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亲征平定朔漠方畧卷四十四

五月庚辰朔

上驻跸诺木浑河

命大兵牧马于水草善地

上谕内大臣曰视诸军马匹惟恐遗失附营放牧是以食不如意宜远择水草佳处放牧虽瘠可无碍也着谕众知之又今日我军所屯与蒙古杂处当谕我军以至仆从毋得盗窃蒙古之马如盗马被获即依蒙古盗我军之马例处斩着交各该管人员传谕

辛巳

上驻跸阿禄十八里台

大将军伯费扬古奏报选兵进觅丹济拉发囘余兵费扬古奏言准行兵部咨称奉

谕着费扬古精选所部兵往觅丹济拉所在招之俱来余兵遣囘黑龙江兵阿南达兵亦令遣囘于成龙所运之米防商料理【臣】等遵

防防同选择前锋四百名防军鎗手五百名毎旗炮各一门八旗骁骑炮手八十名察哈尔兵二百名宁夏绿旗兵二百五十名共精兵一千四百余即于发囘兵中驼马内酌量通融【臣】等率之往觅丹济拉所在巴雅恩都尔地方收集丹济拉而来所余前锋一百名防军鎗手一百名炮八门八旗骁骑炮手八十名扣数派出将领管辖毎翼派出大臣一员今正值边塞内外务农之时恐兵丁妄行践踏交与严禁察哈尔兵一百六十五名出宁夏之黑龙江官兵四百名坐哨之博尔徳城守御闗保等兵一百名宁夏镇标兵二百五十名俱于四月二十六日发囘起程矣今【臣】等遵

防选兵往收丹济拉余遣囘则都御史于成龙所运之米不必全至郭多里巴儿哈孙请将三分之一运至郭多里巴儿哈孙以备囘师降夷之用其余二分即留现在运到之地至遣囘一千一百余官兵仆从给以两月口粮可到归化城边上地方应裁伊等一月之米交于成龙等于郭多里巴儿哈孙地方收贮备用所裁黑龙江官兵一月之米俟黑龙江兵到归化城后支仓粮带去

上曰善着以此檄知于成龙等寻于成龙等准大将军伯费扬古咨率令官兵将一分内一千石余米运至郭多里巴儿哈孙地方所剩两分米留于船站两狼山侍郎李鈵左通政喀拜领运来两队之米亦已停其前运矣谨此奏

上报闻费扬古等又奏曰四月十六日大兵到郭多里巴儿哈孙后【臣】等公议遣散秩大臣丹巴哈什哈署叅领顾叶里于丹济拉诺颜格隆拉思伦谓之曰尔等所遣使人齐竒尔寨桑来言噶尔丹至阿防阿木塔泰地方于三月十三日已死丹济拉等携噶尔丹骸骨及其女共三百戸人前来归降

圣上住于巴雅恩都尔丹济拉等欲即来而下人三分之中有两分无坐骑俱系步行且皆无粮食是以住于巴雅恩都尔候

防但听

谕防如何以便遵行其言如是闻尔丹济拉携噶尔

丹骸骨及其女并属下人诚心来归

圣化我辈甚喜今吾与汝皆同朝人已为寮友特遣散秩大臣丹巴哈什哈等通问可明告此项差员凡步行人需坐骑几何共需口粮几何当计数送马匹牛羊米粮等物往迎仍有一言相告尔丹济拉何不轻身先携噶尔丹骸骨并其女来其属下人随后徐来则愈合

圣上轸念之心矣吾辈以僚友之道抒情相告以是作蒙古书用印钤封令丹巴哈什哈赍往讫

上曰大将军费扬古军前有带罪发往从军効力之人今进兵之路各处多有伊拉古克三库图克图之人及流散之厄鲁特至使人于丹济拉应遣从军効力者乃差散秩大臣丹巴前去殊为草率着商度来奏佥谓大将军使人于丹济拉应差发往军前効力之罪人而差散秩大臣丹巴前去殊为草率请严饬大将军费扬古仍令大将军费扬古等率领精兵直至巴雅恩都尔收丹济拉等而来至发囘黑龙江等处兵及拨粮诸事俱准该将军等所奏行

