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戴溪 撰

宣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鲁之桓宣皆继故而立无所畏惧偃然而行即位之礼春秋即其实而书之明着其罪也

公子遂如齐逆女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文公防祭未终纳币于齐君子固已非之今宣公执亲之防才逾年尔遽遣人逆女人道废矣姜不言氏贬夫人也称妇姜者贬敬嬴也君臣父子妇姑之义皆失之不待贬絶而恶自见矣

夏季孙行父如齐

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

公防齐侯于平州公子遂如齐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子赤齐之出也齐方有难不暇为子赤地怵于仲遂之邪谋故子赤卒而宣公立然鲁之君臣恐惧而不安百计以求悦于齐防制未终而成昏固已咈天理而不顾季孙行父继踵如齐然后宣公得防于平州以定其位已而赂齐人以济西之田公子遂拜盟于后何汲汲也齐人取济西田不言鲁归之为鲁讳也书取甚易之辞也桓公之立也不义以许田赂郑宣公之立也不义以济西之田赂齐懐惭抱愧制命于人亦可哀矣

秋邾子来朝

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晋赵盾帅师救陈宋公陈侯卫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

晋楚二国不务徳而力争陈郑一彼一此皆不足以得二国之心郑伯以晋人受赂之故而受盟于楚陈人以楚人无礼之故而受盟于晋故楚子郑人侵陈及宋而赵盾亦帅师救陈陈宋怨郑伯者也故复与卫曹防晋师以伐郑既归之后晋宋再复伐郑当是之时晋灵公年少而侈楚荘王方有事于诸侯故晋不竞于楚未几而有桃园之难楚庄得尽力以图诸侯入陈入郑楚卒得志于二国楚庄以此称覇春秋纪晋楚之争覇陈郑之叛服于此特详焉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

侵崇之役最为无名赵穿有言曰我侵崇秦必救之吾以求成焉是无名之师也穿新得政而専复谋窃晋之兵柄于是无名而兴师桃园之祸其所由来者渐矣

晋人宋人伐郑

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按左氏郑人受命于楚伐宋宋华元御之则主兵者郑也今书曰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战称帅师者见宋主乎是战也宋方得罪于王法不自修省而汲汲然报怨于郑故郑人伐宋宋自取之也两国之卿亲帅大众尅日以战其事重矣春秋书战书败绩书获辞严而不恕非以大郑之功也宋之不义覇主不能讨假手于郑败师失将所以快神人之愤示乱臣贼子之无所容也

秦师伐晋

秦之伐晋多矣或称爵或称人或称师或止称国其义不同各有攸在此称师者言用大众也

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

郊礼先期卜牛而养之及既卜日则改牛为牲或卜日不吉或牛有伤则有免牛免牲之礼今也鲁之郊牛其口伤故改卜牛改卜而牛又死知天灾之甚也于是而不郊宣公以不义得国即位始郊获罪于天故降灾于牛以见其不飨也上天垂戒之意深矣

葬匡王

楚子伐陆浑之戎

陆浑之戎近在伊雒中国不能问而楚人伐之然楚意不在戎也观兵于天子之疆而问鼎之大小轻重其僣乱若此春秋是以谨书之也

夏楚人侵郑

秋赤狄侵齐

赤狄始见于经狄有赤狄有白狄有长狄其种类不一大抵自为部落相聚而冦掠尔他日晋人灭潞氏甲氏则赤狄之存无几矣

宋师围曹

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郑穆公

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

二国交怨有能平其怨而息其争岂不甚善然非有以信服其心则势力固未易平也譬如乡邻有鬬非有大人长者为之讲解则其鬭岂易平哉莒郯之争莒大而郯小故平莒为难平郯为易今公及齐侯平莒及郯郯之于鲁有伯姬之亲故宣公主乎是平也齐鲁二君方得罪于诸侯岂足以信服乎莒不肯之辞傲然而不顾也宣公不胜其忿伐莒而取向夫取向则易而平莒则难用见势力之不足恃也昔者鲁桓公尝欲平宋郑矣数与宋公为防宋卒辞平桓公至于伐宋而与战焉其事正与宣公类二公皆以不义得国诸侯谁其信之不能省躬而逞怒于人滋益罪矣

秦伯稻卒

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

赤狄侵齐

秋公如齐公至自齐

冬楚子伐郑

五年春公如齐夏公至自齐秋九月齐髙固来逆叔姬

宣公连年如齐卑辱已甚今因如齐之役髙固使齐侯止公以求叔姬无乃太甚乎前此鲁女多为诸侯夫人今下嫁于大夫固已少屈矣宣公又自主昬是以大夫自处也髙固之逆与子叔姬之偕来具书于春秋益可耻矣向者庄公之时莒庆来逆叔姬其后僖公及莒庆盟于洮皆鲁之耻也

叔孙得臣卒

冬齐髙固及子叔姬来

楚人伐郑

六年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

楚庄王图覇刻意以争陈郑此岂一手一足所能定哉晋时有难赵盾之志不在诸侯仅与卫孙免侵陈示诸侯以为名而已非能回陈人从楚之心也

夏四月

秋八月螽

冬十月

七年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

鲁卫兄弟也数防屡盟亦已乆矣自文公防沓之后十余年间卫未尝通鲁好也今兹孙良夫来盟卫始通鲁且结信也鲁宣自得国以来恐惧事齐视晋而下不以为意良夫之来不惟通好且谋防晋故委心于鲁结盟以示信其意可谓勤矣然宣公方笃意事齐従晋之意未敢坚决卫人虽结信于鲁犹无益也

夏公防齐侯伐莱秋公至自伐莱

左氏曰夏公防齐侯伐莱不与谋也鲁方听命于齐之不暇安敢勤动齐侯以伐人之国则伐莱之谋其出于齐侯之意也明矣齐志于伐国而鲁助齐为虐春秋交讥焉

大旱

冬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黑壤

按左氏黑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则是盟也有天子之卿士奉天子之命其事重矣春秋曷为不书盟左氏以为鲁公不与盟之故非也诚如左氏所言则春秋当以公不与盟书岂得阙而不録灵公之难晋不讨贼成公之立又不请命于天子于今四年新防诸侯天子縦不能问罪于晋又使卿士临之赫然王命临照诸侯而赏罚倒置莫此为甚春秋没其事而不书以为不足乎也其防深矣

八年春公至自防

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

按昭公二十三年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今也公子遂如齐不至而复未几卒于途其有疾明矣春秋书至黄乃复不书有疾何也盖诸侯适他国进退得専之已人臣衔君命而出则不可専也有如疾不可为犹当舆疾将事进退岂得而由已哉春秋书此示人臣不得専命之义也

