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12月8日

哲宗熙倫正極粹德純聖文顯武成獻仁英孝大王,昇遐于昌德宮之大造殿。

大王大妃敎曰:「院相,以領府事爲之。」仍召見時原任大臣于重熙堂。領府事鄭元容曰:「臣民無祿,當此罔極之變。慟迫冤酷,不知攸達矣。」大王大妃曰:「未亡人,忍當此罔極不忍當之事,只自冤酷而已。見今國勢之安危,時刻爲急。故請諸大臣議定宗社大計矣。」元容曰:「亟降慈聖明旨,卽爲定策,千萬顒祝矣。」大王大妃曰:「以興宣君嫡己第二子命福,入承翼宗大王大統〈下有三十日簾敎,參照〉,爲定矣。」元容曰:「以諺敎,書下,恐好矣。」大王大妃,自簾內,出諺敎一紙。都承旨閔致庠奉覽諸大臣因翻眞,讀奏。訖,奉出頒布。元容曰:「當此國勢岌嶪之時,伏見簾帷定策之擧,億萬年磐泰之基,自此伊始,不勝慶幸矣。」大王大妃敎曰:「興宣君第二子爵號,以翼成君下批。「領議政金左根曰:」翼成君年歲,今爲幾何?「大王大妃曰:」可爲十餘歲矣。「元容曰:」奉迎之前,先以各營軍兵幾哨,環衛本第,似好矣。「大王大妃曰:」如是爲之也。「又敎曰:」翼成君官敎,左承旨徐承輔奉傳。「

大王大妃命:「奉迎大臣,領議政進去;奉迎承旨,都承旨進去。」又敎曰:「奉迎時,興寅君,同爲進去。」

奉嗣王,入闕。〈領議政金左根、行都承旨閔致庠、記事官朴海哲、金炳翊,奉慈敎,盛于彩輿,陪進至觀峴興宣君私第。翼成君下堂,鞠躬祗迎,南向立。致庠進前,問諱與年歲訖,奉慈敎,安於案上。翼成君陞堂,詣案前跪。致庠讀奏慈敎訖,翼成君下堂,行四拜禮,仍詣案前。致庠跪,傳慈敎,翼成君跪奉覽後,還置案上。大臣以下退立,少頃,翼成君,以幅巾、靑道袍、白紗帶、黑皮靴,乘駕轎。進詣敦化門外,百官,以淺淡服序立。降轎乘輿,由敦化東挾門,百官陪從。至仁政門外,翼成君降輿,步入仁政東挾門,詣殿庭,肅拜如儀。仍步出仁政門,乘輿。至協陽門,降輿,步入宣化門。由熙政堂前庭,入克綏齋,披髮擧哀訖,內侍扶引入內。奉慰大王大妃殿,次慰王大妃殿,次慰中宮殿後,內侍扶引就次。〉領府事鄭元容曰:「國勢孤危,群情泮渙之際,幸賴慈聖殿下簾帷定策之命,奉迎太平,瞻天日之表,群情莫不懽忭矣。」大王大妃曰:「如此罔極之中,大策已定,且翼成君沖齡凡節,夙就英明,誠爲宗社萬幸矣。」判府事金興根曰:「承慈聖之明敎,定宗社之大策,誠爲萬萬慶祝矣。」領議政金左根曰:「定策奉迎,仰覲耿光,極爲慶忭矣。」左議政趙斗淳曰:「當此罔極之時,慈旨特降,宗社有託,八域群情,不勝胥忭矣。」大王大妃曰:「以若罔極之中,還爲慶幸矣。」左根曰:「主上沖齡嗣位,則曾有垂簾同聽政之典禮。今亦依例磨鍊何如?」大王大妃曰:「豈忍爲此,而今日國勢孤危,若不保朝夕。不遑他顧,第當勉從矣。」仍命垂簾節次,依己酉年例擧行。

永平君昱、興寅君最應、完平君昺、永明尉洪顯周、東寧尉金賢根、南寧尉尹宜善、戶曹判書金炳冀、知事金炳學、金炳國、大護軍金炳㴤、刑曹參判金炳地、禮曹參判鄭海尙、副護軍金壽鉉、護軍朴齊寅、金元植、前假注書金奭鎭、待敎洪承億、龍岡縣令韓應弼、谷山府使韓應國,竝宗戚執事差下。

大王大妃敎曰:「以領議政金左根爲總護使。」

殯殿都監提調,金炳國、洪鍾應、金炳德;國葬都監提調,金炳冀、金炳學、李敦榮;山陵都監提調,尹致羲、金大根、吳取善,差下。

大王大妃敎曰:「殯殿,以歡慶殿爲之。」

禮曹啓:「今此嗣位儀節,當爲磨鍊,而謹稽《國朝寶鑑》,則成宗大王,自潛邸詣闕時,當日登極,明宗大王,自潛邸詣闕時,成服日登極,宣祖大王,自潛邸詣闕時,成服日登極,己酉年,大行大王亦自潛邸詣闕,而依成宗朝故事,當日登極矣。今番奉迎,詣闕日登極與成服日登極,自臣曹不敢擅便。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敎曰:「成服日磨鍊。」又啓:「謹稽《己酉謄錄》,則中宮殿進號之節,議大臣後,尊爲大妃殿。今此嗣位後,中宮殿進號,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儒臣、館閣堂上、在外儒賢,處之何如?」大王大妃允之。