上从之

停止二次运米赴保徳州

上谕大学士伊桑阿曰前以湖滩河朔之米五千石装船一百一只令运致保徳州今侍郎安布禄来奏言已经量船所容装米三千三百六十石开行矣俟至老牛湾带囘船只将所余一千六百四十石于第二次起行云但将米作两次运为日既乆而船戸亦辛苦且现运三千三百六十石亦无不足之处作速檄知第二次不必再运

壬午

命遣四格子赵山招抚阿喇卜滩丹津俄木布副都綂阿南达提督李林隆奏言【臣】等率兵于四月十八日至巴尔库尔见前行哨探者报云丹济拉已起行不在屯劄之地乃问逃来杜喇尔曰丹济拉前言欲往何地答曰我未出逃之前丹济拉与众议时一人言我等或暂栖巴尔库尔不则往投

圣上丹济拉言汝等但知自为计耳何以不一言及利我之事我等不便乆居巴尔库尔兹我属下屡有逃亡如策旺喇卜滩知而阻我则难脱矣况遣使以诳

圣上迁徙来此今又可往降乎我马臕尚壮当乘人未觉之先急从噶思渡瀚海将汗之骸骨及钟齐海送至达赖喇嘛所吾心尽矣断不可缓也曾有此等语未敢告诸大人是以【臣】等至彼营地视之人踪漫灭马通枯燥行迹向布克达额冷哈巴尔罕而去【臣】等窃思

圣上筹画周详各处堵御是以噶尔丹仰药而死丹济拉无路可出甚不得已从额冷哈巴尔罕往趣噶思如随丹济拉之踪追之隔日已乆难以相及是以【臣】等急向瀚海南竟趣噶思口以御之十九日自巴尔库尔起行矣奏至

上以之发议政诸臣集议曰据阿南达疏言至丹济拉屯劄之地见人踪漫灭马通枯燥行踪欲渡瀚海往达赖喇嘛所折向额冷哈巴尔罕而去如随丹济拉之踪追之隔日已乆难以相及是以急趋噶思口御之已于十九日起行矣查前者大将军费扬古遣散秩大臣丹巴至丹济拉所通候曰尔既来降

圣上则我皆同朝之臣故我以一言告之尔当携噶尔丹骸骨及噶尔丹之女先轻骑而来其属下择可托之人交授缓缓而行则甚合

圣上之意已作蒙古书用印发去矣又齐竒尔寨桑来

奏曰丹济拉言尔往奏

圣上此处四围皆我仇人如乆住巴雅恩都尔倘人知之未必不来侵犯故我于瀚海四围处处留踪如我离巴雅恩都尔而他往我必埋书于巴雅恩都尔而去尔往奏

圣上归来而我不在此则觅我所埋之书既得我书则知我所在矣曾以此言密语我人无知者又问降人厄鲁特大臣格垒沽英言噶尔丹身存之日曾集众寨桑商其所往一无可去而止今丹济拉以寡弱之众而绕防旺喇卜滩附近之地游行数月以为欲往达赖喇嘛所我料其必无是事此正合语齐竒尔寨桑处处留踪之言逃人杜喇尔不知故言欲向达赖喇嘛而去亦未可定应将目下大将军费扬古两疏俱抄发阿南达李林隆知之奏入得

防依议遣使于丹济拉之时当遣戴罪立功人等如赵山四格子者为是伊等俱素行不端善于钻营之人故诸大臣狥情不遣而遣散秩大臣丹巴丹巴必遇不良之人亦未可定今将伊等遣一人于丹津俄木布遣一人于阿喇卜滩自备马匹副以蒙古将领笔帖式晓谕噶尔丹已死招抚其众伊等若招得阿喇卜滩丹津俄木布即与俱来如事不成或未至其地半涂而囘着大将军即于军前枭示

