庙斋郎张绘。制策曰:「在昔明王之治天下,仁风翔洽,德泽汪濊。四序调于上,万物和于下。兵革不试,刑辟弗用。内则俊贤居位以熙于王职,外则夷狄向风以修于岁贡。建皇极以承天心,敛时福以锡民庶。然后日星雨露,鸟兽草木, 祥荐祉,书之不绝。朕甚慕之,其何术以臻此欤 朕承祖宗之业,托士民之上,明有所未烛,化有所未孚,而任大守重,艰于负荷,故详延魁礨之士,思闻谠〔直〕之言直:原阙。天头原批云:「『谠』下疑有脱误。」今据《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九载吕陶对策补。,以辅不逮,庶几乎治。盖人君即位,必求端于天而正诸己,惟五

事得其常,则庶政协其应。朕享国以来,靡敢自肆,而和气犹 ,灾异数见。乃元年日蚀三朝,洎仲秋地震数路,而冀方之广,为灾最甚。岂朕弗德之至欤 夙寐晨兴,思其所以。是故图讲政务,则日致中昃,而犹多苟简之习;然蒸进人材,则官无虚假,而颇乏绩用之美。种羌非不怀徕也,而边候或时绎骚,以至临遣辅臣,憺明神武;蒸民非不爱养也,而生业或未孚富,以至外驰使者,宣布惠教。国用虽节而尚烦于调度,兵籍虽众而未精于简稽。宽关梁之禁而商靡通,损器玩之巧而工弗戒。夫风俗浮薄,根于取士之无本,道教之不明。而〔博〕询台阁之论博:原无,据《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九吕陶对策补。,所执者不一,岂无救弊之道焉 刑罚烦重,出于设法之多门,沿袭之不革,而将加恩仁之政,使死者少缓,必有可行之术焉。予欲兴乎七教,兼乎三至,以底圣人之道,则宜条其先后之次;予欲明乎六亲,尽乎五法,以极天下之(法)[治],则宜叙其本末之要。乃至仲舒之言,班固谓切于当世,其可施于今者何策 崔寔之论,范晔谓明于政体,其有益于时者何事 无以谓古人陈迹既久而不可举,无以谓本朝成法已定而不可改,惟其改之而适中,举之而得宜,不迫不迂,归于至当。《书》曰:『言之非艰,行之惟艰。』子大夫其悉心以陈,朕亦不惮于有为焉。」文仲所对策考入第三等,手诏:「殿试所初覆考详定到调字号卷子,定为第三等。详观其条对,大抵尚流俗而后是非,又

毁薄时政,援正先王之经而辄失义理。朝廷比设直言极谏之科,以开广聪明,来天下贤智之士者,岂非谓能以天下之情告上者谓之直言。人君有污德恶政,而能忘其卑高之势,以道争之,谓之极谏者乎!此人学识,恐不足收录,以惑天下之观听。可别具进呈。」既而诏流内铨告示文仲,发赴本任;陶升一任,堂除差遣;绘堂除判司簿尉,勰不入等。

《文献通考》:玉山汪氏曰:范子功亦入制科第三等。后熙宁间,孔文仲考中第三等,以忤王安石,特旨绌之。

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命权御史中丞邓绾、直舍人院许将、集贤校理刘攽、馆阁校勘黄履(为)考试制科。

七年五月十四日,中书门下言:「勘会策试制举并以经术时务。今进士已能辞赋,所试事业即与制科无异,于时政阙失,即诸色人自合许上封论。其贤良方正等科,自今欲乞并行停罢。」从之。

先是,中书条制所乞罢制举,冯京曰:「汉、唐以来,豪杰多自此出。行之已久,不须停废。」上曰:「天下事可罢而未及,如此者甚众,此恐未遑改革。」吕惠卿曰:「制科止于记诵,非义理之学。一应此科,或为终身为学之累。朝廷事事更之,则积小治可致大治,不须更有所待。」继而秘阁考试所言应制科陈彦古所试六论不识及字数皆不足,准式不考。盖自秘阁试制科以来,空 未有如彦古者。是岁制科遂无中格者,而制科亦自此罢。

《文献通考》:石林叶氏曰:富公以茂材异等登科,后召试馆职,以不习诗赋求免。仁宗特命试以策论,后遂为故事。制科不试诗赋,自富公始。至苏子瞻又去策,止试论三篇。熙宁初罢制科,其事遂废。

哲宗元佑元年闰二月二日,侍御史刘挚言:「乞贡举进士添诗赋,复置贤良茂材科、新科明法,添兼经大义及减人数。」诏礼部与两省、学士、待制、御史台、国子监司业集议闻奏,所有将来科场且依旧

法施行。

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诏:「制科之设旧矣,祖宗以神圣文武继继承承,设六科之选,策三道之要,以网罗天下贤隽。百余年间,号称得人。先皇帝兴学校,崇经术,以作新人材,变天下之俗,故科目之设,有所未遑。今天下之士,多通于经术而知所学矣,宜复制策之科,以徕拔俗之才,裨于治道。盖帝王之道,损益趍时,不必尽同,同归于治而已。今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自今年为始。(今)[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一人,不拘已仕未仕,以学行俱优,堪备策问者充。仍略具辞业缴进,余依旧制。」

七月四日,诏:「自今制科入第二等,并进士第一人及第,并除承事郎、佥书节度或观察判官厅公事,或知县代还升通判,任满与试馆职。制科入第四等,除两使推官,代还改次等合入官。第四等次,除初等职官,任满除两使推官。有官人比类取旨。」

十二月二十三日,礼部言:「今来初复制科,其举官遇科举,许收接投试人文字,限省试前十月先奏姓名到阙。及前一年十月奏举,并须于状内明言,以学行俱优,堪备策问。仍具辞业策论五十首缴进。今欲依旧制试论六首、御试策一道。」从之。

