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当分二段:(一)战争以前之准备;(二)战争概况。今以次述之。

(一)战争以前之准备

普奥战争之计划,毕斯麦蕴于胸中者已久,故其战争以前之事实,可为参考者凡三。举之如左。

俄罗斯为斯拉夫民族,与奥大利同种。奥若与俄合,则普终当蜷伏其下,不得乘间而发也。故普欲破奥,必先亲俄。毕斯麦亲俄之外交政略,既可前述矣。然而外交者,以感情与利害较,则感情轻,而利害重,徒以联络感情为事,未见其有当也。毕斯麦有见于此,而其时适有可以利用之事,其事维何?曰一千八百六十三年,波兰之乱是已。波兰之乱,毕斯麦于其前二月,阴与俄缔密约,出兵助之,遂于千八百六十四年三月,平定其乱。其时法兰西奥大利,颇与抗议,毕斯麦不顾,计所得利益有二。

其一表同情于俄罗斯,且以间俄奥之亲交,使普攻奥时,俄不掣其肘也。

其二以树普鲁士之威望,使诸联邦詟己之威,生携贰于奥大利,且以起国民之雄心,使之一致向外。

此外更有一事,可以窥见毕斯麦之处心积虑不止一日者,则弗兰克之宪法修正是也。一千八百六十三年八月,奥大利皇帝佛兰西士,会普王威廉于佳士他因,述及联邦宪法修正之事,普王漫应之。于是奥国以八月十四,大会联邦各君侯于佛兰克,是会独普鲁士以下三小国不至。奥皇乃命沙克苏尼亚王赍书招普王,书中各王侯皆署名。毕斯麦以此会议必不利于普,劝王勿往,且力争之曰:王若赴会,臣即辞职。王乃听其言,不果往。

于此会议,奥大利所要求者,皆得可决。毕斯麦乃突然宣告此决议之无效,以为修正联邦宪法,奥普有同等权利,今普鲁士未尝与议,则其所议决者,不得为有效可知。于是奥大利之策,卒不得售。而两国感情,益如水火之不能相容矣。

(二)战争概况

战争之机既熟,普奥二国,所以不即交兵者,特以时机未至,且无以为开战口实,而战志固未尝一日已也。果无几而有丹麦战争、普奥缔结条约之事。

丹麦之事已详于前章,今但详其条约。

千八百六十五年八月,普、奥二国因丹麦之役,缔结条约。其约曰:

●普、奥二国,对于休勒斯,及霍尔斯二公国,有共同主权。普国管领休勒斯,奥国管领霍尔斯。

●奥国当以罗因堡公领,让与普国。普国出偿费二百万元。

●伦芝堡及启尔二地,为联邦之共有,惟普国有支配启尔之权。霍尔斯之铁道电线,亦当归普国担保。

此条约既出,普鲁士所占之利益较奥为多,奥大利及各联邦甚为不平。于是奥大利及各联邦又结同盟,反抗普国。

先是俄土战事,奥国要普鲁士同盟拒俄,毕斯麦不肯。及巴黎会议,奥大利大愤,力拒普鲁士不得参与会议。千八百六十三年,奥廷开联邦会议于弗兰克,毕斯麦于此议会,又提议拒绝联邦列席。俄奥二国,已伤感情,至此次条约一出,奥国益怒普鲁士轻己,战端遂开。

当战端将开之时,毕斯麦先笼络意大利,使勿助奥。又与拿破仑第三结约,普国许割来因河东岸之地与法国,法国当认普国可以并吞休勒斯霍尔斯洛因布各公国。约既成,拿破仑第三,又阴与奥国约,谓奥若得胜,当以西勒亚地割让法国。

拿破仑第三

拿破仑第三,亦巧于外交。既与普奥二国订约,意谓勿论何国得胜,法国均有得地之利益。继又思两国开战,终有一胜一败,吾能得胜国之地,必不能得败国之地也。不如开列国会议于巴黎,调停其事。盖拿破仑第三,名为维持平和,实欲买普奥二国之好,而藉此可图二国之报酬也。此时奥国既与联邦同盟敌普,自谓势力已厚,可以一举而败普军,故拒绝拿破仑第三之提议。而毕斯麦亦急欲与奥一战,故亦却拿破仑第三之请。

