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髙皇帝【天命元年丙辰二年丁巳三年戊午】

  天命元年春正月壬申朔诸贝勒大臣恭上

  尊号

  时环境诸部归附益众

  太祖勤劳国政靡间昼夜每五日一视朝焚香告天宣读古来嘉言懿行及成败兴废所由训诫国人以议政五大臣防决机宻以理事十大臣分任庶务国人有诉讼先由理事大臣听断仍告之议政大臣覆加审问然后言于诸贝勒众议既定犹恐或有寃抑令讼者跪

  上前更详问之明核是非故臣下不敢欺隠民情皆得上达国内大治奸宄不生遗物于道无或隠匿必归其主求其主不得则悬之公署俾识而取之刈获既毕始纵牧羣于山野毋敢窃害者每行军队伍整肃节制严明克城破敌之后察核将士功罪当罚者虽亲不贷当赏者虽疎不遗是以将士一遇征伐靡不懽忻効命攻则争先战则奋勇所向无敌

  丕烈昭著

  帝业已成上契

  天心下洽民志诸贝勒大臣集议恭上

  尊号丙辰年春正月壬申朔率羣臣集殿前分八旗序立太祖陞殿登御座诸贝勒大臣率羣臣跪八旗大臣出班跪进表章侍卫阿敦巴克什额尔徳尼接表额尔徳尼前跪宣读表文尊

  上为

  覆育列国英明皇帝于是

  上乃降御座焚香告

  天率诸贝勒大臣行三跪九叩首礼

  上复陞御座诸贝勒大臣各率本旗行庆贺礼建元天命

  以是年为天命元年时

  上年五十有八

  谕贝勒大臣曰朕闻上古至治之世君明臣良同心共济惟秉志公诚而去其私则

  天心必加眷佑地灵亦为协应葢

  天无私四时顺序地无私万物发生人君无私以修身则君徳清明无私以齐家则九族亲睦无私以治国则百姓乂安由是协和万邦亦不外此为治之道惟在一心而已又

  谕羣臣曰贤臣翊赞朝廷必本忠诚之心视国家如一体质诸

  天地而无惭焉盖忠诚而慈恵则利济必周忠诚而敏达则庶务就理忠诚而武勇则克敌奏功施之凡事皆可胜任若慈恵而弗忠诚施与必不公平敏达而弗忠诚更张适滋纷扰武勇而弗忠诚轻敌寡谋益取败而致乱才具虽优动辄获咎故明君治国务求忠诚之人而倚任之也又

  谕曰君徳明则贤臣悦君徳暗则贤臣忧人君智虑未周必勤于咨询嘉谋谠论听而受之然后称睿哲之主人臣有闻即以入告且尽言规谏乃可谓忠诚夫事方兴而即谏上也事已定而后谏下矣然犹愈于不谏求忠诚于直言有不禆益治道者乎又

  谕诸贝勒曰用人之道宜因人用之有善于征战者惟用以征战不可私自驱使若机密之地必择谨慎端方者处之辞命之任必择言语通达者委之俱随才器使可耳

  夏六月庚子朔我使臣归自明广宁

  先是明沿边之民每嵗越境窃采我国葠矿及树木果蔬之属扰害无已

  太祖谕大臣扈尔汉曰昔与明立石碑刑白马告上天原欲禁其滋扰今明之边民数扰吾地我即戮其潜越边界之人岂为过乎于是扈尔汉遇越边窃采者杀之约五十余人时明以李维翰巡抚广宁

  太祖遣纲古哩方吉纳往见维翰执二臣及从者九人械系之遣人来言吾民出边宜解还何遽杀也

  太祖曰昔建石碑有誓词云若越边之人见而不杀殃及不杀之人今何不顾前盟而强为之词耶其人曰执尔之杀我民者与我抵罪则已否则自兹多事矣坚执其言以要请

  太祖不允其人曰此事已上闻乃不容隠者汝国岂无有罪之人乎何不执至边上杀以示众此事即可已

  太祖欲明释我使臣还令于狱中取所俘叶赫十人至明抚顺关杀之明乃归纲古哩方吉纳及从者九人

  秋九月甲午征萨哈连部凯旋

  先是七月丁亥

  太祖遣大臣安费古扈尔汉率兵二千征东海萨哈连部二臣行至乌勒简河刳舟二百水陆并进取沿河南北三十六寨八月丁巳驻营黒龙江南岸江水常以九月始冰是日众见他处未冰独我营近地距对岸二里许结冰如桥约广六十步皆以为异安费扬古扈尔汉曰观此冰桥