三年正月十二日,诏幕职、州县官虽未经考,听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

九月八日,御史中丞孙觉、户部侍郎苏辙、中书舍人彭汝砺、秘书省正字张绩考试应贤良方正能直言

极谏科。觉等上谢鉴论六首。论题阙。

荛,亲临便殿,策访多士。而未有魁礨拔出之材,殊无俶傥之论,以开朕之耳目也。深惟贤良方正之士,旷岁不举,明诏执事,荐其所知。拂巾衽褐,进者十辈,待问于庭,子大夫一人而已,朕甚嘉之。其精乃心,以听朕命。盖闻正己所以治人,得人所以立政。自朕即位,于兹四年,夙夜兢兢,罔敢逸豫。临朝恭默,非礼不动。歌锺狗马,子女玉帛之玩,未尝迩也。朕之自治,亦庶几寡过矣。而风俗不加厚,何也 登延老成,搜访幽隐。其未得之,侧席以待。其既得之,委己以听。人望所在,收拾无遗。朝廷之官,殆无虚位。朕之求人,亦庶几有得矣。而政事不加饬,何也 轻傜简役,责己施惠,欲以裕民,而百姓之力未宽。罢不急之务,损无名之费,欲以丰财,而公私之用益屈。吏不胜其冗,选部补授,至三人共一官;刑不胜其烦,岁报大辟,至五十余数。二者祖宗以来所未尝有,甚可骇也。以至四方水旱之灾,连岁代有。冬春尝寒之异,京师为甚。河失故道,迨今未复。阴阳之沴既如彼,氐羌扰边,士不得息,交趾邀地,溪徭弄兵,震以威则易玩,怀以利则无厌,夷狄之患又如此,岂朕施设悖缪,失其统欤 抑任贤使能未得其理欤 不然,俗固不易变,弊 二十四日,上御集英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谢鉴。制策曰:「朕以冲眇,奉承先帝遗绪,托于士民之上,烛理不明,涉道犹浅。尝下不讳之诏,询于

固不可革欤 何其为日久而见效迟也。孔子曰「百年可以胜残去杀」,又曰「必世而后仁」,又曰「三年有成」,今言其时则过之矣,岂圣人之言有不必然者欤 以尧之为言,内则有丹朱,外则有共兜,其下则有瞽象。洪水泛滥,百姓艰食,禽兽逼人,苗民为虐。然则圣人之德亦有不可为者欤 子大夫明天人分际,通帝王制作,凡今之不逮于古,必知其原,所以救之,必有其术,其为朕详言之。至于九德九验以知人材,九赋九式以制邦用,清心省事果省官之本乎 参辟刑书果救世之要乎 自国朝至今,河流迁徙,几岁而一决,视汉孰为 数 以天下之大,岁断死罪率几口而一人,视汉孰为多寡 生齿之数,郡县之地,以今视古,孰为盛衰 以至孔明之破羌戎,诸葛之服夷众,威怀禽纵,其术如何 条次其名数,指陈其得失,使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直谅多闻之益,非子大夫而谁哉。悉意以陈,毋悼后害,朕将亲览焉。」所对策考入次等,赐进士出身,除初等职官。

五年十月四日,诏:「今次奏应举制科日限,且依旧制限十月终。」

六(月)[年]八月天头原批:「『六月』应是『六年』。」据改。秘书省考试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上王普、司马槱、王当论各六首。《因民常而施教》、《以蒙养正》、《汉行先王之政》、《大教在通人情》、《人主权断》、《二刘学通南北》。试日及差官阙。

九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左宣德郎新知泸州合江县事王普、河中府司理参军司马槱、眉州眉山县布衣王当。制策曰:「皇帝若曰:

盖闻昔尧舜诚身明德以化天下,故族姓百官惇励于内,庶邦黎民和应于外,爰及海荒无知之俗,罔不祗率。是以天地应之,四时和平,生物茂遂,民无凶扎,刑措兵寝,用不犯于有司。呜呼,曷其盛欤!朕甚慕之。朕以寡昧,获承祖宗之休绪,永惟天下之重,治安之久,不可以忽。思所以事天保民之道,洁斋玉帛,以奉郊庙,尊有德,诎凶佞,饬躬励行,敬修而力行之,庶几前王之效,以图称太母兹训。于今七年矣,而未克有获。乃五月朔,日有食之,阴阳不调,水旱并作,吾民饥垫,父子流散,朕甚惧焉。往数敕州县,崇施惠,平力役,务以厚农。今田甚辟而民食不足,役甚省而民力不给;宽刑罚,多赦宥,而岁断狱不衰于前;损金帛,弃土地,厚之以德信,而蛮羌犹侮边不宁;百吏简惰,考绩无实;风俗偷靡,士节不励;朋党蕴伏,众正犹豫。呜呼,何志勤而功盩若兹乎!以视前王,朕甚恶焉。意修己之未诚欤 将施之不得其要欤 抑亦遇时今非古欤 其犹可以庶几乎 昧旦而兴,辍食以思,若涉大水,未知攸济。故深诏中外,博举方正直言之士,亲访于朝。子大夫通于天人之要,明乎事物之变。皇帝王霸之异尚,道德刑政之殊用,既熟于胸中矣,其为朕究言其所以失得者,具以经对。周之极之,明谕其方,无得高言以为夸诞,无讳有司以悼后害。若夫人道先五而不及民,九经不同而行以豫,至治之道,极于赏罚,天下

之将,至于权术,为国家者不可不先知,必有精理,可得闻乎 汉、魏而下,其议考课、中正之法众矣,与夫正论宽严之辨,昌言损益之要,有于今而可以捄失者,各条陈之,朕将亲览焉。」王普所对策,初考第四等次,覆考第四等,详定从覆考。司马槱初考第五等,覆考第四等次,详定从初考。王当初考第五等,覆考不入,详定从初考。诏王普迁一官,除佥判差遣;司马槱特赐同进士出身,堂除初等职官;王当特堂除簿尉。

七年五月十一日,诏:「秘阁试制科,论于九经、兼经、正史、《孟子》、《扬子》、《荀子》、《国语》并注内出题,其正义内毋出。」

绍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翰林学士承旨曾布等奏:「看详到应科人辞业,三人并优长,五人并次优,七人并平常。」诏次优已上人召试。

八月十五日,以御史中丞黄履、中书舍人朱服、左司郎中刘定、秘书丞李昭 并赴秘阁考试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履等上张咸等论各六首。《舜得万国之欢心》、《谨事成六德》,余阙。

