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一

楚辞后语者,我宋文公朱先生之所作也。其述作之本意,先生自序之详矣。而其编定此书之时,与夫论著之详略,则又已见于先生之季子通守监簿君之后序。应龙生晚,不及侍先生函丈,独幸与监簿君同朝,及来温陵,乂为僚相好也。暇日因从问先生平日述作大概,以为它书已行于世,独此编乃晚年所定,犹未及卒业,故人未及见,而首以示应龙,因得伏而赞之。其微词奥义,不一而足,独论汉扬雄,则反复屡致其意,其序反离骚也,则以为「屈原之罪人,离骚之谗贼」。其序胡笳也,则以为「非恕琰,亦以甚雄之恶」。扬雄以好深沈之思作为雅丽之文,后世读之,未有以为非者,而先生待之不少恕如此。抑应龙尝就监簿君借先生所作资治通鉴纲目之书读之,见其所书雄之死曰「莽大夫扬雄卒」,则知先生之所以贬虽者,其意盖有在也。呜呼严哉!后之揽者,傥知先生所以去取之意,而明三纲五常之义,如读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者,则庶乎其不蹈骚人之失,而先生此书为不苟作矣。应龙不敏,何足以识先生之指意,特见而谓之知之谓耳。因以是说谂于监簿君,君曰然,乃敬书其后而归之。嘉定壬申重九后一邵武邹应能书于温陵郡斋。

跋二

先君晚岁草定此编,盖本诸晁氏续、变二书,其去取之义精矣,然未尝以示人也。每章之首皆略叙其述作之由,而因以着其是非得失之迹,独思玄、悲愤及复志赋以下至于幽怀,则仅存其目而未及有所论述,故今于此十九章之叙,皆因晁氏之旧而书之。若夫鞠歌、拟招二章,则非归来子之书所及者,读者又当有以识夫旨意于言词之外也。嘉定壬申仲秋在始取遗藁誊写成编,捧玩手泽如新,而音容不复可见矣,因涕泣而书其后。又五年,岁在丁丑,补外来守星江,寰嗣世职,旣取郡斋所刊楚词集注重加校定,复并刻此书,庶几并行,且以识予心之悲也。中秋日在谨记。

跋三

吊屈、服赋,已见绩骚,反骚一篇,亦附卷末,而后语之作,皆复收入。其本旨旣不可知,而二集并存,则为重复。今以反骚着于此,而贾赋二章则存其目,庶几二集若相为用,不可偏废,而纂辑之意,或以是而得之。至于思玄以下十九章,用归来子之说而未经刊定者,姑以附注于篇目之下云。端平乙未秋七月朔孙承议郎、权知兴国军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节制屯戍军马鉴百拜敬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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