  天佑我国也遂引兵以渡取萨哈连部十一寨及兵还旧所过冰桥已解其西偏复如前结冰一道我兵既渡冰尽解后至九月仍应时而冰遂又招服音达珲塔库喇喇路【即使犬路】诺啰路锡喇忻路乃班师

  天命二年春二月丙申朔遣兵收海边部众时东海沿边诸部尚多未附

  太祖遣兵四百往征凡散处部众悉收之其岛居负险不服者乗小舟尽取之而还先是壬子年防古科尔沁贝勒明安以女归

  太祖为妃至是来朝

  太祖迎之百里外富尔简冈与接见马上即设大宴明安

  献驼十马牛各百随入城

  太祖优礼之每日筵宴间日大宴留一月乃归

  赐以人四十户甲四十副及縀疋等物送之三十里

  秋九月癸亥朔令详慎讼狱

  先是元年七月

  谕贝勒大臣曰凡事不可一人独断如一人独断必致生乱国人有事当诉于公所毋得诉于诸臣之家前以大臣额亦都有私诉于家者不执送已论罚兹播告国中自贝勒大臣以下有罪当静听公断执抝不服者加等治罪凡事俱五日一听断于公所其私诉于家者即当执送不执送而私断者治罪弗贷至是又

  谕曰凡有罪之人虽缚执当急而刑戮不宜遽加必审思详议而缓结焉盖生杀之际不可不慎平心和气察核始末方能得情如偕众听断或有一人争执事理而先怒不可因彼之怒而亦怒若以先怒者为非效彼而怒者亦岂为是耶惟能不与同怒而容受之则能容受者固已独善矣苟先怒者自知其非转而引咎则亦同归于善矣

  天命三年夏四月甲辰克明抚顺城

  先是正月丙子寅刻月将落有黄气贯月中其光广二尺许月之上约长三丈月之下约丈余

  太祖谕贝勒大臣曰

  天意如此今嵗必征明矣朕与明成衅有七大恨其余小忿难以悉数故欲往征可共议之既定议

  谕将士治甲胄修军器以缮治诸贝勒马廏为名遣七百人伐木备攻具又恐明之通事来见所伐之木泄我谋竟用为马廏夏四月辛丑

  颁训练兵法之令

  谕贝勒大臣曰凡安居太平贵乎守正用兵则以不劳已不顿兵智巧谋略为贵焉若我众敌寡我兵潜伏隠僻地毋令敌见少遣兵诱之如彼来是中我计也不来则详察其营垒逺近逺则厚聚兵力近则直薄营门使彼自拥塞而掩击之倘敌众我寡勿遽近前宜稍退以待众军众军既集然后求敌所在审机宜决进退此遇敌野战之法也至于城郭当视其可拔则进攻之否则勿攻倘攻之不克而退反损名矣夫不劳兵而胜敌者乃足称为智巧谋略之良将若劳兵力虽胜无取盖制敌行师之道自居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斯善之善者也每一牛录制云梯二出甲二十以备攻城凡军士自出兵日至班师各随牛录勿离如离本纛执而诘问之管甲喇管牛录官不以所颁法令申诫军众各罚马一匹若谕之不听敢违军令者论死凡有委任职事自度果能胜任则受之不能则辞盖成败关系非止一身如不胜任而强受之则率百人者百人之事败矣率千人者千人之事败矣国家之患莫大乎此凡攻取城郭不在一二人争先竞进若一二人轻进致受损伤者赏不及纵殒身亦不为功迨列阵已定争先登城方録其功有一二人先登破城即驰告本旗大臣俟一军毕登然后鸣螺俾众军听螺声而并进焉壬寅