奥大利更向普鲁士提议谓,普国若许休勒斯霍尔斯公国,以独立君主之资格,加盟于日耳曼联邦,则可不开战祸。毕斯麦大怒,送覆书于奥国政府,谓奥国若以此新加盟国之海陆军,置于普国管下,更有对于丹麦之防卫要地,让与普国,则普国当从奥国之请。奥廷接覆书,知普国不认各公国之独立,于是决计开战。

千八百六十六年,普国下战书与奥大利,而同时意大利亦对奥国宣战。普兵直进据霍尔斯地,而迎奥军,威廉一世自督阵,宰相毕斯麦亦从行。两军既交,炮火极烈,胜败久不决,毕斯麦忧甚。是时普军大将乃毛奇也,毕斯麦一探毛奇之态度,乃驰马上一高邱。毛奇正在高邱上督战,见毕斯麦至,趣而迎之。毕靳麦知毛奇嗜烟,乃吸烟卷二枝,美恶各一。意谓当此血战,毛奇若已有胜算,则心意不乱,必能择其美者。乃谓毛奇曰:“将军苦战,盍稍休,吸烟卷乎。”语毕,以二烟卷进。毛奇欢然,择其美者,取火吸之。毕斯麦大喜,退告人曰:毛奇态度从容,吾军必胜矣。少顷,普军果大捷。

毕斯麦与威廉一世极相得。当两军战斗时,威廉一世自临阵立马于硝烟弹雨之间,毕斯麦恐帝遭不测,劝帝退避。威廉曰:朕之兵卒,为祖国挺身奋斗,朕何忍独置身于安地。毕斯麦感泣不能仰视,又大声谏曰:陛下若有危急,臣为宰相,何面目对国民?威廉感其言,乃挽其马首稍退。然威廉见普军甚奋勇,心念兵士尽力,不忍独安,缓辔徐行,不忍遽退。毕斯麦暗以长鞭蹴马足,马跃而奔,威廉乃脱险。

法帝拿破仑,闻普军获胜,欲干涉其事,令普鲁士退兵。又告奥国,言彼愿为调停,其意欲得两国之酬劳也。毕斯麦知其意,乃力拒之。

八月二十三日,普奥二国结和,奥国出偿金二千万,休勒斯、霍尔斯、哈诺维尔、赫金、奈索、弗兰克各地,悉割让于普。

千八百六十七年,普国王威廉一世,被举为联邦元首,开设代表联邦政府之联邦议会,又置一国会。画一联邦兵制,普王威廉一世,自为大元帅。于是北德意志之联邦基础大定。当时联邦首相,即毕斯麦也。

【批评】

外交家之难,在于勿失过机会而已。夫外交之事,非可以空言奏其功也。其与人亲也,必有使人深信不疑之证据,其与人疏也亦然。波兰之乱,法奥以为不当干涉其事,而毕斯麦乃与俄结密约,出兵讨平之。彼俄人者,其视普之与奥,果何亲何疏耶?故不特与普感情融洽,且引为可与同利害之邦,遂至与奥虽有同种族之关系,亦竟坐视而不之救。岂非毕斯麦之力耶?