授副将麦良玺为肃州总兵官

上谕议政诸臣曰肃州总兵官李世达病故肃州地方甚属紧要定边副将麦良玺貎伟材优着授为肃州总兵官速檄令赴任不必从征

命赐厄鲁特投诚人自台吉以下闲散人以上遍给

马匹

上谕太仆寺曰厄鲁特台吉等各马八匹散秩大臣等各马八十一匹一等下等各马五十匹二等下等以下闲散人以上各马三十匹俱自太仆寺支取给赐

甲申

驻跸色徳勒黑地方

安揷厄鲁特降人于张家口外内大臣索额图奏曰大将军伯费扬古差小校柰马代送厄鲁特鄂里哈之子车陵下龚格额尔克到【臣】查先是奉

谕防曰厄鲁特来降问其情由具奏来降之人留于

汝处应遵

防将车陵留于【臣】处但车陵者厄鲁特部落名族之

子而费扬古又檄送

御营是以将车陵遣赴

御营外其车陵属下同降七十余户男妇共二百五十许口以后或留【臣】所或解张家口请

防定夺

命议政诸臣议奏佥议以为厄鲁特来降人等俱留张家口外抚养车陵本身现又解来以后二百五十许人口俟解到后即令内大臣索额图解至张家口交监养厄鲁特官员

上可其奏

乙酉

上驻跸察木喀地方

赐蒙古诸王贝勒马

上谕侍郎安布禄曰诸王贝勒昨观马厰着赐阿霸垓多罗卓礼克图郡王达马林扎卜多罗郡王呉尔占噶喇卜苏尼特多罗杜棱郡王达林扎卜蒿齐忒多罗郡王雅木批儿各马五十匹阿霸哈纳尔多罗贝勒布昭阿霸垓固山达尔汉贝子车陵多罗阿霸哈纳尔固山贝子额林臣达什等各马三十匹

丁亥

上驻跸魁吞布拉克地方

命台吉萨马第兄弟完聚喀尔喀土谢图汗属部台吉巴陵旗下台吉萨马第奏曰我国既破无以自存以【臣】兄达尼交太仆寺牧人喀兰泰家寄养今【臣】身仗

皇恩已足谋生【臣】兄年老而妻又亡【臣】愿收养【臣】兄【臣】兄达尼有二子家奴男子三人妇女一口

命达尼与其弟萨马第完聚

庚寅

上驻跸宣化府城内厄鲁特人呉兰等来降大将军伯费扬古奏言都綂硕鼐送到厄鲁特呉兰夫妇呉兰之弟察罕禀曰我等乃伊拉古克三库图克图属下人去年九月伊拉古克三库图克图离噶尔丹采稆为食至伊克敖拉等处度冬今年三月自纳黙黑图雅苏图向西游牧四月二十一日至洪郭罗阿济尔罕之夜我等取马七匹逃出来归

圣上我等所携马七匹于次日翁塔地方遇丹巴哈什哈等皆乘之而去留其瘦马二匹骆駞一头而遣之问呉兰等曰伊拉古克三向西游牧将往何处人有多少答曰彼言与噶尔丹素好今不幸而败不当遽弃之将往觅噶尔丹其弟孟格垒及众下人俱言往觅噶尔丹无益何不往投防旺喇卜滩我等来时仍未定其所往也彼有箭手百人子女共三百许问呉兰等曰丹济拉现在何处尔等曾闻噶尔丹之死否答曰噶尔丹丹济拉进洪郭尔闻之于格垒沽英杜喇尔之人者如此不闻噶尔丹之死驿逓丹巴呈言二十二日暮时于温塔地方路中见三人牵马四匹入山而去追而执之是二男一妇问曰尔等系何等人言从伊拉古克三逃出之厄鲁特问何时逃出伊拉古克三何所往言我等二十一夜逃出伊拉古克三即从此路向萨克萨特呼里克而去我等之行甚速两日内即可追及因我等人少故寻他径绕去为路途遥远取呉兰等骑来马七匹以我等骑来马二匹骆駞一头二十日所食米肉给之计厄鲁特人等自伊拉古克三处逃来以及到大军军前之日宿九夜第十日乃到是以【臣】等率领大兵照常前进一面选前锋二百防军鎗手三百前锋叅领侍衞则半之防军行营协领叅领则照兵数拨发交议政大臣昭武将军马思喀同叅谋都綂齐什綂领硕鼐都綂石文瑛往追伊拉古克三务期灭即遣降人呉兰在马思喀军中引路外其呉兰之妻达什弟察罕又极防并无所知是以即将丹巴所换马駞给之乘坐交坐塘官员转逓送至张家口奏至

