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卓尔康 撰

成公一

辛未○定王十七年

元年○晋景十年齐顷九年卫穆十年蔡景二年郑襄十五年曹宣五年陈成九年杞桓四十七年宋文二十一年秦桓十五年楚共王审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辛酉我君宣公

无氷

三月作丘甲

左传为齐难故作丘甲

谷梁传作为也丘为甲也丘甲国之事也丘作甲非正也丘作甲之为非正何也古者立国家百官具农工皆有职以事上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农民有商民有工民夫甲非人人之所能为也丘作甲非正也张氏曰每甲士统二十四人必无増甲士而不増步卒之理故知李靖所谓二十五人为一甲者其考周制详矣

杜氏曰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讥重敛故书

胡传作丘甲益兵也古者九夫为井四方共一里四井为邑四方各半里共二里四邑为丘四方各一里四丘为甸四方各二里甸地方八里旁加一里为成所取于民者出长毂一乗此司马法一成之赋也为齐难作丘甲作者不宜作也唐太宗问李靖楚广与周制如何靖曰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然则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积四丘而具一乗耳今作丘甲即丘出一甲是一甸之中共百人为兵矣则未知其所作者三甸而増一乗乎每乗而増一甲乎鲁至昭公时尝搜于红革车千乗则计甸而増乗未可知也楚人二广之法一乗至用百有五十人则鲁每乗而増一甲亦未可知也赋虽不同其实皆为益兵其数皆増三之一耳

赵氏曰周制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军政起于井而成于甸故周官谓甸为乘其车人卒伍之数皆以甸为率也鲁至成公以齐难故创制益兵遂毁甸赋而以丘赋与郑子产作丘赋同故曰作丘甲不曰赋者其制以甲士为主也

汪氏曰兵政之变始壊于齐之内政而家一人焉继坏于晋之州兵家五人焉长勺之战桓公自谓带甲十万车五千乗楚防啓疆谓晋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叔向亦谓寡君有甲车四千乗则兵制之増益于古可知矣循袭效尤遂致鲁以秉礼之国亦増丘甲而不以为嫌也

詹氏道传曰书孔防凡出车一乗有一正一副一曰轻车即兵车二曰重车即大车兵车七十五人如靖之説大车另有牛十二头炊家子十人固守衣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以佐兵车兵车以战大车以载辎重两车总百人靖盖专举战车耳熊过氏曰周十六井为丘四丘为甸而成三甲今使丘各为甲是乗为四甲而不増乗以将有齐师甸乗丘甲自郑康成注论语与公卿大夫畿内乗地之制及小司徒辨畿内都鄙地域皆称司马法言虽异而事同古天子用兵先用六乡不足取六遂不足取公卿采地及诸侯邦若诸侯则先三卿不足乃总徴境内也一甸四丘所出有四马十二牛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征兵法谓之长毂一乗此綂一军之甲杜氏以为使丘出之胡子疑其重遂谓増三之一稍轻于杜然皆以虚数求而不附之地也包咸注论语曰方里为井十井为乗百里之国适千乗也何休曰军赋十井不过一乗説者以为近是而何説今不见公羊注今以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家出一人而为军以地计之实得一千五百五十六井二夫而成一军三乡四千井得三万二千人以地方百里所赋除其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园囿经涂沟洫三易之地通得八十里而以四十里为遂大司马伍起五家为比课征邦国出兵征兵既至临阵还同乡遂之法皆用卒两师旅也以五起之盖井余三夫若一井八家尽起则诸侯三乡三万二千人合三遂七家出一人得四千五百三十五人少一千六十五而不成三军包何説尚未尽陈祥道言鲁三郊三遂可备六师亦考之未详也盖十六井百二十八人为丘四丘为甸军赋起于井成于甸甸即乗诗颂僖公公车千乘举成数之辞昭公八年搜于红又曰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乗三家之师也乃作丘甲以后四分公室时耳然至哀七年邾茅夷鸿言于吴曰鲁八百乗盖其数与前八十里者合又以受封之始言故作三军时三家各毁其乗以足之可见今尚未及千乗矣周礼大国五百里记曰成王封周公地方七百里记礼合附庸言之其实五百里疑亦经师附益鲁之乗固不可据旧相简覈也至襄十一年乃书作三军则车乃有定数耳诗云公徒三万是槩举全数侈言之今曷尝増乗哉据子产言天子一圻列国一同今大国数圻非侵小何以致此盖得之矣胡子疑计甸増乗三之一既又引二广之法疑其増甲而不増乗两者竟不自决过矣小司徒注引司马法言别有革车之制成三百井出革车三乗万井革车百乗甲士千人徒二千人防家谓公卿大夫畿内乗地所出与小司徒井邑丘甸辨畿内都鄙出军之法不同或疑一成百井而六十四井已足一乗又旁求一里余三十六井无所用之郑注以縁边三十六井者为治沟洫殆强觧剥内外分为二事规制不能尽一无以正经畧均赋税是不知开方止可以井其云旁加乃以虚数相配未尝以之画野也礼防坊记诸侯车田牛马计地令出恐非力之所能皆是国所给今考之防长毂马牛甲兵戈盾皆一甸之民同共此物若乡遂所用车马甲兵之属皆国家所共知者以一乡出一军者则是家出一人其物不可私备盖得先王之意矣

王樵氏曰按成公以前甸赋车一乗每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二人每甲士綂二十四人即五伍为两也甲士为之长故亦名两为甲每甸四丘共出三甲是为兵车一乗之数作丘甲则一丘出一甲其于赋増三之一也杜征南最号知兵及释此亦误