大王大妃敎曰:「完平君昺,守陵官差下;長番內侍李相利,侍陵官差下;永平君昱,代奠官差下。」

大王大妃敎曰:「當此罔極之時,尊號都監之稱,尤爲罔極。更待下敎。」

禮曹進垂簾同聽政節目。〈今此大王大妃殿下垂簾同聽政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爲定。一,垂簾處所,以便殿爲之,臨時,令政院,稟旨爲白齊。一,垂簾時,殿下殿座于簾外當中南向,大王大妃殿下殿座宇簾內近東南向。朝賀時,依宣仁太后故事,文武官先行四拜于大王大妃殿,又行四拜于大殿爲白齊。一,垂簾時,宋朝則簾前通語內侍傳宣,我朝則大臣以「大妃殿下親斷庶務,不可深居宮中,使內侍官傳命」,請令奏事官解釋文字以啓,特許親聽矣。今番大王大妃殿、大殿同聽政,奏事官先奏于殿下,則殿下或親爲裁斷,或仰稟慈旨。大王大妃殿下或親宣慈敎,則諸臣或奏對簾前,以爲一堂上下輔翼參贊之道爲白齊。一,一月六對、朝參、常參,依例稟旨,同聽政,依宋朝日參、六參之例。大政令、大典禮、時急邊報,許令無時請對,或賜召接。祀典、兵刑、科試、官職等事重務,皆直啓于殿下,稟慈殿裁決爲白齊。一,慈敎稱『大王大妃殿傳曰』,上敎稱『傳曰』,大王大妃殿敎令,用宋朝稱『予』之例。內外門鑰開閉、軍兵解嚴,稟于大殿,大殿稟慈旨後,用標信、信箭擧行爲白齊。一,諸臣疏章,依貞熹聖母時故事,上于殿下,臺啓及各司啓辭、諸道狀聞,亦啓于殿下,或直斷,或自內承稟後賜批爲白齊。一,正、至、誕日三名日,各道進箋于大王大妃殿,一依大殿進箋之例,方物、物膳依例擧行爲白齊。一,殿下御經筵時,大王大妃殿於簾內,以時親臨聽講爲白齊。一,殿下於仁政門卽阼後,仍具冕服,詣大王大妃殿下所御便殿,率百官陳賀于殿庭,如儀訖。殿下陞殿,大臣二品以上以次從陞,起居于大王大妃殿、大殿後,還復位。大王大妃殿下還內,殿下釋冕服,反喪服還內,諸臣退出爲白齊。一,垂簾同聽政典禮至大,倣貞熹聖母時故事,別爲頒敎中外。而殿下還內,宗親、文武、百官改服布公服,權停例擧行爲白齊。一,今十三日垂簾時,大王大妃殿下具翟衣殿座,常時則用常時所御之服。垂簾時,殿座排設,執事令掖庭署及各該司進排爲白齊。一,垂簾告由社稷、宗廟、永寧殿、景慕宮,擇吉擧行爲白齊。一,未盡條件,追後磨鍊爲白齊。〉大王大妃命:「垂簾後陳賀,登極後陳賀,竝權停例爲之。」

12月9日

初九日。大王大妃敎曰:「魂殿,以宣政殿爲之。」

興宣大院君、驪興府大夫人封爵,下批。

大王大妃命:「襲、小斂及大斂時,時原任大臣、閣臣、承旨、禮曹堂上、工曹判書、兩司長官、玉堂一員,入參」

未時。襲。

酉時。小斂。

國葬都監諡狀製述官金炳國,行狀製述官趙斗淳,諡冊文製述官尹致羲,書寫官尹致定,哀冊文製述官李敦榮,書寫官洪說謨,表石陰記製述官金興根,書寫官趙得林,誌文製述官金炳學,書寫官宋近洙,改銘旌書寫官金賢根,下玄宮銘旌書寫官尹宜善,表石大字篆文書寫官鄭元容,寶篆文書寫官洪顯周。

12月10日

初十日。禮曹進服制節目〈嗣王斬衰三年,嗣位服冕服。卒哭後視事服,布袍、布裹翼善冠、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中宮殿斬衰三年,大王大妃殿齊衰朞年,王大妃殿與大王大妃殿服同。嬪及內外命婦、貴人、淑儀以下服,與中宮殿服同。宗親及文武百官斬衰三年,妻齊衰朞年,守陵官、侍陵官、內侍斬衰三年。民人及僧徒白衣、白笠、白帶,祥而除。〉靈床移奉于歡慶殿。

禮曹啓:「嗣位後中宮殿進號收議之草記,依己酉年例爲之事,批下矣。中宮殿,尊爲大妃殿,當有進號陳賀之擧,而謹稽謄錄,則尊崇之禮,從前國恤時,隨後擇吉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大王大妃允之。