  太祖率诸贝勒大臣綂步骑兵二万启行鸣鼓奏乐谒堂子书七大恨告

  天曰我之

  祖

  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

  父恨一也明虽起衅我尚欲修好设碑勒凡满汉人等毋越疆圉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故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嵗窃逾疆肆其扰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哩方吉纳挟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刈获遣兵驱逐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

  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遗书诟詈肆行陵侮恨六也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

  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胁我还其国已而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征伐也顺

  天心者胜而存逆

  天意者败而亡岂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搆怨于我国也初呼伦诸国合兵侵我

  天厌呼伦启衅惟我是眷今明助

  天谴之叶赫抗

  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恨七也欺陵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大恨是以征之

  太祖拜

  天毕焚其书

  谕贝勒大臣曰此兵我非乐举也首因七大恨其余小忿不可殚述陵迫已甚用是兴师凡俘获之人勿去衣服勿淫妇女勿离异其匹偶拒战而死者听其死若归顺者慎勿轻加诛戮各严诫军众知之是夕大军至古哷地驻营癸卯分两路以进令左翼四旗兵取东州玛哈丹二处

  太祖与诸贝勒率右翼四旗兵及八旗防军至斡珲鄂谟之野驻营时防古台吉恩格徳尔额驸【来朝见乙巳年至天命二年以贝勒舒尔哈齐之女妻之故称额驸】萨哈尔察部长萨哈连额驸【来归原委无攷】随军营

  太祖告以金朝往事因

  谕曰朕观自古帝王虽身经战伐劳瘁备尝天位之尊亦未有永享之者今朕兴此兵非欲图大位而永享之也但因明国屡搆怨于朕不得已而征之耳是夜雨

  太祖谕诸贝勒大臣曰天雨恐难进兵朕欲还军何如大贝勒代善曰我与明和好久矣因其不道是以兴师今既临其境若遽旋师将与明复修和好乎抑相讐怨乎兴兵之名谁能隠之天虽雨吾军士皆有御雨之衣弓矢亦有备雨之具何虑霑湿且天降此雨以懈明边将之心使我进兵出其不意耳是雨利于我不利于彼也

  太祖善其言遂于亥刻进兵天忽晴霁月色如昼大军分队星驰趋抚顺边队伍绵亘百里甲辰昧爽往围抚顺城执一人令以书

  谕逰击李永芳曰尔明发兵疆外卫助叶赫我乃兴师而来汝抚顺所一游击耳纵战亦必不胜今谕汝降者汝降则我兵即日深入汝不降是汝误我深入之期也汝素多才智识时务人也我国广揽人才即稍堪驱策者犹将举而用之结为婚媾况如汝者有不更加优宠与我一等大臣并列耶汝不战而降俾汝职守如故恩养汝汝若战则我之矢岂能识汝必众矢交集而死既无力致胜死何益哉且汝出城降则我兵不入城汝之士卒皆得安全若我兵入城则男妇老弱必致惊溃亦大不利于汝矣勿谓朕虚声恐喝而不信也汝思区区一城吾不能下何用兴师为哉失此弗图悔无及已其城中大小官吏兵民等献城来降者保其父母妻子以及亲族俱无离散岂不甚善降不降汝熟计之毋不忍一时之忿违朕言致偾事失机也李永芳得书冠带立城南门上言纳款事仍令军士治守具我兵树云梯以攻不移时登其城斩千总王命印等李永芳乃冠带乘马出城降大臣阿敦引之谒见李永芳下马匍匐

  太祖于马上答以礼传

  谕勿杀城中人抚顺东州玛哈丹三城及台堡寨共五百

  余悉下乃令诸将各营于所至之地

  太祖驻跸抚顺城乙巳留兵四千毁抚顺城

  太祖率诸贝勒还至抚顺城东之野集各营兵出边至嘉班驻营论功行赏以俘获人口牲畜分给之编降民为一千户时有自山东山西江南浙江来抚顺城贸易者十六人皆厚给赀费书七大恨之言付之遣还即以毁城兵四千防降民及所获人口以归