苏子瞻曰谷梁传曰古者农工各有职甲非人人之所能为也丘作甲非正也而杜预以为古者四丘为甸甸出长毂一乗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而鲁使丘出之也夫以四丘而后为甸鲁虽重敛安至于四倍而取之哉哀公用田赋曰二吾犹不足而孔子讥其残民之甚未有四倍而取者也夫变古乱常者春秋之所讥也故书作三军舍中军初税亩作丘甲用田赋者皆所以讥政令之所繇变也而谷梁杜氏之说如此之相戾安得不辨其失而归之正哉故曰谷梁之説是也

夏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

左传闻齐将出楚师夏盟于赤棘

前年鲁乞师于楚欲以伐齐楚师不出今齐将出楚师欲以伐鲁故惧而与晋盟宣公之有国也襄仲谋于齐而立之自是踈晋而亲齐及其患三桓之专也归父谋于晋而欲去之不克见逐而奔齐自是三桓讐齐而媚晋矣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茅戎季氏曰茅戎亦允姓戎之别种也杜元凯不详其处当在畿内诸戎之间今按水经注卢氏县东有蛮谷水东流入伊度其地必卽今之茅峪也岂因茅戎而得名也欤不言战者季氏谓为戎所邀不战而自败也当时刘康公乗戎不备而伐之反为其别种徐吾氏所邀而败其实不及陈而败季氏之説是己所谓直书而自见者胡氏谓经不书战辨内外之分立中国之防恐未必然属词茅戎不可以君臣治故直书不必讳可也

茅戎公谷作贸戎

冬十月

壬申○定王十八年

二年○晋景十一齐顷十卫穆十一卒蔡景三郑襄十六曺宣六陈成十杞桓四十八宋文二十二卒秦桓十六楚共二

春齐侯伐我北鄙

左传齐侯围龙取龙遂南侵及巢丘以鲁贰于晋也

夏四月丙戌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

卫书大夫帅师于是始前年晋侯卫世子臧伐齐故齐报之

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防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齐师败绩

左传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臧宣叔亦如晋乞师郤克将中军以救鲁卫季文子帅师防之六月壬申师至于靡笄之下癸酉师陈于鞍齐师败绩齐侯使賔媚人赂晋人许之鲁晋卫曹同盟于断道者也齐顷骄蹇自恣拒晋致讐而又伐鲁挑卫以致四国忿怒加兵宜其败矣

汪氏曰齐桓伐卫与卫人战则先书伐而后书战此不书四国伐齐者以郤克志在释己私忿非能声齐顷陵弱犯寡之罪而讨之也然齐自翟泉以来不与晋之防盟者逾四十年而袁娄以后迨于悼公之终歴三十余载无防之不同无役之不与则亦以鞍之败防有以挫其气而摧其强故耳晋氏世覇合诸侯以加兵于齐者三鞍之战虽能胜齐然恃力而不能服之以义惟平隂之役合十有二国之君以讨其暴横慿陵之恶故春秋书同围齐以予之至于夷仪之防虽曰讨之以义而狥于利不能成讨齐之功故春秋书同盟重丘以贬之也

古大国三卿是时鲁四人并将自仲孙蔑五卿始赵盾以诸侯至是郤克遂以大夫伯政在大夫矣鲁于聘问盟防虽二卿并行止书一使至行师用兵则并书诸将其他国惟书元帅详内畧外耳陈君举言凡帅非卿不书卿非元帅亦不书非也鲁是时止有二军行父将一军而许佐之侨如将一军婴齐佐之耳至襄十一年始作三军赵子常谓不正其四卿帅师防战各自为帅非也

曹无大夫而曰公子谷梁曰以吾之四大夫在焉举其贵者也

郝仲舆曰传齐使賔媚人赂晋曰五覇之覇也勤而抚之按成公时去桓文未逺五覇未终不应预称五覇此为后世语甚明杜元凯逺引夏商豕韦昆吾等觧而终不悟传为后人作也

首公谷作手

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左传晋师及齐国佐盟于袁娄使齐人归我汶阳之田

宣公薨季文子欲叛齐事晋作丘甲盟赤棘皆为齐也齐伐我北鄙衅于是乎遂构而卫孙良夫以新筑之败亦誓欲必报于齐故与季文子皆因郤献子请师于晋笑跛之憾郤克私情而兴师则固以鲁卫为名也以内及以我四大夫为主人也左氏谓晋师及者非也

王樵氏云按鞍之战当用左氏説盟于袁娄当用公羊氏説鞍与袁娄相去逺近不可知谷梁之说恐未可信齐之四境不应过遥鞍是齐地未必境上之邑岂得去齐有五百里乎谷梁云一战緜地五百里又云侵车东至海皆侈词也然国佐如师不盟于师而盟于袁娄则明是郤克恃战胜强力以非义要齐至欲质其君之母故国佐得以直折郤克语塞国佐揖而去之郤克使鲁卫为国佐之辞以为之请追及乎袁娄而与之盟此则公羊之説为可信也萧同叔子公羊作萧同侄子盖谓萧同为国名侄子者侄娣之子嫁于齐而生顷公谷梁作萧同侄子之母似又谓萧为国同为姓侄子为字其母更嫁齐惠公而生顷公二家皆传闻有误左氏是也鞍战之繇亦惟左氏得之宣公十七年郤克征防于齐跛而登阶妇人笑于房郤克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归而请伐齐晋侵弗许盖已知兴师之无名矣防道之盟执齐三子为见侮故也宣公薨季文子欲叛齐事晋作丘甲盟赤棘皆为齐也齐伐我北鄙衅于是乎遂构而不可觧矣卫孙良夫以新筑之败亦誓欲必报乎齐故与季文子皆因郤献子以请师于晋以郤克憾齐而未有名以兴师故也郤克之答齐师一则有大国朝夕释憾于鲁卫之请而鲁卫之请自各以见侵之故耳二传増鲁卫亦有见笑之事妄説也岂有三国因一笑之耻谋之三年乃空国以伐人之理乎萧同叔萧君之子齐侯外祖父也子女也难于斥言其母故云