12月11日

十一日。申時,大斂,下梓宮。

成殯。

備邊司啓:「三都監所入物力,姑先以鑄所錢五萬兩、戶惠廳米一千石、太二百石、訓、御兩營木各二十五同,竝輸送戶曹,以爲量宜分排何如?」大王大妃允之。

12月12日

十二日。大王大妃御重熙堂,行嗣王冠禮。

12月13日

十三日。成服。嗣王詣殯殿,受大寶。至仁政門,行卽位禮。尊王妃爲大妃,奉大王大妃,行垂簾同聽政禮于熙政堂。〈高宗太皇帝實錄。〉皇帝諱㷩,字聖臨,號珠淵,初諱載晃,字明夫。興宣獻懿大院王嫡己第二子,母驪興純穆大院妃閔氏。〈籍驪興,判敦寧府事贈領議政致久女〉壬子〈哲宗三年〉七月二十五日癸酉,誕降于貞善坊私第。〈興宣大院王第〉癸亥〈哲宗十四年〉十二月八日庚辰,哲宗昇遐,以神貞翼皇后命,嗣文祖翼皇帝,入承哲宗章皇帝大統。考文祖翼王帝,母后神貞翼王后趙氏。〈籍豐壤,豐恩府院君萬永女〉初封翼成君,十二日甲申,行冠禮,十三日乙酉,卽位于昌德宮之仁政門。三十四年丁酉九月,議政府議政沈舜澤率文武臣庶,勸進大號,十七日癸卯,告祀天地,卽皇帝位。定國號曰『大韓』,建元光武。十一年七月十九日戊申,傳位于皇太子,大正八年一月二十一日〈戊午十二月二十日癸酉〉昇遐于德壽宮之咸寧殿。在位四十四年,春秋六十七。合葬于洪陵。〈在楊州郡渼金面金谷里,乙坐辛向。大正八年三月四日葬,有表石。〉后孝慈元聖正化合天洪功誠德明成太皇后閔氏〈籍驪興〉贈領議政驪城府院君致祿女。辛亥〈哲宗二年〉九月二十五日丁丑,誕降;丙寅〈高宗三年〉,冊封王妃。乙未八月二十日戊子,昇遐于景福宮之坤寧閤,春秋四十五。光武元年十月十二日〈丁酉九月十七日〉追封皇后。洪陵〈光武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初葬于楊州郡淸涼里;大正八年二月十六日,移葬于此。〉十三日,乙酉。上以冕服,卽位于昌德宮之仁政門,受朝賀,大赦。仍奉大王大妃,行垂簾同聽政禮。大王大妃具翟衣,出熙政堂,近東南向,垂簾於前楹。上率百官行禮如儀,陞殿,侍坐于簾外,近西南向。大王大妃命大臣進前。領府事鄭元容曰:「端門行踐阼之禮,簾帷臨抗冕之儀,國勢回否爲泰,民情轉危爲安,皆我慈聖定策同聽之洪功盛烈也。人主之爲政,必本於學,堯、舜之道,俱載典謨,文、武之政,布在方冊。蓋政事得失、民生休戚,專係於人主之學不學。我殿下雖聰明睿智天縱之聖,苟非勤學,則其何以成就德性而明習治體乎?今聖上沖年,學工恐未臻高明,而經史之未讀者必多矣。專程勤課,惟此時爲然。誘掖撕提之方,全望於慈聖,恒軫惜陰之戒,俾篤時敏之效。通鍊治具,政敎休明,躋盛德於三五,鞏洪基於萬億,則我慈聖爲宗社、爲生民之巍德豐功,可量言哉?自公除翌日,朝進講,夕召對,以爲程課將就之道,是臣區區之祝也。」判府事金興根曰:「漢宣帝、宋孝宗,皆入承之明主也。臣愚區區之所蘄祝,不在此,在堯、舜、禹、湯、文、武。蓋聖姿英睿,聖質高明,慈聖殿下所以誕定大策,代迎之擧不俟崇朝矣。殿下欲報慈德,當以慈心爲心,而慈心之所蘄望於殿下者,亦惟曰如在堯、舜、禹、湯、文、武矣。孝、仁、勤、儉,是作聖之根基,而其要又在於典學二字,非典學無以作聖。伏願念玆在玆,懋哉懋哉!」領議政金左根曰:「聖人之大寶曰位,有德者必得其位。我殿下受之於慈聖,恩勤顧復而莫以尙也。殿下所以自期者,當以二帝三王爲準。孝、敬、勤、儉,卽作聖之根基,而聖德成就,專由於典學。殿下於此慥慥焉,無或放忽,勤於出治,儉於節用,使我五百年宗社,引以爲萬億無疆之休。一初祈祝,莫有大於此者矣。」左議政趙斗淳曰:「敬天法祖,勤學愛民,帝王出治之大本,而我慈聖以無疆大曆服,擧以授之於殿下者,莫隆之恩,莫盛之德也。殿下於慈聖恩德所以報答,當與天蟠際。起居斯須之頃,恒若上帝之臨視,所以敬天也;恒若祖宗之降監,所以法祖也。緝熙以典學,節儉以愛民,命哲命吉,基我萬億斯年之休,是爲報慈恩也、答慈德也。千萬至祝。」

大王大妃下諺書于時原任大臣曰:「卿等其聽之。今日此擧,豈忍爲哉?未亡人追思純元聖母甲午、己酉哀痛臨殿時事,則每不勝無從涕淚矣。豈意此日此地,未亡人,又遭此千千萬萬夢想所不到之事,而宗社之危如一髮,今日無異於昔日,未亡人未能明達。於凡百事理,雖欲仰法聖母儀範之萬一,不可得矣,此將奈何?不幸中萬萬慶幸者,主上之天姿英明,沖年岐嶷,果不尋常。萬億年無疆之休,其自今日,而天地祖宗眷顧默佑之意,於此可知。卿等之心,亦皆如是祈祝矣。內以保護聖躬;外而輔導聖學。今日萬事,豈有先於此哉?保護乃慈母之責,而輔導一事,卿等是望是恃,盡心竭誠,以成就我太平聖君。卿等所以報答國恩者,安有加於此哉?耿耿此心,惟是之望。」

大王大妃,以諺書,訓戒于主上曰:「惟天惟祖宗默佑陰騭,今於罔極之中,五百年宗社,幸有託付。主上卽我仁祖血孫,英宗旁支繼祖宗之統。行祖宗之事,則當法祖宗,而敬天、愛民,卽祖宗傳授之心法;謹愼、節儉,敬天、愛民之本也。人主之一動一言,皆係民生之苦樂,民心卽天心,豈可不念玆在玆乎?自古聖帝明王,多有生長于外,熟知民間之事。主上以天縱英明,應有記念於前日聞見。學古廣聰,以爲謹愼、節儉之要,惟勤講學而已。雖沖年哀遑之時,頻接臣僚,講論經史,明習治法政謨,上念宗社之重,下副民庶之望,是所夙宵憧憧。人主雖尊,本無輕視朝臣之法。況大臣以宿德體國之誠,皆宜奉祖宗之法,而輔導者,亦不出敬天、愛民之道,必須禮待服膺。今此訓戒,非徒予之蘄望而已,卽擧國之所顒祝,敬之勉之。」上降座親受。

