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十一年清嘉慶十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亥朔,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壬子,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四十一人。

○以朴宗慶爲弘文館提學。

1月5日

○乙卯,以徐有聞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6日

○丙辰,備局啓言:「信使盤纏之以蔘劃給,非但別有用處,抑又裁作補用於三使行員役輩路需,而今則新定約條,彼人所給與別用,皆有定數。盤纏及別盤纏元數,三十五斤,減其書狀所需以三分二,磨鍊二十三斤零,自戶惠廳,姑先分半代錢上下,以西北卜定信蔘停退條中,稱此數劃給戶惠廳。」允之。

1月7日

○丁巳,以宋翼孝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8日

○戊午,飭農政。敎曰:「歲律已改,靑陽載屆,民事不可緩也。各道監司,申飭守宰,使民極力新春農務之資,務得不愆不惰。而凡百守令,如有不遵令甲,恣於怠忽者,監司摘發論勘,馳聞朝廷。予當斷不容貸,嚴加警罰。」

○敎曰:「賓對旣已頉稟,籌坐不必全廢。雖今日,卽爲開坐,而此後亦宜續續爲之,毋至滯務之地。」

○敎曰:「祀典何等至重且愼?而祭品多有欠精,高長又有低小者,不及昔日申式之典云,令儀曹,發關太常,克遵成式,務加敬念。」

○敎曰:「囹圄奏空,雖不追古昔,近來或有無端橫囚,或有結連留滯,非人非鬼,不生不滅,予甚憫之。秋曹必多桎梏縲絏之形。其令有司,大者科讞遠配,小者區別勘放,無罪侵罹之民,卽宜放還,各安生業。」

○敎曰:「關石和勻,王府與秋曹,實無異焉。聞於近年,秋曹所係到配罪類,有遭喪外,告官上京,與往來本鄕,及無端稱頉受由者,甚者出沒京鄕,至於逃躱者。國家紀綱何如,而如渠蟣蝨之類,故以致邦典之頹解?極爲可惡。此後非原典外,切勿許暇,逃躱一款,尤可禁斷。若有現發者,卽時論狀,用以加倍之律事,有司知悉,以杜奸路,永絶後弊。」

○敎曰:「堂后入番翰林、注書,與當直宣傳官,分往城門及內外各營,將官、軍兵衣薄呼寒之類,一一摘奸以來。」

○設人日製于泮宮。

1月9日

○己未,敎曰:「詞訟重地,民之脊筋係焉。自今申明卯、酉之赴坐,非齋故,使之逐日在衙事,喉院分付京兆。」

1月10日

○庚申,敎曰:「俄見通信從官啓目,軍官以別軍職差下。軍職,係是御幕親裨,豈可混差於朝臣軍官之列?通信正使金履喬,爲先施以拿問之典。」旋卽分揀。

○敎曰:「經筵番次,二日空番,玉堂牌啓,昨朝已爲批下。而今夜已半,淹留院中,敢以空番樣入稟,溺職大矣。在院承旨申絅、金履載,亟施遠竄之典。」未及旬日而幷命放。

1月11日

○辛酉,以李羲甲爲吏曹參議。

1月12日

○壬戌,次對。藥防提調沈象奎,以日氣甚寒,御座不設盒爐,請罪司鑰,敎曰:「龍交椅當設盒爐,而平交椅不設盒爐,例也。昔者楚制,設蓋於接諸侯,不設蓋於接隣客。而昭王使設,臣有叩閾泣諫者,卽慮其事之縱而法之壞也。渠輩豈可擅行非例之事?司鑰無可罪,置之。卿旣以保嗇之意奏達,此後自卿言爲始,無論龍、平交椅,特設盒爐。」

○停諸道春操,以歉餘民勢,難於徵發也。

○放定配罪人李普天、鄭晩錫,大臣言普天年老病深、晩錫入直混入現告也。

1月13日

○癸亥,諭各道道臣、守令曰:「七事之法,何莫不好?學校興,知禮義,姦猾息,安生民。兩者,爲守令者,果無怠忽者乎?自今以後,各別着念。」又飭黃口、兒弱充丁之弊,申明戶籍之法。

1月14日

○甲子,惠慶宮有患候,藥院直宿,進服生脈君子湯一貼式煎入。

1月15日

○乙丑,設議藥廳,移直于都摠府。

○以李謙會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京各司、各營,進庚午會計簿。〈時在黃金二百五十五兩,銀子四十四萬六千三百八十二兩,錢文一百五十九萬九千三百四十五兩,綿紬一百十八同三十四疋,木一萬五百十二同十七疋,苧布六十二同七疋,布子一千一百五十四同六疋,米二十七萬七千七百三十四石,田米六千四十六石,太三萬一千一百七十一石,皮雜穀一萬七千五百石。〉

1月17日

○丁卯,前數日,命別軍職,抄出各部饑丐鱞寡與乞幕所在,合一千四百六十口。至是,敎曰:「京城饑丐,纔命抄啓,已爲賑恤。雖尺布斗粟,實有眞惠,然後可使朝家慰撫之本意有實,窮民艱困之苦狀有惠,分付賑廳,留心對揚,俾存哀惸之義。」賑廳啓言:「此是特恩,分給數爻,比賑恤一巡三倍磨鍊。」可之。

1月18日

○戊辰,惠慶宮患候平復,撤議藥廳。命都提調金思穆鞍具馬面給,子、壻、弟、侄中初仕除授,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別入直金在昌加資,象奎加輔國,義浩加嘉義,在昌加資憲,以下施賞。

○以吳淵常爲吏曹參議。

○命飭各道官、鎭門聚點之法,又飭宿衛之法,無敢代直門禁,另加嚴察。

1月19日

○己巳,左議政金載瓚請承候,命退去。敎曰:「慈候快復,大臣承候固宜,前日則大有緊重,何不其時入來請對乎?」仍下縷縷嚴敎,載瓚惶恐胥命,賜批敦勉。

○敎曰:「饑口抄恤,適在慈候靡寧之時。況仰體慈心,宜倍恤民,尤施示喜之惠者乎?五部民庶中,乙卯生,可以推恩者,各給米帛,另加存恤,惠堂出往慕華館,招聚曉諭,俾知慈恩慈惠。亦令戶房承旨,同爲進去,其疲癃不能來者,京兆郞官,親往傳給,一無所遺。」凡二百八十人。

1月20日

○庚午,試春到記儒生于明政殿,講居首盧尙熙,製居首徐憲輔,幷直赴殿試。

1月23日

○癸酉,以宋冕載爲吏曹參議。

1月24日

○甲戌,在議政金載瓚,陳疏自引,仍請勘,優批敦勉。

1月25日

○乙亥,以李直輔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履翼爲漢城府判尹。

1月28日

○戊寅,御明政殿,受賀頒敎文。

若曰。慈候久愆常度,憂方深於浹旬,皇穹默垂眷庥,慶旋奏於翼日。玆推孝思,爰播群聽。念慈宮躋八耋之齡,而寡躬切萬年之祝。千乘之尊以養,聿追我寧考愛日之誠,三朝之禮彌勤,恒切予小子祝岡之悃。那知喜懼之際,適値疢疾之來?榮衛違豫於時寒,彌日移直,衣帶未解於宵寢,在朝同憂。幸因神明之所扶,聿覩天和之乃復。顧誠孝微薄,敢曰有格于天,賴祖宗鑑臨,自致無疆之祜,不煩刀圭之屢試,幸六氣之宣和,已奏匕筯之無違,欣百祥之湊慶。體昔年翔矧之喜,愴古歡今,想八域蹈抃之情,推近及遠。肆薦苾於太室,仍布綍於多方。慈恩賁若春陽,俾林葱而滋壽考之澤,德音解爲雷雨,幷瑕垢而歸疏濯之休。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敎愛因親,一世感孚孝之化,錫保歸極,萬姓宥同仁之恩。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金羲淳製。〉 ○以元在明爲成均館大司成。

二月

2月1日

○庚辰朔,命此西部龍山坊民家失火二百六十四間別恤典。

○通信使賚去國書草本:

朝鮮國王奉書日本國王。聘使之禮,曠踰四紀。逖承殿下克纉洪緖,誕撫區域,休聞所及,欣聳曷已?玆循故常,庸伸賀儀。至於易地行聘之擧,寔出兩國惇好之義也。不腆土宜,聊遠忱,惟冀益懋令猷,茂膺休祉。不備。

又有禮堂抵日本上、副使及島主書。

2月3日

○壬午,先是副校理金𨩿疏卞李魯益疏,仍及批旨與下敎辭意。魯益又疏言:「𨩿疏批旨以下數轉語,究其語脈,顯有不滿之意云。」批曰:「今因爾疏思之,渠於復除之後,敢以眩惑之計,登諸章疏,極爲無狀。爲先施以投畀之典。」配𨩿于軍威縣。

2月9日

○戊子,敎曰:「辛未卯朔,卽我慈殿冊嬪後通至五紀之歲與月也。天錫純嘏,慶叶無疆,慈候磐安,長樂春和,攅手歡欣,不能自已。玆命十一日早朝,左議政以下率宗親、文、武,上進致詞、箋文、表裏于王大妃殿,處所以仁政殿爲之,各殿宮則勿爲封進。」

2月10日

○己丑,大臣禮堂請對,以各殿宮幷擧賀禮,上告下布仰請。敎曰:「嘉禮五紀與母臨五紀有間。今番只先進箋於當殿,日後加隆於慶禮爲好,而箋文則當自內親上矣。」

○命慈宮患候平復陳賀時,禮房承旨李羲甲加嘉善,左、右通禮尹之鉉、權烒、宣敎官徐俊輔加通政。

2月11日

○庚寅,宗親、文、武百官入就仁政殿庭,進致詞、箋文、表裏于王大妃殿如儀。

2月12日

○辛卯,召見通信正使金履喬、副使李勉求,辭陛也。上曰:「雖是不遠之地,且與入江戶有異,而係是客地,彼人接待諸節,着意檢察,好矣。」履喬曰:「與彼人接見時,臣等當以今番信行之,只入馬島,因渠輩懇請,朝廷權宜,姑從爲辭矣。」上曰:「何時可還乎?」履喬曰:「似當拖至秋間矣。」上曰:「無事往還也。賜物,當自外頒下矣。」履喬曰:「在前信行時,有從事官,故例兼行臺,檢束一行矣。今則無從事官,臣及副使,當量宜檢飭矣。」上曰:「兩使臣,當量宜爲之,而副使專當擧行,正使亦爲檢飭,好矣。」

○以徐有聞爲公忠道觀察使。「

2月13日

○壬辰,詣太廟、景慕宮,展拜。

2月15日

○甲午,義州府尹趙興鎭疏,略曰:

威化一島,在於六島之下流、三江之內界,徒然爲一望蘆葦之墟,半日射獵之場。臣就審其形便,相度其土宜,則長爲十九里,廣爲八、九里,土性腴沃,形止平衍,又無沿江諸坰築堰之費,而只畫區域,便可耕作,年久廢陳,生穀必倍。今若闢此等棄之土,使將散之民,趁今許墾,則屢千島民之失業者,皆將有土而安堵矣。蓋此島許闢之論,其來久矣。丁巳、戊午間,壯勇營設屯之議,稟覆蒙允,幾就經畫。猗!我寧考,聖鑑俯燭,或慮京營之設屯邊土,反貽民弊,旋命停撤。事實如此,非有他故。然則此島之當闢,不待兩言而決矣。其西有楸、桑兩島及數三小小島嶼,又其西有鴨江,定爲兩國界限,而自前彼人之偸江上下,潛入龍川薪島者,必由楸、桑兩島,經宿往來。故自臣府,無時搜討,而以威化島間隔之故,每不能詳察。臣謂彼六島及麟山諸鎭,無地可建之把幕,移設於此島與薪島,相爲內外掎角之勢,則防守察飭,比前尤密,眞所謂一擧兩得,萬全不敗之計也。

批曰:「令廟堂,爛商稟處。」

2月18日

○丁酉,晝講。知經筵金履翼,請招延儒賢,從之。

○別諭大司憲李直輔、經筵官宋穉圭、宋啓榦、金直淳。

2月19日

○戊戌,晝講。

2月20日

○己亥,晝講。

2月21日

○庚子,晝講。

○以金在昌爲刑曹判書。

○公忠前監司金蓍根,以保寧居前宣傳官李恩植,誘引洞內私婢月連,而其父長乭,懇乞出給,則使奴結縛,足踢長乭,含冤自縊之狀馳啓。敎曰:「武夫固難責,豈可行惡於村民,至於自裁乎?爲先令義禁府,具格拿囚,限死嚴刑,使之一一取招。」持平李鍾運,疏請令府隷拿來,從之。禁府照律,發邊衛充軍。

2月22日

○辛丑,晝講。召見公忠監司徐有聞,辭陛也。上敎有聞曰:「歉荒賑飢之政,前道伯,亦必對揚,而迎送之際,尤可着念。卿下去,須盡心爲之也。」又敎曰:「公忠一道,地方未廣,而儒賢士夫,比他道,最多乎?」同知事閔耆顯曰:「地方則雖小,而士夫之多,亞於畿甸矣。」上曰:「今亦有讀書之士乎?」耆顯曰:「今亦有旌招之二儒臣,而故家子孫,亦有讀書篤行者矣。」上曰:「公忠道民弊,偏甚於八路乎?」耆顯曰:「本道人民,富少貧多,擧無恒産,若値年穀之不登,輒有遑汲之憂。再昨年昨年,苟非朝家軫恤之偏,安得以按堵如故乎?第其切骨之瘼,軍政是也。黃、白之徵,非仁人君子所可忍者。又有一、二年凶荒,則必將散而之四矣。」上曰:「聞甚矜惻矣。此道則卿之所耳聞目覩,而諸道民弊之在在皆然,推可知矣。」耆顯曰:「臣於庚申年,奉命往北關矣。北關之弊,尤有甚於此者矣。」上曰:「北道是我龍興舊地,豐沛故鄕,人物、風俗,必多有祖宗朝深仁厚澤,入人者深矣。」耆顯曰:「北關則專尙弓馬之技,往往有絶倫之藝,朝家以爲北門鎖鑰矣。近來則朝廷奬勸之政,漸不如古,弓馬之技,廢却已久,非細憂也。」上曰:「甚可惜也。」特進官朴宗來曰:「臣亦曾經慶源府使,而略知北關之俗矣。深北,則或過二千餘里,王化未曁,風俗迷蠢,守牧不得行其政令,且多不閑於文字,每有綸綍之下者,官長謄諭於坊曲,則風憲亦不識丁,不知曉解,或有終身不識朝令之如何者。其風俗淳樸則有之,而以王化之未及,每多愚悍之習,六鎭官樣凋弊,邊禁日弛,城堞軍籍,無一可恃矣。」上曰:「卿之爲慶源,在何時乎?」宗來曰:「先朝以北關民之每思文官,特除玉堂久次者四、五人,臣亦忝在其中矣。」

○冬至正使李集斗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3日

○壬寅,召對。命冊子,以《詩傳》爲之。

2月24日

○癸卯,召對。

2月25日

○甲辰,晝講。

2月26日

○乙巳,召對。講《詩傳》《蟋蟀章》。上曰:「《唐風》一篇,皆可監法,而《蟋蟀》一章,尤可見思深慮遠之切要也。大抵當初封唐,由成王桐葉之戲,則其後三子之亂,其或由於此。而緣其一言之戲,有此封若之擧,則不無來後之弊。幼而習之,長而行之。且天子無戲言。成王削桐之戲,雖在沖年,豈不爲過失乎?」

2月27日

○丙午,晝講。

○開城留守南公轍,以穆淸殿、敬德宮奉審無頉啓。敎曰:「前朝各殿、陵、墓,何等至重?而亦是君王也。焉敢不盡誠敬?今因此啓,追體列聖之義,以其奉穆、敬兩殿之餘力,另留對揚於前朝殿、陵、墓之修飭,我朝開基宮室,前朝開墓宮室,與前朝我朝城宇、墻垣之前有今無者,留守消細錄書馳聞。」

2月28日

○丁未,晝講。上謂承旨金蓍根曰:「湖西荐歉,賑政纔畢,今則飢民,果皆奠接耶?」蓍根曰:「臣於再昨年,待罪湖藩,連値亢旱,及至大無,抄飢設賑。而一道之中,沿甚於峽,幸蒙自上軫念,優劃賑資,許多飢民,賴無顚連之患矣。」上曰:「飢民若奠接如初,則誠幸矣。」蓍根曰:「湖西民事,不至如湖南之遑汲,而癘疫死亡,亦不甚多。麥農若登熟,則當尤勝矣。」

2月29日

○戊申,晝講。

○以右副承旨李勉昇爲谷山府按覈使,左捕將吳毅常爲谷山府使,以該府亂民,有奪符逐倅之變故也。

○以鄭學畊爲左捕盜大將。

三月

3月1日

○己酉朔,召對。講《詩》《傳鴟鴞章》。上曰:「周公遭骨肉之變,能以誠意感動成王,且至誠輔佑,周家之文物郁郁,可傳於後世者,皆周公之功也。成王因《鴟鴞》之詩,一朝悔悟,親逆於郊,八百基業,實由於成王之一悟矣。然則非周公之誠,成王雖有賢德,無以悔悟,非成王之賢,周公雖有至誠,無以感動,周公之誠、成王之賢,卽此而可見矣。」侍讀官李志淵曰:「聖敎切當矣。」上曰:「今因召對,有玉堂李東煥所奏,引《車隣章》,陳勉數條,極有推移敷演之本意。蓋指廟務之益加勉勵者。又因其下《豳風》之講章,另念民事。一歲之豐歉,專觀歲頭之勤怠。此意令廟堂,發關各道,使知臨講筵,對章逐句,惓惓民憂之意。」

○敎曰:「今年,卽仁宣聖后嘉禮三回甲也。欲幸仙寢,小伸微忱,而道路稍遠,雖不得如意往展省謁,不可無伸忱之禮。令大臣,議于禮堂,博考典禮,可合今日者,謹商稟處。」

○敎曰:「再昨年有各道擧民隱錄啓之命,而夏間次第登聞,下廟堂,使有實效,今已過歲,尙無一弊一瘼之稟處矯蘇,烏有當初本意乎?自上旣已提挈綱領,其小小微細者,廟堂自當從而草記變通,以此知悉。」

3月2日

○庚戌,召對。

○備局啓言:「臣等謹與禮堂,博考該曹可考典禮,則粤在先朝乙卯,以桓祖大王誕降八回甲,有定陵遣大臣攝行酌獻之禮,亦於己未,端敬王后舟梁回甲,有溫陵遣大臣攝行酌獻之文。皆因特敎,令該曹擧行。今當仁宣聖后嘉禮三回甲之歲,攝行酌獻之節,以乙卯、己未已行之例,倣以行之,恐合事宜。卽令該曹,擇日擧行。」允之。

○敎曰:「皇壇祭享之一節一目,列聖極盡誠敬,佾舞、雅樂、器服之不鮮者,一悉補造,鍾鼓、管籥、干戚、翟旄,俾得整齊。毋使破服缺裳,錯舞雜容,失儀於至敬之地。因此思之,參班武士,焉可以戎服參班?亦以權着冠服。」

3月3日

○辛亥,召對。講《詩傳》《伐柯章》。上曰:「此章言:『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夫刀劍等屬,無非可用,而必言以斧,而伐斧柯者,蓋謂器之所用,各有攸當。由是觀之,周公以前,聖帝明王何限,而唐、虞、夏、殷之所以爲唐、虞、夏、殷,文、武、成、康之所以爲文、武、成、康,以至於漢、唐中主之所以爲漢、唐中主,亦何以異於此?而自可見事事當其職也。漢、唐中主,亦非不以堯、舜三代自期,而亦非不知後世之人,論漢、唐之治,不過以漢、唐之主視之。然而漢、唐之治,終止於漢、唐,以至於其時臣僚,亦足爲漢、唐承佐之臣而已。唯貞觀之治爲勝,而太宗亦豈不知堯、舜之可法、桀、紂、之可戒?而後世之於太宗,亦不過以太宗視之。且太宗之平生自期,非不在於聖王之極層地位,而其政事規模之後世可採者,亦不過貞觀之治而已矣。」閣臣李光文曰:「漢、唐之主,止於漢、唐者,不行三代之道故也。」上曰:「漢、唐之主,非不欲善治,而各以其道而已矣。以孔子行王之心,戰國之時,道未得行,蓋神龍之潛飛變化,皆有其時。而天地運數,無往不復,聖人繼作,其道則相傳,使愚夫愚婦,亦知有聖人之道。然而王道終未得行於戰國之時,無乃天運衰而人心亦衰,未能振發而然耶?」

3月4日

○壬子,召對。講《詩傳》《鹿鳴》、《天保章》。上曰:「今日進講之諸詩皆好,而《天保》一篇,多言頌禱之意。夫人君代天理物,愛恤民庶,禮待臣隣,則群下亦當勉其君德,期望以堯、舜吾君而已。且死生有命,壽夭在天,天之感應,只係於君德之如何。而詩人之不先陳勉,而必以日月松柏等語祝之者,太涉浮夸,三代以前,似無此風。如漢宣帝,亦稱明主,而先儒猶以爲漢德衰矣,不及於文帝之時。今此詩人之以是頌禱,猶不及於文、武之時而然歟?」侍讀官李志淵曰:「人臣受君,上之賜以其願忠愛戴之心,頌祝福祿,非如後世諂媚之風矣。」

3月5日

○癸丑,召對。敎曰:「今筵聞儒臣所奏而思之,農桑養民之緊資,培植潤盛,專在天雨之均,而始功載績,亦有守宰之蕫飭。向日傳敎,提擧七事中三條。而玆因筵奏,復諭七事之首,各道方伯,着意對揚,務存來秋衣帛之資事,自廟堂,發關分付。」

3月6日

○甲寅,召對。

○設三日製于泮宮。

3月7日

○乙卯,晝講。特進官訓鍊大將李得濟啓言:「生財不如省費。本局之下都監,卽工匠立役之所,而逐朔上下,其數不些,便是尾閭。鳥銃、火藥兩色郞廳及各所監官四人,俱係冗官,此後請隨窠勿補其代。」從之。

○設庭試武科初試。

3月8日

○丙辰,召對。

3月9日

○丁巳,召對。

○敎曰:「參贊官登筵,文義歷擧,日前自上文義之未暢者,縷縷陳奏,言出衷曲,豈無體念?然其日自上下敎,蓋言:『堯、舜姿稟本聖,漢、唐中主姿稟本懦。是故堯、舜,聖而益聖,漢、唐惟其不能奮進,故懦而益懦。後世以公心觀之,堯、舜一事一政,雖以堯、舜辭其爲聖,不得奪天下之咸頌,漢、唐則一政一事,旣未聳然驚動者,不得脫漢、唐之稱。堯、舜自以爲堯、舜,漢、唐雖歷千萬世,決不得堯、舜之名』。予意非曰『漢、唐末世自此,漢、唐以後,世降俗微,難以比於堯、舜』。今日事,政動合天則,則堯、舜何難?日前下敎,只以後世公心觀之,論之而已矣。何爲捨高而就卑?向日筵說,反復言之。且下番玉堂,有所未瑩,故期於諦聽曉告再三者,良以是也。若如參贊之言,則少違當日文義之本意。向日筵說入啓之後,取見記注,則果如參贊之意矣。注書職責,固當實記本敎而已,何敢不詳不消?使筵說傳後,當以爲如何耶?事體萬萬未安,當該入侍注書,削去仕版,門外黜送,俾知上敎體重,筵說至嚴。由此思之,此後自上,若有踰於宋神宗非常之敎,惟當左、右史書之藏之名山,注書記之載之院記。此則雖使人君之威,不得撓奪。其間,大抵逢君之過罪也,長君之過罪也。誤聽人主之言,貽累萬世,亦不爲無罪。此敎非但今日此文義之所由,政院及堂后、藝館,知其此意,凡於大小政令、一動一靜,須卽直書,務得光明事,詳細銘悉。」

○敎曰:「俄者傳敎之後,更思之,近來筵說諸臣奏語,多有美麗雕飾,一說之中,有若累月思之,而爲之之短疏。某日登筵,雖使積思久量,必止其說之半而已,許多說話,何若是美麗雕飾乎?且聞『近來筵說,諸臣筵退後,以擧條樣構草簡通,送于堂后』云。然則雖一字一語,決有加減,豈有記注之本意乎?此亦注書不可不知,惟當眞實記注之意,承旨申飭。」

3月10日

○戊午,詣明陵,展謁親祭。仍詣翼陵、敬陵、弘陵、順懷墓,展謁。

3月11日

○己未,晝講。

3月12日

○庚申,晝講。

3月13日

○辛酉,晝講。

○命禮曹判書金羲淳罷職,兵曹判書李勉兢越俸一等,宣傳官金益彬、李檍充軍,以陵幸時,自順懷墓,詣敬陵時,旗鼓侍衛,誤向明陵故也。仍敎曰:「今因事端思之,大抵陵、園、墓,本有次序。以一局內陵寢,皆有展拜之命,則其展拜次序,亦當謹從陵寢次序,今番擧行,實有如何?此後則一局內,皆爲展拜,則一局內展拜陵寢,亦從次序謹宜。或有局內之有墓寢,而墓之於陵,或有先後次序,則謹當不拘轉回還往。又或有陵寢之於墓寢次序,有墓先陵後,則展拜自當墓先陵後。此亦道路不便,則亦當不拘此例,只從陵墓次序。若有局則二,而其於一局內陵寢中之爲二局內中陵寢次序之後,則自有不拘次序,先從當局內諸條次序,儀曹知悉。」

○敎曰:「謁陵之禮,斷當謹從次序,勿敢違越。雖以西五陵言之,當先謁昌陵,而次謁敬陵,次謁順懷墓,次謁翼陵,而程途之迂回,有不可論。此則蓋言一局之內,只當從次序也。至如親祭處,不當拘於次第。假令如今番親祭明陵,則當先祭明陵,而次詣昌陵、敬陵也。又或歷謁各陵,程途相左,判爲二局,則不當轉從次序。如東、西諸陵,俱有展拜之命,則當盡謁東陵然後,更詣西陵。不當纔謁東陵一位,復謁西陵一位,又詣東陵,又詣西陵,往來屑屑,徒傷事面之爲也。至若順懷墓展拜之先於明陵,雖若無陵墓輕重之別,而順懷墓世代旣尊,且歷臨爲便,兼此二者,從便歷臨,似無如何之端矣。」

○敎曰:「方春和時,草木群生,皆有以自樂。而八道飢民,必有顚連辛苦之患。寡躬否德,恩不究民,澤亦不布,宵旰思念,極用惓鬱。噫!一道之內,許多事弊,難以毛擧,況八道衆民之多瘼者乎?歲首多有提予本意,敎于方伯、守令,而其後每日無有不思若不對揚其罪,將何另加惕念,俾有實效?昔在英考,至有招入衛士之鄕居者,詢問洞燭,至今載史,正合今日體述。令廟堂,大會鄕民之編屬衛士者,一一曉撫,期於盡悉諸弊,論理登聞。」