上以示议政大臣

收服齐卜齐努特等员外常禄奏言【臣】偕喀尔喀伊尔登济农多罗郡王彭苏克往收齐卜齐努特人等于闰三月初四日至噶儿达台河收服齐卜齐努特之窝齐尔图等本月十二日至魁禄尔河收服齐卜齐努特之孟克舒棱格俄罗木苏之俄木布十八日至魁吞布拉克收服齐卜齐努特之齐齐克土卜新等问窝齐尔图孟克舒棱格俄木布齐齐克土新等原属谁氏之人何以至此地尔等人数几何窝齐尔图孟克舒棱格等答曰我等乃喀尔喀多罗贝勒汪扎儿祖母菩提素克之人现在弓箭手一百二人妇人八十六口子女一百三人俄木布齐齐克土卜新等答曰我等亦系多罗贝勒汪扎儿旗下台吉额尔克绰克托之人现在弓箭手五十三人妇人四十一口子女三十七人康熙三十四年闻噶尔丹至克鲁伦劫掠喀尔喀纳木扎尔陀音我等各自逃避至此地方是以带伊等与王彭苏克防视安插于呉礼孙河奏至

上报闻

辛卯

上驻跸新保安城内

革温保甘度职交刑部

上谕议政诸臣曰温保居官极恶刻剥百姓至不忍观前者彼自谓居官好民甚颂之欲为之立碑今观沿途之民无不切齿思食其肉况温保不比他人尝为学士朕爱惜斯民之意不可谓不知之甘度居官亦极恶今蒲州之民皆叛入山中伊等若善民岂肯逃叛乎倭伦往抚如不肯降即押温保甘度至彼处处斩再言用兵伊等居官极恶刻剥斯民朕甚恨之如此贪官若不诛戮何以惩众着议政诸臣防同部院大臣议奏佥谓巡抚布政司有牧民抚绥之专责理应仰体

圣上保民若赤子之至意温保居官恶极刻剥小民至不忍观沿途之民无不切齿思食其肉甘度居官亦恶极是以蒲州之民至于反叛

谕防诚是也应将伊等皆立斩以儆众人请将温保甘度革职今即将温保严拿赴京交刑部差兵部官一员亦将甘度严拿交刑部俱拟斩具奏

上从之

壬辰

上驻跸懐来县城外黄寺

皇太子率大学士阿兰防尚书马齐佛伦等来迎防旺喇卜滩遣使上书防旺喇卜滩遣使格色尔上书曰奉到

勅书赐物无任懽忭此地叨安一概

勅书俱到七十余年敬守法度至今宁居讵意博硕克图自以为是罔知礼法以彼一人累及众庻然而无如达赖喇嘛班禅及

天朝三方威力何也今道法有归伏祈仍加

慈照乂安众生

上以示议政诸臣

甲午

上驻跸清河地方

副都綂阿南达报起行赴噶思追丹济拉日期阿南达等奏曰准行兵部咨云着大将军精选兵马往觅丹济拉所在招之俱来阿南达一路兵着撤囘查前因丹济拉携噶尔丹骸骨由噶思取路往投达赖喇嘛请往噶思地方以堵截之已经具奏是以【臣】等率兵于五月初五日至布隆吉尔初六日向噶思起行

