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柟[nán](1479-1542),陕西高陵人,字仲木,号泾野,学者尊之为泾野先生,是明朝中叶与王阳明、王廷相等齐名的关中大儒,时称“一代硕儒”、“当世伟人”,名重天下。作为儒者中的一员,吕柟以尧、舜、周、孔、颜、曾、思、孟、周、张、程、朱为儒学道统,自觉承担起弘扬儒学的使命。吕柟又有着“张载关学”这一特殊的地域儒学渊源,他继承了关学“以气为本”、“躬行礼教”的主旨,以及践履笃实、浑厚大气的地域学风,成为明代关学的集大成者。吕柟从张载关学出发,对当时官方正统的程朱理学、新兴的王阳明良知学进行了修正与扶救。
西安西北,泾水北岸,有个高陵县。此县原是为侍奉汉高祖刘邦的陵墓而设的陵邑,汉时便极繁荣。高陵县有个叫吕溥的,号“渭阳”。明宪宗朱见深坐天下的成化十七年(1481),吕溥喜得贵子,取名曰“柟”。后来,吕柟自号泾野,学者尊称“泾野先生”。
吕柟自幼聪明过人,好学上进,拜名儒薛敬之、孙昂等为师,研习儒经。
薛敬之是渭南(今属陕西)人。渭南毗邻高陵,处其东南。薛敬之著作等身,是闻名海内的大儒。在他的影响下,吕柟爱上了儒经,以弘扬儒学为己任,他的言行举止也逐渐纳入儒家规范,不妄语,不苟交,克己修行,礼敬他人。他整日居处于一座小矮屋里,正襟危坐,诵读儒经,即使是炎暑时节,他也衣冠整齐,一丝不苟。不久,他入正学书院,与群儒研讨儒学,这使他的儒学造诣更进一步。
有熊、李两姓官宦人家,久仰吕柟的才学,延请他为塾师,教导子弟。吕柟推辞,但熊、李两家一再相邀,吕柟只好应允。开馆不久,吕柟闻悉老父罹病,不待告知熊、李两家,便徒步奔高陵老家而去。熊、李两家获悉,遂遣人追赶,送他马匹,但没追上。事后,吕柟讲:“老父卧病在床,哪有心思等着骑马呢?”
父病愈,吕柟建“云槐精舍”,聚徒讲学。熊、李两家也遣子来学。
弘治十四年(1501),吕柟乡试中举。
翌年,他赴京会试,落第,与三原(今属陕西)马理、秦伟,榆次(今属陕西)寇天叙,安阳(今属河南)崔铣、张士隆等讲学于宝邛寺,相约曰:“文必载道,言行一致。不以学业谋取名利,不畏艰难善始善终。”吕柟与马理等日孜孜惟以修身养性、研习儒经为事。吕柟让弟弟吕栖拜马理为师,其入学仪式被京师士大夫传为模式。
吕柟的同乡高朝用在京为宦,对翰林院检讨官王敬夫说:“我乡有个颜子一样的人,先生知道吗?”王敬夫道:“难道是吕仲木吗?”高朝用点头称是。仲木是吕柟的字。于是,王敬夫结交吕柟,成为挚友。
弘治十八年(1505)五月七日,孝宗朱祐樘驾崩,吕柟与国子监的学生一同入宫拜祭。众学生遥望孝宗灵柩,一个个大声干号,以示悲哀;吕柟声出泪下,悲痛万分。众人都讥斥他迂腐。不久,他的恩师孙昂病死于京,遗孤不在身边,吕柟便代行子礼。来吊唁的问他:“这样做合乎礼吗?”吕柟道:“是的。按照礼,死者无子,他邻人的儿子可代行子礼,况且孙公还是我的恩师呢!”孙昂归葬高陵,吕柟穿着丧服,宿灵堂下3日,哭而襄理丧事。礼毕,入“云槐精舍”讲学,慕名来求学的日众。
正德三年(1508)二月,吕柟参加会试。初九、十二、十五日3场考试下来,他榜上有名,名列第六名。三月十五日殿试,他的卷子被担任评卷的“读卷大臣”相中,置于榜首,送呈当朝天子武宗裁决。武宗钦准,在卷首朱书“第一甲第一名”6个大字。