二十三日,三省进呈秘书省考试到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陈旸等四人,内第二名赵天启考中第四等。上曰:「天启累上书,言事狂妄,岂可令就试。」初,谏官翟思尝言天启无行。又尝经尚书省诉元佑三年阁试考中第五等,合直赴殿试,为大臣沮抑,极诋当日考官出题非是。又屡投匦献书,书奏不出,有旨令鼓检院不得收接文字。翌日,上谓章惇曰:「赵天启尝上书,极狂妄,朕始欲

令羁管。又思之不欲如此,恐阻塞言路,所以只令不收文字。」至是,秘书省奏号名在选中,特旨黜之。会御史井亮采亦言其凶险,上曰:「此众论不与尔。」

九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剑南西川节度推官华州州学教授张咸、右通直郎吴俦、布衣陈旸。制策阙。命权吏部尚书王震、吏部侍郎杨畏、中书舍人林希、国子司业龚原、右正言张商英、秘书正字叶俦考定所对。咸、俦赐中第三等,以咸为宣德郎,与佥判差遣,俦升一任,旸除初等职官,并与堂除。

十二日,三省言试制科张咸、吴俦、陈旸三人第三等推恩,上曰:「前日观所试策,亦与进士策何异 先朝尝罢此科,何时复置 」章惇等对曰:「先朝初御试进士策,即罢制科。元佑二年复置,诚无所补。初举得谢鉴,次举得王当、司马槱等,闻极 谬。」上曰:「极不成文理。」李清臣对曰:「在汉亦不设科,遇选获异材,或因材,或因灾异,策问大事,即临时特召。」上曰:「今已复进士殿试策,此科既无异进士策,况进士策其文理有过于此者。」郑雍对曰:「顾其人何如尔。然自来多言时政阙失。」上曰:「今进士策亦可言时政阙失。」因诏罢制科。以上《续国朝会要》。

光尧皇帝绍兴元年正月一日,德音:「祖宗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不惟朝廷阙失得以上闻,盖亦养成士气。近屡诏内外士庶等直言朝政阙失,虽有不当,

并不加罪。尚虑所闻未广,仰有司讲求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旧制,条具取旨。」

礼部讲求到典故:「一、旧制科场年春降诏,九月赴试,命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一人,不拘已仕未仕。命官不拘有无出身,仍以不曾犯赃私罪人充。各具词业缴进,词业谓策论五十篇,分为十卷,随举状缴进,入举词。送两省侍从参考,分为三等,文理优长为上等,文理次优为中等,文理平常为下等。考试缴进,次优以上召赴合试。看详天圣七年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六科,召试,首云『皆考士节之无瑕,采乡评之共许』。嘉佑二年诏举贤良方正而下九科,亦令采察文行,若不如所举,并坐举者。四年,旌德县尉汪辅之已试六论,过合及殿试亦考入第四等,而言者以无士行罢之。故苏轼有云:『凡预中书之召命,已为天下之选人。然犹使御史得以求其庇,谏官得以考其素,一陷清议,辄为废人。』盖国家自昔制科取人,中选之后,多至大用。其考察之严,不得不尔。今朝廷设科之所取,固不在于文记问而已。欲乞今后遇有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并须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三人奏举,先考其素行,无愧于清议,然后召试。举非其人者坐之。欲将今来条具指挥,并依旧制施行。一、阁试一场,论六首,每篇限五百字以上成,差楷书祗应。题目于九经、十七史、七书、《国语》、《荀子》、《扬子》、《管子》、《文(仲)[中]子》正文及注疏内出。内一篇暗数,一篇明数。如绍兴元年

合试,《舜得万国之驩心论》天头原批:「『绍兴』应是『绍圣』。」、出《史记 乐书》『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云云。夫《南风》之诗者,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与天地同意,得万国之欢心,故天下治也。此谓暗数。所引不尽为粗。《事成六德论》,出《毛诗》「皇皇者华」笺注。此谓明数。四通以上为合格。仍分五等,入四等以上召赴殿试。论引上下文不全,上下文有度数及事类,谓之暗类。所引不尽谓之粗。差翰林学士、两省官考试于秘合,御史台官监试,及差弥封誊录官考讫,以合格试卷缴奏,御前拆号。看详旧制,兼注 内出题。今来复科之初,切恐疏义繁多,士大夫鲜能通习。欲乞除权罢疏义出题外,余并依旧制。一、殿试,皇帝临轩,制策一道,限三千字以上成。试卷用表纸五十张,草纸五十张。旧制,宰相撰题。绍圣元年特命翰林学士林希撰题。依进士殿试,有初考、覆考、详定官。赴试人引见,赐坐殿廊两厢,设重帘帏幕、青褥紫案,差楷书祗应。,仍谢恩。 旧制,差内侍赐茶对策先引出处,然后言事。第三等为上等,四等为中等,第五等为下。第四(第)[等]以上系制科人,第五等进士出身,不入等与簿尉差遣。天圣七年故事,入第三等,比进士第一人,授大理评事、佥判或知县,一任满与通判;第四等,比进士第二(等)第三人,授两使职官,二任回磨勘改合入官;第五等比进士第四第五人,授令、录,一任回,两使职官。以上并为白身人。有官人应中取旨,比类推恩。天圣八年、景佑元年故事,有官人入第四等以上,并转一官,各升擢内外差遣。看详嘉佑二年诏书,其初中选所推恩,命别加裁定。厥后须视才能否差次进用,不得更援旧比,无名超擢。」诏疏义出题及撰题官临时取旨。其将来考校中选推恩,依天圣、景佑年故事,余并依旧制,并礼部看详到事理施