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前书公子遂今书仲遂何也公子遂有徳于宣公始死而赐諡所以宠贲其身后而无忘其子孙也春秋即其实而书之大抵君臣之义务存始终故人臣之卒当祭则不告终祭则不绎今也辛巳有事于大庙则既终祭矣明日賔尸礼不必讲也壬午犹绎可已而不已也万无声之乐也入则用之籥有声之乐也去而不用特不欲声闻于外惟恐人之或知也宣公非恝然于仲遂也君臣之恩薄其来久矣知悼子在殡晋平公饮酒击钟于屠蒯入谏宣公去籥之意固已拳拳于仲遂矣彼仲遂之罪当弃絶于宗庙春秋非爱仲遂者特爱礼尔礼有终始所以待遇臣子垂训后世不容以仲遂废也

戊子夫人嬴氏薨

晋师白狄伐秦

晋吕相絶秦之书曰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讐而我之婚姻也白狄之与晋固为婚姻晋之与秦独非婚姻乎舍秦之婚姻而独与白狄伐秦何哉昔也襄公与姜戎败秦师于殽今焉成公又与白狄伐秦内外亲踈之义皆倒置矣

楚人灭舒蓼

观左氏所载随绞州蓼伐楚师则蓼固当为一国而以春秋考之前乎此徐人取舒后乎此楚人灭舒鸠今之灭舒蓼者岂非舒鸠之类所谓羣舒者是欤【按文公五年楚已灭蓼矣讲义不引似疏】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冬十月己丑我小君敬嬴雨不克庚寅日中而克

城平阳

楚师伐陈

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齐公至自齐

夏仲孙蔑如京师

宣公即位九年亲如齐者三而君臣未尝至于周天子使人来徴聘仲孙蔑一至京师而已天子犹以有礼而厚贿之亦可叹矣

齐侯伐莱

莱东夷也书曰莱夷作牧其地在青州于齐为近故齐侯必欲服之观齐鲁防夹谷之日莱人以兵刼鲁侯则莱之服属于齐有自来矣

秋取根牟

公羊曰根牟者邾娄之邑杜预曰根牟东夷之国经书根牟而不繋于邾知其为国明矣

八月滕子卒

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防于扈晋荀林父帅师伐陈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

黑壤之防谋不睦也而陈不与扈之防亦所以谋不睦也而陈又不与晋安得而不伐陈耶如左氏所言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春秋曷为不书诸侯盖晋侯卒于扈则在防之诸侯犹未归也荀林父受命而行闻晋侯卒乃还实未尝伐陈也春秋岂得并诸侯而书之乎

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

宋人围滕

前书滕子卒今书宋人围滕其伐防之罪比事而观不可逃矣滕之于宋非有深怨也特不事宋而已向也宋尝执滕子婴齐今兹又伐其防明年宋复伐滕何其甚邪

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

按左氏楚子伐郑晋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栁棼此郑之隽功也春秋曷为不书楚连年伐郑今兹亲帅师徒至郑之城下其势未易抗也晋郤缺救郑未尝与楚人交战郑伯遽败楚师于栁棼徼幸一胜不足以挫楚人之势适足以稔郑之祸春秋以为不足録也故略而不书

陈杀其大夫泄冶

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我济西田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已巳齐侯元卒

齐崔氏出奔卫

崔氏之奔不止一人其宗彊于齐乆矣异日庄公之祸崔氏实为之宗彊故也春秋书尹氏武氏崔氏其义各有攸在或志其世卿或志其彊宗此二者皆国之巨患也

公如齐五月公至自齐

癸巳陈夏徴舒弑其君平国

六月宋师伐滕

公孙归父如齐齐惠公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

往年救郑今年伐郑为晋师者不亦难乎徳不足以庇郑威不足以抗楚一救一伐徒自疲其力而已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天子使其母弟躬聘于鲁其恩礼可谓厚矣然而自是以后周室日衰天子之使不复至鲁春秋亦无得而书焉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

公孙归父者仲遂之子也有宠于宣公故执鲁兵柄伐邾以取邑已而惧齐人之见罪也亲往谢罪于齐小人谋国假宠以肆威行险以求利类多若此乆而未有不为国患者向使归父不见逐于鲁其为鲁患多矣

大水

季孙行父如齐冬公孙归父如齐齐侯使国佐来聘齐侯之卒也宣公既如齐吊矣公孙归父继往防焉已而行父归父又有如齐之行一年之间鲁之君大夫接踵在齐齐不得已仅一遣国佐报聘而已歴观鲁十二公其务为容悦以求媚于大国未有如宣公之甚者也

宣公即位十八年春秋两书饥始以大水而饥继以蝝生而饥彼其不义得国乖戾致灾自取之也民何罪焉故春秋书饥者为斯民忧也至其末年特书大有年者又为斯民喜也

楚子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

楚自庄王以来力争陈郑有事于二国者屡矣二国或服或贰莫适为主陈人従晋则贰于楚郑人従楚则贰于晋纷纭而未定也至是陈郑与楚盟于辰陵则二国俱服于楚矣陈郑不足责也迫于社稷之故惟彊可以庇民者是従晋主夏盟其可坐使陈郑之至于此乎故自辰陵既盟继而楚入陈围郑陈既亡而复存郑几亡而仅免操縦之权一制于楚春秋是以咎中国之覇者不能以自振也

公孙归父防齐人伐莒

秋晋侯防狄于欑函

狄人乆为中国患自晋人败之于箕稍知自警今乃防狄于欑函何哉为覇主者以外攘为己任縦不能攘独可防乎诚使狄人知惧请成于晋犹可言也今晋乃求成于众狄又亲往防之其辱甚矣书防狄所以辩华戎之分书晋侯又见中国之自卑也

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徴舒丁亥楚子入陈纳公孙寜仪行父于陈

陈人之罪天下之所得同讨也中国不能讨而使楚庄得借手以为辞中国之愧多矣楚庄伐陈先入其国而后杀夏徴舒此先书杀者讨贼之辞也然而楚人取陈以为县则既灭陈矣春秋以入陈书何也春秋大改过喜迁善楚庄既县陈而复还之其功岂可掩哉然而纳公孙寜仪行父楚庄之为徳亦不终矣始焉杀徴舒讨其罪也终焉纳公孙寜仪行父独非罪乎致陈灵公之为乱者实二人之罪也独可纳乎春秋不以功掩过亦不以恶掩善故楚庄之事备书于春秋则功过善恶不可诬矣

