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时乔(1531—1609),明学者。字宜迁,号止庵,江西信州上饶人,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考中进士,授工部主事,榷税杭州,隆庆元年(1567年)上“三几九弊三势疏”,陈时政要务,切中时弊要害,中外传诵,升礼部员外郎。万历癸卯(1603年),升吏部右侍郎,寻转左,署部事。乙巳(1605年),大计京朝官,秉铨凡五年。诏赠吏部尚书,谥端洁。天启年间(1621-1627年),阉臣魏忠贤专权,大肆残害所谓的东林党人,因杨时乔曾荐举的邹元标等人也被列入东林党,所以追夺了时乔的封赠与谥号。崇祯元年(1628年),阉党被捕后,杨时乔的封赠与谥号方被恢复。杨时乔仕于嘉、隆、万三朝,为明代名臣,其忠信著于乡里,勋业垂于竹帛。《明史》赞曰:“绝请谒,谢交游,止宿公署,苞苴不及门。……清公素履,秉正无亏,彼岂以进退得失动其心哉。”《明实录》记载:“谢绝私交,苦学清修,特论罔间。”
学于吕怀,为湛若水再传弟子。王守仁,湛若水二家,各立宗旨,源远流长。至晚明时期,王门心学多宣扬虚无主义世界观,逐渐流于禅宗化,学者不读书,不务实,流于清谈“性、命”。他研究了明代学术思想史,特别是心学发展史,并对心学理论进行系统批判。“数十年来,忽有为心学者,于佛氏尝即心而见其血气凝定,虚灵生慧,洞彻无际者,名之曰善知识,自称上乘,遂据之为孔门所语上,而蔑视下学之教为外求。”(《孔子像碑》)心学的理论基础:“心即理”实乃“不交于事物,专在腔子之内,一敛耳目聚精神于此”(同上),实非孔门所谓“知”,又与孔子“下学上达”的精神相违。又斥心学理论核心:“致良知”为“顽物”。“今学者只以讲便为学,以学便为道,以道便为心,故曰‘心学’。……其辞笼统不分,空寂难辨,遂使圣门曰心、曰道、曰学、曰正心、致知、格物,捏为一团。其流之弊,令人空寂枯槁,只成一个顽然之物。”(《与舒继峰》)心学的另一重要命题:“知行合一”与孔门“知行本一”观相左,“夫知既与孔孟言良者异,又外行,则行亦异。知行并异,是别为一端”(《孔子像碑》),即指心学为孔门“异端”。心学由“讳言佛且辟其小异”,发展到“不惟不讳不辟,且直以佛氏之说为孔子之说,又以佛在孔子之上。……乃其传闻者,不察其真,遂以为真圣学。”(同上)“是为阳宗孔子,实与之悖,而阴用佛、老,袭以权术,实与之一。自孔子而来,今始创见,令后之学者,难以分辨,终莫能自拔。求孔门而入,而竟喜其说之易简,不事工夫阶级,一蹴至圣之径,或相率以从也。”(同上)因“儒佛混同为一者,儒而释、老为言者,皆易辨,唯佛而儒之难辨。”(《朱晦翁碑》)故尤憎恶当时心学门派重要传人罗汝芳,曾上疏指斥其学说:“佛氏之学,初不混于儒。乃汝芳假圣贤仁义心性之言,倡为见性成佛之教,谓吾学直捷,不假修为。于是以传注为支离,以经书为糟粕,以躬行实践为迂腐,以纲纪法度为桎梏。逾闲荡检,反道乱德,莫此为甚。望敕所司明禁,用彰风教。”(《明史·杨时乔传》)其心学批判虽多切中流弊,却忽视了心学理论的流变,故黄宗羲评之曰:“先生欲辨儒释,而视理与佛氏同,徒以见闻训诂与之争胜,岂可得乎?阳明于虚灵知觉中,辨出天理,此正儒释界限,而以禅宗归之,不几为佛氏所笑乎?”(《明儒学案》)杨时乔本人理学思想主旨为其提出的“虚灵知觉是天理”的命题:“天之生人,除虚灵知觉之外,更无别物,虚灵知觉之自然恰好处,便是天理。”(同上)著作有《周易古今文全书》、《马政记》和《杨端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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