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尚书精义卷三十六    宋 黄伦 撰

王曰封我西土棐徂邦君御事小子尚克用文王教不腆于酒故我至于今克受殷之命

无垢曰言文王之诰行于庻邦以致小子皆不厚于酒而留意于德商纣方庻羣自酒腥闻在上而文王之化乃使人不厚于酒至显相之人皆有肃雝之德而江汉游女无思犯礼伐条妇人勉夫以正此天所以眷顾我周家至于武王而能受天命以有天下也酒能乱德如此妹土之民可不儆乎

吕氏曰大抵酒者虽人所嗜之物然所性不存焉则为德甚薄这边既薄旁边须厚天下之理相为消长既不去这一边厚必去那一边厚才不厚于酒其于德业必须厚此其所以能受商之命乃不厚于酒而厚于德之力也

王曰封我闻惟曰在昔殷先哲王迪畏天显小民经德秉哲自成汤咸至于帝乙成王畏相惟御事厥棐有恭不敢自暇自逸矧曰其敢崇饮

无垢曰成王言我闻在昔殷先明哲之王以道而畏天以道而显小民迪道也何谓道畏天之心道也显民之心亦道也使人主不畏天则放僻邪侈何所不至使人主不显民则风俗败壊亦何所不至此所当经德秉哲以畏天而显民也经德则动容周旋皆中于礼秉哲则逺近幽深遂知来物以此显民盖沛乎其有余矣经德秉哲上以畏天下以显民逺以成王业近以畏贤相 又曰惟人主畏相故御事所以辅人主者亦恭敬于职事不敢自暇怠逸豫之路以行也自之为言行也以为御事大臣其辅人主皆由恭敬行不敢由暇豫之路以行而废职事也以是观之天下之事无非自己而出我畏相而御事有恭敬孟子曰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又曰不敢自暇逸中行况曰其敢聚饮乎盖有心

则有迹无此心则安有此迹御事大臣尚无暇逸之心人主安得有聚饮之迹乎

张氏曰夫殷先哲王上能迪畏于天显则足以为天之所辅下能迪畏于小民则足以为民之所式夫天显难忱矣奉之而弗违者所以迪天显也钦之而不忽者所以畏天显也小民难保矣训之使不迷者所以迪小民也承之而不侮者所以畏小民也经德则常厥德而不废也秉哲则操其智而不昧也言殷先哲王迪畏天显小民经德秉哲自成汤以来率皆如此以至于帝乙皆成王畏相也

越在外服侯甸男卫邦伯越在内服百僚庻尹惟亚惟服宗工越百姓里居罔敢湎于酒不惟不敢亦不暇惟助成王德显越尹人祗辟

无垢曰夫畏者不敢之心也殷先哲王持不敢之心以畏天而显民以成王业以畏贤相故御事亦不敢暇逸不敢聚饮内服外服百姓里居亦不敢湎于酒不敢之心发于先王方寸之间守则为经德用则为秉哲推而上之则为畏天推而下之则为显民逺之则成王业近之则畏贤相而风化所及使内服外服百姓里居皆由不敢之心以行呜呼不敢之心岂不大乎使先王少肆不敢之心而为敢则亦何所不至哉故殷先哲王如中宗则不敢荒宁中宗传此不敢之心至于高宗高宗亦不敢荒宁高宗传此不敢之心至于祖甲祖甲则不敢侮鳏寡祖甲传此不敢之心至于周文王文王则不敢盘于游畋呜呼不敢之心如此其大殷自祖甲之后不敢之心絶而不传故敢于耽乐之从其勇于敢之心小则短命故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大则防邦则纣敢于淫酗而至于燔身悬首也呜呼后世人主其以不敢而为圣明以敢而为昏庸者多矣可不知所儆乎又曰夫其不暇以经营者果何事哉上则以助成王之德为事下则以正人为事近则以祗辟为事夫以不敢为主而经营于此三大事可谓有本有用矣天子以畏为德内服外服百姓里居亦以畏应之使天子之畏愈深其助成王德为何如哉下以正人使人皆以畏为心而不敢为恶近则敬天子之法以坚固我谨畏之心夫不少暇逸而汲汲于此三事天下之风俗皆在法度之中行整整乎其不可乱也缉缉乎其可法象也其盛矣哉

我闻亦惟曰在今后嗣王酣身厥命罔显于民祗保越怨不易诞惟厥纵淫泆于非彝用燕防威仪民罔不衋伤心惟荒腆于酒不惟自息乃逸厥心疾很不克畏死辜在商邑越殷国灭无罹弗惟德馨香祀登闻于天诞惟民怨庻羣自酒腥闻在上故天降防于殷罔爱于殷惟逸天非虐惟民自速辜

