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至意有二端,不本二端之所從起,亦未可與論 異也,小大微著之分也。夫覽求微細於無端之處,誠知小之將為大也,微之將為著也。吉凶未形,聖人所獨立也,雖欲從之,末由也已,此之謂也。故王者受命,改正朔,不順數而往,必迎來而受之者,授受之義也。故聖人能擊心於微而致之著也。是故《春秋》之道,以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以王之政正諸侯之即位,以諸侯之即位正竟內之治,五者俱正而化大行。故書日蝕、星隕、有蜮、地震、夏大雨水、冬大雨雹、隕霜不殺草、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有 鵒來巢,《春秋》異之,以此見悖亂之徵。是小者不得大,微者不得著,雖甚末,亦一端。孔子以此效之,吾所以貴微重始是也。因惡夫推災異之象於前,然後圖安危禍亂於後者,非《春秋》之所甚貴也。然而《春秋》舉之以為一端者,亦欲其省天譴而畏天威,內動於心誌,外見於事情,修身審己,明善心以反道者也,豈非貴微重始、慎終推效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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