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计划实现了,我又乘上飞船航行在宇宙中,象一颗彗星朝太阳系滑去,速度飞快地加大。

飞船里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诺娃和西里尤斯星际爱情的产物,他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会说不少话了。船上还有一对母鸡、一只兔子和各色各样的种子,那是用来研究射线对各种生物的作用的。

高尔内留斯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三个人舶替换很顺利:那个女人代替了诺娃留在研究所里;豫子会交还给扎伊尤斯,他是不会说话的,将来不过是一头动物}至于那个男_人,也许以后它们会发现他不再有危险了,就会让他活下去,‘

我进人宇宙空间航行已经有好几个月,也就是说几十年已经过去了。外面,硕大的参宿四星体先是变成了一个皮球,后来就缩成桔子般大小,最后只剩下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点儿,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延伸,我头脑中的记忆也象这个星座一样,很快就淡漠得朦朦胧胧了。

那儿还有准值得我留恋的呢?姬拉吗?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呢?无论在地球上,还是宇宙问的任何一个地方,这种感情部说不出个所以然,分手是必然的。那么安泰勒教授呢?见鬼,什么教授啊!看来他已经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归宿,我现在对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是有时我想到如果没有姬拉,我也会和他一样生活,会堕落得一样深时,心里便禁不住打起寒战。

登船时,一切顺利。我操纵着卫星,慢慢地靠近飞船,滑进了机舱。那次为小艇返回,机舱一直敞着口。这时机器人便开始工作,把所有的出口都关闭好,我们走进了船舱。所有的设备都完整元缺,电子计算机开始一整套起飞的程度。而在梭罗尔星上,同谋者们已经宣布:因为未能送上轨道,卫星坠毁。

按我们的时间计算,我们已经航行一年多了。飞行速度几乎达到了光速,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出了很远,现在开始减速,这还需要整整一年。在这小小的天地中,我们这个新的家庭充满了欢乐,驱散了旅途的疲倦。

诺娃对航行非常适应,她变得越来越懂事了,做母亲使她几乎变成了一个人。她能几小时地注视着自已的孩子,儿子成了她的老师,比她要显得强多了,她差不多能准确无误地学孩子的每一个发音。现在我们之间还不能谈话,不过已经形成了一套手势语,足以表达和理解双方,我仿佛和她在一起已经生活很久了似的。西里尤斯呢,那是宇宙里无可挑剔的一颗珍珠。他现在一箩半,尽管重力很强.已经会走路了,一天到晚嘁嘁喳喳说个不停,我真想马上让地球上的人们看看他。

这天早晨,我发现太阳开始遥遥在望,心里多么激动啊!我用手指给谱娃和西里尤斯看。现在的太阳看来有台球那么大,发出黄色。我向他们解释这个新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们都能斫懂。今天,西里尤斯讲话已经相当流利,诺蛙也与他相差无几了,她和孩子是同时学会的,这是母性的一个奇迹,而我就是奇迹的创造者,我虽然没能把梭罗尔的人全部从堕落中拯救出来,但在诺娃身上是彻底胜利了。

太阳每时每刻都在变大,我用望远镜辩认着星星,根快定准了方位。本星、土星、火星、还有……啊,地球,地球在这儿!

热泪涌出了我的眼睛,只有在猿猴世界里生活一年多的人才能理解此时此刻的澈情……我知道,七百多年过去了,戎再也见不剜亲人和朋友,但我渴望着重见真正的人。

我们紧贴着舷窗,看着驶近来的地球,不用天文镜就已经分辩得出陆地,我们进人了地球的卫星轨道,又回到故星的身边。澳大剥亚、美国都从眼前飞过,看哪,法国,法国到了!我们三个人禁不住抽泣着拥抱成一团。

我们下到飞船的第二个小艇,一切在祖国的土地上登陆的必要计算都已完毕,我希望登陆点不要离巴黎太粤耍

进人了大气层,反推力火箭开始起动。诺娃对戎微笑着,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微笑和哭泣。我的儿子瞪着一双惊奇的眼睛,伸开双臂,在我们的脚下,巴黎埃菲尔铁塔仍然耸立着。

我发出命令,极精确地掌握方向。真是棒极了!在离别七百年之后,我叉落到了奥利机场,停在远离候机楼的机坪上。地面上一定早就发现我了,只要在这儿等着就行。奥利机场变化不大,可是却好象看不见有飞机起落,难道机场改派别的用途了?不会的,瞧,那儿有一架飞机,和我生活那个时代的飞机一模一样。

候机楼里开出一辆汽车朝我们驶来。我停下火箭,心情越来越激动。我将同自己的同胞讲述什么样的奇遇啊j也许一开始他们根本不相信,可是我有证据,有诺娃和儿于。

车驶近了,是一部相当老式的小卡车,四个轮子,一个内燃机。我打量着这部破车,还以为它早进博物馆了呢。

原来想象中的欢迎场面比这隆重些,来接我的人少了点,好象只有两个人,看我多蠢,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等他们知道了……哼!

是两个人,阳光斜射到汽车窗的脏玻璃上,刺得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看出一个是司机,另一个坐在旁边的,穿一套制服,肩章闪闪发光,是个军官,准是机场场长,后面舍有别的人跟来的。

卡车在离我们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我抱起儿子下了飞艇,诺娃迟疑不决地跟出来,她显得很害怕,不过很快就会好的,

司机下了车,背朝着我,机坪上高高的荒草挡住了他半个身子。他打开车门,让旁边那人下来,我段弄错,这果然是个军官,至少是个少校,军衔肩章上有好几条扛扛儿。他跳下车朝我们走来,最后,终于走出草地,整个地暴露在阳光下了。诺娃突然惊叫了一声,从我手里艳过儿子,飞快地跳进小艇躲了踅来。我的双脚好象被钉在地上一样,半步都挪不动,一个字都说不出。

走来的军官竟是一头大猩猩!

菲丽丝和吉恩一起从手稿上抬起了头,相对无言,互相看了许久。

“纯粹是胡说八道!”最后吉恩强笑着说了一句。

菲丽丝还在出神,故事中的有些片断使她很受感劝,感到有强烈的真实性。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朋友。

“这说明宇宙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写诗的,也都有好开玩笑的。”

菲丽丝仍然沉浸在冥想中,要想说服她是祖难的。可是这回她倒是叹了口气,很顺从。

“你说得对,吉恩,我赞成你的说话。有理智的人?有智慧的人?受思维控制的人?……不,不可能,作者夸张的太设边儿了。不过,太遗憾了!”

“完全正确。”吉恩赞许说。

他把帆张满,使它同时受到三个太阳的辐射,菲丽斯掏出粉扑,在她那可爱的嘴上又加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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