无垢曰殷先哲王以道而畏天后嗣王纣以酒而不畏天殷先哲王以道而显民后嗣王纣以酒而不留心于教化无以开寤下民殷先哲王以经德秉哲逺以成王业近以畏贤相后嗣王纣以酒而颠倒错乱不复以成王业畏贤相为事所祗敬所保防者皆天下之怨府耳此心颠倒不可改易亡天下败国家者类皆如是夫所以成王业者在得人心而怨府者所以失人心者也 又曰天下之尊无逾人主以求一燕乐之故而尽防人主之威仪至于与下俚等而不耻此民所以无不衋然伤心也衋惊也若齐显祖袒露形体唐荘宗自为优人是也盖人主居尊位高天下当言思可道行思可乐德义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观进退可度使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可也而以求一燕乐为此下俚可胜惜哉 又曰民伤心而纣方日甚威仪尽防犹未已也且人之心于一处重必于万事皆轻纣惟荒于酒故于国家事皆忽惟厚于酒故于国家事皆薄史谓以酒为池以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如此岂肯少自休息乎逸乐是慕惟日不足天下将亡必生此怪异不然六七圣贤所造基业岂易摇动乎 又曰先王之祀以德不以物故奉牲以告奉盛以告奉酒醴以告皆以德为主耳有德则馨香无德则臭秽何谓德天下歌颂以为圣主此有德之君也其馨香为何如哉天以民为心民歌颂则是馨香之祀升闻于天矣天下怨怒以为残贼此无德之君也其腥秽为如何哉纣方日视民如仇讐唯恐害之不尽力岂囘心向道爱育斯民以荐馨香之祀乎 又曰夫馨香则人所爱腥秽则人所恶人事如此天理亦然纣既腥秽升闻于天天罔爱于殷纣岂天深逺不可测知哉此其理也夫人主为天所子父岂不爱其子哉所以得罪于天至于如此者无他事也以逸而已盖殷先哲王以德为天所相纣以逸为天所絶畏者何不敢之心也逸者何敢也敢其可不慎哉 又曰纣为恶如此故自取灭亡焚戮之祸岂天以酷虐为心哉天下之理作善则百祥所集作不善则千殃所种纣不作善从百祥中行乃作不善自千殃中立天虽欲挽之于福祥之地不可得也

东坡曰其心为酒所使忿疾强很不复畏死不醉而怒曰奰明醉者常怒也国君醉则杀人士庻人醉则相杀明酒之能使人怒也纣之怒至于杀其身而不畏

吕氏曰到此周公又举商之所亡者告康叔在今后嗣王酣身纣为长夜之饮全身在酒里了其命自然颠错昏迷无縁得显于民到这里又却都不恤民之怨其所以祗敬保养者只是一个怨更不曽换易先王之兴只是敬保其德而不易后世却只敬保其怨而不易夫怨不当保又却不能改易祗保者犹言恶力未已其势自然亡

王曰封予不惟若兹多诰古人有言曰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今惟殷坠厥命我其可不大监抚于时

无垢曰人不可以水照形知形之妍丑无益也当以民照兴亡知民之兴亡则吾知所畏慕矣殷先哲王以畏而兴后嗣王以逸而亡以殷为照吾其畏乎畏则吾家当兴抑吾逸而不畏乎逸则吾家当亡矣岂特人主自士大夫下至庻民以殷士大夫庻民为照畏则可以保家逸则沦胥以败我其可不用殷为一大照以兢畏抚安天下乎

予惟曰汝劼毖殷献臣侯甸男卫矧太史友内史友越献臣百宗工矧惟尔事服休服采矧惟若畴圻父薄违农父若保宏父定辟矧汝刚制于酒

无垢曰劼固也毖慎也东坡曰坚固汝心敬畏殷贤臣之在侯甸男衞者其意殷之贤者以国家既亡散在侯甸男卫其识殷家典故知殷家之所以兴亡汝当坚固此心不为私欲所摇荡以敬畏之庶几知为国之法也 又曰非特太史内史典法所在汝当尊敬如汝国之贤臣为百司所宗之官者皆有德有行为可矜式非特献臣为可尊敬汝所委任服休服采之人可不尊敬乎圻父司马也司马主封圻故曰圻父农父司徒也司徒本农事故曰农父宏父司空也司空主廓地故曰宏父父尊者之称成王周公以为服休服采之人尚尊敬劼毖况为汝畴匹如司马之伐叛司徒之若保司空之定辟考不可不尊敬之乎盖三卿一国尊官皆天子命卿也其势与康叔等必其智虑道德有足以毗賛康叔者其可轻哉

王雱曰服休者以德为事服采者以事为事休德也作德心逸日休者也采事若予采者也皆我所委任岂可忽哉司马主薄伐愆违司徒主若国保民司空主治四民定而生之以致辟其意训薄为伐谓有违命者司马伐之