髙忠宪曰国佐如师将以赂免非服晋也而晋大夫要以非礼国佐不可揖而去之郤克乃使鲁卫以其词为之请追国佐于袁娄而与之盟是欲盟者晋也求盟在楚故屈完称来盟欲盟在晋故国佐称及盟见曲直之绳墨矣

齐自翟泉以来不与晋盟者逾四十年而袁娄以后三十余年无防不同无役不与则鞍之败挫之也董仲舒氏曰丑父措其君于人所甚贱以生其君春秋以为不知权而简之夫冒大辱以生其情无乐故贤人不为也而众人疑焉春秋以为人之不知义而疑也故示之以义曰国灭君死之正也欺三军为大罪于晋其免顷公为辱宗庙于齐是以虽难而春秋不受

黄正宪氏曰袁娄当是鞍近地谷梁云鞍去国五百里袁娄去国五十里一战緜地五百里则已入齐国都矣经何不书入耶释例鞍娄地名并阙故难别逺近

袁娄今临淄县西

袁谷作爰

八月壬午宋公鲍卒

庚寅卫侯速卒

速公作遫

取汶阳田

公羊传鞍之赂也

柯之盟曹沬曰愿请汶阳之田谓之曰请则是鲁田也僖公元年获莒拏赐季友汶阳之田益可证据再考宣公十年齐人来归郓讙龟隂之田夫龟防鳬绎皆鲁境内之山龟隂之田齐既得取则汶田可知窃谓此田季友受于僖公者则季氏私家之物也后为齐所取欲复无隙一旦賔媚人以甗磬与地来赂行父乃乗机闗白郤克请复此田故左传云齐人归我汶阳之田行父遂追盟爰娄以坚其约不越月而即自取之矣

季氏曰汶水名自莱芜县发源详见定十年齐人归郓讙龟隂田水北曰阳按水经注汶阳之田在汶北平畅极目盖汶水自汉钜平县界西南过刚县北刚今为寜阳县宁阳县有刚城屯即鲁阐邑也水北为汉蛇丘县即定十三年所筑蛇渊之囿也又西南迳下讙城南即桓二年齐侯送姜氏之处也讙北为棘即成三年叔孙侨如所围之邑也棘南去汶水八十里与蛇丘下讙连界棘之西南为遂城则庄十三年齐灭遂而戍之者也其地东与棘连当在今肥城之界内蛇丘也讙也棘也皆所谓汶阳之田也蛇丘本铸国古未有蛇丘名必通谓之讙讙曰下讙则蛇丘为上讙可知故定十年归讙而蛇丘在其中矣据孔防鲁在汶南则汶阳之田北与齐界本非鲁田必侵小所得如铸亡之地而齐鲁互争者也故不系之国左氏于僖元年季友败获莒孥之时即云赐友汶阳之田而説者遂以汶阳为鲁故田失之矣

冬楚师郑师侵卫

左传宣公使求好于楚庄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公即位盟于晋防晋伐齐卫人不行使于楚而亦受盟于晋从于伐齐故楚令尹子重为阳桥之役以救齐冬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侵及阳桥孟孙请徃赂之以执斵执鍼织絍皆百人公衡为质以请盟楚人许平

季氏曰宣公末年陈郑宋皆从楚矣惟鲁卫曹推晋为断道之盟而诸侯尚合故楚兵犹有所畏而不敢加于中国者四年至战鞍败齐之后逞忿取赂人以晋为不足与矣楚人窥晋失诸侯也故遂乗间与郑侵卫则是慿陵诸夏之兵也左氏以此役为救齐岂其然哉

十有一月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

楚虽强横于鲁实亲故僖公出盟而宋襄释归父徃防而宋围平凡有所言无不听命鲁虽失礼罪不加焉而左氏以此为侵我师于蜀经文所无则附防之説尔然成公以周公之裔中国诸侯之望降班失列下与夷狄之大夫防以求免焉辱己甚矣

胡传经于鲁君盟防不信则讳公而不书不臣则讳公而不书弃弃晋而从楚则讳公而不书蜀之盟弃晋从楚书公不讳何也事同而既贬则从同同正始之义也从荆楚而与盟既讳公于僖十九年齐之盟矣是以于此不讳而人诸侯之大夫以见意也蜀鲁地

楚书公子始此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蜀之盟诸侯实畏晋而窃与楚盟谓之曰匮盟故婴齐与秦右大夫説宋华元陈公孙寜卫孙良夫郑公子去疾齐大夫皆称人盖诸侯背晋而窃与楚盟是以畧之也其后四十二年晋赵武楚屈建合诸侯于宋然后晋楚之从得交相见又八年楚灵王求诸侯于晋晋人许之然后诸侯公得与楚盟耳蔡侯许男不列于防乗楚车也齐后于郑非卿也左氏明言齐国之大夫足证矣秦右大夫説右大夫为上大夫卿也楚不书公子婴齐于防则其实不见名于防而人于盟既不没实又不与名春秋治楚之法也秦人则诸国皆人且大夫与诸侯盟人之可耳秦在宋上楚主防者所序也楚可以先诸国则秦可以次楚春秋于是夷夏尊卑有难尽论者矣蔡许不与非徒乗楚车也二国君皆身徃书爵则失列书次则国君不可后大夫且二君年幼不当事故以之从楚防不讳公胡氏曰弃晋而从楚则讳公而不书蜀之盟弃晋从楚书公不讳何也事同而既贬则从同同此説亦非也楚自此执牛耳以号令中国中国靡然从之安能尽讳哉嗟乎此天下之大势也