大王大妃,又下諺敎于時原任大臣曰:「未亡人處於深宮,豈知朝廷之事乎?然登筵大臣之令言嘉謨,每或得聞,民生困瘁,國計哀痛。卿等之所恒言而深憂者,貪墨成風,紀綱掃地,卿等之所每言而發歎者也。然生靈之塗炭,國勢之岌嶪,日甚一日,此曷故也?大臣之憂歎,若是深切,而民不被其澤,國不收其效,此曷故也?未亡人平居,每歎此事矣。當艱危之時,所倚毗者,惟卿等三四老成人,則濟生民裕國計,懲貪墨振紀綱,卽卿等之事也。又復但爲憂歎而終無顯效,則非所厚望於卿等也。須以實心實事,對揚此悲苦之心,區區之望也。」元容曰:「今此申諭我主上之敎,儘是聖人傳授之心法也。奉行成德,則太平萬世,自今始矣。責諭臣等之敎,便是虞廷君臣責難之辭也。臣等之所望者,慈聖明察庶務,飭勵群工,則孰敢不夙夜匪懈乎?今日庶事之頹弛,專在於紀綱之不立,欲立紀綱,則朝廷之擧措得宜然後,紀綱不期立而自立矣。」興根曰:「今此三本慈敎,光明正大,切實諄複,是古昔謨訓也。殿下苟於此佩服省察,則治化自底於熙洽,學工自臻於高明。伏願燕閒之暇,常常奉覽焉。」左根曰:「慈訓之親授於聖上者,是修身、治國之要也。敬承佩服,念玆在玆,則聖德日就;治化日隆。伏願常自銘心,造次必是焉。」斗淳曰:「今下慈訓,典謨也,一字半句。蚤夜莊誦焉。」

大王大妃曰:「大院君封爵,國朝初有之事也。凡事似當依大君例擧行。而大院君固辭,其言無怪,何以則爲好邪?」元容曰:「每事援引前式則易行,而此例無以援照,從當相議仰奏矣。」大王大妃曰:「諸大臣旣登筵,今爲議定似好矣。「興根曰:」此是創有之事,有難遽爾決定,而內外朝體例甚嚴,臣等與大院君,恐無相接之時矣。「大王大妃曰:「然而或有相逢之時,則如何爲好邪?」左根曰:「旣無相逢之時,則禮數恐不必預講矣。」

登極敎文若曰:

上天忍玆鞠凶,奄罹巨創,大位不可暫曠,勉承慈音,祗率彝章,用亶脩告。洪惟國朝之熙洽,允矣聖神之纘承。濬哲發祥,猗殷后六七聖繼作;宥密基命,迓姬家萬億年維休。恭惟大行大王,挺睿智姿,撫郅隆運,溫良恭儉以得,聖工克懋於學盤,謳歌訟獄有歸,天眷誕膺於迎代。簾闈承義方之敎,四條嘉謨;典冊寓尊閣之規,列祖丕訓。殫誠養志,屢颺玉檢三呼之儀;追慕終身,亟遷珠邱萬年之宅。丁年含恤,亮陰恭默之篤忱;丙夜圖治,寒暑怨咨之察隱。袵席咸奠溝壑,澤已洽於惠鮮;玉帛遍走邱園,思如渴於籲駿。祖功俟百而益闡,胥悅寰區;先誣至三而夬伸,有光簡冊。屢登上瑞,景貺潛回於泰亨;八字懿稱,群情允孚於賁飾。猗歟十四載南面治化,咸仰聖人之有臨。所以數千里東土生靈,恒祝吾君之無疾。豈料孔聖之所愼,竟遲周王之乃瘳?地坼天崩,嗟鳳曆四紀之未滿;風震雷盪,迺鴻業一縷之幾危。我家未堪多難,民皆如三年喪考,宗祧靡有所託,國何可一日無君?予英廟旁支,仁祖令緖,璿潢分於五世,荷正宗篤友之恩,銑樹茂於一門,承純考眷顧之澤。穆陵之故事追述,何安軨車之來迎,長樂之徽音誕敷,敢當同瑁之相受,肆古禮式遵於繼序,而盛儀爰擧於躋階。乃於癸亥十二月十三日,卽位于仁政門,尊中宮殿爲大妃殿。三宗之基緖永綏;萬姓之蘄望方切。端門之衮冕臨御,眷綴衣而益悲;大庭之簪紳咸趨,撫寶盠而增惕。想先王之陟降,於乎樂利親賢,顧小子之藐沖,曷任投艱遺大?肆予一初渙諭,俾爾八方咸聽,體慈聖好生之仁,宜懋恢蕩,推黎庶廣惠之典,爰示涵容。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乎,膺丕責於臨淵履氷;鞏洪基於泰山般石。今天命哲命吉,若生子罔不在初,惟皇是訓是行,凡厥民會其有極。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尹致定製〉垂簾敎文若曰:

此誠何等時?承明命而嗣服。自有我家禮,循彝典而垂簾。嗟,今日不弔昊天,惟東朝克鞏宗社。竊惟沖辟之初政,爰有母后之同聽。若稽宋宣仁懿規,克稱女堯女舜。粤我先太母故事,式遵貞熹、貞純。邦家當綴旒之辰,寔賴柔化之鎭定,宮闡儼裘冕之尊,斯著陰功之誕敷。轉而爲安,固前聖同其揆也,監于成憲,在後辟所當行焉。不意皇穹之降玆鞠凶,胡忍宗祧之靡所託付?擧諱之哀方切,至恫普纏,繼序之統斯嚴,慈旨誕敷。際天地崩坼之變,遽見尙冠之來迎,想祖宗陟降之靈,敢當主鬯之有受。第惟三宗之丕責,勉奉長樂之徽音,顧寡躬藐玆幼沖,罔敢知于庶愼,而小心懍如隕墜,若爲濟於時艱。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大王大妃殿下,秉心塞淵;厚德侔地,衿帨襲訓,忠藎名家之所由來,珩璜颺徽,任、姒聖女之未有盛。自寧考代聽之日,翟衣贊恭己之治;曁景陵在宥之年,燕謨垂翼子之範。能勤能儉,六宮服導率之猷;令聞令儀,兆民懷頌戴之願。御紘紞而盛烈無競,檢金玉而顯號屢敭。風化道俗之久成,彤管增耀;憂戚艱虞之備歷,素履彌貞。在昔治理之郅隆,尙籍彌綸之盛;矧今國勢之岌嶪,詎緩翊保之功。肆以擧國之同情,克稽列朝之成典,當上下悲遑之際,敢效微誠之猥陳。念艱大投遺之基,幸許彝章之率舊。母道兼以君道,猗坤極之至慈;天心孚於人心,奠泰盤之洪業。惟群黎依歸有所,宜小子垂拱仰成。於戲,嵬乎民無能名,猗歟天維佑德。簾帷靚邃,廟祏永綏,眷丕基而於休,萬年用承駿惠,御一堂而誕撫,八域擧在鴻庬。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尹致定製〉賓廳會議,御名、御字望,入啓。大王大妃命首望爲之。