吕氏曰刚制二字最有意夫当时酒之为病甚深苟泛泛悠悠地制他却不得若非是用力后断然要制他如何制得他住故谓之刚制

厥或诰曰羣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又惟殷之迪诸臣惟工乃湎于酒勿庸杀之姑惟教之有斯明享乃不用我教辞惟我一人弗恤弗蠲乃事时同于杀

东坡曰旧説以谓羣饮者周人则杀之殷人则勿杀也民同犯一罪而杀其一不杀其一周人其肯服乎民羣饮则死公卿大夫羣饮可不诛乎不诛吏则无以禁民吏民皆诛则桀纣之虐不至若此矣皆事之必不然者予不可以不论

无垢曰周人素知礼义虽立羣饮其杀之法盖无有一人犯之者文王诰毖庻邦则庻邦饮惟祀诰教小子则我民厥心臧岂有羣聚饮酒之风乎想有一人唱之则必相与惊愕而讥评也至于殷人所以开导诸臣百工者惟以沉湎于酒为事一旦立羣饮其杀之法岂不酷虐乎先王为政大抵寛厚欲其知义理自不犯于有司不欲酷刑虐法置于有罪而其心无不自知其为不可犯也故曰勿用杀之姑惟教之姑惟教之谓当开喻训导使其心晓然知饮酒无益足以防德毁行败国亡家如见涕唾如闻恶臭而不肯近也 又曰成王周公之诰康叔其分明别白如此以为汝有此戒酒之效则是明于享上之道乃或不用我教辞而躬自饮酒使吏民波荡从之则是汝康叔不以我一人为念沉湎于酒昬愚秽恶浊乱政事是以恶政陷民于罪而杀之也

周氏曰古之用刑自唐以至于周一治一乱顾其间増损不同而五刑未尝改也若乃其出入则视国之治乱而为之轻重亦不必同也予于酒诰见之矣教化已明习俗已成而人有犯上之恶则罪虽小有被之大刑者矣其曰厥或诰曰羣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是也教化未明习俗未成则所当被以大刑者有释而不治矣其曰殷之迪诸臣惟工乃湎于酒勿庸杀之姑惟教之是也后之人苟能视其时之治乱而轻重焉帝王之治庻乎其复见矣

王曰封汝典听朕毖勿辩乃司民湎于酒

东坡曰禁之难行者莫若酒周公忧之深矣故卒告之曰汝既常听我所畏慎者又当専建一司以察沈湎若以泛责羣吏而不辩有司禁必不行矣或曰自汉武帝以来至于今皆有酒禁刑者有至流赏或不赀未尝少纵而私酿终不能絶也周公独何以禁之曰周公无所利于酒也以正民德而已甲乙皆笞其子甲之子服乙之子不服何也甲笞其子而责之学乙笞其子而夺之食此周公所以能禁酒也

梓材

王曰封以厥庻民暨厥臣逹大家以厥臣逹王惟邦君汝若恒越曰我有师师司徒司马司空尹旅曰予罔厉杀人亦厥君先敬劳肆徂厥敬劳肆徃奸宄杀人歴人宥肆亦见厥君事戕败人宥王启监厥乱为民曰无胥戕无胥虐至于敬寡至于属妇合由以容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养引恬自古王若兹监罔攸辟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朴斲惟其涂丹雘今王惟曰先王既勤用明德懐为夹庻邦享作兄弟方来亦既用明德后式典集庻邦丕享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肆王惟德用和怿先后迷民用怿先王受命已若兹监惟曰欲至于万年惟王子子孙孙永保民【案此篇经解永乐大典原缺】

成王在丰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作召诰

召诰

惟二月既望越六日乙未王朝歩自周则至于丰惟太保先周公相宅越若来三月惟丙午朏越三日戊申太保朝至于洛卜宅厥既得卜则经营越三日庚戌太保乃以庻殷攻位于洛汭越五日甲寅位成

无垢曰言成王至丰遣召公先周公相宅也宅洛之事召公营之周公定之以此一事付召公平昔思虑周宻智意精深可知矣 又曰召公顺成王之命以来相洛二月癸夘晦三月甲辰朔三日丙午也其夜月方出而明生故谓之朏言朏则知其为三日矣太保自二月乙未受成王卜洛之命至三月戊申初五日晨朝至于洛而卜宅自乙未至戊申自丰至洛凡十四日也此皆史官闇存歴法于中使后世歩日推防有所考也 又曰于戊申又三日是庚戌乃三月七日也其日太保乃以庻殷攻治郊庙社稷朝市之位于洛水之北也在汉谓之河南城于庚戌又五日是甲寅是三月十一日是日攻治郊庙朝市之位已定矣攻之为言以为去菑翳定向背量阔狭画疆畔而未及架造也

