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徐明善

○说

朱明叟字说

朱明叟求字说于余按古文明字从日今文从冏【并见说文】冏小明也然秦汉以来多从冏盖失其义久矣天地间大明者日也月星本无光得日乃光尔人体性天地心譬日也目譬月星也目虽待日月与火而实由乎心故曰胸中正则眸子瞭焉又曰心不在焉视而不见非虚语也日恒明食之自外者月也心恒明食之自外者口体也余尝中夜以兴澄虑内照 而千载大而四海微而户内之烦攘无不见也可谓至明至妙者矣贵勿食之而已叟勉之

耐闲说【闲音闲】

余友黄君圣可号耐闲求说于余余曰天行 君子以自强不息君顾我我揖君坐语甫一刻天行四千九百余里圣人察焉故惜分 君以闲自命不可请更之君曰吾所谓闲不汲汲于富贵利 云尔子姑听乎方少时欲芥拾科第晓倚 夜读灯不敢顷刻闲也 已荐于乡当试礼部惴惴然文墨不足雄其闲劳益甚方是时为士者皆然不意科辍吾思场屋之文于天下国家无补幸甚休其劳而凡士者又往往不堪其闲有去而技术鸣者有去而贾取赢者有去而结绶于刀笔辇金于纵横者是数者吾皆不愿独匡坐蓬蒿环堵之中隤然而已所谓耐闲如此予乃改容谢君曰当世之士得见耐闲者可矣先儒谓科目设而圣贤之学微今科目辍而圣贤之学益微人欲无涯异径同壑富贵利 之情不以科目有无为 损也而圣贤 绪不 绝无几矣使凡士者在今日皆如君则斯道犹有望也虽然耐其次也耐久而乐上也予闻内重则见外之轻 深则见诱之小 以彼为不当汲汲已则闲为已真适奚耐之足云他日访君东湖随 傍花幸为我赋闲中之乐

张伯大字说

硕之义大也在诗 言硕其诂则大也兼言硕大则硕以貌言诂曰状貌佼好也大以 言诂曰 美广博也人貌有硕不硕然人异于物一人足以当兆物虽不硕犹硕也至于 则其大不可为量在扩而充之故有亿人之人兆人之人所谓大人也寅斋张公名其令子曰硕字曰伯大不鄙命余以字之说余不敏尝闻南丰曾公云人皆欲善其名字而不皆善其行特假借以称道云尔不诚乎身莫大焉今公父子自为师友孳孳圣贤善其名字者必非假借云也其命余以字之说岂欲演绎训诂称道而已哉夫貌所以着 也 所以充貌也大学曰在明明 明之又明以至于充实光辉所谓大也晬面盎背山立扬休所谓硕也佼好不足云也然 之大也有要赵文子晋之世家也 冠 见诸卿大夫乞言焉范文子告以古者成又听于民诵谏献诗风言考事尽戒之术也赵武归见张孟而语之孟曰从范叔之教可以大由是观之先民有言不自大则大其弗信矣乎余于伯大未见颜色然辱爱于张公有加不欲其为千人之人万人之人而足也故诵所闻如此伯大有取焉他日望其眉睫而知其硕大无朋也已

霜筠说【为罗益坚作】

晋人谓罗君华荆楚之材予以禹贡考之荆楚之材竹其一也物适于人用谓之材人适于世用谓之人材今石林董公以霜筠为罗君别号者盖以有用之材待君也予家故多竹工取材焉必再霜三霜者盖竹之材在筠筠之坚在霜非但以其不改柯易叶于霜也竹之材甚美而用无不周十二筩用之律而度量衡由此起孤竹 竹孙竹用之乐篾席笋席用之朝燕笾簋用之宗庙篚筐用之聘享簜用之符节笴用之军旅而简用之文字其用莫重焉其功莫巨焉凡皆以筠也士何可以不如筠哉自科废三十年荣念摧落亦 如筠之霜矣或者遂荒其有用之学而暴其材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况人中处乎两间凡职分所当为者礼乐制度服器无不系焉必也杀青所载皆考其故而究其极一旦当事在迎刃而解若破竹然如此则不特荆楚之材而天下之材矣亦犹筠之美于东南而材于天下也罗君之先君子材高而不及用其大用将在君君来征言予闻晋人爱竹清谈云尔若器用大备措则正施则行此礼记者论筠本指故扬搉其说赠焉亦淇澳切磋之义也

札法荣甫字说

荣甫札法君以字行久矣一日求字说于予予谓世之荣其字者不独君也夫所为荣其字者岂不欲好爵以荣于身丰屋鼎食以荣于家衣锦昼行以荣于乡且久荣而无辱乎一荣与一辱古今常相对余自儿时习闻此言唯君子处天下之至荣超然不与辱对夫何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而已矣故人爵之未从也则一乡一国以及天下莫不尊仰之如王公及其人爵从之也则功在当时泽在后世名在信史百世而下闻者莫不兴起无他荣之自外得者未免与辱为对独自内得者其荣无对焉君勉乎哉君年及强仕方陆沈台属避 贵要敬狎贤士大夫忠信乐善盖有之矣仁义可勉而进也昔韦宗见 檀叹其明智敏识知五经之表复自有人以予观君殆庶几乎然则君之荣其字虽与人同而他日之荣于身于家于乡必有超然独异于人者矣

叶志道字说

道恶在人是也人与道不相离凡而事育交际饮食作息皆是也而必曰志于道者终身由之而不知者兆物之物物之人尔匪徒知之又求合乎道之所自出者兆人之人所谓人之人也人而不得谓之人之人恶可已故尚志志之所乡穷山巨海不能限锐兵精甲不能御自不耻恶衣恶食始至饭疏饮水曲肱而乐终焉用之则手代天工身代天事不用则退藏于密此志竟成时叶君名志道字士心廉访李公为更今字名即字至当归一而今而后君自谓志道是寻常提起时笃由内也人谓君志道是仓卒唤醒时励由外也真积力久心即道道即心无所事志而千人之人万人之人不足以待子矣虽然大道甚夷旁有欲歧什伯其人颠倒相追走疾获多招子并驰子不人同人谓子痴子行道 渴饥人有盈色子或忸怩此时志帅勿弃鼓旗圣有明训差之毫厘 子贞心听我苦辞子思无邪以车伾伾

默林说【为曹仁杰作】

梅比于人其绝 者欤凡济人者必有实语以默林而三军无 是则名可以济人求诸近古郭令公传呼免胄而 人罗拜司马公邵先生居洛而为不善者恐二公知之盖其大忠倬行孚格 迩故能如此唯梅似之矣且物以多为贵者少则不足观以少为贵者多则不足扬独梅也一枝半树则见者如遇巢由不觉屈膝至于繁华照昊缥缈无际则又如清白满朝媚于天子瑞庆开而光霁长也实 佳而名有补少可喜而多不厌然则梅比于人真绝 者矣曹君号默林求赠言夫托于梅者众而君独托于梅之林岂不好其实且尚其多邪虽然好尚不可以如是止也必君之好善如火必热如水必寒如梅必酸则闻君名当有津津然者君之尚清白如梅特出千红万紫之上则或环堵离 或天衢 征人将爱慕瞻伫有不容已者夫征言将以畜 则空言无补对君默林当有愧色乃为说 君愿实其所好尚有美实必有令名梅虽绝 吾迟君矣

