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卓尔康 撰

昭公二

辛未○景王十五年

十有二年○晋昭二齐景十八卫灵五蔡灭郑简三十六卒曹武二十五陈灭杞平六宋元二秦哀七楚灵十一呉夷昧十四

春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

阳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县苏子繇曰三年燕伯奔齐六年齐将纳之而不克至是始纳之其言纳燕有君也名其出奔而不名其纳不以髙偃名燕伯君臣之礼也不言纳于燕者未得所都也

阳今保定唐县古中山

三月壬申郑伯嘉卒

髙闶氏曰郑去中国即楚久矣至于简公乗晋悼之方兴以国反正遂息诸侯之兵子产相之薫然慈仁民蒙其惠蔚为春秋之贤诸侯

夏宋公使华定来聘

左传通嗣君也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氏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憖遂如晋公如晋者七至河而复者五岂尽为莒之愬耶葢恶公附楚也谷梁氏季孙氏不使遂于晋也是也

赵子常曰谷梁氏季孙氏不使遂乎晋也左氏谓南蒯公子慗谋季氏憖告公而遂从公如晋晋人以取郠故辞公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郊奔齐使晋人但以莒故二子何惧之甚唯季孙觉二子之谋恐公愬已于晋故私属晋人使不纳公此二子者所以叛且奔也谷梁此説必有所传可补左氏之阙

五月郑简公

楚杀其大夫成熊

左传楚子谓成虎若敖之余也遂杀之或谮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书曰楚杀其大夫成熊怀宠也

黄东发曰以宣四年鬬椒之乱也熊于得臣为四世孙虽鬭氏同出若敖已遥遥矣或曰呉楚杀大夫必关于中国之故乃书夫将有其终必有其始此亦楚防见杀之由岂不关于中国之故哉

左传晋荀呉伪防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晋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緜臯归

熊公作然谷作虎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憖出奔齐

季氏之臣南蒯怨季孙之不礼也将去季孙而立公子憖不克南蒯以费叛憖从公于晋还及郊闻乱遂奔齐

憖公作整

楚子伐徐

左传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颍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呉楚子次于干谿以为之援

王樵氏曰楚子已灭陈蔡欲肆其心将有事于北方而患呉之挠其后故伐徐以威呉也然则曷不遂伐呉乎葢惩鹊岸房钟之两败且虑兵连衅结未易得解为北方诸侯所窥故乗灭陈蔡之威加兵于徐欲以先声脇呉使不敢动尔何以知其将有事于壮方曰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求伯父昆吾旧宅之许田于郑此非啓其端乎且申之防所闻六王二公之事其心欣然极其愿之所止固必如穆王周行天下皆有车辙马迹而后已也子革之言固其志矣动之以后祸其心暂而怵焉隋炀帝之江都海陵庶人之江上与楚子防之干谿前后一也

晋伐鲜虞

春秋记事前畧而后详先言荆而后言楚先国而后人后名后爵书法固自如此非徒以渐进之也晋之于中国旧矣何以畧而举国鲜虞新也鲜虞为狄之余旧也而鲜虞为狄别族又名鲜虞新也晋国啓疆鲜虞新国两者皆不来告鲁国闻之记曰晋伐鲜虞而已不能详也不详伐鲜虞自不详晋也过此便可知其颠末矣昭十五年定五六年哀六年四伐称将称师矣此等鲁可以不记记者着白狄之余孽举攘狄之始终为春秋一大事也

季氏曰鲜虞子姓国狄之别族也在今真定府新乐县汉志所谓中山新市县有鲜虞亭中山今为定州其东南为下曲阳今之晋州也是为鼓子国下曲阳之西南为肥子国在中山新市南三百余里后汉下曲阳属钜鹿郡钜鹿本治廮陶县即今顺徳府平乡县也按地理志云下曲阳有鼓聚故狄鼓子国则中山钜鹿之地皆狄区杜氏以鲜虞肥鼓皆为白狄别种失之矣白狄自有一种在今延绥葭鹿之地与中山钜鹿相去甚远安得同为一种也

昔阳城在今太原府乐平县东五十里

壬申○景王十六年

十有三年○晋昭三齐景十九卫灵六蔡平公庐元年郑定公寕元年曹武二十六陈惠公呉元年杞平七宋元三秦哀八楚灵十二杀呉夷昧十五

春叔弓帅师围费

赵子常曰内邑言围皆叛也费叛曷为不书家臣叛其大夫而非叛君也是时三家分鲁尺地一民皆非鲁君之有故家臣得假张公室之美以亢其大夫故围郓围郈皆不言叛苟非叛其君则不足志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防于干谿谿谷作溪