政院以「院相,成服前,仍爲直宿矣,自今日,依例撤直」啓。允之。

大王大妃命興寅君最應,殯殿都監堂上加差下,李宜翼國葬都監堂上加差下,任百經山陵都監堂上加差下,金炳冀、金炳國、金炳學、金輔根、李敦榮、李景在、金學性、鄭基世、趙得林、申錫愚大行大王行狀、諡狀纂輯堂上加差下。

備邊司啓:「在前國恤時,成服後,發遣宣傳官,馳往鳳城,報大行大王昇遐之訃及使臣某官差出之意,使之傳通矣。卽令該曹,擇定宣傳官,給馬發送,此意亦先知會于箕營及灣府何如?」大王大妃允之。

以金興根爲告訃請諡兼承襲奏請使,鄭獻敎爲副使,洪必謨爲書狀官。

大王大妃敎曰:「大院君宮結數第宅,令該曹依例擧行。」

以洪祐吉爲平安道觀察使。

兩司合啓〈大司憲林永洙,大司諫鄭天和,司諫洪淳學,掌令李雲翼、趙然友,持平鄭漢朝、申獻求,獻納趙昌和,正言黃愼獸、鄭鍾學〉,請醫官金鴻男、彭繼述、鄭在元、李鎭夏、金瑨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亟正典刑。大王大妃批曰:「皇天不弔,降割此罔極之痛,人事天理,胡至此極?顧醫官輩,常在議藥之列,不能審愼,而遭此崩天之變,安得無罪?醫官金鴻男、彭繼述、鄭在元、李鎭夏、金瑨,竝定配。」

12月14日

十四日。藥院都提調金左根疏,以爲「冒叨保護之任,遽遭崩坼之慟,罪戾甚大,衷情震剝,走伏金吾門外,恭竢鈇鉞之誅焉。」大王大妃賜批慰諭,俾卽還第。

告訃兼奏請使金興根,病遞,以趙斗淳代之。

以金炳地爲弘文館副提學。

兩司再啓亟許所請。大王大妃批曰:「已有處分矣,更勿煩瀆。」

12月15日

十五日。詣殯殿,行望奠。

賓廳啓大行大王諡號望『文顯武成獻仁英孝』。〈經緯天地曰『文』,行見中外曰『顯』,保大定功曰『武』,安民立政曰『成』,聰明睿智曰『獻』施仁服義曰『仁』、『英』諡法無,繼志成事曰『孝』。〉敬依。廟號望,哲宗、宣宗、章宗,首望敬依。殿號望,孝文、孝德、孝徽,首望敬依。陵號望,睿陵、憲陵、熙陵,首望敬依。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復膳。屢啓勉從。

戶曹以「大院君宮免稅結一千結,田土價銀子二千兩輸送,宮庄未備前,本曹太一百石、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輸送」啓。

大王大妃敎曰:「度支財力,聞甚不敷云,以內下錢五萬兩,分送三都監,少紓經費艱絀之患。」

副使鄭獻敎,病遞,以林肯洙代之。

備局「以國恤卒哭前,式年大小科,退行於明秋」啓。

12月16日

十六日。以李裕膺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晩運爲司諫院大司諫。

備邊司啓:「今番告訃、請諡、承襲奏請使之留館遲速,未可預料。且是莫重之事,宜有預備之需。而關西營邑銀儲不敷,以度支所在銀中六千兩,推移入送,如有用餘,還歸後會錄何如?」大王大妃允之。

12月17日

十七日。大王大妃敎曰:「看山之行今已下直,封標外如有可審處,一體看審,以占上吉之地事,分付於山陵都監提調以下。」

12月18日

十八日。大行大王行狀、諡狀纂輯堂上,洪在喆、尹致秀、洪鍾應、金大根、尹致定、李㘾、吳取善、金炳雲、金炳德、金炳㴤,竝加差下。

大王大妃敎曰:「大院君宮田結等節,依例擧行,已有成命,而固辭不已,不得不勉從。其令度支,月送米十石、錢一百兩,以副儉約之意。」

大王大妃命北關鑄錢,更待下敎。

命虞主造成及奉安處所,以崇政殿爲之。

12月19日

十九日。大王大妃敎曰:「垂簾供上,依己酉年例爲之。」

12月20日

二十日。大王大妃敎曰:「當此罔極之時,豈可以傳說傾軋之事,陷人於劇逆之科?而一元之初,亦何以張大設鞫之擧乎?仰體先王好生之德,薪智島荐棘罪人李世輔,島配罪人蔡龜淵,竝放逐鄕里,其餘各人竝放送。」

院議啓〈都承旨兪致善、左承旨徐承輔、右承旨尹致聖、左副承旨尹滋承、右副承旨沈宜元、同副承旨柳光睦〉,李世輔事,請寢成命。不允。

玉堂聯箚〈副提學金炳地、應敎李正魯、副應敎吳俊泳、校理張世容、黃正淵。副校理尹成鎭、修撰李能燮、李後善、副修撰鄭顯德、趙成夏〉,李世輔放逐鄕里事,請寢成命。不允。