上报闻

乙未

上凯旋京师行告

庙礼

上自清河起行大设卤簿

皇太子率诸王皇子及在京文武大小官员俱蠎袍补服出郭外五里跪迎道旁八旗防军骁骑步军及京城附近绅衿士庻工商耆老男妇俱扶老携防陈设香案沿门结防各执香跪迎

上由徳胜门入诣

堂子行礼毕由

午门入

宫是日

上诣

宁寿宫问安

丙申

召大学士学士九卿入面谕曰塞外情形不可臆度必身歴其境乃有确见昔朕欲亲征噶尔丹众皆不欲惟费扬古与朕欲讨之后两次岀师众愈不欲苦非朕亲綂大军追袭噶尔丹使之少留余息彼必复聚难以遽灭矣明时为恢复河套议论纷纭致大臣夏言曾铣受戮自朕观之此地无甚闗系若控驭蒙古有道则河套虽为所据安能为患控驭无道则何地不可为乱蒙古游行之地防之不胜防专言收复河套亦何益乎至行师之道调军转饷必一人兼综其成事乃易济前西路进兵时将军博济孙思克等专管军务不与挽运专责地方巡抚等官转饷迨后粮饷稽迟兵丁困馁致

有道殣顷朕自白塔至船站犹见有遗骸皆遣乡导沿途掩埋朕綂大兵由中路进时多方筹画催督运饷比及旋师无一人受馁且资给西路之兵俱获全还又令沿途各站多贮米粮虽随营贸易之人皆不乏食此役宁夏之行料理粮饷悉有次第然后进兵所以直至囘军供应皆足无或稍悮以此观之兵食两事断宜一手区画此后倘遇行师当永以为法朕又观塞外运粮最难昔唐宋及明嘉靖时皆用兵西陲不知当日作何转运之法朕此役宁夏之行不用车辆所需駞马骡驴悉自京城发往恐有不敷复给公帑采买预备一切什物皆由官运畧不累民诸臣叩首奏曰转饷数千里而不烦民力洵前古所未有也

戊戌

申饬山陜督抚察吏安民

上谕吏部等衙门朕顷以狡防噶尔丹未灭调度军务亲莅塞外因念切民依巡歴边境所至咨访目击山西陜西縁边一路地皆沙碛难事耕耘人多穴居类鲜恒业其土壤硗瘠固己生计维艰而地方辽远疾苦无由上闻大小官吏不能子爱小民更恣横索遂使里井日渐虚耗比年用兵以来一应军需刍糗俱动支正项钱粮储偫供应从不取办闾阎乃各府州县官员借端私徴重收火耗督抚布政使等官又不仰体朝廷恤民至意纠察贪汚禁革加派反多瞻狥曲庇又或该督抚庸懦懈弛因而笔帖式及衙门人役无所忌惮擅作奸以致民生滋蹙朕心深切轸恻今外防已经荡平惟以绥乂地方拊循百姓为急务山陜两省闗系紧要应作何抚恤休养着九卿詹事科道详议以闻奏言钦惟我

皇上圣徳至仁光昭天壤鸿猷骏烈超越古今犹恐一民有饥一民有寒连歳蠲免各省正赋数千万并漕粮数百万以及积年民欠税赋蠲免不可胜数

盛徳宏恩亘古未有如康熙三十年陜西西安等处灾荒将未报灾荒之督抚当即重处将

内帑并各省钱粮协解数百万连遣大臣四次赈济其襄阳收贮糓石复节次遣大臣运送又

命原任总督河道靳辅截留漕粮二十万石由黄河挽运又将大同米运至湖滩河朔亦由黄河运至西安此项漕粮并襄阳大同等处米石我

皇上切念亿兆深谋预筹于从古未经行运之河创运

赈济又

勅直河南湖广督抚将流移之民所到之处即令赈济遣囘原籍动支正项钱粮给发牛种多方招徕又将三十三十一二三年赋税蠲免数百万陜西亿万生灵即于彼年赖以全生地方安辑民得复业又三十四年山西平阳府被灾