普王之将赴佛兰克也,与楚怀王之将赴武关相类。然而屈平之说不行,怀王卒为秦虏。毕斯麦之谏得用,而普鲁士乃得吐气扬眉。夫屈平之世仕于楚,与毕斯麦与德之关系,其为故家,盖亦相同,而得君之殊,乃至于是者,固以屈子无术之故耳。苏明允曰:张仪苏秦,吾取其术,不取其心;龙逄比干,吾取其心,不取其术。如毕斯麦者,殆仪秦其术,而龙比其心者耶。虽然,世之学彼者,若但学其术,不学其心,是适为仪秦类耳,岂足训哉。

观普奥之役,普鲁士实甚可危。是时联邦与奥国同盟敌普,一可危也。普国不许丹麦各公国独立加盟,失各公国欢心,彼自必与奥相结,二可危也。法帝拿破仑之狡诈,惟利是图,难保其不暗助奥国,及各联邦,三可危也。而毕斯麦此时政策,则先得俄国欢心,次许法国以利益,最后与意大利同盟。然俄法并不能明明助普,此次胜算,实得力于与意同盟。与意同盟,则奥国前后受敌矣。

观普军胜奥之后,威廉即被举为联邦元首。可见不排斥异族,普国终无独立之望,此毕斯麦宁冒许多危难,而不肯容忍于一朝也。

这一章分为两部分,(一)战前的准备工作。(二)战争的基本情况。现按此依次加以论述。

(一)战争前的准备

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计划,毕斯麦已经在心中酝酿很久了,可以举三个例子作为参考。举例如下:

俄罗斯是斯拉夫民族,和奥地利属于同一个种族。奥地利如果与俄国联合,则普鲁士始终将屈居奥地利之下,没有机会兴起。因此,普鲁士想要战胜奥地利,必须先亲近俄国。毕斯麦亲俄的外交政策,前面已经做了论述。然而外交工作,从感情和利害关系比较,则感情的权重轻,利害关系更为重要。仅仅靠联络感情作为主导,不一定取得成效。毕斯麦考虑到此,而且当时恰好有可以利用的事,这是什么事呢?就是1863年的波兰武装起义。波兰之乱爆发后,毕斯麦在2月份秘密与俄国缔结合约,出兵帮助俄国平定暴乱,最终于1864年3月平定了波兰之乱。当时,法兰西和奥地利均对普鲁士出兵表示抗议。毕斯麦对他们的抗议置之不顾。此次出兵获得的好处有两个方面。

一是表现出同情俄罗斯的意思,而且利用这件事离间俄国和奥地利的外交亲密关系,使俄罗斯在普鲁士攻打奥地利的时候不至于从中阻挠。

二是树立普鲁士的威望,让各个联邦摄于自己的威力,对奥地利产生二心,而且可以激起国内群众的雄心,使民心一致对外。

此外还有一件事,可以看出毕斯麦处心积虑谋划攻打奥地利不止一时半会,就是弗兰克宪法修正事件。1863年8月,奥地利皇帝弗朗西斯与普鲁士国王威廉在佳士他因会谈。谈到修正联邦宪法的事情时,普鲁士国王含糊答应了。于是奥地利在8月14日召集联邦各个君主到弗兰克,这个会议唯独包括普鲁士在内的三个小国家没有去。奥地利皇帝于是命令沙克苏尼亚王带着书信去邀请普鲁士国王,书信中各个王国领导都署名了,毕斯麦认为这个会议肯定不利于普鲁士,就劝威廉不要前去参会,而且竭力劝谏说:“您要参加这个会,我就立即辞去宰相职务。”威廉于是听从他的劝告,果然没去。

在这个会议上,奥地利所提出的要求都得到了通过。毕斯麦突然宣告这个会上所作的决议是无效的,指出修正联邦宪法,奥地利和普鲁士享有同等权利,现在普鲁士没有参与会议表决,那么这个会上通过的决议自然就不能产生效力。于是奥地利的计划就不能实现,普奥两国的外交关系更加变得像水火一样不能兼容。

(二)战争概况

发动战争的时机已经成熟,普奥两个国家之所以没有立即交战,只是因为开战的时候没到,而且没有什么作为开战的借口。然而,战争的意图没有一天停止。果然不久就发生了丹麦战争和普奥两国缔结条约的事。

有关丹麦战争的事,前面已经详细述说了,下面仅详细列举条约内容。

1865年8月,普、奥两国因为丹麦战争,缔结了盟约。双方约定如下:

