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

辜讲

提到当时的一位公众人物(臧文仲),孔子说:“他就像一个窃取职位的人,尽管知道朋友(柳下惠,姓展,名获,字子禽。鲁国的君子,“坐怀不乱”这一典故便指他)才华横溢、道德高尚,而当他在政府大权在握的时候,没有任何举动提拔他的朋友,却只是担心朋友成为同僚来竞争。”

辜解

宋陆象山云:“为学有讲明,有践履,《大学》,致知格物,《中庸》,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孟子》,始条理者,智之事,此讲明也。《大学》,修身正心,《中庸》,笃行之,《孟子》,终条理者,圣之事,此践履也。”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政其知,致知在格物,自《大学》言之,固先乎讲明矣。自《中庸》言之,学之弗能,问之弗知,叫之弗得,辨之弗明,则亦何所行哉?未尝学问思辨,而曰吾惟笃行之而已矣,是冥行者也。自《孟子》言之,则事盖未有无始而有终者,讲明之未至,而徒恃其能力行,是犹射者不习于教法之巧,而徒恃其有力,谓吾能至于百步之外,而不计其未尝中也,故曰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讲明有所未至,财材质之卓异,践行之纯笃,如伊尹之任,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不思不勉,从容而然,可以谓之圣矣。

编者注

宋代哲学家陆九渊说:“研究学问有追求理解透彻的,也有因循实践的。《大学》中说,致知格物,《中庸》中说,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孟子》中说,始条理者,智之事,这些都是要求研究学问透彻的。《大学》中的,修身正心,《中庸》中的,笃行之,《孟子》中的,终条理者,圣之事,这都是因循实践的。”

物有主体和部分,事有原因和结果,知道事物的来龙去脉,那就接近道了。想要修身必须端正内心,想要端正内心必须让自己的动机纯洁,想要纯洁自己的动机就要先懂道理,懂道理的关键就在于和实践结合,根据《大学》的观点,把学问道理通透放在第一位。从《中庸》来开始的话,学习不知如何下手,疑问没法解答,朗诵时不解真意,也无法分辨判断,那么又怎么能开始实践呢?没有自己的归纳分析思辨,就开始努力实践,这就像在黑暗中行走啊。根据《孟子》的做法,那么事情没有没开始而有结果的,道理都没有搞清楚,就开始依靠力量来行动,就好像还不懂射箭的技巧,就仰仗力量,说我能射中一百步开外,而不管到底中不中,所以说(这样做)到(一百步)是他的力量,但是射中就不是他做的了。

道理能不能彻底通透,和个人的秉性材质有关系。实践是不是合格,就好像伊尹担任国相,伯夷恪守清贫,柳下惠为人和善,(这些)都不勉强不可以追求,自然而然就做到了这一点的,可以算是真正的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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