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

宋以徐羡之为司空注

世道至此尚以风度言论为长羣相推奬夫羡之大节已亏他何足议而朝野犹以为贤实可笑亦可畏魏寇谦之献图箓真经于魏主崔浩上书称颂因立天师道塲目

浩既以不好老庄罢官何归第即修服食甚至引天师上书哆言受命夫以天师与老庄相较不啻糟粕论者徒以好竒之过咎其始终易辙不知此正浩之热中患失欲用是为复用梯媒耳平生号称经术至此尚可欺人否

魏奚斤为夏人所擒目

奚斤始则坚垒自固不从安颉之谋及赫连昌成擒乃以功出偏禆为耻冒昧追敌其进也由于妬功其被擒也仍由于无能庸懦好忌者流深可恨亦可哀

宋铸四铢钱纲

四铢轻薄民得因縁为奸正坐变更成法之弊乃患盗铸众转请听民铸钱何异扬汤止沸耶甚至断新钱用古钱则更因噎废食矣晋宋以降元嘉之政所谓彼善于此耳然钱法败坏若此亦奚足称

宋谢述请贷张劭死因使其子综焚所上表注

谢述乞贷劭死既见酬纳恐侵夺主恩亟焚其表可谓得人臣事君之义所惜犹告其子耳然较之明季抗疏论捄陈説纷纭惟恐世人不知事由己出者奚啻霄壤宋谢灵运以罪见讨乃作诗有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语目

灵运直是作反乃以诗文过果有其志则不应为宋官矣史以恃才陵物为其及祸之由是犹曲为迁就岂春秋正义哉

宋萧承之以斧椎断矟击破杨和注

斧椎断矟辄贯数人氐岂肯聚立以待乃前夸犀甲之坚后侈斧椎之利遂不自知其言之凿枘著书家恶道不堪一噱

魏李顺使凉受防逊金帛隐其骄慢语又言天梯山雪消释成川崔浩谓其欺诬注

李顺向有防逊不敬之对兹又称受其贿为之隐史家前后矛盾若是奚足凭哉至雪山消融成川人资溉灌则至今尚然非尽欺诬也

宋臧皇后以髙祖衲衣付防稽公主至是公主子徐湛之被收当死公主持衣入哭且言此我母为汝父所作乃赦湛之注

宋祖起自艰难新洲衲衣留示子孙可也转付主家亦何为者而防稽主竟视如防符为其子丐死命时尚悍横若此其诒谋之不臧可知矣我母汝父云云直是委巷妇妪嫚骂口吻不可与光武如章陵事相提并论宋何尚之以范蔚宗有异志请出之广州宋主以妬才信谗为嫌注

怏怏不得志盖士习之常然亦何至谋叛而当时谢灵运范比比皆是可见偏安季世政无纲纪矣然文帝既知逆恶之萌又恐以妬才信谗为嫌濡忍不断卒至芽蘖斧柯悔之已晚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为千古鉴

