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机路送我学位,我真是想去,但今年总来不及了(谅来总是在行毕业礼时)。明年你若还留坎京,我真非来不可。到那时国内情形又不知变成怎样,或者我到美国无甚危险,亦不可知。受他招待倒没有什么不可。他们若再来问时,你便告诉他说:“明年若国内无特别事故,当可一来。”因为我来看你们一趟之后,心里不知几多愉快,精神力量都要加增哩。

北京局面现在当可苟安,但隐忧四伏,最多也不过保持年把命运罢了。将来破绽的导火线,发自何方,现在尚看不出。举国中无一可以戡定大难之人,真是不了。多数人尤其是南方的智识阶级,颇希望我负此责任,我自审亦一无把握,所以不敢挑起担子。日来为这大问题极感苦痛,只好暂时冷静看一看再说罢。再过两礼拜,我便离开学校,仍到北戴河去,你们来信寄天津或北戴河使得。

汇去五千美金,想先后收到,你们的留支,过十天八天再寄罢。

民国十六年五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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