学而时习说

学之事大学之条目是也学之义则效先觉之所为而已其曰先觉自孔子言之尧舜禹汤文武周公是也自今学者言之尧舜以下书契以来凡嘉言善行可效法者皆是也而孔子集大成故后觉必效孔子而百圣云为举在是矣人性皆善先觉所为无不善之杂由体 用也学者效先觉之所为亦无不善之杂积久与先觉之性不殊因用明体也曰复其初者先觉后觉性本不殊今而后复如其禀受之初也夫子生知未尝自谓生知故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曰不如丘之好学曰有颜 者好学与此章学字非有轻重差等也惟其效先觉之所为故不可以不时习如尧舜稽古我效之尧舜精一执中我效之尧舜亲族察伦为古今治平之极我效之深造自得便是尧舜其间多少工程故朱子释以学之不已又曰时时习之则所学者熟即夫子所谓学不厌不知老之将至也此一章学字该知字时习字该行字故朱子或问中说知行其实知在行先不知则无所据而迷所当行然行其所知大是切要故集注只说行曰效先觉之所为更引谢氏坐如尸立如斋以释时习则学不在口耳而在躬行明矣程子谓学者将以行之是日可见之行而壮行在其中先觉行之我亦行之日至行熟则所学在我在我者知其固有知也是内外合一也是善已明初已复而成性存存也今人但以读书考古今作文章为学有能一日用其力于先觉之所为者乎未之见也朱子之言圣人复起必不易之矣陈君立道语以所闻曰或曰时习者当其时则习其所当学谓八 十五春秋冬夏也求之不得吾心是何与圣人异旨哉何以不曰时而学习之也近年辨朱者不一皆此类因立道之言及此书以谂之

菊逸说

春华似得时秋华似违世得时似轩冕违世似山林晋陶靖节见宋业渐隆不复出仕又甚爱菊故子周子云菊花之 逸言菊似陶也人知靖节逍遥酣畅不为簪组所劳斯之谓逸然夫子列逸民首夷齐下圣人一等其品级甚高靖节夙志圣贤任重道 在荣木一诗读者当有省矣他如古人惜寸 念此使人惧此意娓娓集中至谓宴安自逸 暮奚冀直与七月无逸相表里此所以贞而不渝穷而愈坚下夷齐一等千载之下未易伦儗也程君以菊逸扁轩题赏 众征予言予念自靖节到今逸居莳菊代岂无人而磨灭谁纪何哉希贤非自逸可能流芳百世决不但在黄花尊酒间也故以靖节警自逸者塞请后之君子必有取于斯言

真文忠公祷雨说

紫极王月潭师祷雨必雨其徒言师但危坐 存而已盖积诚所感也予寓紫极尝为师举西山真公怠愠矜三语欣然有悟属予抄以寄焉盖吾之气即天地之气其祷雨也犹呵之必有润也在诚通尔使祷者皆如真公行事者皆如师必雨宜也今之祷者未易语此而行事者不无徼利矜名之心如其俱怠固无感通之理苟含怒蕴欲其心焦火则益以暵赫不亦宜乎或谓大旱有数存其间非祷可得若汤七年旱是也予谓诚则必通然虽通也或云不待簇而雨或雨而不澍或暂澍而继以杲日卒不能有此之谓数迩者丙午丁未戊申岂不曰三年旱乎七年犹是也必曰非祷可得是人与天不相贯也公言云蒸雨降从一念中流出岂欺我哉

○志

先枢 施田真观院志

佛不耕食而受田人不耕食其田而施之佛何哉佛者之说曰上能祈国永宁次则而父以上法皆超度之又归而檀越之名有瓜华梵贝之奉于寺不废然则其报施之厚矣先枢 东湖居士施田真观院者绍兴四年公辞枢 思居后起守信州乐旁县 兴山川风俗之美由豫章东湖徙焉公母韩国黄夫人先忠愍公之室而太史文节公女兄也 新建县洪崖乡大云塘公念 兴去墓之 而墓距真观近佛者之说岂不户牖夫孝而不得直遂者邪乃施田院中寓祠托墓意其报不薄也甫百年而院僧裂所施田以饷豪宦者由是祠亟彻 宅蓬颗矣嗟夫使凡寺之报施类如此则谁 施而佛之教何以振行于天下哉又数十年公七世孙明善嘉善元善来拜墓下低 院中念时享有家庙魂气无不之祠何必此寓也又念先公之孝之施期于有永山川鬼神与闻之院僧而忘之乎公盖世藐俗之气而无愤悒于土中乎后之人而可已乎于是妥其所彻经纪封树度僧义埙者属之且鑴其田之见业于院者于石虽不幸蹙削继得善护持者收其入以祝圣人寿于亿载而先公之孝尚永垂云大 丁未 十月朔

聚 亭记

 兴山水甲旁州而聚 亭据鹿阜最高胜处复甲 兴幽人韵士几席其间有驭 翼游八表之意次则吟者得逸思于天末饮者扩醉乡于世外至于永日娱游虽暮色苍然留不忍去则凡游者莫不然矣盖古之君子必有游息之物高明之具古者长民未有不选胜于地同乐于人而兹邑又山川之美则亭宜不得废也昔熙宁间余氏 楼单令名之楼圯而亭不知自何年至思陵又特赏苏文忠公所题诗亲洒宸翰下饰四方闻者莫不想至其处大 庚子亭燹几半虽鹿阜形胜固在而亭不足以聚之则山川 人而耳目陋矣是年冬令尹陈均仲宁来登览慨然曰吾其可弗葺又明年乃卒葺之翼然如新成门垣径级 缭 辟又命邑士倪均天倪购求自二苏公而下诗之镵于石而散逸者置亭壁如旧观于是均即亭以休其暇日或领客命觞而邑人咸喜游息之有其所也相与谒于明善曰愿有记予谓纳鲜碧于一宇穷莽苍于双明此单令命扁意也岂复有说乎然墙面者愦如亭天衢者豁如景变乎外心动乎内何也 者心之休也聚 者内外合一之妙也本心廓然天无旁际而宇宙之广山川之胜忽放目而尽得之外观内体合一无间此游人之所以有得于亭也然利害得丧一累乎其内则 者隔聚者离矣斯累也有暂忘者有寡有者有无有者此又有得于亭者所以为高下浅深欤今之君子游观之乐 矣而选胜地同人乐又非俗吏之所为也乃今陈均一旦还二百三十余年 伟之观不惟于此开爽襟虑以清政源而又使邦人知国遗吏治民务以聚其所欲 其所见休息而安乐之也岂非贤哉不可以无述遂为之记

