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殳( shū )(1611—1695)明末遗民。又名乔,字修龄,号沧尘子。江苏太仓人,赘婿于崑山,故改籍崑山。明崇祯十一年(1638年)补为诸生,不久被斥,遂事佛,兼好神仙。明亡后,奔走南北,常以设馆为生,兼以代人作应酬诗文糊口,康熙初,曾寄寓于崑山名宦徐乾学在北京的碧山堂中,得与一时名学者如万斯同、刘献廷、阎若璩等人相过从,学问为诸人所推重。一生流离困阨,终不失遗民气节。吴殳于书无所不读,才气过人,学识渊博。他精通诗律,所著《围炉诗话》等与当时诗人冯班、贺裳、赵执信等人书并称此道中佳作。又留心晚明亡国史实,与戴笠合著《怀陵流寇始终录》一书,成为后世治晚明史者必读之书。此外,于天文地理、乐聿音韻,乃至医药卜筮、炼丹服食等,莫不探原竟委,深有见地。平生著述宏富,诗文集有《舒拂集》、《吞鸟集》、《息机草》等,惜多已散佚。
吴殳是明清之际最有成就的武术家之一,是明末程宗猷以后唯一留下大量武术著作的人。少年时代,他有感于中原多事,以后见用,必与兵事,乃与同里诸少年习骑射,读孙武、戚继光书。崇祯六年(1633年),与同县陆世仪等从流寓崑山的石电(敬岩)练习枪法,按石电之传授,练枪法之戳、革二法者凡二年,枪法粗成。后来又得到沙、杨两家枪法,并从安徽程宗猷所著《耕余剩技》书中,探明程氏所传枪、刀等武艺。至此专心习武已达十年之久。明亡以后,吴殳“心如死灰”,笔墨俱废,枪法等亦近于放弃。直至顺治十八年(1661年)吴殳年已50岁时,因友人相勉,乃援笔作《石敬岩枪法记》一篇,意在存其失忘之余。此年又在北方碰到“渔阳老人”,得老人所传剑法。翌年,在河北省鹿邑县盛氏家设馆,巧遇安徽程真如之高足朱熊占,从朱习程真如的峨眉枪法,乃据朱氏之说辑成《峨眉枪法》一卷,並撰《枪法圆机说》等文。同年,又据日本传入中国之双手刀法,参以渔阳老人所传剑法,撰成《单刀图说》一卷。至康熙十七年(1678年),吴殳又据少林僧洪转所传枪法,撰成《梦录堂枪法》一卷。同年八月,将自己平生所著武艺各书及诸篇论说辑成《手臂录》一书,时吴殳年已67岁。至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吴殳又将《手臂录》中关于枪法的部分重加写定,成《无隐录》书稿。
吴殳平生所学武艺,有枪法、剑法、单刀法及双刀法等,但主要是枪法。因此他的著作皆以枪法为主要内容。明代以来,无论军旅、民间,步战枪法皆以六合枪为大宗,但六合枪虽号称出于一源,实际上支派甚多,说有异同,加上民间花法拳师妄为衍义,于是虽有戚继光、程宗猷诸家著作可供检览,毕竟武艺非书本可通,不能深明其技者难以按图索骥。吴殳《手臂录》等书,从石电所传枪法入手,最后归之于程真如的峨嵋枪法,其间对杨、马、沙三家及少林枪法等,详加诠释与辨析,一一讲明其异同优劣,使后之学者一览无余,所以,可以说吴殳是明代至清初各家枪法之集大成者,他的书是对前代和当代枪法的总结性著作。不过吴殳在议论学问时常有刻薄前人、好为高论之病,因此而受到时人之诟议。在论述枪法时,也多少有此倾向,晚年所谈,时有前后牴牾之处,这是不应该为之回护的缺点。
诗论。清人吴乔撰。六卷。乔一名殳,字修龄,江苏昆山人。生卒年未详,约生活于顺治间。此编《四库总目提要》作八卷,不知所据。通行本为六卷。有吴氏自序及黄廷鉴、张海鹏跋。因作者于康熙二十年(1681)“与东海诸英俊围炉取暖”,“驰高论,发大笑”,“有及于吟咏之道者”,故以“围炉”名。有《清诗话续编》本。此书论诗宗旨是“意为主将”说,强调思想感情在创作中的主导作用,于盛唐诗人最折腰杜甫,以其诗“篇篇有意”,对李商隐诗也很欣赏,屡加引证,指出其《有感》二长律“为甘露之变而作。”“意为主将”说强调以意驭词,而不可由字句来夺帅,提醒人们莫犯“以句害意”之病。“有意则有声色(声调铿锵、词采绚烂)如‘香稻啄残鹦鹉粒’亦善,无声色如‘杖藜叹世者谁子’亦善。无意总不善。” 查看详情>>
清代诗论著作。1卷。吴乔著。全书为问答形式,共27则。其论诗重视“命意”,要求“其中有人”,反对拘泥声韵,执着死法;提倡“三百篇”的传统,尊唐、薄宋,力贬明诗;强调诗的特征,并以米“酿而为酒”与“炊而为饭”来比喻诗与文的差异。在回答具体问题中,体现出吴乔的反拟古主义的诗歌主张。清初反拟古主义,始有钱谦益,其后冯班、吴乔等起而响应。吴乔论诗,主张诗要有寓意,他认为,唐诗的优点,就在于“读唐人诗集,知其性情,知其学问,知其立志”,而“明人以声音笑貌学唐人”,只是注重修辞形式,结果“千人一体”,终不能超过唐人。他最推崇的是晚唐李商隐的诗,这也可能与他推崇委婉寓意的诗歌主张有关,他曾选录李的无题诗,猜度其意旨,作《西昆发微》。吴乔认为拟古诗内容空虚,而强调寓意,这基本上抓住了要害。他指出“诗中须有人,……诗而有境、有情、则有人在其中”。“有人”与否、寓意的存无,决定诗句的“死”、“活”。诗句的死、活另外还与表现手法有关,在此方面,他最崇尚的是诗三百的“比兴”手法,“大抵文章,实做则有尽,虚做则无穷。雅、颂多赋,是实做,风骚多比、兴,是虚作。唐诗多宗风骚,所以灵妙”。他还比较了唐、宋、明各代诗歌,认为“唐人作诗, 自述己意,不必求人知之,亦不在人人说好,宋人皆欲人人知我意,明人必欲人人说好,故不相入”,宋、 明诗的局限,就在于太实太露,无言外之意,而不象唐人那样“实话亦虚”。“比兴意在言外,不可以言求意”,这就是吴氏重视比兴的原因。答问中,吴氏还指出了诗文的区别, “唯是体制辞语不同”,两者都需有寓意,但是具体表现形式又不同。在论诗歌的演变时,他坚持“变复”主张, 强调“复”的同时,要“变”,这也是对拟古派的反动,这种见解是合乎艺术发展史的运动规律的。 查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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