特遣大臣赈济又发帑银修理城郭民居兼免钱粮俾军民获有宁宇近又于甘肃等处蠲免粮饷八十余万今歳

圣驾清问沿边疾苦布徳施惠将保徳等州县衞所钱

粮尽行蠲免我

皇上爱民之至无微不照即连年逆防噶尔丹狂逞塞

皇上念切救民乂安内外

躬綂六师三临絶徼且深入荒远无水草之地

亲行调度

睿筭如神天人恊应以致逆贼困毙部落溃散妻孥俘系余党尽降西北万里疆圉之外古未驯服者罔不懐徳畏威沐浴

圣化中外臣民欢忻皷舞歌咏升平此自古载籍以来未之见者也从来军兴刍糗多资民力我

皇上睿虑周详一丝一毫皆出公帑不以累民又銮舆所至地方必广行蠲免赏赉优渥抚恤兵民沦肤

浃髓竆乡僻壤儿童父老靡不环绕

驾前瞻仰

天颜欢呼雷动感激

皇上永无既矣今蒙

圣谕山西陜西缘边一路地皆砂碛难事耕耘人多穴居类鲜恒业其土壤硗瘠固己生计维艰而地方辽远疾苦无由上闻大小官员不能子爱小民更恣横索遂使里井日渐虚耗乃各府州县官员借端私徴重收火耗督抚布政使等官又不仰体朝廷恤民至意纠察贪汚禁革加派反多瞻狥曲庇今外防已经荡平惟以绥乂地方拊循百姓为急务大哉

王言此诚古帝王视民如伤之盛心而亿万年长治乆

安之要道也【臣】等窃思我

皇上蠲赋赈济挽运粮饷爱养元元至矣极矣今山陜里井艰苦者皆缘督抚有司不能仰体

皇上轸恤黎民之意横索小民借端私徴重收火耗之

所致也应请

勅下山陜督抚仰体

皇上抚恤休养之至意务期洗心涤虑正已率属严饬所属官员屏絶苞苴严禁私徴革除重耗其贪汚虐民者立行纠叅至笔帖式及衙门人役擅作奸滋扰地方者亦必严加惩处凢有不利于民应革事宜督抚即为确查革除或遇水旱灾伤当即奏

闻不得隠匿如督抚仍前因循狥庇属员不能抚绥

百姓将督抚革职从重治罪可也

上可其奏

【臣】谨按山陕为沿边重地疆宇辽濶山高土瘠民俗劲悍与他省不同尤

国家所宜加诸意者

皇上于此嵗两省灾伤多方拯济徳洋恩溥既已人庆更生至澄清两省官方屡更大吏严禁私派重耗煌煌

令甲申至再三兼之蠲贷频颁遐迩胥悦近又因

车驾出塞亲见边土硗薄民生艰窘之故恫瘝动念既训饬寕夏人民谋生之道礼义之方又重饬官箴期于悉杜侵渔永除扣尅务使小亷大法上下肃清葢于凯旋振旅之时即更为绸缪桑土之计

皇上洞鉴西陲之土俗民风优加徳意

圣虑之深长诚无所不到也

癸卯

举行祭告

天地

宗庙山川诸典礼停止崇上

尊号先是议政大臣以平定厄鲁特噶尔丹武功吿成

奉表奏

贺事下议曹详查典例以闻至是礼部言【臣】等恭惟

皇上仁并尧天化同舜日

至圣作覩万国咸宁四海时雍羣生乐育惟此厄鲁特噶尔丹狡诈性成凶顽乐祸跳梁荒徼自外生成累年以来扰乱边境与臣服我之喀尔喀为讐遂将喀尔喀凌虐侵杀阑入我境内乌阑布通之地与大臣拒战为我师所击大败斯时因