 兴儒学记

旷百世无真儒善治者官不知政而士不知学也学所以修已也学为已事则讲学之所士者自图焉可也而古圣人必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学校不修国人以刺其上盖官之政有在于是不可誃之士也官知政而士不知学则士有愧矣士知学而官不知政甚者役士以就其一切之政可乎钦惟有元宇亘坤载甫櫜干戈即兴学校圣圣相承一是以作成存恤缮完为先此唐虞三代之政也汉高帝以马上得天下文景三君至帝武始令天下立学校夫汉承秦弊学校所当汲汲者乃后之如此乌在其知政也然则今之士非千载一遇欤 兴号称多士而今佐莅兹土者罔不钦承上旨大 九年主簿钱处人 新礼殿而讲堂独以 月久书阁以枘凿舛 圯斜倾聚辨弗宜至大二年丞东平陈得新环视慨然曰是岂不在我即捐俸肇役士欢趋之工良材攻腐更朽易于是圯者崇倾者正矣仰视上覆斯翼斯飞壮好若新成焉役始于至大二年正月戊申毕于九月乙巳又明年正月纶言洊颁劝饬弥渥而 兴之士之学则已存恤缮完应书若陈均者其不谓之知政已乎然士之知学有当勉焉自 绝学散一转而尚游说再转而矜辞章王肃注学而时习之曰学者以时诵习之先儒尝叹今学校仅有直诵而已周程继孟朱子翼承然后人知效先觉之所为之谓学觉者体之所以立也为者用所以行也此善治之本也老庄言理而不及事觉而无为也管商言事而不及理为而无觉也是皆不足以善治至于一以诵辞习艺为事则体用俱废又老庄管商之下尔是弊天下也凡此象服蕴之俨然临之在上曷匪先觉其所为可考而知也觉如先觉所为如先觉真儒善治舍我其谁哉此古圣人设庠序学校而圣朝作成本意也士 抃舞上恩来谒记以无忘丞之勤明善嘉陈均能知政于先乃着学之名义与士之所当知者于后

威武祠记

神者气之伸者也惟义所在义得气斯伸矣而死生不与存焉昔 云长见袭于吕蒙不得全首领以佐汉然天下到于今庙云长不庙吕蒙何也汉贼不两立权臣于操则义在云长故其气伸而神也予邑庙祀神董端公唐爵御史天佑中为八砦将首一日贼自浙来力战乃自断其首天为动威雷电晦冥如有戈甲旗麾甚盛贼乃溃走神挈其首以归未至家堕马死马不复受他人 策久之亦死里人念保疆奠民功不细也庙神于藕池旱潦札瘥祷辄应至宋崇宁丙戌几二百年改作新庙神从六世孙博士冲为记事备记中又二十余年当元至大辛亥里人江梦得重修西林祠堂盖宋景定壬戌余思中江时所建久而敝也祠 饬梦得介博士从六世孙真卿来请记按唐宋番阳 淮南时钱镠据浙附朱温久天佑四年温 唐改开化即拜镠吴越王奉梁正朔罗 谏镠奈何交臂事贼为终古之羞不听淮南节度使阳渥闻温 即传檄兴复淮南称天佑凡十六年呜呼番阳与浙地犬牙相入使番阳终始不知有梁封疆捍御之臣其忠劳岂 哉正 裂矣神以正毙庙祀四百余年望云长殆庶几乎或疑天不风雷于神未刭首之先虽动威走贼而无及于神之死是大不然人之气即天地之塞也神以死捍贼则义气沛然足以动夫天地之塞故风霆见异虽天所为而实神之所自为此神气所以无非教也此神之所以能伸也神兄名全福以为人除蛟害水死今庙祀邑之银港神从七世孙名端忠宋建炎辛亥提举湖北常平以谕叛将解围单行犯暑死今庙祀鼎州桃源之千人溪神名全祯曰威烈神君者汉三十八代天师仍私谥而致号者也予 订梗 为记复为歌诗二首使歌以祀神其辞曰大盗窃国兮 盗繁奔蜂流蚁兮闯我藩力不敌兮气已吞峙如山兮不反骞刭大首兮言噩噩天昼晦兮风霆作灵旗翻兮玄戈烁盗崩殒兮不烦搏庙崇崇兮藕之水捍人患兮宜世祀嗟天不佑兮王室如毁神死疆兮莫可偻指马犹恋主兮钱氏不耻事贼以生兮不如神死 四百兮宇宙方长祠焕俨兮像雄疆里无拘人兮来荐苾香不犹 孙兮比烝尝风肃然兮祀者恂栗如闻蹄雹兮神 然而下入巨人挺剑兮蛟血犹湿袍紫襜如兮常平疑立山川泄灵兮神食此堂旱降澍雨兮潦宾朝阳 稻露积兮虎虺藏执拘厉鬼兮 气流行人钦事兮有求无斁我扳云长兮用慰忠碧

○题跋

陈激斋笔耕集

前朝词科得人最盛而激斋陈先生偶见遗岂其才次于人哉先生储览 富下笔不能自休虽不中其科朝廷犹畀近阙拟后擢盛代作人如此使天假之年当为名卿大夫科之利不利无与也而仅郡博士以没岂非命哉然其笔耕集序有曰孝悌忠信吾之嘉种学问思辨吾之耘耨若遇不遇固犹 之有丰凶听其在天者而已然则先生虽不为卿大夫岂有憾也其孙洪登搜纂遗文于兵烬之余得若干篇示予皆根柢理义畅 明粹观者可以畜 盖干道人文之盛类如此学之不可无 也文之不可无宗也是以论其世也洪登 之

胡浩轩正声集

浩然之气人皆有之孟子善养尔今人知天地之气乃吾气者鲜故善养者尤鲜胡君以浩扁其轩可尚也然予闻善养者特完而无害尔若鼓而作之务于盖世陵物则非所谓盛大流行与天地相似者也君语及世人贪鄙淫邪即眦裂发竖固知君浩然者形见不自制如此然天下之不仁方不胜疾圣人戒夫疾之已甚者已甚则吾气先失其平也况彼将应之以乱邪不可不察也夫自反而缩道义充然圣贤各足其浩然之气而已穷而在下友朋如彼必有内怍而止斯我化之也故无迹达而在上官曹如彼岂无望风而逝斯我正之也故不劳浩然之功用大矣君老益壮斯善养之验方有当世志予钦迟未已也因君示以大雅正声辄书其后

刘通甫吟 

诗莫工于唐唐诗工且多莫如刘氏夫束字十余欲五色烂而八音谐未易能也而唐人能之刘氏又多能之异哉若希夷若商若长卿若言史皆精拔 警脍炙众口若得仁若沧若威若驾晚出亦皆流丽帖妥如香销南国美人尽怨入东风芳草多后来者不得望尘焉况梦得沉着痛快雄浑老苍为盛唐冠冕邪予欲抄诸刘诗为一编供讽咏未暇也匆匆案牍边阅通甫吟 愁从蟋蟀声中得秋向梧桐叶上知娓娓逼沧威矣嗜吟不已当与长卿辈并驱以望梦得不但如今日之所观而已他时集诸刘诗当虚末卷以俟

余文夫 思斋笺注朱子蔡氏二书及诗集

思斋先生游蔡门订朱学所注感兴诗及三问疏事精详析理明尽先正许其有功斯文信哉至其自为诗清新丽艳则可并传也梓本 毁诸孙文夫遍访旧藏手抄之将复锓梓永其传可谓能念祖矣昔范馨留砚与其孙乔乔长执砚以泣人称之若家集则心声心画在焉非砚比也姚察着汉书训纂孙拟发明祖书旧义人贤之若感兴三问则圣贤之 绪学之本末史之得失着焉非训纂可伦也余氏祖孙相望于是过范姚氏 矣虽然聿修厥 亦不外此何则思斋之所思考亭之所传进 上机也文夫思思斋之所思方策以 其人服膺以善其身岂不尤思斋之望哉诗曰继序思不忘文夫其三复之