  庚戌击败追袭明兵

  太祖与诸贝勒合兵四万出明边境行二十里将驻营谢哩甸明广宁总兵张承廕【即前此侵界立碑者见乙夘年】辽阳副将颇廷相海州防将蒲世芳闻我军已下抚顺东州玛哈丹诸处率兵一万来追是时我军已出边明兵蹑后以诱我军侦者以告大贝勒与

  四贝勒【时】

  【太祖髙皇帝命次子代善侄阿敏第五子莽古尔泰同太宗文皇帝佐理国政以齿序称大贝勒二贝勒三贝勒四贝勒】令军士尽甲至边迎之

  太祖曰彼兵非与我为敌而来欲诈称追我兵出边以诳其主耳必不待我兵至也乃

  遣巴克什额尔徳尼令两贝勒勿进兵两贝勒遂驻兵于边覆奏曰彼若待我兵我则与战若不待是必走矣当乘势追袭无使我兵寂然而归令彼谓我为怯也

  太祖然之遂綂大军前进明兵据山之险分营为三濬壕列火器以待及两军相拒我八旗兵奋勇击射初风自西起忽反风尘沙转向敌营我军乗势冲入明兵不能支遂溃破其三营死者相枕藉阵斩总兵张承廕副将颇廷相防将蒲世芳游击梁汝贵等追击四十里而还获马九千疋甲七千副兵仗器械不可数计明兵逃者十无一二我兵止损二人还至边界驻营诸贝勒大臣奋勇先进者论其功之大小军士被伤者按其伤之轻重分别

  赏赉有差壬子我军还驻谢哩甸是夕有青黑气二道自西

  向东横亘于天乙夘

  驾还都城

  命安辑从归降民千户父子兄弟夫妇毋令失所有亲戚奴仆自阵中失散者尽察给之并给以田庐牛马衣粮畜产器皿仍依明制设大小官属

  太祖以第七子阿巴泰之女妻李永芳授为总兵官令綂

  辖降众

  五月甲辰征明抚安堡

  先是

  太祖欲以七大恨书徧谕明人适有太监鲁姓之商贾二人又开原一人在我国各付之遣还【事在闰四月】至是

  亲綂师征明丙午进边克抚安堡连克花豹冲三岔大小堡凡十丁未招服崔三屯堡其附近四堡招之不服攻克之大兵营于三岔堡留六日劳军行赏以所俘获给之俾先还又分兵环抚安花豹冲三岔之境驻营迁其积粟乙卯寅刻大雾卯刻有青赤白气三自天下垂防营左右上圆如门我军方运粮其气随队伍前后而行凡十五里方散

  秋七月丙午征明清河城

  先是六月己卯明广宁巡抚李维翰【即前此执我使臣者见天命元年】遣通事一人从者五人及前送书者一人至言欲两国修好可还所俘数人并遣使来

  太祖曰朕征战所俘获者即我民也虽一人何可还耶若以我为是于所俘外更加馈赠之礼则和如以我为非则不必言和当攻伐如故耳遂遣来使还至是复

  亲綂师征明进鸦鹘关戊申围清河城城守副将邹储贤以兵一万固守城上礟手约千余一时竞发滚木矢石齐下我军攻其城树云梯登之不避锋刃飞跃而上明兵皆溃遂拔其城邹储贤及兵万人尽殱焉其一堵墙鹻二城官民皆弃城遁清城既克论功行赏大军遂趋辽东行二日复还军毁一堵墙鹻二城尽迁其粮谷而还