新科状元的名字一公布,凡了解吕柟的都说:“今科得了个真才实学的状元。”亲朋好友纷纷来恭贺,刘瑾也来致贺。此人里籍兴平(今属陕西),距高陵不远,汉武帝的茂陵就在此县。故刘瑾与吕柟算是陕西同乡。刘瑾为人狡诈、凶残,年少时自阉入宫,被孝宗皇帝派去东宫,侍奉皇太子朱厚照。孝宗病死,朱厚照即位,刘瑾大受信用,遂狐假虎威,为非作歹,朝臣无不侧目。吕柟素鄙夷刘瑾,虽知他是个灼手可热的人物,也绝不屑于与之结交,即使是寒暄几句,也觉得丑莫大焉。闻悉刘瑾来贺,他毅然将这位权宦拒之门外。刘瑾自讨没趣,丢了脸面,衔恨而去。
按惯例,吕柟中状元后入翰林院为修撰,掌修国史。初入仕途,他更加克己修行。每逢拿到俸禄,都要先买祭品祀祖先。父母托人送来书信,对使者一拜再拜,才接过书信,回去跪读。在翰林院中,编修何瑭恪守礼教,不为流俗所喜。吕柟极推重何瑭之为人,整日与他切磋学问,结为莫逆之交。
当朝天子武宗是个昏君,整日游玩嬉戏,不理朝政。刘瑾乘机弄权,为非作歹。吕柟上疏,建议开设经筵,要武宗与大臣讲习儒经,并力请武宗亲政。疏入,武宗置之不理,刘瑾却大为光火,因为要武宗亲政,就是要夺他刘瑾的权。他早就对吕柟怀恨在心,发誓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吕柟见状,遂上疏辞官。何瑭也引退。
不久,武宗皇帝也难以容忍刘瑾擅权了,正德五年(1510)四月,刘瑾被贬谪凤阳,寻即被处以磔刑,即肢解。刘瑾死后,若干与他往来的大臣被牵扯进去。吕柟拒绝与刘瑾交往,众人都佩服他有先见之明。
吕柟在家,杜门谢客,潜心研习儒学。大臣们纷纷上疏,说吕柟曾抗拒逆贼刘瑾,不仅有远见卓识,且气节可嘉,应召回京师,委以重任。正德七年(1512),吕柟官复原职,再入翰林院为修撰。入翰林院不久,他便上疏劝学道:“元顺帝废止学业,纵欲嬉戏,广建楼台苑圃,朝政腐败,故我太祖能取而代之。对此,作为国君能不深以为念吗?”有人告诉吕柟:“以元顺帝为喻,太直了些。”吕柟道:“贾山借暴秦为喻,汉文帝尚能采纳;皇上远比汉文帝贤明,我还不能做个贾山吗?”疏入,荒淫的武宗居然为吕柟的诚直所感动,称赞吕柟忠心耿耿。
吕柟大为亢奋,认为武宗尚可救药,遂再上疏,提出6条建议:
第一,请皇上每天都临朝听政,亲理政事。
第二,早立储君,以安人心。
第三,虔诚地以时祭祀天地先祖。
第四,每日朝见两宫太后,共享天伦之乐。
第五,遣去义子、番僧等人,让他们各守本业。
第六,派到各地镇守的宦官大多贪赃枉法,应召回另行安排。
疏入,武宗置之不理,仍自行其事,纵情淫乐。
吕柟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太天真,荒淫的武宗是不可救药了。于是,他以身体有病为借口,上疏辞官。武宗马上诏准,官复原职仅数月的吕柟再次引退。崔铣闻讯,叹道:“古时有不畏权势,昂首进退,不失其道的。今天,我在吕仲木身上见到了这种人的遗风。”吕柟回到故乡,在村东门外修筑一所房舍,号曰“东郭别墅”。四方学者闻知,纷纷而来,拜师受业。
老父罹病卧床,吕柟悉心侍奉,昼夜衣不解带,不离左右;走动时脚步尽量放轻,履地无声,惟恐惊扰了老父。一年如一日,从未懈怠。他的须发全白了,弱不禁风。老父终于不治,撒手人寰,吕柟痛不欲生。葬了老父后,他在墓侧搭了一间茅庐,为老父行丧,旦夕焚香祭奠,每祭无不凄然泪下。门生弟子大受感动,都庐于墓侧,随吕柟而居。吕柟与他们讲论古今丧礼。
