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兴帙四十八。

  起绍兴元年八月八日壬申,尽十月三日丙寅。

  诏吕颐浩赴行在。

  十五日已卯王择仁特授通直郎直徽猷阁权发遣河东路制置使司公事韦寿佺特授中卫大夫昭德军承宣使制置(使司)都统制太原府经略安抚使兼知太原府李宋臣冯赛并与拱卫大夫忠州团练使兼河东路制置使司都(统制)宋臣充平阳府路经略安抚使兼知平阳府赛充隆德府路经略安抚使兼知隆德府。

  已卯降旨韦寿佺李宋臣冯赛并河东诸山寨首领等能著忠义率众战敌四军誓不屈节从番(改作敌)及王择仁遣人抚谕约期相应收复故地忠义显著令学士院降诏奖谕内王择仁特授通直郎徽猷阁(差权)发遣河东路制置司公事韦寿佺等皆横行遥郡知太原府为经略安(抚使)制曰:王择仁策士谋国常以合从为先军志论兵则以伐交为贵乃知强弱之势常存离合之闲宜资总制之权用率众从之听以尔忠存卫社义笃尊君耻中原之见侵愤孽胡(改作强邻)之不道因连豪杰纠合师徒励精锐之前锋将驱攘於丑。

  类(改作外侮)遗临全晋参制帅权俾勇冠二国式奋爪牙之用而尽护诸将率归帷幄之筹居则保辅车相依之安动则成首尾俱应之势率和众志庸建茂勋尚观厥成嗣膺殊宠时河东已陷择仁等但遥领其职。

  二十三日丁亥秦桧为尚书右仆颓中书门下平章事。

  范宗尹罢宰相上欲用颐浩而富直柔韩璜等密荐秦桧乃拜桧右仆射制曰:出处行藏皆合乎!道死生祸福不移其心谋国尽忠常。若蓍黾之先见捐身挺节独如松柏之後彫巍麾之不去者屹然在朝,庶几外侮之奸间风而弭。

  汪伯彦复正议大夫提举临安府沿霄宫。

  汪伯彦初为祁门令王本门客秦桧与其兄梓皆从伯彦学崇甯二年伯彦第进士累官中大夫建炎中为宰相败事责授甯远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至是桧为宰相荐其才乃复正议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高安杀杨彪诣王彦降。

  杨彪高安皆杨进之馀党也。往来京西秋苗将熟即入房州界华谷刈寨刈稳而食有曹端下溃兵将三百人来合军华谷田苗已尽复出磐川。又食田苗尽乃遣人斋状诣王彦乞降许之已束装行安杀彪而自率茯众乃曰:杨彪已受降复有向背之心高安杀之矣。彦喜留安为将。

  孔彦舟为斩黄州镇抚使。

  孔彦舟在鄂州授靳黄州镇抚使中秋日彦舟作筵会东边坐统制将官西边坐州县官早筵十二盏每盏出四美人秾纤长短大抵一般。又一般装束执板讴词凡四十八人晚筵十二盏每盏出四女童如早筵亦四十八人器皿尽用黄金议者谓臣庶之家在当时所未有初彦舟(在潭)州与通判张赡通家往还赡妻赵氏宗女也。有姿色彦舟悦之离潭之日夺取赵氏而行为斩黄州镇抚使每出猎与赵氏联鞯而往赵氏著销金袍束玉带戴尖风笠子宛然如画彦舟专宠之。

  李回为参知政事。

  初秦桧自虏(改作敌)中归李回力荐其忠至是张守罢参知政事而除回桧有力也。辞免不允批答省表具悉朕录德而定位量能面授官自一命以上必审稽切实而未尝以名器假人也。况从容帷幄与朕日图。

  天下之事者乎!卿逮通渊源世习台阁与政未几赫然有闻擢诸枢机之廷付以丞弼之在惟九德咸事既灼知之已详虽三命滋恭岂牢辞之可免趣体朕意母虚厥官所请宜不允仍断来章。

  汪伯彦复观文殿学士江东安抚大使兼寿春府庐和等州安抚使兼知池州。

  九月一日甲午朔汪伯彦提举临安府沿霄宫。

  秦桧荐汪伯彦为江东安抚大使侍御史沈与求言伯彦误国不可复用遂改除宫祠。

  徐文驻军於明州。

  邵青欲以海船寇明州故命徐文军於明州徐文者初在登州聚据於灵山後转海归朝廷也。。

  二十一日甲寅吕颐浩加少保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范宗尹罢宰相(乃召)吕颐浩赴行在而先拜秦桧右仆射。又富直柔韩璜辛道宗永宗皆谮颐浩故到阙多日未有除拜人皆疑之俄拜少保为尚书右仆射力辞少保遂加特进。