舒双 文集

双 舒公文见称于平园行见许于考亭二公文行之宗也所以称许之者而岂徒哉后学欲赞一辞则僭且赘其五世孙淼龙重刻梓传之可以见公行修于家而诗书之泽 也近比之士一于 晋语曰 生怪怪生无常是故世道与俱然未有能自拔而返之古者予每见干淳间文字不觉竦然况斯人斯文为两公之所称许者乎

湖滨 士芸 李君墓铭后

予读湖滨 士志铭知其致孝可以移忠知其义让可以平政厚俗矣今之仕者其制行或无是也 士少屈折为世用人将有所赖乃终于辟世如此予恨不交 士而见其子娟秀特出有以得 之微焉昔荷莜丈人避世于芸也 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为不可则夫二子者必日相从于芸然后可顾乃逸之于家而使于宾客之事则其平居训授必有出于芸之外者夫可使与宾客言是亦行其义也子路长幼君臣之论殆欲因目击者勉之尔 士之托于芸有合乎此矣若夫东湖今虽荒洿犹名四方以南州高士宅焉故也自汉至今几世几年士之不仕而家其滨者几人高士岂有死后余力可以斥之而卒不得以自附也至宋昉一灌者立下风尔今 士之神情上与春秋之芸者相缀接则分席其滨庶无訾乎

升师纪过集

升上人诗文成集题曰纪过予言佛书以大语高语散语低语喜语狂语闲语歌语别离语利害语如是凡六十四种谓之口业上人所著皆是语也其斯之谓过欤予观唐宋以来诗僧所作与骚人墨客无辨今上人突兀自是丛林笔墨此为不尽变其学虽不能无过所谓薄乎云尔者也或曰过虽薄不如无过纪之则日 其过不如勿纪予谓凡有言即涉六十四种欲不涉六十四种当无言佛以言为赘 而经论充栋何也无言佛且不能况学佛者乎予家东湖公特重可师外家山谷特爱洪师今上人日 其过使句法响撼视洪与可无不及或少过之将江湖名胜争先纪录予庶几观过加爱重焉若夫解脱六十四种独领空妙此祖佛付授师当为人言人不当为师言且非微言本意故不言

吴昭 族谱

吴姬姓以国氏昭 君谱其家世自太伯而下八十四世为昭 之子旭美哉彼葛氏出葛伯刁氏出竖刁闻人出少正卯其子孙见此谱得不竦然有所羡哉虽然称其家之难吾知其有甚于他氏者矣 或薄人将曰如至 何取或伤廉人将曰如三让何此有善虽大毫末也太伯之后宜然也此有过虽小丘山也太伯之后不得然也古称盛世必百世祀非特源深而流长政在自叶而流根虽累百世可必也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 此昭 谱家世昭子孙之意岂引之冠其编首以门第自矜而已

进贤县复学租

王文公云古人事一职岂肯苟然为之今不苟然者不多见也古之师职教今之师职养养与教俱不苟然尤难叔志万君教谕进贤革学田 没揽扑之弊学计顿赢碑穹然诗囷如也可谓不苟然已今夫食士不当自谋也然必养士者为之谋可也养士者又不谋以士之食食夫为奸为欺者宁使士朝不食夕不食其过岂特苟而已哉不仁甚矣虽然不苟然义也所以能不苟然勇也人固有见义而无勇者骚心蒿目而卒无所谁何或奋然而起靡然而止者是也然则君之劳烈又不特苟然者愧君也岂非贤哉

宪佥郝子明乐寿县去思碑

颂 政者至父母神明而极然或要名矫情则恺悌于彼而恝然于此明清于前而懵然于后者有矣必心诚求之斯谓父母正直而壹斯谓神明兼之者难哉燕山郝公子明佥江西宪事疾恶如恶恶臭不斥去不慊也列城士民无不徯公咨诹以为快所至贪冒落胆奸诈失魄咸称神明予 信其非要名矫情者一日出示宰乐寿时邑人所树碑则又娓娓曰父母予未敢雷同信之徐而得公建白二事大 丙午夏大饥官以米贷民期十月输之仓 秋而禾不登价视贷时贵一倍堪输者倍差吏征急民悔且泣曰不如殍之愈也公建言俾明年冬输之仓于是民乃破涕解颜如更得贷一也东湖者豫章城中水所溺也湖溢则滨湖之家有沈灶者丙午冬官议浚湖然不思江高于湖湖可浚而深斗门不可阙而下也阙而下则江反入湖不阙而下则湖之泄尽斗门而止尔虽浚之九仞江涨高则湖溢自若也是冬无禾蔬薪倍贵令下计工数十万民皇骇不知所为公力白主者罢之脱数十万人风雪泥淖之苦二也二事公不自言予欲征乐之称父母者不虚故具尔此可谓若保赤子者也嗟夫父母神明美称也然固忠国庇民者职分当然尔不父母将立而视其死乎不神明将废耳目之用乎然且要名矫情者不多见况如郝公者乎安得百子骏吾于子明亦云子明由乐寿为御史擢江西能使所居官大宜然

李幼成经史辨疑

经史有疑求诸心心有疑断诸理洪范曰思曰睿睿作圣思纯乎理者圣也何疑之有哉学者苟能主敬以治心使心与理一真积力久虚等宇宙灵侔蓍龟不昧如日月则虽时殊世隔书阙文残亦贯之以吾心之睿圣而已故经史虽有疑而我无疑也昔者夫子去尧舜夏商 矣而删定繁作凡斯文悉整比之岂诿耳目之官哉今之学者诵习而已不足言也务探讨者可尚已然所通患者特无持敬之小心故无任理之逊志其哗世盖人之意 如浮云之障太空矣于是管见臆说出其间自以为不疑乃所以滋人之大疑此可重叹也李君幼成抄示所著经史辨疑数十条往往十得六七夫人诵习而君探讨探讨而不谬于是非使持敬任理之功有加无已讵可量哉先儒谓待自家长一格时见得又别君是编他日岂无改评更定者乎

冷东斋义役规约

予里居时父老为予言畴昔吾邑弦诵相闻大抵皆世胄儒先家也编户居其间十纔三四尔官儒户惮衙前荒其待举之业编户又喜得官儒户之助而从役也轻故 兴义役最先成石碑可考也方是时字民者皆学道爱人之士岂有嗜利如饿豺狼而不可以义事者哉至元丁丑义庄田没入官而差役之苦大异畴昔数年来又有大异者守令民父母也曩者民事之唯谨今则饵之讦之视为两造而等威夷矣体肤父母遗也曩者笞杖自中户以上宁死不受今则 高呼謷习之不戚而羞恶 矣若此者自某里某人始而其赀业完然其当役油油然于是东西家子弟皆曰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何哉科举废矣珥笔可也学校具文矣衙前可也吾身非青紫楦矣彼官人也不免棰楚于吾何有此时虽欲联以义役将不能矣曾子曰民散久矣以 吏治散民乡举里选不复学校名存实亡上不以义使下下不以义事上不知后当何如也吾子识之朅来江右获观东斋冷先生义役规约周 备具一皆 兴数十年前旧规也岂惟东斋急义苦心能庇其乡人必乡人乐义者众官清吏好不同他县故也所闻里父老之言岂尽信也哉然东斋讲画之 实至元甲午于今一纪矣而推行未也何欤抑有故欤尚亟行之使里父老之言终不信可也