服除,吕柟复讲学于东郭别墅,远方来学者日多,别墅不能容,吕柟于别墅旁筑“东林书屋”安置他们。
镇守长安的一个姓廖的宦官遣人给吕柟送来猪肉、白米,让吕柟进补一下身子,吕柟拒绝。廖氏向来狂妄,对吕柟却极畏服,告诫他的属吏说:“路过高陵切勿骚扰,吕公住在那里。”
有个客人拿着金子登门,要求师从吕柟,入居别墅或书屋。吕柟谢绝,笑曰:“人心有如青天白日,先生怎么视以鸟兽?”那人羞愧汗颜,谎言:“我只不过是想试试先生清廉与否罢了。”
东郭别墅和东林书屋门庭肃然。
正德十六年(1521),荒淫无度的武宗终因纵欲过度而死。武宗无子嗣,他的堂弟朱厚熜入嗣大统,年号“嘉靖”,是为世宗。
吕柟应诏入京,官复原职,再入翰林院为修撰。
朝鲜国王遣使来华,上疏世宗,道:“状元吕柟、主事马理实乃中国人才第一,朝廷应加厚遇。请颁赐他们的文章,鄙国将奉为楷模。”其受外国仰慕如此。
嘉靖二年(1523)二月,3年一次的礼部会试如期举行,吕柟奉诏出任考官。二月十五日考策论,题目是关于“道学”的,要举子们就当时流行的“道学”阐述自己的看法。以“道学”为题,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秉承某位权臣的旨意而拟定的,矛头直指“道学”大师王守仁。王守仁是余姚(今属浙江)人,人称“阳明先生”。他承继了南宋陆九渊的主观唯心主义“心学”,并做了进一步发挥。他认为心外无物,一切都存在于人的心中。他的思想说教,在摆脱程朱理学的束缚、启发人们的心智上起了一定的作用。故“王氏心学”大为盛行,席卷整个思想界。但有些权贵不喜欢他的说教,他们当中的一位指使此科会试的主考官以“道学”为题,诱导举人们指斥王守仁的“心学”,他们便可以此为口实来中伤王守仁。果然,一举人在试卷上倡言,将宗陆九渊“心学”者斩首,焚毁他们的书籍,极合题意。他的其他科目也考得很好。考官们评卷,准备录取此人,而吕柟道:“观此人今日迎合主考官,他日必迎合权势!”多数考官以为然,遂黜落此人。
不久,吕柟上疏世宗,道:“学贵在力行。克己修行,上合天意;亲贤远谗,下通民心。天下中兴,成就太平大业,实在于此。”世宗皇帝置之不理。
世宗乃武宗堂弟,他即位后要追封父亲朱祐杬、母亲蒋氏为皇帝、皇后。按封建礼法,世宗乃武宗的皇嗣,不应再追封生父生母。吕柟上疏,反对追封,言辞切直。世宗皇帝大怒,把他投进大牢。吕柟的耿直使众人大为敬佩,称赞他为“直铁汉”。不久,刑部宣判,吕柟被贬为解州(今山西运城西南)通判——解州的副长官。
吕柟从北京南下,去解州就职。路经上党(今山西长治),隐士仇栏兄弟闻悉,遮道问学。仇家有个工匠,名叫张提,在一边做活,旁听了吕柟的讲解,大喜,扔下工具奔过来,跪在地上,向吕柟讨教。吕柟给他讲了一通仁义道德,张提大为感悟。他曾拿了别人一块木头做界方,听完吕柟的讲解,连忙把人家的木头物归原主。仇家兄弟感叹不已,吕柟也很感动,赋诗云:“岂有征夫能过化,雄山村里似光时。”
