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空前国难发生以来,全国同胞愤懑已达极点,战与不战,殆为人人心目中所同有的一个问题。记者是主张应战的,但是我的主张应战,是认为死里求生的唯一办法,并不认为在战事的本身我们有打胜仗的把握。

何以说应战是死里求生的唯一办法呢?就国际方面看,姑无论国联的态度如何,但因无实力为后盾,至多只能给我们一个虚面子,仍要叫我们直接交涉,故我们在这方面可谓本无希望可言;俄美至多只能给我们以精神上的帮助,亦不可恃。讲到直接交涉,姑无论暴日凶横,决无撤兵之诚意,且(一)吉会路木已成舟,若苟且承认则无异将东北奉送,奉送东北即自绝国脉的催命符(下期本刊落霞君将有《暴日强筑吉会路之重要性》一文,可供参阅),但不承认则非准备应战不可;(二)交通水电均已入日人手,若越界筑路然,重要地点,皆成租界式,存心霸占,我不承认亦非准备应战不可;(三)即撤兵亦仅退在日本站,随时可再出而蹂躏,我方决不能取得任何保障,故此次俯首帖耳恭认强盗行为,以后有所要求,都不能不承认,但此次不承认,则非准备应战不可。胡汉民氏最近到沪后谈话,谓“我人之对日外交,应确定一坚强之原则”,其原则即“绝对不屈服于任何暴力之下”,与“绝对不能丧失国家之权利”是也。故“此时全国上下,为保障国家独立,民族生存计,实不能不抱有拚命的决心与准备。”这几句话实在是我们所要说的极痛切而异常扼要的话。记者认为我们欲在外交上和日本直接交涉,除直截了当承认亡国条件外,万难达到胡氏所谓“绝对不屈服于任何暴力之下”和“绝对不能丧失国家之权利”两个重要原则;要不承认亡国条件,要达到这两个原则,即非准备应战不可,亦即胡氏所谓“实不能不抱有拚命的决心与准备不可”。我们主张准备应战,不是说在战事本身上即可打胜仗,是以为国家对外只有两条路,不是外交,便是备战,现在对日外交既只是死路一条,我们要坚决不承认亡国条件,只有准备应战是死里求生的一条可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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