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豹(1487年——1563年),字文蔚,号双江,江西永丰县人。生于公元1487年(明宪宗成化二十三年),卒于公元1563年(明世宗嘉靖四十二年)。
聂豹于公元1516年(明武武宗正德十一年)考中举人。翌年,考中进士,任华亭县知县。在县三年,兴修水利,民复业者三千余户。公元1525年(明世宗嘉靖四年),召入为监察御史。劾奏司礼太监张佐。巡按福建,奏罢镇守太监赵诚,及奏革市舶等,有能谏名。公元1530年(明世宗嘉靖九年),出为苏州知府。次年,丁父忧。公元1534年(明世宗嘉靖十三年),丁母忧,家居十年。
公元1541年(明世宗嘉靖二十年),以荐起知平阳府,修关练卒,先事以待,敌至不敢入。公元1543年(明世宗嘉靖二十二年),廷议以豹知兵,以大学士严嵩等荐,擢陕西按察司副使,备兵潼关。后因权臣夏言所恶,逮下诏狱,落职归。公元1550年(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秋,俺答犯京师,以礼部尚书徐阶荐,召为愈都御史巡抚顺天。未赴,擢兵部右侍郎。次年,转为左侍郎。再次年,升为兵部尚书。
公元1552年(明世宗嘉靖三十二年),上防秋事宜,又请增筑京师外城。是年秋,俺答大入山西,俘总兵官李涞军,大掠二十日而去。总督苏佑反以大捷闻。为巡按御史毛鹏举发,章下兵部。豹言寇虽有所掠,而我师所获过当,陛下威灵所致,宜择吉祭告,论功行赏。豹因以功加太子少保。京师外城筑成,进太子少傅。南北屡奏捷,及类奏诸边功,豹率归功元佑,祭告行赏如初。豹亦进太子太保。据《明史》卷二〇二《聂豹传》载:“当是时,西北边数遭寇,东南倭又起,羽书日数至,豹本无应变才,而大学士嵩与豹乡里,徐阶亦入政府,故豹甚为帝所倚。久之,寇患日棘,帝深以为忧,豹卒无所谋划,条奏皆具文。帝渐知其短。会侍郎赵文华陈七事,致仕侍郎朱隆禧请设巡视福建大臣,开海滨互市禁,豹皆格不行。帝大怒,切责。豹震慑请罪,复辨增官开市之非,再下诏谯让,豹愈惶惧,条便宜五事以献。帝意终不惮,降俸二级。顷之,竟以中旨罢,而用杨博代之。”后数年而卒,终年七十七岁。公元1567年(明穆宗隆庆元年)赠少保,谥贞让。
聂豹的著作有《双江聂先生文集》十四卷,(卷十四为《困辨录》)。
聂豹在公元1526年(明世宗嘉靖五年)夏,以御史巡按福建,渡钱塘,在浙江会见王守仁。王守仁卒,豹闻讣为泣哭。公元1531年(明世宗嘉靖十年)时,聂豹任苏州知府,时王守仁已卒四年。聂豹见钱德洪、王畿,以二人为证,具香案,进拜王守仁为师,称王氏门人。
聂豹的思想,源自王守仁,是从王守仁的“致良知”说产生出来的。聂豹“初好王守仁良知之说,与辩难,心益服”[1]。他自己在说明其思想来历时说道:
某不自度,妄意此学四十余年,一本先师之教而细绎之,《节要录》备之矣。已乃参之《易传》、《学庸》,参之周、程、廷平、晦翁、白沙之学,若有获于我心,遂信而不疑。[2]
就是说,聂豹在与王守仁讲论“良知之说”后,对此学信而不疑。他认定“良知之学”是孟子以来的“真纯湛一”之学,“是王门相传指诀”,故他推崇至极、坚信不疑。所以说:
