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陈景云

乌氏庙碑 卢从史始立议 按汉书邹阳传羊胜公孙诡欲使梁王求为汉嗣袁盎等皆建以为不可师古曰建谓立议则立议犹言建议也或以立字断句非 至马都山 按樊氏所谓或者之论皆温公考异中语盖温公所见韩集乃祥符杭本其文作走可突干渤海上至马都山渤海下无扰海二字与今本不同故公云尔至谓公未见许碑樊説是也 唐平卢一镇分契丹渤海之间契丹在平卢西北而渤海在其东马都山当是平卢东境与渤海接壤之地又唐以平卢帅兼领海运事自承玼既却渤海之兵于是东陲息警运道无虞故岁罢运钱以千万计也石岭军使 按石岭军在河东忻州秀容县因屯军邉地故有积粟厉兵出入畊战事若左领军则职典禁旅不当有下二语且左领军止有将军无军使或本自误也

河东节度使郑公神道碑 自号白云翁 按令狐楚表奏十巻盖集前后佐桂林太原二府事四帅幕下所草非专为郑儋从事时作也初桂帅王珙奏辟楚楚以父官并州不得奉飬未甞预帅府燕乐满岁谢归太原诸帅皆髙其行相继引入幕府及后表奏之编自佐桂林幕府始自号白云孺子盖用狄梁公登太行遥望并州亲舍事方氏媚儋之诮恐承小説之失实也

田氏先庙碑铭 勿亟勿迟 按春秋桓公八年春正月己夘烝公羊传曰讥亟也注亟数也释文音去冀反勿亟义本此或读居力反作急字觧者非 可作承辅 按汉书淮南衡山王不务遵蕃臣职以承辅天子

刘统军碑 以势自惮 按刘除陈州由佐新帅上官説却蔡兵之功元侯即谓新帅言刘之威名本在节使上而能尽廵属之礼以事大府故曰以势自惮也注引韩全义事殊误 峻之大夫 按峻犹陟也张説平贞眘碑铭云严严宪府公三峻之与此同作浚非 及癸已岁 按统军以元和八年五月许州水灾事徴还六月归第至冬而卒秋涌水出之秋字定传録误况下文明云六月隆热则上不应言秋尤明矣

清河郡公房公墓碣 字某 按启字开士见刘梦得集 人吏迎观望见 按天宝末房太尉为扶风郡守郡后改鳯翔府当其孙为此府参军时乃祖故吏民定尚有存者故云

太原郡公神道碑 兴官耆事 按耆与嗜同王介甫葛度支墓铭有乐职嗜事语正用韩文尤可证明朱子之説

曹成王碑 救兵州东北属乡还 按兵州文章正宗作其州为是盖防上梏其州之文谓随州也属乡方本作厉乡与唐史合旧史曹王皋令伊慎撃李希烈兵于随州厉乡大破之按汉书地理志南阳随县下注厉乡故厉国随县在唐为随州故九域志云厉乡随州村名盖本汉志朱子言当作属乡盖从嘉祐杭本又言厉乡属亳虽本史记老子苦县厉乡曲里人注然曹王战处乃随之厉乡非亳境也又权徳舆伊慎碑引兵攻随走康叔于厉乡康叔李希烈所遣将也盖曹王遣慎撃走希烈兵之在厉乡者故曰救耳权韩两碑尤可互证又自随光化以下五句皆叙取随州事无及安州语朱子去安尚逺之説亦非

扶风郡夫人墓志 司徒侍中庄武公之冡妇 按侍中二子少府其次也则卢夫人乃介妇今云冡妇未详或疑少府是嫡子故云尔然以公少府兄行状考之盖同母无嫡庻之异也 长子后注 按继祖乃徳宗赐名事见李肇国史补则少监志云讳继祖非有误也朱子之説误

秘书少监独孤府君墓志 按志言君生之年宪公殁世则始生而孤明矣注二岁语误 秘书兄朗旧史误以为弟新史已正之盖据公志 志言上将有所相不可于众谓裴均也不着其姓名盖縁均帅江陵时公甞在幕府以故吏为府主讳耳与秘监同谏之李约其斥均之辞甚丑见新史均传但史误以为徳宗时事亦当据公志正之 秘监妻权夫人以夫殁之岁十月卒其父文公作志言子诲生十年即此志之天官也志以四月作盖其时犹未命名故称其小名耳本传及世系表皆言名庠必又后来所改也