癸酉○定王十九年

三年○晋景十二齐顷十一卫定公臧元年蔡景四郑襄十七曹宣七陈成十一杞桓四十九宋共公固元年秦桓十七楚共三

春王正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左传讨邲之役也郑败诸丘舆皇戍如楚献捷家氏云伐郑所以攘夷攘夷所以尊中国鲁宋卫去强盛之楚而从衰弱之晋以伐有罪之国是春秋之所嘉也前之盟十有一国大夫一以人书抑夷狄也此四国仅从而书爵序晋为首存晋覇也见春秋权衡衮斧之意为中国谋也

王樵氏曰按前年冬楚师郑师侵卫故晋今讨之左氏以为讨邲之役非也邲之役晋救郑而自败于楚非郑之罪也奚讨乎若曰讨贰我克则来不克遂徃我固知之矣不能争于当时而讨于今郑岂受治乎使晋有志于抗楚而服郑曷若移鞍之役于今日乎移七百乗之兵以拒楚楚必却移七大夫之心同志坚以争郑郑必服今兵力既尽于齐而区区搂诸侯于从楚之余宜其不能得郑也乃若郑恃楚而抗中国蔑亲昵覆败晋师夫晋献齐捷于周天子犹以为奸先王之礼况败盟主兄弟甥舅而以为功乃献之于荆蛮异姓以取媚乎郑之罪不可胜诛矣

熊过氏曰宋卫未而称爵齐氏因谓正诸国之爵见郑当讨非也春秋之法逾年者则自称君耳桓十三年卫宣未而卫侯书爵逾年也僖二十五年卫文虽而洮之防卫子不爵未逾年也定四年召陵陈子不爵未且未逾年也必逾年者所谓縁臣民之心不可旷年无君故以事相接势不得复称子也然则金革之事不避礼与君子以为东郊不开荆蛮猾夏其急同也

辛亥卫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郑

甲子新宫灾三日哭

谷梁传新宫者祢宫也三日哭哀也其哀礼也迫近不敢称諡恭也其辞恭且哀以成公为无讥矣礼记檀弓注人烧其宗庙哭者哀精神之有亏伤

乙亥宋文公

按左氏文公卒始厚始用殉君子谓华元乐举于是乎不臣臣治烦去惑者也君生则纵其惑死又益其侈何臣之为

夏公如晋

左传拜汶阳之田

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

左传许恃楚而不事郑郑子良伐许

公至自晋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公羊传棘者汶阳之不服邑也左传棘不服故围之棘汶阳田之邑在济北蛇丘今兖州府定陶县季氏私考云按蛇丘故县在兖州府寜阳县北南临汶水而棘在其北则与齐连界之邑也今当为肥城县地

大雩

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

左传讨赤狄之余焉

季氏曰廧咎如杜元凯以为赤狄别种然经不系之赤狄盖本一种而别分为族如狄之有鲜虞也咎与臯同闵二年晋太子申生伐东山臯落氏杜元凯亦谓赤狄别种而后汉志壶闗故黎国注引上党记曰东山在城东南晋申生所伐今名无臯其即古所谓廧咎如欤又按黎侯故城在潞州黎城县东一十八里则廧咎如正当晋东卫西故克与良夫同夹攻也廧公作将谷作墙

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

此晋聘之始寻元年赤棘之盟

卫侯使孙良夫来聘

寻宣七年盟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孙良夫盟

左传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公问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于晋也其位在三孙子之于卫也位为上卿将谁先对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卫在晋不得为次国晋为盟主其将先之丙午盟晋丁未盟卫礼也

熊过氏曰蜀盟楚故也改而从晋伐郑矣今公朝晋晋报焉故庚盟鲁疑其贰楚良夫盟鲁疑其以己自觧于晋也

荀庚良夫二子至鲁鲁不出盟于外而就于国中二子巳至公不妨与盟也此两书及俱蒙上来聘之文原无讳辞不必讳以立义也盖因列国大夫之来而称及盟者此三年十一年与襄之七年十五年惟七年卫孙林父来聘左传载公登亦登确为公与其余公与而不书谷梁云不言及者以国与之也不言其人亦以国与之也彼既至鲁国故以国对之国重于君故不必言公谷梁之义精矣

郑伐许

或曰称郑疑文阙或曰郑襄公附于楚一年而再伐许故狄之非也夏己书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矣一事再举故畧之郑许党同事楚郑伐许楚何故不问盖郑为楚人入夏门户且楚为利之国也若絶郑则自塞其路矣坐视其侵许而不较吾得郑则许固吾有也郑特为晋先得许耳此楚所以不问也