○敎曰:「近來殿座時,小次出入之際,侍衛必有鞠躬屈伸之規。古者雖入侍諸臣,只跪坐而已。況介冑有不拜之義乎?先朝有親製下綸音,此可爲後世法矣。」承旨李錫夏曰:「先朝動駕時,使祗迎百官,毋得伏地,只使之磬折而已。」上曰:「祗迎百官,雖俯伏,猶未爲不可,今此侍衛之屈身,其爲反傷體貌,當如何哉?繼自今,申明舊制。」又敎曰:「《詩》云:『東方明矣,朝旣昌矣。』喉院仕進,自有當規,近來承旨仕進,全不差早,此後各別留念擧行。」又敎曰:「詩云:『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有國者,不可以無信。連年以來,各道應薦,多有登聞,而銓曹不卽甄拔者,實深悶歎。喉院須悉此意,分付銓曹。」又敎曰:「關防重鎭,豐沛故鄕,文武菀然,寧容選部不擧?廟堂諒體此意,期於振勵。」

○以曺允大爲弘文館提學。

3月14日

○壬戌,晝講。

3月15日

○癸亥,晝講。

○行翰圈。〈別兼春秋李光文,洪敬謨,李紀淵。〉三點,李龍秀、朴齊聞。

3月16日

○甲子,設慶科庭試文科于景福宮,取李升烈等二十人,武科于慕華館,取洪禹恒等一百九十人。

○晝講。

○以金履翼爲禮曹判書,金魯應爲成均館大成司。

○敎曰:「農者,天下之大本也。民無衣食,其何以生?然耕之家一而食之家十,種之家一而衣之家十,無食無衣,少老者亦無以依賴。是故聖帝、明王之所常憧憧,而民之由此而生者,豈不信哉?孟子曰:『民之有道也,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敎,則近於禽獸』。事親敬長,禮之大也,睦隣親友,禮之中也,服事勞力,禮之末也。知斯三義,國寧民安。苟究其由,實是食衣之裕。而亦不可以專飽專煖,而忽於三義者明矣。自從近年,民之有忽於三義,偸牌犯官,斷鄕好訟之亂,比比有之。言念及此,實極寒心。矯滌掃革之道,尤在農務之惓惓勉勵。而禮義之所以大布於衆民之至愚至蠢者,正當今日之急務也。咨!爾諸道方伯、留臣,體此意,亟思惕念奉行之意事。喉院下諭于八道、四都。」

○敎曰:「《詩》云:『畏天之威,于時保之』。上天之威,豈不畏而且懼哉?歷攷前史,有災必書,而近日則雖或有災異之非常者,而雲觀無一警告者,蓋欲諱災而然也。至如虹貫等現著之變,則固不待書,而民皆知之,而其餘災異,竝不書示,此則全無古人所以必書災異,使之修省之美意也。雲觀敬體此意,凡於察望之際,十分謹愼,勿以此災此變,或有如何,務從實直,期於欽哉!」又敎曰:「列聖御製、御訓,實是後嗣王敬宜鑑法者也。禁苑建奉謨之堂,西院置奎章之閣,懿訓徽規,允切於今日。宋臣范祖禹有言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咨爾內閣、弘文儒臣,欽式欽敬,須當御筵之時,必擧列聖朝製訓,敷勉文義。」

○敎曰:「太廟享祀,其何愼嚴?粤在英考,每念其駿奔之有怠,嚴於佩玦趨蹌之際,飭其灌鬯進退之節,及我寧考,繼述至義,雖使無識守僕輩,亦知敬悚兢畏之心。小子叨位以來,夙夜審懼,罔敢以緩帶惰容,周旋於殿戶之中。咨!惟太廟提擧,盡乃其職,憧耿註贊。」

3月17日

○乙丑,晝講。

○敎曰:「各道道薦拔用事,已有成命,且於政望,寢郞有擬入於傳敎後者,銓曹對揚,實爲歎美。如是做過,何事不熙?因而思之,各道抄上武士之設始,法意至爲嚴重。而連有被選於該道,反未及中式,還爲下送者,毋得如前怠忽,實心選拔,以答國家兎罝之義事,分付。」

○敎曰:「文武專經,實是美規。予嘗臨殿受講,覽其擧措,章句吐釋,太無通曉,微辭奧旨,尤安得達?噫!儒生之燈前窓下,多歲辛苦,白首老死,難登科甲者,猶由法式至嚴之致。至於年少力强,文武小官,豐衣裕食,何有憂愁,遽然一第,廢其講業哉?若使文臣杜門家庭,潛心理學,講究於聖賢之旨,踐言篤行,修事於禮義之方,則豈有醜拙之如是彰露哉?自今以後,文武三品以下專經應講者,主試命官,區其文義未暢,對辭窘遁者,嚴加警禁,俾無誤訛之弊,文臣亦宜痛自刻責,深留奮勵之心。武臣,凡於當直赴所之日,亦必挾冊而入,熟讀多遍,但勿以金鼓刀槍爲主意,極思表裏精粗之處,通及奉公事君之道事,禮、兵兩曹銘心。文臣飭敎有加武臣者,文臣實重於武臣故也。」

3月18日

○丙寅,晝講。

○以金履度爲漢城府判尹。

○敎曰:「太學,賢士之所關,德性修身之根本也。世無賢士,難以扶持,人無德性,不能拔萃。今之太學諸士,果有爲國家之所依賴,而氣質之拔萃出類者,將有濟濟有美於來後奬拔之時乎?宜自今日,警奮讀書,躬行操存,以資愛親隆聖之道。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久遵至敎,永孚于休。泮長與博士、長官,偕往丕闡堂,宣諭儒生。」

○敎曰:「關西,禮義之地,八條敷敎,至于今民服人信,億萬年鞏基不拔之業,著於後世者,豈非箕子之功乎?我朝衣冠文物,燦然有備,赫然有盛者,又豈非箕子之功乎?昔在寧考,有享祭于麗朝各陵之命,而今之關西伯奉承擧行者,況箕子殿,比之麗朝,不啻百倍者乎?令藝文館撰出祭文,下送關西,設祭於崇仁殿,而道伯親爲獻官,諸執事官,各自致誠齋潔,以盡敬禮事,禮曹知悉,行關本道。」

3月19日

○丁卯,詣北苑,行皇壇望拜禮。

3月20日

○戊辰,召對。

○敎曰:「五衛古制,雖難復設,闕內摠府,至今尙存,法意攸在,其不可罷者宜矣。然近來所謂五衛都摠府者,名色則好,而凋殘則太甚,故全無行號令、近宿衛之意,自今以後,益加修擧。至於四所巡更論之,一從丁酉之後,又雖有復設,而觀其軍人服色,則實是可駭,豈可以似此衣制,近於宿衛哉?令兵曹,一依闕門騎兵例,製給衣、巾、佩刀,持有錫匣、鐵杖,部將亦以帽紗短軍裝往來事,到底申飭。」

○命旌忠臣趙淸老及其子榮緖之閭。禮曹因儒生上言,啓言,淸老父子,當端廟六臣被禍之日,捐軀殉義,合施褒典故也。

3月21日

○己巳,晝講。

○敎曰:「八域民庶,巨瘼熟弊,難以詳知。予嘗悶恤,令各該道臣、四都守臣,分條作文,俾爲燕暇常目之地事分付。格例則如箚子樣爲之,主立綱設目之意,一體知委。」

○敎曰:「王政,必自經界始。堤堰修築,其規實好,向來戶部郞,亦有所奏,各別申飭各道。」

3月22日

○庚午,晝講。

○知經筵洪義浩疏。略曰:

今番庭試,臣之族孫遠謨,改名龜遐,而獲忝科榜矣。其上一字,有犯遠代祖諱,臣之諸宗,莫不驚駭,有不可以此名,使之應榜。伏乞亟還本名,仍令有司議罪。

批曰:「事固妄矣。事旣往矣,參酌分揀,因施前名。」

3月23日

○辛未,召對。

○敎曰:「獄囚多滯,極爲矜悶。令秋曹,審理以聞。」

3月24日

○壬申,召對。

3月25日

○癸酉,召對。上曰:「皇明之治,比諸漢治,則果何如也?」參贊官閔耆顯曰:「漢高帝創業之初,約法三章,規模寬大,風流篤厚,西漢之治,後世難及矣。」上曰:「皇明文物,燦然具備,比諸盛唐之時,果何如也?論以文質,則近於質邊乎?文邊乎?」耆顯曰:「果爲文勝矣。」上曰:「三代盛時,文質得中,而漢、唐、宋、明,固難比擬於三代之治。且以唐朝言之,太宗之後,皆無足觀矣。」耆顯曰:「太宗以英雄豪傑之主,能做貞觀之治,而但假仁借義而已矣。」上曰:「漢之宣帝,專尙吏治,而終不可跂及於三代之治何也?較諸五覇,則差勝歟?」耆顯曰:「宣帝之治,綜核名實,漢世良吏,於斯爲盛矣。」敎于玉堂諸臣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人有切磋琢磨之功,然後可以明哲保身,進德修業。雖韋布之士,尙猶然矣,況在上之人君乎?自今以後,凡於經筵召對,行於無故日,而或有頉稟停止者,卽自玉署,敷陳故事數條,以代講筵。」

○敎曰:「嘗聞古語云:『作舍道傍,三年不成』。近來百隷怠慢,全不事事,甚至有有事作議,積年不究。此後凡於廟謨之聚議諸宰者,速卽商確,務得究竟。」

○寧陵酌獻禮獻官大臣以下,施賞。

○敎曰:「《詩》云:『赫赫師尹,民具爾瞻』。近來大臣行路,每除各務差使員,爲其民弊。省略減置,事則好矣,而大臣體重,不宜如此。此後則皆令依式待令。」

○遣史官,看審四郊農形。

3月26日

○甲戌,召對。

3月27日

○乙亥,晝講。

○次對。

○以金羲淳爲廣州府留守。

3月28日

○丙子,御魚水堂,行文臣製述。

3月29日

○丁丑,召對。召見領府事李時秀。時秀啓言:「關西諸邑中平壤、江界、義州三邑,爲一路都會,近來公私凋弊,不可不及今矯捄。義州許墾威化島一事,卽官民之日夜所顒望。趁此春耕前然後,開荒闢萊,始可播種矣。江界前後蔘價當捧者,爲四萬餘兩,限年分捧,如諸道徵逋之例,亦可少紓民力。平壤收布軍,爲三萬餘名,而逃故相續,虛伍莫充,城內市廛,甲子火後,殘破不成貌樣,各庫留儲木二千餘同,一年應下,不過十五同。就木儲中量宜出給市民,使之分年改色。軍布市稅,俱係支放公下,許劃本道加分耗每年一千石,市廛則從略蠲稅,軍布則査實減額,以所劃耗,分排給代。」又言:「關西權管一窠,作本道武士初仕窠。請令廟堂,爛商稟處。」備局覆啓,請竝施行,兵曹請以甲巖權管,定爲遞付窠,竝從之。

○以沈象奎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前望點下也。

3月30日

○戊寅,召對。

○備局,以前後諸道各都陳弊冊子,回啓言:「慶尙道陳弊冊子判付內,安東稅銀事,數甚零星,特爲永減事,分付該曹,諸邑中金山、咸昌兩倅所陳,最爲勤渠可採,與他諸邑條陳中可施者,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其一,金山還穀夥多,年增歲加,只存國家所知之穀,悉罷各司取耗之穀事也。所論非無意見,而各衙門所管,亦各有經費之不可已者,則遽議革罷,非所可論,置之。其一,簽丁之弊,專由於冒稱兩班,圖免身役,悉罷簽軍納布之規,更明身役之法,所謂兩班常漢,考按其籍,納其役價事也。欲一依古者『有身有庸』之法,無論班、賤,按籍納役價,定制施行,而此有先輩之論,講之已久,迄未歸一。更加爛商,得其十分可行之端,然後稟處。其一,田結之弊,專由於不爲改量,大均一國之田,而改量尺數,一依九等之法,盡革結夫之制事也。罷近日結束收稅之法,行國初計畝分等之制,各衙門屯田,各宮房免稅,悉爲革罷,盡入兩稅之額爲宜云,而古之計畝,今爲尺量,設有未得其要之歎,行之已久,猝難更張,屯田免稅等名色,亦非一朝可以革去者,置之。其一,盈德船稅,名色甚多,海民受弊,隨頉隨減,從實作摠,俾免橫徵之弊事也。船摠有減,稅納如數,此是海民積痼之弊。沿海諸處,大抵多如此,稱冤之端,旣聞之後,不可一任其如是。令道臣,往復該廳,從長矯捄。其一,訓局砲保,以純木收捧,禁、御軍保錢、木參半,此後則依他軍保例,參半與純錢,時一例施行事也。沿海土性,旣不宜綿。錢、木參半之請,雖出便宜之道,而砲保事體,與他軍保有異,設有遇歉權宜之時,若欲作爲恒式,年年代錢,則有礙事面,置之。其一,河陽軍丁之紊亂,應役之不均,都在於各樣冒屬,不能汰定之致,冒禁投托者,査括塡充,而罷其本縣匙山之烽燧,以其本軍百名,移充於良役各頉之代事也。以蕞爾之邑,應役之戶至少,而軍摠則洽過三數倍。以此較彼,太不相當,切骨之弊,在所當念,而移疾他邑,旣無其路,至有罷烽得軍,移充闕額之論,而觀其所陳,則前有慶山城山之烽,後有永川城隍之烽,各有照應,而該邑之烽,則處在邑後,元無遞傳之處,則只憑永、慶兩處之烽,自起自滅而已,事之無謂,莫此爲甚。依願革去,恐無不可,而事係邊警,終有難愼。分付道臣,細察形便緊慢,論理報來後稟處。其一,還簿之紊亂,由於名色之浩繁,但置其軍資、常賑,各營等穀名色,半留半分,而各營耗條,從市直取用事也。雖是各邑通患,以至小之邑,有切苦之瘼,矯捄之方,宜莫先於半留之法。而各衙門取耗之道,本自不均,減分之政,難以遽議。關飭道臣,另思裒益之方,以爲一分蘇捄之地。其一,田大同上納時,京外吏屬之情費,逐年增加,嚴加禁斷,各營例納及別卜定情債,各邑貿易等名色,磨鍊定式事也。情債之弊,無論京外,日滋月甚,從前申飭,不翅一再。此不但一本縣之弊而已,關飭京外各衙門,嚴加申禁。其一,奉化以至殘之邑,史閣守護,實無獨當之勢,請割安東春陽一面,以資守護事也。疆界移割,事體不輕,前亦有此論,輒皆抵牾而不諧,今何可遽議移屬?置之。其一,覺華寺僧軍,依五臺山史庫僧軍例,特爲給料事也。覺華寺僧料,雖有江陵、茂朱、江華三處之例,幾年未有之事,不可到今遽議。置之。其一,咸昌禁、御軍之塡闕,每以民戶中稍實者疤定,故民思免役,投入驛屬,另加爬櫛事也。良民投入驛屬,要爲免役之計,此實列邑之通患。關飭道臣,另加察飭。其一,還穀較戶,太不相當,請得五、六千石移貿,當年耗條,自本邑從市直作錢事也。減價移貿,旣違詳定之式,則移貿之處,石數隨減,此不無掣礙之端,而民瘼所關。法有弛張,在前一、二邑,亦有似此許施之例,分付道臣,稱量事勢,啓聞後稟處。其一,鳥嶺軍餉,其弊尤甚,今秋捧糴時,折半移劃平倉,又於所管五邑內,參量邑力戶口,以爲均節事也。鳥嶺餉米,事體嚴重,歉歲之分數捧留,不過一時之權宜,常年則不當引此爲式。至於移送他邑,雖有邑力之大小,各有事情之掣礙,置之。其一,各邑上納時,人情名色甚多,如有法外私捧者,亟施常律事也。列邑同弊,依河陽例,一體申飭。其一,山淸田稅之木,貿取他邑,爲民巨弊,以錢代納事也。本邑是峽縣,木綿非土宜,貿納之難,其勢固然,惟正之供,事體不輕,遽議更張,有所不可,置之。其一,軍丁多額,依他邑移定例,分送於諸邑事也。軍多之弊,亦所當念,而移送他邑,他邑亦然,置之。其一,軍威、架山餉穀,移屬於漆谷,漆谷平倉穀,換捧於本縣事也。架山城餉,爲弊不少,而平倉之捧留,他邑之移送,事多掣礙,置之。其一,各樣軍布之代錢,參差不齊,若値綿布價翔之時,則或至四兩之多,元納外雜費與磨勘債,或削或減,更爲一定之制事也。各樣軍布代錢之規,本自參差,均齊定式,有難遽議,置之。其一,延日礪石常貢外,各司別定之弊,嚴飭事也。礪石採之至難,弊則滋甚。雖在例納之數,尙多可悶,矧此別定之名?尤宜軫念。從前申飭,慮歸例套,更加申飭於該寺,俾無此患。其一,葛坪、大松、北松三封山,卽爲革罷,許民耕墾事也。三封山,居在原野之中,未免童濯之患。以耕作則裕民之食,以封山則貽民之疾。信如其言,不可因其名而徒受其害。關問道臣,詳探形止後稟處。其一,長鬐上納訓局、禁、御營及他衙門軍布,竝許純錢永爲定式事也。雖非宜綿之土,軍布體重,永定純錢,事體不可,置之。其一,上納大同之木,遠地換貿,其價倍蓰,以米換劃於下納,而上納木,則代劃於近京沿邑事也。大同上納木之難於下納米,事勢則然,而分劃之利害,有難詳知。令道臣,酌量事勢,報來後稟處。其一,泗川騎、步兵三番,每有情債,所費有倍,自今勿爲分捧,合作一番,與禁、御營保錢,一時上納事也。騎、步兵,分三等上納,未知法意之何據,而分捧如果爲弊,省費在所當念,捧甘各該營,使之從便措處。其一,機張漂倭,只以止泊發船,兩次馳報,而若乃兵營,則左漂之時,依水營例馳報,右漂則亦依巡、統營例,一、二次合成一牒,以報事也。漂倭問情,固有關係,而九處馳報,疊送七、八次,雖緣所重,亦多爲弊。依其所報,左漂之時,依水營之例,右漂之時,依統營之例,合成一牒,如無甚掣礙,則亦爲省弊之道,令道、帥臣,量宜施行。其一,以倭料還米舂給,實由無儲置之致,新結米下納條中,除出數三百石儲置,以爲給料事也。倭料會減於儲置,雖是例也,而儲置無有,換米以給,此實爲弊。然欲祛此弊,事情亦有掣礙,置之。其一,持者雇貰,以道內元會米中二千二百石,換劃本縣,半分耗中一百石,每年取用事也。持者捄弊,在所當念,而元會米中換劃,有難遽議,置之。其一,熊川漂倭糧料,磨鍊不爲不多,而濫觴爲弊,自今以枰木較準,定式施行事也。漂倭給料之時,濫觴之弊不少,枰木定式,足爲矯捄之端。一從已例,務加節約之意,分付道臣,申飭施行。其一,破傷漁船,拘於稅摠,不得懸頉,依致敗船隻懸頉例施行事也。一依盈德例,施行。其一,聞慶邑樣凋殘,尙州山陽五面,還屬本縣事也。山陽五面,割彼添此,誠爲蘇瘼之端,地界有限,定制當愼,不可遽議移屬,置之。其一,軍餉小米,多積腐傷,還民受害,每年限二千石作錢,減至八千石後,始許半分事也。軍餉小米,多積腐傷,誠如其言,如欲作錢,移轉事情,與咸昌一般。令道臣,量宜區處。其一,慶州封山,爲民痼弊,特爲革罷事也。封山之弊,有木而不適於用,徒貽許多民瘼,則名實之不相符如是。然外邑事情,有難詳知,關問道臣,待報稟處。其一,安東軍額,除其雜頉,難以充額,兼役者多,故民不支堪,投入驛屬,嚴飭査括事也。良民之避役投驛,非徒此邑獨然,有驛諸邑,在在如是,郵簿關牒,徒致紛紜,有駭事面。關飭道臣,査考形止案,如有作奸可疑者,一一査括,移補軍額,俾絶後弊。其一。田政紊亂,其所釐革,惟在改量,待年豐經紀事也。田政之紊亂,無邑不然。庚子量田,今至百餘年,膏瘠異前,境界不明,稅漸有縮,民亦受困,改量一事,在所當行。從前一、二邑,亦有試可,而難保無利害之相隨。此惟在守令察飭之如何。更加爛商擧行之意,令道臣知委。其一,還多爲弊,無論某衙門穀耗條,勿爲會錄,當年作錢,勿復添還事也。耗上生耗,漸至多石,誠爲滋弊之端。各衙門穀耗條,必於當年作錢,俾勿添錄,爲今日捄瘼之一道。前以此事,有所筵稟行會,而更加申飭,俾絶後弊。其一,牛邱峙店民都散,銀脈已斷,永減稅銀事也。永減之特恩,出於爲民之盛念,分付該曹,知委該道,使積年受苦之民,咸知如天之澤。其一,羊場爲弊,如以革罷爲難,移送於宜羊之邑,牧羊之民,竝定良役,塡代軍額事也。本府踈於牧羊之道,會案所付,名存實無。至有斂民充額,則爲弊滋甚。令道臣,深量矯捄之方,從長變通。其一,上納時,情費濫觴,先自京費矯正事也。歲益濫觴,名色多端,外邑受弊,可以推知。前後申飭,不翅嚴明,而邑弊如前,列邑說弊,一辭同然。淸河、咸昌等邑,已有所論列,更加申嚴之意,分付各該衙門。其一,本邑穀貴民貧,連阡旱田,引水開畓事也。歲之豐歉,專係水田之有水與否,桔槹灌漑,其力也小,不如水車遠矣。第以我國民俗,狃於素習,忽於初見,雖有水車,亦必不知爲用。然苟使自官,善於倡勸服習,則必無不行之理。一用之後,爲利必博。本道昌原,已有試用此法,聞亦食效。今於本州,亦倣此例,從便試用之意,分付道臣,使之知委該邑。其一,尙州還摠太多,減衙門盡分之穀,增常賑半留之數,旱田之爲水田者,依水田例災頉事也。還弊蓋是諸邑通患,欲減盡分之穀,作爲半之數,非不爲減分捄弊之道,而事多掣礙,難以遽議。旱田之爲反畓者,不爲給災,自是例也,而若於未改量之前,許使變通,則田政益多淆亂,爲弊必多,置之。其一,砲保依他軍布例,常年錢、布參半,綿貴純錢代捧事也。都監事體,與軍門有異,雖有一時之權宜,不可硬定而爲式。置之。其一,星州良丁之投驛者,査括還入事也。良丁投入驛屬者,査括還入,自是不可已之政。至於戶布事,前輩之議,屢欲行之而不果。此二條,已於安東及金山、咸昌有所論列,一體施行。其一,還弊指難勝屈。除却軍餉賑資外,盡罷各處句管,或置屯田,別樣設施事也。說弊多有意見,而至若罷各處之句管,議屯田之設,始事非猝乍可論。今姑置之。其一,軍政紊亂,革罷束伍名色,受布諸軍,還付操鍊,與束伍良丁,通作正兵事也。以雇奴與良丁,通作正鍊,察其勇怯,分作正兵保兵,事係軍制,猝難容議。其一,量田年久,田結紊亂,米、布上納,情費多濫事也。田結之紊亂,情費之繁氄,近來痼瘼,隨處皆然,而已於安東等邑論列,一體施行。其一,大邱上、下納米、木,一依京司收租,分劃擧行事也。上、下納米、木,多寡便否,在秋事之豐歉,有難先時而預料,且列邑亦必有似此等處,有難一一許施。置之。其一,堤入結卜,尙未蒙頉,堤下作者,白地分當,依量案堤陳例頉減事也。令道臣,更加詳査,往復該曹,從長變通。其一,金海沿江,田結浦落無常災頉偏多,土薄等高之處,量宜降等事也。沿江處等高之田,量宜降等,雖爲蘇弊之端,旣不改量,徒欲降等,事有掣礙。置之。其一,鳴、菉兩島,鹽戶日縮,公貨中劃出二萬兩無利之錢,分給島民,限年分捧事也。從前捄弊之方,可謂靡不用極,而弊隨而生,無藥可捄,至有此二萬兩貸下之論。以一島烏聚之民,資鹽爲業,本無恒心,則雖爲一時之幸,必爲永久之弊。置之。其一,箭竹之公私責用極矣,産竹之田,只爲二處,移送他邑事也。竹産漸不如前,該邑爲弊,可推而知。然沿海諸邑之弊,無不如是,雖欲移疾,其勢無路。置之。其一,海民之凋殘,專由提魚之役,賃船之資,本邑漁船四、五隻,移送他邑事也。本府捉魚船之多於諸邑,未知當初排定時,有何所據。而只聞本邑說弊,未察他邑之事情,遽議移送,恐有掣礙。令道臣,詳探矯捄之道,從便施行。其一,軍摠多額爲弊偏甚,移來之軍,還屬各邑事也。當初分排於該邑,旣出不已之政。到今還送,有難容議,置之。其一,寧海黃腸封進之時,無可作板者,收錢貿封,從長變通事也。山皆惡石,地不宜松,斂民貿納,事甚切悶。黃腸事體,至爲嚴重,不可遽議更張,今姑置之。其一,本府分界之前,有大所、德峴,兩烽烽軍爲二百名,故軍額苟艱,德峴烽屬之英陽,烽軍百名,自英陽縣充定事也。兩烽爲弊,在於英陽分界以後,而今若移送烽守烽軍於英陽,則英陽事情,亦必有掣礙,彼此之間,爲弊一般。置之。其一,軍布中砲保、樂工,同是布也,而價則不同,民以爲難。事體則然,而定例已久,猝難釐革,置之。其一,鹽釜八坐中,一坐釜破,更不改備,稅錢頉減事也。釜破戶亡,已至多年,白地責徵,誠甚可悶。分付道臣,摘奸後,往復該廳,量宜變通。其一,密陽東西南北,俱有栗林,南北兩林,甲子起墾,土不宜種,還作栗林事也。東西栗林,卽千年古藪,不可一朝遽革者也。不但供獻之所重,以其有栗藪,爲肅川激流之大防,民田賴此得免決破,關係民生之利害,亦云不小,而中間斫藪爲畓之計,太欠商量。一自成畓之後,蒙利則至少,而爲弊則滋多。聞本邑民情,皆願還作栗林,令道臣,更加詳察,論理狀聞,以爲矯捄之地。其一,本府兩封山,依梁山例,特爲革罷事也。有封山諸邑之說弊,大體略同。依慶州等邑例,令道臣,詳察報來後稟處。