虞部员外郎张府君墓志 孝权大父注 志言大父讳孝先注或作奉先按或本是也唐人重家讳不应犯祖名

卫府君墓志 赠太子洗马讳某之孙注 方氏増考年谱云此志今本皆作卫之及质之善本实中立非之中立字退之所谓善本即汪彦章所据王仲信本也方氏又云中立饵竒药求不死而卒死故白乐天谓退之服硫黄一病讫不痊孔毅夫陈无已之徒皆指以为公晚年惑金石药非也观白氏所纪退之微之杜子崔君三四人皆非有闻于时者适以中立之字偶同耳其説最辨而核详见庆元魏本所刋韩文类谱中廖莹中集诸家之説采魏本为多方氏此条独在所削且于李博士志后复引孔陈云云盖反以为笃论矣

河南令张府君墓志 抑首促促注 按注上龊字当作龌应劭汉书注喔急促貎即龊也二字非特音同其义亦一 帅他迁注李为江东节度使江东当作河东

刘统军墓志 父讼注 父讼或作父诵朱子谓名讼无理疑避讳而改然后汉有司徒尹讼见段颎传是古人已有名讼者

鳯翔节度使李公墓志 宿卫四十余年 按李公以建中四年扈跸立功及元和六年自金吾出镇其居宿卫二十余年耳四字传録之误

平淮西碑 题注 按罗隠记石烈士事此碑立于蔡州及仆碑磨文后段文昌重撰其文云勒铭淮浦尤明证也后州人以裴晋公督师平蔡特立庙其地兼移叚碑于庙庭至宋政和中州守陈珦因谒晋公庙读碑文大不平即磨去之重刻韩文事见夷坚志先是祥符间吴兴姚铉唐文粹采文昌作而置韩碑陈姚二事前后相反如此 题下注愬妻唐安公主也 按公主下脱女字 稂莠不薅 按薅当从诗释文读呼毛反 遂定易定注义成节度使张茂昭按义成当作义武义成乃郑滑军号非易定二州

地 今益以汝注徙汝州 按当作理河阳军本治盟津今移军驻汝 惟是朔方注 按陜州属陜虢观察使所辖非东川地注误 元济尽并其众注骑军 按据史骑当作骡 其往抚师 按汉书李广传司马法曰振旅抚师以征不服 凡兹廷臣注 按判官书记下孙氏原注有皆朝廷之选上皆从之判官谓李正封冯宿书记谓李宗闵不着三人姓名注仍史文之旧也廖本删此二语是直以判官书记之职皆行军司马一人兼为之防舛甚矣 河南附起注 按汴当作郓时郓帅李师道方与蔡冦相首尾与汴无渉又统诸军讨蔡者即汴帅韩也三方分攻注 按三方分攻即上所谓道古攻其

东南文通战其东愬入其西也三方中即已伏后西师之根矣至大军北乘二句始详叙顔武合攻其北之事自常兵时曲至郾城来降乃挈前文大战十六得栅城县二十三之要而言之试之新城二句则所谓顔武合战益用命也自是贼势日蹙专备北境故西师得成捣虚之功西师句尤与上分攻相应细寻文义旧注之灭裂自见矣

南海神庙碑 题注 观察使当从方氏举正使上増支字支使之职与书记同公郓州溪堂诗序作于此碑后中有从事陈曽当即是人盖旋去桂幕而从事于郓也 来享饮食注享或作慕 按慕当作簒扬子法言簒取也此簒字所本古本扬子亦有误作慕者盖两字相似易讹也

罗池庙碑 侯之船兮两旗五句 按舟中树两旗设寓马以迎神此岭外祀神旧俗见南宋临卭韩本注盖侯船及乘驹诸句皆纪其实也东坡书此诗泊之作汩之然似从集为长盖因中流阻风停桡故有待侯不来之悲耳 北方之人兮二句 此言中原士大夫方多腾口吹毛者也据唐史子厚从永州召还复有岭外之行盖深为言路所排所谓为侯是非者此也北一作此为一作谓皆误 宋丘崇重修罗池庙记略云栁侯祠罗池三百余年英灵犹存元祐五年赐额曰灵文庙崇宁三年赐爵曰文惠侯承糦践笾袂甞相属所谓施利钱者岁不知几何率以十万为公帑用余则庙得之以备营缮此记乃政和初作施利钱即后代香钱也至绍兴末加封文惠昭灵侯致和元年又进封文惠昭灵公见元史盖栁侯着灵南土州人祀之久而益防碑文所谓钦于世世者信矣

江南西道观察使王公神道碑 公字中 按法言修身篇或问士如何斯可以禔身曰其为中也深王公字本此 按仲舒连州之谪乃为同列所挤同列者韦执谊也时虽在郎署方承恩用事故得逞其私与王叔文无预

