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凯,字景文,号海叟。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凯幼孤力学,曾以《白燕》诗受到元末诗人杨维桢的赞赏,并连书数纸,尽散坐客,一时呼为“袁白燕”。元末曾为府吏,博学有才辩。入明后,于明太祖洪武三年(1370)被荐为御史。太祖尝审犯人毕,命凯送太子复审,太子为减罪。凯还报,太祖问:“朕与东宫孰是?”凯顿首答云:“陛下法之正,东宫心之慈。”太祖认为他持两端而左右逢源,遂恶之。凯惧祸,遂托疯疾以归。太祖曾派人考查,凯佯狂以免祸。其诗多咏物寄怀、题赠、唱酬之作。早年作品曲折表达了元末的政治黑暗与社会动乱,如《老夫五首》、《夜归》、《沙涂行》皆是这类作品。其《蚊》诗中写道:“群蛇戢戢方斗争,虾蟆蝼蛄相和鸣。百足之虫行无声,毒气着人昏不醒。蚊蚋虽微亦纵横,隐然如雷吁可惊。东方日色苦未明,老夫闭门不敢行。”这是以寓言形式反映了诗人对现实的感受。《客中除夕》则以摅怀写情方式反映了战乱给人们造成的离散:“今夕为何夕,他乡说故乡。看人儿女大,为客岁年长。戎马无休歇,关山正渺茫。一杯柏叶酒,未敌泪千行。”其晚年作品对于明初的残暴统治亦时时予以讥刺。《辛酉大醉书东郊主人壁》诗中劝人及时行乐,不要贮财贻患,否则“一朝籍县官,虽悔何所追”。这是讽刺明太祖好抄官民之家。(《乡友携酒至舍下》)诗借饮中不能畅谈反映当时政治气氛之恐怖:“上谈羲皇际,下逮唐与虞。秦汉无足论,且复话樵渔。樵渔虽微贱,颇似淳古初。戒之勿易言,相顾但嗟吁。”其古体诗学汉、魏,但诗中缺少警句与开阖变化之妙;律体学杜甫,但多是有句无篇;五、七言绝句艺术上较为成功。其五绝有古乐府民歌风格,如:“江水一千里,家书十五行。行行无别语,只到早还乡。”(《京师得家书》)七绝绰约有中唐风致,如:“木落淮南秋色空,闲登高阁送归鸿。白头老妇痴儿女,尽在萧条望眼中。”(《登阁》)凯在明代是较有影响的诗人,何景明谓“我朝诸名家集,独海叟诗为长”。(转引自《明诗纪事》)《明史》卷二八五有传。
四卷。《集外诗》一卷。明袁凯撰。其集旧有张祥泽刻本,乃凯所自定。岁久散佚。天顺中朱应祥、张璞所校选者名《在野集》,多以己意更窜。如“烟树微茫独倚栏”,改为“烟树微茫梦里山”。盖以诗用删山韵,而栏字在寒桓韵。不知洪武正韵已合二部为一。袁凯用官韵,非奸韵。“故国飘零事已非”,改为“老去悲秋不自知”。盖以袁凯已仕明,欲讳其前朝之感。不知据陶宗仪《辍耕录》,是诗作于至正末,乃用金陵王谢燕事,下句自明,非为元七而作。至“雨声终日过间门”,改为“雨声随处有间门”。更不知其点窜之意何居。弘治间,陆深得旧刻不全本,与何景明、李梦阳更相删定,题名《瓦缶集》行世。(《在野集》《瓦缶集》皆为《海叟集》的选辑本。隆庆四年(1570)何玄之得张祥泽旧刻,以活字校印百部传之。万历三十七年(1609),张所望复为重刻。清康熙六十一年(1722)曹炳曾以张本为主,而参以何氏本,正其谬误,并增辑《集外诗》一卷重新刻印。袁印诗取法杜甫,气体较为清健,颇受时人推重。程嘉燧在《列朝诗集小传》中称:“海叟诗,气骨高妙,天然去雕饰,天容道貌,即之冷然。古意二十首,高古激越,雄视一代。七言古诗,笔力豪宕,斟不如意。七言律诗,自宋元来学杜,未有如海叟自然者。”评价虽然有些过誉,但仍可窥见袁凯诗在当时的影响。有副督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查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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