行。《宋史 选举志》:初复馆职试,凡预诏者诏:《宋史》卷一五六作「名」。,学士院试时务第一道,天子亲览焉。然是时校书多不试,而正字或试或否。

二年正月二日,诏曰:「朕缵承基绪,若涉渊水,夕惕晨兴,焦劳愿治。永惟万事之统,虑失厥中,纳谏求言,思补阙失。尚惧图回康功,未之获也,乃复考西汉元光之诏,宪本朝制举之文。爰命攸司,讲明其旧,益广求贤之道,庶几方正博洽之士,英伟拔俗之才,进繇此涂,敷陈谠言,有补当世之务,以辅予治。岂特修故事,崇虚文而已也 祖宗以来百余年间,尝以此科获致豪俊,有显闻于天下矣。朕方求才以济艰难之运,尚期得人,远追前烈,庶亦无愧于斯焉。今后科场,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自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一人,不拘已仕未仕,以学问俱优,堪备策问者充。仍具本人词业缴进以(问)[闻]。《宋史 选举志》:绍兴二年,诏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一遵旧制。自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一人。凡应诏者,先具所著策、论五十篇缴进。两省、侍从参考之,分为三等。次优以上召赴秘合,试论六首,于九经、十七史、七书、《国语》、《荀》、《扬》、《管子》、《文中子》内出题,学士、两省官考校,御史监之,四通以上为合格。仍分五等,入四等以上者,天子亲策之。第三等为上,恩数视廷试第一人,第四等为中,视廷试第三人,皆赐制科出身。第五等为下,视廷试第四人,赐进士出身。不入等者与簿尉差遣。已仕者则进官与升擢。

四年三月十一日,诏曰:「汉策贤良,博究天人之学;唐分科目,广收卿相之才。爰及本朝,亦循前轨。咸平立制,继传而至仁宗;天圣临轩,一举而得富弼。肆英髦之辈出,考名迹以相望。迨今论世之隆,最号取人之盛。顾予纂绍,履此艰难。思贻则之永图,悼设

治安之策。惟尔 隽,体予至怀。」 科之久废。间尝下诏,俾复旧章。迄兹三岁之期,靡觌一人之举。岂眇躬凉薄,无能徕天下之贤;将俗学湮沦,未克振斯文之敝。属当秋试,申命春官。 咨侍从之臣,别进多闻之士。采乡评而无玷,必先行谊之修;访时务而可稽,斯取艺文之富。观其素业,待以规程,庶因选择之公,获

七年二月九日,诏曰:「朕以寡昧,御艰难之统,明不能烛,德不能绥,思闻谠言,以辅不逮。乃稽旧章,设贤良方正之科,而历载臻兹,未有应令。岂朕菲德,不足以来四方之贤欤 抑搜扬之道有未至也 朕既遭家不造,茕茕在疚,而天戒朕躬,大阳有异,氛气四合,朕甚惧焉。中外侍从之臣,其遵前后诏旨,各举直言极谏之士一人。朕将详延于廷,诹以过失,次第施行,用承天意。」吕祉举选人胡(诠)[铨],汪藻举布衣刘度,上即日除铨枢密院编修官,而度不果召。

十年三月二十三日,诏曰:「朕遭世艰难,临朝愿治。思得一时俊杰,博古通今、质直忠谠之士,讲求治道,以成当世之务。乃远稽汉、唐之遗文,近循祖宗之旧制,屡下诏书,开贤良方正之科,将加详延,冀闻至言,以辅不逮。十年于兹,未有称荐以名来上者,岂访求之道有未至邪 何为久之而未有闻也。侍从之臣,其思为朕益广搜择,以副侧席之求。庶几得人,追配前古,以共济于斯时。宜体至怀,钦承毋忽。」

十四年三月二十八日,诏曰:「朕以

寡昧,奉承圣业,夙兴夜寐,罔敢自暇自逸,思得海内方闻之士,咸造于庭,冀获嘉言,以助不逮。历载于兹,而贤书缺焉。夫古之人不借才于异代,而十室之邑,岂无忠信之士乎 公卿、侍从,其为朕博选贤良,遣诣公交车。朕将虚心以听,待以不次。庶几异才辈出,如我祖宗之时,顾不美欤。」

十七年四月二日,诏曰:「国家踵汉、唐旧制,贤良之科,盖以待天下非常之士也。暨朕纂承,亟议斯举。屡诏中外,博加搜访,而历年于兹,曾未有卓然为举首者。夫何世无材,岂今宇宙不复见古之人虖 抑招延未备, 而不得通也 公卿、侍从,其为朕各举所知,俾咸造于朝。朕将临轩亲试,诹以治道,亦庶蒙得贤之福,顾不休哉。」

二十年五月四日,诏曰:「朕以寡昧,承(圣)奉宗庙天头原批:「『圣』字疑衍。」据删。,战战兢兢,若涉渊水。永惟四方之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冀获谠言,以辅不逮。诏书数下,越二十年于兹,未有应者。岂朕所以求之之道未至,而方正博洽之君子壅于上闻与 抑教之不明,弗能振起之与 朕甚恧焉。侍从之臣,朕所亲礼也。天圣、嘉佑诏书具在,其参酌成宪,博问旁招,使获天下方闻之士,以荐于朝。朕将发策察问,极优崇之遇,以厉贤才焉。」

二十三年五月一日,诏曰:「昔汉命公卿荐延特起之士;唐设科目,待遇非常之才。言备究于天人,道或侔于伊吕。暨皇朝之稽古,建制举以兴贤,萃人物于一时,轶治功于二代。朕绍休谟烈,

注意方闻,颁诏札以屡求,阅公交车而未集。兹当大比,申饬迩臣。举尔所知,择四方之豪隽;辅朕不逮,应三道之咨询。庶敷纳于谠言,以章明于洪业。其承敦谕,来副虚怀。」

二十六年四月三日,诏曰:「朕以菲躬,托于士民之上,宵旰图治,罔敢康宁。仰惟祖宗设科目以待非常之材,所得名臣,前后相望。肆朕纂承,遵用成宪,冀闻谹议,登济丕平。然诏书屡下,而未有应者,岂国家招延之礼有所未尽欤 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何海内多士而无其人也 抑奉吾诏者不虔,不能悉心询访,而贤良方正之士或壅于上闻欤 方今恢张庶政,广开言路,适兹大比之岁,公卿、侍从宜体朕意,各举所知,俾造于庭。朕将虚怀,访以治道,庶几得人之效,无愧于古,顾不休哉。」

二十九年三月十九日,诏曰:「昔汉设贤科,欲闻大道之要;唐开制举,以待非常之才。迨及本朝,参用前宪,故所得多天下豪杰之士,而所言皆国家治乱之端。其在当时,岂云小补。朕自绍履休运,旁招隽能。图治功者逾三十年,犹惧有阙;下郡国者也八九诏天头原批:「『也』,疑『已』字。,未见其人。属当大比之期,敢废详延之举 凡兹迩列,各为明扬,俾褒然而造庭,将诹尔以当务。必有崇论谹议,可行于今,庶几博问遐观,无愧于古。」