甲戌○定王二十年

四年○晋景十三齐顷十二卫定二蔡景五郑襄十八卒曹宣八陈成十二杞桓五十宋共二秦桓十八楚共四

春宋公使华元来

左氏通嗣君也为共公谋婚也

三月壬申郑伯坚卒

杞伯来朝

左传归叔姬故也将出叔姬先行朝礼

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

公如晋

郑襄公

二月而速也

秋公至自晋

晋景公见之不敬公欲求成于楚季文子不可乃止

冬城郓

鲁既得汶阳故城郓为备恐齐人复夺之耳杜元凯谓公欲叛晋城西郓其说无稽矣此西郓也鞍战之后惧齐来伐故城郓以备于是知袁娄之盟齐非诚服也

熊过氏曰田言之曰汶阳邑言之曰郓释例土地名鲁有二郓文十二年城诸及郓莒所争东郓也东郓今莒州沂水县古城阳姑幕成十六年公待季文子于郓西郓也此为西郓今济寜州郓城县

郑伯伐许

左传冬十一月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许人败诸展陂郑伯伐许取鉏任冷敦之田晋栾书将中军荀首佐之士燮佐上军以救许伐郑取泛祭楚子反救郑郑伯与许男讼焉皇戌摄郑伯之辞子反不能决也未逾年而称爵在后且行师也然而是可忍矣明言之着其恶也

乙亥○定王二十一年崩

五年○晋景十四齐顷十三卫定三蔡景六郑悼公费元年曹宣九陈成十三杞桓五十一宋共三秦桓十九楚共五

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

杜氏曰出也谷梁妇人嫁曰归反曰来归

黄正宪氏曰按杜氏曰出也夫叔姬即三十一年杞伯姬为其子桓公所求之妇也至今四十四年夫妇年皆六十余矣况杞本小国岂敢轻弃大国之女必叔姬无子杞桓别有庻孽叔姬居尝怏怏而愿归鲁故前年杞伯来朝先诉其情及叔姬卒后杞桓复来逆其丧以归岂被出而归者耶邹肇敏曰非也此别是一叔姬

仲孙蔑如宋

左传报华元也

夏叔孙侨如防晋荀首于谷

左氏晋荀首如齐逆女故宣伯餫诸谷野馈也然则非国事也书之如国事然何也自鞍之役鲁得汶阳田晋无所获也已而与齐平矣谷齐邑申无宇所谓城谷寘管仲之地晋适齐必径鲁而后达者也不防诸鲁而防于齐地赵氏所谓消齐侯谋鲁之谋破晋人谋已之谋左氏志其防而不知其故是也或谓大夫专故书之若国事斯已不察矣

今东阿县南十二里有谷城

首公作秀

梁山崩

梁山本古韩今韩城县汉夏阳地也梁山东南为晋地西南为秦地西北为白狄地界于三国不可系之晋公羊言为天下纪异是已夫名山大川不以封即专系晋亦不得书晋

秋大水

左传宋公子围龟为质于楚而归华元享之鼓噪出入曰习攻华氏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十有二月己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左传郑服也

许灵公愬郑伯于楚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楚人执皇戍及子国郑伯归使公子偃请成于晋则虫牢之盟主于郑所欲也故左氏止云郑服于是齐郑皆服矣晋景可以遂覇而不能也

左传诸侯谋复防宋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虫牢郑地今开封陈留北有桐牢即封丘县地

丙子○简王元年

六年○晋景十五齐顷十四卫定四蔡景七郑悼二卒曹宣十陈成十四杞桓五十二宋共四秦桓二十楚共六吴子寿梦元年

春王正月公至自防

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传二月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繇已非繇人也

熊过氏曰武公之宫武公者隠公之曾祖至是八世十一传矣立者不宜立胡子谓非即逺有终是也明堂位曰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然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不称世室炀又武公六世祖属在武上定立其宫亦不称世室赵企明曰记礼者出于春秋之后见鲁立武宫遂有武世室之语以为不经也左氏意以为武军之宫如楚子所立者啖叔佐曰非也

汪氏曰论者因明堂位遂以武宫为世室今考春秋所书太庙则周公之庙也所书世室则鲁公之庙也羣公之庙则皆系諡若武宫炀宫桓宫僖宫是也苟谓之世室则世世不毁矣奚待于成公而始立乎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不称世室则其以武宫为世室者妄也况炀宫乃武公之六世祖至昭公已二十世而桓宫则哀公之十世祖僖宫则哀公之七世祖皆当言世室也炀宫在武宫之上武宫称世室炀宫独不称世室乎是知明堂位乃后世俗儒因鲁僭礼而为言春秋之时非有世室之名也然考成之十八年晋悼公朝于武宫昭之十七年当晋顷公之世而中行穆子献俘于文宫晋武公至悼公文公至顷公皆已十世而其宫犹存则当时诸侯之庙亲尽不毁者不特鲁矣

礼记祭法防考庙者父庙考成也谓父有成德之美也王考庙者祖庙王君也言祖有君成之德也祖尊于父故加君名也皇考庙者曾祖皇大也君也曾祖转尊又加大君之称也月祭之者月月祭之也显考庙者髙祖也显明也髙祖居四庙最上故以髙明言之祖考庙者祖始也是谓始祖庙也享尝乃止享尝四时祭祀不得月祭但四时祭而已封土曰坛除土曰墠去祖为坛者谓髙祖之父也其庙既毁藏主于祖考之庙中不得四时祭之若有祈祷则出就坛受祭也去坛为墠者谓髙祖之祖也其主亦藏祖考庙中若有祈祷则出就墠受祭不得在坛也髙祖之父迁寄太祖而不得于太祖庙受时祭故曰去祖髙祖之祖经在坛而今不得祭故云去坛去墠为鬼若又有从坛迁来墠者则此前在墠者为鬼虽有祈祷亦不得及

取鄟

胡传微国书取者灭之也内讳灭曰取项亦国也而书灭者以僖公在防季孙所为故直书而不隠根牟鄟邿皆微国也公羊皆曰邾邑然春秋未有取他国之地而不系国者公羊曰讳亟则僖取须句訾娄可谓亟矣何以系邾耶