胡彦时曰卜宅而得卜攻位而位成者召公也逹观新邑之所营分侯伯以役事者周公也王者所欲而一先一后将与悉力以成之此所以为周召欤王朝至于丰在于二月之乙未太保朝至于洛在于三月之戊申其相距至于旬有四日之近盖上倡下应若是其速也攻位于庚戌位成于甲寅其成在五日之间盖百工庻民趋事赴功如是其急也

若翼日乙卯周公朝至于洛则逹观于新邑营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越翼日戊午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

无垢曰若助辞也今甲寅明日乃乙夘是三月十二日周公此日朝至于洛不及息肩则便四逹观览于新邑营建之处也 又曰于乙夘又三日乃丁巳是三月十四日也于是日以牛祭天告定郊天之位于此也告天而用二牛则并后稷而告之矣盖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故有帝牛有稷牛礼曰帝牛不吉以为稷牛帝牛必在涤三月稷牛惟具所以别事天神与人鬼也 又曰于丁巳之明日是为戊午三月十五日也是日以牛羊豕祭社告定社稷之位于此也祭天用犊贵诚也祭社稷以备所以羊牛豕俱备也礼有少为贵者祭天是也礼有多为贵者祭社稷是也社稷自古勾龙后稷为配而已礼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二神共一太牢也夫国外曰郊此所以不言新邑社在国中此所以言新邑也言郊则祭地可知言社则祭稷可知然而祭天必以冬至祭地必以夏至今此之祭异于常典特告定郊社之位耳此所以于三月而不以冬夏同一日而不俟他日也圣贤以义起礼于此可见然而逹观三日即郊祭郊祭明日即告社何仆仆而不少休也又古人之制祭也三日斋七日戒今何为如此汲汲也曰事有常有变常则当守典变则当循义理义理所安则急亦可缓亦可此所以为大儒之学也学不至于变何以为学孔子曰可与立未可与权权即吾所谓变谓权轻重而御变也

叶祖祫曰经之者肇其始营之者成其终逹观于新邑营则经之者可知矣召公得卜则经营之周公至洛则位即成矣逹观于新邑营而已

胡氏曰位成之时惟有事于郊社是也祀天惟用一牛而此之用牲于郊牛二者兼祭地而言之也昊天有成命曰郊祀天地也盖祭地亦可以郊言之若其所郊之方异矣故事天之郊在南祭地之郊在北至于言社于新邑则非可与天地之神等也故有事于社则飨焉

张氏曰始则考卜于洛得卜然后经营经营然后位成位成然后有事于天地固宜也

越七日甲子周公乃朝用书命庻殷侯甸男邦伯厥既命殷庻庻殷丕作

无垢曰言命殷庻者盖周民服周之化乆矣号令自如殷民染纣之习最难号令今命殷庻而庻殷丕作则是众心齐一众力协同无有咨嗟怠惰之意也何以使之然哉必有以感其心也

张氏曰古者赋功属役必有书周公用书命庻邦侯甸男邦伯者命之以功役之事也当是时四方民大和防侯甸男邦采卫咸在故周公用书而命之厥既命殷庶庻殷丕作者言庻殷之乐于趋事也谓之丕作则其所作者不一也夫庻殷讐民也讐民犹且丕作则侯甸男邦可知矣

太保乃以庻邦君出取币乃复入锡周公曰拜手稽首旅王若公诰告庻殷越自乃御事

无垢曰成王既至洛邑庻邦既丕作故太保与庻邦诸侯朝王既朝太保乃率诸侯出取币乃复入朝其复出何意也欲于大朝防显明周公复辟之意使当时人心上下安定无复生疑后世人臣知天位之不可妄处神器之不可私窃又使后世人臣有大勲劳如周公者终身止当在臣子之位而已不当有丝发之心可望侥幸也既纳币已乃曰我将陈忠言于成王顺周公之本意矣周公之意何意也欲成王之修敬德也召公此篇所陈于王者正在此事非顺周公之意而何 又曰呜呼召周之言天下之言也非一人之私言也此诰王意在修敬德耳上而天子下而御事皆当修敬德也天子不敬不保四海诸侯不敬不保社稷卿大夫不敬不保宗庙士庻人不敬不保四体顾惟敬之一字岂非天下之公言乎非召公有天下之高识其能因告王而下及于御事乎其用也广矣大矣

吕氏曰此一段诸儒之説不同一説成王不在洛只告周公言不在洛却是以为告周公一篇却无告周公之辞又有一説终篇只戒成王成王在洛邑才告周公便与告成王一般成王在洛召公以天下诸侯以币来献者何故不便归之成王却归之周公序书言成王在丰又不闻在洛史官言太保来相宅不是自来此是洛邑事毕周公要归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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