  九月庚戌以书趣明边将出战

  先是克清河之日明副将贺世贤率兵五千出靉阳侵我国新栋鄂寨杀寨中七人及妇稚百余人而去九月丙戌朔

  太祖因浑河界藩河合流之嘉穆瑚地秋禾成

  命纳璘音徳率四百人往刈获之

  谕曰昼则督农夫刈获夜则宿于山谷险隘处或南北东西日易其地地有受敌之虞必谨慎隄防斯为贵耳纳

  璘音徳违

  命不易地宿数被明侦卒所窥明总兵李如栢遣兵乗夜掩至刈获之所杀七十人而去我众奔还

  太祖治二人违命罪籍纳璘家产音徳籍其半又以侦者叶古徳敌至不觉籍三分之一至是我兵征抚顺城北之防安堡俘三百人

  命戮之抚顺关留一人馘其两耳俾执书归明以告曰尔若不以我为是欲攻伐可订期出边或十日或半月前来决一战否则必以我为是输金币以图息事焉尔大国也乃苟且盗袭先杀我农夫百人我亦杀尔农夫千人尔国能于城内耕种乎是月甲寅寅刻东南有白气自地起上亘于天形如刀尾细而巻长十五丈广丈余厯十六日而灭

  冬十月乙亥宴赉呼尔哈部来归部长

  先是元年秋我军征黒龙江凯旋招服音达珲塔库喇喇诺啰锡喇忻三路其路长四十人率百余户于三年二月来归

  太祖命以糇粮及马百匹迎之授官有差各给与奴仆牛马田庐衣服器用无妻者并令婚配至是东海呼尔哈路长纳喀达率百户来归

  太祖遣二百人迎之

  御殿受朝设宴

  谕令挈家口愿留我国者为一行未携家口而愿归者为

  一行分别聚立

  赐愿留者为首八人各男妇二十口马十匹牛十头锦裘蟒服并四时之衣田庐器用诸物毕具部众大悦其愿归之人感激乞留甚众乃因还家者寄语曰国之军士欲攻伐以杀我等俘掠我家产而

  上以招徕安集为念收我等为羽翼

  恩出望外我乡兄弟诸人其即相率而来无晚也是月丙寅彗星见于东方在先见白气之东广五尺其尾直指明国每夜以渐移向北斗凡十有九日越北斗尾方灭

  【臣】等谨案明臣黄道周博物典彚谓

  太祖髙皇帝破清河先一日两贝勒与张总兵夜饮甚洽酒酣忽叩张云屡劝家君止戈而壮心不已假令终违苦口元戎何策御之时张已醉盛称中国威徳兼诩已长两贝勒防笑而别明日驱貂葠车数十乗入城貂葠穷而军容见因据城门延入诸骑故清河之破视抚顺尤速其后破辽阳破广宁总之先溃在中国非尽建州之以善战善攻得也道周所记云尔【臣】等伏读

  实录清河之役城上礟手千余一时竞发滚木矢石交下我兵不避锋刃飞跃而上而道周顾云车穷军见入据城门揆其情势难易较殊岂非见闻异辞故其书之有详畧耶又所云张总兵者攷其人地当是张承廕然承廕先以四月庚戌死于抚顺之战越三月余而后清河继下则其先一日之夜饮酒酣非承廕明矣而是时与承廕同官同姓者又别无其人道周之言殆不可攷第其述何策御之一问及所云非尽以善战善攻得者正足征

  太祖髙皇帝时雨之师救民水火所至之地咸欲招徕而绥辑之非如汉唐创业区区以兵力胜者此则意言之外隠然流露道周初不自知也大抵明人之习好议论而不察实际其论边事及言我

  朝往往出于道涂之听説如长白山在

  兴京东北横亘千余里形势阻絶顾有妄男子顔季亨之九十九筹逞其狂易辄谓用兵我

  朝当绕出长白山后其他荒唐缪悠又可胜数耶博物典彚一书与明臣郑晓等编记略同不能悉合事实兹之所录特以其论列时事在明言明而

  髙皇帝顺

  天应人之

  显谟春秋复讐之

  大义转可取为左证故论次其语附缀于篇以见骈词岐説之所不能变乱乃以昭千古是非之真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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