千户王恭甫咏史并百将诗

古者寓兵于农寓将于乡后世文事武备分而诗书礼乐之帅不多见愈下而披坚执锐者贱毛锥操觚弄翰者卑挽强非豪杰特起之士不兼能也而王君恭甫兼能可尚已君家世将旄韬 之暇尊经订史前代之是非得失良将之成谋胜算览蓄 富从而诗之盖六义之赋非月露风云刻琢无用之空言比也夫 中有甲兵者可以将目空千古心睎百将者可以尽护诸将如君宜筑坛而拜也爵以世践或者以为屈矣虽然圣神抚运天予太平烽熄尘消六合清晏假为大将亦不过投壶雅歌而已尔然则君之孜孜书程娓娓吟课夫岂有用不极其材之叹乎又安知无采诗者献于上拔卿于将参错玉堂金马间相与鸣国家之盛乎

樟 书院题咏

古之 者非苟然也其统绪之学经济之具 备于其身或不得其时则山林岩穴适吾适焉是之谓 及得时行义则上享其庆下蒙其泽矣若夫箕踞壶觞笑歌游衍不羡珪组者自晋宋以下其稽古用世之长望古之 者瞠乎后尔号之散人可也号之 则未也予友李茂实示康山程君樟 书院记咏征言夫樟天下之名木也大而寝庙细而雕几无不宜也樟不求用而用之利博焉于吾所谓 者协矣而程君又辟书院其侧夫统绪之学经济之具书无不备也野耕岩筑一旦而开平治 中素蕴蔚然简册可读而思矣时行则行伏荒幽泛遐渺往而不返者非也时止则止 呼而求合纳说而求用者尤非也足以兼善而安于独善者吾见亦罕矣是所愿于程君也勿比散木取诸樟勿为散人求诸书

江古心帖

叶高士以古调契古心得公心画四十有六今虽有隋珠荆玉不足贵也公学有渊源文如江河自身死国墟游公门者乃敢诡道反理侮讪建洛廋辞 语自以为 而不知其陋也于是公门无传人矣予不识高士而识其弟子王月潭师有出尘追古意琴复精诣秋堂月寂听者疑叔夜之不死也予生庚戌月潭师少予一 方得帖时师犹未生而能珍袭如此此人琴所以不俱亡欤惟儒之徒好畔而老之徒贵守故守者妍而畔者丑守者昌而畔者否月潭出帖未跋不觉及此后之览者将必有感于斯

姜起翁访十五世祖墓及谱

大宗法盖古卿大夫之家有采地者也封建 而大宗法不可复行东坡尝恨有小宗法而世莫行然非有大宗法以承祀始祖百世不迁族人五世外皆合之宗子之家序以昭穆而但行小宗法则与今之五服何异尽于高祖而忘之矣愚窃谓与其讲求废亡不可复之法不若楙明赋畀不可易之理昔有生燕长楚老还故国厥或诳曰此汝先人之庐 而哭泣不自禁者天理之呈露也所谓楙明者稽圣法察人伦而已矣诗曰行有死人尚或墐之疏者犹如此也又曰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而亲 别矣夫无情不如有情有情不如同形此以大君为宗子同天地之体性者也同形不如同姓同姓不如大小宗此以宗子为宗子同一人之身者也由分殊以推理一而所厚者不敢薄也真知爱其亲而不厚其亲之所出者无之此宗法之本也后有建举而措之尔起翁以十五世祖为念是宗法废于他人而不废于起翁也起翁楙明此理故也予以其征记吾宁知之

真文忠公荐介轩董先生奏检

子朱子之学若乡邑董公叔重程公正思王公幼观则见而知之若董公望之后学称曰介轩先生者则闻而知之先生诲人必以规矩字人必为循良真文忠公褒荐如右有所誉者有所试矣士论莫不以先生见知真公为喜而亦莫不以先生用未极其学为恨也真公入而启沃出而抚御壹据大学其曰孜孜以求乎下而不敢俟人之求有未尝识面而举之者岂有见而不举举而不先者哉因思穆陵在位四十年用真魏诸贤则治用丁贾则渐不克终贾迄于偾国彼惟知有私门不知有朝廷天下知有桃李不知有楩楠杞梓惟趋附唯阿是崇是使岂虞覆败之至此哉然则牍端数语国之所以废兴存亡系焉诚千万世之 龟也先生孙 翁以示后学徐明善敬记其后

读史要领

裳有要衣有领然后服者便之自秦讫五代治乱千三百年具于史必有要领然后观者便之也太虚一理形为万物散为万事合则治离则乱顺则正悖则邪所谓要领者亦理而已予友梅境翁为此书 有改评迄今乃定盖理明故见确见确故辞确以史为案以理为断信乎其得要领也此书若行岂独通略纂运图可束之高阁而已哉理之用为知人安民欲之行为内小人崇异端迩便佞古之治乱兴衰未有不由此者翁 熟数之矣以备启沃可也

齐子莘故家大雅集

故家大雅者齐君子莘之所集也自王迹熄而南国有骚正 微而江南有选厥后混一为唐宋然祖骚宗选到于今不异则故家在骚选之域宜也尚论骚选之人则屈与陶其最高乎屈之哀郢郢犹楚陶之赋归世犹晋粤若前代则子朱子注楚辞汤文清公笺陶诗此故家之巨子传人皜皜乎不可尚已更革后倾洞前何地无诗何人不诗巨子传人我未多见其间玄思幽意排奡刻雕宛转凄怆要亦可传昔两东门之未芜芬流从兮椒 亦异乎灵均矣汤公谓渊明说固穷多此深知陶者前之固不早后之固又岂足扬邪君集欲行后世宜不可以无辨舍是则兰翘玉挺各称其家惟君所择可矣嗟夫贲若草木天命也化成天下人文也天命终古不息人文终古不坠儒者舍此何营文明以正正则不荡不荡则雅天命弗僭弗僭则无邪无邪则雅熄可光微可昌诗可不亡

齐子莘昭代殊珍集

昭代殊珍者齐君子莘之所集也君生 裂而长混一乐逢昭代知文章将复大振故集此编也愚以大化贲草木观之一阳初动梅粲粲兰猗猗非不清幽特出然见亦罕矣青规将半紫艳烘霞红香扑地素光夺月绣林锦野四望如一斯盛观尔然牡丹富洛阳海棠丽成都一株独树此之所见必不彼若矧琼华瑶草邪然则君此集急就不可也近取不可也昔荆公选唐诗其初人各如干首至李杜韩 韦苏州刘白不复去取禹锡所谓大振政此诗也或曰今圣天子以 行经术词章采擢海内士子莘学博辞雄不待作中和乐职宣布诗然后光显也鸟声花影靡矣唐宋以此取士诚不切此集后当何如愚曰赋者诗之流诗者赋之源自康衢击壤赓歌猗那清庙至于今不绝岂无故哉六律五声八音治则雅忽则淫然而不可绝也须之久索之 君必勉之