许国公神道碑 恒无宿储 祥符本无恒字为是见举正碑作于长庆中应避御名 京兆尹 时韩方尹京监防丧事者即公也故公祭韩令公文中有云锡秘物之必周余将命而临视是也祭文乃门人沈亚之代作亚之时为栎阳尉京兆属邑也

栁子厚墓志 勇于为人 按为当读于伪反郑康成诗笺云为犹助也史言王叔文宻结栁刘诸人定为死交勇于为人即言子厚党助叔文而微其辞也不自贵重顾借 按顾借之义与顾惜同公上留守相公启云无一分顾借心是也或以二字属下非八司马初贬有永不量移之命后八人中惟程异以大臣李巽力荐复得进用位登宰辅可谓有钜力推挽矣然物望素轻殁于相位旋即身名俱灭视子厚之以文章传世百世不磨者所得孰多耶异先子厚卒当韩志栁墓时正两人盖棺论定之日故志中云云似专为异而发也太史公有言富贵而名磨灭者不可胜记惟倜傥非常之人称焉韩子之轩轾栁程犹斯志也

国子司业窦公墓志 题注 按送窦从事序中称殿中侍御史者盖先是司业佐留府之官也志中明言佐六府五公八迁至检校虞部郎中则前此使府所歴官具在其中矣注何以不载为疑耶 为郎官令守 按郎官虞部都官郎也令守洛阳令泽州守也守字句絶又前郑羣墓铭已有郎官郡守语正与此同考异欲乙令守二字则当属下慎法为句恐非

尚书左丞孔公墓志 不能进退郎官 按唐制郎官有缺左右丞举之亦有已在郎署而为丞所汰且甫除而丞不放入省者是郎官进退丞皆得主之故戣自以不能举职为嗛也

殿中少监马君墓志 按公以贞元三年至京师是夏平凉有吐蕃刼盟事公兄御史弇遇害始主和戎之议者马燧也公见燧殆在刼盟后燧念弇新殁王事故抚防公者特厚耳 玉雪可念注 王丞相下当有夫人二字见世説注

幽州节度判官张君墓志铭 自申于闇明 按张平子灵宪中论日之明云由明瞻闇闇还自夺韩子语似本此

太学博士李君墓志 司空之后注 后文当作孝文胥其出注 廉颇当作赵奢 年四十八注 按

长庆三年岁在癸夘干以癸夘卒年四十八则其生当在大厯十一年丙辰非元年也又志既载卒之岁月及得年若干则始生之年自见此注尤赘 广川书防云李干志李翺书志云干字子渐韩集无此按子渐之字当取鸿渐于干义其名从干为是

毛頴传 宋王象之舆地纪胜云中山在溧水县山出兎豪为笔最精韩文毛頴传中中山谓此按中山兎毫亦见白乐天鸡距笔赋白又有紫毫笔诗则云贡自宣城以新史地理志叅证宣州贡笔与诗语合而溧水则宣之属县也则宣城之贡即出自中山明矣但当秦始皇时楚郡寿春在江之北而溧水中山则江南地秦未克楚都其兵不得先渡江而南朱子所谓虽寓言而不能无失者殆谓此也

鳄鱼文 将其丑类 按定四年传将其丑类注丑众也文末年传注丑类恶物也

太傅董公行状 其子乃复欲为士宁之故 按乃当从唐史作廼李万荣子名也乃廼虽同而字有今古之异诸注家不注万荣子名盖皆误以为虚字而略之耳

荐侯喜状 题注 鬰为选首者盖州家牒送举进士之首如张籍举进士由汴州牒送是其证也汝州刺史领防御使不大府故亦得举士 按卢防终秘书监从史之父也

为裴相公譲官表 又毗邦宪注 按元和十年晋公以中丞兼刑部侍郎故曰又毗邦宪非别除也注中为字当作兼

举钱徽自代状 按集中举人自代状凡六篇此其一也余五篇皆先具新除之官于前如国子监尚书兵部之类此状乃除刑部侍郎时进首行状字下当有尚书刑部四字盖偶脱耳 常参官上后三日举一人自代诸州刺史亦如之皆建中制也以韩子歴官言之如御史职方比部考功中书舍人兵部侍郎及两任吏部侍郎皆当有举人自代状而集止有六状盖逸者已大半矣惟都官之除时方分司东都尚未入省不当辄举自代人耳又刺袁潮二州止有袁州举韩泰自代状而潮州举状亦逸之当时虽左降官莅州亦例举人自代如栁子厚集中有栁州举自代人状即其证也