●普、奥两国对于休勒斯及霍尔斯两个公国,拥有共同管理权,普鲁士对休勒斯享有管辖权,奥地利对霍尔斯享有管辖权。

●奥地利将罗因堡公国的归属权让渡给普鲁士,普鲁士向奥地利支付补偿费用200万元。

●伦芝堡和启尔两个地方作为联邦国家共同拥有的属地,但只有普鲁士对启尔具有支配权力,霍尔斯的铁路和电缆也由普鲁士负责修建。

这个条约签订后,普鲁士所获得的利益比奥地利多,奥地利及其他联邦感到非常不公平。于是奥地利和各联邦结成同盟关系,共同反对普鲁士。

在这之前的俄国和土耳其的战争,奥地利强求普鲁士共同抵抗俄国,毕斯麦不同意。等到召开巴黎会议,奥地利极为愤慨,竭力拒绝普鲁士参加会议。1863年,奥地利在弗兰克召集联邦会议,毕斯麦又提出拒绝参加这个会议。普奥两个国家关系本来就已经紧张,等到这个条约出来后,奥地利越发不满普鲁士轻视自己,于是引发了两国战争。

当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候,毕斯麦首先笼络意大利,确保意大利不协助奥地利,又和拿破仑三世签订条约,普鲁士许诺割让莱茵河东部领土给法国,法国要承认普鲁士可以吞并休勒斯、霍尔斯、洛因布等几个公国。条约签订后,拿破仑又在暗地里和奥地利约定,如果奥地利获胜,应当将西勒亚割让给法国。

拿破仑三世也善于外交工作,跟普鲁士和奥地利签订条约后,认为不论哪个国家赢得战争,法国都能够获得割让土地的利益;然后又想,两国作战,必然会有胜败,法国能得到战胜国的土地,就必然不能获得战败国的土地,因此不如在巴黎召开列国会议,调解两国纠纷。这样拿破仑三世名义上是维护和平,实际上是想赢得普奥两国的好感,借此可以图谋两个国家的报酬。这时,奥地利已经与联邦结成同盟,共同抵抗普鲁士,自认为势力已经非常雄厚,可以一举打败普鲁士军队,因此拒绝了拿破仑三世提出的意见。同时毕斯麦也急于和奥地利开战,因此也推辞了拿破仑三世的主张。

奥地利甚至向普鲁士提议说,普鲁士如果允许休勒斯、霍尔斯公国以独立主权公国的身份加入日耳曼联邦,那么就可以避免爆发战争。毕斯麦十分生气,回信给奥地利政府说,奥地利如果让这几个新加盟国家的海陆军队归由普鲁士管制,还有将防卫丹麦的战略要地转让给普鲁士,那么普鲁士就会同意奥地利的请求。奥地利政府收到函复后,知道普鲁士不会让各个公国独立,于是打定主意开战。

1866年,普鲁士向奥地利递交战书,同时意大利也向奥地利宣战。普鲁士立即进入霍尔斯区域迎战奥地利军队,威廉一世亲自监督作战,宰相毕斯麦也跟随到前线。两军交战后火力极其猛烈,打了很久也没有决出胜负,毕斯麦非常担忧。当时普鲁士的将军是毛奇,毕斯麦想要试探一下毛奇的状态如何,于是骑马飞奔到一个高地上,毛奇正在这个高地上指挥作战,看到毕斯麦来了赶紧去迎接。毕斯麦知道毛奇喜好抽烟,于是准备了一只好烟一只劣烟,心里想对这次战役如果毛奇心里有打胜仗的把握,则心里不会躁乱不安,必然会选择抽那只好烟。于是跟毛奇说:“将军作战辛苦,何不稍作休息,抽根烟歇歇。”说完就把两根烟递了上去,毛奇很高兴,选择了其中的好烟点着了抽。毕斯麦非常高兴,回去后告诉别人说,毛奇态度镇定,我方军队必然会胜利。不久,普鲁士军队果然赢得重大胜利。

