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

  诸家之说参差不一,只是今脂麻,更无他义。盖其种出于大宛,故言胡麻。今胡地所出者,皆肥大。其纹鹊,其色紫黑,故如此区别。取油亦多,故诗云:“松下饭胡麻”。此乃是所食之谷无疑,与白油麻为一等。如川大黄、川当归、川升麻、上党人参、齐州半夏之类,不可与他土者更为一物。盖特以其地之所宜立名也。是知胡麻与白油麻为一物。尝官于顺安军,雄、霸州之间备见之。又二条皆言无毒,治疗大同。今之用白油麻,世不可一日阙也。然亦不至于大寒,宜两审之。

  

  青(音箱)

  即油麻叶也,陶隐居注亦曰胡麻叶也。胡地脂麻鹊色,子颇大。《日华子》云“叶作汤沐,润毛发”,乃是。今人所取胡麻叶,以汤浸之,良久,涎出,汤遂稠黄色,妇人用之梳发。由是言之,胡麻与白油麻,今之所谓脂麻者是矣。青 ,即其叶无疑。

  

  大麻子

  海东来者最胜,大如莲实,出毛罗岛。其次出上郡、北地,大如豆,南地者子小,去壳法:取麻子,帛包之,沸汤中浸,汤冷出之,垂井中一夜,勿令着水,次日日中曝干,就新瓦上 去壳,簸扬取仁,粒粒皆完。张仲景麻仁丸,是用此大麻子。

  

  白油麻

  与胡麻一等,但以其色言之,比胡麻差淡,亦不全白。今人只谓之脂麻,前条已具。炒熟乘热压出油,而谓之生油,但可点照。须再煎炼,方谓之熟油,始可食,复不中点照。亦一异也。如铁自火中出而谓之生铁,亦此义耳。

  

  饴糖

  即 是也,多食动脾风。今医家用以和药,糯与粟米作者佳,余不堪用。蜀黍米亦可造。不思食人少食之,亦使脾胃气和。唐白乐天诗“一 胶牙 ”者,是此。

  

  生大豆

  有绿、褐、黑三种,亦有大小两等。其大者出江浙、湖南北,黑小者生他处,今用小者,力更佳。炒熟,以枣肉同捣之为麸,代粮。又治产后百病、血热,并中风疾痱,止痛、背强口噤,但烦热、螈 若渴、身背肿、剧呕逆,大豆五升,急水淘净,无灰酒一斗,熬豆令微烟出,倾入酒瓶中,沃之,经一日以上,服酒一升,取瘥为度。如素不饮酒,即量多少服。若口噤,即加独活半斤,微微椎破,同沃,仍增酒至一斗二斤。暑月旋作,恐酸坏。

  又可 为腐,食之。

  

  赤小豆

  食之行小便,久则虚人,令人黑瘦枯燥。关西、河北、京东西多食之。花治宿酒渴病。

  

  大麦

  性平凉,有人患缠喉风,食不能下,将此面作稀糊,令咽之,既滑腻,容易下咽,以助胃气。三伏中,朝廷作 ,以赐臣下,作 造 。

  

  青、黄、白粱米

  此三种,食之不及黄粱。青、白二种性皆微凉,独黄粱性甘平,岂非得土之中和气多邪?今黄、白二种,西洛间农家多种,为饭尤佳,余用则不相宜。然其粒尖,小于他谷,收实少,故能种者亦稀。白色者味淡。

  

  粟米

  利小便,故益脾胃。

  

  丹黍米

  黍皮赤,其米黄,惟可为糜,不堪为饭。粘着难解,然亦动风。

  

  米

  此则粟 也。今谷神散中用之,性又温于大麦。

  

  秫米

  初捣,出淡黄白色,经久色如糯,用作酒者是此米,亦不堪为饭。最粘,故宜酒。

  

  陈廪米

  今经与诸家注说皆不言是粳米,为复是粟米。然粳、粟二米,陈者性皆冷,频食之,令人自利,与经所说稍戾,煎煮亦无膏腻。入药者,今人多用新粟米。至如舂杵头细糠,又复不言新陈粳粟,然皆不及新稻粟二糟,陈则气味已腐败。

  

  酒

  《吕氏春秋》曰:“仪狄造酒”。《战国策》曰:“帝女仪狄造酒,进之于禹”。然《本草》中已着酒名,信非仪狄明矣。又读《素问》首言以妄为常,以酒为浆。如此则酒自黄帝始,非仪狄也。古方用酒,有醇酒、春酒、社坛余胙酒、槽下酒、白酒、青酒、好酒、美酒、葡萄酒、秫黍酒、粳酒、蜜酒、有灰酒、新熟无灰酒、地黄酒。今有糯酒、煮酒、小豆曲酒、香药曲酒、鹿头酒、恙儿等酒。今江浙、湖南北,又以糯米粉入众药,和合为曲,曰饼子酒。至于官务中,亦用四夷酒,更别中国,不可取以为法。今医家所用酒,正宜斟酌。

  但饮家惟取其味,罔顾入药如何尔。然久之,未见不作疾者,盖此物损益兼行,可不谨欤。

  汉赐丞相上樽酒,糯为上,稷为中,粟为下者。今入药佐使,专以糯米,用清水、白面曲所造为正。古人造曲,未见入诸药合和者,如此则功力和浓,皆胜余酒。今人又以麦 造者,盖只是醴尔,非酒也。《书》曰:“若作酒醴,尔惟曲 。”酒则须用曲,醴故用 ,盖酒与醴,其气味甚相辽,治疗岂不殊也。

  

  扁豆

  有黑、白、鹊三等,皆于豆脊有白路。白者,治霍乱筋转。

  

  粳米

  白晚米为第一,早熟米不及也。平和五脏,补益胃气,其功莫逮。然稍生则复不益脾,过熟则佳。

  

  稻米

  今造酒者是此,水田米皆谓之稻,前既言粳米即此,稻米乃糯稻无疑。温,故可以为酒。酒为阳,故多热。又令人大便坚,非糯稻孰能与于此。《西域记》:“天竺国土溽热,稻岁四熟”,亦可验矣。

  

  稷米

  今谓之 米,先诸米熟。又,其香可爱,故取以供祭祀。然发故疾,只堪为饭,不粘着,其味淡。

  

  罂子粟

  其花亦多叶者,其子一罂数千万粒,大小如葶苈子,其色白。隔年种则佳。研子以水煎,仍加蜜,为罂粟汤,服石人甚宜饮。

  

  醋

  酒糟为之,乞邻者是此物。然有米醋、麦醋、枣醋。米醋最酽,入药多用。谷气全也,故胜糟醋。产妇房中常得醋气则为佳,酸,益血也。磨雄黄涂蜂虿,亦取其收而不散也。今人食酸则齿软,谓其水生木,水气弱,木气盛,故如是。造靴皮须得此而纹皱,故知其性收敛,不负酸收之说。

  

  酱

  圣人以谓不得即不食,意欲五味和,五脏悦而受之,此亦安乐之一端。

  

  小麦

  暴淋煎汤饮,为面作糊。入药,水调,治人中暑。马病肺卒热,亦以水调灌愈。生嚼成筋,可以粘禽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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