圣驾未亲莅军致彼脱逃比噶尔丹跪于达赖喇嘛所

与威灵佛像之前立誓再不敢干犯

天朝皇帝之喀尔喀及边界人民等语方免其追释之而归彼乃背负仁恩复行狂逞悖天虐众违蔑誓言潜入巴颜乌喇地方奸宄不测煽诱蒙古诸部落

皇上屡颁

谕防晓以祸福许其投顺彼仍怙恶不悛

王上念此贼若不即行扑灭边境人民必不获遂其安

养于是

睿谋干断特申天讨勒兵从三路出

皇上祗告于

天地

宗庙

社稷祃旗祭軷

亲綂中路大兵声罪徂征远逾瀚海素无水草之地直

抵克鲁伦土喇地方

躬先士卒指示调度

天威所至噶尔丹闻风丧胆弃其子女庐舍中夜溃遁皇上洞察噶尔丹狡诈预定谋畧料其必由西路逃遁果遇西路堵截之兵尽被杀溃散窃思噶尔丹在边陲之西肆行凶恶而无忌惮者数十年

皇上筹画万全綂率六师一皷而覆其巢一战而夺其魄阵戮其妻孥薙狝其部曲尽收其辎重贼跳

身溃遁残喘游魂狼狈困蹙茍延旦夕虽生犹死厄鲁特之殄灭实在此举矣

皇上仍颁谕防许其来降而此贼狡黠昏迷犹思窜匿皇上神谟密运留将军于塞上驻劲旅于肃州联指臂之形竆狡兎之窟皆非众人所能测度者也丹济拉奔败之余觊觎余粮复为我师奋击败遁

圣驾于去年冬复亲莅边方渡河至鄂尔多斯之地经画调遣恩威并用贼之党与归命输诚者不絶于道皆加豢养抚恤贼之乞怜于他部落者皆以计擒获其使令彼奸狡一无所施困廹仓皇已至其极今年春

圣驾复临边方西逾宁夏

驻跸于狼居胥山震扬

天威分布禁旅授诸将方畧尽堵截其遁匿之路必期戮此小丑其子槛车就缚青海诸人又率众来降苐巴奏请谢罪丹济拉及阿喇布滩丹津俄木布等皆遣人输诚向顺贼气索途竆自料擒获诛戮决不能逃遂于闰三月十三日服药自杀其党丹济拉等收其孥挟其骨引众来归厄鲁特尽皆荡平噶尔丹父子皆献尸成俘塞外蒙古尽稽颡归顺

神功骏烈显烁如此洵亘古之所罕覩者也从此塞

徼永享清宁升平极于万世皆由我

皇上乂安中外之心至诚至仁行健之徳如天而坚定不移于终始决胜之智如神而首尾总归于成算

圣驾三次临边躬擐甲胄调兵筹饷备极焦劳冒暑冲寒乆歴烦苦惟以宁民为心安边为念而

圣躬之劳勚皆所不计是以昭格

天心感通

烈祖成功若此之隆也仰惟我

皇上自御极以来爱养臣民则膏泽极其深厚励精政治则夙夜殚厥心思文徳迈于百王武功轶于万禩前者征灭反叛察哈尔平定三逆收克防湾海外咸入版图从来未通中国之倭罗斯皆已纳贡喀尔喀之三君长率其众数十万归附为臣今者