问:“良知之学何如?”曰:“此是王门相传指诀。先师以世之学者,率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为圣人,以有所不知不能为儒者所深耻,一切入手,便从多学而识,考索记诵上钻研,劳苦缠绊,耽搁了天下无限好资质的人,乃谓‘良知自知致而养之,不待学虑,千变万化,皆由此出’。孟子所谓不学不虑,爱亲敬长,盖指良知之发用流行,切近精实处。……故致良知者,只养这个纯一未发的本体。本体复则万物备,所谓立天下之大本。先师云:“良知是未发之中,廓然大公的本体,便自能感而遂通,便自能物来顺应。”此是《传习录》中正法眼藏,而误以知觉为良知,无故为霸学张一赤帜,与边见外修何异?而自畔其师说远矣!”[3]
可见,聂豹对王守仁的“良知之学”是多么推尊、服膺,后世学者认为“豹之学出于姚江”[4],这是有道理的。
聂豹的思想出于王守仁这是无疑的,然而其思想有其自己的特点,而惩王畿所谈的“现成良知”之失,并提出他的“归寂”说,故《明史》卷二〇二《聂豹传》说其学“于王守仁说颇有异同”,即指此而言。
聂豹的“归寂”说提出后,便遭到其王学同门的群起非难,指责他“背乎师门”。对此,黄宗羲记之甚详、评论颇当。黄宗羲说:
先生之学,狱中间久静极,忽见此心真体,光明莹彻,万物皆备。乃喜曰:“此未发之中也,守是不失,天下之理皆从此出矣。”及出,与来学立静坐法,使之归寂以通感,执体以应用。是时同门为良知之学者,以为“未发即在已发之中,盖发而未尝发,故未发之功却在发上用,先天之功却在后天上用。”其疑先生之说者有三:其一谓“道不可须臾离也”,今曰“动处无功”,是离之也。其一谓“道无分于动静也”,今曰“功夫只是主静”,是二之也。其一谓“心事合一,心体事而无不在”,今曰“感应流行,著不得力”,是脱略事为,类于禅悟也。王龙谿、黄洛村、陈明水、邹东廓、刘两奉各致难端,先生一一申之。惟罗念庵深相契合,谓“双江所言,真是霹雷手段,许多英雄瞒昧,被他一口道著,如康庄大道,更无可疑。”一两丰晚乃言之曰:“双江之言是也。”……阳明自江右以后,始拈良知。其在南中,以然坐澄心为学的,收敛为主,发散是不得已。有未发之中,始能有中节之和,其后学者有喜静厌动之弊,故以致良知救之。而曰良知是未发之中,则犹之乎前说也。先生亦何背乎师门?乃当时群起而难之哉![5]
聂豹的“归寂”说是在他被捕入狱期间提出的,其时在嘉靖二十五年,他已年逾六旬,这与他“初好王守仁良知之说”有所变化,即由早年坚信王学的“良知之说”,到后期转变为对王学“颇有异同”。
其实聂豹的“归寂”说,与王守仁的“良知”说,并没有根本区别和分歧。聂豹为学始终是“一本先师之教”的。如果说聂豹的“归寂”说与王守仁的思想“颇有异同”的话,亦只是在“致良知”的方法、途径上有异。即王门为良知之学者,认为“未发即在已发之中”,“道无分于动静”,“心事合一”;聂豹的“归寂”说,是外事以求心,舍动以求静,离已发以求未发,从“寂静”、“未发”中体悟“良知”。因此,遭到同门王畿、黄宏纲、陈九川、邹守益、刘文敏的非难,被他们视为“脱略事为,类于禅悟”。不过罗洪先则赞同其说,“深相契合”,认为“是霹雷手段”。
关于聂豹“归寂”的思想渊源,则为周、程、李、朱的主静说。他说:
夫学虽静也,静对动而言。“无欲故静”四字,乃濂溪所自著。无欲然后能寂然不动。寂然不动,天地之心也。只此便是喜怒哀乐未发时气象。然岂初学之士,可一蹴能至哉?其功必始于静坐。静坐久然后气定,气定而后见天地之心,见天地之心而后可以语学。即平旦之好恶而观之,则原委自见。故学以主静焉,至矣。戒慎不靓,恐惧不闻,观之谓也。观之而反纷扰云者,非观之罪,不善观之罪也。矜挎欲速,二三杂为,是求静而反动矣。是故静坐之叹,伊川为学者开方便法门。未发气象,廷平为学者点本来面目。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则法天之全功,非天下之至静,其孰能与于此。濂溪手授二程。吾道南矣,龟山(杨时)岂逃禅哉?默坐澄心,体验天理,延平殆庶几乎?然此与前养心之论,却是一致。透得此关过,便有回进处。[6]