其一,鵲院天設關防,築城備禦事也。論其形便,固是設防之地,陰雨之備,在所當念。從前此議,亦已久矣。而萊府金井之築,告功未久,制置尙有未完。徐待事力之稍裕,更加爛議,恐爲未晩。其一,東萊金井山城,置屯田,設屯之資,每年自巡營,劃給山城錢餘在三萬兩內,限萬兩,次次移付事也。爲山城措置之方,有土設屯,募民耕食,誠爲捍禦之要道。自古守邊之議,莫不以此爲先,該邑所論,深有意義。使道臣,爛加商確,消詳報來後稟處。其一,海弊比他最甚,漁條、防簾,一依事目中八分稅一之法,竝以下等納稅事也。該府以邊上重地,有此痼弊,民不聊生,誠甚悶惻。當初漁條、防簾之入於八分一稅者,間爲三等,未知緣何事端,而沿革事情,有難詳知。使之詳細枚報於該廳,從長區處。其一,巨濟漁場,有漁條、防簾、去處等三名色,爲弊多端,屬之本邑,一依元摠收稅事也。沿海漁條、防簾等三弊,實是難醫之瘼,其所操縱,專在統營。或有自營門直爲執稅者,或有差出監官,追船責納者,又有執籌與奪者,海民切骨之弊,誠如該倅所論。申飭該營,實心釐革,無使無告海氓,偏被難支之弊。其一,風落自枯之松,狼藉積峙,而境內舟楫,亦多毁破,三年一次,許斫修葺事也。漁民事情,艱於造船,固其勢也,而許多船民,均惠無路,封山松材,法意有重,隨願輒副,其勢亦難,置之。其一,永川軍摠,有濫稱圖頉者,另行査括事也。軍弊已於星州、咸昌等邑論列,一體關飭,濫稱幼學,投托驛屬,道臣嚴加申飭,査實禁斷。其一,田摠之入於畓名者,雖遇災,歲未蒙災頉,屢被旱災者,還作旱田事也。旱田、水畓之反轉互易,其來已久,改量之前,難以遽議,置之。其一,榮川田結紊亂,陳、起互錯,特使改量事也。該邑處在大、小白兩山之間,土瘠民貧,山崩沙決,自經辛、壬大水,便一劫運,疆界無分,稅結多錯,改量之政,實爲急務,該倅所請,必有意見。令道臣,量度事情,從便施行。其一,梁山武備踈虞,本郡還米一千石,劃付取耗,設料施賞事也。以沿海近邊之邑,激勵吏校,克壯捍衛之道,不可不念。而本道沿邑穀簿,近甚枵如,未知事情之如何。令道臣,量宜報來後稟處。其一,頒降經書,勸課儒生事也。遐俗貿貿,興勸作成之方,在所當念。令道臣,印給四書、三經,俾有倡勸之實效。其一,各宮房屯稅,勿送差人事也。近來外邑差人之爲弊,多駭聽聞,小民之稱冤,亦由於此。年前先從一、二入聞處,筵稟申飭,而今於該邑陳弊,亦可以類推。旣聞之後,不可無別般申飭,令道伯,査問受弊之端,痛加禁斷,亦爲論理報來,以爲矯捄之地。其一,軍布上納,轉輸爲弊,上道各邑,距京稍近,亦有萊府等處下納之軍。本郡則與萊府便近,以本郡上納之軍,換定上道下納之軍事也。在該道事情,除了京納之勞,移赴隣比之近,則可謂除弊之大段,而所換各邑,難易事勢,亦有不可以料知者,猝難遽議,請置之。」允之。又啓言:「京畿陳弊冊子判付內,令廟堂,可以稟處者稟處事命下矣。其一,利川還穀,每年應分,殆近二萬四千石,而還戶不過三千六百,侵隣徵族,勢所未免。量其民戶,酌定分糶,其餘或移轉於穀少邑,或倍數分定於耗作條事也。應分還穀,殆近二萬四千,而應受還戶,不過三千六百,則多受難捧之患,遍及隣族,勢固然矣。較戶量穀,裒多益寡,此卽道臣之責,則雖以京畿言之,多還之弊,何獨利川爲然?而亦必有元還數少,巡糶難繼之邑,移此添彼,苟適其宜,卽可以一擧兩便矣。先從此邑,斷自今年,道臣細加參量,漸次施行。而大抵列邑糴政,偏多偏少,爲弊惟均。此專由於穀品之精麤、互異斗斛之大小不同。斛準品精之處,穀價自優,故年例各項作錢,偏劃於此,不計加濫於應作之例,耗米混犯於應留之元穀,年年如此,還穀漸縮。斛欠而品劣之邑,穀價每低,故年例作錢,亦皆寢留,耗上生耗,以致多而益峙,寡而益枵。今此邑倅所論倍數分定於耗作條云者,可知此邑此弊,亦由於此。律度量衡,王政之所必同,則有此大小準欠之不齊,固已大可駭歎。糶糴專爲民食,則精捧精分,民亦奚憚?而或不能如此,納雖以精,授輒以麤,故官實欺民,民亦抗官。穀麤之弊,專由於此,以此精麤可斷官績黜陟之政,捨是何以?則精捧之飭,不容別擧,而最是各項作錢之不以各其本穀所在,惟優直是趨應作而或全留,元穀而或犯劃。旣有道臣、廟堂,則但當察其遵法與不遵法而已。亦不必另立科條,令於事前,以此意分付道臣,而亦竝關飭於諸道。其一,通津各宮房無土免稅,年年來付,依例移送於民結最多免稅差少之邑,各墓所免稅租收捧之際,員役輩不無濫觴之患事也。無土免稅之輪定,旣有定式年限,則本邑所定之若是偏多者,如不限滿而不爲輪移,則必是先定未滿限,而又爲疊定之致,分付道臣,査實釐整,各墓所免稅租事,凡折受土田差人濫捧之弊,朝令本自截嚴,則幺麽員役輩,憑公厲民之習,極爲駭痛。旣不操切於下送之時,又無禁制於收捧之際,墓官固亦有失,而道臣亦何無飭乎?後復如此,則直自畿營,推治該員役,而亦卽論報本司,以爲痛懲之地。其一,楊根所在守禦廳牙兵身布,比他最重。依奴牙兵例,減數定式,京華士族,發靷時曳船軍責立實多,自今道、邑先生四喪及大臣、卿宰喪外,一切防塞事也。守禦牙兵,卽團束聽調之軍,身布本歇於他軍,而今此最重之論,未知其何爲而然,而亦難只憑邑倅之言,遽加變通。關問該營,待其報來,從後稟處。曳船軍事,事雖屑越,民弊則大矣,依其所陳,分付道臣,定式施行。其一,陽川軍額最少,塡充無路,某樣軍役謀避之類,私自投屬京營門者,一倂防禁事也。軍丁苟艱之弊,何邑不然?而畿甸尤甚,本邑又畿邑之最藐爾偏小之處,五百原額,充數尙難。況於此原額中,躱避多岐,投屬無禁,則塡簽之患,不言可知。分付各該營門,如非先定或應定之外,其自來投屬者,一竝刷還。其一,陰竹邑基移設事也。移邑便否,有難以遙度可決者。分付道臣,爛商於邑倅,詳探於邑論,如果舊基決難仍奠,而新占灼然便勝,則請論理狀聞後稟處。」允之。又啓言:「江華府陳弊冊子判付內,兩條弊端,無論給代與蠲減,令廟堂,從長稟處,而罷牧許耕事,議于該寺處之事命下矣。鎭江牧塲屯稅加捧事,旣有元稅收捧,又有屯稅,以致居民切骨之瘼。亦有船頭浦堰畓結捧稅米,多爲七十斗,作民輩擧皆渙散,有此兩處減稅之請。而觀其所論兩條,則右項收稅,皆屬於該府修城庫,其所減數,勢將給代。而給代之道,則吉祥牧塲牧畜,自來不蕃,今爲陳場,就此許耕,則可捧百餘結之數,修城給代,綽有餘數云。所陳誠不無意見,而該寺事情,旣未詳知,牧場形便,亦難遙度。知委該府,更加爛商,往復該寺,請從便措處。」允之。又啓言:「公忠道陳弊冊子判付內,洪州等十四邑之或請査陳或請改量者,可知田政之紊亂。王政莫先於經界,而此邑如此,則他邑可知,此道如此,則他道可知。田政如此,而何以均民均賦乎?今若欲一時行之,則非但難於竝擧,反恐爲弊,若使各道道臣、守令,從最尤紊處,今年量幾邑,明年量幾邑,則不出十年,庶幾畢量,而不煩不擾,可有實效。廟堂博議講究後稟處,軍政、還穀等切痼之瘼外,諸般雜弊,亦多有之,一體從長稟處事命下矣。其一,洪州等十四邑,或請改量,或請査陳事也。田政之紊亂,未有甚於今日,而可知其弊自不一,邑各不同。今此査量之請,宜卽許施。而第玆荐歉之餘,有難遽議,更待年豐,先試最急處,而如有實效,則當次第擧行之意,分付。其一,公州忠順、忠翊衛之圖避軍額者,嚴飭該府、該曹,各別禁斷,良丁逋藪,行會各邑,一一査汰事也。以今生齒,較此軍額,必無充代塡闕之難,而闕丁虛伍,在在皆然,白骨之徵、黃口之簽,爲民切骨之瘼。苟究其弊源,則果由於忠順、忠翊衛之冒錄圖帖,而巧避軍役之故也。一邑如此,一道可知,此道如此,他道可知。而至若巧避軍役者,非但忠順、忠翊之冒錄而已。如校院之投托,吏、鄕之私募,冒名幼學,假稱璿派之類,怙勢挾富,衣食閑遊之輩,比之忠順、忠翊,厥數不知幾倍,軍政安得不苟艱?而百弊之生,厥惟久矣。民生由是而困瘁,軍簿由是而紊亂,一依道臣跋辭,先自本邑施行,而他道、他邑,一體施行之意,分付。其一,忠州、楊津軍餉米、太中,限一萬石,定數半分,而餘數及半分耗,竝詳定作錢,移送穀少邑事也。軍餉雖重,與城餉有異。而若其從民結排比分給,則爲民受弊,可知其久矣。今此邑倅之報、道臣之言,必有斟量者存,更爲關問新道伯,從後稟處。其一,西原還穀,較戶最多,又有兵營還上黨軍餉,爲弊滋甚,而營還旣是支放,軍餉數亦不敷,不足爲瘼,邑還則不可取耗,不計豐歉,詳定作錢事也。邑還、營還與城餉,俱爲還民多受之弊,則不可不及今通變,而營還、城餉,姑難遽議。就邑還裒益,一依道臣言施行。其一,平澤等五邑海溢時,丁卯、戊辰兩年身、還布停蠲事也。有難遽議,置之。其一,韓山庇仁防兵船改造時,以富民差出代將,替當不足,實非恤民之道,依湖南戰兵船例,以公穀劃給,取耗補用事也。韓山等二邑防兵船改造改槊時,以富民差出代將,擔當不足之數,聞極驚駭。更爲關問於新道伯,以從長革弊之意,消詳報來後稟處。其一,淸風、丹陽禁、御兩營保米及砲保上納時,京外冗費,中間操縱,嚴飭禁斷事也。淸風等二邑代錢之請,誠有峽民難辦之患,而保米與保木,法意有在,係是軍需支放,則不可遽議。代錢置之。近來各司情費之科外收斂,歲加年增,又有點退誅求之弊者,非此兩邑而已。各別嚴飭定式外,無得操縱,則庶或爲一分捄弊之道,以此分付。其一,泰安等三邑各樣軍布,復舊例竝許代錢事也。泰安等三邑各樣軍布之代錢,雖有已例,參半亦有年所,置之。京外下屬之夤緣徵索,可謂通患,一體嚴飭各司。其一,堤川田稅大同,依永春例,竝許代錢事也。兩稅之以本色運納,自是定式,有難遽議。代錢置之。其一,黃澗所在守禦廳屯土,依糧餉屯田例,勿送屯監,自官上納,屯牛稅錢及犢價,自今永蠲,天安屯田,每年踏驗,俾無白徵之弊,而舊屯稅,依他屯例,以錢上納事也。黃澗等二邑屯土之京監下送,自是該廳已例,則作弊一款,斷當嚴禁而已。至於屯牛之設置,今過六十餘年,牛隻之見存無幾,屯民之死亡亦久,隣族之徵,勢所必至,特以寧失之意,竝爲革罷。而天安四屯之災傷白徵,亦甚可駭,自該廳一番踏驗後,當年除免及永爲除免者,區別定式,舊屯之納米,未知當初定式之如何,而以本色租收納,則公私兩便,庶爲屯民紓力之道。其一,陰城地狹民少,忠州石隅以西,移屬本縣事也。忠州石隅以西,移屬本縣,雖有故相金堉未徹之疏,而割此與彼,事難遽議。關問該道,與兩邑守令,爛商便否,而更爲報來以爲稟處。其一,永春調字船一隻之獨當,不無偏苦,依定式更與陰城分當事也。調字站船修改之殘邑獨當,宜有偏苦之歎。令本道,依庚申釐正定式施行之意,請分付。」允之。又啓言:「平安道陳弊冊子判付內,關西諸邑條陳道伯所論,如有可以採施者,廟堂論理稟處,可置者置之,其十邑之事屬自斷者,亦有可以釐革者,則令道伯,申飭各其邑事命下矣。安州,淸川江落處田稅,依延安例,永頉爲請矣。凡田制,若失於此邊浦落,必徵於彼邊泥生。然而淸川一帶,水道已變,沿江之地,便成滄桑,仍舊案徵舊稅,宜爲田民白徵之弊。另加査量後,浦落與泥生,參互刷櫛,必爲均稅之意,分付道臣。三和、中和、朔州、甑山、永柔、泰川等邑,田政已紊,田稅不均,白徵加執,民不支保,竝請量田與査陳矣。量田之法,大則曰改量,小則曰査陳也,蓋幷量陳、起,改定疆理之謂改量也,先從陳處,更査虛實之謂査陳也。無論改量與査陳,見今田政之紊,八路惟同,而關西則以等輕稅歇之故,定制自初不嚴,爲弊到今最甚。改量、査陳,卽裕國利民之急先務也。第量田之議,自先輩已然,而竟未得下手,已過百年之久,將至於有田無案,無田有稅者,職以量或失實,則民國之害,反甚於未量故耳。如或大行量政,一通改定,則除非得人,有難輕擧。而至於先從一、二邑最甚處,或改量或査陳,釐一境切冤之弊,均三惟正之賦,實非別般難行底事,惟在道臣與守令擧而措之。間令道臣,更入深量,論理以聞。昌城以新起加錄,請從實執稅矣。有限之土,未必逐年新墾,而虛錄徵稅,果爲切悶之弊。然而若其到底査驗,另加陳起,卽在守令之明暗勤慢,以此更加申飭。慈山、朔州等邑,竝以改量踏驗爲請矣。此與三和、中和無異,一體分付。咸從、熙川、龍岡等邑,竝以陳田許頉爲請矣。參互陳起之虛實,起則錄,而陳則頉,乃是田制也。今若謂以陳田,隨卽許頉,一任其有陳無起,非法典所在。今姑置之。孟山元田稅添餉條,不足爲一百三十六結,以官用火稅五十五石,移充於元稅,而添補於元餉,故邑力民勢,莫可支保,火粟移充之例,永爲革罷爲請矣。該邑之民散田荒,元稅漸縮,朝家之所洞悉。而但捧稅添餉,又是不易之規,故不得不以殘廩火粟之半百包,割此充彼,以至官不自存,民亦難保。今此若而石加耕餘數,在正餉無甚得失,在該邑大關嬴詘,五十五石添餉,特許蠲減,宜矣。

寧邊以諸般謀頉及承蔭無役之類,使之入屬校院,一依除講生例,人各以一兩,分捧於春秋,以除虛額族、里之徵爲請,而道臣亦請。姑今該邑,先爲試可矣。事非法外,言固有據,依其請許,令自該邑,姑先施行宜矣。三和遺軍一百名則減額,監、兵營屬七百三十名則移送於軍小邑,馬兵二哨則革罷爲請矣。遺軍減額之請,在軍制,無甚掣礙,在民弊亦足少紓,令道臣量處。而營軍之移送他邑,則道內豈有軍少無弊之邑乎?不可捄弊而生弊也。馬軍革罷,爲說未通,騎步之制,勢若輔、車,闕一不得。則古人定摠,自有意義,遽議革罷,非所可論,竝置之。祥原戶摠,爲三千七百餘戶,軍額爲七千六百餘名,除其雜頉,則軍戶不過三分之一,較戶計丁,排定無路,流亡相續,十室九空。本邑結卜,以四結爲一統,合爲六百六十餘統,而每負捧六分一,統所捧,爲二十四兩,除其應役實數,則所餘爲八兩零。而都歸於統首之私自乾沒,結稅出自惟正,而零餘反屬私用者,大是謬例,誠極無謂。結餘錢合五千餘兩內,二千兩則軍布虛額給代,俾免白徵之弊,三千兩則屬之民庫,以補該庫不足之用爲請,而道臣所論,亦以爲事合許施矣。結役自有定數,而應下若多餘剩,則以公補公,事理固然。今此軍布無麪之代,以結餘錢充代,少紓軍民切骨之冤,又以餘錢補用於民庫公用,果爲便宜。以此分付。价川校生,限以三代,若非校生之子若孫,則勿許付校,父與祖俱非校生,則竝汰定軍伍爲請矣。校生落講,降定軍役,自是法典。況無根着而冒錄者,尤無可論。今後則凡冒錄,則不待試講,而考籍汰定,雖是已屬元案之類,申明考講之法,見落則竝卽充伍之意,申飭。不但价川一邑,道內列邑,亦以此頒令,一遵著式,無敢違越事,一體分付。因此而又有另飭者,近來軍弊,專由於投屬多岐、逃避轉甚之致,如各廳保率、書院投托及所謂稧房名色,俱是刊冊之外,而別立名目,略無限節,以至莫可矯革者,卽由於守令不能嚴明循私滅公之故也。竝卽一一査刷,隨得隨塡,而若或不悛舊習,惟事掩置,則當該守令,先施竄配禁錮之律,斷不可已。熙川、渭原等邑,以自他邑移來軍,還送該邑爲請矣。當初移來,必有所由,到今還送,其勢末由,竝姑置之。三登,以監營某樣無邊錢,防給納番之錢布爲請矣。卽今軍弊,無邑不然,將何以除出公貨,隨邑隨代乎?置之。江西,自平壤移徙之軍,自平壤充代,勿責本縣爲請矣。平壤避役之民,視江西爲兎窟者,逐年漸多,莫可禁止,故乃令移居邑充代,新有定式,今不可輕改。置之。甑山量減軍官,移補軍伍,而軍官身役,則別爲給代爲請矣。此與三登營錢請得之說無異,置之。泰川、寧遠,移來軍官,分送他邑爲請矣。此與熙川、渭原之請無異,置之。殷山,本面里代定之法,不必膠守,以附近里餘丁,推移塡代爲請矣。關西里代定之法,創自己卯,已成六十年不易之規,今此不必膠守之論,眞是未知其二者也。當初里代定之時,已慮其聚散無常,殘盛不同之患,必使之十年一改統矣。大抵此里軍若十丁,則十丁勿出於此里,彼里軍若百丁,則百丁勿出於彼里者,卽所謂『里代定之法』。而里之殘盛,人之聚散,一紀則必變,有不可以勿限年數一定不易。故乃爲十年一改統之制,而改統之後,則必以其見存實數,推移均排,以爲隨時通變之規,此實美法良規之可垂永久者。而今則只守里定之法,不行改統之規,而乃反歸咎於里定,是豈法之故也?卽行是法,而不得其方者也。自今以後,若是最弊之邑,切痼之里,則必以里定與改統之法,相時參互,兩行竝致之意,申飭道臣。總論,說弊則曲察民隱,捄弊則深得要道,而語其本則擇守令也,杜賄門也。事以賄成,民無定志,百千爲弊,職由於是,而軍弊特其最者也。凡今之冒稱投托,百般圖免,非賄則曷以而開其門而成其奸者?卽守令之罪也。此路不塞,則弊無可祛之日,民有盡劉之弊。此所以擇守令,爲捄軍弊之急先務也。以此意申飭銓曹。寧邊備陳本邑還弊,而其目有二,富戶圖免,殘民偏受也,穀名司名,名目極多,而吏奸易售也。蓋富戶圖免,卽守令之故也。苟使按籍較統,而嚴家座之法,計戶分等,而均口食之規,先自首鄕大民,不撓不漏,則更有何圖免偏受之弊也?另加綜刷,否則重勘之意,令道臣察飭。穀名、司名之近益多門,實是各道最痼之本。而年前以釐改之策,廣詢諸路,而尙未有對揚之論矣。若非大行通變之方,則果難一擧而洞革,姑俟向後爛商。若其代穀之法,自有準折,而守令則急於勘簿,吏鄕則巧於換色,以致穀簿迷亂,考櫛無路。若使方伯廉明而攬執,守令綜理而承奉,則雖不能一齊査整,而豈無就次漸釐之道也?至於京衙門執錢之弊,弊難毛擧,此弊未祛,則必至於民穀俱失之歎。但此非一朝夕之故而已,爲各該司經費之需,行之已久,欲罷不能者也,今無以遽議釐革也。道臣之說盡弊本,到底靡蘊,而苟捄是弊,詳定是已。今則擧一路公私作錢,一從詳定,已成不易之定制,今無容更議矣。昌城,以唐稷換作豆太爲請矣。令道臣詳考穀簿,細察民情後啓聞。朔州,還穀米條之遇歉代捧者,待年豐次次換色爲請矣。令道臣商量事勢,從長措處。龍岡黃龍鎭還大小米各五百石,移付邑倉爲請矣。道臣以其邑倉鎭倉,同在一城,亦請許施,依此移付之意,分付。三登所管平壤城餉一千二百石,劃付平壤司倉爲請矣。百里糶糴,非不爲弊,城餉體重,不可輕議。置之。道臣摠論本道還弊之最切悶,卽山沿之不均分也,京司之耗作錢也。今則詳定之法,行之數年,已成恒典,一此無改永遵著式,則山沿可均,枵峙無虞。但京作錢一事,實是西穀之尾閭也,西民之厲階也。雖不得到今永罷,而道臣所謂減其取耗者,庶可爲去泰甚之一道。此非廟堂劃一分排者,惟在各該衙門之各自量宜,以此意申飭。中和,民庫加下,以營錢三千兩還報爲請矣。此非推上朝廷之事,令道臣量宜以處。祥原,本郡民各庫殖利錢之年久未捧者,以結餘錢三千兩,給代爲請矣。此已爲許施於軍弊條中,使之依此施行。殷山民三庫殖利錢之指徵無處者,本縣結役,比他邑最歇,每負加捧一分,給代民庫爲請矣。民庫勢當給代,結錢較他果歇,加捧充代,道臣旣請許施,使之依此區處,宜矣。道臣摠論關西民庫之弊,容有極哉?年前因繡啓覆奏嚴飭,未知果有悛改之效。而蓋勘令,雖關於道臣,操縱實在於本邑。或托公下而仍爲私用,或援式例而罔非謬規,全沒分數,漸失階限。甚至有外工房之稱,而若當夏、冬等會上,則必鑢多爲少,張虛幻實,捏合成簿。疑眩爲目,道臣之摠勘,卽是懸空遙度,循例成送而已。如是而尙何論營邑互管之效哉?道臣則以十年爲憂,而揆以目下事勢,則關西之無民庫,迫在朝夕,而必不待十年之久也。凡有加下之邑,無論少多,限五年竝爲充報後,道臣以畢報形止,逐邑條列,詳細狀聞,如有過限未報,違法復犯者,則直斷以贓律之意,嚴飭。平壤,以市廛凋敗,貸以公錢爲請,而道臣亦請以別備錢許貸矣。本府三十六井之富殷,亞於京城。而火餘殘敗,至於大廛之因此撤罷,貸以營貨,俾爲復業之資,在所不已。但別備錢,已爲貿穀添還,今無可議。如有他拮据之方,量勢稱力,從便許施之意,分付。定州,渴馬倉捧還,還屬本邑爲請矣。營屬之捧邑還,本多貽弊。戊戌之屬本邑,必有其由。今亦復屬本邑,以除民弊之意,分付。至於移倉,有難輕議,置之。各宮、各司有土收稅,勿送導掌,自邑捧納,屯土陳告者,先事嚴禁爲請矣。京差之誅求屯民,勢所必至。民願之自邑捧納,果似便當。然而各宮、各司之裏面事勢,未得詳察,有難遽令革罷。至於奸民陳告之弊,先朝飭禁,至爲嚴重。今或復犯,則無論虛實,竝施刑配之典,有不可已矣。至於文武竝用,不可廢一,固當均排賞資,兩相激勵。而但削此儒廩,添彼武賞,事面極爲乖宜。置之。寧邊,備陳本道勸武之方,而初仕取才,春行於監營,秋設於兵營,別武士試取,出身居首,則初仕備擬,前銜居首則陞資,己陞資者,五衛將備擬爲請矣。西北出身之試才筮仕,自是舊規,而近久廢却,分付銓曹,修明已例,另加收用。別武士試取後,陞資除職,雖出激勸之意,係是創有之擧,令該曹,詳考已例,論理草記後,更爲稟定。成川慈母山城所屬七邑中,本邑最遠,以所受城餉,分屬於附近六邑爲請矣。山餉之地遠爲弊,自昔亦然。而分屬七邑,本有意義,今何可移疾於他邑乎?置之。至若大谷宮稅之勒捧高價,不但民弊,大違法意。而況近年京外作錢,竝從詳定,則宮納之法外徵價,寧容乃爾?自今一遵詳定之意,自監營,別加嚴禁。朔州,別武士都試,直赴昌城防營爲請矣。依義州、江界例,許赴防營,則未詳其便否之果將何如,更令道、帥臣啓聞。三和,船稅白徵,從實許頉爲請矣。今若徵稅於無船,則無異責結於無土,劃卽釐正之意,分付該廳。龍川,軍丁之投入薪島者,刷還兼濟,諸島之移屬義州者,推還良策站,移入邑中爲請矣。道臣所陳,果皆得宜,竝置之。鐵山,軍丁則勿遵里定之法,身布則創行戶斂之制,邑治則移建於車輦爲請矣。里代定,乃是五十年通一道不易之規,何可輕議於到今變革?戶布有非一邑創始之法,尤不可率爾陳請,而移邑亦合難愼,幷置之。慈山山城所屬七邑餉耗之都付本邑者,分給於七邑民戶,以本邑爲獨鎭守城將,七邑軍校,春秋輪操於山城爲請矣。古人非不念山餉之貽弊邑民,而必以貯穀爲守城之方者,蓋以無穀則城不可守也,耗條之散分七邑,甚失設施之本意,本邑之爲獨鎭,旣係關防,且涉更張,今難遽議。城丁輪操,意非不好,而事多難便,竝姑置之。德川,信蔘本價,加分添補,支勅竝站,移送熙川爲請矣。蔘價本有定例,各邑均受此數。今何可更爲昻低?而支勅分站,已成井間,移易不得,亦無以通變。置之。博川,境內破坰,還爲築垌,邑南古倉,今復修城,而以本郡爲獨鎭爲請矣。築坰、築城、設鎭,道臣以爲難行。置之。寧遠,移邑於道里均適之地,境內之十三倉,合設爲三分之一,許斫木物,以防徭役爲請矣。移邑固難輕議,合倉當自本邑,從民情爲之,未必上煩,至於伐木防役,大是不審之論。幷置之。雲山之勅站移定之請、孟山之信蔘圖免之請,與德川無異,幷置之。泰川所請諸條,俱有意見,而道臣附陳,亦甚的當。請依道臣言施行。」允之。又啓言:「黃海道陳弊冊子判付內,海西諸邑條陳軍糴之弊,大同小異,而亦不可只從所陳,遽加變通,以致見牛、未見羊之歎,竝令廟堂,消詳講究,可矯者矯之,可置者置之,無致去弊於此而生弊於彼事命下矣。其一,平山管理營所管粘石、屯穀,爲弊革罷,屯倉付之本府取耗作錢,送于該營,牙兵番錢,亦自本府收捧上送事也。有兵則有食,故設置屯還,半分斂散於所屬牙兵,誠有意義。而所謂牙兵散在他邑者,遠地受納,其勢末由,則以本府所在牙兵之居近者,差出隊長,以三百六十餘名之所受,盡數都給於十七隊長,而隊長亦無分給之道,渠皆受食,而受食者,盡入於屯屬輩雜費餘者,無幾及期備納,便同白徵。今年差出隊長,明年差出隊長,行之幾年,以牙兵爲名者,輪回受弊。厭避軍役,民情之所同,而至於牙兵之役,以此還弊,視若死地,爲民切骨之瘼,莫過於此。自?羅椿炘菽餽依民還例俵,則數甚不敷,似無添還之慮,而耗條作錢直送,則可以除牙兵偏苦之弊。以此分付。其一,豐川所納禁衛營軍保太作錢上納事也。軍保法意,與他有異,代錢一款,不可輕議。置之。其一,瑞興簽丁之冒年老除者,退年還屬,而査正時京外情債,一切嚴禁事也。軍役之冒年者還屬,已是邑倅之不察,而至於改名査正,如新軍塡代,又非朝令,則似此弊源,俱爲守令之責。京司吏胥,何以知冒年者改名,而不侵査正之債乎?自本邑,先

