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帅师伐魏,入舞阳,魏人避之。韩将公仲曰:“夫魏,易摇之国也,今弗斗,盖弱我矣。再帅师进,必下一二城。”公叔曰:“不然,魏国虽小,许鄢在其南,西河络其北,长城界其西,淮颍出其东,是所谓险阻国也。今无故我弱,盖有伏甲焉。譬犹越人阱鼠,鼠好夜窃粟。越人置粟于盎,恣鼠啮不顾,鼠呼群类入焉,必饫而后反。越人乃易粟以水,浮糠覆水上,而鼠不知也。逮夜,复呼群次第入,咸溺死。魏以舞阳饵我,是置粟于盎也,无乃不可乎?”弗听。未几,伏甲四起,韩师歼焉,公仲仅以身免。君子曰:公叔可谓智士哉。所谓智者,察见隐微,无所遁其情尔。魏人无故而弃舞阳,岂力弱哉。盖诱我也。公仲遽信之,何耶?老子曰:“将欲夺之,必固与之。”其魏人之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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