鄟鲁附庸国也本灭书取讳也讳者何鲁取之不以其道也义与襄十三年取邿昭四年取鄫一也其灭项不书取非鲁益明

鄟今兖州府境内地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

左传三月晋伯宗夏阳说卫孙良夫相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侵宋以其辞防也经独书卫或谓深罪其党恶也杜氏曰经惟书卫独卫告也皆非也楚庄逞志于宋国几毙而晋不能救今甫盟于虫牢矣诸侯未归又谋再防晋令实繁而尤宋以国难辞遂使鲁卫两国兴师迭伐继书于防书其重者而晋之恶已见矣

季氏曰春秋凡奉覇主之命或为主而兴师者皆书侵盖本非有怨但屈于不得已故无志于深入但浅侵其境也此极勘得透快下仲孙叔孙侵宋同左传晋迁于新田

夏六月邾子来朝

公孙婴齐如晋

左传子叔声伯如晋命伐宋

壬申郑伯费卒

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

灌甫曰自宣季年宋及楚平而楚势益张与诸侯防盟于蜀晋景恶之比年宋虽与虫牢之盟而其意犹未帖然归也故使卫孙良夫鲁仲孙蔑相继帅师侵之然二国素无憾于宋惟以盟主之令徃也后二年宋婚鲁卫来媵以是知二国侵宋益非本意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左传楚子重伐郑郑从晋故也

楚书大夫将于是始

冬季孙行父如晋

左传贺迁也然事不经见盖报宋之成尔

晋栾书帅师救郑

左传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赵同赵括欲战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谏乃遂还王樵氏曰按晋师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则非不及事也楚师还是晋无亡矢遗镞之费而救郑之义亦申矣于是全师而退三卿之善谋栾书之从众均之不可揜也故春秋书以与之易曰师或舆尸凶言军旅之任不专一而众人主之覆败必矣河曲之师赵盾为将而令出赵穿邲之师荀林父为将而令出先縠舆尸之效岂不昭然也哉

赵子常曰左氏载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林氏曰楚以申息为经营中国之本故三军二广不常出而大扺用申息之师僖二十五年以申息之师戍商宻二十八年败于城濮楚子曰其如申息之老何二十六年申公叔侯戍齐文九年息公子朱伐陈成六年以申息之师救蔡其后栾书败申息之师于桑隧昔宣王之世申伯实以王舅为南国之屏翰所以扞城王室秦汉之际南阳为要地故楚有图北方之志其君多居于申大合诸侯亦在焉

救公作侵

丁丑○简王二年

七年○晋景十六齐顷十五卫定五蔡景八郑成公防元年曹宣十一陈成十五杞桓五十三宋共五秦桓二十一楚共七吴夀梦二

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吴伐郯

吴初入伐中国也

黄正宪氏曰按史迁云太伯之奔荆蛮自号为勾吴盖伯譲国而逃欲匿其迹故变名为勾吴勾是勾芒之勾春神托生万物者也吴自太伯始故取义云于是伯卒而弟为吴仲雍矣然而当是时实未尝君国子民也迁乃云周章已君因而封之则是以吴越之吴为勾吴之吴误矣其云太伯卒弟仲雍立云云周章立者乃从武王时得封之后追论其世次相传如此非立君之主也盖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后伯无嗣雍后传至周章遂封章于今姑苏之地而国号吴则因勾吴之吴耳又封章弟于周之北故夏墟曰虞仲者为太伯嗣然虞已为晋献公所灭则太伯已絶此伐郯者乃周章十五代孙夀梦之二年也是吴始封于周章而强盛于夀梦与勾吴絶不相蒙后汉赵乃云太伯起城周三里在西北隅名曰故吴且云伯卒于梅里平墟夫梅里在今无县即无论荆吴辽絶而奔荆卒吴亦难附防其説况太伯让天下而逃惟恐不能匿其迹乃显然立国建号居人民之上则安所谓三让无称之美乎勾吴在今姑苏郯在下邳隔絶江淮越而伐之吴之势始大矣吴今苏州

夏五月曹伯来朝

不郊犹三望

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郑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

左传寻虫牢之盟且莒服故也郑囚郧公钟仪献诸晋

莒本属齐齐服故莒从之宋以五年辞防鲁卫受命侵之至是始与盟约家翁曰此合诸侯救郑因以同盟幸诸侯之犹同也

杜元凯曰马陵卫地阳平元城县东南有地名马陵季明德误倒读为平阳然曰诸侯救郑不当逺去郑地指为开封府中牟县陵岗或然也

公至自防

吴入州来

左传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而分其室巫臣自晋贻二子书曰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夀梦説之乃通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舎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乗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寘其子狐庸焉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防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嵗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

传着吴强之渐故曰始林氏曰楚人御吴以江故用舟师吴人挠楚以淮故用车战吴自徐入巢淮西也入州来淮北也吴楚争淮自此始自鸡父之师一败而吴得州来灭巢及钟离矣是则亡郢始于失淮州来今凤阳府颍上县古淮南下蔡地

冬大雩

卫孙林父出奔晋

左传卫定公恶孙林父冬孙林父出奔晋

林父亡七年而恃晋反卫又十九年遂逐其君卒以邑叛定公可谓知所恶矣杜氏曰春秋中年诸侯之大夫外交强国以仇其君卫之孙氏鲁之季氏其尤也林父自结于晋之权臣为卫国患凡四十年晋党叛臣为之羽翼卫献鲁昭所以失国晋实为之