爲簽丁之得宜,俾無京外吏屬侵徵之意,分付。其一,禁、御兩營元軍番上時,京營校吏,徵索無節,且軍案收納時,逐名捧錢,昨年禁、御軍除番之擧,省得一弊。而蓋保軍逐年納布,元軍當番納布。今則四年一番之元軍,每年徵布,不無罔民之嫌事也。兩營上番軍之京營雜費,名色多端,其爲難支之狀,誠極可悶。而至於卜馬軍,一朔兩次試駄,法意有在,軍案修正時,京營磨勘,如京兆戶籍磨勘例,自有定數,已是廟堂行會。則今其濫捧加徵,年增歲加,聞極可駭。令詳査報來後,兩營校吏輩,若有所犯科,則當別般嚴處,以爲懲勵。昨年兩營上番五哨中,一哨除番。與先朝癸丑當番軍除番,出於一時權宜之事有異。今則無異元軍,降保永爲除番收布,以爲中哨京軍接濟之需,則何論當番與不當番之義乎?此則該邑不知兩營新定式本意,置之。其一,京司穀作錢時,穀賤準詳定,價騰從市直,誠非益下之意,先自京司,講明金石之典事也。穀價詳定之式,使一國通行,而豐歉無異,則當初法意,非不美矣。厥後從市直作錢,不無朝家闊狹之政者,詳定之價,在歉年則或施其惠,在豐年則反受其害,都不如從市直作錢之豐年從豐年之價,歉年從歉年之價。於公於民,初無得失,此豈爲與民爭利之事乎?果有定高價勒捧之弊,則此非京司行關時知委之事,而營邑監色輩,稱以淸債,强立名色,夤緣作奸,不一其端之致。雖是詳定之時,亦有此弊。今若對揚朝令,畏戢奸猾,則先自營邑,講究其弊源,以此申飭。其一,善積、所己兩鎭所屬,憑藉松禁,誅求居民,捄瘼莫如罷鎭,而至於大峴山城,旣非要衝,存戶不滿二十,而虛設倉庫,糶糴紊亂,還民蕩敗,罷去別將,全屬本府事也。近來松禁解弛,在在童濯,今此該鎭之以隨生隨禁,經界之犯入民田者,可知其不善禁養。而肆斫於嶺上,犯境於山下者,已極可駭,又使鎭屬,憑藉誅求,無所不至,民失其田地,又敗其産業,可謂兩受其弊。分付該營,嚴飭該鎭,定其舊界,許民耕食,而亦使鎭屬,毋得侵漁於嶺底居民,俾有實效,而如是申飭之後,復有此弊,而若有入聞者,當別加嚴處之意,一體分付。該鎭之設以關防,而居民不滿二十戶云,未知其何爲如此。而城餉從以枵然者,尤極可駭。旣聞之,不可置之。以此關問該道,而革弊一款,亦令道臣,論列狀聞之意,分付。

其一,延安田糴有弊,庚戌海溢後,永難起墾者,白地徵稅,癸、甲慘歉後,還餉及軍民身米、錢、布,或全停或半停,而其後流離者徵族、徵隣,未免白徵者也。海溢災結,今過二十有餘年,則雖或有永難起墾者,旣有事目俵災,亦無田結永頉,而年前度支之關,出於守經之論,置之。至於癸、甲兩年停退,旣施延民之大惠,而戊辰仍停,尤爲曠絶之澤,以其新舊幷徵,有難闊狹,亦爲置之。其一,鳳山案付司饔諸院作米保,罷其納米之規,每石竝雜費六兩五錢裁定事也。保米之每石七斗零之價,過六兩,以其有雜費,故雖或如此,今則長山以北稅納,旣令船運,則裝發他邑之弊,今無可論。若以裝發他邑時收捧之價,責出於本邑船運之時,則其可成說乎?以本色直納,一體裝發於本郡稅船,則自無濫徵米價之弊。以此分付。其一,金川泰、北兩倉,皆在大興山城,爲松營句管,而本郡坊民分排以納之際,人馬致傷,泰倉則移捧於靑石鎭,北倉則下捧於郡倉,且大小南面,移屬松管之後,各軍門價布保米,自松營收捧,統禦營則水軍納布與有頉,使本郡替當,依前以兩面之民,充代京司上納,各司情債,裁成節目,分置京外事也。泰、北兩倉所在穀物,卽城餉也。城餉之或當歉歲,捧留邑倉,雖有一時許施之例,永爲移捧於他鎭及郡倉,有違設施本意。關問該道及松營稟處。大小南面,今旣移屬於松營,軍民之納布充代,自松營擧行,則所在水軍九名之獨責於本郡者,果是無義。亦爲關問該道及松營後,從便決處。京司上納情債之逐年增加,果有其弊,定式外增加之數,亦令該道,査實報來後處之。」允之。又啓言:「全羅道陳弊冊子判付內,道臣所陳舊災變通及耗作錢一款,令廟堂論理稟處,該邑中潭陽倅所陳,不但論一邑,可以通行於八道,可以採施者,竝列邑所陳,一體稟處事命下矣。本道舊災,丙申査陳後,仍陳者三千五百五十四結,每年白徵,合有變通,京外衙門耗作錢,毋敢挪移,必以元穀所在處,取耗執錢,各宮房、各衙門屯稅,勿送導掌,令本官,躬審執卜爲請矣。道臣所請三條,不但本道如此,諸路此弊,無道不然。舊災乃是自前已陳,不入永頉,每以無麪之托,必徵不毛之地者,大非仁政之所行,實爲小民之切冤。然而田賦定制,已成金石,必以新起與舊陳,參互對待以起補陳,無減元結之摠,然後始許以陳頉。苟或不然,則王土惟正之制,將不免漸就毁劃矣,此所以雖知白徵之弊,而終無請減之道者也。況今生穀之土,殆無不墾之地,比昔年不啻爲倍,而猶且元摠則漸減,正稅則漸縮者,是曷故也?直以守土者,擧昧田制,不能分曉於陳起之際,句刷於査量之節,一任吏手,漫不省事之致也。另飭列邑,益加惕然改圖之意,行會諸道,京外耗作錢之一從本穀實數,無或隨價挪移。丙辰受敎,至爲嚴重,伊時道臣,至被竄配之典,故不無改觀之效,而數年纔過,又復如初,近年則尤爲蕩然,山沿不均,益無可言矣。至於京司作錢,若使道臣據法俵邑,俾不得隨時移易,則寧有偏多偏少,此積彼枵之弊也?後若犯科,則先罪道臣之意,嚴關另飭。京外導掌革罷事,已陳於關西冊子回啓中,此亦一體施行。潭陽盛陳山訟之弊,而請定爲令甲,別成節目,備論邸債之習,而請酌定分數,嚴加禁斷,幷與書院及疏廳之徵索京邸者,永爲防塞。軍政則依癸亥之例,設廳簽丁,軍布則行戶斂之法,班賤均徵爲請矣。山訟之法,隨品計步,各有等限,設法之詳,莫如山訟。而久則漸弛,近益蕩然,廣占偸埋,百般驚駭之事,無所不有,此豈無法而然哉?吏不守法,民不畏法,而法不能自行,殆無異於無法故也。金石科條,昔非不足,今何容更定令甲,新刊節目爲也?嚴飭內外掌訟之官,俾之勿畏强禦,勿輕孤惸,一從祖宗朝已成之憲,無敢低昻,惟法是斷,則息鬧止訟之道,不外于是矣。私掘之罪,律本刑流,而遇赦輒放,暋不知畏,私自椎埋,犯絶慘者,式月斯生,吏莫能禁。自今以往,勿待其自首,必覈造謀元犯,用律後,雖遇曠蕩之時,切勿揀入於赦典,則庶爲懲惡戢奸之道。以此行會八道,著爲定式。邸債之弊,自廟堂,成節目,嚴立科條,近尤切嚴,而終不得洞革積弊,乃是守令之罪也。官用則隨償,吏負則卽報,至若私自債殖於民間,臥債徵族之類,竝蕩本錢,犯者刑配,則邸民之間,兩無相干,百弊可以自止。以此意,添入節目,嚴飭各道。書院、疏廳,無得直捧邸錢,年前已筵稟永禁。良役之搜丁簽伍,惟在守令任怨守法,不必自京設廳,徒添擾端,戶布之法,已以今難遽行之意,備陳於關西冊子回啓。竝置之。光州還穀,限二萬石作錢,移俵於穀少他邑,嚴立籍法,簽丁充役,京外上納,元人情外加徵,自廟堂提飭爲請矣。穀摠之裒多益寡,道臣之職也,籍政之從實無漏,守令之責也。還穀則令道臣,按簿均俵,俾無偏多之患,籍法則往雖無論,始自後式年,必從家座,一一入籍,以杜漏丁逃役之弊。京外情債之弊,年增歲加,百奸逾生,末流之害,都歸小民。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略不知戢,弊復滋甚,不但下屬之橫甚,卽係官長之不明。外而關飭道臣,內而甘飭該司,後若不悛,先自官長重勘,査發犯者,遠島刑配。靈光所在宮屯、閣屯,勿送宮差、閣屬,依無土免稅例,付本邑捧納,戶曹漁、鹽、船稅,一從船盆實數捧稅爲請矣。外邑導掌之弊,漁、鹽偏徵之冤,已陳於前後回啓,無容更煩。而今觀彼、此道道倅臣所論,則爲弊無異,其說惟同。在公爲濫捧,在民爲冤徵,而通各路均爲次骨之冤。以此意,分付各宮房及內閣該廳,使之査正釐捄。羅州還縠衙門名色,刪繁就簡,以杜吏奸,各司作錢,一依海西元耗作錢例,必從詳定,斗斛大小,以鍮斛校正爲請矣。穀名、司名釐正之論,自前已然,向於關西冊子回啓,亦有所一一敷陳,今不得疊煩。而至於詳定作錢,關西則行之有年,佇見成效,他道宜無異同。以此甘問便否於作錢衙門,以爲指一稟定之地。斗斛之以鍮斛校正,已有朝廷令式,則自營邑,往復爛商,足可以準式施行,不必以此煩聞。淳昌還穀三萬石移送他邑之請,令道臣,考簿均俵,順天統耗,使統營輸去之請,令帥臣,考例量處。務安陞戶抄上之際,饒民謀頉,貧者苟充,永罷抄上之法,自京精抄爲請矣。訓局陞戶,卽宿衛親兵選上之法,本爲嚴重。而今此邑倅所陳抄擇之際,存拔爲弊,上戶饒民,百般謀頉,貧殘無依,苟然冒充,逃避相續,害及隣族云者,弊則誠然,所以爲弊之至於如此者,專由於邑倅之不能懍遵法意,殫誠擧行之致。所謂饒民之謀頉,貧殘之苟充,果誰之責?能親執抄擇,勿委吏鄕,饒民初不能規免,貧殘初不得苟抄,受賂故拔,無依橫侵等,許多奸弄,自無以獲售,而所擇之軍,亦可以精實。法本如是,弊豈至此?且況選上亦非年年常有之事,而雖於式年之時,列邑自有井間當次之中,亦有分定名數,則每邑不過十數年一、二名,何可以此,謂之有弊,而遽議更張於莫重軍制乎?然旣許以弊登聞,雖涉不審,今不必論責該倅。以此申飭。陞戶抄上之際,一遵舊法,毋循近弊之意,使之預飭於各邑。咸平分定印冊之需,出自結役,民多白徵,如非進講冊子,勿令印出,雖當印役,十分省約爲請矣。民邑貽弊,若是偏甚,除非進講冊子及緊急所用,則無得容易發關,頻數印上之意,分付玉堂、內閣、成均館。咸悅領運,實有四弊,以倉屬七邑輪定差員爲請,而道臣之論,亦以爲然。然而壬子定式未久,又爲改式,未知其果爲得宜。且事係漕制變通,令該曹,論理稟處。長水本以純布收納,而去辛亥,別爲定式,代以純錢。不過其布貴之時,從民願更張,則今此還以本色布備納者,亦出民願。以錢以布,在公家亦無得失,依所請施行。康津稅位太,依靈巖、海南例,太二石代以大米一石爲請矣。本縣之濱海斥鹵,種不宜荳,亦與靈巖、海南無異,稅納難辦,民勢固然。靈巖則肅宗庚子,以其太農之不宜土,從民願以米換納,海南以米代納,而皆以太二石代米一石,準折代換。康與靈、海,地旣接壤,土宜亦同,兩邑旣已變通,康民之援此爲願,不是異事。位太之在本廳,先受各貢,亦以二石太換米作一石米,則尤無窒礙。依他邑例許施。全州、礪山之糧餉、屯土,沃溝之兩宮房及耆老所田畓,皆以地有陳廢,稅有定額,京納必責高摠,民稅未免倍徵,三邑所陳,皆以打量時起,從實定稅爲請矣。蓋糧餉各屯,卽籍沒田畓之屬官者,而土民則認以無主,官吏則視爲利窟,稅非不歇,而民猶以爲重,納有定數,而吏必欲加徵。如是之際,弊自層生,此則亦非京廳之所知也。當初定稅,雖從實結,年久之後,不無陳起,則別遣打量,一番釐正,亦係從民願之一端。分付該廳,待年豐擧行。兩宮房及耆老所田畓,其所說弊,亦與餉屯無異。各送屯監,從實定稅之意,請一體分付。」允之。又啓言:「濟州陳弊冊子判付內,濟州等三邑條陳中,牧子與不緊烽臺革罷之論,三邑皆然,烽臺則量宜存革事,分付該道,牧子之弊,三年一點便否,令太僕,從長稟處,其餘諸條,廟堂處之事,命下矣。濟州牧別儲穀長留庫中,以備不虞,而以原還新捧牟米,每年分數換色爲請矣。別儲穀,已於庚午春,爲湖南賑資,移轉于湖南,姑未及還報,待還報更爲議定後稟處。三邑烟臺之不緊處革罷爲請,而有量宜存革之命矣。分付道臣,更爲關問於本牧,不緊當罷爲幾處,論列稟處。各場牧子,式年一點爲請,而有令太僕稟處之命。三年與每年間便否,令該寺,論理稟定。大靜、旌義之民,勿定於營役,一從時居邑入籍爲請矣。本牧與兩邑所請,一辭無異,依此施行。各般身役,從父役,塡充爲請矣。所請得宜,依此定式施行。大靜量田,果難輕議,置之。旌義吏校額外願屬,一切勿許,幷充軍役,實出於刷漏丁嚴軍政之意,請依施。」允之。又啓言:「咸鏡道陳弊冊子判付內,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其一,三水、甲山、鏡城等邑鹿茸封進時收斂之弊也。一對價一百兩,不爲不多,而審藥輩從中操縱,執頉點退,幷與添價而徵出,歸其私橐,極爲痛駭。依道臣所請,元會減一百兩,駄價十八兩外,更無敢以添價名色,收斂民間之意,各別嚴飭。藥用鹿茸,不計重數之多寡,惟擇性味之好否,旣有先朝定式行會。此後若果眞品,則兩數之差輕差重,勿爲執頉點退,依定式封進之意分付。其一,咸興、定平、北靑薦新、進上生瓜魚、生大口,月令退限事也。無以趁時,每請退限,事體極屑越。旣伏承與其常請退,限無寧改定月令之敎,令該曹,更爲稟處。其一,茂山、甲山、慶興三邑,穀多民少,移轉近邑事也。六鎭還多之弊,無邑不然,道里且遠,轉輸有弊。令道臣,往復各該邑,從長量宜變通,俾無矯弊於此,而移疾於彼之患。其一,三水支放穀不足之數,以本邑軍餉、常平、賑恤、私賑、穀劃付事也。本邑處在一隅,道里絶遠,放下之需,劃給他邑,則轉輸之際,爲弊多端,不可無變通之道。所請中常平賑恤穀,無得移用之意,新有筵稟行會,此則勿論,軍餉雖重,支放之需,亦係不輕,依關西例,耗條中許劃,幷與私賑耗條,量宜取用,而無敢犯入元穀之意,各別嚴飭。其一,端川、吉州之䅯米,明川、高原之太還變通事也。端川、吉州、高原之依準折換作他穀,依所請許施,而必以正穀換作,無敢以皮穀準折之意申飭。明川租、粟、太相代,端川皮䅯改錄之說,大違法意,有不可輕易議到,置之。其一,茂山元田,以續田施行事也。正田之降付續田,係是法外,有非自下仰請,亦難輕易許施。而茂山之還多爲弊,卽朝家之素常軫念,而未得矯捄之要者也。火田加耕,幷入正結,捧稅錄還,其數甚多,而陳廢白徵,至於屢千結。果如道臣所論,則亦不可以正續之難於移換,一切靳持,令道臣,別定差官,與本倅眼同摘奸,火田之混入正田者,從實區別狀聞後,更爲稟處。其一,咸興元續田陳處頉給,新起處加現變通事也。陳田勸耕,新起充結,自是法典,今此元續田陳荒處,一竝頉給,非所可論,至於新起之硬定數爻,本非定式,而每年無一把加減,必是各邑之謬例。此後逐年執卜,從實數入摠之意,知委施行,而如是之後,各邑徒事減削,或有隱匿漏落之弊,從後現發,則該守令,斷當施以田結幻弄之罪,以此一體嚴飭。其一,長津改量事也。本府土地,俱是續田,而陳起相混,賦役不均,一邑人民,皆請改量云。依所請許施,而改量之際,不能審愼,一頃、半畝,若或失實,則民國受弊,反不如不爲。分付道臣,嚴飭該倅,無敢僨誤抵罪之地。其一,文川、洪原、北靑漁船稅減摠事也。漁場、船隻,本有定數,稅納需用,加減不得,該廳節目,極其申嚴,減摠一款,有難輕議。漁場壞廢,船隻破傷處,必以新設場新造船,代充元摠,卽不易之典,以此嚴飭。其一,穩城、慶興牧場馬孶故減數,㺚種停罷事也。故失之三頉一徵,孶産之三雌一息,卽各道牧場應行之式,有不可減數。置之。㺚馬貿入,卽是取種之意,而不慣水草,無一生存,在公則每年費穀,在民則每匹徵代,有害無益,果如道臣所論。而風氣旣近於彼地,故孶長欲取於㺚種者,必有自初意義,有難遽罷。置之。其一,永興末鷹島馬匹,移牧於文川獅老島事也。馬匹喂養則不授牧戶,空場修築則貽弊村民,事甚無義。都淵浦之移牧,旣有已行之例,依所請施行,而不可以馬匹之移去,幷送牧戶於文川,以此分付。其一,甲山行錢事也。西邊則彼地相接處,定限陳廢,民居之相距,皆過屢百里。北邊則慶源、會寧等處,或隔江,而雞犬相聞,故西邊行錢,而北邊則防塞者此也。甲山則距彼地無異西邊,而同是一道內邊地,六鎭則不許,甲山則獨許,事近斑駁。請置之。」允之。又啓言:「江原道陳弊冊子判付內,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其一,道內二十六邑蔘價歲增,戶收結斂、番錢、利錢,爲切骨難支之瘼,特許京作貢事也。關東蔘弊,無論大小,諸邑通患,而曾前變通,計其一年所用之剩餘而作貢也。若以隨弊變通,則莫重湯劑所需,殆無餘存,而土貢之義,亦果安在?事體所在,不可遽議作貢,置之。其一,鐵原等未量九邑量田事也。田結紊亂之弊,諸道同然,而湖西冊子中量田一事,待年豐先試最急處,如有實效,則當次第擧行之意,回啓蒙允。今亦依此施行之意,分付。其一,江陵等九邑海弊變通事也。海弊申飭,前後何限,而至有貢獻之特減、別卜之永塞,則宜有矯捄之效,而弊端如前,民不聊生,道臣拔本塞源之論,可謂得其要領。海戶中稍能自食者,圖免本役,或托校案,或陞軍任,一入之後,幷與其子侄而移居陸地,海戶之餘存者,十無一二,應役之偏苦,勢所必至。除案守令之別般論勘,陸居海民之一例應役,誠得捄弊之方,依道臣所論施行。津主人之點退操縱,固是弊端之甚者,而海戶直納,邑倅親捧,津主人名色,永爲革罷,處置果爲得宜,而執頉改備,厚價還捧之習,營邑官屬,尤有甚於津主人,此等處,嚴加察飭,俾有終始之效。價錢收捧,自官貿取,似爲捄弊之道。而官貿之際,輕價勒取之弊,又是必有之事,更加商確量定,俾無祛弊生弊之地。凡干啓下節目外,如有可以添入者,無論京外,多有追後磨鍊者,己未節目之添入,不必擅便論,一例許施。其一,江陵蔘、火稅十結許減事也。江陵嶺西,地曠而磽,居民鮮少,火田之昔起今陳,非今斯今。一百二十四結之內,兩聖朝特命蕩減之數,至過百結,實出益下之盛德,則到今十結蕩減,有不可靳持。而至於給代之數,爲三百餘兩云者,未知從何辦出,且一結稅錢之至於三十兩之多,亦未知何故。此則請令道臣,條列報來後,更爲稟處。」允之。

閏三月

閏3月1日

○己卯朔,晝講。

○御春塘臺,試太學生應製,親考施賞。

○大提學沈象奎上疏辭職,略曰:

臣於日昨,前單蒙點,復拜文衡。文衡之以前望除拜,肅考中年,實始有之,于今百有數十餘年之間,而爲八、九人之多。卽此八、九人者,有行有不行,行之者與不行者,皆碩望勝流,進退之際,俱不應無所自據,又其文采聲實,非臣鄙劣空踈所得,幾希其一、二。伏乞,還收臣文衡前單恩點。「賜批不許。

閏3月2日

○庚辰,晝講。

○以柳孝源、申大偀爲左、右捕盜大將。

閏3月3日

○辛巳,召對。

○試禁直文臣應製于暎花堂。

閏3月4日

○壬午,召對。

○行翰林召試,取朴齊聞、李龍秀。

閏3月5日

○癸未,召對。

○以朴宗慶爲奎章閣提學,洪奭周爲直提學,李光文爲直閣,李龍秀爲待敎。光文,添書落點,龍秀,前望蒙點也。

閏3月6日

○甲申,召對。

○香室、藝文館災,命宮城扈衛。

○召見大臣、閣臣、藥院諸臣。上曰:「實錄被燒者幾許耶?」左議政金載瓚曰:「列朝實錄,合爲七十二樻,而其中六樻則奉出,其餘則皆被燒燼云矣。」別兼春秋李紀淵曰:「當宁時政記,則令各該史官,更爲修納恐好矣。」上曰:「已爲奉出者,當於何處奉之耶?」載瓚曰:「姑爲權奉於《政院日記》庫,恐好矣。」上曰:「香室定於何處,則好耶?」載瓚曰:「香室不可狹小,而摠府頗爲廣闊,今姑權用,而明政殿傳香,則恐好矣。」

閏3月7日

○乙酉,召對。別兼春秋李紀淵曰:「實錄,難以灰燼片張。如前奉安。臣意則或就舊基燒火,或依洗草例爲之,似好。」上曰:「旣是燼餘,則不可更爲燒火。依洗草例爲之。」上曰:「本館所奉實錄,始自何朝耶?」紀淵曰:「昔於仁祖朝适變,實錄移奉時被火自《太祖實錄》至《明宗實錄》,竝皆燒燼。其時始修《宣祖實錄》,而伊後列聖朝實錄,合爲七十二樻矣。閣臣洪奭周曰:」古者史庫,在於本館及三道監營矣。壬辰之亂,三處失火,惟全州幸而獲免,其後爲懲此弊,姑倣古昔藏史名山之例,創建史庫於四處山城,以備不虞之災矣。「

閏3月8日

○丙戌,召對。

○以元在明爲公忠道觀察使。

閏3月9日

○丁亥,召對。

閏3月10日

○戊子,常參,次對。

○晝講。

○大提學沈象奎,三疏辭職,許之。

○敎曰:「今番火災,屢出於一處,而此闕又多有頹落,故殿宮欲移彼闕,趁明秋回來似好,遣史官,問于大臣以來。」領府事李時秀以爲:「列聖朝,亦多已行之例,令有司修理,禮官擇吉,奉各殿宮同時移御,爲合宜云。」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以爲:「兩闕俱是時御之所,以時移御,旣多列聖朝已行之例,臣等亦豈有異見乎?」敎以移御日字,令該曹,擇入。

閏3月11日

○己丑,晝講。

閏3月12日

○庚寅,晝講。

○戶曹判書沈象奎,請申禁外道金、銀、銅設店之弊,從之。

○敎曰:「元子宮諭善二員,僚屬二員,時、原任大臣及領敦寧、吏曹判書相議,自廟堂薦望以入。」

閏3月13日

○辛卯,御永淸門,行闕外入直文、蔭官親試。奎章閣提學朴宗慶啓言:「慶熙宮內閣,本自狹窄。先朝御製當移奉,而閣中緊用書籍,亦當移置,請與都摠府,相換居接。」從之。

○召對。

○敎曰:「今番民隱成冊,登聞命下之後,更思之,各道書院,凡係道學性理冊子,多印積峙,以爲多士勸奬之資,亦爲興學校之一端。令該曹,發關各該道,商量印出,置於本道及各該道。」

○領敦寧金祖淳箚,辭諭善、僚屬議薦之命曰:「進賢,大臣之責也,用人,銓官之職也,命之薦之,固其宜也。若臣者,以其跡則朝廷之贅疣也,以其官則恩澤之推餘也,上下不及,左右無當。其何敢固有誤恩,剌口可否,自同於賢用人之人也耶?伏願,亟收議薦之命,俾拙分獲安。」批曰:「昨日詢問之意,與他官爵之廟薦銓望者有異,故有敎矣,卿其勿辭。」

閏3月14日

○壬辰,晝講。

○御籠山亭,行闕內入直蔭官應製。

閏3月15日

○癸巳,詣璿源殿,展拜,兼告移御之由。

○召見六曹久任郞廳。

○以南公轍、李直輔爲元子左、右諭善,朴宗羽、兪漢雋爲僚屬。

○備局啓言:「元子宮諭善二員,僚屬二員,纔已薦望啓下,而廳號以輔德廳爲之事,命下矣。依丁巳講學廳例,請令內閣稟旨擧行。」敎曰:「輔德廳,以堂后爲之,堂后移接於宣傳官廳,宣傳官廳移接於典設司,典設司移接於監印所,而輔德廳所屬,則書吏四人,以內閣、弘文館書吏各二人差下,下隷二名,從顯廟朝時例爲之。」

閏3月16日

○甲午,晝講。

○召見校理洪儀泳、修撰李鼎秉于太極亭,講《心經》。

○禮曹啓言:「元子宮諭善,旣已差出,相見時服色行禮節次,當依丙午年節目磨鍊。而第伏念,元子宮方在幼年,有難備禮,冠服則自內隨便措備,令內侍侍奉,東壁西向立,諭善具黑團領,詣西壁東向,只行一拜,恐合事宜。」敎曰:「以今月二十七日爲之,依此磨鍊。」

