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伦(1897年12月21日—1969年12月25日),字志希,笔名毅,浙江绍兴人。生于1897年12月21日(清光绪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其父罗传珍长期在江西做官,曾任进贤等县知县,同情新军中的革命党人。罗家伦幼时受父母的启蒙教育,稍长入塾读书。1914年进上海复旦公学肄业。1917年入北京大学文科,主修外国文学。与同学傅斯年、段锡朋是莫逆之交。
罗家伦入北大时,正值新文化运动逐步高涨之际,学生的思想十分活跃。罗能言善辩,是出名的活跃人物。1919年1月,他与傅斯年、徐彦之发起成立“新潮社”,出版《新潮》月刊,得到当时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和文科教授胡适的支持。校方也在经济上给予帮助,并同意由学校出版部发行和负担盈亏。《新潮》编辑部由傅斯年、罗家伦、杨振声组成,傅任主编。
《新潮》仿效《新青年》,鼓吹“伦理革命”,反对封建礼教,提倡个性解放和男女平等,宣扬文学革命,赢得了很高的声誉。李大钊和鲁迅都在《新潮》上发表过文章,也提供过意见。罗家伦在创刊号上写的《今日之世界新潮》中,热情赞扬十月革命,说:“这次的革命是民主战胜君主主义的革命,是平民战胜军阀的革命,是劳动者战胜资本家的革命!总而言之,以前法国式的革命是政治革命,以后俄国式的革命是社会革命。”他在第一卷第二号上发表《什么是文学》一文,不仅反对文言文,而且揭露专制制度下的文学的内容“只是摆出道学先生的面孔,代圣人立言”。但是《新潮》从创刊起,就表现出一种政治上的改良主义和崇拜西方文明的倾向。罗家伦在上述那篇赞扬俄国十月革命的文章中,流露出很害怕这个革命传到中国来的思想。他说,这个潮流“若是传到中国来,恐怕就可虑得很;因为中国的普通人民一点知识没有,兵士更多土匪流氓,一旦莫名其妙的照他人榜样做起来,中国岂不成了生番的世界吗”。
五四运动中,罗家伦是个活动分子。5月3日晚上,北大学生在法科大礼堂举行全体大会,并约请北京十三个中等以上学校的学生代表参加。罗在大会上慷慨陈词,反对巴黎和会。大会决定于翌日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4日早晨,各校学生按计划在天安门广场集会,随即游行示威。游行队伍至东交民巷口,要入内向各国使馆递送声明书,军警不许通行,双方相持不下。后来学生派代表四人往各使馆,罗家伦是代表之一。第二天,他又被派为北京学生界代表,往南京、上海等地各大学进行联络,曾在上海参加全国学生联合会成立大会。
《新潮》因五四运动停刊。不久,傅斯年出国留学。10月,《新潮》复刊,罗家伦任主编。随着革命的深入发展,革命队伍中出现了明显的分化。这时,问题与主义之争已经展开,《新潮》在胡适引导下,改良主义色彩越来越浓厚,逐渐成了宣扬各色各样西方哲学和社会政治学说的讲坛。12月1日发刊的《新潮》第二卷第二号上,罗家伦发表《近代西洋思想自由的进化》一文,公然否定自己以前对十月革命的赞扬,说:“我从前说法国的革命是政治革命,俄国的革命是社会革命,是错误的!”他混淆法国革命和俄国革命的本质区别,说法国革命“含有社会主义的精神”。
1920年“五四”周年纪念时,罗家伦在《新潮》第二卷第四号上发表《一年来我们学生运动的成功失败和将来应取的方针》,根本否定五四运动的群众性革命风暴,说“罢课”、“三番五次的请愿”、“一回两回的游街”,都是“无聊的举动”,是“毁坏学者”。他非常懊悔参加了学生运动,说:“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读了几年书,而去年一年以来,忽而暴徒化,忽而策士化,忽而监视,忽而被谤,忽而亡命……全数心血,费于不经济之地。……偶一回头,为之心酸。”他提出今后应当“以思想革命为一切革命的基础”。他所谓的“思想革命”,就是要“一本诚心去做学问”,“埋头用功”,不问政治。所以,他又提出“专门学者的培养,实当今刻不容缓之图”。此文发表后不久,他就出国留学,走“专门研究学问”的道路去了。
同年秋,罗家伦赴美入普林斯顿大学研究历史与哲学,一年后转入哥伦比亚大学。1922秋离开美国,先后在英国伦敦大学、德国柏林大学、法国巴黎大学学习四年。留学期间,罗很注意搜集各国办大学的经验。
罗家伦于1926年回国后不久即参加北伐。先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的参议,旋任总司令部编辑委员会委员长。他对蒋介石十分崇拜,加之会说善写,因此深得蒋的器重。当时蒋介石有关时局的大文章,不少是由罗家伦执笔写成的。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罗家伦是积极支持者,撰写过一些宣扬反共的文章。南京国民党政府成立后,蒋介石决定创办中央党务学校,自任校长,由戴传贤、罗家伦任正副主任。8月初开学后不久,蒋被迫下野。下旬发生龙潭战役,孙传芳军渡江攻南京。罗家伦在师生中做了不少说服动员工作,才保住学校没有散伙。1928年1月,蒋介石又上台,进行所谓继续北伐的行动。3月,总司令部设立战地政务委员会,罗家伦为委员之一,并兼任教育处处长,随军北进,6月到北平。
8月,国民党政府改清华学校为清华大学,任命三十一岁的罗家伦为该校校长。清华学校是1911年由美国退还庚子赔款办起来的,原由北洋政府外交部和教育部共管。学校的经费有专门设立的清华基金保管委员会保管,委员会由外交部正副部长和美国驻华公使三人组成,基金完全操纵在外交部一些官僚手上,弊端甚多。罗担任校长后,多方活动,争取到清华基金转为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代管,并使清华脱离外交部,完全隶属教育部,改称国立清华大学。他还改变了过去清华毕业生全部派遣留美的办法,进行公开考试,选拔少数成绩优良的学生赴美留学。他曾提出:“要做到没有一个不经过严格考试而进清华的学生;也没有一个不经过充分训练,不经过严格考试,而在清华毕业的学生。”[1]清华自罗任校长后,开始招收女生。