说明其学说的思想来源是宋代理学家的主静说。在明代,聂豹则称赞、吸取陈献章的心学思想。他在刻《白沙先生绪言·序》中说:
予尝与士友谭学,言必称白沙先生,并歌咏其诗以自娱,叹曰:“此周、程之坠绪也。”[7]
陈献章主张静坐,以为静坐久之,则见心之本体,这个思想给聂豹以重要影响,并成为其思想渊源之一。
聂豹以“良知本寂”作为其“归寂”说的基本要旨和理论根基。他说:
窃谓良知本寂,感于物而后有知。知其发也,不可遂以知发为良知,而忘其发之所自也。心主乎内,应于外而后有外。外其影也,不可以其外应者为心,而遂求心于外也。故学问之道,自其主乎内之寂然者求之,使之寂而常定也,则感无不通,外无不该,动无不判,而天下之能事毕矣。譬鉴悬于此,而物来自照,钟之在箎,而扣无不应。此谓无内外动静先后,而一之者也。是非愚之见也,先师之见也。先师云:“良知是未发之中,寂然大公的本体,便自能感而遂通,便自能物来顺应。”又云:“祛除思虑,令此心光光地,便是未发之中,便是寂然不动,便是廓然大公,自然发而中节,自然慈而遂通,自然物来物应。”……又云:“一是树之根本,贯是树之萌芽。体用一原,体立而用自生。”[8]
聂豹认为“学问之道,自其主乎内之寂然者求之,使之寂而常定”,如此“则感无不通,外无不该,动无不判”。这就是说,“寂静”可以体悟一切,应付一切。他的“归寂”说,即是周、程以来的主静说和陈献章的“静中养出端倪”说的翻版。
聂豹的“良知本寂”和“良知自发”之说,是以“良知”为“本原之地”,“不睹不闻之寂体”而展开论述的。他说:
本原之地,要不外乎不睹不闻之寂体也。不睹不闻之寂体,若因感应变化而后有,即感应变化而致之可也。实则所以主宰乎感应变化,而感应变化乃吾寂体之标末耳。[9]
“寂体”是“不睹不闻”的“本原之地”而“不睹不闻,便是未发之中,常存此体,便是戒惧。”[10]聂豹认为,分寂感,分内外,分已发未发,而主于寂,主于内,主于未发的修养,便是良知之旨。而王门中多数人反对聂豹的观点,其中以王畿反对最力。故王畿与聂豹展开了论争,有《致知要略》,各载各人集中。王畿说:
良知者,本心自明,不由学虑而得,先天之学也。知识则不能自信其心,未免假于多学亿中之助,而已入于后天矣。良知即是未发之中,即是发而中节之和。未应非先,已应非后。即寂而感行焉,寂非内也。即感而寂存焉,感非外也。此是千圣斩关第一义,所谓无前后内外而浑然一体者也。若良知之前,别求未发,即是二乘沉空之学;良知之外,别有已发,即是世儒依识之学。或摄感以归寂,或缘寂以起感,受病虽不同,其为未得良知之旨则一而已。[11]
王畿认为,“良知”是不分前后、内外、寂感、已发未发的“浑然一体者”,聂豹的有分,便是不合良知之义,未得良知之旨。对王畿的非难,聂豹的回答是:
先天之学,即养于未发之豫。豫则命由我立,道由我出,万物皆备于我?……:良知是未发之中,先生(指王守仁)尝有是言,先生曰:“人只要成就自家一个心体,则用在其中,自然有发而中节之和,自然无施不可。”……寂性之体,天地之根也,而曰非内,果在外乎?感情之用,形器之迹也,而曰非外,果在内乎?抑岂内外之间,别有一片地界可安顿之乎?窃尝譬之,心犹兵器之铣刨也。响声之激射,发也。引线之火,感也。硝磺之内,蕴未发之寂也。今徒知激射之利足以威敌,而忘其有事于硝磺之具,则铣为哑器,可覆有相继之声乎?其曰即寂而感在焉,即感而寂行焉,以此论见成,似也。……《易》言内外,《中庸》亦言内外,今曰无内外。《易》言先后,《大学》亦言先后,今曰无先后。是皆以统体而言功夫,如以百尺一贯论种树,而不原枝叶之硕茂,由于根本之盛大,根本之盛大,由于培灌之积累。此鄙人内外先后之说也。《定性书》尝有无内外之言,盖因张子疑外物为定性之累,而欲绝去外物以求定,故云然也。而要其蹄于定之一字。先生曰:“定是未发之中,即有发而中节之和。体用一原,是之谓浑然一体者也。”今曰:“良知之前无未发,良知之外无已发”,似是混沌未判之前语。设曰良知之前无性,良知之外无情,即谓良知之前与外无心,语虽立而意则舛矣。孰为沉空,孰为依识,无难辩者。尊兄高明过人,自来论学,只从混沌初生无所污坏者而言,而以见在为具足,不犯做手为妙悟,以此自娱可也,恐中人以下之所能及也。[12]
聂豹认为,王畿的“良知”不分寂感、前后、内外、未发已发的说法,“是混沌未判之前语”,“以见在为具足,不犯手做为妙悟”,这不过是“以此自娱”而已,却不是常人所能及之学。他主张良知之前应有一段静、定、寂的功夫,即未发之中以求之。他既宗王守仁的“良知之学”,又欲“为学者立法,当更下一转语”,所以便求之于宋儒的静定方法。然而他又跳不出王守仁的心学藩篱,于是便从内省经验和客观外物去寻求知识了。他说:
今之讲良知之学者,其说有二:一曰,良知者,知觉而已,除却知觉,别无良知。因其知之所及而致之,则知致矣。是谓无寂感,无内外,无先役,而浑然一体者也。一曰,良知者,虚灵之寂体,感于物而后有知,知其发也。致知者,惟归寂以通感,执体以应用,是谓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而知无不良也。[13]
很显然聂豹是主张后一种良知说的,他提出“良知本寂,感于物而后有知。良知作为“寂然不动”的本体,是无所不知的,良知感于物而后知,这是良知的发用。所谓“致知”,是致吾心虚灵寂静本体之知,心体发用感而遂通天下之物,这便是“格物”。聂豹说:
致良知,致其寂体之知,养其虚灵一物,不著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即格物也。[14]
夫致知者,充满吾心虚灵本体之量,使之寂然不动,儒与释一也。而吾儒之致知乃在格物,而释氏以事物之感应,皆吾寂体之幻妄,一切断除而绝灭之,比之儒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则毫厘千里矣。盖惑而遂通天下之故,即是格物,即是明明德于天下,即是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故致知譬之磨镜,格物,镜之照也,妍媸在彼,随物应之而物无遁形,谓非通天下之故耶![15]
聂豹的“归寂”说,以守寂为致知,以感通天下之故为格物,与佛教的“虚寂”说不同。他说:
佛氏以虚寂为性,亦以觉为性,又有皇觉、正觉、圆学、觉明、明觉之异。佛学养觉而啬于用,时儒用觉而失所养,此又是其大异处。[16]
夫禅之异于儒者,以感应为尘烦,切一断除而寂减之,今乃归友以通天下之感,致虚以立天下之有,主静以该天下之动,又何嫌于禅哉![17]
他认为儒、佛之异是:佛教“以感应为尘烦”,“一切断除而绝灭之”,故以“寂灭”为旨归,要“寂灭”,就要排除一切“尘烦”,“废感”以“归寂”;儒家的“归寂”是“通感”而“明体”,是有体有用的。聂豹的“归寂”是有体又有用的,佛教的“虚寂”是有体而无用的。但他又认为佛教的养寂、养觉的方法,亦有可取之处,在这里其方法又和佛教的方法相同了。