兩司聯箚〈大司憲李裕膺、大司諫李晩暹、執義李基正、司諫金羽休、掌令沈東臣、金震休、持平宋熙正、金亮淵、獻納李泰翼、正言洪在臣〉,李世輔事,請寢成命。不允。

召見山陵看審都監堂上以下。大王大妃曰:「以別單見之,則五處爲吉,所見何如?」都監堂上任百經曰:「今番看審,先向東道,回路伏承『封標外可審處一體看審』之下敎,仍向西道云云處。守國寺後岡、高陽邑案山,亦爲看審,則合爲八處。而相地官等以爲三四處爲大吉之地矣。」大王大妃曰:「其中何處爲最吉乎?」百經曰:「臣素昧堪輿之術,而雖以凡眼看之,禧陵右岡,龍勢砂格極貴,大吉之地,昌陵左岡,昭寧園右岡,皆爲吉地。懿昭墓右岡,亦爲安吉之地矣。」大王大妃曰:「諸地官亦奏達也。」相地官金錫熙,方外相地官朴京壽、梁鍾華等曰:「禧陵右岡,爲十全大吉之地,昌陵左岡,昭寧園右岡懿昭墓右岡亦是大吉,大用之地矣。」大王大妃曰:「再看審三看審時,知事金炳學、金炳國同爲進去。」

宣傳官鄭雲龜書啓:

臣於十一月十二日,敬奉傳敎,率武藝別監梁有豐、張漢翼、左邊捕盜廳軍官李殷植等,以慶尙道慶州等地東學魁首,詳探捉上次,忙出城外。藏蹤祕跡,星夜馳往。自鳥嶺至慶州,爲四百餘里,州郡凡十數。東學之說,幾乎無日不入聞,而店婦、山童,無不誦傳其文。名之曰『爲天主』,又曰『侍天主』,恬不爲愧,亦不得掩,蓋其漸梁熾盛,於斯可知。廉訪其傳師,則皆曰『崔先生獨得妙悟,而家在慶州』,萬口喧騰,一辭湊合。故臣行到慶州之日,出沒於場市、寺刹之間,來往于樵牧、商賈之際,則或不待問而先說,或未及答而詳傳。渠輩所稱崔先生,兒名福述,冠名濟愚,家在於本州見谷面龍潭里,而五六年前,移寓蔚山地,賣買白木而資生矣。近年還居本土後,或向人說道曰:『吾致誠祭天而歸,自空中墜下一卷書,俾爲受學也。』人固不知其何樣文字,而渠獨曰善道。大抵其道始學之時,必先精潔身口,乃授十三字〈侍天主造化定永世不忘萬事知〉,次授八字〈至氣今至願爲大降〉,而願學之人則必以免禍、去病、接神等說,誑惑慫慂,其說易入故,雖目不識字之婦孺,猖狂迷亂,晝夜不輟。且有服藥之法,一服其藥,專心此學,更無開悟之念。或服藥而不謹拘忌,大發狂疾,拔人之眼而啖,渠亦自斃云云。每月朔望,殺猪買果,入去淨僻山中,設壇祭天,誦文降神,而今此魁首崔漢家,今年則屢次聚會講說。而凡初學時,禮物名色,皆獻于先生,及其傳通而有悟,則傾給財産于先生,小無悔吝。衆會講道之席,崔漢誦文降神,手執木劍,始跪而起,終至舞劍騰空一丈餘,良久乃下,至有目睹者云。昨年,崔漢捉囚於鎭營,而弟子數百名來訴,以謂『渠輩之學,本非害民敗俗,則願爲速放渠師』,自鎭營卽爲白放,而旣未見屯聚可疑之跡,亦未聞綢繆非常之事。然毋論遠近,來學者,日增云。上項傳聞諸條中事,涉荒誕者有之,有難準信。故今月初九日,別遣梁有豐等,直往福述所居處,使之詳探以來矣。回告以爲:「往見福述,懇乞願學,則福述少無祕諱,欣然許諾。而又有一人請學,曰『所學文字,勿以口讀,心內暗讀,未知如何』云,則福述曰『若只以心讀,不以口讀,則不如勿學』,其人曰『不無忌諱,故不能口讀』,福述曰『然則勿學可矣。凡吾學旣成,則惟天以外,他無可畏』云。壁上亦多書付者,而字畫如梵書者,其文意殊不知指其何事,而似必渠學之說矣。乃求其筆跡,則終不許給。故更約以明日又來,而『雖一兩日間,若得可習文字,甚好』爲言。則福述曰『此須往問于崔子元、李乃兼,自可學得』云。『子元、乃兼,卽居于慶州南門外者,而福述之首弟子』云。」以今此別遣人所見、所問答之條目,比之於上項所傳聞之云云,雖不無一二件未及目擊之事,大槪暗相符合,丁寧無疑者亦多。福述之爲東學魁首,鐵案已定,故臣於當夜,祕發本鎭校卒三十名,使梁有豐等,夜半直搗巢穴,縳出福述,又縳弟子二十三人。臣則卽時露蹤于本府,先捧福述之容貌疤記後,具格牢囚,弟子等亦令嚴囚府獄,恭俟處分。而所謂崔子元、李乃兼兩漢,祕關本府,使之捉囚。而崔子元先機逃躱,故嚴飭本府,使之期於捉得,而李乃兼未幾就捕,故亦捧容貌疤記,具格牢囚,竝與福述一體押上。其搜探文書、書札等,一一堅封成貼,捧授于李殷植處。而其文書中《論學》一冊,福述之爲東學巨魁根基,備載其中矣。臣則自此復命計料事。

敎曰:「令廟堂稟處。」

大王大妃敎曰:「北關鑄錢,今已撤罷矣。撤爐、廢鑛之節,如或不善察飭,貽害生民,不一其端,而撤鑄之難,甚於開鑄矣。諸般措處,極意審察,以各有條理,俾無攘奪、唆剝、狼狽、失所等許多雜弊之意,廟堂措辭分付于道帥臣。」

大王大妃敎曰:「諸醫官事,仰體大行大王平日仁厚之德,特爲放送。」

12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鄭翊朝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敎寅爲司諫院大司諫。