三十二年三月,诏曰:「朕屈 策以康济,辟数路以详延,参稽历代贤良之科,冀得天下方闻之士。顾岁月之寖久,亦诏旨之屡颁,曾无卓尔之才,

来副褒然之举。岂器业之茂,有惭于古;抑招徕之道,未备于今 惟予侍从之臣,宜广搜扬之术。使异人辈出,无愧汉、唐之时;庶治具毕张,尽复祖宗之盛。其体予意,毋怠钦承。」以上《中兴会要》。

寿皇圣帝干道元年三月二十六日,诏曰:「朕祗迪先猷,参稽古制。设贤科而取士,自汉已然;繇制举而得人,我宋为盛。豪英辈出,名迹相望,谹议着乎当时,丰功显于来世。凡信史之所载,视历代而有光。肆纂绍于丕基,期奉遵于成宪。思得天下方闻之彦,咸使在庭;极陈国家治乱之原,以辅不逮。属当大比,中饬迩联。选于众以明扬,举所知而程奏。庶〔几〕闻论,有补治功。咨尔攸司,体予至意。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文献通考》:苗昌言奏:「国初尝立三科,景德增而为六。仁宗皇帝时,李景请依景德故事,亲策贤良。秘合六论,专取六经及问时务,其史传注疏,乞不条问。帝亦以为问隐奥,观其博不若取其能明世之治乱,有补阙政。又诏以景德六科定为制科之目,俾少卿、监以上奏举内外京朝官,增置书判拔萃科、高蹈邱园科、沉沦草泽科、茂材异等科,总为十科,并许布衣应诏。于是何咏、富弼、余靖、尹洙、苏绅、张方平、江休复、张伯玉辈出焉,其立法宽故得士广也。自绍兴复科,三岁下一诏,垂四十年,未闻有一介魁礨豪杰之士出应制书,岂盛治之世无其人耶 盖责之至备而应之者难,求之不广而来者有隔尔。臣请参稽前制,间岁下诏,权于正文出题,其僻书注疏不得以为问目。追复天圣十科,开广荐扬之路,振起多士积年委靡之气,太平之治,不难立也。」上诏礼部集馆职学官议之,皆曰:「注疏诚可略,科目不必广。天下之士屏处山林,滞迹遐远,侍从之臣岂能尽知 伏见国初制科止令监司、守臣解送,干德中以无人应制,许直诣合门请应。若依干德故事,恐起侥幸。请如国初之制。」诏可。

二年六月七日,臣僚言:「自建

炎南渡以来,每三岁大比,圣诏丁宁,命以制科荐士,如承平之旧。陛下纂承鸿烈,遵而勿失,历载亦已久矣,犹未闻有一人应书者。窃意责之至备而应之者难,求之不广而来者有隔故尔。欲望参稽前制,间岁下诏,权于经史诸子正文出题,其僻书注疏不得以为问目。追复天圣十科,开广荐扬之路。」诏礼部集馆职学官同议以闻。礼部侍郎周执羔等参议:「切见国初制科止令诸州及监司解送,干德二年又以无人应制,下诏许直诣合门请应。今若举干德自请之诏,则将启狂妄侥幸之心,或恐浸成烦渎。不若仿国初之制,少加斟酌,许用侍从荐举,或守臣、监司解送。及权罢注疏出题,其余悉依旧制。庶几真才寔学不致遐遗,而有以副今日搜扬之意。」从之。

四年三月二十三日,诏曰:「盖闻自汉以来,众建科目,网罗天下之士,而贤良文学寔为之首。本朝袭其制,增重〔其〕选。元臣硕辅繇此涂进,十五六焉。太上皇思得其人,屡下明诏于四方。朕率而行之,曾未闻褒然为时而出者。尝与议臣深求其故,以谓学有原本,则不贵太泛,故略注疏之命题;身在幽隐,则无繇自达,故许监司、守臣之劝驾。抱负器业者,庶几不壅于上闻矣。适兹大比,肆命执事,博问旁招,有能应〔者〕,朕(所)将延纳而尊显之。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仍许监司、守臣解送,具词业缴进以闻。布告中外,体朕意焉。」

五年三月六日,诏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眉州布衣李垕,词业(今)[令]缴进。用翰林学士汪应辰之荐也。

十二月二十五日礼部言:

李垕词业已经御览,诏特令来年三月依格召试中书。臣僚言李垕词业未曾参考,而又止一名,召试恐非典故。诏两省、侍从官参考闻奏。其后户部尚书曾怀等参考,援证既详,遣词亦赡,欲为次优。诏中书召试。

七年四月四日,诏曰:「盖闻制科取人,盛于两汉,然或阴阳靡调,或以方内靡安,乃 郡国举而行之。本朝则不然,无事而勤求,有为而获用,上下交应,为后世法。肆朕绍服,于今十年,诏书数下,懃懃恳恳,间复略传注,宽举荐,几以招徕修洁博习之士,辅朕不逮。属者有司尝以一二应书,既命待诏公交车矣。岁当大比,其博求之。夫寤寐忠言,宁厌虖多士;抱负器业,或患虖无时。朕之诚意,子大夫其着闻矣。来游来歌,以矢其音,不在此时 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缴进以闻。」

初,宰臣奏降诏,上曰:「数十年未有此选者。」虞允文等曰:「昨李垕已得旨召试,或有与其父焘不相乐,声言欲沮之。垕以此乞随侍之任,得旨已许其请。」上曰:「今可以召试矣。」允文又言:「昨绍兴指挥,春降诏,九月召试。」上因令其九月试中。

九月二十七日,命翰林学士王曮、起居舍人李彦颖就中书后省考试参详制科。曮等上李垕论六首。《明主有必治之道》、《场法三圣》、《人者天地之心》、《律历更相治》、《三家言经得失》、《扬雄张衡孰优论》。

十月二十七日,礼部言:「检照祖宗故事,策试贤良方正,即无唱名之例。今欲候初、覆考、详所考定等第缴奏,再付朝廷取旨推恩。」从之。

二十八日,御药院言:「已降旨,应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李垕令赴殿试。契勘御试举人,唱名毕,其正