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

胡传弃疾立比为王而已为司马固君比矣而又杀之则宜书曰弃疾弑其君比而曰杀公子比何也初子干归自晋观从假弃疾命而召之来则来坎牲加书而强之盟则盟帅四族众而使之入楚则入杀太子禄而立之为王则王周走而呼于国中谓众怒如水火而逼之自杀则自杀其行止迟速去就生死皆观从与国人所为而比未尝可否之也安得为弃疾之君乎然比兄也黒肱弟也弃疾其季弟也立比为王肱为令尹弃疾为司马葢国人以长幼之序立之也则宜书曰楚人杀比而春秋变文归狱弃疾者诛其本意在于代比而非讨之也所谓轻重之权衡曲直之绳墨而怀恶者亦无所隐其情矣

楚君淫虐四族失职陈蔡腐心弃疾为蔡公子干子晳二亡公子在外者耳观从作搆而蔡朝呉以一言决之是时弃疾已翻然决计以藩为军速于入楚使须务牟史猈先入杀羣公子者弃疾也及为司马先除王宫使观从于干谿者先归复所后者劓亦弃疾也公子比一妄庸人为人牵弄弃疾辈尊其为王则为王而已彼其深谋狡计久握兵柄一国之人咸为之用夜骇大惊岂无故而然乎比始而妄立既而妄惊匆匆自杀徒作笑端据其情事干谿之弑弃疾实为贼首然比已为王矣王位其可闇干乎鲁公子偃仅以穆姜一指春秋书刺曽不少贬岂以子比为妄庸人乃可贷其罪乎故书弑不得不书比书比而弃疾之罪益不可逃春秋每书弑贼之法或重或轻或推或附大抵如此或曰弃疾无主名罪终可卸予曰子未读经尔经书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防于干谿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夫弑君大事岂十三年之亡公子一旦言归仓卒可举乎讨贼之辞不曰楚则曰楚人而今书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则两下相杀矣夫比实为君则应书弑君比实首恶应书讨贼两无所加而以相杀书葢在比为弑君故以弑君书在公子弃疾不得为讨贼亦不得为弑君故以两下相杀书书法着明甚矣杜元凯曰不为弑君位未定也此言亦未尽公子比总不可言王如草头野冦掠一城一县辄以黄袍加身侈然自大而已何足筭哉

姜廷善曰干谿杜元凯以为在谯国城父县南按城父在今亳州东南七十里本陈之夷邑葢楚灭陈以干谿为南北要地而筑章华台于此以时驻师游观焉汉志汝南郡下所载城父县故夷有章华台注云有干谿在县南者即其地也

杀公作弑

秋公防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左传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徴防告于呉秋晋侯防呉子于良水道不可呉子辞乃还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乗羊舌鲋摄司马遂合诸侯于平丘

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齐人惧从之

谷梁传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公不与盟者可以与而不与讥在公也其日善是盟也

孙明复曰自宋之防大夫専盟防者十年申之防楚之専盟防者又十年晋昭公一旦与刘子合诸侯同盟于此夫晋昭初立楚国有乱有志于收诸侯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是也至于同盟之书盟防殊日复举同盟若曰诸侯同盟于平丘则上有刘子不当书若曰刘子同盟于平丘则刘子为天子老苟可但已何不讳之不忍书其书法文理应是如此苏子繇曰齐人不欲盟要之乃可故书同盟胡侍讲曰其曰同盟刘子与盟也谷梁以为善其因楚有难而反陈蔡之君公羊注又以为诸侯欲讨弃疾是皆不得其传而臆度之言也

郝仲舆曰晋自鲁襄公二十五年夷仪之防失诸侯十九年矣康灵张楚晋同寒灰熊防死晋突发其甲车四千乗耀武邾南脇齐人盟听邾莒之愬辱鲁君臣于防是臧纥所笑齐荘之功如鼠者也世儒强春秋与之何与