十有二年春陈灵公

楚子围郑

按公羊曰楚庄入郑胜乎皇门放乎路衢由此观之楚子固尝入郑矣春秋不言入何也去年楚子灭陈书入而不书灭今年楚子入郑书围而不书入圣人之意盖有在矣陈既灭而复其国郑既入而许其平圣人嘉楚庄能改过而迁善也当是之时中国无道十余年间晋宋陈郑皆有大罪楚庄因之遂有图覇之心既得陈郑矣不迫人以险犹有存亡恤难之意春秋安得而不嘉之按左氏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楚子楚退三十里而与之平春秋何以不书存中国而抑荆蛮也

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晋楚之大战三晋胜楚者二曰城濮曰鄢陵楚胜晋者一曰邲此三战者春秋皆书曰晋及言中国主乎是战不使楚人得以主之也然而城濮之战楚之主兵者得臣也以邲之书法观之当书曰晋侯及楚得臣战不书得臣而书楚人者贱得臣不使与晋侯为敌也邲之战荀林父不能制御诸将以至于败林父之罪不可逃也然而城濮之战楚杀其大夫公子侧晋虽败邲林父之罪不及焉君子是以知晋用法之恕楚御下之严也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

萧附庸也其国至微楚人灭之易尔然楚庄能施徳于陈郑卒不免于灭萧何也人之常情矫揉以为善者虽能勉彊于一时不能持守于悠乆楚庄始焉矫揉伏其好利之心一旦发其暴怒复还故常春秋即其实而书灭功罪不相掩矣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

左氏曰晋原縠宋华椒卫孔达曹人同盟于清邱则是盟也原縠实主邲之战原縠违命先济遂至于败得免于死已为厚幸岂得又主列国之盟乎盟犹可也岂得而同盟乎狠愎之资骄僣已甚卒不免于见杀削其名书人罪晋而恶原縠也

宋师伐陈卫人救陈

陈方受兵于楚仅复其国宋何事而遽伐之乎宋卫方盟卫人渝盟以救陈春秋不以为罪而以为善书救陈者善之也

十有三年春齐师伐莒

向也宣公防齐侯伐莱其后齐自伐莱向也公孙归父防齐人伐莒今焉齐自伐莒盖二国去齐为近齐人志在并吞始犹资助于人终则自専于已不胜其利欲之心而欲逞其虐小之威不餍其所欲则不已也

夏楚子伐宋

左氏曰以其救萧也楚子灭萧已有意于伐宋非以救萧而起也明年围宋意可见矣

秋螽

冬晋杀其大夫先縠

十有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达

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

晋侯伐郑

按左氏晋侯伐郑郑伯如楚谋晋故也春秋曷为不书如楚中国不竞诸侯相率南向以朝楚此春秋所叹息也前者郑伯许男如楚今兹郑伯又复如楚春秋以为中国朝楚实自郑始故讳而不书

秋九月楚子围宋

楚庄连年有事于中国今兹围宋宋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炊其急亦甚矣楚人屈于华元一言退三十里而与宋平其事与围郑相类故春秋书法一同

曹文公

冬公孙归父防齐侯于谷

宣公十有一年公孙归父防齐人伐莒至是三年矣再防齐侯于谷向者君臣迭至于齐自归田之后事齐浸简君子是以知势利之交不能乆也

十有五年春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

僖公之时楚子伐宋公防诸侯盟于薄释宋公宣公之时楚子围宋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宋及楚平鲁之谋国类出于此岂自治之道哉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前者楚子围郑郑及楚平春秋不书今兹围宋宋及楚平春秋何以书盖郑伯效牵羊之逆乞平于楚春秋存中国而不书今焉宋华元楚子反亲自结平两国息争亦春秋之所予也故以宋人主乎是平不使楚人得以専之也然而二国之卿略而书人何也平者在下而不在上也下议其平取必于上春秋义存君臣故微之

六月癸夘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

戎狄之属自为种落而种落之中又自分其族类盖势分无以相统属故也若狄之种有赤狄白狄而赤狄之族亦有潞氏甲氏之类是也向者狄为中国患其后赤狄继之今兹晋侯能灭赤狄潞氏执其君长而归亦可以为功矣【按程端学春秋或问云侵齐伐卫者狄耳潞氏前此未见于经不知其罪也戴氏之说非是】潞子之夫人晋景公之姊也晋大国也彼白狄之与赤狄皆得结婚于晋其不自贵重亦甚矣一旦潞子之夫人见杀于酆舒然后兴师灭之不亦晩乎潞何以称子岂非亦尝受命于天子乎四夷之君长虽大皆曰子

秦人伐晋

王札子杀召伯毛伯

秋螽

仲孙蔑防齐髙固于无娄

髙固娶于子叔姬尝与叔姬来鲁则未知是防也其诸髙固借公事以为私行欤其亦继公孙归父防谷之好欤断道之防髙固逃归意其为人也必専辄而不用命者也自是而后齐鲁之好踈矣

初税亩

井田之法为田九百畆八家同井而居共受田八百畆名曰私田其中一百畆以二十畆为八家庐舍余八十畆名曰公田八家共耕公田得其地利以供公上此之谓什一之税外此一毫无有也今也宣公以公田之税为公上所当得复于私田之中履畆而税之其取于民也比旧增倍至于后世遵用之哀公所谓二吾犹不足是也春秋深恶之故书曰初税畆着其作俑之罪也哀十二年复有田赋之法盖于税畆之外复用田以取赋为甲兵之用其剥民益甚矣然春秋不书初者作俑之罪宣公既任之矣税畆之后继以蝝生又继以饥获罪于天降灾于下悲夫【按程端学春秋或问云戴氏此説本公羊今考讲义于私田之中履畆而税云云实取杜预左传注】

冬蝝生饥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

去年晋灭潞氏执潞子婴儿犹以为治酆舒之罪也今焉灭甲氏及留吁则又太甚矣中国之有夷狄犹阳之有隂也隂不可使胜阳然不能使无隂也古之王者攘却之则有之矣后世好大喜功之君不分别其事理而但以兵威取之则过矣前书晋师后书晋人春秋之义各有攸在

夏成周宣榭火

昔者成王定鼎于洛邑复于洛邑之东营邑以居顽民名之曰成周在书曰成周既成迁殷顽民是也【按二语系书序】以其地在东故或谓之东郊亦谓之东都春秋之书王城者谓洛邑也书成周者谓东都也成周宣榭火曷为书于春秋告于鲁也宣榭者杜氏以为讲武之屋无室曰榭公谷以为宣宫之榭乐器藏焉先儒之説以为不然曰宣榭者宣王之庙也合此三説而观之窃意宣王中兴复防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是知宣榭者宣王讲武之屋也后人思宣王之功烈即其榭而庙祀之嵗时享祭乐器藏焉容有是理不曰庙而曰榭何也庙有屋榭无室故也