奏名进士第一甲策文,并写作册进御并进德寿宫,及焚进诸陵。今李垕策文,伏乞指挥。」诏依例修写。

二十九日,权礼部侍郎周必大言:「初复制举,事体至重。欲斟酌是日驾坐,文臣常参官以上考试六论官、贴职、秘书省官并常起居讫,依旧就殿门外祗候,宣召即入。」从之。

十一月四日,上御集英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李垕。制策曰:「朕承太上之诒谋,绍祖宗之丕绪,宵衣旰食,十年于兹矣。日与一二大臣图回治道,兴起治功,庶几无负付托之重。然躬节俭以先天下,而侈靡之俗尚众;持公正以杜 枉,而阿私之习未革。富国在所先也。(也)理财或未尽其术;强兵亦所急也,军政或尚多宿弊。非不遴选守令,而未闻抚民有方,尽如古循吏;非不广求将帅,而未见智勇兼备,尽如古名将。田野虽辟,仓廪尚虚;法令虽明,犯法多有。夏秋以来,雨不时若,江湖数郡,民多乏食,救荒之政何施而可使无流离失业之患 国家经费,多资煮海之利,比缘江湖岁事不登,而(摧)[榷]货所入,顿减常岁,懋迁之术何为而可使商贾通行,以足军士之须。论役法之未善者非一日,其法孰为最善 言楮币之为弊者非一端,其弊何以拯救 是数者皆今日之急务,朕所乐闻也。今子大夫褒然而起,副朕久虚之选,朕甚嘉之。其尽心悉意以陈,毋忽。」垕策考入第四等,赐制科出身。

五日,礼部言:「策试贤良方正,即无唱名

之例。若照仿逐举进士,皇帝御殿推恩,足以彰崇儒求言之盛。」从之。先一日,上谓辅臣:「策试制科,既已临轩推恩,事体尤重。虽不唱,亦须引见受赐。」至是遂从其请。

七日,诏:「今月八日御殿,贤良方正推恩,依逐次举人唱名例,殿内赐应奉官等茶酒。」以上《干道会要》。

【续宋会要】

选举 宋会要辑稿 选举一一 制科

制科

淳熙元年四月十日,诏曰:「朕惟制科之设,所以待非常之才也。昔我仁祖临御,亲选天下士十有五人,崇论谹议,载在方策。庆历、嘉佑之治,上参唐虞,下轹商周。呜呼,何其盛也!肆朕纂绍洪业,侧席茂异,深诏执事,搜聘来上,冀闻切直,辅朕之不逮。十有三年于今,应书者盖鲜,岂朕详延之礼未至欤 抑人材之多寡自有时欤 不然,何望吾仁祖之盛而莫及也。夫士之韬藏器能,考盘岩穴者,固耻于自献,非吾公卿明扬而历选之,则奚繇进 诏下,其各以所知对,朕将亲策于庭,收得人之效焉。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二年闰九月十八日,翰林学士王淮、兵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周必大举眉山布衣李塾堪应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

三年五月六日,台州守臣赵汝愚举宣教郎姜凯、信州守臣唐仲友举迪功郎郑建德堪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诏以其词业令两省侍从官参考闻奏。周必大、李焘为有妨嫌,与免参考。

九月二十五日,吏部侍郎赵粹中举亳州布(人)[衣]马万顷堪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诏粹中缴进词业。

四年三月八日,吏部尚书韩元吉等言:「旧制,贤良词业缴进,送两省、侍从参考,分为三等。文理优长为

上等,次优为中等,平凡为下等。考讫缴奏,次优以上召赴阁职。臣等众参考得李塾、姜凯、郑建德、马万顷词业为次优。」诏并令中书召试。

七月八日,中书后省言:「昨来召试,止系李垕一名,宣差制举考试官一员、参详官一员。今召试四人稍多,欲于参详官内增差一员,比附省试差知(等)举官例,临期特降御笔点差。仍差封弥、誊录、对读、监门官各一员。其巡铺官,于入内内侍省差,引试前一日宣押入院。」诏试所止就后省,余并依。

二十四日,中书后省言:「本院官吏将来引试贤良方正,缘就试员数增多,欲乞以十日开院,于引试前二日 院。」诏 院、引试、开院通限六日。

八月十九日,诏以二十五日引试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李塾、姜凯、郑建德、马万顷,命中书舍人钱良臣为制举考试官,太常少卿兼崇正殿说书齐庆胄、左司谏萧燧并为参详官,宗正寺主簿胡南逢为监封弥官,大理寺主簿陈资深为监誊录官,武学谕王蔺为对读官。论六首,一曰《因者君之纲》,二曰《易数家之传孰优》,三曰《前世历法多差》,四曰《十二节备如何》,五曰《王学本贾氏》,六曰《动静繁寡如何》。

二十六日,诏制举六论已权罢注疏出题,可以五题通为合格。先是,监察御史潘纬言:「制举以待非常之才,汉、唐素重兹选,圣朝尤号得人。如富弼、张方平、苏轼与其弟辙皆由此科进。既号大科,欲孚众望,必乡评共许,士行无瑕,无

愧斯名,始可应此举。陛下崇尚科目,奖援人才。旧制命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一人。今许用侍从荐举,或守臣、监司解送。旧制试论于经史诸子正文及注疏内出题,今已权罢注疏,皆所以诱其来也。窃谓应是选者,一缴进词业,二试六论,三对制策。所谓缴进策、论共五十篇,类多灯窗著述之文,策限三千字以上,虽曰无所不问,以考博通之识,亦岂无平日备对之语。唯是六论于注疏命题,人以为难。况此一场谓之过阁,乞尤当加意。今引试有日,若据令再于注疏出题,亦已何及。如依旧制以四通以上为合格,则与应进士举一场试经义五篇者何异。臣愚欲六题皆通方为合格,选之遴则其得之也荣。」故有是命。