黄秀伯所得邑人士诗卷

人有万世之长在形体之外予求诸古鲁臧武仲伐邾之役国人诵之可见矣齐晏平仲或曰不满三尺楚叶公子高尢短小不胜衣然其谋言功烈皆信范天下后世盖形者气之聚或 或陋所不可移心者理之会为上知大贤在我而已渝川黄君秀伯议论娓娓下笔不能自休盖豪士也从邑大夫来寓邑人多称之谓其得通介之中是又有为有守者其恒干与三大夫相类彼夏之防风氏周之■〈〉瞒新莽之巨无霸竟以其长大取颠陨者吾知黄君不羡矣然武仲以知闻平仲以力行闻子高以先见退让闻所谓万世之长者要在忘其外而致力其内焉尔故予以三大夫谋言功烈期黄君君思齐焉诵其言行其行服其服是叶公晏子臧孙复出必不但作百里侯客也君得儒先生诗成卷来征言予雅不工诗乃识卷后以塞请

东月师诗文

儒者学到至处则其言益平近故百圣之言如出一口足以准天下范后世而未尝多言学为佛者不然到悟处则其言益峻绝或出一语则悟一人由是汗漫不可涯涘其不同如此予客江西东月师携诗集谒予颇采用文儒枝叶予谓未若本色语自成一家师以为然他日游武林来鄱阳出所作不特无假借善树立而言语渐峻绝所到讵可量哉予返林下六年欲闻平近之言不可得时取干淳诸老文字讽诵有会心处而今世儒者政尔诋娸干淳可叹也使予不知平近之味而遽与峻绝之言接则今日见东月师不犹昌黎见大颠邪

项氏野意吟 

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纷华之观至此而绝旷 之思至此而发故谋国于野则获同人于野则亨张乐于野则流光其声而况于吟意无俗牵句若神助宜也予读此集如久客城市目熟纨绮耳厌筝笛缁尘化衣乃一旦逍遥乎 闲广莫风行籁作自然好音而 樵近牧又 乃乎归鸦落照间也比旧观岂不霄壤哉朱文公云要使方寸中无一字世俗语言意思则其于诗不期高 而自高 此论与野意最相近盖击壤为诗之初故也予未识君然见梅如见标格况诗 好丹徒少府不笑后人寂寂矣崌岭烟霞前村风月造物无尽意亦无尽有新作嗣以寄我

项廷实编曾祖诗词

临清居士有诗名江湖名胜时偕俊髦遍与之游尝记明善七 时山房许先生来访居士走价呼使拜许公公以乾坤万里眼为题索二十字明善缀其左云织翠见高轩不愁书眼昏一亭共临观万里豁乾坤许公大称赏之诗云双眸万里乾坤豁五字殷懃当赠言击瓮未妨颂司马垂髫遮莫赋高轩居士喜甚赐以纸笔今六十年矣居士与许公久为飞仙旧赋诗处轩亭亦非昔甚可慨也居士曾孙林辑居士诗集得四十首盖林之生也后又当变革散落之余所得止此而泣砚之意惓惓然居士名一鹗字宏甫又号嘉善 嗜善又乐人之善貌古而韵和魁然长者也林亹亹经术进未可量嘉善之报其在兹乎

项廷实汝南类编

廷实 编族谱又编嘉善居士诗词又集古今项氏诗文与名贤诗文为项氏作者又自唐讫宋奉廷对贡礼闱补上庠者凡项氏若干人曰汝南类编夫编族谱追 也编临清诗词念祖也至为此编则一姓之故实备矣廷实其亦有亢宗济美之志哉项氏蕃于江浙之东然其著者唐则子迁宋则平父而已子迁不过诗 好至平父然后史有佳传然欲至平父必求之一姓故实之外可也平父所事者朱张吕陆皆继孔孟之传者所友者杨敬仲沈叔晦吕子约杨子直皆渊源邹鲁羽翼伊洛者今其书具在廷实读其书企其人 孳勉勉忽不自觉其为平父而类编不徒作矣

项氏族谱

欧阳公云士生于世莫知其所自出其异于禽兽者仅能识其父祖矣诵此语孰不凛然今廷实编项氏族谱本支粲然以别尊卑以传子孙此为士者第一事有补世教大矣 自为序又录平庵谱叙于编首复征予言予不能如范文正公复归于范言惭矣然宋丞相西涧叶公本陈出也 贵朝廷恩赠及其本生父母近年乡先达昌江文伯胡公亦朱出有训族编训其两家子弟事见东涧汤文清公集中姑援此自恕而赘一言可乎今人皆知诵苏老泉族谱引而少有诵其谱例序者不详其谱例序之意而但诵其无服则亲尽亲尽则情尽情尽则视如途人则斯言也岂推而 之也是薄为道也古之大宗族人宗之五世以外皆为齐衰三月袒免以外皆序昭穆而合食焉数十百世犹然后世宗法虽废然一姓所居必有始祖其长房则大宗也其次房则小宗也视其谱粲然矣岂有服尽而可以途人视者乎盱江李先生曰祖以世断 则忘之族以服治疏则薄之骨肉或如行路吾病焉此语比老苏为笃矣愿与旧乡尊雅味其语而勉焉

董兰皋段氏诗解

曩 得庐陵段氏诗解于粥故书者其 校精甚要领处必傍抹发明处必傍点皆会予心且使予无丹铅之劳甚珍之他日 复纸视所抄先贤诗则兰皋董公笔知逸出经笥中无疑矣公用是经荐秋闱馆东阁膏馥所丐皆收名有以哉方公经笥散逸时次子敬仲君尚幼已乃嗜学有闻知此书在予戚戚然欲得之嗟夫世固有家藏万卷一朝散弃无遗余者又有初仅残编断简已而聚连屋者皆人子孙之为也文运休明已然况堙塞不振时乎今之散弃者方来无涯也若敬仲君者斯谓凤毛非止一家之瑞盖乡国天下之瑞矣兹事在 绪伦纪间非昌黎公画卷比予期敬仲甚 乃以归之而识其后

岳 敏书目

隋嘉则殿书三十七万卷唐宋官私无此也使年及志学者绝人事而读之日二十卷至七十 可了其究为书痴不疑矣子朱子语彭世昌曰紧要书能消得几卷岂非名言哉然则书无庸多蓄乎是不然书所以蓄 格致工夫无穷而书为最知言之学诐淫邪遁皆当览而辨之所贵者自博反约耳蓄书在博蓄 在约博之则三十七万卷可也约之则天地古今是谓道日用常行是谓学书筌蹄尔紧要书亦何有哉藏书之家不知反约蓄 而徒戒其子孙曰毋为势夺毋为贿迁末矣世世蓄 世世蓄书 微而后书不可保李氏晁氏何莫不然今阅岳氏书目知博矣征经 之 敏矣 敏知嗣 矣勿替引之子孙永保之

