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纳格站起了身。

“我能去一趟楼上的婴儿房吗?”她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向巴利提出这个要求。

“当然了。”

她匆匆离开了房间。巴利示意那名警察和他一起跟着她走出了房间。人们能听到他们俩在大厅里谈话。黑利医生走向奥恩,对他说道:

“我相信这已经铸成了大错。我们必须要分辩到底。”

奥恩没有回答他,但是他的眼里充满了不甘和苦涩。杜克兰依然抓着他的胳膊,嘴里喃喃祈祷着。杜克兰的脸色悲怆,但是医生仍然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亮光。他只在乎自己儿子的安危。巴利回到了房间里。他穿上了那件黑白相间的防尘外套,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很是突兀。他走向麦克唐纳德,给了他一大张蓝色的纸。

“很遗憾,”他用一种正式的语气飞速说道,“我要以故意杀害玛丽·格雷杰小姐和邓达斯督察的罪名逮捕你。从现在起,你所说的一切都将被用作呈堂证供。”

他转过身,快步离开了房间。他们可以听到他走出了前门,和车里等待的什么人在说话。汽车的引擎声清晰可闻。他要逮捕奥纳格吗?奥恩跳了起来,要不是黑利医生赶在他前面堵住了门口,他肯定会打开门冲出去。

“为了你的妻子,别冲动,格雷杰。”

“我想去找我的妻子。”

“她现在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不要再给她压力了。”

奥恩像是一个盲人般伸出双手在空中挥舞。

“你根本不明白。”

他的眼中依然带着怒火。黑利医生没有让开,耐心地劝他让奥纳格自己待着,等她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

“亲爱的医生,是她让我跟她上去的。别忘了,我们的孩子在楼上呢。”

他边说边打开了门。当他正要离开房间时,突然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大门口。她的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

“快来人啊!”她大喊道,“巴利督察被人杀了!”

她抓着门框,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了门上。黑利医生连忙扶起她。

“他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草坪上。”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黑利医生扶她坐在杜克兰身边的一张椅子上。麦克唐纳德已经和奥恩一起出去查看了。他紧接着也走了出去,发现他们正在俯身查看巴利的情况。巴利就躺在河岸边。在车灯的照映下,老远就能看他脸上的血痕,不过血已经凝固了。黑利医生跪在地上,趴在他的胸口仔细听了一会儿。

“怎么样?”

“什么都听不到。没有脉搏了。”

黑利医生打开他的电灯,照亮了督察的脸。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巴利督察的死因和邓达斯如出一辙。

“他死了,麦克唐纳德。”

“是的。”

“由于你一直和我们在书房,所以他的死推翻了他自己的推论。”

告知他们巴利死讯的女狱警缓过神后也走了过来。她已经恢复了镇定,能够说清楚当时她所看到的情况。

“我是和杰克逊警长一起从凯贝尔镇过来的,因为有女犯,所以我需要过来一趟。杰克逊警长让我先留在车上,等需要我时再下车。他没有关闭引擎和侧灯,先下车了。过了几分钟,他回来告诉我,巴利督察让他盯紧去楼上和孩子告别的女犯人。警长进去以后,巴利督察出来了。我见过他穿着那件奇怪外套的一张照片,所以认得他。他走到了这里,然后抬头看向城堡。我觉得他是想要打开那扇窗户(她指向写作室的落地窗),因为他好像把手放在了窗户上。然后他突然间大叫了一声,转过头来。我在月光下看清了他的脸。然后他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摸索着打开了车头灯,但是捅他的那个人已经跑了。”

“你为什么说有个‘捅他的人’?”黑利医生马上问道。

“因为我在他倒下之前看到了一闪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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