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忍痛回忆去年十一月初旬日军大举侵黑,对于黑军本有灭此朝食之概,他们以黑军器械既窳败,军实未充足,比之辽宁劲旅(?),何啻天渊,故十一月四日以重兵压迫江桥站,原期兵不血刃,即可吓走黑军,不料遇着忠勇无匹的马将军和他的将士,以孤悬塞外数旅之众,与强敌对抗首尾逾两星期之久,骄恣无比的日军竟再三再四败绩溃逃,电传寰宇,腾笑万国。最后日倾全军向我总攻,巨炮飞机,掩护猛扑,我方孤军应敌,前亡后继,浴血抵御,肉搏兼夜,弹尽力竭,始于十九日挥泪退守克山。马将军振臂一呼,奋不顾身,而黑垣终至不守,在表面上似乎“战亦无益”(见下述电文中语),但此役之奋斗,一可表示中华民族非劣等民族,非无耻民族,亦即尚有生存于世界资格的民族;一可愈益暴露暴日暴行于全世界,愈益显示日本强盗行为之无耻于全世界。此非记者的悬揣虚拟,试复按马将军正在血战之际,各国对我们的舆论如何便可明瞭。至黑军之最后退守,我们国民犹加深谅者,以经过拚死血战弹尽力竭而始出此,与自顾狗命,闻敌先逃,以国土让人者迥异。

我们若以上述数义而想到最近东北当局于一月二日之逃失锦州,无异揖让奉送国土,不得不深深地感觉无限的耻辱与惨痛。

我们在去年十二月三十日的报上看见一条专电,说“观察大势,锦州现状,殆难久支,日军计划,若因攻打结果而占锦州,则将藉追击之名,侵犯热河,一面打山海关……则锦州孤军,战亦无益”,就已知道这是东北当局准备玉成暴日“兵不血刃”的空气作用。日人常有叫我们到帕米尔高原老家去的滑稽论调,大概我们非被“追击”到那个高原上去的时候,无须“攻打”,让暴敌一步一步进来,因为张学良自九一八以后始终守不抵抗主义,日人亦始终未停“追击”,是我们所共见的铁一般的事实!

各西报大载特载日兵未到,华兵先遁,这种极惨痛的记载,在国民看来难过已极,在旨在保全私人平津地盘的张学良,虽口口声声说“生命亦所不惜”,尽能处之泰然,但我们为全民族的人格与前途计,是否仍任其逍遥平津,依然过他“边防长官”的安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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