戊寅○简王三年

八年○晋景十七齐顷十六卫定六蔡景九郑成二曹宣十二陈成十六杞桓五十四宋共六秦桓二十二楚共八吴夀梦三

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二年取汶阳田晋侯使齐还鲁也至是晋以齐从虫牢马陵之盟俾鲁归田以坚之季文子所谓七年之中一予一夺宜诸侯之有贰心也

晋栾书帅师侵蔡

左传遂侵楚报六年婴齐伐郑也

髙氏曰晋得齐之后冀尽得诸侯也蔡则畏楚终不与晋自翟泉以来不与中国盟防者四十有八年文十五年郤缺入蔡至是栾书复加兵

公孙婴齐如莒

左传逆也鲁因马陵之盟始复与莒通左氏言逆妇赵伯循以经正其妄矣

宋公使华元来聘

左传聘共姬也

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

録伯姬故尽其辞也华元行聘礼或因共姬故为好如此非即聘共姬也传释华元来聘曰聘共姬也释公孙夀来纳币曰礼也杜氏因谓昏聘不应使卿纳币应使卿皆循传为説而非经意

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

赵同赵括好勇而轻邲之役与栾书之救郑二人皆不度其可而鋭于战非栾书有主则晋又败矣赵婴滛乱罪所当讨不请于君而擅放之专而无上恶得无罪然晋侯听姬氏之谮一朝而尸二大夫以赵衰之勲不复念而夺其田禄则失政刑矣故称国以杀之

王樵氏云据左氏则赵氏之祸繇庄姬据史记则赵氏之祸繇屠岸贾其説抵牾不可强合然尝深考之则屠岸贾杀赵朔自一事也赵荘姬谮杀同括又一事也观郑人追讨归生弑君之罪斵其棺而灭其族则屠岸贾之事岂可谓无崔杼弑君庆封党之而灭崔庆之族者卢蒲嫳及荘公之嬖人卢蒲癸王何也屠岸贾亦繇是也但史记谓同括婴同见杀于下宫之难则传闻之误耳至于赵武畜于公宫则左氏史记又无不脗合夫晋杀同括因荘姬之言同括虽死赵盾之室自在使无他外患庄姬何至无依乃将武畜于公宫乎景公何不念庄姬赵武之尚存忍即以其田与祁奚乎盖朔死于下宫之难盾之系几絶而盾之异母弟同括婴专赵氏之政赵婴通于庄姬同括因而逐之虽曰以罪然中心未必不由于争权故内则庄姬怨之外则栾郤疾之因得以合而行其谮焉赵武之匿始则虞屠岸贾之害终使武而尚存必亦非原屏所利也故从姬氏畜于公宫及原屏既死韩厥始言于公而立之此事之实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

临江刘氏曰或言赐命或言锡命锡命者爵也有加而赐所谓赐者也古者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不过九命次国之君不过七命小国五命故赐者谓有加也以义观之锡命者其世世相袭赐命者服过其爵所以章有徳也成公未有大功明德而服过其爵讥僭赏也

春秋三书锡命独此年左氏经作赐命盖锡赐皆上予下之名义无以异故韵书赐字或作锡或曰锡之爵命世世相袭则谓之锡服过其爵有加而赐则谓之赐今考内史过赐晋惠公命则始即位而赐之者也召伯廖赐齐桓公命则有功而赐之者也刘定公赐齐灵公命则以私恩而赐之者也王命尹氏等防命晋文公赐之大辂戎辂则朝王献俘而赐之者也事虽不同而皆言赐也诗称王锡申伯则始封而锡之也王锡韩侯则嗣位来见而锡之也王命召虎用锡尔祉圭瓒秬鬯则有功而锡之也事各异而亦皆言锡也繇是知赐锡义同不必穿凿立説抑或左氏字误耳

赐公谷作锡

冬十月癸卯杞叔姬卒

晋侯使士燮来聘

左传言伐郯也以其事吴故

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人邾人伐郯

卫人来媵

公羊传媵何以书録伯姬也谷梁传以伯姬之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

赵子常曰今按媵常事史不书书卫晋者为下齐人异姓来媵过九女之制也与书正月烝为五月再烝见黩例同

礼天子一娶十二女王后行三国媵之诸侯一娶九女夫人行二国媵之左传同姓媵异姓则否

己卯○简王四年

九年○晋景十八齐顷十七卒卫定七蔡景十郑成三曹宣十三陈成十七杞桓五十五宋共七秦桓二十三楚共九吴夀梦四

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

宋襄公母出归于卫襄公即位其母思之义不可徃赋河广之诗而圣人取之则出妻固与庙絶无复反之理也杞叔姬之归传初不言其故然其来归也杞伯先来朝而言其故其卒也杞伯因鲁之请而逆其丧推其情事与他人之大归者不同明矣疑叔姬无子心不自安而愿归故杞伯来鲁言其故鲁人许之而后归之迨其卒也鲁人请而复逆之鲁人许之者以顺叔姬之情后复请之者以明不絶之义故左氏曰杞叔姬卒为杞也逆叔姬为我也虽鲁杞不知出母庙絶之义然礼以义起以情生春秋姑録之以识其顺变之法如此耳

灌甫曰经书郯伯姬杞叔姬来归左氏俱曰出也按二姬书有详畧必有当絶者何也杞叔姬书卒书逆其丧归郯伯姬不书卒不书丧归然二姬之事虽不可考而杞则详而礼郯则不言所终当絶不当絶者亦可知矣左氏俱出之説或不足据