平丘在今开封府陈留县西北九十里

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

左传邾人莒人诉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晋侯不见公

公羊传公不与盟者何公不见与盟也公不见与盟大夫执何以致防不耻也曷为不耻诸侯遂乱反陈蔡君子不耻不与焉

庐陵李氏曰楚弃疾立诸侯惧之故同盟公不得与于同盟幸也胡氏谓平丘之防具五不韪全本此若谷梁以平丘为善则固宜以不与为讥公矣公羊以为晋疑公与楚故不与公盟而春秋讳公若自公不肯与盟然此説亦通至陈氏説又不然葢如胡氏则以沙随不见平丘不与作一例而与黒壤相对为曲直之辞如陈氏则以沙随之不见公与平丘之不与自相对为曲直之辞窃尝考之不见公与公不与文意诚若小不同而陈氏説亦精究事理胡氏则全无贬鲁之文恐亦小偏故防较二家论之黒壤之曲全在鲁故讳而不书沙随平丘之曲虽在晋然沙随以侨如之譛鲁实无罪而平丘以邾莒之诉鲁亦不能无责焉故于曲之中又分曲直也如此则书法两通矣

季氏曰去年昭公如晋至河乃复鲁以南蒯子仲之忧正卿未徃致谢此晋人怒鲁之本也邾莒自防虢以来亦未与晋通好至是晋合诸侯而以威责贡邾莒无以诿罪乃乗晋怒鲁而曰我之不供鲁故之以晋于是乎拒公使不与盟且执季孙意如以归夫以货财之故而威之所加先及于鲁虽人望弗恤焉何以使诸侯有固志哉戴溪氏曰桓文之霸先屈意交鲁今昭公欲复霸最先治鲁晋之盟主止于此亦理势然也

左传子产归闻子皮卒哭且曰吾已无为善矣惟夫子知我

公至自防

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呉归于陈

庐者世子有之子是为蔡平公呉者世子偃师之子是为陈惠公楚灭陈蔡而县之于是弃疾以陈蔡诸师入楚因遂得国事定而醻之故二侯得归事理直是如此圣人虽无与楚之心弃疾亦非复国之善而本等酬恩报徳复国归君自不容没胡康侯云归者顺辞不与楚灭也不言自楚不与楚封也赵企明直谓晋力皆不必然也

范守已氏曰庐世子有之子也呉世子偃师之子也皆未尝为侯者楚子初立而封之耳曰蔡侯陈侯者何皆非出奔者曰归于蔡归于陈何葢陈蔡虽夷于九县而二子之侯爵乃其所固有者不与楚人之絶其统也二子虽未尝为君而陈蔡之故国乃其所偶失者不与楚人之县其地也然则二子之侯非楚与之非天子与之非方伯与之夫子之与之也夫子何敢与二侯二侯之国乃其固有当时周天子之封国也夫子本周初而与之故曰春秋天子之事

冬十月蔡灵公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传公如晋荀呉谓韩宣子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

呉灭州来

左传呉灭州来令尹子旗请伐呉王弗许曰吾未抚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备未定国家而用民力败不可悔州来在呉犹在楚也子姑待之

癸酉○景王十七年

十有四年○晋昭四齐景二十卫灵七蔡平二郑定三曹武二十七卒陈惠二杞平八宋元四秦哀九楚平王居元年呉夷昧十六

春意如至自晋

刘氏曰左氏以舎族为尊晋罪已非也一事再见卒名耳

三月曹伯滕卒

夏四月

秋曹武公

八月莒子去疾卒

左传莒着丘公卒郊公不慽国人弗顺欲立着丘公之弟庚舆郊公恶公子铎而善于意恢公子铎因蒲余侯而与之谋曰尔杀意恢我出君而纳庚舆许之胡传卒自外録者也莒人来赴故鲁史书其卒自内録者也鲁人不徃是以阙其自昭公以来虽薛杞微国无不防其者何独于莒则不徃乎方是时意如专政而莒尝诉其疆郓取郠之罪于方伯而见执矣为是怒莒故独不防其也夫怨不弃义恶不忘亲怒不废礼在桓公时虽与卫战而宣公卒则徃之不以私故絶吉凶庆吊徃来施报之常礼也以此见意如之専恣矣若意如者其敖狠脩怨敢施于昭公与莒子及其在晋闻除馆西河则恐惧逃归如一匹夫何也小人无礼喜忿勇怯不中节皆若是耳

冬莒杀其公子意恢

左传冬十二月蒲余侯兹夫杀公子意恢郊公奔齐公子铎逆庚舆于齐齐隰党公子鉏送之有赂田赵子常曰杀意恢者蒲余侯也曷为以国杀书讥不在相杀也莒子卒国人欲出郊公而立莒子之弟庚舆蒲余侯杀公子意恢郊公奔齐则意恢者郊公之所为存亡者也故书其杀以明变也然则郊公出而庚舆入何以不书春秋公子争国非有辨于疑似之际则不书也既郊公见出而庚舆以公弟立自无嫌于乱适春秋奚讥焉是故书郑忽曹羁不书莒郊公书郑突曹赤不书莒庚舆