俞学正文笔 赋

昔文正范公守饶病郡学 陋乃睠城东得胜处则今学是也湖光冲融双塔倒影堪舆家以笔 砚池名之公不废其言未基构而公徙守润后守职方长侯乃克成之然探公徙学之意实以今学于游歌聚辨宜不 为弄笔徼利达也今学正月翁俞君帅正余暇游戏翰墨为文笔 赋继作者梅边邓君而下 若干篇皆极精绮俞君以示予予笔荒类不能赋独念范公天章阁条陈天下事此笔可以开太平政事堂勾不才监司此笔可以泽苍生笔之用莫大于此此后学所当师仰者然学内而笔外学正大则笔谨严横渠张子少登公门喜谈兵公责之曰名教可学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然则根柢 绪乃公所谓学其欲徙学于此正以平湖 空可悟鸢飞鱼跃于目前尔寺塔不犹雩坛乎澹津不犹沂水乎必笔 砚池之似而后可以游歌聚辨也吾党之士学问不足以强志壹气而但以葩文藻语哗世取荣为务岂不犹吴兴令梦人授五色笔 慆月迈衰飒不振又将梦郭景纯索之以去矣可不惧哉因着所见赋后以谂同志且自励云

张氏炉坞记后

炉者变化之具也自天地为炉造化为工几世几年陶渔化帝胥靡化弼龙漦化佚女箦尸化相国铜山化饿 黥奴化将军往者其 如此来者巧 不能算大人不能占也又有挟炭游其间者其化尢速贾子曰合散消息安有常则 忽变化未始有极诚知言哉瑶溪张君吾知其非挟炭者将听造化之所为则亦渥丹化槁黟黑化皜而已尔虽然必有造化之工不能与者则予尝闻之若孔子铸颜渊是也是炉也愚化明柔化强鄙薄化 厚凡狂化圣哲点雪无痕是成就处然自伊洛建安以来灰寒久矣君安得不委身是间自范以范人乎哉君抄前记寄予征言养吾先生犹谓不能增一笔而予何言姑绎炉之名义致钦迟云尔

埜堂记咏后

春者百昌万有之命脉方寸者四端万善之郛郭物囿于春人必超然有见可也吾人同此方寸何可使荆棘涉吾地哉然惟旷 无私者能之非偪仄系吝者所及也予观于朝市往往患得患失病夏畦者有矣利来利往乱方寸者有矣观于野则有击壤而歌满 皆春者有结庐而吟心 地偏者在同人之彖曰同人于野亨子朱子曰谓旷 亦无私也春无 乎尔而蔽于私者不能见方寸我固有之而蔽于私者不能存野之义大矣哉友章程君构堂而扁之以野楼曰见春燕居曰方寸地名殊而义则贯也彼决性命之情以饕富贵屑屑朝市者孰如君外观发育内保夷平同于人而有以异于人乎哉予幼往来乎君之里颇记洪岩■〈山历〉崌鹰鹄诸山 矗秀出樵柯耕笠野意悠然今君飞甍 宇 有以称地灵发天趣而又辟塾肄简谅求先进而从之盖竹溪晋斋方寸之春柯叶于君而君方寸之春又将根柢乎子孙他日必有赋渭水空留月傅岩深锁烟举于野而亨于时者乃笔诸 公记咏后以俟

观自在像

诸佛法身有二种义一者真实二者权应真实者绝妙拘累有感斯应体常湛然自在者真实之体也犹之圣书所谓安安所谓申夭如盖无思无作而天下归其慈悲矣彼学佛者苦行精修知几何年得到如此地位此明道程夫子于观音所以例敬欤自在未易摹写兹像得龙眠笔意真实宛然是可珍也

○铭

陈直翁墓志铭

有笃学力行之君子曰陈公名友沅字直翁年七十五以卒其友饶君端可状其言行授公之子养蒙来谒铭予固辞饶君重告曰陈公雅知君君亦知陈公以学也能文章者岂无人得之未必慰陈公地下乃不复辞盖真好学者之难得久矣太虚一理赋于人而流行于事物在人者必有以存之在事物者必有合焉可也读书法圣贤则其存之合之也若易然此学之大旨也公少长习举子业最后闻石洞饶先生之高弟饶公公实讲学西山虎溪之上不 百里往拜焉饶公语以所得于石洞者公负受昂然推行勉勉然其动悟人莫测也自是不复名他师其用行大要但以质之乡先达秘阁李公义山尚书陈公仲微而已饶公没公为之申心丧三年其遗书 之终身公逮事大父母曰孙善事我事父母无违礼丧以毁闻教弟友端自洒扫应对至成人以是 其亲为择佳偶为更筑爽垲均赀产无毫发欺与从兄二人聚居扶持急难娱适闲暇见者谓真同气矣献 迎长会拜以序族季春授规以祭墓宰木翦败痛甚体肤竟以是触暑控于有司得疾以至不起可谓孝友天至终身皇皇死而后已者也公居家条目整整月朔长幼必序拜旦必序揖为讲小学书四书大义祠堂旦朔礼尤谨祭若见所祭者自承学饶公归即行之五十四年如一日世笃敛俭至公尤苦嗜欲子弟无崇饮侈服虽幼孺无弛然晏寝者臧获无为欺惰者盖数十年前贤士大夫家犹鲜能及宜今之人讙以为难矣公延师不特为稚弟计屡为文会以激进族里居多颖出公讲 之友皆硕学名人 然肯来喜不自制质疑订古之余举觞命釂或小车短棹笑歌游衍山砠水澨望之如仙可入图绘每曰家居汨没多忧患更无朋友之助缺损甚矣非笃信好学者不能及此言也公庄重而舒泰诚笃而坦夷其遏恶扬善悯穷急病之衷天 也养深守定山峙渊停使见之经济必有被其泽者矣公以儒先生里居见大人无不就公诹政于救荒经 其利害 然有所兴除 佑乙亥里有 时聚不逞掠邻境者邑人摇心公毁家给民伍捍之卒涣其 夷其首恶中州达人继官是邦闻声愿交谒入惊坐诗书门户无替畴昔盖忠信笃敬之效流俗皆曰非诡遇难免于今之世胡不视此欤公辛酉乡贡程文有司惊异晚年笔墨更入古淡务理胜于辞诗一本性情宫商自韵平生造次不废挟策其编纂成书有春秋辑传读易先师饶先生家集心开札记正人文字 明雅录各若干卷所著有讲义诗文若干卷藏于家陈氏上世由临汝徙丰城今为富州公三世居州之上方曾大父琬大父元胜父伯皋号西轩居士祖妣及妣俱曾氏居士一意迪公于学卒大其家其识有过人者公配胡氏有贤行先公二十五年卒继孙氏子男二次养颐女三能静能正能定杨允升周天山范渊 其 静正先公卒孙男四纮同森仍女二长适徐煌次幼公生于绍定癸巳五月殁于大 丁未七月属纩明卓如平常曰吾事毕矣复何求乃逝维公令 稀年没 奚憾然长庚晓月遗老几何悲夫饶君之状公也详矣犹曰厚 古道不可胜书夫非万善不成全体非全体不名全归公 谓学为何事则终日之间当何言行之不可书也故饶君之状公非详而予之叙非 也公晚 四迂座右若曰吾出话制事读书取友 迂尔嗟夫通塞利钝昼夜晦明公 隤然处顺而不骇异之矣何哉所谓迂者吾道非邪葬以卒之年十二月庚申墓在正信乡东山之原铭曰道若大路世或谓迂多歧捷出飞走岂殊嶷嶷陈公徇人所否广衷 冠康庄徐后事功弗有时则我违 言 立洛叟同归瞻彼东原云暝月昼君子息焉云何再觏其书满笥来学是资勒铭告幽迂友之辞