1930年5月中原大战揭幕后,清华大学出现“驱罗运动”,罗家伦被迫离开清华南下武汉,在武汉大学担任了几个月的教授。年底蒋介石到武汉巡视,亲自召见罗,把他调到南京中央政治学校担任代教育长。中央政治学校的前身是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属短期训练班的性质。罗到校后,建立了四年制的大学部,招收高中毕业生。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遭到了全国人民的反对。国民党政府首都南京的中央大学学生亦起而反蒋。1932年6月,中大被行政院下令解散,学生听候甄别。不久罗家伦被指定为中央大学整理委员会委员,8月被任命为该校校长。他到校后,极力把学生的反蒋抗日热情引导到所谓研究学问的道路上去,提出以“创造有机体的民族文化”为中央大学的使命。他说:“人家骂我们为无组织的国家……但是我们所感觉的不仅是政治的无组织,乃是整个的社会无组织,尤其是文化也无组织,今后我们要使中国成为有组织的国家,便要赶快创立起有组织的民族文化,就是有机体的民族文化来。”[2]
罗家伦办大学有他的一套办法。他重视罗致人才,延聘一些专家学者到学校任教,曾说:“要大学好,必先要师资好,为青年择师,必须破除一切情面,一切顾虑。”[3]他还采取增加图书设备、加强基础课等一系列措施。中央大学原仅有学生一千人,罗任校长后,抗日战争前已发展到两千人,并于1937年5月在南京郊外动工兴建一所能容纳五千至一万名学生的新校舍,为日后发展做准备。
同年7月初,罗家伦应蒋介石之召前往庐山参加谈话会。时卢沟桥事变发生,他回南京做迁校布置,决定迁校重庆,并面蒋陈述意见,立刻得到蒋的同意。迁校计划顺利而迅速地进行,10月即大致就绪,11月初,中央大学即在重庆沙坪坝正式上课。抗日战争期间,中大学生逐年增加,到1941年已增至三千余人。
罗家伦很注意对青年学生进行政治教育。在重庆期间,他定期向学生作演说。当时大后方反蒋运动高涨,他竭力引导学生闭门读书,故意把教育说成是超阶级的,说“教育最高的目的,是要造就好人,造就好的国民”。他一面“希望以后各党各派,不要以青年为政治斗争的工具”,说“这样不但是害了青年,而且是害了国家、民族”;一面却“热忱的希望(三民主义)青年团能积极挽救现在青年体格和人格上的两种颓风”[4]。
1941年9月,罗家伦辞去中央大学校长职务。蒋介石先后委派他往西南、西北各地考察,一则视察边境各省情况,一则对各地军政人员进行游说。10月,罗任滇黔考察团团长,前往云南、贵州。当时蒋正组织远征军,准备开入滇缅边境,罗为蒋摸清了地方实力派的动态,宣扬了“中央德政”。1943年3月,罗受任为新疆监察使兼西北考察团团长。6月率各方面专家学者四十六人,组成包括铁路、公路、水利、农林、畜牧、垦殖、工矿、民族、教育、卫生等专家人员在内的考察团,先后往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五省进行考察。事毕草成大西北建设计划及报告多件。
抗日战争胜利后,罗家伦任国民党中央党史编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主任委员张继)。1947年5月,出任国民党政府驻印度大使。1949年12月,印度宣布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后,罗家伦回到台北。旋任国民党中央党史编纂委员会主任委员。1952年兼任台湾蒋政府“考试院”副院长。1957年任“国史馆”馆长,先后主持编印《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国父百年诞辰纪念丛书》及部分《革命文献》。
1969年12月25日,罗家伦病逝于台北。
罗家伦的主要著作有:《科学与玄学》、《中山先生伦敦蒙难史料考订》、《新人生观》、《文化教育与青年》、《新民族观》、《逝者如斯集》等。
作者是云五、罗家伦。蔡元培、梅贻琦、张伯苓三位校长,同是了不起的民国教育界领袖,以造育青年人才与提倡学术为终生事业,他们的成就昭垂后代。三人在办学理念方面特色明显,在人格魅力方面也颇有建树。心怀救国,以教兴国;以人为本,教师先行;学贯古今, 中西合璧,是三人共同的特点。本书汇集王云五、罗家伦、毛子水、叶公超等民国时期掀起过时代风浪的学者记录、回忆三位校长教育理念与为人治学的经典文章以飨读者。 查看详情>>
《科学与玄学》是由罗家伦所著,在20世纪20年代中国思想文化领域发生了一场以张君劢、梁启超为代表的玄学派和以丁文江、胡适、吴稚晖为代表的科学派之间的科玄论战。该书以此为背景,著者的意思,以为不问中国有那次论战与否,以下三个基本问题: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玄学?科学和玄学的关系怎样?是有志治一种科学,或有志治一点哲学的人,不能不知道的。所以独立的想综合西洋思想界研究的所得,经过自己一番的反省,用剥蕉抽茧式的讨论法,去说明科学与玄学本身的性质,其所研究的问题,所用的方法,所具的特长,所受的限制等方面想使大家把最近代科学与玄学的地位和关系认个清楚。在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上仍有特殊的价值和意义。 查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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