吕柟至解州,知州一职空缺,奉命以通判摄行知州。赈济孤寡,裁减杂役,劝民农桑,兴修水利。解州士人极重科举,汲汲于功名,他们把攻读儒经视为登科的手段。吕柟寻思:“若他们知道金榜题名和攻读儒经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学以干禄的想法就会少一些,而以济世救民为己任。”遂于崇宁宫讲学,教诲士子。解州士人纷纷投奔吕柟门下,其他州县的士人也不远千里而至。来学的人不断增多,崇宁宫不能容,遂建“解梁书院”以安置他们。吕柟大力推行蓝田(今属陕西)名儒吕大钧等人制订的《吕氏乡约》,以德化民孝廉节义,旌表乡间;访求孔子弟子子夏的后裔,为司马光建造祠堂,编订关羽的文集《云长集》,整修伯夷、叔齐的坟墓。
吕柟在解州任职3年,教化大行,治绩卓著。
嘉靖六年(1527),世宗下诏调吕柟去南京,任吏部考工郎中。考工郎中为吏部第二司“考功清吏司”的长官,掌官吏考课、黜陟,职权颇重。吕柟躬亲案牍,克尽职守。兵部侍郎王浚川上疏,盛赞吕柟为人淳厚,学问渊博,可堪大任。世宗下诏,擢为南京尚宝卿。尚宝卿乃尚宝司的长官,掌管宝玺、符牌、印章。不久,吕柟又升任司宗庙礼仪的南京太常寺的副长官——太常少卿。
吕柟虽在衙门任职,职位也很高,但仍利用闲暇时光讲学。闻风来学者,前后达数千人。仇栏也不远数千里,从上党来南京受业。吕柟学问虽高,但仍谦逊地向增城(今属广东)人湛若水求教,日与郭守益等切磋。吕柟的学问更为精进。
嘉靖十四年(1535),吕柟出任南京国子监的最高长官——祭酒。
他在国子监,以师道自任,除了法定的讲学外,时常教习学生。曾取《仪礼》诸篇,让学生按图肆习,揖让周旋,孝廉者,题榜褒扬;谁家有丧事,他去吊唁,送钱助丧;学生有病,他去问候,延医诊治;上疏奏请减少俸禄,擢用淹滞,杜绝请托;整饬、修订国子监监规。在他的治理下,南京国子监一派兴旺景象,缙绅多执弟子礼从学。人人称他为“真祭酒”。
大臣张景上疏荐举吕柟,说他德行、才学俱优,是海内硕儒、当代师表。世宗下诏,擢为南京礼部右侍郎。东南学者听说吕柟出任职司科举、学校的礼部第二副长官,欢呼雀跃。吕柟于礼部南院开讲堂,学者闻风而至。世宗诏令他署理南京吏部事务,他上疏荐举何塘、穆孔晖、徐阶、唐顺之等20余人。嘉靖十七年(1538)正月初一,吕柟入京师朝贺,有人诋毁湛若水的学说是伪学,吕柟对宰臣说:“圣皇在上,贤相辅政,岂可使大明有学禁之举?”湛若水遂得开脱。
但是,他自己却因诚直宽容而得罪了当朝首辅夏言。
夏言是贵溪(今属江西)人,能言善辩,不肯屈人。他与南海(今广东广州)人霍韬有隙。吕柟出任南京礼部右侍郎时,霍韬为南京礼部尚书,而夏言时为礼部尚书,二人官衔虽同,但南京礼部尚书有职无权。霍韬多次向吕柟诋毁夏言,吕柟道:“大臣之间,宜当和睦。谁人有错,规劝是可以的,背后骂人有失体统。”霍韬疑心吕柟党附夏言,遂仇之。及吕柟入京朝贺,夏言已是内阁首辅,见了吕柟,他数落霍韬的不是,吕柟毅然道:“霍君心胸虽狭小一些,但不失为天下之才士。公为宰臣柄国,应为国惜才。”夏言斜了吕柟一眼,心想此人原是向着霍韬的,遂像憎恨霍韬一样仇视吕柟。
吕柟见状,也不辩白,上疏辞官,回到了老家高陵,潜心讲学、著述。4年后,即嘉靖二十一年七月初一日,病卒,享年六十有四。高陵人罢市3天致哀;四方门人闻讯,无不设灵位拜祭;当地官员奏白世宗,世宗皇帝也辍朝1日。
儒学发展到宋朝,嬗变为“理学”,或称“道学”,有时也仍称“儒学”。“理学”讲论人性与天道,在这一主题下,又分为若干门派。创自北宋时人张载的“关学”是“理学”最重要的门派之一,以倡言礼教、注重礼仪而独树一帜。