備邊司啓:「宣傳官鄭雲龜書啓慶州東學罪人崔福述等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崔福述,雖曰渠魁,徒黨旣繁,當爲到底盤覈,而近千里之地,譏詗、逮捕之相續,其爲沿路貽擾,甚可悶。崔福述等兩漢,令捕廳押送本道監營,竝與慶州府在囚,一一査究其本末蹤跡,分輕重,論理,登聞事,行會何如?」大王大妃,允之。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大王大妃敎曰:「嗚呼,國事若無涯畔,歷求前代,豈有如今日者乎?沖辟嗣位,宗社再安,期祝無疆,大小同情,而乃予之憧憧一念,終夜不寐者,誠以憂虞之集,千百其端,不知將何以爲計,濟此艱危也。在庭臣僚,孰非喬木、世祿、休戚與共者乎?其必有憂深思遠,相與聚首而謀之者矣。顧今哀遑罔極,百務未擧,而公除以後,則應有嘉謨嘉猷之日進於前者,耿耿予心,惟是之望焉。如或不然,日夜營營,乃不過富貴勢利之圖,則非負予也,負祖宗世受之恩也。大小臣僚,其各知悉。」

大王大妃敎曰:「祝式收議,使之斯速收入事,分付。」

召見平安監司洪祐吉。辭陛也。

大王大妃敎曰:「方伯、守令者,非爲其人之富貴而設置者也。爲方伯、守令者,皆不知設官之本意乎?予雖處深宮之中,豈不知外間民情之遑急乎?今日生靈倒懸,到處皆然,此必方伯守令,皆不知設官之本意也。平安監司,重臣也。今當沖王嗣服之初,任此雄藩,分憂之責,應知此職爲何等職;應知此時爲何如時也。予不必多辭申飭,而第觀實效之何如耳。然而目下勑行在前,列邑之憑藉而擾富民,不問可知矣。且以還上言之,初無還上而白地作錢,他道所無之事也。此皆國法所許,而予未之聞乎?此外許多可駭之事,予所入聞者,道臣豈有不知之理乎?律己之道,彈壓之方,應有實心對揚者矣。今此簾敎之外,令廟堂措辭關飭,以爲警飭一路。」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命宗親府元給代外,每年錢四千兩、布木各十同,加磨鍊輸送事,分付宣惠廳。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大王大妃命山陵再看審總護使以下諸臣入侍。敎曰:「禧陵右岡最吉云,三看審後,仍爲封標。」

12月25日

二十五日。政院啓:「大行大王行狀、諡狀、誌文,今將撰進矣。謹稽國朝故事,列聖朝行錄,皆有自內書下之事。今亦仰稟東朝書下,以爲敬考撰進何如?」允之。

12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兪章煥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基纘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7日

二十七日。大王大妃敎曰:「大行大王臨御十有四年,宵旰憂勤,一念爲民,興作之擾,豐亨之擧,未嘗有焉,國人之所共知也。今於終事之地,何敢不仰體平日節儉之盛德,使斯民被遺澤乎?浮文濫費之有可權減者,竝別單付簽以入事,分付三都監。凡係勞民之事,務從省約之意,申飭于畿營。」

12月28日

二十八日。領府事鄭元容,判府事金興根,領議政金左根,左議政趙斗淳聯箚略:「臣等於世輔事,不容無一言。蓋相率求對,逮繫之嚴急,而俯仰數旬之頃,萬事邃古,攀號靡及,冤恨塡塞矣。第念慈聖所以參酌於此者,盛德至意,非不仰體,而初元者,萬化權輿之會也。雨露霜雪,均是生物之大發運,則恩威交須,德刑竝濟,爲立經陳紀繼極出治之源頭。其不當專於煦濡而忽於肅斂也,審矣。憂愛之極,聯陳愚見,仰稟慈旨,亟降訊鞫之命,以存邦憲焉。」批曰:「慈聖處分,特出於十分斟量,卿等皆應仰揣欽頌。臺閣之尙此紛紜,有乖事體,況老成之地,又何必如是?卿等其諒之。」

12月29日

二十九日。宗親府啓:「謹依判下,咸興、永興璿派人回糧,當爲題給,而挽近以來,璿派人初不上來,每每替行,可謂名存實無也。當初給糧優恤,特出於列聖敦睦之盛意,而到今末流之弊,徒費經用,無補於事面。自今以後,分付儀曹,物種單子,切勿捧入,亦自臣府行會本道,以爲曉諭何如?」允之。

12月30日

三十日。詣殯殿,行朝上食。

詣殯殿,行晝茶禮。

禮曹啓:「因臣曹草記,嗣位後中宮殿議號之節,問議儒賢收議,今纔來到。而成均館祭酒宋來熙以爲:『老病昏憒,不敢妄有仰對』;副護軍金炳駿以爲:『莫重典禮,不敢質對』;副護軍趙秉悳以爲:『竊伏見臣師先正文敬公臣洪直弼己酉獻議,引國朝往例,以爲「各加徽號二字於大妃殿位號之上」云者,亦可備今日援證。而伏想已載於《儀曹謄錄》。然今此,「大妃」之上,恐當加「王」字。而只稱大妃殿三字,未知有何所據而然耶。惟願博詢而審處焉』;副司直李敏德以爲:『愚陋蔑識,不敢質議』,副司直任憲晦以爲:『靡敢以儒臣自居,無由冒沒仰對』云矣。」大王大妃敎曰:「趙儒賢所陳,亦合商量,更議于時原任大臣。」

禮曹啓:「因臣曹草記,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服制,問議于在外儒賢收議,今纔來到。而成均館祭酒宋來熙以爲:『日前進號之議,緣此昏荒,不敢妄爲容喙,今豈有所異乎?只俟慢命之誅』;副護軍金炳駿以爲:『愚陋蔑識,不敢仰對』;副護軍趙秉悳以爲:『俄者俯諮,旣不克仰對。今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服制,宣旨荐詢,靦顔汗背,如無所容。又不敢唐突開口』;副司直李敏德以爲:『不敢獻議,而當有考據之已例,更無容仰達』;副司直任憲晦以爲:『猥勤詢蕘,而株守難改』云。」