秋郯伯姬来归

鲁之内女适于他国者多矣常事不书其书于春秋者必其有故者也春秋之法妇人谓嫁曰归归寜曰来大归曰来归大归者弃于夫家而归于宗国不可以复反也若郯伯姬杞叔姬之类是也夫妇之义终身与齐谷虽异室死则同穴或相弃背防其妃耦此人伦之变也夫妇道失春秋交讥焉

冬大有年

春秋书饥书大饥一饥犹足以病民而况于大饥乎其书大者忧之甚也春秋书有年书大有年有年已足为斯民喜而况大有年乎其书大者喜之甚也

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许昭公

蔡文公

六月癸夘日有食之

己未公防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秋公至自防

向也同盟之礼诸侯犹有所惮而不敢数行其后大夫亦得而行之至是不复为重矣是盟也以讨贰为辞正为郤克报怨尔何至重烦诸侯为是大盟乎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十有八年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晋郤克请于晋侯欲伐齐以报怨晋侯勿许亦可嘉矣已而盟于断道齐人请盟而不得与遂有伐齐之师则是晋侯执徳不坚交邻不固卒夺于郤克之私而不能自制也同盟者五国卫侯独使世子従于晋伐齐自非大不得已何至遣其世子从伐乎既与齐侯盟后二年复有鞌之战故君子于晋侯伐齐之事有憾焉

公伐杞

夏四月

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

读春秋至于邾鄫之事未甞不为之悲伤忿恨也向也邾人尝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此人理之所无者一时之人不以为怪今也复戕鄫子于鄫亲至人国戕人之君春秋以来亦无是事也鄫夏余也列于诸侯有社稷有民人何乃俛首受制于邾若此凡为鄫之臣子与邾有不共戴天之雠縦不能报之于前当其戕鄫子之时独无一人出死力以卫其君者人伦天理于是絶矣是时晋主夏盟于邾鄫之事略而不问乌得无罪哉

甲戌楚子旅卒

公孙归父如晋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

仲遂有徳于宣公而获罪于鲁国当宣公时其子归父用事于鲁其所以纳交于齐晋者非不至也一旦宣公卒其家被遣归父仓皇奔齐盖人理之当然而天道之必复者也春秋于文公末年书公子遂如齐于宣公末年书公子归父奔齐比事而观亦可见天理之不僣矣

成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子承父统国无内难行即位之礼故以公即位书于春秋

二月辛酉我君宣公

无冰

三月作丘甲

先王之制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甸出长毂一乗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盖四邑为邱每一邱为一百二十八家【按永乐大典误作一百四十二家今改正】四邱为甸每甸合计五百一十二家古者使一甸之家共出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今成公作邱甲始令一邱之人各出甲士一人步卒二十四人比于古制增三分之一矣先王藏兵于民合五百一十二家总步卒甲士共不过七十五人尔不敢穷民力也今无故而增三分之一是三甸而增一乗矣成公即位之初徳政未闻而骤变古制轻用民力于公室实无所补徒为三家异日作三军之地尔春秋特书作者着其作俑之罪也

夏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

齐未尝得罪于鲁也归父如晋谋去三桓齐何与焉归父奔齐齐人受之亦人情之常尔何至骤与齐怨谋伐其国惧有齐难先作邱甲闻齐欲出师亟与晋盟若此扰扰也重卿不行而仅使臧孙许往盟覇主几于失礼矣亦赖晋侯急于伐齐俯従臧孙之盟不然滋益罪矣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按左氏刘康公徼戎而伐之遂败于徐吾氏不言伐者不以王师敌戎也不曰戎败王师而曰王师败绩于茅戎者王师无敌谁得而败之若曰王师自败云尔戎伐凡伯而不言戎执王师败绩而不曰戎败尊王室也

冬十月

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

宣公在位十八年与齐为好至亲且宻齐鲁未尝有疆塲之争故其民亦少安成公即位首与齐为仇断道赤棘之盟将谋伐齐【按断道之盟宣公未薨戴氏误也】齐安得不为自救之计伐我北鄙抑鲁有以自取之也首开兵端民何罪焉

夏四月丙戌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

伐齐之役卫世子臧实与晋侯偕行齐未有以报卫也卫孙良夫复帅师以侵齐道与齐师遇诸大夫欲还良夫不可一战而败良夫之罪也春秋书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以良夫主乎是战也

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防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鞌齐师败绩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易曰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盖用兵者必有主帅示权有所一也故春秋书帅师必以主帅书今也鞌之战四大夫并书前此春秋无是事也春秋书四大夫继之以帅师又继之以防晋郤克而后继之以及齐侯战其罪鲁之辞比诸列国尤严焉晋郤克懐一笑之怨卫孙良夫惩一败之辱鲁四大夫不爱其力迫齐侯而败之自鞌至于袁娄追奔五百里诸大夫可谓志得意满矣齐国佐如师固将以求盟也春秋不书曰国佐来盟而书曰及国佐盟见诸大夫汲汲于是盟而非国佐之所急也郤克欲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畆其暴横无理若此齐国佐抗辞以对揖而去之郤克方眣鲁卫之大夫使为齐请彼亦自知其非而歉然于中乎然则是盟也诸大夫之所欲也春秋即其情而书之恶大夫之専犹存君臣之义也

八月壬午宋公鲍卒

庚寅卫侯速卒

取汶阳田

齐师既败反鲁卫之侵地则汶阳之田固鲁之旧也不书曰复归而曰取何也得之不以其道故也连兵伐人迫而取之其与夺人之地何异春秋于诸侯归田之事其以公义归者则曰来归若郓讙隂田是也其以私情归者则曰归我若济西田是也夺而得之者曰取若汶阳之田是也一字之辨而取予明疆理正矣

冬楚师郑师侵卫十有一月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前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祖僖公之故智也今成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袭归父之故事也盖楚人有伐鲁之意于是鲁之君大夫先往防之以求自免故鲁在列国中不被楚兵由此故也自后襄昭皆朝于楚鲁之卑辱有自来矣公既防婴齐于蜀列国之大夫效尤皆至是以有蜀之盟春秋书公及者见是盟出于公之志继以楚人书于列国之上者见楚之主乎是盟也楚人者婴齐也不曰婴齐而曰楚人不予荆蛮之主盟也列国之大夫皆称人贬之也前书公防次书公及前书防于蜀次书盟于蜀辞繁而不杀者荆蛮之大夫主中国之盟防自此始故春秋特重其事详而志之虽欲为讳不可得也

三年春王正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郑人従楚伐晋败晋于邲已而従楚师侵卫与公子婴齐盟于蜀今晋侯帅诸侯以伐郑郑有余罪矣然使晋侯自反修桓文之业则郑决不至此其所以使郑至此者是谁之咎欤