○先是,武藝統長手本以爲:

別監安處誼等,以日前酗酒,被捉於捕校事,率黨奔往諸捕校家,突入作挐。

敎以:「予自御極以來,常勉抑近習,渠輩焉敢生意?」令刑曹,幷捉手本中武藝別監,刑配絶島。又有曺郁邦、鄭德淳等十餘漢,詬辱捕將,手犯從事官,臺臣請施一律,因秋曹究覈草記,亦命島配。左議政金載瓚箚,略曰:

谷山之獄,纔已勘奏矣。與谷山同時幷發,而不啻更浮於谷山者,卽武藝別監之變也。以禁掖宿衛之隷,衣紫戴黃,閤門肆喧,敢稱控訴,九十其衆,三五分隊,面辱將臣而危言,聞亦驚心。手撤閭舍,而毒鋒莫不褫魄。及至己處分嚴勘之後,宿怨益激,餘焰更熾,惹鬧於刑法之官,敺格於監押之衙。是京闕咫尺之地,眼無國威,力抗嚴命者也。唐家之神策,天下之悍卒,而夷攷前史,未或若是之極也。輦轂之卒,無法可施,逖遠之氓,有罪必勘,則谷山駢首之民,其肯服罪而就誅乎?當日處分後,更加稔惡之造謀指使者,嚴訊窮覈,期於斯得,與手犯從事官之減死島配者,幷施一律,斷不可已。

批曰:「向日武藝事,誠一世之變怪,刑訊之際,杖覈太重。若不稱平,將何公正?近百數親卒,縲之絏之,繫於秋曹,復招千餘里絶島己編配之類,遠近騷擾,景色荒唐者,尤有觀瞻之如何?故有命酌勘也。而今而後,予知處分之輕遽,依施。」

○先是,黃海監司洪羲臣馳啓,以爲:

谷山民韓命弘、張辰等,奪該府使朴宗臣兵符、印信,賚納遂安郡曰:「一境之民,咸有怨心於本官,故奪符信來納』云。雖曰峽俗甚頑,豈意變怪至斯?方定査官究覈,而該府使罪狀,令攸司稟處。

敎曰:」符信勒奪官長之威可知,民習尤無可論。然若罪官長,民習難懲,又若置之,難施辱國之罪,先從犯分之漢,宜用極律。廟堂稟處。「備局,請以右副承旨李勉昇差按覈使下送,允之。召見勉昇,敎曰:」谷山民,奪其倅印符,前古所無之變也。本邑風俗何如,而有此變怪耶?爾須明白査覈以啓。「羲臣又以谷山府作變顚末査啓曰:」本府使,以倉穀之虧欠,西北倉監色,幷囚府獄矣,北面民數百名,各持短棒,突入衙軒,打倒官隷,奪符信,送于兼邑,曳出府使,擔以空石,舁到距邑三十里地,仍入內衙,驅逐婦女,在囚之各倉監色,竝爲放出云。「敎曰:」擔曳官長,驅逐婦女,放出獄囚云者,許多罪惡,實前古未聞。痛加繩治,嚴律斷罪,然後今日風俗可定,民習可懲,令廟堂分付。「勉昇與海伯按覈後,馳啓以爲:

沈洛化受韓極一之頣指爲謀主,設計劫倅,募民作變,四名爲巨魁,而同惡者崔成德等六名也,手犯者李東白等八名也,助勢者金永喆等四名也。其外知情干連者,幷區別列錄,而鄕將吏奴隷等,不爲捍衛奔救者,亦臚列請勘。鄕所韓益良通引崔大崙,或辦死或効勞,宜有褒賞。

備局啓言:

」此獄逮囚,凡一百有三十人,無一可生,罔非必誅。而査啓之分類分等,各立罪名者,卽仰體朝家折獄哀敬之至意者也。沈洛化等四名,或募民分部,犯官奪符,或構罪侤倅,迫出擔去,崔聖德等六名,或寫侤或擔曳,李東白等十七名,或手犯或同惡。官屬則座首李宜素等十四名,或臨亂逃避,或知機不告。今此四十一人,尤是諸囚中至凶絶悖,分付按使、道臣,大會民人於營下,亟施不待時梟示之典,以爲警頑懲亂之地,次犯諸罪人,令攸司,分等稟處。鄕所韓益良,旣受兵符之後,欲往則知爲死罪,不往則勢在必死,雖至自裁,有異伏節,褒恤之典,終涉爲濫。通引崔大崙,張拳冒椎,抵死衛護,終始不離,惟渠一人。特施給復之典,使本邑,從願差任,以示奬勸之意。前府使朴宗臣,苛核之至,徵括太酷,闔境騷嚷,吏民俱散,致使前所未有之變,出於邑中,一獄誅戮,殆過四十,而谷山一邑,更無以爲邑,不可但曰辜負而已,債誤而已。請施邊遠竄配之典。

允之。配宗臣于蔚山府,旋因按覈使疏陳,其中三漢,以情犯有間,命施次律。又因按覈使復命筵奏,命施卿所韓益良給復之典,以爲官辦死之得其實也。

閏3月17日

○乙未,奉殿宮,移御于慶熙宮。

○命承、史、閣臣應製。

閏3月18日

○丙申,御崇政殿,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諸臣,仍行四學儒生應製。

○召對。

○敎曰:「是年疊慶,小子欣忭之忱,不可形言。而向來慈候多時靡寧,今則康復平安,下情祝悃,日日冞切,供含飴於長樂,祝岡陵於北斗者,卽小子之至願也。二十七日,景賢堂前庭當進饌。慈宮果品令廚院準備,堂上、堂下侍衛全數磨鍊,宗親、時任閣臣及駙馬都、副尉入參、登歌、軒架佾舞工人,如數待候事,儀曹知悉。習儀以明日經筵後,親臨德游堂爲之,女官、女伶,竝勿用。」

○御隆武堂,行別軍職、宣傳官試射。

閏3月19日

○丁酉,晝講。

○御隆武堂,行承史、閣臣、摠管試射。

○召對。

閏3月20日

○戊戌,常參,朝講。

○次對。左議政金載瓚啓言:「諭善旣有兼職施行之命矣。新除諭善南公轍,方以留守,兼本銜,而留守旣是京職,此後則勿拘仍兼之意,定式施行。」從之。

○以曺允大、金履度,差備邊司提調。

○以趙尙鎭爲判敦寧府事。

○晝講。

○夕講。

○通信正使金履喬、副使李勉求,以本月十二日發船前向,當日午時,一行四船,無事到泊於對馬島佐須浦啓。

閏3月21日

○己亥,晝講。

○御延英殿,試承、史、閣臣、玉堂應製。

閏3月22日

○庚子,朝參。左議政金載瓚啓言:「天地之間,一誠字蔽之矣。乾乾不息,純亦不已,聖人之極功。殿下凡於群下之進言,雖有厭聞之言,一皆虛受,而初無敷施之實,是殿下聽言之不誠也。殿下,凡於恤民之政,辭敎頻複,至於施措之間,初無實蹟之槪見,是殿下恤民之不誠也。今日急務,莫先於勤學,而開卷受音,自止無幾,隨例文義,未承發落,是殿下典學之不誠也。裁抑近習,我朝之家法也,近日掖隷之變,振古所無,平日駕馭,不失其道,則何爲而至於此極?是殿下抑近習之不誠也。招來遺逸,治國之大本也,弓旌之禮,絶然無聞,薖軸之志,邈乎難回。而間或有一、二聖批,則輒命近臣代撰,是殿下求賢之不誠也。惟願方寸之內,實實爲心。」敎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

○左諭善南公轍,上疏辭職,仍請右諭善李直輔,別諭招來,批曰:「卿其勿辭,益盡輔導元子之責。末端事,當留念矣。」

○召對。

○別講。

閏3月23日

○辛丑,召對。

○御延英殿,試吏文製述。

閏3月24日

○壬寅,晝講。宣醞於玉堂諸臣。

○以韓晩裕爲藝文館提學,申大偀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李溏爲右捕盜大將。

閏3月25日

○癸卯,晝講。

○召對。

○尙衣提調金祖淳、沈象奎聯疏,請寢折字巾製入之命,略曰:

傳曰:『非先王之法言,不言,非先王之法服,不服。』所謂『折字之巾,』臣等不識其何狀,亦復不知其所自出。《國朝五禮儀》之所未見,本院定式之所不載也,藉是何代帝王之所或御?如竹皮、赤幘之類,其非我列祖列宗之所嘗御,則炳然可知矣。非我祖宗之所嘗御,則卽非所謂先王之法服也,殿下亦何取於斯也?《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又曰:『不謹細行,終累大德。』臣等竊附執藝之義。

批曰:「所陳,深加銘服。折字巾新製者,今方還給。卿等益推此心,以盡當任,予所望也。」

閏3月26日

○甲辰,晝講。

○召見左諭善南公轍。上曰:「古書云:『左右前後,罔非正人』,輔導之責,專在諭善。卿雖與山林有異,先朝之閣臣,當宁之宮僚也,保護之節,輔導之責,卿其勉之。頃陳右諭善招延之請,故卽欲敦召,而日候尙未和暢,當從近招延矣。」公轍曰:「元子宮,方在沖齡,雖未及講學之時,而必有老成宿德之人,朝夕輔導然後,實爲薰陶涵泳,成就德性之道矣。益加側席之思,期於必致焉。」

閏3月27日

○乙巳,御崇政殿,進饌進致詞于惠慶宮。致詞曰:

國王某,恭遇嘉慶十六年閏三月二十七日,孝康慈禧貞宣徽穆惠嬪邸下,睿候遄復,景籙深隆,添籌海屋,含飴漢宮,喜溢登歌,慶叶稱觴。猗壽母之維祺,竚後昆之克昌,謹上千千歲壽。〈弘文提學曺允大製。〉

○元子行諭善、僚屬相見禮于景賢堂。

○召對。

閏3月28日

○丙午,詣昌德宮,展拜璿源殿。

○御延英殿,宣醞于諸承旨。

○召對。

閏3月29日

○丁未,詣弘文館,朝講。

○晝講。玉堂李志淵曰:「日前延英宣醞之擧、今日玉堂臨講之榮,寔出於列聖朝家法。而謹稽本館之誌,則英廟朝六次臨御,先朝一番臨幸,時俱進箋稱謝。臣等明當奉箋矣。」許之。

○召對。

夏四月

4月1日

○戊申朔,晝講。

○輪對。

4月2日

○己酉,御建明門,賜米飢民。

○召對。

4月3日

○庚戌,行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晝講。講訖,上命諸臣,敷陳列聖朝故事。侍讀官金啓溫曰:「英廟朝講陸宣公奏議,贄之言有人君有六弊,好勝人、恥文過、厲威嚴、恣强愎等句語,問于講官曰:『予則六弊有幾?』講官曰:『除恣强愎一事外,皆有之矣。』英廟嘉納,可見納諫之聖德矣。」上曰:『後世筵奏,如强愎一事外,皆有之云者,可見言所難言,卽《書傳》無若丹朱傲之義也。顧惟我列聖朝聖子神孫,繼繼繩繩,仁政盛化,洽于海東,實配堯、舜之聖德。而夫君仁則臣直,我朝之名賢碩輔,如栗谷、退溪、尤菴諸賢,彷彿於何代名臣也?「啓溫曰:」與宋朝濂、洛諸賢相等矣。「上曰:」天運循環,無往不復,宋之文治,傳在儒賢之輩出。大抵君雖不善,臣亦有善者,君雖聖,臣亦有不仁者,夫人君暴虐,則臣亦助桀爲虐。而宋時之諸臣,有勝於其君者,此亦運數之所然耶?堯、舜、禹、湯、文、武之世,則君與臣,咸有一德,而後世則君或仁,而臣不仁者,何耶?啓溫曰:「惟在人君之用舍耳。」上曰:「以宋臣觀之,君與臣,似無感應之理,宋之諸賢,何不出前代,而生於宋時耶?」啓溫曰:「宋朝人才之輩出,亦由於仁厚立國矣。」

○御鳳翔樓,受玉堂進箋。

4月4日

○辛亥,御金商門,行儒生應製。

○召對。上謂承旨李文會曰:「御題之『倬彼雲漢,昭回于天』,卽憫旱之意也。儒生能認之乎?」文會曰:「當此旱時,特揭此題,爲儒生者,孰不仰認殿下憫旱之念,憧憧於夙宵乎?」

○別講。

○以李光文爲議政府檢詳。

4月5日

○壬子,召對。

○御延和門,疏放金吾、秋曹罪囚。

○別講。講《詩傳》第四卷。上曰:「今日,卽祈雨祭齋日也,文義不可逐章論講。而如《七月篇》,勤農重穡之詩,實合於目今憂民之事,則取《七月詩》文義,陳之好矣。且如《蟋蟀詩》,亦好矣。今者日旱如此,民事可念。今若旱災消弭,年事豐登,則民必同樂同遊,如《蟋蟀詩》之所云矣。此二章中,文義陳之也。唐俗勤儉,其民終歲勞苦,不敢少休,及其歲晩,相與讌飮爲樂。然樂若太甚,則或有樂極哀來之理,民若無水旱饑饉,則可謂不哀而樂矣。樂之中,亦當撙節其樂,而無無已太康之患矣。」玉堂洪儀泳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雖有志之士,尙亦然矣。況人君之擔負,至重且大,民之憂樂,盡爲人君之憂樂,則使斯民有樂而無憂者,豈非人君之樂乎?當其逸樂之時,當勉警戒之道,然後可謂樂而不過矣。」

4月6日

○癸丑,再次祈雨于龍山江、楮子島。

○詣社稷,省牲器肄儀,仍齋宿,將親禱也。

4月7日

○甲寅,行祈雨祭于社壇。減膳責躬,敎曰:「躬祈社壇,徹曉還駕。坐待冥應,漠然無響,晨以至朝,憂悶之念,實所不已。各道問農,延和釋囚,切爲些少表志導祥之一方。而亦不足爲當旱慰民之擧,自議政府,申諭各司,明其五日赴坐之法,審其刑囚讞獄之政,庶僚一心,百工共誠,儀文末節,細瑣事務,亦勿抛棄,敬體寡躬宵旰之慮,另加知悉。」又敎曰:「自前遇旱,責躬求言,雖似文具,與其過於分數,寧用行於未深之日,宜矣。目今艱虞溢目,百弊層生,試以數事言之,良覺悶歎。噫!游心興作,宮室有增修之侈歟?頻改政令,擧措有輕遽之像歟?新備儀衛,耳目有浮大之過歟?怠意民庶,軫恤有虛僞之歸歟?忘忽軍賦,提敎有踈闊之道歟?一有此事,災必隨至,玆諭大臣、玉堂、兩司,咸須知悉,會同寧善門外,陳箚論啓。」

○召對。

○移奉實錄于藝文館,上祗迎于建明門,仍行次對于賓廳。左議政金載瓚曰:「近聞嶺、湖兩南,間得雨水,田野均適。是則可幸,而最可悶者,京畿、海西矣。」上曰:「今日則稍有雨意乎?」載瓚曰:「風雲之氣,頗有沛然之望矣。」禮曹判書金履翼曰:「自在先朝,巫女禁令,何等截嚴。而近聞巫女或有出入闕內者云,且掖隷事處分,初則嚴重,末乃從輕,付之生路者,謂必有蹊徑、苗脈云。此臣所以欲痛哭而流涕也。」上曰:「巫女本不入城內,何況宮中乎?紀綱雖墮,掖隷豈敢如是藉重乎?」履翼曰:「谷民凶悖之習,固痛惡,而其所以致之者,卽朴宗臣也。宗臣之罪不可止於薄竄。而近聞西來者言,則谷山之民,以往殺朴宗臣,發通道內,鄕品官輩,無不着名。且按使治罪時,罪囚之有侵逼道臣及按使者,甚多云。所誅者三十餘人外,該倅之濫殺及緣其事死者,近百名云,人心之洶洶,氣像之愁慘,已無可言。不言道臣與本倅之事,而只勘亂民,此莫非護黨之習。護黨,則豈不歸於欺君乎?伏願此等處,着念乾斷,則足以爲慰民之道矣。」上曰:「然則何以爲之乎?」履翼曰:「朴宗臣加罪,道臣不可無處分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載瓚曰:「亂民之所以致此者,卽守令之過也。雖至邊遠定配,而不送遠惡之地,而乃送蔚山,該府事,不善爲矣。谷山民人之拂菀,乃至於於此,若竄於遠惡之地,則人心豈如是乎?不雨之故,亦安知不由於此乎?」載瓚啓言:「臣等俄伏見傳敎下者,悶旱求助,以五條反躬之誠,法六責默禱之義。一則若曰,游心興作也,移御旣在幾十年,空闕則殿屋不得不繕修。郊甸則暵旱如焚,宮闕則營作方張,工役姑令小止。二則若曰,頻改政令也,竊覵殿下,近日政令,作止無常,命令之出,不得如綸如綍,施措之際,未免或遽或褻。今日次對,當刻命下,隨卽殿座,臣等數三備堂外,無一人入來,論以從容一堂之義,恐不必爲然。三則若曰,新備儀衛也,勤駕時空輦後,有靑衣一隊新軍,排立以過,果無足以耀兵,威嚴軍制也。而通計幾年,則靡費當不細也。且闕門各處守閽騎兵,近見身着靑服,手持朱棒,非復前日樣子。未必增威宮門,而適足浪費公貨,竝令仍舊,恐爲得宜。四則若曰,怠意民庶也,日前臨門賜米,臨門釋囚。賑飢之惠,當均部民,疏鬱之政,必及幽冤,而坊民則二十五名數斗之賜也,罪囚則四五人輕囚之放也。然則一有司足矣,何必臨門爲也?五則若曰,忘忽軍賦也,今日之民,不可活者,軍也、賦也。君臣上下,以實心行實政,而民不受賜,必無此理也。」敎曰:「所陳切實,當益勉勵。而扈陪軍事,旣是倣行列朝槍劍軍之規。況除出於先後廂隨駕中?當初下敎,非只擧此事而陳勉也,仍置無妨。而騎兵事,卿言甚好,依施。」

○玉堂聯箚陳勉,賜批嘉納。

○大司諫尹序東,疏陳時瘼,賜優批。

○大司憲李直輔,陳疏辭諭善之職,優批不許,仍令從卽造朝。

○別講。

4月8日

○乙卯,召對。

○詣昌德宮,行茶禮于璿源殿。

○副護軍李勉昇疏,略曰:

臣於按獄之時,只見諸囚,巽辭乞哀,以冀其生,未見有一言半辭之指斥侵犯者。及入城闉,傳說滿耳,無根之言,非止一再。豈意此重臣,乃質言於君父之前,殆若眞有是事者然哉?朝家之命臣按覈,卽諸囚之罪犯也,非本倅之政治也,臣豈宜一邊覈亂民之罪,一邊査前官之事哉?然而作變源委,蓋出錢穀之徵括。故臣於跋辭中,旣已論列以聞前倅濫殺之數,則亂民捧侤,以爲十四,首吏所告以爲三名。而谷民多死,莫非本倅之罪。則現在之數,不爲不多,忽有査庭致斃之說,厥數倍之。訛言之不可準如此,臣何必多卞?乞下司敗,治臣辱命之罪。

批曰:「誠如爾言,爾何必强卞乎?」

○以李石求爲三道統禦使,李東善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4月9日

○丙辰,召對。

○御內閣,行別講。

○平安監司李晩秀,以安州牧南塘里民家失火五百二十八戶、人物爛死二名啓,敎曰:「鬱攸延燒,極爲矜惻。發遣宣傳官摘奸後慰諭,加給別恤典。」

4月10日

○丁巳,三次祈雨于南壇雩祀壇。

○黃海監司洪羲臣,以瑞興府民家失火二百四十一戶、人物爛死二名及公廨延燒啓,敎曰:「民家如是失火,官舍隨以多燼,極爲悶然。別恤典,一依平安道例爲之,別遣宣傳官,另加慰撫。」

○晝講。

○次對。

○召對。

○別講。

4月11日

○戊午,晝講。

○御建明門,召各司郞官,詢及弊瘼後,令以所懷書陳。

○以鄭尙愚爲司諫院大司諫。

○夜對。

4月12日

○己未,召對。

○夜對。

4月13日

○庚申,四次祈雨于北郊。

○御延和門,召太學儒生,發策求言。

○晝講。

4月14日

○辛酉,召對。

○通信正使金履喬、副使李勉求,以一行到泊對馬島府中,馳啓。

○詣內閣齋宿,將親禱於太廟也。

○夜對。

4月15日

○壬戌,以李冕膺爲漢城府判尹。

○詣太廟,省牲器齋宿。

4月16日

○癸亥,五次祈雨于太廟。

○召對。

○詣內閣齋宿,將傳祈雨祭香祝也。

○夜對。

4月17日

○甲子,御崇政殿月臺,傳六次祈雨祭香祝。

○御崇政門,行朝參。左議政金載瓚啓言:「今者之旱,亦孔之酷矣。半年無雨,五道同乾,圭璧躬擧,冥應愈邈,若失數日,將見魯野之無靑,至有臨門求助之擧。在昔孝廟朝遇災求言,故相臣李敬興疏曰:『虛文小具,非所以事天也。避殿不如嚴宮禁、杜私逕,減膳不如崇儉德、節浮費,日下求言之敎,不如實行一事,臨朝哀痛,不如夙夜祗懼。』孝廟極嘉納之。故相之實陳衷懇,孝廟之翕受格言,安得不回天怒而感天心也?肅廟朝甲午久旱時,在靜攝中:『若曰天若下雨,予疾其瘳。』仍於臥內焚香默禱,翌日遂大雨。此乃聖祖事天以心,而不以外之效也,是在《寶鑑》中。惟殿下懋哉懋哉!」敎曰:「小子豈不體念?」又啓言:「黃海監司洪羲臣,因禮判金履翼以谷山前倅事,筵斥陳疏對卞,有曰:『無疪可執』,又曰:『小民懷惠,然則是循吏也。』失言大矣,請罷職。」又啓言:「黃海前帥臣申大偀力辭不赴,今方拿勘,而新帥臣當卽聞命卽發,晏然不動。請黃海兵使李東善,先削後拿。」從之。右議政金思穆啓言:「每於憫旱之時,先有疏決之擧,而向來疏放,不過王府秋曹之輕囚而已。第今京外錄囚之積年滯獄,亦旣多矣,其中或不無可以傅生者,可以酌處者。一經錄啓之後,則刑官認以爲死囚,更不考閱詞案,足爲幽鬱干和之端。亟令秋堂京外獄案,更加査閱,如有傅生之類,各出意見,以備裁處。」從之。

○飭酒禁,因臺臣所請也。

○以韓晩裕爲漢城府判尹,韓用鐸爲黃海道觀察使,趙𡹘爲兵馬節度使。

4月18日

○乙丑,六次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晝講。常參。左議政金載瓚啓言:「昨因尙瑞院郞官所懷,皇朝御賜繡符驗移奉當否,今廟堂稟處矣。皇朝舊賜之物,惟此一爿繡文,則尊弆之道,尤爲自別,而委諸本院,與他符牌,混置於塵陋之中,誠爲未安。移奉於敬奉閣皇朝舊蹟所奉處,而禮堂及本院正,擇日陪進似好。」從之。

○召對。

4月19日

○丙寅,召對。

○御崇政殿月臺,傳七次祈雨祭香祝。

○諭五部民人綸音。

若曰。惟天惟祖宗,至仁隆盛,聖德光烈,閭里無歎愁之聲,百姓擧安堵之業,四百年來基本永鞏,至斯太平,其誰之恩歟?小子不敏,小子否德,今日亢旱,孔甚且極,靜言厥由,嗚呼歎哉!惟爾五部等坊曲之民,豈非仰哺於列朝,受澤於聖世之遺民也?思此必知不可撓擾,而使國家多艱也決矣。予言及此,猶若忘寡躬之所失,責衆民之愚蚩矣。雖然堯、湯大聖也,有洪水桑禱之憂,予旣否德,豈無致災之理?玆以漢城判尹,宣諭此意,爾等各安其業,少勿驚慮,以慰予一分之心。

○諭被災各道及四都祈雨祭設行處民人等綸音。

若曰。嗚呼!皇天降災小子,國家多慮,民庶靡安。職究其由,實在我躬。噫!小子之心,直有一端懇懇惻惻之爲民一念而已,爾等必知之矣。而無奈百虞溢目,萬事叢脞者,猶必誠有所不足也。焉可以一人之無過,歸之於天耶?此亦小子之咎也。反而思之,況初有是過,而受之天災者乎?然則尤是予之咎也明矣。予旣以發微始言矣,豈不布哉?惟我祖宗,投艱遺大,厥屢百年以來,重熙累洽,百穀豐登,袞躬無闕失之歎,朝野無荒廢之業,庶幾至于予躬。雖以守成言之,恃國初創業之勤苦,必不至於流涕歎息之境,而自小子叨位以來,夙宵憂懼,而不能以一事一政,報答先王之宏謨,俯察臣下之仰望者,此是予之大咎也。且百僚恬嬉,小大因循,積年成憲,不能奉守,至於等夷滅亂,名分掃地。此亦予不能躬率之致也,此亦予之大咎也。有一於此,國不能安持,況兼此兩者乎?今日之上自大臣,下至群工,尙有所依之望之者,惟在爾等之勿以饑饉動其心,凶歉易其土,相慰奠居,恭俟天命。予雖不敏否德,責躬痛悲,思所以保民之道,則足可以保目前之急,天必俯監小誠,自有感應之道。咨!爾衆民,非海東之民歟?亦非被列朝至德至化之民歟?嗚呼!后非民,罔與守邦,民非后,罔與仰戴,予言不虛矣,予言不虛矣。玆遣近侍之臣,先宣此意,咸須知悉。道伯、守臣,以此宣布列邑,曉諭坊曲,俾無一民不知之弊。

4月20日

○丁卯,七次祈雨于龍山江、楮子島。

○詣右文閣齋宿。

4月21日

○戊辰,詣崇政殿月臺,傳八次祈雨祭香祝。

○召對。

○命施東西郊出幕病民等恤典,從漢城左尹洪奭周言也。

○以曺允大爲判義禁府事,金履度爲刑曹判書。

○御建明門,放金吾囚。

○飭各道祈雨祭,致誠設行。

4月22日

○己巳,八次祈雨于南壇雩祀壇。

○晝講。

○召見黃海監司韓用鐸。上曰:「本道纔經谷山之變。民不知親上事長之義,今雖略加鋤治,民得鎭定,各安其業,而不可專以撫摩爲治。必也寬威得中,然後可也。卿須下去,善爲之也。」

○京畿儒生李維濟等疏,略曰:

端宗朝六臣故忠正公朴彭年、忠文公成三問、忠簡公李塏、忠景公柳誠源、忠烈公河緯地、忠穆公兪應孚,危忠卓節,昭載國乘。而惟彼李塏、柳誠源、兪應孚三人,獨無承後主祀之人,當依河忠烈、成忠文兩臣立後之例,以奉其祀。

批曰:「所陳好矣。少表三忠之心矣,令儀曹,卽爲擧行。」

○詣慶善堂齋宿。

4月23日

○庚午,詣崇政殿月臺,傳九次祈雨祭香祝。

○召對。

4月24日

○辛未,九次祈雨于北郊,行蜥蜴祈雨祭于慕華館池邊。

○敎曰:「微誠淺薄,不能格天感應,祈雨屢擧,尙未得沛然之雨。嗚呼!民生將何以生?今番則當別加致禮,勿拘次數。再明日南壇、雩祀壇,別遣儀賓及大臣致享,祭文,左議政代撰,親傳香處所,以崇政殿月臺爲之,」仍齋宿于緝熙堂。