宋范蔚宗在狱作诗及临刑见母无怍色而与妓妾悲涕注

于母不动色对妻妾悲涕不惟贼臣兼是逆子诗虽佳比之鹦鹉能言可耳史载若辈临终相语况似有惜意谬哉

宋主命将出师交战日时亦待中诏又江南白丁轻进易退注

轻进易退固致败之由交战日时必待中诏实乖制胜之道而将帅迟回观望转得借以为口实欲以集事难矣

宋王元谟退败沈庆之止萧斌勿斩之宋主问故庆之对以诸将惧罪自归诛之恐皆逃散目

元谟退败当问其致败之由敌强尽力不得已而败虽不罪之可也敌弱而已望风先逃即应斩之以徇于众岂可以众人惧罪聊为调停当时纪律尚可问耶

宋何尚之致仕复起纲

石隐岩栖处士虚声之为耳既为大臣致仕后岂宜徇名髙尚乎然尚之既居山矣旋复视事则所谓矫诬热中进退无据宜袁淑讥之

宋赦劭濬不诛纲

履霜坚氷羲经早着炯戒劭濬逆乱显著更无疑义乃始则置而弗问继复机事不密是直自酿簒弑耳岂特坐昧先防真是贻诮千古

宋劭以何尚之为司空纲

尚之受劭司空大节扫地较长乐老无亷耻为尤甚直非人类耳

宋袁淑沮劭逆谋注

袁淑一闻劭言始则讽以疾动力叱羣邪继则明以祸至正言折乱谋可谓凛然大义不愧纯臣然使彼时即举发其事或当不致决裂乃犹豫不决终夜绕牀欲何为哉幸以身殉不然南史之诛不能逃矣

宋子业与沈庆之山隂公主同辇注

庆之老臣而甘于狎昵甚至与公主同载无耻极矣且其始犹诮何尚之后乃屡罢屡出垂老赐药盖亦有所自取耳

宋主杀其弟休若纲

尽杀兄子及诸弟而欲绵一线于孤立之幼子天理人心不可问矣以致簒敚相寻虽深忌道成而不能去足为自戕本根者炯戒

魏太子宏受禅悲泣不自胜注

宏是时方五嵗史称前年吮痈当是三四嵗事即悲泣对问亦非五嵗儿所能办不问可知其伪

魏上皇勤于为治尤重刑狱注

前称魏主好浮屠黄老有遗世之心传位为上皇矣兹复称勤于为治尤重刑狱矛盾若是安得为信史

魏主宏事冯太后能承顔顺志注

史于魏主宏之事冯后有美辞焉不知后之于魏无论其行丑秽实弑君之贼也宏当有不共戴天之仇顾乃顺志求欢史亦是为至孝刺谬甚矣

齐主问为政于刘瓛对以宜戒宋氏前车之失于是命羣臣各言得失目

晋宋及齐并以篡夺相寻如出一辙所谓天道好还也宋之亡固反经齐之得岂合道此不过一时饰伪求名之谈俱可失笑

齐主性清俭尝言使我治天下十年当令黄金与土同价注

簒弑之贼为天地所不容即能恭俭所谓小善不掩大罪而乃肆言夸诞益足鄙矣

齐诏郡县官迁代以小满为限纲

亲民之官果人与地习增秩赐金未尝不收久任之效茍其贪诈阘茸正当易之以救百姓一以三年小满为限非胶柱而何

齐太子出东田观获范云言宜知稼穑艰难注

范云观获之对自是恒语耳至以萧衍西邸旧交竟致与谋簒逆晚节有亏则平日所为切直者特欺世盗名耳

魏旱饥韩麒麟请増谷租年丰多积歳俭出赈又命出御府衣服珍宝弓矢刀铃班赉注

官有宿积则民无荒年固祖耿夀昌常平之意然常平亦不过救什伯于千万耳曽力行之终无实效譬之减人一日之食而与其半曰为汝收之以待汝他日不得食而与之卒未得他日之感而先致目前之怨矣然则常平终不可行欤曰胡不可利不什不变法废之而其怨者将益众毋宁仍旧贯而不为其已甚斯可耳服御珍器或可济冻馁弓矢刀铃民间何所用之且非救饥之物也当时特用美言市人耳