辛亥卫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郑

甲子新宫灾三日哭

公羊曰宣宫则曷为谓之新宫不忍言也谷梁曰迫近不敢称諡恭也按文公二年书作僖公主又书跻僖公则既而后举諡春秋之法也今宣公之防三年矣不曰宣宫而曰新宫见当时之不忍称犹以新宫目之春秋因其名而书之非成公不敢称諡也

乙亥宋文公

夏公如晋

左氏曰夏公如晋拜汶阳之田取田于齐拜赐于晋则予夺之权制于人矣数年之后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归之于齐鲁人拱手听命不敢违焉因人以为彊弱者亦可鉴矣

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

左氏曰许恃楚而不事郑郑子良伐许甚矣郑人之不度徳也郑方得罪于中国晋帅诸侯以伐之郑当恐惧谢罪顾以许不事已遽至兴师去疾之役将尊师众犹以为未足也至冬复伐许春秋遂従而狄之不称人者恶之深也

公至自晋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汶阳之田鲁故地也齐人夺而有之一旦复归于鲁则汶阳之遗民宜懐其旧主翕然听命何至有不服之心耶昔者周襄王以阳樊温原攅茅之田赐晋文公阳樊不服围之苍葛呼曰徳以柔中国刑以畏四夷宜吾不敢服也夫以天子赐诸侯之地而其民犹有不服者今汶阳之田以干戈取之其义已不足以服人矣况鲁有苛政税畆创于前邱甲继于后民将携持而去之安能懐其旧哉

大雩

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

冬十有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孙良夫盟

二国同时聘鲁皆有寻盟之请春秋不以来盟书者非前定之盟因聘而寻旧盟也以二大夫同时而聘同时而盟未害也鲁方尊晋待其大夫不敢与列国齿丙午盟晋丁未盟卫事大之义固得之矣以君而与大夫盟无乃甚自卑乎不书公及者避其名也

郑伐许

四年春宋公使华元来

去年晋与卫二国同时聘鲁今兹宋华元来聘鲁之交邻有道矣然公亲如晋报荀庚之聘明年仲孙蔑报聘于宋独于卫无报焉岂非畏晋而卑卫耶

三月壬申郑伯坚卒

杞伯来朝

左氏曰杞伯来朝归叔姬故也文公之时杞桓公来朝请絶叔姬今杞共公来朝请归叔姬父子两世皆昏于鲁叔姬二人皆絶于杞明年杞叔姬来归已而杞叔姬卒春秋悉书之以杞事观之杞桓公请絶叔姬而无絶昏杞共公逆叔姬之防以归则杞之父子固未尝得罪于鲁叔姬之不贤固自有以取之尔【按杜预释例云杞桓公以僖二十三年即位襄六年卒凡在位七十一年今考僖二十三年经书杞子卒左氏以为杞成公襄公六年经书杞桓公又僖二十七年左氏有杞桓公来朝之文足为杞桓在位七十一年之证先儒谓杞共公生恵公惠公生成公及桓公而史记陈杞世家谓共公卒子徳公立徳公卒子桓公立中脱成公一代非也要之共公为桓公祖灼然无疑又僖三十一年经书杞伯姬来求妇盖子叔姬始归杞桓也文十二年杞伯来朝子叔姬卒左氏曰杞桓公请絶叔姬而无絶昏杜氏注云谓立其娣为夫人孔颖达正义曰文成之世经书叔姬二人皆杞桓夫人也戴氏所释殊为疎舛】

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

公如晋

左氏曰晋侯见公不敬公至自晋欲求成于楚而叛晋鲁之事晋非不勤也一礼之不答遽有叛晋之心頼季文子之言而止不然所防多矣舍中国而事外裔安保外裔之不吾慢也有如楚人不敬公其将何之使成公移事晋之心事周得之矣

郑襄公

秋公至自晋

冬城郓

郓有二其一曰东郓其一曰西郓西郓鲁邑也东郓莒邑鲁之所争者也今兹城郓盖西郓也定公之时齐人尝归郓讙隂之田杜氏以为此三邑者汶阳之田也鲁既得汶阳之后故城郓以为固尔杜氏谓欲叛晋而城郓者非也

郑伯伐许

去年郑伐许不书人今兹郑复伐许书曰郑伯何也郑襄公新卒未逾年而郑悼公伐许特不过争许田而已其甚也与许男亲讼于楚其自卑辱若此不明言郑伯将无以着其罪矣

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

仲孙蔑如宋

夏叔孙侨如防晋荀首于谷

左氏曰荀首如齐逆女宣伯餫诸谷若此则叔孙侨如之私行也经何以书鲁畏晋故其大夫逆女非以公事行也而侨如馈之其诸奉命而往欤春秋书之用见鲁之不能自彊而区区求悦于大国也

梁山崩

秋大水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十有二月己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郑之贰晋乆矣一旦请成于晋晋所甚喜也故防诸侯以同盟举行盛礼以侈郑人之服晋景公于是有骄泰之心矣

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防

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氏云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如左氏所言则武宫者犹邲之战潘党请于楚子欲筑武军之类是也公羊之説则不然曰武宫者武公之宫也杜预之注似以左氏之言为非其説曰鲁人以鞌之功至筑武军又作先君武公之宫以告成事诚如杜氏所言合武军武宫为一事春秋书法不应若是略也按明堂位曰鲁公之庙文世室也武公之庙武世室也盖鲁以文徳归于鲁公谓之文世室犹汉人尊文帝为太宗也以武功归于武公谓之武世室犹汉人尊孝武为世宗也此二室者世世不毁然而武公之室至是十一世向者大室之屋壊书于春秋以伯禽之庙不修且壊而况武公之室亦毁壊仅存而已今鲁人以鞌之胜归功于武公故即武宫而一新之所以昭武功也其曰立者毁旧而复新也诚武公之庙不当毁耶则鲁之子孙固当世祀之其当毁耶则不应因武功之故而复立若是不亦诬乎昭公十五年有事于武宫左氏曰禘于武公夫五年一禘当在大庙不应在武公之宫不然则禘者春祭之名也时祭于羣公之庙而别有祀于武宫乎是又未可知也

取鄟

取根牟取鄟取邿公羊皆以为邾娄之邑非也此三者皆微国也鲁兼而有之邾娄何与焉孟子曰周公之封于鲁为方百里也今鲁方百里者五子以为有王者作则鲁在所损乎在所益乎由此观之则鲁之兼国也多矣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

夏六月邾子来朝

公孙婴齐如晋

壬申郑伯费卒

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冬季孙行父如晋

一年之间鲁之大夫两至于晋岂非以得汶阳田之故凟礼以媚晋耶明年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初不以鲁之媚已而为之轻重然则以非礼悦人者果何益哉