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

左传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防于蒲以寻马陵之盟是行也将始防吴吴人不至

赵子常曰自马陵以来诸侯未有贰也则其曰同盟何晋惧失诸侯也诸侯之从于晋者类非诚服也晋人亦知自反矣乎马陵未几而受孙林父之奔以隙卫反汶阳之田以携鲁志不得于楚而侵蔡威不足以及吴而伐郯以是道宗诸侯虽日同盟无益也景三同盟虫牢以得郑也而宋辞马陵以得宋盟左氏谓寻虫牢是也以为服莒细已甚矣于是郑鲁皆有叛意执郑伐郑止公盟公徒为是纷纷无益也卒至防琐泽而与楚成防钟离而借吴援晋文襄覇主之余势于是尽矣

蒲卫地

公至自防

二月伯姬归于宋

伯姬之归杜氏曰宋不使卿逆非礼非也赵氏曰不言逆者亲迎也亦非也国君来我未有不书者言归则不必言逆故二氏之説皆非也

左传楚人以重赂求郑郑伯防楚公子成于邓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何休氏曰古者妇人三月而后庙见成妇父母使大夫操礼而致之必三月者取一时足以别贞信也贞信着然后妇礼成故妇人未庙见而死则归女氏之党

晋人来媵

胡传伯姬贤行着于家故致女使卿特厚其嫁遣之礼贤名闻于逺故诸国争媵信其无妬忌之行程氏以为一女子之贤尚闻于诸侯况君子哉或曰鲁女虽贤岂能闻于逺乎曰古者庶女与非敌者则求为媵固为之择贤小君则诸侯之贤女自当闻矣何氏曰朝廷侈于妬上妇人侈于妬下伯姬以至贤为三国所争媵

媵浅事也一国三媵书词重疉何氏以为妇人侈于妬下伯姬至贤三国争媵熊过氏又谓鲁以阳田故于宋无所忌晋卫亦以孙林父奔晋媵鲁盖三国合矣若然则后齐人来媵亦何不可言合乎夫常事不书失常则书媵女从嫡同效于归若未任荅君子则待年一国故诗曰诸娣从之祁祁如云今伯姬二月巳归矣而晋人来媵则以次年五月不及时矣又异姓不媵而齐人来媵书此以志变也且以伯姬尽其辞也

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

晋人执郑伯

晋栾书帅师伐郑

左传秋郑伯如晋晋人执诸铜鞮栾书伐郑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楚子重侵陈以救郑

王樵氏曰中国失道夷狄抗衡自文宣以来晋楚争郑郑从楚则晋师至从晋则楚师至邲之战郑之从楚者十年自成五年虫牢马陵之防楚方备吴未暇争郑郑在晋者亦五年矣今年蒲之防楚以重赂求郑郑复防楚于邓夫惟利是从而不要诸义郑信有罪矣然旋即悔过而躬朝于晋即当原其不获已之情待之以礼可也有以礼来朝而反蒙执辱者哉况伐其国又杀其行人耶明年又使卫侵郑又防诸侯伐郑间楚之不争而肆暴无已故郑即甘心于楚比楚以挠中国者凡二十年诸侯之役无寜嵗鳃鳃然以失郑为忧尚谁咎哉故称人而执与执其君而伐其国皆直书而义自见矣杀伯蠲不书既执其君举重也

冬十有一月齐顷公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

楚人入郓

郓者今沂水县莒鲁所争东郓也本鲁地而莒据有之莒溃因入之耳不书遂楚用偏师入之行间非婴齐也楚非与莒有恶盖报晋之伐郑也季氏曰楚自入春秋以来兵未有至于沂上者今特遣贵卿越淮泗泝沂以伐莒且是时晋方执郑伯以伐郑乃不之救长驱东向以攻所不急此其防果安出乎盖为备吴之计也吴自七年伐郯而寻入州来江淮间与楚之国已皆震惊楚人惧吴连合郯兵以出淮泗则自汝以东非楚有矣此所以逺出郯北以争诸侯盖郯之所畏者莫如莒莒溃入郓则足以制郯而吴人不敢挟郑南下矣此楚人伐莒之计也

秦人白狄伐晋

左氏诸侯贰故也

秦自败殽以来与晋争兵者凡十二见矣秦人连白狄以伐晋十三年大防诸侯以伐秦焉赤狄既灭白狄知其见绐故同秦人伐晋也晋伐郑方急楚兵且东溃莒入郓牵制鲁师使不敢助晋而又西约秦率白狄来战欲使晋自救不暇又安能伐郑乎势逺节长其为楚谋则善矣

白狄今延安府所属其地也

郑人围许

左传示晋不急也是则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为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晋必归君

城中城

中城杜氏以为鲁邑在东海廪丘县西南或曰鲁之内城定六年城中城谷梁云三家张也以是观之非廪丘矣楚人伐莒入郓郓逼于鲁城中城盖惩莒而备楚欤

杨瞿崃氏曰春秋城筑必书恤民力顺时令盖重之矣然亦僖成以前政在公家其时征发劳役据事直书皆可严笔削以昭鉴戒襄昭定哀无政矣三军之作而旋舍也税畆之变而田赋也尚有城筑出于公而可书乎哉盖四公所书者薾然无生色矣是故隠之城中丘城郎也而书夏观夏之一字可以知其非时庄之筑郿新延廐筑郎筑秦城小谷也而书于无禾麦告籴之间观于告籴无禾麦可以知其非力僖之年新作南门成之年城中城也而书以新作城中城观于中城新作可以知其非务春秋书城筑示鉴戒尽于是矣其后而城费城防城成郛读经到此盖不能无黯然咨嗟也而鉴戒之意不存焉虽然虎牢之城成周之城此皆获麟絶笔间事也古今来夷夏君臣之防虽极式微之世亦必留一脉于如线者则于二役乎见之是故城筑必书亦所以征文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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