在“格物致知”说上,聂豹不同意程、朱的“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的“即物穷理”说,而赞同王守仁的“致良知”说,他认为这是王学的共同思想。他说:
精察此心之天理,以致其本然之良知,此圣学也。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此多见多闻之学也。欲学圣教者,当从前说。欲由闻见入者,当从后一说。是在学者定其志耳。[18]
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已非《大学》格物本旨。但今之学者志在广闻见,故力主此说而不破,而至以一物不知为深耻、终身弊考索,而于身心一无所得者,往往有之。贤有志于圣学,但当究意于精察此心之天理,以充满吾良知本体之量,则低昂屡变,泛应无穷,自有天则,以臻夫格物之妙。非为两可之说,以故多门也。[19]
在聂豹看来,一物一物格,即物以穷理的方法,是多闻见之学,这种格物致知方法,是“终身弊考索”,最终则是“于身心一无所得”,即不能精察心之天理和认识良知本体,故不是圣学之方。只有“精察此心之天理,以致其本然之良知”,才是圣贤之学。
不过,应当看到,聂豹虽主张“致良知”,重视向内的修养功夫,但他并非认为良知是完满无缺、现成具足、不需修养的,而是主张充养良知的。他说:
今人不知养良知,但知用良知,故以见在为具足,无怪也。半路修行,卒成鬼仙。[20]
关于如何去养良知,当然还是他的“使之寂然不动”,以静澄心、不为意欲所动了。聂豹说:
愚夫愚妇之知,未动于意欲之时,与圣人同,是也。则夫致知之功,要在于意欲之不动,非以周乎物而不过之为致也。“镜悬于此,而物来自照,则所照者广。若执镜随物以鉴其形,所照几何?”廷平此喻,未为无见。致知如磨镜,格物如镜之照,谬谓格物无功夫者以此。[21]
他以意欲不动为致知之功,意欲不动则心体不为,本自清明,于此则物来而无所不照,无所不见。
聂豹认为,静养本心,敬以持之,常存不失,永不歇息,经过“静养一段功夫,更无歇手处,静此养,动亦此养”,最终达到“动静无心,内外两忘,不见有炯然之体,此是静养功夫到熟处”。这便是修养到家了。
聂豹的修养说自然是出自王守仁学说,并采用周敦颐、程颐以来而至陈献章的功夫了。他的主静、主敬说,显然是渊源于周、程的修养论了。有人问他:“周子言静,而程子多言敬,有以异乎?”他的回答是:
均之为寡欲也。周曰“无欲故静”,程曰“主一之谓敬”。一者,无欲也。然由无欲入者,有所持循,久则内外齐庄,自无不静。若入头处便主静,惟上根者能之。盖天资明健,合下便见本体,亦甚省力,而其弊也,或至厌弃事物,赚入别样蹊径。是在学者顾其天资力量而慎择所由也。近世学者猖狂自恣,往往以主静为禅学,主敬为迂学,哀哉![22]
聂豹的“归寂”说,是将周敦颐的“主静”说和程颐的“主敬”都视为“无欲”而融为一体,最终达到认识本体,故对二者都持肯定态度,予以采纳。所以我们说,聂豹的“主静”、“归寂”说,是受宋以来的“主静无欲”、“主一持敬”说的影响而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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