吕柟是“关学”的衣钵传人,《明史》把他列入《儒林传》,明人冯从吾著《关学编》,收录“关学”大师37人,呂柟是其中之一。
吕柟著作等身,有《四书因问》、《周易说翼》、《尚书说要》、《毛诗说序》、《春秋说志》、《礼问内篇外篇》、《宋四子抄释》、《史馆献纳》、《南省奏稿》、《诗乐图谱》、《史约》、《小学释》、《寒暑经图解》、《高陵志》、《解州志》、《泾野文集》、《泾野别集》等多种,极大地丰富了“关学”。时人说,从“关学”始祖张载以后,“关学”中最杰出的人物便是吕柟。
吕柟继扬了“关学”重礼的传统,冯从吾《关学编·泾野吕先生》说他的思想“一准于礼”。他讷于言而力于行,强调躬行践履,反对夸夸其谈;他举止端庄,不苟言笑,但对人又极为热诚,使人敬畏而又感到和蔼可亲;他谦逊好学,不耻下问;对门生弟子循循善诱,不厌其烦,他的门生弟子遍天下,有名的有吕潜、张节、李挺等人。
明穆宗隆庆(1567~1527)初年,诏赠吕柟礼部尚书,谥号“文简”。神宗、思宗时,大臣李祯、赵锦、周子义、王士性、蒋德璟等先后上疏,请以吕柟从祀孔子庙,未及行而明亡。
明吕柟(字仲木)撰。该书是记其门人质问《四书》之语。共六卷。其中《大学》、《中庸》各一卷,《论语》、《孟子》各二卷。然其中称柟为先生,又原本先生字或跳行,间或还附有学生之间的论辩,如《大学因问》中,就附有章诏、聂蕲二论,似乎非柟自作。卷首有魏廷萱等校刊字,当即为廷萱等人所记。其书《大学》从古本次序,《中庸》亦从古本分章。所说多因《四书》之言,推而证诸躬行,见诸实事,故曰“因问”。如有问“格物”之“格”,是格式之格,还是穷究之格?因答曰:“格物之义,自伏羲以来,未之有改也。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其近取即是穷格之义。格式之格恐不是孔子立言之意。”又有问“格物”之“物”何如?因答曰:“这个物正如孟子云,万物皆备于我。物字一般非是泛然不切于身的,故凡身之所到,事之所接,念虑之所起,便是物,皆是要格的。”再如吕柟讲“八佾舞于庭”时,有学生曰,“此亦无可说”。柟曰,“若道无说便更有说”。时诸生中有盛服者。柟曰,“如此便是僭”。其中有的回答虽未能摆脱传统的礼俗之见,然因问设答,切身譬事,“平正笃实乃如此”(《四库全书提要》)。有《四库全书》本。 查看详情>>
六卷,明吕柟(1479—1542)辑。张载为北宋五子之一,著述很多,流传很少。此书摘录张载《正蒙》、《经学理窟》及语录、文集等,各附以释文,体例与《朱子抄释》、《二程子抄释》、《《周子抄释》略同。凡卷一至二《西铭》第一、《东铭》第二、《正蒙》各篇第三至十九,卷三至卷四《经学理窟》第一至十一,卷五为语录七十余条,卷六为书、记、戒、贺书、策问、边议、论边事状、经略司画一等若干条,最后为张载《行状》。此书所录,皆张载著述之精华,较《张子全书》为精要,发其大旨,颇便初学。故《四库全书》收入子部·儒家类,又有《惜阴轩丛书》本。 查看详情>>