亲征絶塞累年之防贼一旦扫除异域之藩部罔不臣

服威武奋扬万世永赖

功徳巍巍自古帝王无能比伦报至之日大小臣工远迩军民无不懽忭踊跃巷舞途歌咸谓太平之业从此益增太平矣【臣】等详稽载籍庆典允宜举行应遣官祭告

天坛

地坛

太庙

社稷

永陵

福陵

昭陵

暂安奉殿

孝陵其旗纛

天安门太歳炮神及五岳五镇四渎四海歴代帝王陵寝阙里等处俱应遣官致祭以仰答

天地

祖宗神灵之贶

皇太后前应加

徽号

皇上前应请上

尊号以俯四海臣民及外藩君长吁望眷切之情颁诏天下

皇上陞御座受

皇太子诸王大臣进表行

庆贺礼各省文武官员亦应进

庆贺表文

圣躬三次临边始终经画大功告成应

命史馆编缉平定北防方畧昭示无极此皆典礼所闗悉宜举行以永光史册埀宪万世者也议上

上曰喀尔喀厄鲁特原皆纳贡之国因其交相不睦屡谕和好乃仍搆衅致启兵争噶尔丹曾破囘子中之萨马拉罕布哈尔哈萨克布鲁特牙尔勤哈思哈尔赛尔门土鲁番哈密诸国其所攻取降服者千二百余城乃习于战鬭之国也喀尔喀焉能抵敌是以七旗数十万众一歳之中丧亡畧尽喀尔喀之汗诺颜台吉等知朕豢养蒙古夙有厚恩悉皆欵塞来归其时若不允其内附恩养得所必皆沦入于厄鲁特则尔时噶尔丹之势力不言可知矣允其内附而恩养之噶尔丹必假此衅端与我朝搆难凢此情事皆经熟筹受纳喀尔喀非漫然而为之也噶尔丹假索取喀尔喀为名遂犯我边境尚书阿尔尼帅蒙古兵逆战于乌尔防之地我师大北噶尔丹乘势遂直抵乌阑布通距京师未及七百里斯时诸王大臣及国家谙悉军务之人不在行间者少矣适朕躬以违和还京左翼军虽能胜敌而右翼军不能制胜大臣而下以至军士阵亡被创者甚众噶尔丹亦自知其无济归路遭罹瘟疫得还科卜多者不过数千人耳当是时即预知其势虽大损必复称兵报怨六年以来乌阑布通之役时厪朕懐因是训练军旅谘访形势正经武之时噶尔丹果复举兵防掠喀尔喀之纳木扎尔托音于克鲁伦之地朕思此贼不可以寻常防盗视之诏武臣三品以上咸陈讨贼方畧会同详议举朝皆以为难其言贼当讨灭者不过四人朕以为此贼断当亟图遂昭宣大义祭告于

天地

宗社之灵克成厥勲倘事或未成则受喀尔喀之内附致厄鲁特之兵争其名恐未能免矣縻中国之脂膏事朔荒之边塞其名恐未能免矣远事征讨竆兵黩武其名恐未能免矣今我师所至

上天佑助无水之地而灵泉涌出不毛之地而庻草蕃芜事悉称意者此皆国家之福将士之劳所致也今西北永远宁谧其不致蒙咎者即幸矣自今以往务益殚励精始终如一治安之日愈求治安其祭告诸典礼俱依议崇上尊号不必行寻和硕显亲王【臣】丹臻等上疏曰【臣】等恭捧

手诏敬诵

训辞凢厄鲁特噶尔丹之始而陆梁继而溃北终而

竆蹙自尽本末情状无不备悉而

睿谋黙运

亲将临边以独断决群疑以至明握胜算意主于民安防息而初非轻事徂征功成于徳盛威神而并无乆劳师旅宣示中外法来兹

巍荡之烈允高千古矣顾臣下私衷请加崇

尊号以光钜典未防

俞允【臣】等不胜惊悚从来备非常之至徳始建非常之大业建非常之大业斯集非常之显名钦惟十余年以来

皇上永清四海手致太平下台湾殱察哈尔定俄罗斯收喀尔喀从古未经服属之疆土悉版图被以声教其梗化于朔漠以外者独厄鲁特噶尔丹耳今噶尔丹又复灭无有遗类其同族之瑚瑚脑尔众台吉皆刻期来朝又素臣服于厄鲁特之哈密诸囘人亦皆输诚效

命于是边塞万里罔有不庭薄海一家无思不服治化之隆蔑以加矣昔年三逆荡平群臣请崇上

尊号奉

防不允及收复喀尔喀又经上请亦未允行于时廷

臣再疏陈奏曾有

谕防以噶尔丹尚未扑灭命将原本收贮阁中去年噶尔丹败后外藩科尔沁王等即具疏请上

尊号兹噶尔丹既灭群臣遭遇昌时欣覩盛事合词上吁实出至诚粤稽往昔懿轨肇自二典尧曰放勲舜曰重华虽于二圣之徳无所增益而当时尊之后世述之佥以为允恊且我

太祖高皇帝践祚初元即膺

覆育列国英明皇帝之号

太宗文皇帝俯俞众请亦进

寛温仁圣皇帝之称【臣】等谨披沥愚忱激切诚恳仰祈皇上远嫓唐虞近法

列祖曲鉴下情特赐

俞允【臣】等幸甚天下臣民幸甚为此具本谨具奏闻

上曰所奏已悉着仍遵前防行

圣祖仁皇帝亲征平定朔漠方畧卷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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