  二十三日丙辰郭伟知太平州再任。

  郭伟知太平州捍御崔增邵青有功有旨再任而伟已受代至是令依降指挥知太平州再任制曰:乃者溃叛之徒游魂四出而尔登陴保聚屡抗贼锋安辑兵农斯亦勤矣。与其更选於群才孰。若因任於已试进职一等还之故官惟惠疲瘵则可以固民心唯谨绥驭则可以奋武卫伟还至本州界代者右通直郎方承闭门不纳具申朝廷御史台称见发郭伟赃私上降旨方承刦持朝廷理当行遣追理出身令江东路安抚大使司拘取勘具案闻奏。

  二十四日丁巳王彦败李忠於秦郊店忠奔於刘豫。

  李忠本曹端之部曲也。曹端与王辟退襄阳屯於中庐辟杀端俗自统其军忠不从与其众戴白头巾声言为端报仇聚众数万号权京西南路副总管扰於京西渐犯金卵州界有闚川蜀之心遂具公状申宣抚司乞下洋州斗隘照会张浚以为忧遣举一行事务颜孝隆禀议官盖谅驰诣金州以抚慰为名深赜其意并以黄敕差忠知商州兼永兴军路总管孝隆至军中申宣抚司称忠实有兵二十五万有奇谅觇知忠不逊刦质孝隆不肯赴商州任申宣抚司乞为备浚以孝隆为怯委兴元帅王庶收接忠入关仍散处其众於兴元洋州境内庶移文忠疾速发赴新任如。

  愿入关仰於关下解甲结队以次进发忠去关二十里驻兵因翔数十日无解甲意一夜杀孝隆引去攻金州镇抚使王彦率兵控御忠沈鸷善战。又基下皆河北骁勇官军与战辄不利一日彦与忠战於丰里令提举官赵横率门军驻於山上为官军之策应别遗精兵与忠接战彦於高山上观之官军少却彦麾横救之不应官军遂败彦内憾横而外犹存礼貌也。彦退舍秦郊见路傍居民则麾之使去曰:贼甚锐不可常也。忠遂陷诸关彦令将士尽伏山谷闲息烽燧偃旗帜不鸣金鼓禁樵采。又焚秦郊积聚。若真遁者以诱贼秦郊去城才二十里道路夷坦寂无人聚彦悉出府库所有召募必死士得千馀人改易麾帜军号设奇以候其至战之前一日游骑出秦郊彦召将佐曰:贼必以我为遁明日当悉其家属乘势长驱以入郡城夜半分官军为三以遏其卫。又以五百骑伏於林闲丁巳陵晨贼果大至官军逆战声震山谷胜负犹未分也。俄伏骑张两翼绕出奋击贼大奔溃擒馘万灵敏俘生口无算轺械蔽野追袭至於永兴军至秦岭因收复乾祐县以归忠奔於刘豫时金州廪无储积士有饥色所得资币尽分部伍人皆讙悦彦方退舍秦郊也。告急於(宣抚)司兴元帅王庶遣偏将郦晟及冯赛等赴援忠已败走赛由闲道乘之斩其大将曹灭张敌万腹心蔡大路三人尽获颜孝隆所斋黄敕告劄等赛者孝隆之将也。自卢氏县随隆至兴元府故庶用之。

  孟庾为户部尚书江南荆湖宣谕制置使(旧校云:宋史九月已未初措置河南诸镇屯田以户部尚书孟庾为江东西湖东等路宣谕制置使。

  李捧以其众降於刘洪道。

  张琪在宣州南陵之闲驻於孔村其次李捧者以兵攻琪琪败走捧遂为首其次即华旺也。池州刘洪道差兵士往宣州买果子为捧所得捧日为我往池州下文字我欲受池州刘待制招安捧遂以细果一担附兵归赠以金银而军中首领皆有赠遣既回池州洪道甚喜再遣往所报一同乃命统制官李贵。且招华旺贵与旺同至贵得金银甚多洪道以旺为池州兵马都监然後招捧捧亦至洪道严容见之捧股慄谢曰:李捧以遭乱世苟逃性命遂与张琪结义为贼屡蒙朝廷厚恩使就招安而张琪恶心不悛久阻王化今李捧同率忠义之众并杀张琪张琪逃命不知所在故捧等愿就招安为国家致死洪道甚喜饮之。

  酒捧一饮而尽并金杯与之洪道命其军至城下自马牙至清溪口凡三十里遂问愿归农者给公据放归岸下舣舟百馀艘济渡归农人凡七昼夜不绝归者以乡里空虚往往皆饿死朝廷授捧以正使以其众赴行在。