毛耕道墓志铭

大 八年秋毛君访予山中剧谈曰用行舍藏唯孔颜有是尔然不用而求行舍之而不藏学者亦恶乎可吾藏久矣所自得者骚 游而无屈之悲诗逍遥而非庄之诞不 守环堵也况所至有巨人正学遗风余思吾兴起多矣故辛丑之匡庐拜白鹿朱祠憩渊明醉石壬寅至徐岩象山癸卯如鹅湖 先儒聚讲之盛山川灵异若仙岩龙虎因寓目焉今所为来者景贤堂张李二公攒眉国事处聚 楼有二苏诗何可无吾屐痕且不见子久盖 庚辰始获交君其谈春秋不拘苛文 例予所服其落笔衮衮无陈言予所羡其诗清警 炼予所不及然不知别来养深守定越轶流俗如此留二日送之自崖而返愧君多矣十年秋又访予洪都迎问曰为南州高士灌园翁来邪曰然明年将棹武夷恨洙泗 耳他日与之上滕王阁步龙沙以望西山有鼓枻而前者君长揖就舟去未知别离之可重也明年十一月君子铉来拜且泣曰先君以七月辛巳弃诸孤卜葬永善乡榴 之下敢请铭悲夫君来洪意若起予者而其时未可以速今将巾云屦月追逐汗漫而君不吾待终愧君矣悲夫按毛氏姬姓国之后晋益州刺史璩来葬太末留者遂为郡人至宋而滂仕鄱从子公大爱其风土定居乐平之石溪为君九世祖曾祖杰好士乐施绍定辛卯大饥倒廪以赈部使者袁公甫奏官之祖鸿渐父天和妣某氏君讳畴字耕道生淳佑庚戌七 而孤九 能属文其修洁出自天质如琅玕玉树无尘土意至元己卯郡博士齐公梦龙亟招致中州名人无不异待檄教谕余干至则礼宿儒徕俊秀教有程养不乏声流甚美凡六年慨然曰可归矣尝扁其斋曰求心谓学之要在此又有寓屋郡城非其游之月日则读书其间要以胸腹为库笥博而后约也遗 诗为多归旧居五日疾作将逝不乱曰吾如空中之云翛然而已年五十八娶章氏先卒子男五鼎铉 遂良从老 之役宾仲为他人后女二 王振徐琳孙男二虎佛女一葬以卒之年十二月癸卯儒者常言学期有用至于独善不得已尔是不然使有不得已者衡乎胸中是颜子之陋巷幽忧 氏之风雩外假也如君之安于所遇庶几见圣贤大意而岂易与俗人言哉铭曰彼放心于富贵利达之场此求心于尘埃浑浊之外或訾以为迂何足以知其内盖遐睎夫不见知而不悔者邪斯铭昭之永不沫

楚宫老人墓志铭

老人张氏讳成高祖单州单父人生四子其仲名福始能植家聚族子五人次曰秀秀生深皆有深夫人董氏三子长子用季子甲老人其中子也遭金末衰乱军旅数起凡赋 索卒相其兄毕力应令人不堪其难老人未尝有惮色已而单受兵乃西迁曹州楚宫县之楚宫居之家事承兄赀虽饶未尝问出入于其弟友爱尤笃性温良夷坦不识诈谖诡薄其退让若嗜欲有汉张叔长者之风终身不迹官府盖其真淳不斲伦纪自合不待教而底善者也夫人郭氏官族子八人曰进曰珏曰 承务郎 兴县尹曰泽泗水务提领曰汝辅曰汝为曰汝弼曰荣晚又得庶子曰某伯氏无子以进承宗其季亦四男诸孙若干人骎骎事文学老人及见其子仕张氏遂为闻家粤自皇元一六合开太平中州人士攀附 飞登践华要于是百余年间荒墟莽聚一旦丰屋相望驷马高车相迹人往往叹羡谓世运适然尔以予观之艰难者兴之符也畴昔艰难其先逢之矣惟艰故畏畏故善心生善心 纯祥庆自下亦其理然尔若老人是也昔卫文公徙楚丘去灭绝几何布衣帛冠卒为强国老人兄弟以楚宫大不与是类邪是其适然邪老人以至元丙戌七月十九八十一卒郭氏后十有五年八十九卒葬楚宫三乡朱博村同兆县尹以从征伐得官以材任治民换文资其治 兴多嘉政人畏爱之属前进士余君龙光以汪君深所撰楚宫老人传谒明善铭其墓明善民也不得辞铭曰奋难跃险心兢兢兮恭兄怡弟匪学能兮中平外直众所程兮善庆不爽家勃兴兮子贵孙蕃耄余荣兮材良继起讵不卿兮惟长者风在绍承兮我铭斯阡百世征兮

汪县令墓志铭

公汪氏讳标一名庭坚字国表歙为大州汪氏占籍十九簪组林立为闻家六世祖来家 兴环溪为饶州人曾祖大异有祖奖早卒父恭亨魁岸豪伟凡名士达人能 益其子弟者无 近倾下之筑楼扁曰掇桂人号掇桂翁盖先世有桂林者而掇取月中桂则徐公兢留题语也所以期其后者 矣公生有异质史称卫叔 如玉人观者倾都使公并时未知叔 得 美否九 能属文下笔衮衮不休十九入太学从叔父汪公复为博士授以文诀超然领悟云蒸川流笔态横生癸酉秋贡书题彰厥有常止翕受敷施命意谓天下方在君子福泽中又在圣人度量中主司惊异凡场屋荒速之文精警率如此登咸淳甲戌第授迪功郎隆兴府南昌县尉掇桂翁喜曰吾名楼不虚哉至元丙子郡将常侯福生籍郡归朝廷侯与掇桂翁交莫逆也即上公名督府檄充 兴县□□事数月邑人方恃以安而东浙弗靖震邻及躬公控□□□□归扁其书室曰虚舟取养空而游之意潜心玩□□□□□□贯穿皆自得未尝以示人也 乙酉郡□□□□□□□□□员予忝与公并公以书来曰汉□□□□□□□□□□学校宋至仁宗始诏天下立学今干戈□□□□□□□□□坠盛美也古人不卑小官且朋友讲习 □□□□□□□□志乎哉于是分席凡三年其教跃如也□□□□□□□□□俊秀彬彬皆公力也厥后集贤初庵传公□□□□□□□□与齐公梦龙矜式来学不辞而就犹前意也然未满 归不复出则大肆力于 书会心处辄抄纂巾箱充牣棐净棂疏宾送日月于庭户不知须发之缟也耆旧久故釂觞论文继日留夜春韶秋爽瘦笻轻 夷犹山水间如是者余二十年而终悲夫更二十年人何厌斁之有而造物者乃靳之邪公事掇桂翁生死无违妣故玉牒赵氏公实程氏出而赵夫人尢爱之家事诹(阙)

芳谷集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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