四年三月十日,诏曰:「朕为干德兴邦,咸平熙载,天圣御图之始,绍兴复古之初,皆设制科,博询谠论。粤于凉德,欣慕前规。兹当贡举之秋,仍下方闻之诏。翘翘其楚,冀贤隽之无遗;谔谔而昌,抑家邦之有赖。咨尔闺台之彦,暨夫岳牧之官,或荐进于中朝,或搜扬于外服。俾摅所蕴,陈古今致治之原;将策于廷,振臣庶敢言之气。毋借才于异代,庶复德于我家。布告多方,明知朕意。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八月二十七日,中书舍人兼侍讲钱

良臣等言:「准敕考试制举试卷四号。臣等依准近降指挥,以五题通为合格。今考到试卷内,多有不知题目出处。又引用上下文不尽,止有仅及二通者。」诏并赐束帛。

五年八月三日,臣僚言:「国家设制举,必先试以六论,虽注疏悉皆命题,以观其博洽。今乃去注疏命题,谓宜复其旧。」有诏令礼部监学官看详。既而条具,欲从所请,并检照祖宗朝自天圣八年试富弼等,至元佑六年试王普等,合试六论并出经题一篇或两篇,方杂以子史注疏。今六论欲依故事,出经题作第一篇,然后杂出九经、《语》、《孟》内注疏或子史正文题目。从之。

七年三月十日,诏曰:「盖闻求贤能,尚忠直,此二帝三王所由昌也。朕承太上慈训,托于王公之上,常惧不逮,亡以绍休圣绪,夙夜兴念,宣招四方之士而官使之。永惟通儒,明于古今王事之体,朕所嘉尚。乃即位以来,诏书三岁一下,而应是选者未能尽当朕意。岂询求之路未广而考择之法或严耶 将朕诚意未孚,而真贤实能莫为时出也 且望之重则责之宜备,待之异则取之宜精。中外侍臣若部使者、郡守,皆国家所赖以广聪明、美治化,将何以助朕辟四门、来众善哉。其各悉心搜选俊异,以名来上。名儒茂才有能称吾诏者,当崇显焉。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

闻。」

十年三月十日,诏曰:「朕惟招尊方正贤良文学之士,帅举直言,汉、唐之君所以稽参政事,咨访阙遗,达民心而通治道也。洪惟祖宗,率繇斯义。朕祗若前宪,诏书比下,充赋盖阙。昔汉策晁错、董仲舒,对者以百数;唐举姜公辅等,所取至二十五人。国朝异人辈出,视古为盛。今朕思政求贤,历载弥长,效未云获,其故安在 岂德薄道寡,化不下究,贤人君子郁于上闻。旰昃销志,思以广宣厥道。宜遵近制,特俾详延,庶收茂才,以鉴不逮,成朕虚己勤求之意焉。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十一年六月五日,诏曰:「朕绍履尊明,宣招畯茂,思得方闻之益,讲求治理之原。越暨累年,尤 虚己。虽贤书大比之岁,每务于详延;然制举非常之才,难循于定次。肆敷明旨,申命通臣。盖急闻切直之言,将令受策而察问;宜广选修洁之士,庶几崇化而厉贤。俾悉究于昌辞,曾靡拘于前制。咨时群彦,体我至怀。今后遇有应诏之人,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不拘科举年分,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各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以宰执进呈秘书省校书郎奚商衡奏制科取士勿拘三年之制,上曰:「贤良得人,国家盛事。」故有是诏。

十二年二月二十六日,起居

舍人兼国史院编修官兼权直学士院李巘言:「汉自文帝以来,始有贤良之举,不过求其谠言,以裨阙政,未闻责以记诵之学也。后世崇其科目,遴其选取,乃始穷以所未知,强以所不能。要之举才之意,惟端正修洁是务,而区区记诵之末,则非所先也。近年以来,固尝举试数人,止用经子诸史正文为题,皆以记问不精,旋即罢遣,诚为 矣。后乃兼用注疏,试者愈难。夫前者未用注疏,而不能试。今复增之,而欲其应诏,宜乎累年于此,而未有其人。仰惟陛下收揽英才,朝咨夕访,惟恐有阙。去岁尝下明诏,特举贤良,不以三岁为限,甚大惠也。然士犹未有以荐举闻者,良以注疏默记之难而已。然臣以为国家取人之实,要不尽在于此。使其才行学识如晁、董之伦,虽注疏未能尽记,于治道何损哉 乞特加参酌,令依旧降指挥免用注疏出题,则士之应诏者不无其人,而可得端悫有用之才,庶几上副陛下侧席求贤,虚怀求谏之意。」从之。

十月八日。宰执进呈池州守臣陈良佑奏福州布衣庄冶堪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上曰:「向来李垕文字颇冗杂,郑建德却善作文,今安在 」王淮等奏曰:「尝为删定官,不禄。」上曰:「卿等看庄冶文字如何 」淮等奏:「文字亦有源流。但不知记问如何。兼一人恐不可试。」上曰:「不必拘此。可令后省看详闻奏。」既而给事中葛邲看详冶议论文词详而有据,堪应召试。诏令中书召试。

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中书后省言:「今来召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庄冶、滕宬,系是二人,即与昨李垕一名事体不同。乞依淳熙四年引试过李塾等前后申请已得指挥。」从之。

五月二十五日,诏以六月八日引试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庄冶、滕宬,命礼部侍郎兼国子祭酒颜师鲁为制科考试官,秘书监兼国史院编修官兼太子左谕德沈揆、侍御史陈贾并为参详官,司农寺丞陈杞为监门官,太常博士黄黼为封弥官,宗正寺丞宋之瑞为监誊录官,军器监主簿王厚之为对读官。论六首,一曰《身者治之本》,二曰《圣人通天地之心》,三曰《五星为经纬》,四曰《历术本于易》,五曰《六德以民为纪》,六曰《岑彭冯异之功孰大》。

六月十三日,朝散大夫、权尚书吏部侍郎兼国子祭酒、充制举考试官颜师鲁等言:「今考校到庄冶、滕宬试卷二号,各有二题不通,系不知出处外,虽有四通,而文理亦多平常,不应元降指挥五题通为合格之数。」诏既不合格,可并赐束帛。

十五年二月十八日,提举浙西常平茶盐公事罗点言:「窃见平江府布衣滕宬学问淹该,行义修洁,词章博赡,明习世务。昨因守臣丘 荐举,蒙朝廷召试六论,内四题全通。虽(似)[以]不逮近制报罢,然较之近时应此科者,记诵颇为精详。宬自报罢之后,杜门力学,益务修饬。臣辄再行保举堪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乞赐召试。其词业昨守臣丘 缴进,已经降付侍从,考中次优。」诏令后举召试。