明吕柟撰。“泾野子”为吕柟号。其学以薛瑄为宗,是书乃其门人所编语录。二十七卷。包括云槐精舍语、东林书屋语、端溪问答、解梁书院语、柳湾精舍语、鹫峰东所语等部分,大抵都系作者长期精研理学所得。《明史·吕柟传》载,作者平生“独守程、朱不变”,是讲求格物致知的。所谓 “其为学,格物以穷理,先知而后行。此书论及内容极广,但其思想大旨仍是批评陆王心学,恪守朱子之学。书中认为心学乃空幻之言,割断了人与天下事之间的联系,所谓“明心见理”,实质上已与裨合于一流。凡 《云槐精舍语》二卷,《东林书屋语》一卷,《端溪问答》一 卷,《解梁书院语、柳湾精舍语》二卷,《鹫峰东所语》十 二卷,附《邵伯舟中语》三卷,《太学语》二卷,《春官外署语》二卷等 查看详情>>
明吕柟编。该书是一部朱熹《语录》的选编。成书于吕柟出任国子监祭酒时。自称当时各版本的朱熹《语录》内容庞杂,而且选录者人数众多,学术界形成了门户争论的风气,大都借朱熹之名抬高自家,为此选编该书,力求将朱熹学术本旨发扬光大。该书仅从《朱子语类》中选取部分内容编成二卷,并对其加以发挥。卷一主要记录了朱熹为学之道、涵养功夫、格物穷理说、知行关系论以及对各家《易》说的评论等;卷二收录了朱熹对各家之道的观点,同时也提出了编者的见解,对一些命题做了深入探讨,比如天地、阴阳、太极、天地之性、气质之性等。有《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 查看详情>>
二卷,附录一卷,明吕柟(1479—1542)辑。北宋五子(二程、邵雍、张载、周敦颐)惟周敦颐著书最少,而宋明两代诸儒研究周氏学术思想的著述反倒最多,辨论也最为激烈。对“无极大极之说”、“太极图说”、“通书表里之说”、“主静之说”等争论数百年,至明代诟争尤甚。吕□此书,以《周子全书》为底本,撮其精要,辑《太极图说》、《通书》一卷、遗文遗诗一卷,共二卷。附录辑《宋史道学本传》、周氏《墓碣铭》、《墓室记》、《事状》、《行录》等周氏传记资料。前二卷每条之末皆附以简短释语,标其大旨,或推求所未言之意,较诸家连篇累牍文辨论为淳实,有便于初学者领会。此书所选,多为周敦颐学术思想之精华,体例与《朱子抄释》、《二程子抄释》、《张子抄释》大略相同。或以为包括《太极图说》一卷、《通书》二卷,实则摘取《太极图说》、《通书》精华为一卷,而抄其赋、说、记、序、书、诗、杂记等为一卷,共合二卷之数,非依周氏原书分卷。有《四库全书》本、《惜阴轩丛书》本。 查看详情>>
明学者吕柟撰。北宋程颢、程颐著述的选编与疏释。凡十卷。考二程解说“六经”、“四书”之语,及其与门人问答行事之言,统编爲一书,收入《二程全书》,卷帙繁多,内容富博,初学者难于观览。故吕柟从中抄出心所好者,编爲此书。书前有柟《自序》称:集爲八卷,凡二十九篇。今所传本实爲十卷,係嘉靖十五年丙申(1536)吕柟门人邓诰所刊,后有嘉靖十年辛卯(1531)吕柟门人程爵跋语,亦称《抄释》凡十卷。其卷数不同,或原书止八卷,后有所增益之故。该书不分门类,亦不叙先后,依《二程遗书》原载门人某某所记分编。每条之下,各释以一、二语,以标明其大旨。二程原书,本来杂驳,昔朱熹编辑,亦谓真僞相间。柟作此书,削驳留醇,颇爲不苟,其去取堪称精当。吕柟之学,源出于伊洛,故其疏说,亦颇切中二程旨要。惟此书释文,率皆诘屈,其所述词旨,亦往往晦滞,非初学者所能洞晓。是研究二程理学思想的简要读本,亦可作爲研究吕柟思想的参考资料。《四库全书》 收录。 查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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