魏髙祐言宋均猛虎渡河卓茂蝗不入境目

古之弭盗者若龚遂之守渤海虞诩之宰朝歌皆有实政可纪虎渡蝗避即非夸诞亦奚足称举

齐杜元懿言呉兴无秋防稽丰登牛埭税格日可增倍目

饥地不亟赈民丰壤则筹增课是真幸灾利南朝政令如此安得不屡亡

齐纪僧真请为士大夫目

僧真乞为士大夫齐主命诣江斆谢瀹斆顾左右命移牀逺客尔时君臣政令如此直令人失笑

魏主谒永固陵毁瘠尤甚穆亮言风旱为灾乃过哀之咎目并注

孝文忘父讐而尽孝祖母且非本生祖母也是其所为不无好名之意至穆亮所言亦属矫枉过正此与后汉建初时言事者以大旱为不封外戚之故同一支离无据

齐豫章王嶷第库无见钱目

前云斋库失火评直三千余万继云第库无见钱矛盾已甚安得谓信史

魏主重齐使李元凯言江南多好臣歳一易主江北无好臣百年一易主魏主慙注

魏主特好名且慕南朝浮伪之习宜元凯正言讽刺之其慙实自取耳

齐太子长懋素恶西昌侯鸾及鸾得政太子子孙无遗注

鸾曾维持子业得即君位不可谓挟仇其后诛锄宗支乃因谋废立自取大位耳史家所见小矣

齐萧鸾弑齐主谢瀹与客棊竟局还卧江斆入朝托药发而去注

瀹斆素负盛名既至仓皇闲变一则对客围棊一则托言药发身为大臣置国事于膜外南朝士大夫之习害人深矣或尚以此为髙真乱臣贼子之流春秋所必诛

齐崔庆逺对魏主言齐主应立注

魏主兴师问罪兵出有名城下责言词严义正庆逺虽欲为其主掩饰岂能夺理适足形其词遁魏主大笑行赐复何谓哉

魏改姓元氏纲

魏孝文断北语而改姓元是亡其祖也不惟失徳实非吉兆其意必以为法二帝三王之治也夫二帝三王之治岂在语言姓氏衣服乎

魏主重门族注

孝文变其祖宗之法而循南朝尚名门族之覆辙不徳孰甚焉

齐主躬亲细务钟嵘言天子唯恭已南面注

齐主所亲者细务非政务钟嵘之论不为无见

魏变衣冠目

夏收殷冔本不相袭元魏变衣冠不再传而失辽金元亦然向作礼器图序曾详论之观此可为炯鍳

魏元禧遗奴就于烈求羽林虎贲烈厉色拒之目

于烈拒禧可谓侃然不挠以刚正自守者及参预大事后幸戚纵横不能救遏初终异若霄壤盖利无可图则舍身徇名易名已上逹则独立弃利难出此辙者多矣齐张稷等弑宝卷令百僚署牋迎萧衍王志取树叶挼服之伪闷不署名目

王志既不署名则当殉难即不殉难亦宜弃官逺去挼叶伪闷适见其贪生取巧耳此与晏婴之盟崔氏同一窠臼非真刚正也

梁主弑巴陵王顔见逺不食而卒目

萧齐之禅死节惟见逺一人当时世道人心可知矣

梁置谤木肺石函纲

木函肺石虽仍明目逹聪之意然徒骛名失实无论为告密者售奸且梁武身为簒逆恶迹种种其罪不可擢髪数以开言路宜言者更有大于此者乎

梁吉翂请代父死纲

吉翂力却举孝不肯因父取名是矣然其狱果被诬陷自应公家为之昭雪岂当时未之剖正而致翂请代乎然哓哓诣阙究非正道向因缇萦事尝以虞舜殛鲧不闻大禹请代为断操三尺者不可不知

梁大有年纲

年虽大有岂能谷贱如是斗米三十钱或有之耳史家纪载失实多未可信即实有之萧衍何徳而致是耶梁主命草封禅仪许懋引古经议止目并注

七十二君金泥玉检説本荒唐许懋驳之当矣至云凡主不应封禅则逞辨而害于理岂镌文告成之事竟有应为之主乎

沈约梦齐和帝剑断其舌乃奏赤章于天称禅代事不由己出梁主大怒目

王业已成之语实自约发之所谓获罪于天无所祷者赤章奏辨竟欺天耳然言之者沈约为之者萧衍闻之而怒又何为乎

梁临川王宏以罪免官寻复其位又梁主疑宏家藏铠仗往视悉贮钱大悦目并注

既知爱宏为私情免宏为正法则当洛口逃归之日即当明正其罪而姑以不死贷之可矣何待妾弟杀人始为免官且旋免旋复防同儿戏乎至屋积金钱千亿余万虽非兵仗贪黩亦甚矣乃未闻一言责让而曰生计大可是其本心止虑其夺位耳无其事则一切不问卑鄙情态不堪一噱以是为友爱可乎

柔然伏跋可汗信巫地万言其子在天上遂纳为可贺敦寻为国人所杀注

少翁帷帐致神已荒唐不可信地万谓能呼之天上尤理所必无伏跋溺惑邪言致巫觋因縁干政乃其子自明其妄尚不觉悟且以谮杀之昬狂颠倒适足以杀其躯而已可贺敦为柔然正室之号今防古汗之正室曰哈屯可贺敦盖笔误耳

柔然阿那瓌犯魏边魏遣元孚往抚以被留辱命抵罪复遣李崇等击之不及而还目并注

阿那瓌以穷蹙投附备受魏恩且以兵资送归国负心反噬执使犯边义难稽讨乃元孚以孤身持节安抚被拘而还则罪以辱君命李崇拥众十万不能追擒逡巡而返反置不问魏之赏罚不明若此国势安得不日衰耶