绍熙三年四月十五日,诏曰:「盖闻制科之设,肇自汉世,所以延特起之士,致非常之功也。皇朝稽古上文,搜 茂异,视前代尤盛。一时鸿儒辈出,翼成隆平之业,朕甚慕之。粤自践祚以来,率循彝宪,祗奉慈训,所宜旁求博举,访以大道,而历岁于兹,荐进犹缺。岂诏令未申,莫宣指意,招徕弗 ,难于自献之故欤 载惟万务之统,兢业持守,未知攸济。讲议剀切,繄贤是赖。傥使怀才抱道, 而弗伸,将何以兴饬政化,绍休前躅乎 兹当大比,爰示明旨,俾造于庭,咸摅谠言,以正朕之不逮。庶几保邦厉俗,同符帝王之治,不其伟欤!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开禧元年五月十日,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刘德秀、权礼部侍郎李壁言:「臣等于今年正月内,举永康军布衣何致堪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许令缴进词业。今何致缮写词业一十册,乞令有司公共看详取旨。」诏令两省、侍从官参考闻奏。既而臣僚〔言〕:「窃以名者实之宾,名至而实不副,是殆盗名以欺世者。臣尝历考自古取士,惟贤良方正一科,世俗之所歆艳而士心之所深重。盖非德义醇粹,操行无玷,不足以当贤良之名;非(纲)[刚]毅不挠,直大无私,不足以当方正之名。繇汉已来,凡应是科,鲜不为汗青所讥者。以本朝苏文忠公

真宗〔朝〕张师德两及王旦之门,旦曰:『师德状元及第,荣进 高宗朝郑厚作《艺圃折衷》诋孟子,有『卖仁义』等语。臣僚论列,特降指挥不得与学官、试官差遣,仍下所属劈版,所以杜讪上之萌也。致之文学远不逮厚,而诋毁伊尹,殆与诋毁孟子同科。又尝恭 兄弟,文章标准一世,议论横放四海,终其身无一瑕可指。其初犹曰应材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初不敢以贤良方正自居。今有人焉,持心浮薄而轻于立论,媒身浅躁而急于干进,冒焉居之,略无媿色。清明之朝,讵宜有此欺世之佞哉!谨按,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何致,初不知其为何如人,但缴进词业,详观所撰二十五篇,其间历诋伊尹而并及于汤,凡五六百言。谓汤有心自王,而挚说之以伐夏救民;谓太甲不明,既放又复之,使一切惟己之听。其始负尧舜之道,而终为天下开陵犯之端。夫伊尹有商名臣,孔子定书,孟氏垂训,纪述称赞,照映今古。致本何人,敢于诋诬,庸非持心浮薄而轻于论立者乎 缴进词业,令两省、侍从参考其意。盖曰是非付之公论,咸以为可,是以国人皆曰贤之义。致乃干恳权贵封状,遍求签名。有为臣言,初不暇读其文之为如何。继而三人被荐,已欲先试,竟为给舍申省,有浮兢之语。致不胜愤懑,庙堂呈札,辄肆怨言,谓言多辞取憎疾,必触报罢,乞寝已降召试指挥。若是而曰不要君,臣不信也。庸非媒身浅躁,急于干进者乎 臣尝恭

素定,不应两及吾门。』所以抑奔竞之士也。致将奋身大科,富贵特其分内事,何用汲汲挟贵有请 师德谒时宰于已仕之后,且犹以为贪进。今而视致,其将谓何 夫持心浮薄而轻于立论,媒身浅躁而急于干进,有斯二者,(顾)故曰贤良方正,非愚则诬矣。谓之盗名以欺世,谁曰不然。况夫议论厚薄,出处静躁,关系风俗,诚为非轻。乞将致罢归,使之退自循省,进德修业,习尚醇厚而涵养恬静,他日录用未晚也。」从之。以上《续宋会要》。

选举 宋会要辑稿 选举一一 经明行修科

经明行修科

哲宗元佑元年四月二十四日,诏:「每遇科举诏下,令文官升朝以上无赃罪及无私罪重者,于应进士举人不拘路分,但不系有服亲,各奏举经明行修一名。候将来发解及南省奏名,合格者内有不系所举人数,于牓示及奏名内每人名下注经明行修字,至殿试唱名升一甲姓名。如历官后犯正入己赃及违犯名断讫,收坐举主,并依举选人转京官法,减一等。」

六月十六日,御史中丞刘挚言经明行修人宜使知州以上举之为便。诏京朝官、通判资序以上人许举。

二年正月十五日,诏举经明行修,京东西、河北、陕西路各五人,淮南、江南东西、福建、河东、两浙、成都府路各四人,荆湖南路、广南东西、梓州路各二人,荆湖北、夔州、利州路各一人。委知县当职官同保任申监司,监司再加考察以闻,仍充本州岛解额,无其人则阙之。

三年正月六

日,礼部言:「河南、福建路转运司奏考到经明行修进士,并不经提刑司考察同奏举。今来省试日逼,恐误取应。今欲乞且依转运司已奏许,(合)[令]逐人先次就试。将来省试,如提刑司考察得内有违碍及与转运司奏举不同,即行驳放。」从之。

三月六日,诏:「经明行修人如省试不应格,听依特奏名进士例就殿试。」

四年五月二十五日,诏:「今后遇降诏方许奏举经明行修人,先降每遇科场奏举指挥不行。」

八年二月二十四日,监察御史黄庆基言:「向者荐经明行修之士,既与免解赴省试,及省试不合格,又例与特奏(明)[名]。是凡被荐举者,皆可以入官也。臣闻元佑二年诸所荐者,甚有不协士论。乞朝廷申谕诸路监司、郡守,凡荐经明行修之士,必须精加考察,委有术业,行义为乡党所尊,士论所服者,方许奏荐。或不如所举,则以贡举非其人之法坐之。」从之。以上《续国朝会要》。《国朝中兴》、《干道会要》无此门。

选举 宋会要辑稿 选举一二 制科 宏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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