举张正甫自代状 按长庆中正甫为尚书右丞驳于頔更諡事见頔传中其刚直可知事在公举自代后

论盐法状 今臣计其新法亦用十万不啻 按啻字句絶不啻犹言不止也左传鲜不五稔杜注少尚当歴五年多则不啻又栁子厚序棊亦有相去千万不啻语

海水 题注 公登第后未甞还江南不知注説何据赠崔立之 题注 按正集有酬崔少府诗乃别是一人非崔丞也又少府行十六与崔丞行二十六又不同注误

上崔虞部书 儳焉而不终注白头而新 按汉书邹阳传作如新董説盖本新序非误也

通解 必谓偏而不通者矣 按此句下脱其可不谓之大贤者哉一句当从宋闽本増

河南府同官记 题注 此记洪谱繋于元和四年朱子于本传附注从之盖记中既五年句乃合永贞元年言之上下文义甚明此注中元和五年当作四年又既五年注当削 开府汉阳注 按均入为仆射后加同平章事出镇防阳记中两称宰相以其新命言之也仆射不为正宰相自唐中叶后已为定制今注脱其加使相事似未明悉 岁时出旌旗 按东都留守其之官例赐旗甲见唐史吕元膺传出旌旗城外衙之即谓出所赐旌麾也

潮州请置乡校牒 无所从学尔 考异云尔或作耳非是按尔字若作语助句絶与耳字无异公他文中亦有尔耳二字两本互异者考异但并存而已今由朱子作耳非是语推之此尔字似当作尔汝之尔属下句读盖此牒即授赵徳秀才故云然也如公上张仆射书云受牒之明日亦是受署幕职文牒耳又韦执谊贬崖州司户刺史请摄军事衙推有勿惮縻贤之牒此尤刺史署衙推即牒其人之明证元稹草陈谏除官制中有尔諌语与此牒中尔徳类盖当日自有此文体

顺宗实録巻一 太常卿许孟容譔议文 按议似当作诔

巻二 追故相忠州刺史陆贽 按陆相贬忠州别驾卒于贬所未甞有刺史之授详见实録第四巻此刺史二字误

巻三 五坊小儿 按南部新书五坊使者雕鹘鹰鹞狗谓之五坊置使分领之若小儿则又以小阉分五坊而给本坊役使者也 张荐卒于赤岭东廻纥辟 按旧史张荐使吐蕃至赤岭东被病殁于纥壁驿吐蕃传其柩以归此廻纥辟乃传録之误

巻四 以尚书左丞韩臯 按新史方镇表元和元年始升鄂岳观察为武昌军节度使当顺宗世鄂岳未甞为节镇武昌军节度使六字疑衍 六月乙亥按旧史顺宗纪是年七月戊辰朔乙亥乃七月八日也六月无乙亥一本作己亥为是又一月中前有乙亥后不当有癸丑以下文癸丑推之乙亥之误益明赠故忠州别驾陆贽 按追赠陆贽阳城事不繋

月日以旧史考之乃七月丙子盖日月并脱也又潘孟阳除官之命乃戊寅非戊午七月亦无戊午并当以史为正 议者言叅死由贽注 按贽请令长举属吏状长下脱官字

巻五 贬韦执谊崖州司马 按新史宰相表执谊之贬在是冬十一月又司马新旧史执谊传并作司戸而本纪及宰相表作司马与实録同当是自司马再贬司户犹刘栁诸人初贬刺史再贬司马耳又刘栁等七人但谪逺州无一过岭者而崖州之贬独再涉鲸波所窜之地视诸人为最恶宜降秩尤卑纪表苐举其初贬之官故与本传互异又执谊至崖州刺史李甲牒摄牙推事盖縁司户与牙推皆州幕官故可牒之兼摄若司马乃州之上佐刺史不得牒署矣此亦执谊再贬司户之证 张万福元和元年卒 按前书万福卒系六月己亥之后但未书日耳则其卒之年月已详元和元年四字乃衍文 永贞二年正月景戌朔注 按顺宗之崩在正月甲申则此月之朔非景戌也戌作寅为是

饮城南道邉 题注 按题中既不着中丞之姓又无他事可证何由知其为晋公此注当削

本传 终秘书郎注 已详疑已诞之误王性之有博洽名然其杂著中往往语涉齐谐此説亦近之 调四门博士注 以公博士之除在十七年证洪樊二谱之説最为辨悉按公十七年与杨敬之书有仆守一官且不足以修理语是必在已授博士后益可证公为博士非十八年也 权知国子博士注在江陵有答张彻诗 按答张彻诗乃公从江陵还朝官国子博士日作非在江陵时也 华阴令栁涧注 郎中当作郎官 转考功注 窜走当作窜定 进中书舍人注去年冬 按洪谱原文作九年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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