襄陵许氏曰公子铎首乱而无见焉者韩愈氏曰春秋书王法不诛其人身此类皆所以表见王道若铎不书者多矣二氏之説如此予谓未然邾莒小国书其一足矣其余畧之而已

甲戌○景王十八年

十有五年○晋昭五齐景二十一卫灵八蔡平三郑定三曹平公须元年陈惠三杞平九宋元五秦哀十楚平二呉夷昧十七卒

春王正月呉子夷末卒

末公作夷昧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

左传春将禘于武宫二月癸酉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

公羊传其言去乐卒事何礼也君有事于庙闻大夫之丧去乐卒事大夫闻君之丧摄主而徃大夫闻大夫之丧尸事毕而徃

王樵氏曰按曽子问当祭而闻天子崩后之丧君薨夫人之丧皆废而未及大臣檀弓记卫大史柳荘寝疾君曰疾革虽当祭必告是知旧不告也不告礼也卫当祭而告神明已接而礼不终乃以请于尸而徃示全于祖鲁襄仲之丧卒事而闻而不知废绎乃以万入去籥示全于臣是皆失之今年有事于宗庙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得礼之变矣孔氏曰縁先祖之心见大臣之卒必闻乐不乐縁孝子之心不忍撤已设之馔故去乐卒事而可也若叔弓殁于家则不可告公谷之説非也宗庙合礼者尝事不书此记礼之变而书之者也

以事而専祭一庙或方望曰有事以事而全祭各庙或羣望曰大有事此有事于武宫左氏谓禘非也若禘直云禘如禘于太庙吉禘于荘公是矣故前此十三年四月左氏记楚共王埋璧之祭则曰大有事于羣望后此十七年秋左氏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

夏蔡朝呉出奔郑

朝呉忠于蔡亦有功于平王安于下位似非贪宠利者推其心内不忍远于旧君外不敢自疎于楚王此两难也则勿居其位可也张子房韩讐已报不赖汉宠翩然物外得其道矣然使韩存良归韩亦必不免朝呉有功两国见信两主而身两事焉此费无极所以来位下速飞之谤而不复诘耳费无极固巧于谗然在君子不可不精于自处也王氏之言是也灭蔡者前灵王复蔡者今平王熊氏责呉国亡不死而又事仇则非矣乃观从者观起之子固竒士也乱楚复蔡为子干谋杀弃疾已以先佐开卜安受卜尹蔡有呉从二人欲不兴得乎其意在比原自不错特弃疾桀黠子干为其所肉耳

朝公作昭无出字

六月丁已朔日有食之

晋荀呉帅师伐鲜虞

兵行竒正不可缺一穆子之围鼓也不受叛人食未尽力未竭不许其降君子以为美谈克国获君可谓胜矣及反鼓子鲜虞又叛二十二年穆子畧东阳使师伪籴者负甲以息于昔阳之门外遂袭鼓灭之是何前正后谲欤岂鼓子不悛不可以徳绥礼服耶抑兵法贵竒前穆子之下鼓渉于腐烂如宋襄之仁义也

鼓在今真定府晋州

冬公如晋

左传平丘之防故也

乙亥○景王十九年

十有六年○晋昭六卒齐景二十二卫灵九蔡平四郑定四曹平二陈惠四杞平十宋元六秦哀十一楚平三呉子僚元年

左传春王正月公在晋晋人止公不书讳之也左氏此意葢縁五月公在楚为此説耳不知楚为夷狄公在楚不可以不书晋则继伯之国主盟诸侯何嫌之有

齐侯伐徐

熊过氏曰齐景公女于呉昭四年申之防楚合淮夷执徐子通呉之道断矣于是齐侯将兵伐之齐师至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莒人邾人防齐侯盟于蒲隧叔孙昭子曰诸侯之无伯害哉齐侯之心非叔孙所知也晋人始欲通呉以制楚今晋衰而楚乱方新景公不能自修遽欲代兴耳以兴师伐远为齐无道亦未察其微矣