毕斯麦和威廉一世君臣关系非常好。当普奥两军激战时,威廉一世骑马亲自到枪林弹雨的作战一线,毕斯麦担心威廉一世会遭遇难以预料的危险,劝谏他往后方撤退。威廉说:“我的战士为国家勇往直前,我又怎么忍心唯独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呢?”毕斯麦感动得泪流满面,又大声劝谏说:“您要出点什么事,我作为宰相还有什么脸面对国家人民?”威廉对他的话深受感动,于是掉转马头稍微往后退了一段,然而威廉看到普鲁士军人奋勇异常,心里想着士兵这么奋不顾身,不忍心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于是放松缰绳,骑马缓行,不愿意退得太快。毕斯麦暗中用马鞭打威廉坐骑的后足,于是马快速跳跃奔跑,威廉才脱离危险之地。

法国皇帝拿破仑听说普鲁士赢得胜利,想要插手干涉,要求普鲁士撤退,又告诉奥地利说自己愿意调停两国战争,心想要获得两国的酬谢。毕斯麦明白他的意图,于是明确拒绝了。

8月23日,普奥两国达成和解,奥地利赔偿普鲁士战争军费两千万,休勒斯、霍尔斯、哈诺维尔、赫金、奈索、弗兰克等地区都割让给普鲁士。

1867年,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被推举为德国联邦的元首,设立代表联邦国家的联邦议会,又设立一个国家议会,统一联邦军事制度,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自己担任联邦军队大元帅。于是北德意志联邦的基本架构已经基本形成。当时的联邦首相就是毕斯麦。

【评论】

做外交家的难点在于不要失去有利时机而已。开展外交工作不是仅凭空口白话就能取得成功,要和别人亲近,必须要有让别人坚信不疑的依据,和人疏远关系也是这样。波兰暴乱,法国和奥地利认为不应该干涉这件事,但是毕斯麦则与俄国秘密签约,派遣军队帮助俄国平定叛乱。俄国人对待普鲁士和奥地利,究竟对谁更亲近谁更疏远呢?因此,无怪乎和普鲁士之间的感情更为融洽,而且视为彼此利害攸关的国家,以至于和奥地利虽然同属一个种族,最后看着奥地利失败却没有出兵救援。这不是毕斯麦的功劳吗?

普鲁士国王将到弗兰克去,这和楚怀王将到秦国武关赴约情况类似。然而屈原的劝说没有被采纳,导致楚怀王被秦国拘禁;毕斯麦的劝谏被采纳了,普鲁士于是能够扬眉吐气。屈原祖上历代在楚国为官,这与毕斯麦和德国的关系如同一家,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君主却有很大差别,导致两个结果不同,固然也有屈原不善于权术的原因。苏明允说,我赞成张仪、苏秦的权术,不赞成他们的心机;我赞成龙逄比干的忠心,不赞成他们做事的方法。像毕斯麦这样的人,是兼具张仪、苏秦的权术和龙逄、比干的忠心吧。世人学习毕斯麦,如果只学习他的权术,不学习他的忠心,则恰恰成为了张仪、苏秦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取法为训呢?

我们看普奥战争,其实普鲁士处境非常危险,当时联邦其他国家与奥地利结成同盟抵抗普鲁士,这是第一个危险;普鲁士不允许丹麦等各个公国以独立主权加入联邦,丧失了各个公国的支持,他们自然会跟奥地利结合,这是第二个危险;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生性狡诈,唯利是图,很难保证他不在暗中帮助奥地利和其他联邦,这是第三个危险。而毕斯麦当时的策略是先赢得俄国的支持,然后许诺给予法国利益,最后是与意大利结成同盟关系。然而俄国和法国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助普鲁士,可以说这次的胜算实际是得益于和意大利的结盟。和意大利结盟,那么奥地利则腹背受敌。

普鲁士战胜奥地利后,威廉马上就被推举为联邦元首,可以看出不排除异族,普鲁士始终不会有独立的希望,这是毕斯麦宁可冒着这么多危险和困难也不愿意容忍一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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