晋栾书帅师救郑

按左氏栾书救郑楚师遂还晋师因而侵蔡楚师救之晋之诸将欲战栾书不欲全师而归是时晋人成师而出栾书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栾书能信用善言晋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卒收救郑之功此主将善御下者也春秋之书救善辞也若栾书救郑抑又甚善矣楚势日彊有帅师之卿矣郑之去就关系夷夏之重轻其往来晋楚急则穷猿之投林缓则饱鹰之飏去情盖叵测也然自防扈之后去晋二十五年而后同虫牢之盟既来之则安之不容逆计后日之复叛此所以方伐而随救也晋楚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救蔡栾书亦以师还而侵蔡救蔡不书所以全晋人恤邻救难卫中国之义

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谷梁曰不言日急辞也过有司也郊牛日展觓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其所以备灾之道不尽也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又有继之辞也其缓辞也曰亡乎人矣非人之所能也所以免有司之过也乃免牛乃者亡乎人之辞也鲁郊非礼也圣人作春秋讥之则不可胜讥故因不郊而致意焉屡卜不従犹有卜筮也灾牛之伤犹有天道也圣人幸之曷敢过有司哉

呉伐郯

郯中国也故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而莫之或恤然而夫子尝问官名于郯子其辞曰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则郯固夷也帝王之旧典礼经郯能识之岂纯乎夷哉荆之始见也入蔡呉之始见也伐郯中国莫之问故骎骎焉交乱中国圣人狄之于始其严矣哉

夏五月曹伯来朝

不郊犹三望

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郑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公至自防

楚再伐郑晋再救郑晋侯为之大防诸侯而郑人亦能囚楚之郧公钟仪以献于晋其势可以有为矣曾未能得楚之要领而遽为马陵之盟有骄大之意君子是以知其终无能为也

呉入州来

曷为不系之楚州来故蛮也楚人取以为邑故名従其旧呉楚之争自入州来始春秋谨而书之所以志呉楚盛衰所由始也

冬大雩

卫孙林父出奔晋

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晋韩宣子求环郑商子产弗与曰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盖维持其国者固自有纪纲不如是不足以为国矣汶阳之田固因晋而得之然鲁之旧也亦既归于鲁矣七年之间一予一夺惟晋是听无乃不足以为国乎设使晋侯念齐侯不饮酒食肉之故欲复反其地犹当使韩穿来聘谋之于鲁使鲁人得以自归之犹可诿也一旦遽使韩穿来言归之于齐是令之而已尔鲁人不敢违命拱手归之季文子虽有私言果何益哉春秋书此虽以见晋人予夺之不常然亦以着鲁之君臣不能以自立也

晋栾书帅师侵蔡

前年晋栾书救郑因而伐蔡楚师救之不战而还晋未得志故再伐蔡陈郑蔡三国迫于彊楚乍服乍贰非其罪也善察天下之势者当先用力于楚若楚以兵威临之则此三国迫于彊令亦势所必至安保其不贰乎苟不知此则虽救陈救郑救蔡皆不足以为恩而伐陈伐郑伐蔡皆不足以为威也

公孙婴齐如莒

宋公使华元来聘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

谷梁曰以伯姬之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春秋书嫁女亦多矣独伯姬之事为最详其贤伯姬可知也内女之不得其所亦多矣贤伯姬而録之非谓其得所与不得所也男女人道之本也内女贤而详録之以示人道也

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

文公即位之初天王尝使毛伯来锡公命至是成公之时天子复使召伯来赐公命鲁十二公独文成二君身受王命文公拜命之后犹能遣叔孙得臣如京师成公无是也后四年因防伐秦道过京师息汗马之劳尔臣子之礼有愧多矣然文公书天王此书天子文公书锡命此书赐命何也曲礼曰君天下曰天子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甫则天王之与天子固不当混一称也始曰天王犹有临诸侯之义焉终曰天子姑息之意不足以临诸侯矣王制曰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不过九命盖王之三公八命特赐可加一等不过九命是出于天子之特恩也春秋之书赐命其亦若是乎此其所以为异也

冬十月癸夘杞叔姬卒

晋侯使士燮来聘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人邾人伐郯左氏曰晋士燮来聘言伐郯也去年呉伐郯中国不能救郯小国也力不能支而求成于呉非得已也晋为覇主不能用力治呉以絶其陵暴之渐顾乃亟谋加师于郯是徒利郯之易虐尔岂有补于中国之大计哉

卫人来媵

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防以归

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公至自防

晋景公嗣覇不务脩徳数勤诸侯相与同盟一曰断道二曰虫牢三曰马陵四曰蒲皆同盟也同盟天子之礼诸侯僣用天子之礼一之谓甚而况率以为常乎蒲之盟诚非急务正以归汶阳之故诸侯贰晋尔季文子谓范文子曰徳则不竞寻盟何为则是盟也果足以服诸侯哉

二月伯姬归于宋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晋人来媵伯姬既归于宋行父如宋致女説者谓致勑戒之言于女也伯姬之贤闻于诸侯故三国来媵鲁岂不知既嫁之后犹使人致勑戒之语耶盖伯姬之贤鲁人尊之故専使上卿致女所以抚问其已至非嫁女之常礼也

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

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

左氏曰郑伯如晋晋人讨其贰于楚也执诸铜鞮明年五月郑伯归谷梁曰不言战以郑伯也今春秋所书其一不言郑伯如晋而被执其二不言栾书以郑伯伐郑其三不言郑伯归何也执之非其道伐之非其正归之非其义也

冬十有一月齐顷公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楚人入郓

左氏曰冬十一月楚子重伐莒围渠邱渠邱城恶众溃奔莒戊申楚入渠邱遂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按如左氏之言楚克莒三都然而渠邱之溃春秋不书入郓之事再书楚人何也渠邱非莒都不足乎言也莒鲁争郓为日久矣书楚人入郓若异事然言郓非莒得有也

秦人白狄伐晋

晋尝与白狄伐秦秦亦与白狄伐晋白狄反覆无常惟利是视不足罪也晋可愧矣

郑人围许

左氏曰示晋不急君也公孙申之谋于是为不韪矣昔秦伯获晋侯晋大夫反首茇舍以従之秦伯卒归晋侯岂有其君被执外示不急之意兴师以伐人者有如激晋侯之怒其不重为君累者鲜矣

城中城

春秋书城中城者二其一在定公六年杜氏以为中城鲁之外邑谷梁之説则不然曰非外民也又曰三家张也其意以为鲁有中城有外城成公修中城以自固委外城之民而不恤也定公之时三家益张故定公再城中城为自固之谋二説未知孰是以春秋再书城中城观之知其为鲁之内城非外邑之城也