楚子诱戎蛮子杀之

熊过氏曰左氏蛮子名嘉今不书名史失之耳楚子诱杀戎蛮子与楚防蔡般无异而或名或不名杜氏曰蔡大夫怨深故以楚子名告此非蛮人所告葢楚不以其君名告故不得书名也若是乎其书也圣人不如是之随贾逵曰楚子不名以立其子夫杀则杀也立则立也是二人之身也若是乎其书也圣人不如是之恕胡子曰防灭中国而弃疾讨蛮氏谨华夷之辨也夫乱而无质罪也诱而杀之是田于蹊而牛夺也以是为讨也圣人不如是之武公羊子以为其相诱君子不疾也不疾乃深疾之庶乎知春秋之防矣

戎蛮子不名非特不与同盟防且畧之也蔡般名不独以其弑逆诸侯之卒必名例也楚子书名不独恶其诱杀同列诸侯为大恶以蔡般敌楚子不得不名以戎蛮无名敌楚子不必名也

戎蛮公作戎曼今在汝州西南有蛮中聚

夏公至自晋

秋八月已亥晋侯夷卒

李琪氏曰晋昭仅能一防大夫一盟诸侯方楚防辱于干谿诸夏庶几复伯为晋君臣者改物厉志愤悱警惧以率旧烈犹恐不逮今也四夷未观徳而虒祁崇侈以啓贰列国未闻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虽曰同盟齐敢拒令郑敢争承卫病刍荛之扰鲁困蛮夷之诉坐视诸侯之去而不之顾况能驾敌国哉宜乎晋之卑也

九月大雩

季孙意如如晋

冬十月晋昭公

丙子○景王二十年

十有七年○晋顷公去疾元年齐景二十三卫灵十蔡平五郑定五曹平三陈惠五杞平十一宋元七秦哀十二楚平四呉僚二

春小邾子来朝

郝仲舆曰鲁既卑矣小国犹有朝者晋亦卑矣诸侯犹有徃者此不畏其君而畏强臣耳以力服人诸侯不可况大夫乎春秋之事圣人难言之矣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秋郯子来朝

八月晋荀呉帅师灭陆浑之戎

先王居允姓之奸于瓜州自晋惠公诱以来偪诸姬入郊甸世为周患后稷封殖天下而戎制之晋之咎也今驱而逐之亦晋之功也即如汪氏追其昔日伊川之故今能灭之亦不可罪王氏谓非王室除患乃因其贰楚而隂袭之夫楚尝伐陆浑观兵周疆贰楚即为王室患矣又曰使非苌先见戎备素警则震警王室大矣夫兵事贵密如必先告王室曰以某日伐戎则先声已露阻拒必多岂成行兵之道哉熊过氏曰兵将等故登其名氏谓褒非也贬非也是非存乎事焉耳

陆浑后属晋曰九州之戎

公作贲浑戎谷无之字

冬有星孛于大辰

范守已氏曰大辰大火卯之宫也孛星似彗而短光芒四出暗昧不明者也大辰宋郑之分野其内心宿又为天子之明堂前星为太子后星为庶子也申须梓慎以为火祥胡氏以为王猛子朝之乱皆是也

楚人及呉战于长岸

杜氏曰呉楚两败莫肯告负故但书战

楚将令尹阳匄不可言卑呉为公子光亦不可畧大槩呉楚君臣之称春秋不甚措意焉然呉于时少进矣五年呉败楚于鹊岸不书六年败楚于房钟不书止书伐呉而已今书战者呉楚敌也自是楚大夫不见于经者十有八年而呉入郢矣

长岸杜元凯以为楚地葢呉兵至楚境而楚御之水战也

丁丑○景王二十一年

十有八年○晋顷二齐景二十四卫灵十一蔡平六郑定六曹平四卒陈惠六杞平十二宋元八秦哀十三楚平五呉僚三

春王三月曹伯须卒

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春秋灾异多矣止书周齐晋二伯宋陈三恪大国耳宣榭火书周也齐火灾书齐也梁山沙鹿书晋也石陨鹢飞书宋也陈灾书陈也今书宋卫陈郑灾及卫郑者何宋陈挈之耳且四国控在中原数千里天下心腹之地尽灾即非宋陈挈之自当书也此春秋书灾异之法也

六月邾人入鄅

左传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荘公反鄅夫人而舎其女

鄅国在琅琊开阳县一名啓阳今沂州

秋曹平公

冬许迁于白羽

左传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国不可小君其图之楚子説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

传许之白羽自叶迁也九年迁夷何説已考十三年传楚之灭蔡也灵王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许于成公十五年迁叶昭公九年迁夷楚灭蔡在十一年则灵王之迁许自夷迁荆也十三年平王之复则自夷还叶也今之白羽又自叶迁乃与传王子胜之言合王子胜为是言似为国计其实不然明年费无极言于楚子曰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葢欲陷太子建处于叶以便其谗间耳则王子胜之迁许其亦与无极比者欤