  二十八日辛酉诏求有谋策能还两宫者。

  任直清改舍人官除直秘閤仍赐绯章服。

  河南府孟汝唐州镇抚使翟兴遣干办公事任直清至行在上召见直清具奏汴洛闲艰危之状及陵寝事上歔欷久之直清以文林郎改舍人官除直秘閤仍赐绯章服。

  制曰:尔以诸生奋身戎幕百舍重研入奏行朝赐对从容有嘉忠恪官虽寄禄实是京僚蓬莱道山以储英俊并赐身章用示宠锡求之昔时是非声誉在人服勤之久保任应格功效卓然者未有而兼得者也。朕之宠尔者厚矣。尔亦思所以报之。

  翟兴加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

  翟兴在河南以孤军守国家之地忠义之气坚苦金石下诏裒之擢加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仍命辞曰:尔奋身校长不忘国恩独以貔虎之师屡挫夷虏(改作跳梁)之众辑绥民旅祗奉寝园遂定洛京益张武卫朕甚嘉之进阶三等以旌尔功仍陟军团俾持使节至是兴始得为遥郡。

  十月一日甲子朔汪藻转对劄子乞通好大石(改作达实)林牙。

  劄子曰:(旧校云:浮溪集後序云:公集之存者十不得五观此二劄不见集内信乎!散失者多矣。)臣闻契丹自景德以来与本朝为兄弟之国结之齐盟申以祸福岁讲邻好休兵息民天地鬼神实式临兴燕山之师与金人灭其社稷至今契丹之人怨我本朝深入骨髓故数年国家遭腥膻(改作蹂躏)之毒有振古未闻者岂区区金人能为此哉!皆契丹之人摅其忿心相与戮力缔谋使之带憾於我也。某初伏思自阿保机(改作安巴坚)有国唐末至今虽天祚怠於政事以至失邦然本无大过人心未离以堂堂大国受鸽二百馀年怀恩者众安能遽亡必有再兴之理再兴而修怨本朝其首也。故尝为国家私忧过计以谓金人暴虐动违天地决不久存其势必灭灭金人者契丹也。金人灭而吾之中原受敌甫深今果闻大石(改作达实)林牙者有复振之说是安得不虑哉!臣愚以。

  谓林牙虽振势犹微也。於尚微未盛之时以人情揆之必易为游说。若愿行者取闲道斋重币厚礼以骋之明言两朝修好之久本自无他中闲止缘奸臣疑惑朝听遂至败盟今。若悉弃前愆偕之大道复好如初以安元元之心,庶几改听。若候其国势已成而求之恐无及也。此敌得一强敌仇我益学会得同日而语哉!伏望陛下留神而加察焉。

  又劄子请淮南屯田臣窃惟国家遭金人之祸於今五年无岁无兵而去岁之役振古未闻乃者盘礴之师至江壖不渡此陛下忧勤上通於天而天赞我也。然臣尝观古者两敌相持所贵者机会此胜负存亡之分也。虏(改作金)师既退国家非暂都金陵不可而都金陵非尽得淮南不可淮南之地虏(改作金)人必不能守。若为刘豫经略不过留签军数万人而已耳盖可驱而去也。淮南荐罹腥膻(改作敌人)蹂践。且群盗继之民去本业十室而九空其不耕之田千里相望流移之人心已弃决非朝夕可还也。国家欲保淮南势须屯田则此田皆可耕垦臣愚以为正二月闲可便遣刘光世或吕颐浩率诸头项招安人马过江营建塞栅除见存人户田产不借外其馀移流未还者明降指挥各借五年使诸军分地而耕俟粮食充盈规模已定然後徐步而图中原既固行在藩篱。且清东南群盗此万世一时也。取进止。

  三日丙寅朱胜非降授中大夫分司南京江州居住。

  朱胜非知江州尝论镇抚使处置乖方之误。又乞归江西率师於洪州。又谓安抚大使与宣抚使名称甚重而无粮无钱无饷无兵其实不及一小邑上皆是之而当轴者不乐讽言者指其逗遛江西不赴江州新任之罪责授中大夫分司南京江州居住初不带卿监官止以中大夫分务失典故也。俄果罢镇抚司江西帅司复归洪州湖广湖西依旧为南北路。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四十八校勘记。

  阴连豪杰(阴误作因)巍巍真社稷之臣奕奕盖庙堂之器。又曰:定策而安刘氏素闲周勃之贤矢谟而翊舜朝终赖皋陶之德辞免不允有曰:方喜得社稷之臣(脱奕奕至引四十六字下接招之不来云云)桧有力焉(焉误作也。)遣提举一行事务(脱提字)即於斗不解甲(即误作仰)改易麾帜色号(色误作军)无民无兵(民误作饷)初不带卿监官止授中大夫分务失典故也。(此系小注误作正文授误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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