○禁衛大將李光益卒。

○以李得濟爲禁衛大將,朴宗慶爲訓鍊大將。

○命施遂安郡民家被燒一百四十五戶別恤典。

4月25日

○壬申,詣崇政殿月臺,傳南壇、雩祀壇祈雨祭香祝。

○行蜥蜴祈雨祭于慶會樓池邊。

○召對。

4月26日

○癸酉,行祈雨祭于南壇、雩祀壇,蜥蜴祈雨祭于慶熙宮池邊。

○召對。

4月27日

○甲戌,召對。

○詣右文閣齋宿。

4月28日

○乙亥,詣崇政殿月臺,傳十次祈雨祭香祝。

○召對。

○諭八道四都方伯守臣曰:「仲春始於農,孟夏勤於種,天道之常,人事之要也。比年以來,頻値凶荒,饑饉孔甚,生靈長苦,念彼及此,玉食靡甘。每覽《詩經》至《綿蠻》之章,未嘗不三復興歎。蓋美其詩人之善形事狀,而孔聖引之學訓,後世監法,未有不究於斯。而推之於萬物,萬物之中,惟人最貴,民以食爲天。天人一理,天必愛民,民必依天,終無所顯然相感之義,而凶荒變災,民獨酷蒙者,寡躬之所知,廟堂之所悶矣。然萬言千慮,無見消弭之實效者,徒以存之久而發之遲也。予聞『齊東少婦,控訴于天,尙有格于感應之機。』況億兆衆黎憂患哀矜之狀,比之齊婦不啻若一毛九牛,奚望飛霜不雨之,但止於五月三年而已?顧今三南,纔經荐歉,尙未蘇息,畿輔、兩西,猝當亢陽,牲祼方擧於宗社,宵旰冞切於乙丙。元日降綸,只循例式,復爲申諭,意在懇惻。咨!爾八道、四都方伯、守臣,銘心知悉,克殫對揚。深思謀近,經遠之策,先自眼前所歷,次第滌掃,冤者登而伸之,罪者繫而治之,貧者救而活之,富者學而導之,歸於承流宣化,成一宏大科矩之地事,令備邊司措辭關飭,使所下傳敎,無作紙上空言。」

○敎曰:「《書》不云乎?『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詩》又云:『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易》又云:『君子以自强不息。』《語》又云:『巍巍蕩蕩,民無能名焉。』《孟》訓亦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庸》書又云:『天地位,萬物育。』曾傳又云:『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自古聖賢之惓惓於爲民爲國之方,由此可以洞然可知矣。廟堂實知此意,嚴飭各司,修擧所掌之職,以答申誥之義。」

○命疏放金吾秋曹徒流以下定配罪人。

4月29日

○丙子,十次祈雨于社稷。

○詣緝熙堂齋宿,以太廟祈雨祭香祝親傳也。

○遞御營大將李堯憲,以李海愚代之。

○以李堯憲爲平安道節度使。

○吏曹判書朴宗慶疏辭,許之。以朴宗來代之,以金在昌爲工曹判書。

4月30日

○丁丑,召對。

○掌令李英發上疏,以明聖學、辨賢邪、開言路、簡牧守、崇儉德、重道藝、振紀綱、勵廉恥、講武事、懋本實等十條陳勉,賜批嘉奬。

五月

5月1日

○戊寅朔,十一次祈雨于太廟。

○詣景慕宮,省牲器,齋宿。

5月2日

○己卯,行景慕宮夏享。

○詣文禧廟、藏譜閣、懿昭廟,展拜,仍詣文昭殿,碑閣奉審。

○以朴宗來爲兵曹判書。

○禮曹啓言:「五方土龍祭,例以甲、丙、戊、庚、壬日,按序設行於東、南、中、西、北方,而英廟朝癸酉六月初一日,有土龍祭依例擧行之命。則本曹以甲日尙遠,不可等待,丙日在明日,自南方爲始設行事,啓稟蒙允矣。其時蓋以甲日尙遠,故有此啓稟變通,而今番則甲日在本月初七日,後於十一次祈雨祭之行,不過六日矣。若用癸酉先南之已例,則當自初三庚日,西方爲始設行,而庚日、甲日之間,只有四日,且念此時,民事雖急,而今日夏至纔屆,比諸癸酉之六月,則煞有間焉。似不必援此進定於明日,致有太迫未安之嫌。若以四日之間,尙以爲遠,欲於初五日壬午,先自北方設行,則此又有疑難之端。凡土龍之祭,東、西、南、中四方,則皆以所屬干支,兩箇日連日設行,獨北方則必加一日,合爲三日之設,此則似不可先北而犯用東方之甲日矣。」敎曰:「自再明日爲之,而六甲各一日、五日爲之。連次祈雨之餘,終無靈響,言念民事,極甚罔涯。責躬當靡不用極,自今日減膳六日,避正殿移御光明殿字內別堂,恭待天雨之來。承旨移接於尙衣院,撤樂限還御,經筵代以召對,亦以得雨爲限。」

○禮曹啓言:「五方土龍祭,六甲各一日、五日爲之事,命下矣。當自西方爲始,初三庚日,白龍造成,初四辛日設行,北方,初五壬日黑龍造成,初六癸日設行,東方,初七甲日靑龍造成,初八乙日設行,南方,初九丙日,赤龍造成,初十丁日設行,中央,十一日戊日黃龍造成,十二日己日設行,而依例遣三品官,每日兩祭設行事,知委。」允之。

○以曺允大爲吏曹判書。

○命施順川府民家被燒一百七戶別恤典。

5月3日

○庚辰,詣內閣齋宿。

5月4日

○辛巳,行西方土龍祭。

○詣崇政殿月臺,傳祈雨祭香祝。

5月5日

○壬午,行祈雨祭于宗廟、社稷。

○次對。

○召對。

○別講。

5月6日

○癸未,行北方土龍祭。

○召對。

○前獻納兪鉉章,疏論朴宗臣十罪,請不惜一吏,以慰衆民,敎曰:「爾非臺諫,亦非求言之日,而論人太妄率。原疏還給,爾則罷職。」

5月7日

○甲申,雨。水深一寸二分。

○召對。

○禮曹啓言:「渴望之餘,得此甘霈,言念民事,誠極萬幸。見今油雲不解,霔灑不止,周洽可知。東方土龍祭,請今姑停止。」允之。

○敎曰:「渴望之餘,雨澤始見,言念民事,萬萬多幸。減膳其在修省之道,當準成命之限,至於避殿,前旣以得雨爲期。今則難必周洽,霖濃霏浥之意,自此可推,一向避殿,反涉屑越。今日爲始,還于時御所,承旨堂后,一體還接。」

○敎曰:「農形,今至如何乎?發遣備郞,城外四郊看審以來。」

○敎曰:「喜雨始下,周洽是望,旋焉暘晴,民事甚可悶也。令廟堂,克思來後講究之策,以備足衣裕食之謨。」

5月8日

○乙酉,召對。

○御中日閣,行文臣製述。

5月9日

○丙戌,召對。

○詣緝熙堂,齋宿。

5月10日

○丁亥,詣崇政殿月臺,行皇壇望拜禮,仍試參班儒武。

○召對。

5月11日

○戊子,雨。水深八寸八分。

5月12日

○己丑,晝講。

○御金商門,行堂下軍職、文臣應製。

5月13日

○庚寅,晝講。

○命平安兵使李海愚仍任,以李溏爲御營大將,特旨擢金基厚爲摠戎使。

○以尹範益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柳相燁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4日

○辛卯,晝講。

○召對。

○御崇政殿,行武臣講。

5月15日

○壬辰,雨。水深八寸六分。

○晝講。

5月16日

○癸巳,敎曰:「惟天惟祖宗,默佑陰隲,喜雨多降。三農恰慰,足可以保春間枯萎之苗,心焉懽悅,不可形喩。於廟於社,報謝告喜之擧,不容少緩。明日當躬詣社稷,親行省牲省器及肄儀,再明日仍行親祭,宗廟則遣大臣攝行,今日當詣右文閣,齋宿。」

○召對。

○湖南、關北畢賑。〈湖南羅州等三十七邑驛鎭飢民七十六萬六百八十口,分賑各穀四萬九千四百六十七石零,關北安邊等八邑飢民七萬七百六十四口,分賑折米二千三百九十九石零。〉

5月17日

○甲午,詣社稷,齋宿,省牲器,仍行肄儀。

5月18日

○乙未,行社稷報謝祭。

○詣昌德宮,展拜于璿源殿。

○別講。

5月19日

○丙申,雨。水深九寸一分。

5月22日

○己亥,召對。

○御崇政殿,行專經文臣講。

○御德游堂,行專經文臣中鄕人應製。

○慶尙左兵使申大坤狀啓以爲:

各邑上番禁、御軍兵等,到醴泉郡三灘津,五六十名,同騎一船,雨餘江漲,暴流所激,中渡覆船,而生出者僅爲十二名。

敎曰:「鄕居資生之窮民,傾産跋涉,逢不意之水患,言念情狀,極實憐惻。宿衛雖重,貽弊豈忘哉?令各該營,發本營米穀二十許石,下送該道,使之一一分給於被災軍人處,死者身還布,一幷蕩減。令道伯,作文以祭。」

5月25日

○壬寅,召對。

○御崇政殿,行漢學文臣講。

5月26日

○癸卯,御隆武堂,行別軍職宣傳官等試射。

5月27日

○甲辰,召對。

○以南公轍爲吏曹判書。

○敎曰:「太學生在先朝,月課歲勉,不啻若周文鳶魚之化。而近來雖有略施慰悅之擧,未爲洽於士望,豈爲待士之意哉?今日申時,景賢堂當宣醞於太學士子,以表予至意,泮長率太學儒生入侍。」

5月28日

○乙巳,以閔耆顯爲開城府留守。

○御景賢堂,受太學生進箋,仍行試取。

○召對。

5月29日

○丙午,召對。講《詩傳》《碩人章》。上曰:「大夫夙退,無使君勞,若此則親賢士大夫之時少矣。莊姜則正室夫人,不可比同於宮妾,而以《齊風》《鷄鳴》之詩觀之,或恐有過於燕昵,晏於視朝,致有安肆日偸之慮。且《雅》曰:『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此乃端本正始之道,而爲人臣者,欲其君之親好夫人,至戒以大夫夙退,則無乃啓人君宴樂之志,而近於謟諛乎?」侍讀官曺鳳振曰:「聖敎好矣。衛之大夫,喜其君之有賢夫人,而作是詩也。」

○御景賢堂,行專經武臣賓廳講。

○別講。

○夜對。

○敎曰:「六月卽健陵忌辰之月也。小子孺慕之痛,無以伸懷,故在彼闕之時,每瞻拜眞殿,歲以爲常。明日朔朝,當詣崇政殿,親傳香,遣閣臣,別焚香。」

六月

6月1日

○丁未朔,詣崇政殿月臺,傳璿源殿香。

○召對。

○御德游堂,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命文、蔭、武落仕十年以上人,文、蔭考券試取,武臣試射,取優分,幷令該曹,待窠調用。

6月2日

○戊申,召對。

○御崇政殿,行武臣落仕人試講。

○以金履翼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義浩爲司諫院大司諫。

○御德游堂,宣醞于兩司諸臣,綸音。

若曰。臺閣,耳目之官也。國之治亂,專係於此,卿等勿以予不敏,亟體列朝設始之意,以答小子至懇至切之義。予雖否德,豈有待卿等虛言授之哉?誠在寡躬,事在卿等,更勉欽哉。申以法醞,庸表敬義,思我朝四百餘年鞏基之業,由於臺官之直諫也。

6月3日

○己酉,召對。

○御資政殿,試取圓點儒生。

○別講。

○以李貞運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冕膺爲禮曹判書。

6月4日

○庚戌,召對。

○御景賢堂,行六曹郞官應製。

○召對。

○別講。

6月5日

○辛亥,召對。

○別講。

○御中日閣,犒饋入直軍兵,仍御迎文堂,行太學居齋生講試。

6月6日

○壬子,召見各司久任郞廳于景賢堂。

○御德游堂,行文蔭官應製。

○以李集斗爲判義禁府事。

○詣右文閣,齋宿。

○召對。

6月7日

○癸丑,詣延英殿月臺,傳明陵忌辰祭香祝。

○命別講冊子,以《周易》爲之。

○輪對。

○御景賢堂,行入直武臣能麿兒講。

○以李直輔爲司憲府大司憲。

○召對。

○別講。

○次對。

6月8日

○甲寅,捕廳掛書罪人許倫,移送王府設鞫。遞判義禁李集斗,以曺允大代之。鞫倫,以自作凶言,或揭捕廳,或藏腰帶,大逆不道,結案正法。

○召對。

6月9日

○乙卯,召對。

○御景賢堂,試武臣殿策。

○別講。

6月10日

○丙辰,詣崇政殿月臺,傳璿源殿香。

○召對。

○召見闕內入直文、蔭、武官于景賢堂,仍試四學儒生。

○以鄭尙愚爲成均館大司成。

○別講。

6月11日

○丁巳,召對。

○御建明門,詢瘼于貢市人。

○召見開城留守閔耆顯于資政殿,辭陛也。上曰:「開城府,是太祖大王創業之地,而麗朝人,亦多有節槪者,下去後,激勸奬拔之道,與夫守城之方,須惕念擧行也。」

○別講。

6月12日

○戊午,召對。講《周易》。上曰:『復者反於道也,復則无妄,故地雷復之下,所以受之以天雷无妄,而旡妄之動以天,是皆天之造化也,有非人力之可容。而九四有曰:『可貞旡咎』,守之以貞固,然後永至於旡咎之域矣。「

○御景賢堂,行闕內入直文蔭官考覆講。

○御興政堂,行入直玉堂、閣臣應製。

○別講。

6月13日

○己未,別講。

○通信使金履喬、副使李勉求馳啓以爲:

江戶上使小笠原大膳大夫源忠固、副使脅坂中務大輔藤安蕫次第到泊,而藤安蕫以兼慰問使,來傳關白勞問之言。同月二十二日國書,仍爲傳命於江戶,兩使公私禮單,照數贈給,待其回答書出來傳授次,仍留。「

○召見各司久任郞廳。

6月14日

○庚申,詣崇政殿月臺,傳景慕宮望祭香祝。

○別講。

○設玉堂會筵于資政殿。

○召對。

6月15日

○辛酉,別講。

○御資政殿,行翰注以下別講。

○召見差使員守令。

○召對。

6月16日

○壬戌,別講。

○召對。

○御崇政殿,試太學生及方外儒生,居首金道喜,直赴殿試。

○別講。

6月17日

○癸亥,召對。

○敎曰:「明日,卽慈宮千秋慶節也。小子祝岡之忱,何年不然?至於今年,以遄和之餘,康安如常,下情欣幸,萬萬不已。當推宮中之微誠,以廣示喜之擧。今日親召左、右參贊、六曹卿宰、參議及堂上實職官及六品以上,年自七十七歲以上者,幷頒果賜魚。然此月異於他時,笙籥、舞佾,實是未安,只入殿庭樂,設而不作,處所以景賢堂爲之。」

○別講。

6月18日

○甲子,召對。

○御景賢堂,受內閣進箋,仍行闕內入直文、蔭、武官頒果,文臣應製,又御金商門,行武臣試射。

○別講。

6月19日

○乙丑,別講。

○以具得魯爲司諫院大司諫,朴宗慶爲禮曹判書,金在昌爲刑曹判書,李集斗爲漢城府判尹。

○諡望下批。贈左議政任絖忠簡,右議政朴宗岳忠憲,右贊成宋煥箕文敬,贈吏曹判書李柬文正,贈禮曹判書辛景行忠翼,兵曹判書鄭孝全忠景,贈兵曹判書禹尙中忠壯,贈吏曹判書姜渭聘忠烈,贈兵曹判書韓百祿忠壯,判尹徐秉德靖翼,奉朝賀李最中文貞,刑曹判書李柱國武肅,贈吏曹判書李秉泰文淸,贈禮曹判書宋英耉忠肅,豐安君𪸠文端,吏曹判書趙明鼎文獻,判府事洪檍貞簡,奉朝賀洪秀輔簡憲,工曹判書林蓍喆簡憲,贈吏曹判書鄭誠謹忠獻。

○夜對。

6月20日

○丙寅,詣昌德宮,展拜于璿源殿。

○召對。

○以沈象奎爲吏曹判書,李勉兢爲戶曹判書,金啓洛爲工曹判書。

○御中日閣,行外營入直軍兵犒饋。

6月21日

○丁卯,召對。命召對冊子,以《周易》爲之。

○御景賢堂,召見童蒙。

○御崇賢門,賜兩營鄕軍米,仍行童蒙敎官應製。

○御德游堂,行入直文臣武經講。

○別講。

○夜對。

6月22日

○戊辰,以鄭景祚爲司諫院大司諫。

○常參。

○召對。

○放輕囚。

○夜對。

6月23日

○己巳,御資政殿,行玉堂會筵。

○召對。

6月24日

○庚午,御資政殿,行閣臣會講。上曰:「閣臣今番勿爲進箋,以進箋樣,仍行後四拜,可也。然則可以禮,簡而不失存羊之義矣。」

○召對。

6月25日

○辛未,詣昌德宮,卽日還宮。

6月26日

○壬申,詣崇政殿月臺,傳健陵忌辰祭香祝。

○召對。

○別講。

○夜對。

6月28日

○甲戌,詣右文閣,齋宿。

6月29日

○乙亥,召對。

○御崇政殿月臺,傳文禧廟別祭香祝。

○御中日閣,行一內禁軍試射。

○御景賢堂,行專經武臣講。

○別講。

○詣景賢堂,齋宿。

6月30日

○丙子,召對。

○詣德游堂,傳璿源殿香。

○御中日閣,行五營將臣將官試射。

秋七月

7月1日

○丁丑朔,召對。

○御資政殿,宣醞于耆老堂上。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啓言:「臣等之未蒙召接,幾至半年之久。此固臣不誠溺職之罪。而當此節序交換之時,臨殿勞動,移次經宿,殆無虛日,固仰聖候之康寧,不憚苦熱之觸冒。而或於不知不覺之中,安知無榮衛受損之慮乎?臣等之焦迫煎悶姑舍,殿宮惟疾之憂,尤當如何?雖閭巷匹庶,若當經夏換序之時,必欲尋醫問藥,以爲自護之方。則況我殿下,上承宗祧之重,下臨億兆之衆,目下悠悠萬事,無過保嗇聖躬,而乃反自輕若是之過耶?臣之前後仰陳,輒承許可之音,非止一、再,而自春徂夏,終無晉接之擧。蓋診筵延接,不過暫時間酬應,則未敢知殿下何所憚而一向靳持耶。伏乞,頻賜召接,以時診察,俾盡保護之道。」批曰:「卿言甚懇,當自後日次,勉許頻接矣。」

○飭各司、衙坐卯酉之法。

○敎曰:「夏序方過,七月已屆,八路農形,果能善就否,言念民事,寢食靡安。嗚呼!雖上天旱災垂警,惟予心一時不懈。一民之衣,一民之食,道伯、守宰,眞以國家如傷之心,深存哀矜之念,則必毋至於顚于溝壑。可不愼惕?今當秋事,加倍精白事,令廟堂,分付八道、四都。」

○御延英殿,行堂下武臣應講。「

○詣資政殿,齋宿。爲各宮別祭傳香也。

○夜對。

7月2日

○戊寅,御景賢堂,受耆堂謝箋。

○領敦寧金祖淳箚曰:

臣伏見傳敎,有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藏譜閣、懿昭廟,遣閣臣,攝行別祭之命,以臣充毓祥宮獻官,兼令撰進祭文者。其文則臣職忝掌綸,雖不敢不撰進,而其享禮則臣竊以爲大不可也。嗚呼!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祀典之嚴且重,自上世然也。孔子曰:『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祀典之於國家,治、忽係焉,其愼且敬,顧何如哉?惟我祖宗,聖神相繼,兢兢然翼翼然,必愼必敬,罔敢或忽者,亦惟在於祀典。是以禴、祠、烝、嘗,各有其時,薦獻、告由,各有其名,而無時之祭、無故之享,四百年來,未之或有,攷之禮典,按之國乘,昭可知矣。今此別祭之命,實未知聖意之攸在,而義起之何名也。《書》曰:『黷于祭祀,是謂不欽,禮煩則亂,事神則難。』又曰:『王司敬民,罔非天嗣,典祀無豐于昵。』嗚呼!祭祀者,追遠報本之禮。古之聖人,有五十而慕者,有三牲而養者,其生也則洞洞乎屬屬乎若將不及,其沒也則吉蠲之饎,未始不踈闊,而或懼其黷,或戒其豐者,何也?良以鬼神之道,幽遠而尙靜,其著也昭明,焄蒿悽愴。洋洋乎如在,而不可度思。故人之所以事之者,極簡潔而主畏敬,不敢瀆屑焉耳。不然,聖人之孝,不欲時時而享之,日日而祭之哉?使傅說、祖已,非聖與賢則已,如其聖與賢也,則天下萬世之有國家,承祀典,不監於《書》之訓,而于誰之監哉?抑又聞之,《記》曰:『喪、祭從先祖。』嗚呼!今日八域萬姓之大且庶,庶績百度之盛且該,莫非我祖宗所創紀制作,而我殿下,特爲祖宗守之耳。況其祀之禮,莫大於有國,而或非祖宗之所垂,則豈所謂從先之義哉?以殿下高明之聖學,曾忽遺燭於此者,臣實惜之。日前文禧廟別祭之行也,臣已不勝驚悚憂愛之忱,而出位是懼,泯默縮伏。今玆攝享之宮與閣與廟之事體之尊嚴重大,又與文禧廟萬萬不同。而臣旣當承命駿奔,則愚衷益激,不能自已。區嘔微見,誠有符於執藝,玆敢齋沐朝房,猥陳箚本,伏願亟寢成命。

批曰:「已諭於大臣箚批矣。」適諸大臣,聯箚請寢,已賜批從之也。

7月3日

○己卯,御金商門,行文臣朔試射。

○御資政殿,行試射文臣應製。

○御崇賢門,入直軍兵吏隷等賜米。

○命至貧無依之鄕民上來者,招集賜米。

○夜對。

7月4日

○庚辰,御資政殿,行玉堂會講。

○御中日閣,行三營勸武軍官試射。

○召對。

○夜對。

7月5日

○辛巳,光恩副尉金箕性卒。敎曰:「此都尉身許國家,同共休戚,宜享天年,至此遽逝。貴主之此時景像,已不可言,況慈宮驚心惜痛之懷,仰而悶迫。禮葬,一依淸璿郡主例爲之,東園副器一部,一體賜給。」仍命成服日,遣內侍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

○召對。

7月6日

○壬午,召對。

○御景賢堂,行禁直武臣講。

○以吳泰賢爲江華府留守。

7月7日

○癸未,詣昌德宮,展拜于璿源殿,仍詣奉謨堂,奉審。

○次對于熙政堂。右議政金思穆曰:「當暑臨殿,便成課程,一日之內,或過數次,至勞玉體,大小憂慮,已無可言。而儀衛未備寶座嚴臨。至於應製、試射、宣醞、會筵,俱爲昭代之盛擧,前期命下,動遵規度,則其爲人才之樂育,瞻聆之聳動,當復如何?而不時出令,每有倉皇急遽之歎,許多美事徒勞而已有名無實,豈不可惜哉?苟使臣隨事盡言,則以我殿下從諫如流之聖德,豈有如是過中之擧乎?」上曰:「所陳好矣。以此出擧條,可也。」思穆曰:』不必出擧條矣。「上曰:」不出擧條,則上之過失,大臣之陳勉,皆蔽而不顯矣。「思穆曰:」殿下許可臣言而從之則好矣,何必出擧條乎?「

7月8日

○甲申,藥院入診。都提調金思穆曰:「醫官,今已診察諸節,詳爲下敎,則湯劑可以議定矣。」上曰:「凡百不能如前。今月不如去月,去月不如前月,不知不覺之中,自然如是矣。平日問候於慈宮也,輒步詣而無汗氣矣,今則步往未半,已身汗氣喘,水剌則口味不甘,不善進御,寢睡則比正月、二月稍勝,而有時精神怳惚,或輾轉不寧,不可謂穩矣。」思穆曰:「近日涼意頓生,正好調理。湯劑則今日不必議定,後日次更爲詳細診察然後,議定何如?」上可之。仍敎曰:「近日頻爲殿座,非爲憂勤也,非爲觀瞻而然也。命令之有時乎急者,亦出於不知不覺之中,無乃心弱之致,而必有所以然矣。常時不喜喧囂,至如行步之聲、禽鳥之音,亦皆厭聞矣。」醫官秦東秀曰:「脈候大抵不足,而似有膈痰矣。夜中或無膈間跳動之候乎?」上曰:「有時乎若驚矣。」東秀曰:「無眩暈之候乎?」上曰:「向時微有眩氣,近日則無之矣。」思穆曰:「再明日當更爲入診矣。」上可之。

○設七夕製于泮宮。

○御資政殿,傳璿源殿香。

○夜對。

○通信正使金履喬、副使李勉求狀啓:

去月二十六日,江戶上使源忠固、副使藤安蕫,設行關白宴禮。其餘宴享,依江戶入去時例,次第設行,臣等私禮單應給之處,考例分給。今月十五日,江戶兩使臣,賚傳關白回答書及回禮別幅,依例領受,兩使臣對馬島主回答書契及回禮單,亦爲領受。臣等處所,送公私回禮銀子都數,合爲六千七百八兩,而銀四千兩,給付馬島,換減公木一百同,二千餘兩,還報治行時戶曹所貸者,其餘分給於行中員役。臣等一行,二十七日,乘船前進,今月初三日一行四船,無事還泊釜山浦,仍爲下陸。

7月9日

○乙酉,御中日閣,行西北別付料秋等試射。

○召對。

○御景賢堂,行入直武臣講。

○行太學生宣飯。

○夜對。

7月10日

○丙戌,藥院入診,命進御加味寧神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藥院諸臣,請湯劑煎入之時,勿令封入,必許召接而進御,上可之。

○御景賢堂,行入直文官講。

○以李冕膺爲漢城府判尹,朴宗柱爲咸鏡北道節度使。

7月11日

○丁亥,奉殿宮,還御昌德宮。

○以金祖淳爲禁衛大將。

○藥院入侍。

○領敦寧金祖淳,上疏乞遞禁將,批曰:「倚毗則甚重,辭則反是小事也。安心勿辭。」

7月12日

○戊子,領敦寧金祖淳再疏曰:

臣受先王知遇之深,得以有今日,則其願忠竭智之心,豈不思古人鞠躬盡瘁之意?而姿性椎鹵,才、學俱踈,萬不足以仰承倚毗之隆眷,則實臣之平日所自悼自恨,而愧憤欲死者也。雖然,竊敢謂倚毗之重,自有其實,而不在於他。臣之依近日月,奉承帷幄,亦已有年矣。殿下臨御講筵,則臣竊願殿下勿忘勿助,格致誠敬之工,克臻高明廣大之域矣。殿下延接臣僚,則臣竊願殿下虛己推誠,都兪吁咈之風,庶見明良喜起之盛矣。殿下躬親萬機,則臣竊願殿下若栝有度,若秤有權,泛應曲當,從心而不踰矩矣。殿下憂念民事,則臣竊願殿下若恫在己,如保赤子,以迓續天之永命矣。殿下欲整紀綱,則臣竊願殿下正躬率下,發强剛毅雷動而風行矣。殿下思愼刑政,則臣竊願殿下哀矜惻怛,大小輕重,各當其情,而期於無刑矣。殿下留意戎政,則臣竊願殿下戒存桑土,守在四方,不止於赫然耳目之觀而已矣。殿下叢脞勤勞,則臣竊願殿下澄神省慮,節宣保嗇,不以無益害有益矣。若是者,皆臣之爲殿下至願,而夙宵之所款款耿耿也。臣之不肖於此數者,雖無涓埃之所自效,惟其一片衷赤,有可以歷百劫不泯者。殿下於此數者,苟不以臣之不肖,而副其衷赤之所至願,則殿下之所倚毗於賤臣者,孰有重於此乎?若其官爵任使之際,則惟當視其能否,量其得失而處之而已。況臣之從前敭歷,文武殆遍,在朝罕比,豈在今日,以一將任有無,論其倚毗之重輕哉?伏乞亟許遞解。

批曰:「卿言甚懇,如此之故,倚毗尤重,安心勿辭,卽爲入來膺命。」

○藥院入侍。

○御春塘臺,行忠義應製。

7月13日

○己丑,御明政殿,試秋到記儒生,講居首李祥奎,製居首洪永觀,竝直赴殿試。

7月14日

○庚寅,停諸道秋操。

○御映花堂,行別軍職、宣傳官應射。

7月15日

○辛卯,召對。

7月16日

○壬辰,藥院入診。

○御映花堂,行入直文、武臣應製。

7月17日

○癸巳,詣宗廟、景慕宮,展拜。

○御映花堂,行入直武臣應製。

7月18日

○甲午,藥院入診。

○御映花堂,行禁軍別付料試射。

7月19日

○乙未,御中日閣,行南行宣薦人試射。

7月21日

○丁酉,詣北苑奉室行禮,試參班儒生於泮宮。

○詣內閣,齋宿。

7月22日

○戊戌,御摛文院,傳各宮香。

○藥院入診。上曰:「寢食之甘,終不如常矣。」都提調金思穆曰:「醫官輩,必許稍久按察,然後乃可詳審,而每有不許久診之歎。至於湯劑,及時封進,必許入侍,近多封入之敎,臣等尤不勝抑鬱矣。」上曰:「非不知卿等之至誠,而番番入侍,有難酬應,故自爾如是。此後若無故,則當召接矣。」

○命入直閣臣,持《周易》入侍。「

7月23日

○己亥,行內調馬于春塘臺。

○御仁政門,行忠臣、淸白吏子孫及西北松都人應製。

○禁衛大將金祖淳,屢疏不膺,敎曰:「禮使之道,不可不許副,」仍以李得濟代之。

7月24日

○庚子,御仁政殿,行專經文臣講。

7月25日

○辛丑,初昏有星見于乾方,似有尾跡,差文臣測候。

○詣文廟,行酌獻禮。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持湯劑待令。上曰:「明日來待。」思穆曰:「湯劑連日進御,無所間斷然後,可驗功效。」上曰:「大臣何爲而進前,遮駐輦路乎?右議政金思穆爲先削去仕版,門外黜送。」旋因諸大臣陳箚,卽命還收。思穆陳疏請譴,批曰:「予之事,自顧慙恧。卿何必如是更引?安心勿辭,卽爲入來。」

○御宣政殿,行專經武臣講。

○御熙政堂,行承史、閣臣應製。

7月26日

○壬寅,藥院入診。召見回還通信上、副使金履喬、李勉求,命履喬加嘉善,勉求加通政,譯官、軍官等,一體加資。

○御仁政殿,行忠臣、淸白吏子孫西北松都人應製。

○召見闕內入直文、蔭、武官。

7月27日

○癸卯,命進御加味導痰湯,自今日煎入。

○御中日閣,行瑞葱臺試藝。

○領府事李時秀、左議政金載瓚聯箚曰:

御藥體貌,至重且嚴,尤非日用饌饍之此也。必令藥院之臣,監煎監封,具罏罐備鎖鑰,時至入稟,雙擎進入於香安之前,謹審溫涼,細適濃淡,先嘗而後奉以進御,是禮經也,藥院故事也。列朝式遵,未嘗或廢。夫如是然後,嘗藥諸臣,躬率太醫,得以頻登前席,仍爲隨事提稟,以爲盡誠殫技之方。臣等竊伏覩英廟朝,日御湯劑之時,或日一進日再進。雖於臥內深嚴之處,外殿怱擾之時,未嘗不令三提擧,備員入侍,隨時隨御,上以存古例,下以伸微誠,而聖德至意,有可以仰認也。今使黃門紫衣,替奉以進,而詣閤諸臣,竟不免自外退去,則不但大有違於臣等日夕攅仰之望,得不有乖於尊禮重事之本意哉?

批曰:「卿等之言,極爲切實,當留念來後。」

7月28日

○甲辰,御魚水堂,行泮儒應製及武臣講。

○命入直閣臣,持《孟子》入侍。

7月29日

○乙巳,藥院入侍。

○御摛文院,行日次儒生製述,仍詣暎花堂,行扈衛軍兵試射,仍爲齋宿。

○左議政金載瓚陳箚言:「吏曹判書沈象奎,三朔在職,五疏深引,大政過限,民邑俱弊。請施罷職之典。」賜批許之,以趙得永代之,尋遞以李勉兢代之。

7月30日

○丙午,詣仁政殿月臺,傳宗廟、永禧殿、景慕宮香祝,仍詣景慕宮,齋宿。

○以金履翼爲刑曹判書,洪明浩爲判義禁府事,許溟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八月

8月1日

○丁未朔,行景慕宮朔祭,歷臨於義本宮奉審。

○上護軍金文淳卒。

8月2日

○戊申,御春塘臺,行文臣製述、漢學文臣講,又行扈衛軍官布陣。

○召見時、原任大臣、及藥院諸臣。左議政金載瓚曰:「聖候保護,專係湯劑,湯劑功效,專在於診候。而引接絶罕,殊有乖於大聖人愼疾之義。昔我宣廟朝、肅廟朝時,常置楊禮壽、柳詳於座側,無異近侍輩。故習熟聖候,每奏對症之劑,亦粤英廟朝晩年,引接藥院,每於燕寢,或以便服,不拘日時。亦願殿下法此徽,則保護聖體。」都提調金思穆曰:「雖閭閻匹庶之家,如或服藥,則邀醫診察,必也徐緩詳愼,俾盡其才然後,脈可詳察,藥可奏功。且使朝診夕察,或恐失時。顧今湯劑進御之節,只使黃門小侍,草草封入,則臣等抑鬱之忱,庸可旣乎?」

○御暎花堂,行武臣朔試射。

8月3日

○己酉,藥院入侍。

○開城留守閔耆顯卒,以柳相祚代之,以朴宗慶爲戶曹判書,金履永爲吏曹參判。

○御春塘臺,行文蔭官應製。

○命關北茂山、甲山折米四萬石,嶺南元會米、右兵營餉米一萬石,關西別餉木二百同,劃付戶曹,以經用不足,備局請之也。

8月4日

○庚戌,御中日閣,受行幸時軍令。

○御仁政殿,行專經武臣講。

8月5日

○辛亥,藥院入診。

○御尊德亭,行太學儒生應講。

○詣暎花堂,齋宿。

8月6日

○壬子,詣明政殿月臺,傳景慕宮秋享香祝,仍詣仁政殿月臺,肄儀。

○藥院入侍。

○御明政殿,行吏文製述,仍詣春塘臺,賜宮底居民米。

○御內閣,行夕講。

8月7日

○癸丑,御弘文館,行別講。

○召見藥院諸臣,命進御導痰湯停止,甘麥大棗湯,自明日煎入。

○以李集斗爲禮曹判書。

○御暎花堂,行武臣堂上朔試射。

○御熙政堂,受玉堂進箋。

8月8日

○甲寅,御映花堂,行都政,以望筒遲滯,命罷吏曹判書李勉兢、兵曹判書朴宗來職,以朴宗慶爲吏曹判書,沈象奎爲兵曹判書。

○召見藥院諸臣,都提調金思穆曰:「聞喉院諸臣之言,則或有夜深後出納命令之時,寢睡之節,亦可知其失時。伏願詳敎症候焉。」上曰:「寢睡則較以一夜,幾乎三、四更之頃,水剌則比之平時,不過十分之一矣。」思穆曰:「近日則跳動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思穆曰:「怳惚之候何如?」上曰:「往往有之,旋卽止歇,而精神或有前忘後失之時矣。」思穆曰:「近日則憊候何如?臣竊覵御座升降之際,間多有不調之時,或以憊候而然乎?」上曰:「漸不如前矣。」思穆曰:「臣等議藥之當否,專係聖候之詳審,繼自今頻許召接,千萬顒祝。」

8月9日

○乙卯,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藥院諸臣。

○御仁政殿,行專經武臣講。

○御明政殿,行太學儒生應製。

8月10日

○丙辰,藥院入侍。

○御中日閣,行文臣朔試射,仍御魚水堂,行文蔭官應製。

○江原監司洪義謨卒。

8月11日

○丁巳,御仁政殿,傳冷泉亭別焚香。

○御春塘臺,行璿泒人應製,仍閱禁軍。

○詣毓祥宮、宣禧宮,展拜。

8月12日

○戊午,藥院入侍。

○御暎花堂,試釋菜儒生應製,仍行專經文臣講。

8月13日

○己未,藥院入侍。

○詣暎花堂,齋宿。

8月14日

○庚申,詣明政殿,傳宗廟、景慕宮望祭香祝。

○御春塘臺,宣醞于摠管。

8月15日

○辛酉,行都政。〈吏曹判書朴宗慶,參判金履永,參議宋冕載,兵曹判書沈象奎。〉以金履度爲戶曹判書,金履喬爲成均館大司成,李直輔爲司憲府大司憲,趙萬元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好敏爲江原道觀察使。

○御暎花堂,受摠管進箋。

○命進御混元三重膏,自今日煎入。

8月16日

○壬戌,召見時、原任大臣及藥院諸臣。領府事李時秀曰:「日前臣聞藥院諸臣之言,聖敎有曰:『我心我反有不知之時』,臣意則殿下不知之敎,乃知之之端也。殿下若眞有不知,則何以有如此之敎乎?臣竊觀近來臨殿御堂,殆無虛日,聖躬之勞動,已無可言,而殿座之時,未嘗終其事,出宮回鑾之際,每有蒼黃急遽之歎。殿下雖緣於積火之症,不得已爲此疏鬱之資,而殿下上奉三殿宮,下臨億兆民,宗社之重、民生之命,專係於殿下之身。伏願殿下每於聖心牖明之時,痛勉抑制之方,一日二日,一事二事,隨處裁抑,則玉候受傷之根柢,卽可以夬祛,而本體之明,不遠而復矣。殿下聖學高明,雖有一時之症候,若能先下治心之工,而症候諸節,洞諭藥院諸臣,克盡內外交治之道,則玉候之復常,不難矣。蓋治病,莫先於治心。故心無所蔽,則病不能侵矣。」左議政金載瓚曰:「近日政令之顚倒,動靜之無常,不但朝臣知之,擧國之民,皆已知之,民情洶洶。將至乖散之境,民心一去,則國隨以危矣,大小臣民,焦遑煎迫,罔知攸措,如此之狀,殿下深居九重,尙未及聞之矣。伏願殿下每於積氣消下之時,猛加抑制之工焉。」

○御仁政殿東月臺,行六司郞官應製。

8月17日

○癸亥,詣儲慶宮,展拜,還詣明政殿,傳崇陵香祝。

○命進御甘麥大棗湯停止,加味心腎湯,自今日煎入。

○藥院入侍。

8月18日

○甲子,御魚水堂,行太學儒生應製。

8月19日

○乙丑,御春塘臺,行內禁衛試射仍詣籠山亭,行泮儒應講。

○詣內閣,行夕講。敎曰:「玉堂俱空,講筵久廢,故今日詣內閣,行夕講者,爲示警玉堂諸臣之意也。以此意申飭,使之備番,可也。」

8月20日

○丙寅,御暎花堂,召見時、原任大臣,行專經武臣講,仍閱訓局中司軍。

○因信使護行大差倭出來,以曺鳳振差接慰官。

○行承、史閣臣應製。

8月21日

○丁卯,詣仁政殿月臺,傳宣陵香祝。

8月22日

○戊辰,御明政殿,行吏、刑曹郞廳應講。

○詣暎花堂,行承、史、閣臣應射。

8月23日

○己巳,御暎花堂,行太學儒生應製,仍行專經武臣講。

8月24日

○庚午,御暎花堂,傳懿陵香祝。

○詣暎花堂,齋宿。

8月25日

○辛未,詣明政殿月臺,傳徽陵香祝。

○御春塘臺,行專經武臣講。

○以李肇源爲吏曹參判,白東薳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

8月26日

○壬申,詣暎花堂,傳長寧殿修改祭香祝。

○御仁政殿,行太學儒生應講。

8月27日

○癸酉,藥院入侍,命前縣令洪旭浩,同參議藥,都提調請之也。

○御明政殿,行專經文臣講。

8月28日

○甲戌,藥院入診。

○御籠山亭,行闕內入直蔭官應製。

○御明政殿,行闕外各司文、蔭官應講。

8月29日

○乙亥,次對。左議政金載瓚曰:「近來入啓公事,久未判下,事多稽滯,年分事目及守令望筒,多日未下,民邑事,誠甚可悶矣。」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曰:「今日聖候欠和,湯劑連進之時,臣等與醫官,俱未能長時待令,故朝夕諸節,無以頻頻詳承,湯劑煎進,亦有違時之慮。臣等與入診醫官,輪回入直於本院,實合事體矣。」敎曰:「藥院輪直,自今日爲之。」命進御混元三重膏停止。

○詣明政殿月臺,傳宗廟、景慕宮朔祭香祝。

○御仁政殿,行專經武臣講。

○命入直閣臣持《孟子》入侍。

九月

9月1日

○丙子朔,御春塘臺,閱訓局軍。

9月2日

○丁丑,御仁政殿,行九日製,仍行專經武臣講。

9月3日

○戊寅,初昏,流星出天中,入於東方,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色白,光照地。

○御仁政殿,行專經武臣講。

9月4日

○己卯,御中日閣,行入直兵、摠郞廳試射。

9月5日

○庚辰,詣奉謨堂,展拜,詣中日閣,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仍行藥院入診。領府事李時秀曰:「諸節與向日更若何?」上曰:「別無加減矣。」右議政金思穆曰:「洪旭浩,本以儒醫,與他醫官有異。且未諳筵席,周旋診察之際,若得徐緩,則可以盡誠盡心,使之從容診候焉。」上可之。時秀曰:「爲醫診察之法,非但診脈,觀形察色,尤爲緊要,特命旭浩,仰瞻天顔,似好矣。」上曰:「仰瞻可也。」旭浩診脈訖,奏曰:「左寸關微有滑體,膈上似有痰候矣。」上曰:「仰瞻則何如?」旭浩曰:「小臣一番仰瞻,何敢有愚見乎?」上曰:「第言之。」旭浩曰:「肌膚則如常,而玉色似有微黃,未審天顔本然乎。」思穆曰:「症候諸節,詳爲下敎然後,可以議定湯劑矣。」上曰:「症候則雖無頭疼、腹痛等諸症之如病者樣,而以大體言之,今年不如昨年,昨年不如再昨年。運動擧止,不知不覺之中,自然如此矣。」思穆曰:「跳動之症候,近間則何如?」上曰:「間間有之矣。」旭浩曰:「膈上若有痰,則跳動之症,似然矣。湯劑則退與諸醫,詳確講論然後,可以議定矣。」

9月7日

○壬午,命進御加味心腎湯停止,蔘胡溫膽湯,自今日煎入。

○以李勉兢爲漢城府判尹。

○御暎花堂,試闕內入直軍技藝。

9月8日

○癸未,御明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備局啓言:「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以爲:『全州府萬馬洞,卽古所稱藏萬馬之地,而地以是名焉。築城之論,自前已然。洞有南北隘口,北是南固之北麓,昔人築城遺址,尙在,南是所謂塔峴,而天設關防之處云。蓋其湖南初程,一洞橫截,左右挾兩山之險,南北通一線之路,古人之據此設關,可見必守之地。而昔有今無,踈虞莫甚。仍舊增修,則關隘始重。而又於塔峴,更築新城,與南固舊城,屹然爲掎角之勢,則天作兩口,地設重城,當爲南路捍衛之重。』請依道臣言,使之修築。」許之。又因完伯啓,備局覆啓,請濟州無緊關烟臺八處,竝令革罷,從之。

9月9日

○甲申,召見藥院諸臣。都提調金思穆曰:「新製湯劑進御之後,連爲順下乎?」上曰:「然矣。」思穆曰:「聞洪旭浩之言,則以爲閭閻間,亦多有如許症情,而此方屢試屢驗云矣。」上曰:「然乎?」思穆曰:「此劑非調理之劑,乃對症之劑也。伏願自明日爲始,進御之時,臣等每爲持入,議承夜間症候,湯劑亦隨時加減,誠合於調護愼重之道。」上曰:「依所奏爲之,可也。」

○御內閣,行別講。

○御魚水堂,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備局啓言:「年事失稔,如兩西及東北兩道,似未免設賑。若不預先拮据,難以及時取用,而沿邑所儲,想必無多。若當移栗之時,則出山移沿,必致騷擾,迨此開倉之初,莫如先期措處。嶺南十萬石,湖南七萬石,湖西五萬石各穀,準數移捧於沿邊各邑之意,分付。」允之。

9月10日

○乙酉,御仁政殿,行太學儒生應製,召見大臣、閣臣、藥院諸臣。

9月11日

○丙戌,藥院入侍。

○御魚水堂,行太學儒生應講。

9月13日

○戊子,御明政殿,行太學生朝食堂,仍試講。

○詣暎花堂,齋宿。

○全羅監司李相璜,以大司憲李直輔卒於其子茂朱府任所啓,敎曰:「故諭善,卽予冑筵舊僚,山林宿德也。自予不見,今幾年所,延佇之誠,無日不至,遽見長逝之單,愕然悼盡,無以爲喩。內下賻儀,庸志予意,而元致賻外,別致賻,亦爲擧行。」直輔,故相廷龜後也,受學於湄湖金元行之門,謹守師說,篤學力行,雅負士林之望。正宗末,以遺逸徵,及上冠、冊,起而膺命,庚申赴國葬,官至吏曹判書。平生謙愼,不以儒賢自處,故門人無執贄,著名於世者云。

9月14日

○己丑,御仁政殿,傳宗廟、景慕宮望祭香祝,仍行四學儒生應講。

○藥院入診。

○御魚水堂,行入直文臣應講。

9月15日

○庚寅,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諸臣,命進御蔘胡溫膽湯,調朱砂安神丸一丸,煎入。

○御仁政殿,行方外生、進應製。

9月16日

○辛卯,藥院入侍。

○御宣政殿,行宣傳官應講。

○御仁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9月17日

○壬辰,藥院入侍,命遞都提調金思穆,以韓用龜代之。

○御明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9月18日

○癸巳,詣慶熙宮,傳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大臣藥院請寢,不從。

○御仁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講。

○御明政殿,行入直六曹文、蔭官應講。

9月19日

○甲午,召見藥院提調,仍命宣醞。

○命進御蔘胡溫膽湯停止,大造地黃湯,自今日煎入。

○御仁政殿,行太學生應製。

○以柳相亮爲咸鏡南道節度使。

9月20日

○乙未,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

9月21日

○丙申,以李勉兢爲司憲府大司憲。

9月22日

○丁酉,詣景慕宮,望廟樓,展拜。

○藥院入侍。

9月23日

○戊戌,觀象監啓言:「每歲恒星,東行五十一秒,是謂歲差,如嘉慶甲子,所積之分,爲五十一分,至于乙亥,爲一度二十一秒。蓋日月、五星推步之法,以計年分,除於宿次幾度幾分之內,然後與天度相合,而從前計年分,滿一度,則曆法隨而變改,理固然也。來癸酉冬至,在於十月晦日,則曆法不無差誤。我國曆官,只憑舊法,專昧通變,故在前如此之時,別遣有術業者,質問于欽天監,兼得新法方書以來矣。今冬節使行,亦依例監官中別遣精明幹事人,期於質正曆法之地。」允之。

○以朴宗來爲漢城府判尹。

9月25日

○庚子,御仁政殿,試方外儒生應製。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領府事李時秀曰:「竊觀,近日無日不殿座,而原其事,則不必殿座之事也。且駕到殿座處所,輒命停止。竊料聖意,非爲臨殿也,專爲轎上勞動,頻數往來而然也,命令之顚錯,且置勿論,聖體之傷損,當復如何?寢睡之不寧、水剌之厭進,皆緣勞動之故也。」左議政金載瓚曰:「竊伏見,殿下晷刻不能坐。今早殿座,已至三處,擧措之汒迫,猶屬小事矣。」判府事韓用龜曰:「詳察此等症候,然後可以議定湯劑。伏乞下敎焉。」上曰:「此予不能耐久之故也。」時秀曰:「膈間不平,或有煩鬱之氣乎?」上曰:「然矣。」時秀曰:「調攝中,聖心雖或煩躁鬱悶,若下忍字工夫,今日明日,忍之又忍,則聖候自當平復矣。」

9月26日

○辛丑,藥院入侍,命進御大造地黃湯,調朱砂安神丸一丸,自今日煎入。

9月28日

○癸卯,以吳載紹爲判義禁府事。

9月29日

○甲辰,詣奉謨堂,展拜。

○御明政殿,行文、蔭官應製。

9月30日

○乙巳,詣仁政殿,傳太廟、景慕宮朔祭香祝。

冬十月

10月2日

○丁未,夜雷。

10月3日

○戊申,藥院入侍。

○敎曰:「冬雷之作,殆無虛歲。言念寡躬之不敏,若負大咎。噫!寡人不明于德,上自百僚,下至閭閻,奢侈成風,浮華日興,將以何許道鎭壓此俗耶?大臣、三司,直言無諱,裨輔不逮。」

○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聯箚陳勉曰:

顧今可言者,指不勝僂,而臣等未暇逐事拈陳。今所以致災者,宜殿下自反也。災已至矣,回是災而可以爲祥者,亦惟在於殿下之一心。以災以祥,罔不由於萬化之源。而臣等昨冬一得之言,竊自附於納約之忠,今無容復事覶縷。而殿下倘或惕然開心,犂然嘉納,則吾東方治亂興替之機,未必不由於是矣。惟聖明懋哉!

批曰:「所陳當服膺矣。」

○玉堂〈校理洪命周,副校理金啓溫,修撰申緯,副修撰洪敬謨。〉聯箚。略曰:

今玆轟燁之災,乃在收藏之月,其端雖微,其幾甚著。上天之丁寧告戒,亦豈無所以而然哉?今我殿下,上而有殿宮惟疾之憂,下而有生靈休戚之係。今當玉候靡寧,輪直未撤,固當日接議藥之臣,以爲診察聖候之方。而藥院之啓,輒以明日入診爲敎,逐日臨殿,勞動旣多,是豈不有乖於動靜以時之義,而不知不覺之中,亦安知無聖候之失攝也?伏願繼自今日,召醫官,頻令診察,且於起居動作之際,深加愼重,益勉保嗇天和,遄復玉體萬康,則我東方萬億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矣。

賜批嘉納。

○兩司〈大司憲李勉兢,大司諫趙萬元,司諫南惠寬,掌令宋翼淵、金益鉉,獻納李允謙。〉聯箚。略曰:

試以目下事言之,方當玉候違豫,湯劑連進之時,誠宜日許診察,以盡保嗇之道,時接機務,俾免曠廢之歎。而請診承候,每令後次來待,京外簿書或至旬日不下,蓋由於調攝之中,難於酬應。然而不時殿座,或至再、三,無名講、製,幾乎逐日,何殿下先不急之務,而忽應行之事也?日延臣僚於臥內,使之詳察症候,亦或酬酢治務,則翼日乃瘳之慶,轉災爲祥之喜,亶在於斯。惟殿下念哉!