白羽即析今邓州内乡县

戊寅○景王二十二年

十有九年○晋顷三齐景二十五卫灵十二蔡平七郑定七曹悼公午元年陈惠七杞平十三宋元九秦哀十四楚平六呉僚四

宋公伐邾

左传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寕请师围虫取之胡传按左氏宋公伐邾围虫取之而经不书围与取何也初鄅人借稻邾人袭鄅尽俘之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舎其女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寕请师围虫取之尽归鄅俘此所谓声罪执言之兵归鄅之俘其善意也故书伐邾而释其取邑之罪此亦善善长恶恶短之义

髙氏曰天下无霸而宋元于此一正入鄅之乱是以春秋録而进之

邾以蕞尔小邦而侵鲁鄙用鄫子黠骜素甚故宋元亲讨之以惩其暴横不第为向戌报女怨也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许止一事颇极纷纭然狱贵初情事有原案惟谳者洗出之耳按经书许世子弑其君买左氏曰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太子止之药卒太子奔晋公羊曰止进药而药杀也据二传明是许止以药杀父矣即谷梁许世子不知尝药一语葢谓即使手自和剂亦须先尝以知药性味非谓别医所进世子仅一不尝而已自谷梁有此一语而永叔泥之刻者推永叔之澜以为许止必有实弑之恶微者摸子春之意以为不尝之罪等于操戈然而皆非也切意世子必是杂学喜事之人生平自负能医适遇父疾鋭然投药自诡应手取愈不意一剂而殂如此之速无论史书圣笔即世子亦不欲自卸其弑君之罪以悖伦壊法观其与弟虺哭泣啜飦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死则自责可知矣赵子常曰药剂所以致人死者非一端也止进药而药杀可不谓之弑哉止所以异于楚商臣蔡般者过与故尔然春秋之法一施之者以臣子于君父不可过也金氏曰虽无弑逆之意而以竒药误其君者山人柳泌之徒是也故律谓药不依本方致杀人者与故杀同而天子升遐侍医视疾无状者死葢谨乱贼之防也苏子繇曰今律过失杀人以赎论过失杀朞尊减杀人二等过失杀大父母减杀人一等而和御药误不如法者死葢父子之亲许以情论至于君臣则情不胜法此春秋之遗意也张洽氏曰是事虽未有明文而洽尝观近世治疟者以砒锻而饵之多愈然锻不如法而反杀人者亦多悼公之死必此类也不然当时所进非必死之药止偶不尝而已则公羊何以谓之药杀世子何为遽弃国而出奔乎夫诸儒蔽许止进药之罪是也永叔蔽许子药杀之罪亦是也其误认谷梁不尝药之防则谬矣永叔理学大儒而毎以文理阻碍致起纷纷如议礼不防小记父母之文而君实深讥此事误认谷梁尝药之语而后贤聚讼则亦读书未精之故尔

已卯地震

秋齐髙发帅师伐莒

季氏曰髙发偃之子也莒与齐密迩而不事齐庚舆又以郊公在齐之故尤不相能齐欲服诸侯当自莒始葢欲逐庚舆而归郊公以为利故伐之此齐景窥晋衰而为鄟陵争霸之端也

冬许悼公

已卯○景王二十三年

二十年○晋顷四齐景二十六卫灵十三蔡平八卒郑定八曹悼二陈惠八杞平十四宋元十秦哀十五楚平七呉僚五

春王正月

夏曹公孙防自鄸出奔宋

此条书法与宋华向自南里出奔楚同左氏无传已不可考李亷氏曰贾逵及公羊皆以为叛然经不书叛故公羊有为喜时之后讳之説夫叛逆而以其祖父故讳之是管蔡不当诛于周也况春秋大夫自其叛邑出奔者必先书叛如宋华亥向寕自宋南里出奔楚先书入南里以叛宋公弟辰自萧来奔先书入萧以叛今书自鄸出奔而不先书叛又安得槩目出奔为叛乎大伤教矣胡主刘敞之説以为待放按十八年三月曹伯须卒岂防得罪于嗣君故因平公之卒而待放欤惟刘氏意林曰春秋之时臣能専其邑无不叛其国者能使其众无不要其君者深察公孙归父之至柽奔齐公孙防之自鄸奔宋其贤于臧武仲远矣但宋乃曹之讐国也防可徃奔之乎其视华向之乱紏纷无已则公孙防者其见几远去以避祸患如叔肸子哀一流人耶无出于此矣