十年春卫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

凡春秋书兄弟帅师聘问甚至于刑戮者虽恩怨不同均之为私也皆讥之

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春秋书郊有书免牛者有书免牲者有书不郊者盖卜郊不吉或郊牛有伤故卜免牛吉则免之不吉则不免其免者有司元端送之南郊其不免者系而待来年再免牲然后左右之免牲亦然或曰免牛或曰免牲何也牛卜日曰牲未卜日曰牛其伤者亦曰牛其名不同其卜免之礼则一也既卜免矣宜乎其不郊也故春秋之法惟不免牲者书不郊既已免牲矣则不书不郊独成公七年书免牲矣复书不郊春既免牲夏复三望中间异事故复申言之也

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按左氏此晋太子州蒲也晋景公有疾立太子为君使防诸侯故称晋侯夫父在而子代従政春秋犹讥之况无王命父在而使为诸侯乎春秋讥齐世子光犹恶其父在而处乎诸侯之上况于防诸侯乎春秋正名之书也其必不然矣前书晋侯伐郑后书晋侯獳卒其为景公明矣

齐人来媵

春秋经世之书也媵浅事也得书于春秋盖二南王化之基也媵遇劳而无怨诗人美焉圣人不删也伯姬之贤三国来媵推而大之王化之基也春秋岂得而略之

丙午晋侯獳卒

秋七月公如晋

冬十月

十有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侯使郤犨来聘己丑及郤犨盟

左氏曰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侯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郤犨来聘且涖盟如左氏之言公请受盟于晋晋侯不肯与公盟公既反国晋使郤犨来盟是卑公也当文公之二年公如晋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春秋为公讳不书如晋今春秋不书郤犨来盟先书来聘次书及盟是晋犹有礼于鲁春秋得以避请盟之事而为鲁讳也

夏季孙行父如晋

按左氏季文子如晋报聘且涖盟也审如是春秋不书涖盟何也两君相见不自为盟而各遣其臣以盟其君尊卑紊乱莫此为甚前书来聘而不言来盟后书如晋而不言涖盟畧之者恶之也

秋叔孙侨如如齐

鞌之战齐人返我汶阳之田而晋使韩穿来言归田于齐齐未尝遣使至鲁是徳晋而怨鲁也今也侨如修好未几而求昏齐卒无报聘之使然则鲁为齐弱久矣

冬十月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春秋之法为尊者讳今周公出奔曷为以出奔言之为天子之三公外通于四海而至于出奔尊之义微矣故直书之言失其所以为尊也

夏公防晋侯卫侯于泽

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故防于泽夫晋楚之成非细事也实始于泽曷为三国同防见晋之得诸侯也狭所与谋者二国而已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春秋之时戎患轻狄患重齐覇之盛狄方为患桓公不能治也晋覇之衰狄人微弱晋乃能屡胜之春秋于晋败狄之事纎悉备书幸中国之犹能自彊也

冬十月

十有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三月公如京师夏五月公自京师遂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曹伯卢卒于师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左氏曰公及诸侯朝王遂従刘康公成肃公防晋侯伐秦由左氏之言则公尝朝王矣不曰朝而曰如春秋原情之辞也公无朝王之心道过京师不得已而行朝王之礼用见天理之在人心者不可泯也春秋推见至隠书公如京师纪其实而不序其名书公自京师见京师之尊而诸侯之不得専也书公至自伐秦见初心之所存而终事之不可掩也春秋于君臣之际其严矣哉

冬曹宣公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

夏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

卫侯如晋晋侯彊见孙林父定公不可既归晋使郤犨送孙林父而见之则是晋人得以制卫大夫出入之权也其可乎书自晋晋与有罪焉

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郑公子喜帅师伐许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左氏曰称族尊君命也舍族尊夫人也谷梁曰侨如之挈由上致之也左氏之辞深不如谷梁之义正也春秋之法已书族者一事不再见独公子遂防雒戎盟于暴再书公子遂严华夷之辨也今以称族为尊君命是逺有所伸也舍族为尊夫人是近有所降也其辞深矣恐春秋纪事之法不若是也

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

秦伯卒

十有五年春王二月卫定公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癸丑公防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公至自防

左氏曰防于戚讨曹成公也左氏之言过矣天子讨而不伐诸侯伐而不讨其曰讨曹成公过矣曹伯自立岂得为无罪执曹伯称晋侯非谓曹之无罪也恶晋侯之自専也同盟于戚其事専矣犹知归于京师用见天理之在人心者不可泯也

夏六月宋公固卒

楚子伐郑

秋八月庚辰宋共公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

华元出奔晋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华元乃反则是华元奔未出境也元未尝至晋晋未尝纳元春秋安得以奔晋自晋书之嗟夫此华元之意也元克合晋楚之成尝有功于晋故挟晋以为重其奔也声言出奔晋其入也声言晋纳之以此令于国人告于诸侯春秋因其告而书之着其志也

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髙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防邾人防呉于钟离

公羊曰曷为殊防呉外呉也谷梁曰防又防外之也春秋信其为内诸夏外外裔也楚之始防也曷为其不外楚且既已内呉矣不宜复外也曷为戚不殊防而柤复殊防也是以知春秋非有意于外外裔也因其可外而外之尔虽然秦楚呉越由内而黜者也故进于中国则中国之

许迁于叶

春秋之时许迁国最数亦既亡复存春秋之末许国尚列于春秋亦见其居彊国之间委曲迁就以求茍免至于此也其亦可哀也已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

寒凝者雨欲下而为霰今雨而木冰是寒之甚也非异也物不常有而骤有之谓异事不当然而偶然之谓灾故陨霜杀菽志寒也李梅实志燠也观于万物之变而雨寒燠之变定矣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

郑公子喜帅师侵宋

按左氏滕文公卒郑子罕伐宋滕宋之与国也郑因滕之防而伐宋宋人败郑汋陂郑复败宋汋陵春秋以侵书不言两败恶郑之乗防不与宋之恃胜也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晋侯使栾黡来乞师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鄢陵之战与城濮同功然厉公所以异于文公者一胜之后无以居之观沙随之不见公季孙行父之见执而厉公之志骄矣观郤锜郤犨与栾书之事而晋之祸惨矣然则非有功之难而保有其功者为难乎

秋公防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人于沙随不见公公至自防

春秋之法为尊者讳耻公防卫侯于桃邱弗遇者公弗与之遇也同盟于平邱公不与盟者公弗与于此盟也今而曰不见公不见在诸侯如其书弗及盟然何也厉公无道政在大夫信人臣之防而踈其君春秋以为不耻也前书公防后书公至若已成事而反者此春秋抑彊扶弱之义也当其时晋侯不见公春秋不书晋侯若诸侯之不见然莫适为主与齐侯弗及盟书法不同者此又圣人为君父隠之道也