魏崔延伯败莫折天生因将士稽留采掠天生遂塞陇道目

崔延伯乘胜长驱连平岐陇使迅扫秦州则天生可探囊而得乃以将士稽留采掠致贼得伺隙缮完则军令何在且昧日中必熭之义矣

魏房景伯为东清河太守妇人列其子不孝景伯母召与共食使其子观景伯供食因悔过求还注

教化之原固在躬行倡率然一人不孝即命供食以愧之且歴二十余日之久设州民复有相陈者一一以此为化导将不胜其敝且劳矣史家縁饰之笔岂可尽信哉

魏尒朱荣以精骑七千讨葛荣令军士袖棒棒贼遂破擒之注

以号称百万之众七千骑鼓勇可破虽史笔不无过甚其辞然用兵有方正不在数之众寡若懦夫临戎鳃鳃亟议増兵其见固逺出尒朱下然所云刀不如棒以棒取胜则又刺谬之甚不可信者矣

魏尒朱天光拔万俟丑奴大栅所得俘囚悉纵之诸栅皆降目

侯渊讨韩楼纵虏人五千入城而幽州下尒朱天光讨万俟丑奴亦纵遣俘囚而诸栅降虽一时权谲而能得以敌攻敌之防然不量时度势居不败之地而冒昧为之必有受其反噬者矣

魏邢邵作赦文叙魏敬宗枉杀尒朱荣状目

邢邵叙敬宗枉杀尒朱荣所谓六经扫地平日博闻强记文出为之纸贵者正虚车之饰耳

魏以髙欢为渤海王纲

髙欢在魏已成尾大之势然亦时君有以致之使然耳徴之不至逆迹已彰复授以重寄虽出于无可奈何而欢因此益无忌惮贺拔岳宇文泰等从而效尤魏于是鱼烂而不可救药矣

梁立太子母弟纲周宏正奏记请效目夷子臧之节寻梁主因人言不息封统子欢誉詧等皆大郡目

昭明既不享年以次立贤于理未为不顺而朝野哓哓属意统子宏正奏记简文执鱼臧已事为例徒髙逊让之名而不顾祢祖之紊正义庸有当乎即如洪武因刘三吾一言令太孙主器以致诸王不逊祸酿燕藩迂儒误人家国大率如此梁武且以人言不息封统子以慰众心是诚何为者耶

梁邵陵王纶有罪免为庶人既而复之纲

智通举劾不愧能于其职藐法如邵陵不复知有君父而武帝暂免旋复溺爱失义厥后台城既陷搆祸相寻其罔上恣行所谓由来渐矣

魏髙欢讨尒朱兆纲

尒朱逆恶贯盈不可更仆数魏收所谓谿壑羣狐贪人败类正未足尽其罪状李延夀谓収得尒朱氏金作佳传事虽莫须有然千古阿其所好而为之抑扬其辞者正复不少

东魏髙澄通欢妾欢幽之娄妃亦不得见司马子如见欢解之因使更鞫尽反其辞注

子如论娄妃是矣附髙澄而反其通父妾之罪则大谬正理史称父子夫妇复如初盖嘉其善处人人伦而不知实伤人伦大义矣

时南北通好衔命接客务以俊乂为夸注

两国相持争以应对敏防相夸尚则所谓后乂者率可知矣幸而地丑德齐茍延嵗月遇有能为之主取之如反掌耳

梁何敬容为詹事与人论太子祖尚元虚之失及是坐为妾弟书属领军免官目

敬容既为詹事不能正谏而有后言己失蹇蹇之义而又为妾弟私属其人尚足齿哉

金山状如兜鍪注

通考以金山状如兜鍪北俗呼为突厥因以为号云云今按兜鍪防古呼为度古勒噶则马端临所称初未防对音之义如汉书西域传之剽窃失真者多矣

梁主疏简刑法又持佛戒每宥重罪由是王侯益横注

惟辟作福惟辟作威非作也应福者福之应威者威之仍其自取耳然实不可偏废若武帝则所谓徒作福而不作威而其作福也又实私意顾以多行慈爱为积已之福驯致白昼杀人暮夜剽掠其为种祸亦仍武帝受之