髙忠宪曰奔未有言自者此言自何也必曹君无道致令其奔非防之罪也其曰公孙贤之也言其专乎鄸而不以鄸叛贤于臧武仲远矣公羊曰防子臧之子

左别传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寕谋曰亡愈于死先诸华亥伪有疾以诱羣公子公子问之则执之夏六月丙申杀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孙援公孙丁拘向胜向行于其廪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刼之癸卯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公亦取华亥之子无慼向寕之子罗华定之子啓与华氏盟以为质

鄸谷作梦

秋盗杀卫侯之兄絷

左传卫公孟絷狎齐豹夺之司冦与鄄恶北宫喜褚师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惧而欲以作乱故卫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齐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皆杀之谷梁传盗贱也兄母兄也目卫侯卫侯累也

熊过氏曰胡子以盗为宗鲁而蔽罪是乎曰宗鲁之罪不知学耳其谓以周事豹而归死公孟乃若其情则可哀矣即两治之亦当分其重轻今乃释闳中执戈者而以受戈断肱者丽法焉可乎

传有公闻乱载宝以出如死鸟北宫喜定难复国之事皆不书

沈长卿曰此公子朝卫也非宋也然两子朝皆通于卫夫人按季札适卫曰卫多君子歴数其人而公子朝与焉夫既名君子则蘧瑗史鱼之流亚矣若通乎国母而因以作乱乃巨奸也札号知人岂颠倒至此意卫同时有两子朝如晋有两士丐之类

絷公谷作輙

冬十月宋华亥向寕华定出奔陈

左传华亥与其妻必盥而食所质公子者而后食公与夫人每日必适华氏食公子而后归华亥患之欲归公子向寕曰唯不信故质其子若又归之死无日矣公请于华费遂将攻华氏对曰臣不敢爱死无乃求去忧而滋长乎臣是以惧敢不听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戊辰华向奔陈登奔呉

寕公作甯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卢卒

卢公作庐

庚辰○景王二十四年

二十有一年○晋顷五齐景二十七卫灵十四蔡悼公东国元年郑定九曹悼三陈惠九杞平十五宋元十一秦哀十六楚平八呉僚六

春王三月蔡平公

夏晋侯使士鞅来聘

郝仲舆曰时叔孙婼执鲁政季孙嫉之使有司杀礼以怒晋使鲁人惧而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许翰曰礼好不结而求财无度则聘义亡矣葢自是聘不复志

书聘止此

宋华亥向寕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左传宋华费遂生华防华多僚华登防为少司马多僚为御士与防相恶乃谮诸公曰防将纳亡人司马费遂乃与公谋逐华防张匄不胜其怒遂与子皮防刼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华向入

胡传凡书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卫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犹曰非自外也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则自外入者也此自外入独称宋南里何也南里者宋国城内之里名也左氏华氏居庐门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是华氏与宋公分国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系之宋

沈长卿曰华费遂处君臣父子间何舛错也业已知多僚之谗则条其罪于君而逐之杀之皆可也反隐忍而逐所谗之防是何等举动耶防拒张匄之请不杀多僚寻因匄杀多僚而遂刼司马以叛召亡人据南里欲何为乎费遂与防皆以转念迷其初念而慈孝两失殊可异也左氏狃传闻而未核其实止当据经文为凖宋华亥等三子借陈之力窃入卢门与君分国而居较诸据邑以叛厥罪更浮庶令观史者可信耳

叛公作畔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八月乙亥叔辄卒

辄公作痤

冬蔡侯朱出奔楚

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蔡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自是不反矣

汪氏曰或疑此书朱出奔楚后书东国卒于楚朱无归入之文东国无出奔之事疑只是一事东即东国而误为朱也然左传昭二十七年记沈尹戌之言亦曰出蔡侯朱而史记蔡世家亦曰隐太子东国攻平侯子而代立则朱东国固两人也岂谷梁经文因后书东国而误也欤

朱谷作东

公如晋至河乃复

郝仲舆曰左传谓晋有鲜虞之役辞公非也晋六卿鲁三桓之党昭公不见悦于鲁而欲见礼于晋乎徃则郤岂必鲜虞耳

辛已○景王二十五年崩

二十有二年○晋顷六齐景二十八卫灵十五蔡悼二郑定十曹悼四陈惠十杞平十六宋元十二秦哀十七楚平九呉僚七

春齐侯伐莒

莒素服于齐自庚余以郊公在齐之故遂与齐不相能九年齐髙发伐之而倨强如故令北郭啓伐之莒子不听苑羊牧之之諌而反败齐师于夀余于是景公亲帅师致伐始得行成然犹彼此涖盟不甚相下则莒之民力亦疲于奔命矣寕不大恶其君乎

