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展要往上闯,忽又见上来了四个人,手擎兵器,全有顶戴。一个是水晶顶子,一个是涅白顶,两个金顶,走上前来,用手中的兵器一指,说:“逆匪徐克展听真:你不遵王法,擅杀朝廷命官,连夜逃走,如今各州府县,画影图形,捉拿于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料你至此处,身入罗网,快些受绑,还多活几日;但若迟误,叫你眼下残生难保!”徐克展闻听冯守备之言,不由冷笑。

只听那,克展闻言来讲话:“老爷留神在上听:纵然我等把贪官害,皆因出在无奈中。老爷想,大名府熊道台所做所为,倚仗官威胡乱行。纵子霸占有夫女,无法无天了不成!我徐某,路见不平才杀熊道,埋名隐姓到山东。”

克展言词还未尽,守备回言把话云:“大名熊道虽不好,现是皇家制度臣。衙役岂可杀官长?犹如那,儿子杀父一般同。不必多说来受绑,牙蹦半字丧残生!”说着扭项把手下叫:“速拿逆匪莫消停!”千把外委齐答应,一齐迈步朝上行。竟奔逆匪徐克展,要拿马快把功请。克展一见不怠慢,这一会,手拿铁尺眼通红。大叫一声“快闪路!哪个拦挡活不成!”说话之间往外闯,守备相离不放行。徐克展,手中铁尺往上迎,恶狠狠,径奔守备下绝情!冯兴武一见不怠慢,手中单刀把铁尺迎,只听“喀当”一声响,守备的,单刀掉在地流平。千总一见迎上去,浑铁枪一拈奔前胸。徐克展,并不躲闪迎上去,铁尺磕枪响一声。一个箭步跟进去,手中铁尺举在空。盖顶搂头往下打,千总观瞧吃一惊,躲闪不及一声响,铁尺打在脖项中。张士喜,一阵头昏身无主,“咕咚”倒在地流平。把总外委心害伯,不敢向前动手争。兵丁衙役两边闪,害怕各自保残生。克展一见心欢喜,迈步径扑衙外行。游击一见说“不好!走脱了逆匪了不成!”

德州游击李胜龙,瞧见徐克展一铁尺打倒守备冯兴武、千总张士喜,众兵丁衙役不敢拦挡,倒闪一条道路,让过逆匪徐克展逃走。李游击一见,慌忙跳下坐骑,将腰中刀拉将出来,擎在手内,紧跑几步,将门堵住。徐克展并不怠慢,来至门边东墙下站住,将脚一跺,“嗖”一声,打墙上蹿出去了。二衙一声大嚷,说:“李老爷,不用堵着,他打墙上跳过去了!”游击一闻陈工说徐克展打墙上出去咧,他手擎腰刀,往外就跑,按下不表。

不说游击提刀来赶,且说衙门外兵丁,正然墙外把守,忽见跳出个人来,一齐嚷,说:“出来,快拿!快拿!”德州的众兵丁,满嘴里干嚷“拿”,却不动手。这是什么缘故?

众位明公有所不知:众兵丁在墙外围着的时候,里边动手说话,都听了个真:守备千总都吃了亏;再者,里面那些兵丁衙役,还有多少官员,尚且还将他拿不住,还叫他打墙跑出来,他们自己岂不想想个人的本事?不见徐克展那个汉仗,身高五尺,黑面目,五短身粗,手擎铁尺,那一个敢上前动手?因此上干说“拿”,并不动手。

徐克展跳出墙来,并不怠慢,手擎铁尺,一直向前而跑,指望要出德州南门逃走。谁知道德州知州宋太爷闻听此言,叫人把四门都闭了!

按下这,德州知州把城关,再把克展明一明。手拿铁尺往南跑,要出德州南正门。不言逆匪要逃命,再表那,德州游击李胜龙。闻听二衙陈工话,那敢慢?手提钢刀,赶出衙门看分明:瞧见克展朝南跑,李游击,此时也顾不得手下兵,手提腰刀随后赶,怕的是,逆匪逃脱有罪名。且不言,德州游击赶克展,再把那,守备千总明一明。纵然着伤未丧命,少不得,强打精神后边行。按下了,守备兵丁随后赶,再把克展明一明。

正跑之间抬头看:德州南门面前横。逆匪不由心欢喜,暗把“弥陀”念几声。但要出了城一座,哪怕官将与官兵?徐克展,思想之间来得快,到跟前,举目观瞧心下惊:两扇城门早关闭,城门洞有几个人,鸟枪上面架火绳。逆匪不敢朝前走,掉转身躯向东行。后面的,官兵官将追得紧,看看的,赶上个大名杀官人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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