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威尼斯)

自由与平等主宰着巴黎。门第身世,道德品行,甚至汗马功劳,无论何等辉煌,亦不能将一个混在碌碌庸众之间的人挽救出来。身份等级的妒忌,在巴黎是没人知道的。据说巴黎最了不起的人,乃是以最好的马匹驾车出行的人。

所谓大贵人,乃是一个能见到王上的人,他可以和大臣们说话,他有显贵的祖先,有债务与年俸。如果他能借此用忙碌的神气,或假装寻欢作乐,来掩饰闲散的生活,他就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在波斯,所谓权贵,只是因为君主使他们参加政府工作。在此地,有些人因门第身世而显贵,但他们并无信用。君主们有如巧匠,总是用最简单的机器制造物品。

法国人奉君恩如奉神明。大臣是大司祭,他用无数牺牲供此神明。在神明四侧的人并不穿白袍, [1] 他们有时供奉牺牲,有时将自身当作牺牲,他们自己和人民一起,尽忠于他们所崇拜的偶像。

一七一五年,主马达·阿赫鲁月九日,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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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希腊神庙司祭向例穿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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