宋华亥向寕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左氏载前年冬十月华登以呉师救华氏齐师宋师败呉师于鸿口华氏北十一月公子城以晋师至宋曹翰胡防晋荀呉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救宋大败华氏围诸南里华登如楚乞师诸侯之戍谋曰华氏知困而致死楚耻无功而疾战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为楚功乃固请出之以晋大夫防诸侯之师救宋而绌于防越讥不在宋矣是故救宋不书不足书也王樵氏曰按入春秋乱臣贼子有之矣未有刼其君杀其羣公子质其太子母弟亡而再入图危宗社与君分国而居君臣日战借夷狄之援如宋华向之甚者也党乱贼为之羽翼者亦有之矣未有借之师以抗诸侯之讨如楚之甚者也楚荘王入陈纳公孙寕仪行父于陈君子犹恶之以为内弗受而强纳之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道况遣将帅师以逆隣国不令之臣曰寡君请受而戮之明为乱臣之地制其君使无讨是岂止于亢不衷奨乱人而已乎栾盈奔楚再入于曲沃而晋得诛之华向奔陈再入于南里而楚特脱之楚之右贼而蔑中国也至是极矣

大搜于昌间

间公作奸

昌间近邾地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

六月叔鞅如京师景王

景王太子夀早夭猛与匄皆为母弟子朝庶孽也猛幼而贵朝长而卑王爱朝将立焉不及而崩子朝恃宠争立诸大臣不服于是刘子单子欲附立子猛尹氏召伯毛伯欲附立子朝彼此相持皆未即位所以三月即景王者葢刘单欲使王猛急成丧以行事也

王室乱

叔鞅言而书之未知谁是故曰乱嫡庶并争乱在家室故不曰京师而曰王室

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

熊过氏曰以者挈乎人之辞未成尊者则施之苟成尊则否敬王居乎狄泉是也故天王出入或有以之而不书者于传有之荘二十年郑伯以王处于栎昭二十三年单昭子以王如刘二十六年刘子以王出次于渠皆有其事而经没之者也以为尊王讳书也刘单之以王猛不讳而猛称名杜元凯以为未即位是也所在言居明其当得位也刘原父曰未逾年则以王系名通谓之小子王王生名之死亦名之尊未成也若是则皆史法也何嫌于君前臣名之义哉刘单之失第不能早定其位鲁春秋书曰王室乱则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刘子单子以王子猛入于王城王子猛卒属辞疑于羣王子则正不正何以辨焉故正其尊称而系以在丧之名以别于羣王子之争立者所以别嫌疑而定犹豫也

今巩县西北有皇亭繇湟水而名湟即皇也

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合言之曰京师言王城者别皇也王猛之居入不可不详故曰王城

王樵氏曰王猛在丧不称子而称王明正也书名者别子朝也居于皇入于王城而书猛别嫌也王城天子都而子朝之党在焉故言入入者难词也公羊云其言入何簒辞也谷梁云入者内弗受也皆妄髙忠宪曰凡称以者不以者也不以者非所得而以者也刘蚠单旗臣也曷为能以王猛猛无宠于景王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刘单其曰以者能废立之也何以称王示当立也当立何以名明嗣君也未立也以别子朝也曰以曰居于皇而景王之乱国本轻宗社之罪着矣

季氏曰王城在今河南府城唐苑内汉为河南县即武王定鼎郏鄏处周公营此以为都洛诰所谓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者也自平王东迁以来天子世世居之乃周之京师也不言京师而曰王城者京师众大之称自王室之乱国内无主王族逃奔臣民离散子朝势孤久不得立仅守一空城耳则不得谓之京师矣故王城者无主之辞也入者难辞子朝尚乱兵相拒故耳及猛入而子朝始奔私邑则于书入之义始合

冬十月王子猛卒

赵氏曰未逾年之君虽尝有谥犹不列于庙是故卫侯申虽谥戴公猛虽谥曰悼王均之为不成君也苏子繇曰猛既称王猛矣于其卒也称王子猛何也春秋书名严于卒于其卒不得不正其本名也所谓非薨非名有所不必尽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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