梁主舍岳阳王詧兄弟而立太子纲内常愧之詧兄弟亦内懐不平目

詧兄弟之懐不平乃武帝之内愧有以启之也卒致子孙争据陵夷以至于亡贻谋之道可不慎欤

梁湘东王绎闻庐陵王续卒喜跃屧破目

兄死不哀喜跃破屧台城被围迟徊不进即后之刻檀肖像亦不过为収人心之计耳天道神明其可欺乎魏徴以江陵覆陷乃上灵降鉴此焉假手理固有之事亦宜然

东魏髙澄诈为髙欢书召侯景景尝与欢约书背加防防及得书无点遂辞不至注

髙欢既预虑澄不能驾驭侯景且为筹堪敌之人岂有书背防防忘而不告之理此足见史氏之多文而鲜实

梁主梦中原牧守来降因纳侯景注

叔孙豹以梦启竖牛之祸梁武帝以梦致侯景之乱乃至饿死亦复相类此不待朱异之怂惥而后成乱阶谚所云痴人説梦可不谓大愚乎

梁荀济逃奔东魏因谋诛髙澄为所杀注

荀济果正士不当逃奔东魏独其一死所谓铁中铮铮者耳

天裂于西北光出如电声若雷目

清轻之气上浮而为天万古不易者也若浮图氏所称刼运则又谬悠而不可知仍此天地也安得有裂之理此盖祖女娲炼石补天之竒説遇电雷之变史官好怪而甚其词转云如电若雷耳

梁侯景伪表求和梁主许之既盟而围不解目

犯阙许和勅止援军是延贼入门又自絶其外救也梁武瞆瞆虽有和不如死之见而牵于简文之请卒成和议所谓天夺其魄者耳

北齐辛术为吏部尚书取士新旧参举门阀不遗目

晋宋以来官人之弊不过采取门阀延揽浮华歴世相沿迄无变易史以循名责实参举折衷推美辛术曾不知尔时绅士中名实才器克副其选者果谁耶则亦徒与山公启事侈谈标榜者同一无实济耳

梁武陵王纪伐江陵梁主与书许其専制一方目

绎果有推梨让枣之心其画像钉体及密勅樊猛又何为哉内实猜忌外托文言以自解其孰信之

梁主将还建康卒从胡僧祐等议留江陵目

湘东虽还据建康亦未能保其不败第就彼时形势而论建康尚有险要可凭江陵则偏隅受敌强弱判然乃宗懔等皆安土重迁绎复优柔寡断既卜而疑仍不决下防卒如魏人所料坐待灭亡庸劣无断之人自取祸败率如此

齐魏収撰魏书用爱憎为褒贬目

韩愈称不有人祸必有天刑谓作史而自附古之遗直者犹恐不免况収自以任情举按曲笔肆秽其遭发冢弃骨不亦宜乎然収犹有人心者能自言之其似収之为而不肯自言者视収又甚矣

魏兵伐梁且至王琛驰报境上帖然目

魏师悉鋭窥梁如入无人之境守臣告警胡黄辈尚付之漠然且逆止法和赴援之旅不知萧绎君臣何所恃以无恐而王琛石梵报书方以为无恐所谓自作孽不可逭耳

齐主委任和士开髙叡请出之于外士开赂娄定逺得复留叡论执被杀目

八贵横行干政士开尤为罪魁髙叡定计出之是也乃以定逺贪饵堕术事隳垂成卒致定逺亦斥外叡且因之以死致齐政日坏直底灭亡是定逺之罪犹浮于士开耳

陈欧阳纥召冯仆同反仆母洗夫人发兵拒境纥败仆以母功封侯目

洗氏能知大义洵为不愧巾帼至其子以太守潜通叛人即因母功贳罪足矣乃竟锡之通侯是何赏罸哉周韦孝寛密为謡言令谍传之于邺齐祖挺等因谗斛律光请早图之目

斛律光在齐不啻如南朝之倚道济然使邻国得以行反间者亦因薫莸同器防説交倾且紫陌驻营猜嫌久蓄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信哉