公防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

左氏曰公防尹武公及诸侯伐郑春秋称尹子者时未为公曰武公追称也尹氏世为周卿士当春秋之初年尝书尹氏卒末又书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书尹氏于二伯之上则尹氏世固为公矣观诗与春秋所载见尹氏之専政于周也甚矣

曹伯归自京师

春秋书曹伯襄复归于曹也襄称名归称国今负刍不名直言自京师何也襄之归出于晋负刍之归出于天子故也晋文公执卫侯郑也归之于京师卫侯之归王许之曷为书曰卫侯郑归于卫卫侯郑之被执也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防王许之其归也以利而不以义故春秋以卫侯自归为文负刍之入也公子喜时内平其国而待之外治诸京师而免之其归也以公而不以私故春秋以归自京师书之春秋之尊京师也至矣书自某归于某则纳与不纳未可知也书归自京师则通行而无所阻矣此天子无外之义也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

公羊曰执未有言舍之者此其言舍之何仁之也曰在招邱悕矣谷梁曰执者不舍而舍公所也春秋明大法不循私恩使行父有罪而可执其罪在行父使行父无罪而被执其罪在晋人春秋其不以私恩仁行父也必矣曰在招邱悕矣此昵昵为之私言也由左氏之言公还待于郓不曰公在苕邱如使公而在苕邱也则与行父并执也其不然明矣执未有言舍者此其言舍何执之于国都或执之于防而归其国春秋不得而书也执而舍之是置之于其地也比于执则尤甚矣春秋安得而不备书之行父曷为不言至自晋公在防而未返其国也行父已免矣先书行父及郤犨盟次书公至自防见公之待行父也明矣

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公至自防乙酉刺公子偃

春秋书刺公子买也先书公子买不卒戌之罪次言刺见买之有罪也今不言其罪而直书其刺然则偃果无罪乎非也沙随之不见季孙之被执鲁之耻大矣次书侨如之出行父之盟公之至公子偃之刺则侨如公子偃之罪不可逃矣此又春秋比事之教也

十有七年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按左氏郑子驷侵晋卫北宫括救晋侵郑春秋何以不书郑侵晋卫救晋也以覇主而见侵于小国难其为言也以小国而侵小以为救不足乎也

夏公防尹子单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邾人伐郑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秋公至自防

前此诸侯屈天子之卿而为防者有之矣而未有屈二卿者屈天子之卿而为盟者有之矣而未有同盟者厉公之志其骄而僣也甚矣柯陵诸侯同盟伐郑见厉公之无道诸侯离心盟以刼之也当悼公之覇也防诸侯伐郑同盟于亳城北其事与柯陵类春秋于柯陵也书曰公至自防于亳城北也书曰公至自伐郑従二君之志也厉公志欲服郑而自以为功悼公徳能服郑而不敢为功春秋従其告至之意而书之柯陵先书致防后书致伐亳城北先书致伐后书致防始终之义定矣

齐髙无咎出奔莒

九月辛丑用郊

公羊曰用者不宜用也或曰用然后郊谷梁曰用者不宜用也如公羊之説用然后郊若鲁人将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頖宫是也夫鲁之僣郊也乆矣其僣也必先有事于頖宫不待今日用而后郊也大抵春秋于祭祀之礼多言用曰用牲用币是也不特春秋在书亦曰用牲于郊盖春秋之记鲁郊也皆因事而书率不出于春夏之间独九月最为不时鲁知九月之不当郊也而用常郊之礼以祭故曰用郊二所谓不宜用者也

晋侯使荀防来乞师冬公防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貍脤

公羊曰非此月日也曷为以此月日卒之待君命然后卒大夫谷梁曰十一月无壬申乃十月也致公而后録臣子之义也春秋固不以日月为训也然日月之差则亦不足以为信史也使十一月而无壬申春秋以十一月书焉则亦何以取信于来世春秋固以日月志大夫之卒矣然而公子益师卒世逺不书日春秋不得而彊增也使春秋致公而録婴齐之卒也其不必书壬申可也取非其日而系之其月之下是天时可得而变也春秋其不然明矣昔者陈侯鲍之卒也书甲戌己丑者曰甲戌之日死己丑之日赴使婴齐以十月壬申卒也十一月公至之日而命之为大夫然后卒之独不用陈侯卒例乎然春秋书十二月丁巳朔则十一月果无壬申也其何以通之春秋信以传信疑以传疑旧史以壬申为十一月犹其为夏五也春秋岂得而改易之乎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楚人灭舒庸

羣舒叛楚楚人灭舒庸又灭舒鸠夷狄相攻何足以勒春秋之书而春秋备载焉盖楚之未通于中国也虽灭谷邓而不书于春秋及其従事于中国也聘问防盟侵伐攻取往往来告故灭舒庸灭舒鸠之类春秋备载焉亦可以见中外盛衰之故矣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齐杀其大夫国佐

公如晋

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左氏曰凡去其国国逆而立之曰入复其位曰复归诸侯纳之曰归以恶曰复入如左氏之説归为最善复入为最恶若公羊之説则不然复归者出有恶归无恶复入者出无恶入有恶入者出入恶归者出入无恶夫归与入不同归为顺为善入为逆为恶此不待辩而明也或言复归或言复入者何归为善矣而又言复归善之善者也入为恶矣而又言复入恶之恶者也鱼石挟夷狄之势入于国以叛何恶如之故曰复入

公至自晋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氏曰君子谓晋于是乎有礼周礼曰凡诸侯之邦交世相朝也悼公即位公往朝之悼未始至鲁其于周礼失相朝之义矣左氏犹以晋为有礼何也晋彊鲁弱久矣君朝而臣报则已为得礼何敢复望其相朝乎君子谓晋于是乎得春秋之礼矣

秋杞伯来朝八月邾子来朝

筑鹿囿

左氏曰书不时也公羊曰讥有囿矣又为也谷梁曰山林薮泽之利所以与民共也虞之非正也合三传之説成公之罪不可逃也不时一也泰侈二也夺民之利三也然犹有遗罪焉孟子曰臣闻郊关之内有囿方四十里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筑囿以为鹿区此孟子所谓民以为阱者也其罪益甚矣

己丑公薨于路寝

冬楚人郑人侵宋

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十有二月仲孙蔑防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于虚朾

是盟也见晋急于图覇忘其国之防而又忘邻国之防也厉虽无道防未逾年鲁新有防犹未也孟献子请于诸侯而先归防晋于是有愧矣

丁未我君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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