禮曹以「嗣位後宗廟、魂殿祝式,大臣、儒臣、館閣堂上、在外儒賢,收議」啓:「領府事鄭元容以爲:『翼宗室以上祝式,當遵憲宗時而行之。憲宗室祝式,當遵大行朝於翼宗室而行之。孝顯王后位,當遵英宗於端懿王后位,稱皇嫂而行之。大行大王屬稱,當遵成宗之於德宗室稱皇伯考,而今稱皇叔考。嗣王所稱,當遵正宗之於景宗室稱從孫,今稱爲從子三年內稱哀,三年後稱孝,當遵英宗朝定行之文。恐合從先』;判府事金興根以爲:『今此祝式翼廟以上,則一遵憲宗朝所稱。憲宗室則當如大行朝於翼廟所稱,孝顯王后位則又當如英廟於端懿王后位所稱,而大行位則雖無近例,謹按國朝故事,成廟於德考,稱「皇伯考」,稱「孝姪」,英廟於景廟,稱「皇兄」,稱「哀嗣孝弟」,而正廟丙申以後,則稱「皇伯祖考」,稱「從孫」。今於大行位,書以「皇叔考」,稱以「孝姪」,允合於從先之義。然正廟丙申,不遵「曾姪孫」之例,而稱以「從孫」,似因姪義之不古而不用。今若以「從子」字,代「姪」字,稱「哀從子」、「孝從子」於禫祭前後,則恐合於「從孫」之稱,亦無違於姪弟稱「哀」、「孝」之先制,而典禮至重,不敢臆對』;領議政金左根以爲:『今此祝式,翼宗室以上,則當一遵憲宗大王時所用,而今殿下於翼考,當曰「皇考」、曰「孝子」,於憲宗室,當曰「皇兄」,孝顯王后位,當曰「皇嫂」,而竝稱「孝嗣」,於大行大王屬稱,無古例的據,而肅廟朝稱仁宗爲皇伯曾祖考,英廟之於景廟曰「孝弟」。今稱爲「皇叔考」,而殿下於禫前曰「哀從子」,禫後曰「孝從子」,容可爲從先倣古之義,而貿昧之極,不敢質對』;左議政趙斗淳以爲:『殿下嗣位後,太廟祝式,翼宗室以上,當如憲宗朝甲午以後。憲宗室又當如大行朝時翼廟位所稱,孝顯王后位,當遵英廟於端懿王后位所稱,而大行位祝式,溯考旁照,以及於我家禮攸行,則正宗朝丙申以後,於景廟曰「皇伯祖考」,而稱「從孫」。今於大行位似當依倫序,而曰「皇叔考」而稱「從子」,恐合從先之義,而從子上不容無稱,明宗於仁宗,稱「孤弟」,英宗於景宗,稱「孝嗣」。宋眞宗時,稱太祖爲「皇伯考」,稱太宗爲「皇考」。而竝稱「孝子」。今若據此爲遵,禫前曰「哀」,禫後曰「孝」,或不有違於述先倣古之義歟?典禮至重,不敢臆對。惟願博詢而裁定焉』云。儒臣、館閣堂上、在外儒賢,皆以『不敢臆對』云。」

大王大妃敎曰:「向日崩迫蒼黃之際,新舊慟冤,弸塞于中,未及詳諭矣。嗚呼,尙忍言哉?當己酉崩坼之日,憲宗無嗣,翼廟無第二子,擧國臣民,號泣罔極。天幸大行大王,入承大統,迓續邦命。不意當日,再遭己酉之慟,則未亡人之情理,卽擧國臣民之情理也,擧國臣民之情理,卽未亡人之情理也。欲因沒世不忘之群情,重固舊邦維新之大命。所以定策傳敎中,先定大倫,其曰『大統』云者:『大倫』之謂也。若論傳國之統,則正、純、翼、憲四廟之統,傳至于大行大王,而主上承之,豈有貳統之疑哉?百世之下,皆當諒予此心矣。其於翼宗,稱『皇考』稱『孝子』,於憲宗稱『皇兄』稱『孝嗣』,於大行大王,稱皇『叔考』。三年內,稱『哀從子』;三年後,稱『孝從子』。」

禮曹以「景慕宮祝式,時原任大臣、儒臣、館閣堂上、在外儒賢收議」啓:「領府事鄭元容以爲:『景慕宮祝式,謹依憲宗時所稱定行,似合遵先之義,祀典至重,惟願博詢』云;判府事金興根以爲:『閟宮祝式,當用憲宗所稱,臣於此,無他見矣,而事關祀典,博詢裁之』云;領議政金左根以爲:『景慕宮所用祝式,旣有憲宗朝已行之規,無容他見矣』云;左議政趙斗淳以爲:『景慕宮祝式,恐當仰遵憲宗朝所稱,而祀典至重,惟在詢裁』云。儒臣、館閣堂上議同,在外儒賢俱『不敢臆對』云。」大王大妃敎曰:「景慕宮祝式,依大臣議施行。」

京各司各營,進癸亥會計簿。〈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營、總戎廳時在黃金一百兩四錢六分、銀子二十一萬四千八百九十八兩三分一釐、錢文四十六萬二兩三錢九分、木二千六十三同二十疋二十四尺一寸一分、布一百九十六同四十疋四尺八寸、苧布一百十五同一疋十尺、綿紬五十四同二十九疋十八尺、米九萬六千三百三十八石十二斗四升九勺九釐、太九千五百八十二石五斗六升三合七勺、田米八千一百八十四石六斗七合九勺、皮雜穀五萬四千九十石九斗。〉太僕寺以「各牧場馬畜數爻,二萬三千一百匹」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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