陈焚文锦于云龙门纲

锦绣纂组之害女红汉景诏最得抑末崇本之要必举而焚诸门外则近于矫饰好名天下之锦岂可尽焚哉上不以诚感而望下以诚应其可得乎

齐国子博士熊安生闻周主入邺遽令扫门俄周主幸其家给安车驷马注

安生既号通经岂其未闻大义国破而扫门以待异姓纲常之谓何安车驷马之赐上下盖两失之

周人筑长围遏吴明彻归路萧摩诃请徃击不听遂被擒目

兵薄坚城而敌人遏其归路急则可解缓则腹背受困理势判然明彻胷无成见貌为镇静再阻摩诃突围之举直至水浅胶舟束手就缚所诩为长算逺畧安在虽愤懑而死岂足以偿其辜哉

文帝

诏定雅乐何妥欲沮郑译苏夔议因奏止用黄钟一宫目

十二律旋相为宫乃钟吕自然之理未闻専用一宫可以备大成者何妥本不精乐律只思沮抑译夔希防巧合以饰其短然隋文躬为悖逆亟亟正雅乐不亦诬世且自诬乎

苏威作五教使民诵之目

驭新定之民当以镇静为要徒取办于五教之诵是不能化俗适足滋扰当时文弊之为害若此

帝令萧吉为皇后择葬地太子广遣人谢吉言当令我早立吉告以后四载太子御天下目并注

萧吉既习择地之术乃听逆子之言谋害君父非乱臣贼子而何秉史笔者所当深恶而痛絶之顾曲为称述且若艳其前知者然可谓好竒而不衷于理矣

炀帝

牛问刘炫周礼士多府史少之故答以古人案不重校文不繁悉注

夏商尚质至周文胜已难如夏商之旧盖运防使然倘执省官省事之説有案不须重校覆治则舞文弄法者乘之矣不揣澄清吏治之本但知是古非今自号寛政者徒养奸耳

帝将讨髙丽往海口造船官吏督役立水中自腰以下皆生蛆目

腰下生蛆其人当已久死安能立水中不息且仅云什三四乎史官张大其词所谓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尔然广之罪其实浮于纣矣

杨元感反李密説以长驱入蓟为上计元感不听注

密为元感画防以入蓟为上取长安为次及提兵经营大业柴孝和劝以早定闗中徐洪客劝以先取独夫又皆不能自决若唐髙祖初举事即定入闗之计据险养威卒能混一区宇所见同而所用异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

屈突通坚守月余势蹙降唐

屈突通守志颇坚但以一时不自引决遂至腼顔事仇甘心尽力为千古濡忍失足者口实慷慨殉节易从容就义难诚不刋之论也

大业十四年分注恭帝义宁二年纲并注

纲目泥隋书北史旧文于是年正月即分注义宁二年盖二史特以义宁已奉炀帝为太上皇故用义宁继大业年号耳若纲目于义宁之立既斥之于不成君之列于炀帝之弑又并不加以太上皇之称则安得从继述之例乎至通鉴于大业十三年正月竟书义宁元年虽疾恶之义究乖统系笔例今折衷书法于是年用一歳两系之例三月以前大书大业十四年而以义宁二年附注四月以后分注义宁二年而以恭帝侗及唐髙祖附后义例庶无矛盾

夏四月分注纪年纲并注

是年三月隋亡矣两恭帝一出于唐一出于王世充等准以不成君之例虽与汉更始同至唐髙祖于五月受禅然其得统终不可同之汉髙且炀帝弑而恭帝侗立于东都不可谓非正故别起义例于是年三月前仍大书纪年作隋于夏四月但分注纪年自己卯至癸未始作隋唐按之书法三月前与纲目异前条已着其説四月后与纲目同复掲其义于此

李密王世充皆徐文逺门人文逺见密密顿首受教及见世充必先拜注

文逺劝密数语可云不愧宿儒乃明知世充残忍而于密败之后不即引身逺避是岂真澹于荣利者盖前此之庄言激论特预料密能见容故无难乐得其道及知世充不能容遂至甘心下拜所谓五经扫地盖亦长乐老人之流耳

唐秦王世民伐秦坚壁不出伺薛仁杲粮尽乃诱败之目

秦王用兵之长大约始以持重养鋭继以深入赴机前后屡战屡胜歴歴不爽虽英畧天授王者不死然兵家言静若处女狡若脱者正复不外此道

徐世勣以李密旧境降唐目

世勣不以李密土地邀功颇见志节唐太宗所云公不负李密岂肯负朕诚非虚语后于立武后事乃淟忍依阿毫无匡救则暮年门户计重竟尔易操非独防谨有余刚方不足实亦有负太宗之知己矣

隋唐

窦建徳救王世充迫于虎牢之险凌敬説建徳悉兵直趣蒲津注

胡寅以凌敬之防虽善而汾晋蒲坂非不战所能下若延引日月世充破而建徳仍不免于亡此老生常谈耳使建徳是时果集兵向秦如孙膑之直趣大梁未必不足以夺洛阳城下诸军之气特为诸将所惑一战被擒所谓神昧当几非天夺其魄者欤

梁主萧铣帅羣臣出降于唐唐送铣长安斩之目

唐于割据诸雄擒则无赦若薛仁杲窦建徳辈其人固非能终为人下者即铣之出降情哀词迫而迄难逃都市之戮盖以絶人望而靖乱源势固不得不尔所谓谋大事者不顾小信即世充虽一时防贷而终为独孤修徳所戕又安知非明以稽诛全秦王许以不死之言而隂授其指于修徳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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