批曰:「卿等所陳,務當加勉矣。」

10月5日

○庚戌,御暎花堂,傳濬源殿香。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諸臣,仍行次對。左議政金載瓚曰:「聖候尙未快復,此實大小臣民晝宵憂慮焦迫之時。矧今災異疊出,繼自今,恒留聖意於節宣保嗇之方,然後可以爲仰答天意之道也。」又奏曰:「今年五道告歉,而兩西與東北則穀簿至少,拮据接濟之方,浩無其策,民憂國計,誠可謂茫然。而苟有至誠爲民之意,則亦可爲保民之一道也。近年冬雷,無歲不有,顧今溢目艱虞,不待天災時變,已至於莫可攸爲。而伏況近日以來,殿下政令多錯,擧措無常,國事茫無止泊,人心漸至崩潰,遑遑如不保朝夕。目今悠悠萬事,莫急於諴小民,而所以諴之者,惟在殿下之一心,必以正心定慮,爲治己治民之本。別下十行絲綸,委曲丁寧,洞示中外,使遇災垂死之民,咸知上心若保之德意,則庶可爲維持奠接之一助矣。」敎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又啓曰:「貪吏,卽民、國之讎也。使生民必死者,貪吏也,致國家必亡者,貪吏也。自古懲貪之法,不在治逆之下者,以其罪亦逆也。己巳三道之凶荒,振古所罕,人將盡劉,竭擧國之力,必欲拯救,則豈忍欺君欺民,乘機染手?而時移事過之後,自多有揜不得者,是可忍乎?前後繡衣,輒多僨誤,徒損國威。然而在今按廉之道,匪繡衣,則曷以也?兩西、東北,俱將設賑,而民勢遑急,無異己巳。以公明剛核之人,另爲抄擇,歲首分遣於設賑諸道,勿畏强禦,不拘顔私,凡栍邑及他邑,到底詗察,若其無良不法者,隨卽執奏,必以當律,亟正其罪,掩置道臣,亦用匿不聞之律,斷不可少緩也。至於還穀反査,年前已以遣備郞抽栍,考閱仍爲定式之意,筵奏蒙允。而時値差晩,未得詳覈,今年則捧還後,卽爲依定式,分送於三南各邑,以爲一一査發之地。」從之。

10月6日

○辛亥,以李堯憲、申鴻周爲左、右捕盜大將。

10月8日

○癸丑,藥院入侍。

○議政府左參贊吳載紹卒。

10月9日

○甲寅,藥院入侍。

○命文任,代撰綸音,諭諸道災民。

10月10日

○乙卯,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

10月11日

○丙辰,藥院入侍。

○御春塘臺,行入直禁軍試射。

○以洪明浩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2日

○丁巳,御仁政殿,行漢學文臣講。

○藥院入侍。

10月13日

○戊午,御暎花堂,行太學儒生應製。

10月14日

○己未,藥院入侍。

○御明政殿,傳宗廟、景慕宮,望祭香祝。

10月15日

○庚申,備局啓言:「平安監司李晩秀狀啓以爲:『本營壯十部作隊,左列軍兵八千餘名,當自十一月初旬,至十二月終旬,分六番入番。而散在十餘邑者,各令齎糧遠赴,則每名私費,不下三、四兩。今年歉荒,若是孔酷,入番鍊習,特許停止,兵營入防軍,一體停番事,請令稟旨分付矣。』十部輪防之制,至嚴且重。而今年則凡係紓民之政,固當靡不用極,依所請特停。」允之。

○召見藥院諸臣及時、原任大臣、閣臣。

10月16日

○辛酉,藥院入侍。

○次對。

10月18日

○癸亥,藥院入侍。

○以朴宗來爲議政府左參贊。

○行太學生應製于賓廳。

10月21日

○丙寅,藥院入侍。

○以韓晩裕爲漢城府判尹。

10月22日

○丁卯,藥院入侍。

10月24日

○己巳,藥院入侍。

○命進御大造地黃湯,加香附子、鹿角、膠珠各一錢、石菖蒲七分,自今日煎入,前方中,去酸棗仁、乳香。

10月25日

○庚午,藥院入侍。

○御仁政殿,行入直文、蔭官應製。

10月26日

○辛未,召見藥院提調及時、原任大臣、閣臣,仍行次對。

10月29日

○甲戌,藥院入侍,命進御大造地黃湯停止,加味調中湯,自今日煎入。

10月30日

○乙亥,詣明政殿月臺,親傳宗廟、景慕宮朔祭香祝。

○召見藥院諸臣時、原任大臣、閣臣及冬至正使曺允大、副使李文會、書狀官韓用儀,使臣辭陛也。

○給諸道諸都當年災五萬二千一百六十九結。

○海西三等邑、京畿尤甚邑、關西軍身布、京畿、關北、兩西尤甚之次邑還餉,竝分數停退。

○賑資。〈京畿各穀六千石,空名帖二百張,喬桐、江華折米各四百石,關西空名帖一千六百張,折米六萬一千九百九十石,太一萬三千石,租二萬石,錢二萬二千兩,本道所在各衙門作錢穀,海西空名帖一千五百張,米一萬石,各穀八千九百八十石零,錢三萬兩,關北各穀九千石,月課穀一年條,關東空名帖四百張,各穀七萬五千石,劃給。〉

十一月

11月1日

○丙子朔,藥院入侍。

11月2日

○丁丑,藥院入侍。

11月3日

○戊寅,藥院入侍。

○御明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11月5日

○庚辰,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諸臣。

11月6日

○辛巳,命進御加味調中湯停止。

11月8日

○癸未,以鄭東榦爲吏曹參議。

11月9日

○甲申,命進御加味定志湯,自今日煎入。

○召見藥院諸臣。

11月10日

○乙酉,召見時、原任大臣及藥院諸臣,仍行次對。領府事李時秀、左議政金載瓚、判府事韓用龜、右議政金思穆啓言:「一陽初復,百祿鼎臻,聖體日康,聖德日新,臣等區區祈祝之誠,有倍他時。而明年卽我王大妃殿下寶齡,光躋六旬之年也,月正元日,丕擧呼嵩之儀,庸寓祝岡之義,邦禮卽然。臣等今方率禮堂入侍。請亟降成命,使之預爲知委擧行。」敎曰:「慈心撝謙,尙未蒙允,連欲仰勉矣。」諸大臣聯箚申請,又會賓廳,啓請。敎曰:「今承慈心之回,謹從卿等所請。」

11月13日

○戊子,禮曹啓言:「來壬申年元朝,王大妃殿寶齡六旬,稱慶陳賀時,宗廟、永寧殿、社稷、景慕宮,當爲告由。而謹依先朝甲寅年例,宗廟、景慕宮,同日正朝祭兼行,祝文中措辭添入,永寧殿、社稷,一體設行,獻官以一品磨鍊擧行。」允之。又啓言:「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陳賀箋文、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之意,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允之。

11月14日

○己丑,御明政殿,傳宗廟、景慕宮,望祭香祝。

11月15日

○庚寅,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

○禮曹啓言:「來壬申年正朝朝賀儀節,當爲磨鍊,而與稱慶陳賀相値矣。自前如此之時,正朝朝賀,有只進表裏磨鍊之例,今亦依此擧行。」允之。又啓言:「王大妃殿寶齡六旬,稱慶陳賀時儀節,當爲磨鍊。而謹稽丙寅、甲寅謄錄,則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後,親臨受賀矣。今亦依此磨鍊。」允之。

○以南公轍爲藝文館提學。

11月16日

○辛卯,上御宣化門。藥房都提調韓用龜,進轎前,奏曰:「比日雪寒,挽古所無,而今日澟烈,尤倍前日。方當湯劑連進之時,有此觸冒勞動之擧,下情不勝悶迫。伏乞卽爲還內。」敎曰:「雖是大臣,何敢煩瀆張皇,若是之甚耶?」仍命藥房都提調韓用龜,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提調李集斗,令該府拿問,各別嚴勘,副提調洪義浩,湖沿投畀,旋因政院議啓,還收。仍命牌招,又諭用龜曰:「不過一時過擧,卽爲入來,俾輔嘗藥之任。」用龜上疏請勘,批曰:「日日保護予躬,予豈無感?日昨之敎,實出於難制之所致,勿復更巽。」

11月17日

○壬辰,放輕囚。

11月21日

○丙申,吏曹判書朴宗慶,陳疏乞遞,許之。

11月22日

○丁酉,命移眞寶邑治,備局因道啓請之也。

11月23日

○戊戌,以柳和源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南公轍爲吏曹判書。

11月24日

○己亥,御暎花堂,行柑製,居首李九會,直赴殿試。

11月25日

○庚子,藥院入診。

11月27日

○壬寅,以申大顯爲漢城府判尹,李冕膺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序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御魚水堂,行太學儒生應製。

11月28日

○癸卯,藥院入侍。

○御魚水堂,宣醞于摠管。

○敎曰:「民惟邦本,本固然後,國可以永恃。噫!彼四道幾萬生靈,嗷嗷顑頷,宛在於深宮耳目,思之實甚矜悶。恫若在己,寢食靡安,將以此意,方飭廟堂,申下內帑錢一萬兩、丹木四千斤、胡椒二百斗,以恤之,廟堂量宜分給,精心分付。」

11月29日

○甲辰,以韓晩裕爲漢城府判尹。

十二月

12月4日

○戊申,召見藥院諸臣。

12月5日

○己酉,敎曰:「日寒歲暮,民事矜念。當此無前大慶之在於不月,念孜孜於蔀屋曁宿衛鄕卒。噫!一衣衣也,一食食也,若不務加惜費,豈有爲民之本意乎?令備局,各別分付。」

12月11日

○乙卯,命進御加味定志湯停止,天王補心湯,自今日煎入。

○敎曰:「畿、湖民情,已困於己、庚歉荒之餘,意者舊還,必不得畢捧。三路如有未畢捧處,特爲停退,以紓窮民難保之急事,廟堂星火分付。」

○飭西北人槐圈、宣薦之規。

12月13日

○丁巳,御明政殿,行入直文、蔭官應製,仍詣暎花堂,行太學儒生應製。

12月14日

○戊午,御暎花堂,行入直文、蔭官應製。

12月15日

○己未,藥院入診,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

○敎曰:「藥房、內閣、政院、玉堂直宿問安,間日爲之,朝廷問安,十日一次爲之。」

12月17日

○辛酉,平壤府大同館災。

12月18日

○壬戌,觀象監啓言:「彗星所在,連日測候,終不得見,其已滅消,的確無疑。文臣測候官及本監別測候,自今日竝撤罷。」允之。

○以李存秀爲弘文館副提學。

12月20日

○甲子,御宣政殿,行都政。〈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李肇源,兵曹判書沈象奎。〉 ○平安兵使李海愚密啓:「今十八日四更後,營下民人,忽然波動,塡街出城,日出後稍安。繼有博川郡守任聖皐,私書送校言:『捉得邑民康麟査問,則招言:「嘉山出身李禧著,以淸北富民,數年前,移居於大定江邊多福洞深僻處,以採金之利,招募人丁,故至其處,則數多軍兵,衣黑戴靑,而有槍劍旗幟之屬,又有馬匹屯聚」云。當日營校,得博川校所持賊牒二張而來言:「賊徒已犯嘉山邑」云。』」監司李晩秀啓語,亦同。

12月22日

○丙寅,藥院入侍。

○以金履翼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行頣爲司諫院大司諫。

○土賊犯嘉山郡,郡守鄭蓍死之。平安兵使啓言:「嘉山郡守鄭蓍,已被賊鋒所害,而賊徒因向南路,至博川境津頭屯聚,距臣營不過三十里云。」又啓言:「定州牧使李近冑,單身來投言:『昨日二更,賊兵來迫定州城下,吏隷內應,開門納賊,印、符見失,從間路馳到』云。請該牧使,先罷後勘罪。」

○以申鴻周爲定州牧使,鄭周誠爲嘉山郡守,命給馬。召見遣之曰:「接戰募兵,便宜從事,可也。」

○以李得濟爲右捕盜大將。

○平安兵使啓言:「郭山郡守李永植來到臣營言:『今十八日,宣川秘關以爲:「郭山前僉使朴聖臣、進士金昌始、閑良張弘益,掩捕押送」云。金昌始,則出他未捕,朴聖臣、張弘益,則竝爲結縛捉送矣,賊徒邀截中路,殺宣川校二人,解放張、朴兩漢,而四更群盜突入衙軒,奪去印、符,枷囚於長房,故乘時脫身,徒步而至,二弟一子,竟遭殺害。所謂金昌始,乃是賊魁』云。申時博川站軍,來呈公事封一度,外面書以『朔州府使牒呈』,故卽地圻見,乃賊魁凶書,譏辱臣恐怯臣者也。至於遣刺客之說,則以金大麟、李茂景等,曾經臣營校列之謂也。凶書封入於狀啓中。卽聞賊徒,今日曉,自博川邑,還向嘉山境云。今此徵兵,非不嚴急,而昇平已久,人心狃安,聞風逃散,十室九空,徵發此遲,紀律所關,萬萬悚悶。」

○平安監司李晩秀,以先調順安縣壯十部、軍二哨,往援安州啓。

12月23日

○丁卯,備局啓言:「嘉山土賊,初以採金之徒,至有構亂之變,其本專出於金禁不嚴之故也。當該地方官雲山郡守韓象默,爲先罷黜,郭山郡守李永植,擅離官次,令本道行査,而姑先改差。」敎曰:「此時與他時異,竝以本道人擇差。」以白慶楷爲雲山郡守,鄭敬行爲郭山郡守,命除朝辭赴任。

○以鄭晩錫差關西慰撫使,召見曰:「下去善爲之也。」晩錫曰:「臣旣蒙慰撫之命。只慰撫士民乎?仍留營下,軍務亦爲參聞乎?」上曰:「軍務亦爲參聞,可也。」仍命兼監賑使。

○諭關西道帥臣、守令、文武士民、吏胥、軍校曰:「嗚呼!咨!爾關西之人,明聽予哀痛之誥。嗚呼!皇天不弔我邦家,維庚申之夏,我皇考正宗大王,遺棄臣民,藐予小子,以沖幼之齡,承艱大之遺,今十有二年于玆矣。予自惟涼德,不克上畏天命,下答民心,夙宵耿耿憂懼,恐或顚蹶我先大王畀付之重。乃者嘉山土賊之變起,而淸北幾十萬生靈,入於塗炭魚肉之中,是予之罪也。凶年饑歲,竊發之患,何代無之?而嘯聚徒黨,盜弄兵戈,侵破城邑,戕殺命吏,凶鋒鴟張,中外騷然,卽黃巾、綠林之類也。嗚呼!風俗頹敗,而予不能正之,紀綱解弛,而予不能振之,民生困悴,而予不能恤之,貪官墨吏,縱橫恣肆,而予不能察之,無一政一事之可以迓續天命,允叶民心者。《書》曰:『萬邦有罪,在予一人。』嗚呼!予豈敢自恕哉?嗚呼!彼賊魁之蔑倫敗常,自干天誅,予不敢赦。若其隨從之徒黨,太半我赤子之詿誤者,原其心,寧欲隨凶魁大逆哉?特爲飢寒所驅迫,而凶魁脅之耳。今聞道、帥臣協力勦捕,期卽掃平,此雖不可已之事,勦捕之際,若使無辜橫罹於鋒刃,豈曰行天討而救民命乎?其抗逆官軍者,固在勿論,其自知詿誤,脫身歸順者,齒之平民,俾復其業。其擒納賊黨,自贖其罪者,視其輕重,而另加賞給,有能捕納賊魁者,千金之賜,專城之職,當所不惜。予豈食言?至於各處士民之舍其井里,奔走波蕩之狀,如在目中。而最是飢民之望哺者,忽遭賊變,塡於邱壑者,必不知幾千百人。唉!我民斯何辜于天,乃罹此凶?念至於此,怛心酸鼻。咨!爾方伯、帥臣及守宰,克體予哀痛之言,一邊奮發威武,期於掃蕩,一邊竭心賑賙,期於拯活,毋俾予重獲戾於天命人心。嗚呼!關西一路,人風民俗,素稱質厚而尙義,慷慨磊落,忠君向上之人,自古相望。豈於今日,獨無此人?其各勉爾忠義,交相告諭,各守乃業,安堵如常,毋以一時驚擾之故,遂謂國家置爾等相忘。嗚呼!爾西土之人,爾無負予,而予則不克盡爲君之責,使爾等遭此板蕩驚動之患,予實負爾等,予有何多誥?玆遣兵曹參判鄭晩錫爲慰撫使,往代予言。咨!爾道、帥臣、守令、文武士民、吏胥、軍校,明聽予哀痛之言。」

○平安兵使啓言:「捉得博川人兪成浩、韓貴奉,其供言:『今二十日開東時,賊入邑中,數不過五百餘名,而騎馬者四十餘人,兵營校金大麟、李茂景、李茂實投入賊黨,欲爲殲賊,反爲所殺。賊黨等,不日,再往嘉山,待郭山、定州兵齊到,合力來攻安州』云。又接該郡守再書,言:『賊陷本郡,郡守徒步向安州境,聞其母爲賊所捉,還向舊路,亦爲被執,見奪印、符,方在枷囚』云。博川通引李基榮所告以爲:『賊魁,卽名不知洪哥,所謂亞將,卽禹君則、吳龍珍、崔大元,而所着服色,靑軍服,以紅緞爲號衣,所戴或戰笠,或豹皮冠,卒徒皆以紅巾裹頭』云。又『賊徒凶檄,辭語絶悖,而宣川府使金益淳,以受降懸錄,郭山郡守李永植,以棄印逃走,懸錄云。」

○平安監司啓言,李近冑、李永植,棄城失印,金益淳稽顙賊庭之罪,又以博川郡守任聖皋,失符見囚,价川郡守任百觀,遇變恇怯,竝請罷黜。又請定州、宣川、郭山、嘉山、博川五邑印符,旣皆見失,新守令下來時,幷與巡、兵營所在左雙,一體新造,以備徵發云。又以巡營下火藥庫內,捉得越墻之賊,嚴覈情跡,抵死緘口,明是賊黨作變之計,梟首警衆,馳啓。

○備局啓言:「寧邊府使吳淵常,今已內遷,其代以前前府使申鴻周仍任,定州牧使之代,以前承旨徐春輔差下,慈山府使申在明受由上京,稱病不卽還官,拿問嚴勘,其代以南陽府使金處漢移差,宣川府使金爔,价川郡守柳相弼,博川郡守李運植,竝差下,皆令給馬下送。」允之。

○申鴻周、徐春輔、吳毅常、金處漢、金爔,竝付召募使。

12月24日

○戊辰,召見時、原任大臣。領府事李時秀曰:「關西賊變,不過草竊,可不日掃蕩。聖心不必驚動矣。」左議政金載瓚曰:「禦賊之軍,不可專委於兩西矣。」行大護軍朴宗慶曰:「命將出師之際,他道軍猝難徵聚,勢將以京軍,量宜調發矣。」上曰:「爛加商確,量宜調發,而命將則誰可爲之。」載瓚曰:「英廟戊申年,以文宰吳命恒爲都巡撫使矣。如此之時,勿拘文武。而見今將臣中李堯憲能得軍心,實合此任。堯憲亦慨然自任,臣等方恃重矣。從事官,則戊申亦以文臣差出,而大將自辟矣。」領敦寧金祖淳曰:「命將之際,自有專制之法,今此巡撫使,則某官以下,使之專制乎?」上曰:「節度使以下,不用命者,先斬後啓,而軍務等節,皆令便宜從事,可也。」仍敎曰:「尙方劍一口,亦當出給,而其餘擧行等節,出去爛商後,皆以文字稟處,可也。」

○以李堯憲爲兩西巡撫使,中軍朴基豐、從事官徐能輔、金啓溫,竝單付。

○召見藥院諸臣及新除守令。

○以金履翼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行頣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溏爲左捕盜大將。

○敎曰:「巡撫使啓行之日,在近其日,當於敦化門外,行推轂之禮,將官、軍兵等,當犒饋。仍招五部坊民中父老慰問,該房以此知悉。」

12月25日

○己巳,召見藥院諸臣。上曰:「方當出師之時,輪直似不緊,姑爲撤罷好也。」都提調韓用龜曰:「向筵亦有所仰陳者,而今雖出師之時,上候尙未快復,湯劑連爲進御。而輪直且無貽弊之端,其在愼重之道,豈可遽然撤罷乎?臣未敢奉承此敎矣。」上又曰:「當此出往之時,慶禮有難備禮而爲之,來初一日陳賀,進定於出師前,只率大臣二品以上,從便行禮,似好矣。」都承旨洪義浩曰:「諸大臣之言,皆以爲雖出征之時,莫重慶禮,固無不可行之端云矣。」

○次對。召見藥院提調。

○命自二十七日,至初一日,各司藏牌。

○黃海兵使趙𡹘啓請禁、御兩營下番軍,便宜徵發,而附近邑餉穀,與某樣公錢,隨時取用,備局覆請許施,從之。

○獻納任㸁上疏,論定州前牧使李近冑、郭山前郡守李永植臨亂逃避之罪,請快施極律,批曰:「令廟堂稟處。」

12月26日

○庚午,命進御天王補心湯停止,定志湯,自今日煎入。

○敎曰:「今聞徐判府事來到城外云,此時異於他時,須卽入來,參聞廟謨。」

○備局啓言:「廟務今方鞅掌,兼兵曹判書沈象奎,勿拘格例,差有司堂上,安州牧使趙鐘永、瑞興府使金喆淳,幷姑改差,其代以武臣中有才局人擇差,給馬下送。」允之。以申大偀爲安州牧使,李宗爀爲瑞興府使。

○備局啓言:「卽見巡撫營草記,則以爲:『出征步軍,以七哨啓下。而其中自願軍二哨,應募者僅爲七、八十名,師期在明,請以御營廳鄕軍二哨除出,以充不足之數矣』。鄕軍苟充,未足增壯軍勢,請置之。」允之。又啓言「慈山府使金處漢,方以巡撫使將官,明將出征,其代令該曹擇差。」以趙華錫爲之,兼召募使。

○領府事李時秀、左議政金載瓚、判府事韓用龜、右議政金思穆聯箚,請退巡撫使啓行之期,略曰:

巡撫使出師,期在明日矣。賊報初到之時,淸北五邑,相繼失守,故遂有遣將之令。昨見道、帥臣所上密啓,則賊情虛實,已得其槪,兵營軍勢,漸次整頓。且念淸北列郡,必有懷忠尙氣之士,同仇共憤,仗義紏合。巡撫使少退啓行之期,先遣一褊將,奬率幾哨精銳,疾至安州,與帥臣協力出戰,則淸北義士,亦當響應自至。始令巡撫使,以大衆繼之,則是兵家先聲後實之方,而亦爲師出萬全之策也。

批曰:「卿等所陳,正合予意。鼠竊狗偸之盜,自作於小窟中,豈可以堂堂訓局之軍,遽命率師啓征哉?依卿等箚奏,卽放團束之軍兵,使之各還其家,安心休息,明日量送訓、禁、御三營馬、步幾許哨,一以精銳爲心,期於不日討平。」

○巡撫營啓言:「訓局步軍一哨、禁衛營京中哨一哨、馬兵一哨、開城府馬軍一哨,各該將官率領,使左別將金處漢都領,明日曉先爲出征。」

○備局啓言:「命將出師之初,固當先明賞罰,以立紀律。嘉山郡守鄭蓍,抗賊不屈,闔室竝命,危忠卓節,有足以破賊膽,而風四方。特贈亞卿之職,收錄其孤,別致恩侑。厚給棺槨、衣衾之資,沿路護喪,優助葬具,仍爲厚恤妻孥。定州牧使李近冑,失符失印,棄城逃走,公法師律,俱合必誅。待拿來,嚴鞫用律。郭山郡守李永植,亂出之前,已爲擅離,賊入之後,仍爲逃去,宣川府使金益淳、博川郡守任聖皋所犯,俱是賊關所出。令道臣,詳覈以聞,以爲各用當律之地。節度使李海愚,以閫外專制之將,賊窟隔在一江,而不能爲詗探之計,凶鋒連五邑,而不得爲備禦之策,顧其罪,自有當律。而第今未平賊之前,有難易將,姑今戴罪行公,俾開其立功自效之路。」允之。

○巡撫營啓言:「左別將金處漢,才已啓下矣,節制約束之際,多費辭說,抵死謀避,師律所在,萬萬寒心。臣師啓發之日,梟示警衆次,今方嚴囚,而明日出征都領,以中軍朴基豐送。」〈中軍一,將官將校十九,書吏二,文書直二,馬軍一百十九,步軍二百三十二,騎卜馬二百三,自京出去,開城府馬軍一哨,京上領付。〉

12月27日

○辛未,持平朴升鉉疏請:「被災諸道遣御史監賑」,仍論慈山前府使申在明稱病不還官之罪,請施當律。又請治本道帥臣不職辱國之罪,批曰:「令廟堂稟處,帥臣事,姑觀來頭處分。」

○備局啓言:「關西監賑,則旣令慰撫使兼管擧行,海西、東北三道,亦爲待設賑,別遣御史,蕫飭賑政,詢諮疾苦,果爲得宜。」可之。

○敎曰:「災歉民窮,鄕里騷擾,九重深憂,倍加平歲。況西路雄邑,賊徒來侵,京師沿路,驛啓相連。豈可以此時此狀,忘念民事乎?爾等先王之赤子,寡人之所愛恤惻然者。爾等之仰哺,無異先王之時,寡人惻傷,繼述先王之至仁聖德,則當今日不測之憂,雖弛流離顚連之思,言念目下之事,寧忍忽於顧摩奠接之方乎?咨!爾八道衆民,毋使妄動,母致棲屑,付之於方伯、守臣,以答予懇懇之意事。另飭于八道、四都至及於州、牧、郡、縣,廟堂星火分付。」

12月28日

○壬申,黃海兵使趙𡹘狀啓以爲:

本州龜洛坊,烏合頑悖之類,成群作黨,而其中盧仁淡、金汝喆、洪芿竹、郭成楫四人,自稱魁首,聚合屢百名,專事暴掠,且不無關西賊氣相連之慮,臣營八坊營牌中,精抄一哨,使之領率捕捉,則亂民輩,不知官兵之威,或持槍劍,或持亂棒,敢欲對戰。故一齊向前,捉得賊魁盧仁淡、郭成楫二漢脅從桂中大等十名,而餘黨擧皆逃散。魁首之漢,當日爲先梟首于陣頭,以警衆民,脅從十名,各嚴棍三十度懲勵,金汝喆、洪芿竹兩漢,自臣營發捕,期於捉得。

敎曰:「今見狀辭,此道又出竊發,聞極痛惡。雖與西關少異,備禦之方,有不可少忽。申飭兵營,深加警慮,以爲攻討鎭安之道。而帥臣之董飭將領,勦滅賊魁,捉得賊黨,深加嘉尙。今下內帑大豹皮一領,帥臣領受,將官則賞加。」

○敎曰:「昨日出征將士,冒曉啓往,是王事赴戰者,心甚撫念。令戶曹、該營,厚給恩典,慰撫家眷。」

○平安監司啓言:「臣營中軍李鼎會,領率壯十部中五哨兵,纔已前進,〈巡中軍親隨帶率一百九,將官七十六,槍劍、射銃手五百三十三,標下一百五十,塘報軍及火兵四十四,馬四十六。〉與兵營兵,協力出戰,而方又精抄列邑兵,領率繼進,俾作後殿。臣營則今方極擇丁壯,整備器械,團束節制,以爲防守之計。藥山山城,則寧邊府使吳淵常、雲山郡守韓象默、价川郡守任百觀、泰川縣監柳鼎養,調發四邑兵,方竝力守城。慈母山城,則徵發所屬七邑守堞軍,兼任管城將殷山縣監金箕殷,領率防守。寧邊、安州間,有直出价川之間路,最爲可虞,故嚴飭寧邊府使,使之詗察。又使价川郡守,發一枝兵進駐防守,自肅川,由永柔、龍岡,轉入三和,則有直達安岳之捷路,故使三和府使金煐、龍岡縣令申在業,各率該邑軍,嚴加防守。祥原、三登,皆是兩西交界之地,成川、陽德,亦與關北隣近,故嚴飭四邑守,各守要害。賊兵旣入泰川,則德、孟、龜、朔及江邊諸邑,亦不可不慮,故別關嚴飭,使之各守要害。卽接寧邊府使吳淵常牒呈,則二十四日,忽有賊奇,調軍防守之際,守城中軍南益顯、座首金遇鶴等,顯有和應之形色,故卽地斬首,鎭定軍民云。又接兵使密報,則定州將校高漢燮所報以爲:『賊黨中自稱副元帥者,方留屯於定州城內,招募軍卒,邑中富鄕依附者,多流丐之徒,日漸應募,故賊之初入定州也,不過爲九十名,今則已過數百,邑民則依舊居生,官屬則如常擧行』云。今二十四日六日夜,炬火百餘把,擺列於博川地松林村,距淸川江,不過十里許,抄擇丁壯軍九哨,使兵虞候李海昇、咸從府使尹郁烈、順川郡守吳致壽,領率前進,先擊松林村留屯之賊,申飭中軍李鼎會,催趲軍兵,協助勦擊。平壤府城內外儒生、武士等,有倡義募集,自願赴戰者,多至數百人,誠極嘉尙。」

○平安兵使啓言:「安州人李茂實,自賊中逃還,故究覈則:『爲賊徒所脅,隨行軍校矣,同生弟茂景,因金大麟之行剌事,與李仁培,見殺於賊手,而枷囚渠於博川獄,故暗地脫歸』云。旣入賊黨,又爲潛還,欲探動靜者,萬萬凶獰,故卽爲梟首。」

12月29日

○癸酉,藥院入侍。

○正言安尙默,疏論關西道、帥臣之罪,請亟命遞改無至僨誤國事,賜批不允。

○命施興海郡人物渰死三十四名別恤典。

12月30日

○甲戌,次對。上曰:「廟堂多有所講究者乎?」左議政金載瓚曰:「臣等連日開坐於籌司,有所商確者,而第念智慮淺短,措劃之際,恐有踈漏之慮矣。」

○遞昌城府使沈擇之,以許乘代之。

○備局啓言:「茂山穀,自戶曹發賣時,以一兩定價,專出朝家爲民之意。而京差不有本曹知委,勒定高價,一道騷然,而道臣初不禁斷,一任其意,不可曲恕。請咸鏡監司趙德潤罷職,該差人待新道臣到界,嚴覈情節,苟有所犯,梟首境上,以謝南北關民心。」允之。

○巡撫營啓言:「卽見臣營中軍朴基豐馳報,則軍行今二十九日,到開城府止宿,該府馬兵一哨領付者,更爲點閱,領率前進。」

〈純宗淵德顯道景仁純禧文安武靖憲敬成孝大王實錄卷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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